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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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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儿坐到身边的一凳子上:“那姐姐就放心啦。”说完,她闭上眼睛,像修禅一般,进入了化境。
  (之四)
  东方朔家中。小院之内,静无声音。
  一家人郁郁寡欢在坐在院子里,谁都不愿出声。辛苦子独袖空悬,在一边用牙紧紧地咬着嘴唇。而道儿同样坐在一旁,哭丧着脸。
  还是齐鲁女先开了口:“当家的,这人死了的,不能再活;活着的呢,还要过日子。你不能整天这样,家里的,孩子的事,管都不管了啊!”
  东方朔没有好气地答道:“我说夫人哪,你就少说几句,让我再静几天,行不行?”
  齐鲁女走上前来,对他嚷嚷起来:“静几天,静几天,都三个月啦!”说到这儿,看到东方朔脸上出现很烦的表情,于是她又压低了嗓门,将手伸到东方朔的身上,准备抚摸他的胸部,让他解解烦闷。过去总是这样的,每当东方朔心情不好时,她便用这种方式,让他的精神再振作起来。“当家的,你心里难过,我也一样。可你要想一想,我们家老二,虽说一条臂膀没了,可也算拣回一条命。这羽林军没人啦,你让他去那里?还有那罗敷,是皇上赐的婚,也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啊!”
  东方朔伸出手来,将夫人的手推开。“夫人哪,夫人,公主她疯了!你知道吗?皇后说不出话来了,卫青再也不出门了,皇上他整天躁动不安的,这天下要出大事啊!你还老嚷嚷个啥?”
  齐鲁女也火了:“天下要出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家的事,就是天下最大的事!再说,那么多苦难,都是皇上自己害的,他凭什么要我陪着?让他躁动不安吧,他身边不是又来了什么神仙、高人了吗?”
  东方朔看了夫人一眼,知道跟她吵也没用,何况儿子和道儿还在身边呢。无奈之中,他只好以乞求的方式对夫人说:“夫人,你小声点。你想想,你现在要办婚事,别说一旁的人觉得过不去,就是辛苦子,他自己也不会愿意的!还有,道儿他哥哥,得意,还被张汤关在监狱里;皇上身边,又来了个什么李少翁,李夫人,不知还会有多少事要出呢!”
  齐鲁女想了想,突然把头一转:“那我们回老家,回平原去。回到临淄,到蒲柳那儿去,眼不见为净!”
  东方朔点头称是。“好啊,夫人,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是该带上辛苦子,还有蟹儿,珠儿,去看看蒲柳和金娥。他们高高兴兴而来,悲悲切切而归……”
  “那好,我明天就走。不要你去,你让公孙敖兄弟给我派几个兵。”她想了一想,又说:“我可要先说好,这回得让阿绣陪着我们一块走。不然,两个小孩子,我一个人缠不清。辛苦子,你走不走?”
  辛苦子脖子一挺:“不走!我要在长安陪老爹。”
  东方朔苦笑一声:“陪你老爹?你是离不开罗敷!儿子,你心里想什么,爹多少还知道一些。你现在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对不对?”
  辛苦子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这人哪,一生经历一些这样的事,也不算枉来一回!”东方朔严肃地儿子说。
  道儿在一边急忙插话道:“夫人您放心!老爷和辛苦子,有我和我屋里的照顾,保证不会有半点差错!”
  齐鲁女来得也快:“好啦,你们会做什么,还当我不知道?这些天你和道儿一直在想办法,要救杨得意。连皇上都见不着,你们救什么救?好,我不在家时,你快想法儿把得意救出来。阿嘟走了,那房子一直空着,得意要是出来了让他来我们家住着,别跟那帮小人在一起折腾啦!”
  道儿看了看东方朔一下,露出了乞求的眼光。东方朔正想说话,外面出现了叩门声。
  不用示意,道儿急忙跑了过去。一转眼,他跑回来说:“老爷!外边有故人求见!”
  东方朔一怔:“故人?是谁?”
  道儿说:“就是那个歪脖子树下硬扛着的,被老婆休了要你帮忙的……”
  东方朔明白了,他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高兴地问道:“朱买臣?他这个时候回长安啦?”
  朱买臣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齐鲁女和辛苦子只好回避。道儿忙倒上茶来,然后也悄悄退下。
  朱买臣双手一揖:“东方大人,别来无恙啊?”
  东方朔苦笑一声:“什么无恙?长安城都快染病了!朱大人,你一去会稽,居然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朱买臣也是苦笑着说:“咳,我在会稽郡,一呆就是十年。都是张汤这个奸贼,屡屡在皇上跟前说我的不是。不是兄长进言,皇上还想不起我呢!”
  东方朔说:“大半年前,我还没去战场呢,皇上就同意召你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到?”
  “大人,我收拾行装,带上家小,不紧不慢地往长安赶。路上还要绕个道,不敢从下邳路过啊!”
  东方朔乐了:“朱买臣啊朱买臣,你是堂堂一个郡守,居然还怕那个杀猪婆?”
  朱买臣也笑了。“不是怕,是没必要。大人不跟小人斗,男人不跟女人斗,成家的不跟光棍斗,穿鞋的不跟赤脚的斗。何况我这个太守,也有错捏在人家手中。就是她不来惹我,我走那儿招摇过市的,也显得太没气量了。”
  东方朔点了点头,心想,这个朱买臣,和主父偃就是不一样。要是主父偃啊,早把十面铜锣都敲成了大漏筐!
  朱买臣见东方朔不言语,以为他另有想法,便又说道:“小弟在路上,听说霍大司马不幸亡故,便更不想早进京了,于是又在路上多耽搁了几天。”
  东方朔说:“是啊,皇上伤心得很,谁都不愿见,你来了也是呆着。”
  朱买臣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道:“大人,大河决口子了,你知道吗?”
  东方朔吃了一惊:“什么?大河决口子了?在哪里?”
  朱买臣见他果然不知,更是一惊。他叫道:“在瓠子!小弟过了中条山,在那儿刚呆两天,就看到许多逃难的人从北方跑来。小弟知道这是大事,于是便亲自带几个家人,到瓠子那地方看了一下。天哪,那个大山坳里,河水老往上长,最终从两山之间冲个口子,决出河岸,黄水滔滔啊!”
  东方朔楞住了:“怎么我在长安,一点都不知道这事?”
  朱买臣说:“大人,一路之上,灾民满地,哀鸿遍野啊!可我回长安,看到一路上都有重兵把守,不让难民流入长安。”
  “还有重兵把守?没听说卫将军发令,是谁派的兵?”
  “是丞相!我细细问了,都是丞相李蔡派的兵!”
  东方朔气哼哼地说:“这个无德无能的李蔡,大是大非上他装狗熊,对付起老百姓来,他还倒挺能!”
  朱买臣接着说:“还有,大人,我一路上受到不少廷尉府的暗探盘查。他们封锁消息,甚至不让商人游客进长安!”
  “你是奉诏回京述职,难道他们也敢阻拦?”
  “拦倒是没拦,可他们威胁我的家人说,皇上近来心情不好,张汤有令,谁要是多事,胡说八道,就要谁的命!”
  东方朔叫了起来:“好啊!张汤李蔡,他们不仅要用纸来包着火,还想把皇上蒙在鼓里,这不是狗胆子大了,要包起天来嘛!”
  朱买臣听了他这话,苦笑了一声:“大人,你快想办法啊!”
  东方朔想了一下,说道:“朱大人,你先回家。我要想办法,惊动皇上大驾!”
  这时道儿走了过来,端着一盆子粘糊糊的东西。原来是东方朔嘱咐他,要他到狱中跟杨得意讨教一下,做了些狗食。
  道儿说:“老爷,你看,我做得像不像?”
  东方朔靠近盆子,闻了一闻,急忙用手堵住鼻子。“这么腥臊烂臭的,你做得对嘛?”
  道儿辩解道:“没错!前几天我去探望我哥时,专门问了做这个的法子。老爷放心,我是按照我哥说的做的。保证它们爱吃!”
  朱买臣当然不明白:“大人,你们这是?”
  东方朔说:“我们是在想着法儿要见皇上。你知道吗?杨得意因为编了几句歌谣,就被张汤关在狱中。这一回,救难民和救得意,两件事合在一处,说什么我也要惊一惊圣驾了!”
  天色已晚。上林苑内,李少翁练丹处,远远传来几缕青烟。有两个人向这边走来,他们是廷尉总管兼御史中丞张汤和协律都尉李延年。
  李少翁好象知道他们要来,急急忙忙从内室走出来,高声叫道:“二位,这么晚了,你们还来此地,有何要事惊动老仙?”
  李延年着急地说:“哎呀,我说干爹,你快出主意啊!皇上今天早上,又对李夫人发了一大通脾气!要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你的干女儿,可要被皇上给折腾死了!”
  李少翁用眼角瞥了一下张汤:“噢?张大人,你来这儿,也为此?”
  张汤正色地说:“我的大仙人,我不是为李夫人而来,而是为皇上而来。三个多月了,皇上心烦意乱,脾气暴躁,既不上朝,也不见任何外人。再这样下去,可能于国于民,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啊。”
  李少翁点点头:“嗯。张大人,是得想个法子。小仙苦思冥想,倒是想出了两个计策。”
  张汤高兴地追问:“什么妙计,你快说吧!”
  李少翁还要拿一点架子,他停顿一下,拉长了话音:“这第一计嘛棗,要让皇上少想霍去病。”
  李延年连忙点头:“我的干爹,你快说罢,我们要的就是这一计!”
  李少翁诡秘地说:“据我所知,皇上最喜欢的人有两个,第一个是东方朔,第二个才是霍去病。”
  李延年随口说出:“废话。”
  李少翁大为恼火:“什么?你这是和你干爹说话?霍去病这么英雄盖世,还从来没敢对他的干爹东方朔无礼过呢!”说着,他竟要回屋里去。
  张汤气愤地瞪了李延年一眼。李延年连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延年该死,小的胡说,干爹你老人不计小人过嘛。”
  张汤也上来相劝:“李大仙人,李延年这是心里头急啊。你想想,皇上一急,就跟李夫人过不去,李延年能不心疼吗?”
  李少翁叫道:“我就知道,他这个猴崽子,被阉了还贼心不死。他一不是为皇上,二不想着他干爹,整天还挂牵着那个臭……臭……”他本来想说“臭婊子,”但话到口边却出不来了。说什么李夫人也是皇上封的夫人,还是他的干女儿啊!
  张汤见李少翁也下不来台了,便上前给他搭个梯子:“我说大仙,那些都是你家里的事。现在我们要说皇上的事。”
  “对,对,说皇上的事。我刚才的意思是,既然皇上最喜欢的是东方朔和霍去病,而霍去病又是东方朔的义子,霍去病死了,也就等于让东方朔伤掉了半个心,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去找皇上。我们呢,有李延年和冯子都两个在皇上身边,就要起到东方朔和霍去病的作用……”
  张汤听了他罗嗦半天,没说一句特别有用的话,便打断他说:“我的大仙人,你别绕弯子了,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对了!眼下,不能让东方朔去见皇上,我们要找一个既能象东方朔那样,逗皇上开心的,又能弥补皇上想霍去病的遗憾的人。”李少翁渐渐切题。
  张汤犯难地说:“天哪,天下哪有这样的人?”
  李少翁说:“没有这样的人,可以改头换面啊?”
  张汤和李延年都不懂:“改头换面?”
  李少翁笑了。“张大人,我们不是有个冯子都吗?”
  张汤不屑地说:“冯子都?他是太监,眼下刚代替杨得意,他能当东方朔?还是能当霍去病?”
  李少翁笑逐颜开地说:“张大人,这个你就不明白了。那冯子都原是霍去病手下的家奴,霍去病死了,他还真的伤心。我们何必不向皇上请求,让他改姓霍,叫霍子都,由他承接霍去病的香火,这样皇上就觉得有了一点安慰。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冯子都还会真的被封侯了呢!”
  张汤一拍腿:“这个主意果然不错!皇上心里难过的,也就是霍去病没有成家,没有子嗣,连个承继香火的都没有。只是那冯子都,怎么能学东方朔?”
  李少翁却说:“天下没有不能做的事。你,我,还有李延年,没事就陪着他学东方朔,就不怕学不像!”
  李延年也来了劲:“那好,小的就陪他学!”
  张汤将信将疑,他脑子一动,又问道:“李大仙人,这个暂且不说。你还有一计呢?”
  李少翁高傲地说:“另一计绝高无比,恐怕连东方朔,也是过去想得到,如今说不出。此计一出,定让皇上雄心再起,天下耸动!”
  李延年急得直嚷嚷:“哎呀我的干爹老爷子,你就直说吧!”
  李少翁没理他,却将嘴巴对着张汤的耳朵,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张汤边听,边瞪大了眼睛。
  (五)
  廷尉府的监狱,戒备森严。这是长安城中看管最严的地方之一,除了大行令公孙贺主管的大内和张汤守着的另外一处棗内府之外,这儿是最难进入的地方。
  东方朔与道儿两个旁若无人,直昂昂地走到监狱大门之前。那些卫兵认识道儿,因为他曾来探过监,监狱主管赵禹大人还真的待他不错。可今天与他同道来的瘦高个子,腰间还带把剑,士兵们可就不敢不小心了。
  道儿手里持着一个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块布。他在东方朔身边,矮胖胖的,也是一番风景。而道儿只要和主人同行,便也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他边走边说道:“老爷,你说这怪事,我亲眼看到哥哥他也是这么做的,可我一做,就不灵了,它们连闻都不闻!”
  东方朔笑了。“道儿,隔行如隔山。要不然,你哥拿什么讨皇上喜欢呢?还是再问问他吧!”
  到了监狱大门口,两个士兵挡住去路。
  一个大胡子士兵伸手相拦:“大人,请您留步。”
  东方朔不高兴说:“怎么?不让我进?”
  大胡子里发出了声音是:“大人,狱中规定,来探视者,不能带任何兵器。”
  东方朔有些愤怒:“你知道我带的是什么剑么?”
  大胡子里传出了笑声。“你的剑就是干将、莫邪,与我们也没关系。我们这些看门的,就听张大人的,张大人说不许任何人带兵器铁器进去,我们就不能准。”
  东方朔大叫:“叫你们张汤来!”
  那些士兵见他敢叫着张汤的名子,就知道来者不善,于是面面相觑,连那大胡子也不出声了。
  这时一个黑黑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穿着布衣。东方朔一看,原来是赵禹。东方朔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
  “哈哈!东方大人!难得啊!我的地盘有神仙出现,真是大吉大利!”赵禹走过来,讨好地说。
  那大胡子惊呆了,忙问赵禹:“赵大人,你是说,他就是东方大人,东方朔?”东方朔在长安的声名,早已超过智者的范围,这些狱卒们,更是将他传作神仙。
  赵禹说:“哼!你们是有眼不识泰山!东方大人光临,张大人都要退避三舍,我赵禹也只配提篮子!”说着,他果然要接下了道儿手中的篮子,道儿却像宝贝似的,抱住不放。
  东方朔只好与他搭话:“赵大人,皇上都让我带剑上朝,可到你这儿,却要让我把剑摘下?”
  赵禹想了一想,答道:“东方大人,谁会拦着您啊!只是,下官听说,皇上赐给您的那把剑,你给霍大司马陪葬啦,这把剑,能让下官见识见识吗?”
  赵禹说的是实话,他来朝中晚一些,还不知道东方朔原先就有一把皇上御笔题字的剑。
  东方朔更不多说,“嚯”地抽出那把老秃剑来,一下子送到赵禹的面前。
  赵禹看到剑到面前,急忙躲闪;然而他马上发现这把剑是没有剑锋的秃剑,更是如坠五里雾中。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是一把秃剑?东方大人,你带他有什么用?”
  东方朔一把抓住赵禹的手。“秃剑?本大人想要谁的脑袋,还用得着剑么?”
  赵禹只觉得那只手痛得入心,便直叫起来:“哎──哎──不用,不用!快放东方大人进去!”
  大胡子卫兵恭恭敬敬地放过东方朔,却又将道儿拦住。
  东方朔冷笑道:“赵禹,你们今天真的跟我过不去?”
  赵禹笑了。“东方大人,这可不是小的错过。自从二十年前灌夫灌大人在狱中被人毒死以来,张大人就给廷狱立下规矩,外来探视者,一律不让带食物进监。再说,杨得意他在狱中,张大人特别优待,吃的好着呢。”
  “那么犯人不能吃家中人带来的食物?”东方朔说着,粲然一笑,笑得赵禹心里直发毛。
  赵禹急忙回答:“正是。”
  东方朔向道儿递了个眼色:“那,道儿,我们这一篮子东西,就得放在这儿?”
  道儿转运脑子,赶紧琢磨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禹却说:“东方大人放心,您要是不许动,他们哪个都不敢尝一口。”
  东方朔却说:“吃的就是吃的,留着不也是坏了?道儿,既然张大人有规矩,你就把篮子留下。随你们的便吧,反正杨得意是吃不上了,带回去也坏了!”
  道儿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老爷的意思,他心里乐得直颠儿,可脸上却有点不太情愿。
  那个大胡子却笑逐颜开:“东方仙人,那您的意思是,可以让弟兄们尝尝你们神仙的食物?”
  道儿禁不住跟着乐起来:“是啊!你们吃了,就成仙啦!”
  赵禹心想,反正你们带给杨得意吃的东西,坏不了!为了让东方朔高兴,他先高兴了起来:“好!东方大人,那就多谢啦!快,放东方大人和这位小爷进去!”
  道儿第一次听到有人管他叫爷,而且是个大官跟他叫爷,就格外地慷慨。他拱手将篮子送给大胡子。
  东方朔却抬起手,两个手指撮了撮。
  道儿明白了,急忙又抓住篮子,掀开那上面的布,从里面拿出一块来,宝贝似装进怀里,嘴里还说:“我自己再留一块,还不成?”
  赵禹也乐了,他连连挥手:“好!好!请进吧!”
  东方朔和道儿进了狱门。他们刚一走开,士兵们便到大胡子手中来抢吃的。
  一个黄脸狱卒先抓到一块,放在口中嚼了一嚼,半天不能下咽。可他又舍不得吐出,于是口中呜噜呜噜地说道:“妈的,这玩意儿,怎么味道怪怪的!”
  大胡子狱卒也吃了一块,反复地咀嚼着,用力将那口中食物咽了下去。“神仙的食物,你还以为是红烧肉哪!要的就是这怪味!”他又往大胡子中塞了一块:“咳,还真筋道,有嚼头!喝酒的时候吃,就更有味啦!”
  赵禹在一旁,见他们吃了没事,便走过来叱道:“你们真馋!快,给我一半,我还要请张大人尝尝呢!”
  监狱中的一个独特的小院,院墙很高,墙上还有铁蒺藜。这是杨得意的监狱。杨得意没被锁在小屋里,他被张汤允许,可以在小院子里自由活动。可是大铁门是锁着的。大门之外不远,便是普通监狱。桑弘羊的助手颜异,则被锁在外边不远的铁栏内。
  这天颜异心里特别烦燥。他用力地挥动双臂,撼动着铁栏,大声叫道:“杨得意,杨得意!”
  杨得意从院门的铁栏中露出个脑袋来:“颜大人,你叫什么啊!”
  颜异说:“你说皇上会放我们出去,怎么还没有动静?”
  杨得意倒沉得住气:“颜大人,等皇上一接见朝臣,就有指望了,你别着急!”
  颜异说道:“你在小院里,还有点自由,当然不着急!”
  杨得意劝道:“颜大人,你放心吧,就算皇上想不起来,还有东方大人呢,他会来救我们的!”
  颜异还是嚷嚷:“不管是谁,快来吧!再过几天,我就被憋死啦!”
  远处传来脚步声,在一个拐弯处,东方朔和道儿从远远的大门口走了过来。
  道儿还没忘记刚才的乐事:“老爷你说,赵禹他们,还有那大胡子,他们会吃吗?”
  东方朔笑了一下:“他们爱吃不吃,又不是我们请他们吃的。”
  道儿幸灾乐祸:“哈哈哈哈!老爷,我说我做的有用吧!那一窝不吃,这一窝吃!”
  东方朔阻止他:“行啦,行啦,到了么?”
  杨得意早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声音,他在铁门里面一跳一跳地往外看,口中大叫道:“东方朔!东方大人,东方神仙,你真的来啦!”
  颜异瞪大了眼睛,看着东方朔和道儿从门前走了过去。
  东方朔走到小院的铁门前,见杨得意挺好的,也就放了心。他说:“得意,看来你还挺乐的。”
  杨得意伸出半个脸来:“乐个屁!快到半年啦,张汤那个狗日的,还是不放我!”
  东方朔小声地问:“这么说,那个歌谣,真是你编的?”
  杨得意气得够呛:“还不是跟你学的!可是,你怎么编,都没事,皇上还高兴;我怎么一编,皇上就生气了呢?”
  东方朔摇摇头:“杨得意啊杨得意,你的拿手好戏是养狗,你编什么歌呢?”
  杨得意也是一脸的无奈:“我是心里气不过啊!东方大人,那李少君死了才几年?张汤又弄来个李少翁。这个老儿,比李少君还坏,他还给皇上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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