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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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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鲁女和儿女们都大笑了起来。
  霍子侯今天特别高兴,得意洋洋地在外等待着,还用手示意那番锣鼓,要他们用力地敲。
  这时大门开了,齐鲁女左右手各挽着一个有红盖头的人,走出大门。她口中还说:“皇上的轿子高,你们小心点。”
  霍子侯却大为不解:“怎么?他们都蒙着头干啥?”
  齐鲁女话中带着刺:“不是说,皇上昨天没看完揭盖头嘛,今天让他亲手揭一揭啊!”
  霍子侯还不理解:“那,新郎也不用盖着头啊?”
  齐鲁女更没好气地说:“哼!你一个太监,懂得什么?告诉你,他们两个路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仅皇上会要你的命,你东方爷爷也不会饶过你!你说对嘛,孙子?”
  霍子侯听到齐鲁女也这么称呼他,便高兴得一蹦老高:“东方奶奶,您说得对,说得对!”他转过头来,对那帮人说:“你们听好了,轿子要抬得稳了再稳,锣鼓要敲得响上加响!要是新郎新人不高兴,皇上和我东方爷爷、东方奶奶怪罪下来,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哇!”
  在长安廷尉府监狱之外不远的地方,两个戴着大帽子的人来回穿行于小巷之间。这便是杨得意和籍安世。
  经过一阵子接触,杨得意觉得他与朱安世特别能说得来。有了共同的敌人,便有了共同的语言。好在张汤最近很少到廷尉府外头多转悠,长安城中也不是戒备森严,再加上朱安世滇池边修身练功多年后,人的模样已改变了许多,这几天在长安,倒也没人对他分外注意。于是朱安世便大模大样地勘察起地形来。
  他们来到三面高墙的几个深宅大院之间。杨得意小声地说:“你看,右边高墙里头,便是张汤关我的地方。左边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可当中这儿,便是张汤的休息之处。”
  朱安世见四处无人,便说道:“杨大人,我想进去看看。”
  杨得意摆摆手:“这么高的墙,门口有高手护卫着呢。”
  朱安世说:“这个不妨。你等着我!”说完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在墙上。
  杨得意张大了嘴巴,既是吃惊,又是高兴。
  一个车队,三辆马车,六匹单骑,在长安往东的官道上急急奔走。
  在那辆二匹马拉着的带着花顶篷的大车之中,坐着神色凝重的齐鲁女。她理了理已经斑白的鬓角,若有所思。车上还有金娥和罗敷,她俩在一起逗两个孩子。
  辛苦子骑着马,紧跟着这辆大车。蒲柳在后面,和四个高大的卫兵一起,保护着装有大小箱子的两辆马车。
  齐鲁女掀开车窗帘子,对外叫了声:“老二啊。”
  辛苦子在马上欠身回答:“母亲。”
  齐鲁女指了指后边的几个卫兵,对儿子说:“卫大将军送的这几个兵,我不想全要。”
  辛苦子说:“母亲,有了他们,路上安全。”
  齐鲁女冷笑一声,问道:“要是皇上想追我们,别说四个,四百个都没用。”
  辛苦子觉得母亲说得有理,便于马上欠了欠身子,伸过头来问:“母亲,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回去两个,帮你爹。”
  辛苦子点头:“好的,母亲。孩儿这就去安排。”说完他便勒马停住。
  齐鲁女却又招一下手:“慢着!”
  辛苦子只好再策马追上,问道:“怎么啦?母亲?”
  齐鲁女伸出头来,小声地对辛苦子说:“你让他们两个,去把卓文君接到你爹身边去。”
  辛苦子有些吃惊:“娘呃!您怎么有这主意?”
  齐鲁女实话实说:“娘觉得这么做,才对起他们两个!”
  辛苦子不以为然:“我说老娘,那卓文君都快五、六十岁了,你让天下掉个馅饼,也该掉个娇嫩可口的……”
  齐鲁女伸手打了他一下:“贫嘴!快按老娘说的去做!”
  辛苦子急忙点头:“是,孩儿遵命!”
  (四)
  建章宫中,武帝正和李夫人一起,在那儿欣赏歌舞。李夫人坐在武帝身边,挺着大肚子,武帝用手轻轻扶摸着。
  李夫人说:“皇上,您说,臣妾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儿?”
  武帝说:“爱妃放心。是男的,朕就封他为王;是女的,朕就封她为公主。”
  李夫人仗着皇上宠爱,突然将双手抱在武帝的脖子上,撒娇地说:“皇上,要是臣妾真的生个龙子,为什么就只能当王呢?”
  武帝看了她一眼,突然将她的手推到一边,发怒道:“胡说!朕已有太子,谁再生儿子,也别有这个非份之想!”
  李夫人吓坏了,她急忙起身,想跪下来请罪,却又跪不下来,一下子竟倒在地上。她口中说道:“皇上息怒,臣妾该死,您就看我腹中孩儿面上,饶恕臣妾吧!”
  武帝对着众人叫道:“还不把她扶下去!”
  李延年和众太监不知所措,急忙将面色苍白的李夫人扶了下去。武帝心烦,突然一阵鼓乐从外边传了进来。
  听到鼓声,武帝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既是惊讶,又是高兴,还有好奇,又有些不安,他在庭中踱起步子来。
  霍子侯领着车驾走了进来。
  武帝并不抬头,还在那儿踱步。
  霍子侯一挥手,鼓乐戛然而止。霍子侯邀宠似地说:“皇上,奴才把辛苦子和罗敷,给您接来啦。”
  武帝好象听到了,怔了一下,突然一挥手:“让他们回去吧,朕不想见他们!”
  众人大惊。轿夫和乐鼓手们刚才还在呼呼地喘,当他们听到皇上说这话,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一起。他们互相使起眼色:八成皇上是练我们的脚吧!
  轿中的两个人物也各自吃了一惊,他们的头盖早被自己拿下来,放到了一边。听到武帝这么说,东方朔和修成君不禁不约而同地频频点起头来。
  霍子侯却觉得有些冤。是你皇上亲自下诏,叫我去传他们,抬他们,这会儿你怎么又变卦啦?再想到自己在罗敷那里受的气,霍子侯更是心中不平!于是他走向前来,对武帝谄媚地说:“皇上,这可是奴才费了好大的力气,舌战东方朔和他老婆好半天,说得他们没有脾气,才将他们两个弄到宫中的啊。”
  武帝也有点惊奇:“果然是东方朔和他老婆心甘情愿,送他两个进宫的?”
  “那还用说?”霍子侯说得更玄乎:“皇上,奴才费尽口舌,才把他们弄上轿子啊,还有,新娘头上的盖头,我还没让他们掀开呢。”
  武帝又回到昨天揭盖头的情景之中,那情景太让人难以忘怀了!他不禁又怔了一下,回到坐上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果然新娘还披着红盖头?”
  修成君听到这儿,先是一楞,然后下意识地将自己身边的红布拿过,盖在头上。
  只听霍子侯说:“那还有错?”他走了几步,来到新娘轿前,揿开轿子:“皇上您看,这新人,头盖不是盖的好好的吗?”
  武帝高兴地站了起来:“那好!快领她到朕的身边来!”
  霍子侯将“新人”扶下轿来,向武帝走去。看到她那笨重粗大且慢腾的身姿,武帝眉头皱了起来。
  霍子侯停了下来,觉得还有新鲜事情可以卖弄,于是便说:“皇上,东方朔家的事,就是新鲜。他们不仅让新娘戴红盖头,今天新郎出门,也要戴这玩意儿。”
  东方朔在轿中一伸舌头,然后急忙将红布拿过,盖在头上。
  那霍子侯果然又走到这个轿子边,把‘新郎’也牵了出来,走到武帝身边。
  武帝的右手躁动不安地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将信将疑地伸了出来,慢慢地拉下新娘头上的头盖。他带着希望的神情去看那红盖头下,那种让人无以言喻的美丽。
  所有人的眼光果然又都惊呆了。
  哪儿还有国色天香、待绽之荷、欲展金菊?眼前分明是一副饱经风霜的败柳残荷!倒是那冷若冰霜的面色上,还可以看到梅花的傲岸,一丝皇家人物特有的严厉;那鬓角上层层卷曲的白发,犹如去了瓜子的丝瓜蕊儿,此刻已怒得曲张;还有一泓愤怒地要喷出火来的昏花老眼,直盯着武帝那双经不起推敲的迷乱眼神……
  武帝这下子早就回过神来了,面前不是什么天仙般的罗敷,而是自己的姐姐修成君!
  修成君气愤地说了声:“皇上,您干得好事啊!”说完便在两个轿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逼了上来。
  汉武帝这才不知所措地叫了声:“姐姐,怎么是你?”
  修成君走过另一边,“唰”地一下,拉开另一个红盖头:“不光有我,这儿还有个老新郎呢!”
  红盖头下,分明是那个老老的辛苦子,他开口一笑,如同微风在昆明湖上展开了道道靴纹。
  众人再度惊呆了,又是一阵沉默。
  东方朔眨了眨眼睛:“皇上,您的眼神还好吗?”
  武帝这下子可是恼羞成怒,他大叫道:“霍子侯!冯子都!你这个陷朕于不仁不义的东西!”
  霍子侯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急忙跪下求饶:“皇上,奴才不知道轿里是这两个老东西,皇上饶命啊!”
  听霍子侯说自己是“老东西”,修成君怒不可遏,她榆荚眉倒树,核桃眼园睁,对着武帝先嚷嚷起来:“好你个皇上,看看你养了些什么东西!”
  武帝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便怒而大叫:“来人!将他当众责打一百大板!”
  四个待卫走上前来,两个按倒霍子侯,将他摁在凳子上,另两个拿过庭仗,便要打下去。
  修成君却上前拦住:“慢着!皇上,你先给我说说,你打这狗奴才,为的是什么?”
  武帝争辩道:“姐姐,是这奴才,陷朕于不仁不义,非要去做这事的!”
  霍子侯倒是知道替主分忧,伏在地上还叫道:“皇上,奴才是为您好啊!”
  修成君似笑非笑地发出一阵哼哼声:“哼哼哼哼哼哼哼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没有这想法,我就不信他敢动上一动?”
  武帝还是争辩:“姐姐,朕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何况,辛苦子是朕喜爱的侄儿,朕不会胡来的!”
  修成君指着武帝的鼻子,质问道:“那好,辛苦子就算是你的侄儿,那蒲柳子也是你的侄儿吧,金娥还是你的亲侄女呢!为什么不连他们一块召见呢?”
  武帝这下没辞了,他支吾着:“朕……朕……”“朕”了半天,他才想到一个好理由,急忙改口说:“朕是让这奴才,将他们两对夫妇全接来的啊!霍子侯,你这狗奴才,做事做到这种地步,还不认罪吗?”
  霍子侯终于被武帝提醒了,于是趁机把“罪过”承担了下来,他从凳子上跃到地上,四处磕头:“皇上,老姑奶奶!东方爷爷!不是皇上的错,都是奴才的错,你们就打死奴才吧!”
  修成君一把夺过板子:“好,让我来打这个畜牲!”
  她挥动着板子,不是去打霍子侯,却是向武帝走来。她一边走,嘴里还嚷道:“母后不在了,为姐的能不能打你!”
  武帝急忙躲闪,躲到了东方朔身后。
  东方朔看了半天,心里一直在乐。他想,不管怎么着,不能让修成君打着。这老嫂子是个干活的出身,劲可不小呢。于是他将武帝护住,然后又把修成君拉住。
  东方朔对修成君眨了眨眼睛:“老嫂子,我也知道,皇上决不会做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情来。都是这个霍子侯,不,什么霍子侯,是个‘喝屎猴’!只有喝屎猴,才能出这么臭的主意,皇上您说,对不对?”
  武帝是病急乱投医,谁不让痛就信谁,给他竿子还不爬?“对,对,就是这个‘喝屎猴’,给我狠狠地打!”
  修成君气得在武帝的座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喘噱噱地说:“好,我今天就看着你打,不把他喝进去的屎给打出来,我就不走啦!”
  (五)
  张汤这天傍晚无甚大事,正与吴陪龙两个在一起玩五子棋。
  走了没几步,吴陪龙便停了下来。“大人,李蔡的儿子李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居然要买先皇阳陵附近的那块风水宝地来建宅修府!”
  张汤笑了笑,继续走了一步棋,然后说:“是吗。依你之见呢?”
  “我认为,这搞不好就是侵占先皇寝陵之罪,依大汉法律,是要灭族的啊!”
  “嘿嘿嘿嘿!”张汤却是一阵冷笑,然后道:“陪龙,你觉得李蔡这个菜包子,要他还有用吗?”
  吴陪龙有点惊讶:“大人,你的意思是?”
  张汤递过去一个奸诈的眼神:“那就帮着他买。出了事,看他怎么向皇上交待!”
  吴陪龙并不吃惊,反而说道:“嗯,大人想得高,早该让这个蔡包子下来了。那样,丞相的位子,还有谁能跟您争?”
  张汤笑了笑:“丞相那个位子,我才不稀罕呢。我是想让皇上看看,张汤决不是结党营私之徒!”
  吴陪龙觉得张汤这步棋走得很高,信服地点点头。突然,他又抬起头来,问张汤说:“大人,我弟弟郡生在杜大人那儿,这一阵子不知怎样了?”
  张汤伸出手来,将吴陪龙的那只正摸棋子的手抓在手中,然后说:“陪龙,放心!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别忘了,杜周大人可是我的心腹。不过,你要是真关心你弟弟,就让他离我们远一点。这才是为他好!”
  吴陪龙有点不解:“大人,为什么让他离我们远一些?”
  张汤摇摇头:“陪龙,难道我们两个就安全吗?皇上说不定也在怀疑我们,仇家时刻在等着我们。还有东方朔那个人精,有点蛛丝马迹,便会闻风而动!让吴郡生远一点,是为他好。万一我们两个的事穿了帮,你弟弟不还能得以保全?”
  吴陪龙非常激动地拉着张汤他的手:“大人,您自家香火的事一点不问,竟为我吴家想了这么多!为了你,我死也无憾啊!”
  张汤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那两只攥在一起的手,然后说:“别这么说。来,下棋!”
  此时赵禹走了进来。
  张汤问:“赵大人,有什么事啊!”
  赵禹有些紧张地说:“御史大人,那颜异从昨天起,开始绝食,什么都不吃。”
  张汤一惊:“他想自己找死?还是以此逼我?”
  赵禹劝道:“大人,要是还没给颜异定罪,他就死了,现在可是多了三位长史,他们能接近皇上……”
  张汤冷笑道:“赵大人,你以为颜异真的想死?他是以此来找活路!”
  赵禹提醒道:“大人,桑弘羊眼下可是皇上信任的大臣,您不必跟他结下仇来。”
  提起桑弘羊,张汤心里更来气。他又冷笑一声,说道:“赵大人,这你就别管了。我放了杨得意,决不会再放颜异!你去,把他给我吊起来,然后硬灌一些米汤!”
  赵禹正想转身出去,突然从远处的墙角转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来!那人快速奔走几步,来到张汤面前!
  张汤急忙站起,本能地将五子棋盘拿在手中。他的话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蒙面人压低声音说:“张汤,你的死期到了!我让你到阎王爷那儿去喝迷魂汤!”说完举剑刺了过来。
  张汤用棋盘来挡,棋盘被对方一下子挑破。吴陪龙早已面色苍白,声嘶力竭地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一旁的赵禹立刻拔出剑来,先与蒙面人交上了手。转眼之间,四个侍卫也迅速赶了过来,围住了蒙面人。蒙面人以一对五,毫无惧色,从容对阵。
  张汤好容易缓过气来,指着卫兵说:“你们小心,不要杀死他,要捉活的!”
  蒙面人一见来人甚多,便虚晃两招,退到墙下,然后纵身一跃,一瞬间就消失在墙外了。
  张汤对侍卫们发起火来:“你们这帮饭桶,这么多人,逮不住一个刺客?”
  赵禹却上前劝道:“御史大人,你安然无恙便是喜事。看来,这个刺客并不想马上行刺于你,他只是投石问路,大人要当心啊!”
  张汤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在迅速算计着,是谁这个时候要杀我呢?突然间,他若有所悟,对赵禹说:“赵大人,你去把那个颜异吊起来,本御史要亲自审问!”
  杨得意在墙外等得心急,很想自己也跳进院内,看朱安世如何结果张汤那个奸贼。他试着跳了几下,至多跳得和自己的膝盖一样高;他想在墙边上找棵树,结果别说找不到一棵树,就是连石头块儿也找不着。不一会儿,他听到院内传来打杀声,从乱嚷嚷的声音中,他知道张汤手下的人不少。他为朱安世担心着,急躁得只恨爹娘没生他四条腿,像他最喜欢的那条大黑狗一样,能跳得很高;或者能像皇上打猎时带着的那只苍鹰一样,展开翅膀便能飞。正在此时,只听墙上又一声想,籍安世飞身跳了下来,拉着他就走。
  要说在长安城中找路,杨得意可比朱安世强得多,三转五转,便转进了贴进皇宫的一个小巷。而后边的追兵也没了。朱安世这才拿下自己脸上的黑布,朝杨得意笑了笑。
  杨得意觉得这地方还不安全,便说:“皇宫后墙外边,有个闲着不用的花窖子,那里的门也封死了,我们进去歇一歇,过一会天就黑了,那时再走。”
  朱安世只好点点头,听他的。
  二人来到一个破门前,杨得意一伸手,从破门洞中将后边的门栓拉开。两个人走进去,杨得意又将门拴好,然后钻进那个半地上半地下的挺大的花窖子里。杨得意扫了一眼,发现见里面居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人来过!”,杨得意一低头,想从花窖子中再爬出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朱安世把杨得意向里一拉,两人又缩回到花窖内,躲到远离窖门的黑暗处。
  随着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和拴门声,一个人影溜下了地窖。那人带来一个包袱,里面叮当作响。那人觉得里面太暗,便掏出纸媒来,只听火镰“咔”地一声,火打着了。
  杨得意从里面看得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原在王太后宫中做太监的徐甲,那个曾是主父偃铁哥门的徐甲。
  徐甲毫无觉察,和往常一样,用纸媒点燃一根蜡烛,然后轻轻地掀起一堆废草包,翻到最底边一层,然后打开一个布包,将所带来的包袱中的金银首饰、酒杯子一类的东西放了进去。
  杨得意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哦了一声。
  徐甲大惊,来不及吹灯,拔腿就往外边跑,准备钻出洞去。
  朱安世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拉了回来,然后伸手将他的嘴堵住,拖到了地窖的最里边。
  徐甲发现了眼前的杨得意,呜里呜噜地叫道:“杨公公!”
  朱安世恐怕他叫出声来,便当其胸便是一掌。
  徐甲看了一眼杨得意,再也没叫声来。
  杨得意用手摸了摸徐甲的嘴,没气了。他急得朝着朱安世直瞪眼:“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打死个偷宫中东西的老太监,你就不忍了?就这点胆子,你还要杀张汤?”朱安世不以为然。
  “这个徐甲,不是好人,也是命中注定。”杨得意有些释然。
  “谁说他不是好人?他给我们备下了许多金银财宝呢!”朱安世却很高兴。
  “别说了,他的尸着怎么办?”
  “这地窖附近有一口井,还有一个大粪坑。”杨得意想了想,回答道。
  “太好了,别弄脏了井,我们还要喝水呢。来,把他扔进大粪坑中去。”
  杨得意的两眼发直:“你就不能等一会儿,等到天黑下来再说?”
  天色已黑,终南山上更是静得吓人。
  云儿躺在病床上,霍显在给她喂水。显儿一边喂,一边说:“夫人,您再喝一点吧,我求求您啦!”
  云儿将头转向一边,声音很轻地说:“显儿,我不行了。你去找我的弟弟,霍光,还有,去找东方大人。”
  霍显宽慰她说:“夫人,夫人!您没事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们啊!”
  云儿说:“你去皇宫,找大行令……”还没说完,她便昏了过去。
  霍显那双大眼睛睁得吓人,惊叫道:“夫人,夫人!”
  突然门响了,杨得意和朱安世推门而进。
  杨得意听见叫声,急忙问道:“显儿,郭夫人她怎么了?”
  霍显并不回答,只是说:“杨公公,夫人让去找霍光,还有东方大人!”
  杨得意虽被显儿叫做“公公”,也还是觉得肩头责任重大,他对显儿说:“那你等着,我去找他们!朱安世,你一定要守着你师母,别让她死,我马上请霍光和东方大人快来,还有太医!”
  朱安世叫道:“杨大人,你快去吧,这儿有我呢!”
  建章宫中,霍子侯被按在凳子上,两个太监拿着棍子猛打他的屁股。太监先打一下,霍子侯口中叫着:“皇上,救命啊!”
  武帝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气哼哼地,理都不理。
  又是一棍子下去。
  霍子侯看着修成君大叫:“姑奶奶,奴才知错了!”
  修成君的鼻子里透出一丝冷笑,“给我狠狠地打!”
  “乓!”两个太监平时可能受霍子侯的气受得太多,两人使了一下眼色,果然重重地来了一板子!
  霍子侯只好向东方朔求救:“东方爷爷,快救救孙子吧!”
  东方朔没有好气:“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子,早把他扔进粪坑里去了!”
  众人又想起他新封霍子侯为喝屎侯,个个都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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