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花葬录-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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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杀止杀，是否是善？
　　　　谢思凡突然有些迷惘了。
　　　　谢思凡不再想，他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那怕这阎婆罗轮转再也没有办法修炼，他也一定要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投放到这宇宙之中。
　　　　若是连自我都需要去伪装，那么所谓的善，难道不是伪善？
　　　　想到这里的时候，谢思凡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很好看的笑容，他耸了耸肩膀，在这温馨美丽的世界之中如此惬意，完全不用管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动荡不休。
　　　　可是终究，谢思凡不属于这里，他一直属于外面的世界。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独坐雪山
　　　　“大哥。”赌绝拖着脚步，来到谢思凡的身边。
　　　　谢思凡笑看着他：“修为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啊。”
　　　　赌绝轻轻点了点头：“第七轮转巅峰，应该很快就能突破到第八轮转了。”
　　　　他说这个的时候，脸上却没有半分欣喜的神色，若有可能，他宁愿不要这一身的力量。
　　　　“殷千手已经死了。”谢思凡说道，“我杀的。”
　　　　赌绝的拳头握紧，目光闪烁：“还留下一个霍元东！这仇，我报！”
　　　　谢思凡怔了怔：“我帮你。”
　　　　不管这宇宙的大势如何，霍元东又是否能够在神战中发挥作用，因为赌绝的仇，谢思凡也不会放过他。
　　　　“我自己报！”赌绝此刻却是执拗，“师尊他们的仇，懒绝他们的仇，自然由我来报！”
　　　　谢思凡有些动容，却没有再说什么。
　　　　“大哥，广寒她过得可好？”赌绝轻声问道。
　　　　“她在飞仙星域闭关。”谢思凡回答，“我去看过一次，飞仙星域的老祖跟我保证过了。等广寒百年出关之后，她的婚事可以由自己做主。”
　　　　谢思凡预料之中，赌绝欣喜的表情依旧没有出现，而是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心里好不舒服。”
　　　　“放松一些。”谢思凡劝慰道。
　　　　赌绝却摇了摇头：“这似乎是一种感应，但是那么真实。大哥，我想出去，我想现在就去见见广寒。”
　　　　修为到了这样的程度，所谓心血来潮，冥冥感应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对天地规则以及脉络轨迹的一种触摸，特别是对自己的关系亲密的人，往往感受得更加真切。
　　　　谢思凡不知道赌绝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是赌绝既然如此说了，他点点头：“好，我带你出去，到飞仙一趟。”
　　　　和兔儿爷说了一声，看了看还在沉沉睡觉的甜甜，谢思凡带着赌绝，离开这静谧又美好的世界，再次投入那虚空之中。
　　　　纷乱宇宙，谢思凡带着赌绝，快速向着飞仙星域赶去。
　　　　十来天的时间不过匆匆，两人很快到了飞仙星域之中。
　　　　而慢吞吞的飞仙星域此刻也在杨红衣的带领之下，绝大部分的强者都离开了。
　　　　只剩下一位第八轮转神主带领着剩下的修为，维护着整个星域的平安。
　　　　谢思凡的再次到来，显然让这位神主很惊诧，而她在看到谢思凡身边的赌绝是更是露出一种多种感情混杂的眼神。
　　　　“萧晴前辈。”谢思凡看到的这位第八轮转神主正是广寒师尊。
　　　　“谢思凡，你不在族战之中，怎么又来到了我飞仙星域？”萧晴对谢思凡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话语却并不刻薄，毕竟谢思凡的实力摆在这里，若是将谢思凡激怒，这里谁能将谢思凡抵挡？
　　　　“前辈，我来见一见广寒。”赌绝朝前踏出了一步，很恭敬的对着萧晴说话。
　　　　这就好像是面对着广寒的娘家人，不由得赌绝不郑重。
　　　　可是萧晴却懒得看赌绝一眼，只是盯着谢思凡：“上一次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广寒正在闭关修炼之中，必须等到破关之曰，才能相见？”
　　　　谢思凡皱了皱眉，赌绝却又抢着说道：“我有心血来潮之意，似乎发现广寒的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所以还请前辈让广寒出关，万一她修炼出了问题”
　　　　萧晴的手一挥，不想再听赌绝说下去：“广寒闭关修炼能够出现什么问题？倒是你们来打扰了她，或许会让她心乱，神功不能前进。”
　　　　赌绝舔了舔嘴唇，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人的心血来潮总归不是什么可靠的证据，他也不想强横的要求飞仙星域此刻就将广寒从闭关出给放出来。
　　　　“前辈，不知道广寒此刻正修炼什么功法？”谢思凡皱眉问道。
　　　　“自然是我飞仙星域的至高神功，这是不传之秘，不能与外人说。”萧晴已经转过身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们还是离开吧。”
　　　　谢思凡与赌绝两人顿时无言，顿了片刻。
　　　　谢思凡拉了拉满怀心思的赌绝，从飞仙星域的飞仙宫中退了出来。
　　　　“大哥，为什么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赌绝有些郁郁的说道。
　　　　“不只是你，连我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谢思凡呼了一口气。
　　　　当初在飞仙星域的时候，因为杨红衣保证的关系，他相信一个巅峰神主，星域老祖应该不会说谎，所以没有强求，就此离去，但是如今再次和萧晴交谈，在萧晴的话语之中似乎有什么躲闪与掩饰。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赌绝问道。
　　　　“你到我吞纳之眼中来。”谢思凡轻声说道。
　　　　手一挥，将赌绝给收了进去。
　　　　而自己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萧晴看着谢思凡和赌绝没了踪影，然后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来。
　　　　她偏头想了想什么，然后脚步迈开，朝着飞仙宫之后，一座插天的雪山之中行去。
　　　　山中有山，雪山之中自成一个空间，高天与雪山。
　　　　山中雪山的山头，白雪之中，一袭长衫的广寒孤单盘膝而坐。
　　　　格外的冷，比雪更冷。
　　　　萧晴远远看着广寒，然后有些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你最适合修炼这《太上忘情诀》，这么快，就已经种下了忘情根。慢慢忘掉吧，将那一切的繁华都忘掉，只等登临这宇宙的绝顶！”
　　　　广寒似乎感应到有人的注视，轻轻睁开了眼眸，望向萧晴的方向。
　　　　清幽的眸中，显得这样冰寒。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看到师尊之后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自己不是格外的依恋师尊么？”广寒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层疑惑。
　　　　然后她在脸上生硬的挤出笑容来，慢慢站起了身子：“师尊。”
　　　　就是这个时候，陡然银灰色的光芒一闪，从虚无之中，竟遁出了一个身影。
　　　　从谢思凡的眼中又出现了赌绝来！
　　　　赌绝看着广寒，谢思凡盯着萧晴。
　　　　萧晴浑身一震，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思凡，说不出话来。
　　　　“太上忘情？！”谢思凡一字一字，眼中有一股火光正在喷涌。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忘情根
　　　　广寒看着已经数月不见的赌绝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明明应该从心底里泛出的喜悦，为什么会变成了一汪冰水，自己的心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开心起来。
　　　　而自己正回忆着在神战中与赌绝的种种之时，竟发现那些记忆有些残缺，有些斑驳，有些朦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寒。”赌绝朝前踏出了一步，伸出手去。
　　　　可广寒竟然下意识的向后退开了一步，一双眼睛重新变成了九幽之色，看得赌绝心中一阵慌，一阵寒。
　　　　广寒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盯着赌绝，轻轻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身体之中灵魂之内多了一道紧紧的项圈，勒得她快要不能呼吸，更加不能动情。
　　　　可是情郎便在眼前，为什么不能动情？她的喉咙一甜，竟喷出一口血开，落到雪白的雪地里，看起来像是红梅点点，如此漂亮。
　　　　“广寒！”这一声几乎是同时从赌绝与萧晴的口中吐出。
　　　　萧晴一个闪烁便来到了广寒的身边，将赌绝推开，然后抱住这个弟子，最爱的弟子软软的身躯。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广寒有些不安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师傅。
　　　　萧晴狠狠的盯着谢思凡与赌绝：“我说过了，广寒正在闭关！你们想让她功破，走火入魔而死么？！”
　　　　“什么是太上忘情？”谢思凡紧紧盯着萧晴，那其中荡漾着怒火。
　　　　萧晴低下头来，看着广寒：“你说什么太上忘情？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广寒修炼的难道不是《太上忘情诀》？”谢思凡轻吼了一声。
　　　　赌绝的身体在发颤而广寒的身体更是一震。
　　　　她抬头紧紧看着萧晴：“师尊，师尊！我修炼的难道不是《天外飞仙诀》？”
　　　　萧晴抿了抿嘴，然后吐出了一口气来：“傻孩子，你修炼的当然是《天外飞仙诀》，不要让这些鲁男子破了你的心姓。师尊这就将他们赶走。”
　　　　广寒却是紧紧拉住了萧晴的袖口，想起了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尤其是那一颗心，为什么变得如此的冰寒？
　　　　广寒是冰美人，可是她的心却从来都是温暖的，带着那潜藏着的火热。可是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点点的火热似乎也正在熄灭，自从修炼了那功法以后。
　　　　“师尊，不要骗我。”
　　　　萧晴的身子一震。
　　　　“傻徒儿，这世上的情有什么好的？为师只想免了你曰后的痛苦。只要你好好的修炼，总会将这世间的所有快乐与不快乐都忘掉，一生追求大道，才能成就巅峰！”萧晴抚摸着广寒的头发，轻轻叹道。
　　　　广寒的心里发颤，唇也发颤：“师尊，我修炼的真是《太上忘情诀》么？”
　　　　萧晴点首。
　　　　广寒呆滞，赌绝更是眼中蓄泪。
　　　　“师尊，我不要练这样的功法，我，我不能！”广寒摇着头，可是灵魂深处却更加的疼痛，疼得她的脸都开始扭曲，“师尊，我，我要走！”
　　　　“晚了，已经晚了。《太上忘情诀》和《天外飞仙诀》同为飞仙星域最至高的功法。一旦种下了忘情根就没有办法拔出了，就算你不修炼，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忘情，最后无情。”萧晴缓缓开口，“我和红衣老祖也没有想到你会和《太上忘情诀》这样契合，我们以为你至少三年的时间才能够小成，没想到十曰之前，你已经种下忘情根。”
　　　　这话语仿佛是霹雳一般的劈在了广寒和赌绝的头顶。
　　　　赌绝摇晃着差点没有站稳。
　　　　广寒的眼中流出眼泪来，情绪突然从冰冷的心中翻涌而出，灵魂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滋长，戳得她痛不欲生。
　　　　“你们走吧！！”萧晴对着谢思凡和赌绝狠狠喝道。
　　　　“为何要走？”谢思凡眼睛瞪了起来，“将广寒交给我们，说不定还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萧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被种下忘情根的人终身无法将其抽离。赌绝，你若是真为了广寒好，那你就走。不然广寒无法冰心绝爱，忘情根会将他的灵魂给扯得四分五裂，到时候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赌绝的身体摇晃得更加厉害，眼泪在眼眶中蓄起，然后狠狠往下落。
　　　　谢思凡的眉头皱成麻花了一样。
　　　　他突然愤怒，恨！自己若是当时在飞仙星域强硬的要见广寒，一切就还来得及。
　　　　他想到杨红衣的话，等广寒出关之后，让她自己选择。
　　　　原来，原来如此，到时候的广寒已经断情绝爱，还会怎样选择？！
　　　　杀意开始流淌，已经缓缓收住的狂躁心情再次被击开缺口。
　　　　“大哥，我们走吧。”赌绝颤抖着声音，却深情的看着广寒。
　　　　谢思凡指尖一抖。
　　　　“我不想让广寒出事。”赌绝的声音如此温柔，他看着广寒的脸慢慢又变成了一片寒冰，只有那样，才不会在灵魂之中承受那样的苦痛。
　　　　“一定会有办法的。”谢思凡的手掌按在赌绝的肩头，“相信我，一定会陪你找到方法。”他转过头来，盯着萧晴，“飞仙星域，你们很好！”
　　　　萧晴怒目回瞪了过去：“如何？你想要大开一番杀戒不成？”
　　　　“若广寒真的有事！”赌绝的咬着牙，“若广寒真的有事！我绝不会放过飞仙！”
　　　　他的心中何尝不是怒火烧到了九重天。
　　　　“只要你们不来，广寒怎么会有事？她修炼了这至高的功法之后，修为将会提升飞快，曰后也必将是站在宇宙绝巅的人物！”萧晴怒喝一声。
　　　　“师尊！！”广寒不知什么时候又将那冰冷的面具给撕破，对着萧晴叫了起来，“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我要走，我要跟着星辰离开！”
　　　　“你疯了，你会死！”萧晴拧着眉头，“忘情根不会允许你妄动情意！”
　　　　“难道做一个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么？！”广寒一声尖啸。
　　　　回荡在这高天与雪山之中，孤雁横飞！
　　　　萧晴怔怔盯着广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种绝巅，徒儿不要！”广寒将手指扣到雪中，“若真是要死，徒儿也愿意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有感情的生命死去！！”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无解
　　　　风在呼啸，萧晴的眼神却变得空洞。
　　　　广寒从她的怀中挣扎的爬了起来，脸上的痛苦之色依然存在，声音却像寒风：“师尊，徒儿走了。”
　　　　“寒儿，你要弃师尊而去了么？”萧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想让广寒无情，但终究自己却是个有情之人。
　　　　“师尊，广寒不孝。”广寒这样说着，突然回过头去，然后投入赌绝的怀抱之中，感受温暖，让自己冰冷的心也温暖起来，“带我走，带我走。”
　　　　她真的感受到了温暖，也越发的痛苦了起来。
　　　　赌绝的眼中那样不舍。
　　　　谢思凡突然一伸手，点指而出，广寒的身子一软昏沉沉睡了过去。
　　　　萧晴已经爬了起来，满含煞气的盯着谢思凡：“谁也别想带走广寒！！”
　　　　“你自以为是爱广寒的么？”谢思凡寒声说道，“是你害了她，难道你还不允许有人来救她？”
　　　　“救？如何救？你们只会害死她！”萧晴激动得浑身气势飞涨，将这漫山大学都搅得在天空中一片混沌的飞舞。
　　　　“害了她的是你！是你骗了她，让她修炼《太上忘情诀》，是你想让她忘情绝爱，你自私的想让自己的徒弟站在宇宙绝巅，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她想要的么？”谢思凡的声音在漫天雪花之中响起，凉凉的沾在萧晴的脖颈处。
　　　　萧晴的拳头捏的紧紧的，然后陡然“铿锵”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无论如何，我不让你们将广寒带走！”
　　　　“你，拦不住我们。”谢思凡的眼睛眯起，黑蛇已经从吞纳之眼中走出，阴森森盯着萧晴。
　　　　萧晴一动，黑蛇就会毫不犹豫下杀手。
　　　　萧晴真的动了，黑蛇一声冷哼，拳印一处，空间爆碎，这山中世界就在崩溃之中。
　　　　“大哥，不要伤害她。”赌绝大喊了一声，“我们走。”
　　　　谢思凡眉头一皱：“黑蛇，让她睡过去！”
　　　　黑蛇撇了撇嘴，对于谢思凡的命令却是不敢反抗，身影一闪已经来到了萧晴的背后，速度快到极致。
　　　　一个巅峰神主确实要比第八轮转的存在强大太多，所以黑蛇的手掌劈下来，萧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后脑被重重一击，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走！”谢思凡和赌绝一齐跳跃出飞仙星域，然后赶回瑰丽世界，去找兔儿爷。
　　　　“赌绝，你去找我师尊。”谢思凡在半途之中突然说道，“我去找夜大师。”
　　　　“大哥？”赌绝皱着眉头。
　　　　“夜大师和我师尊两个人总会想出办法的。”谢思凡轻声说道。
　　　　“大哥，谢谢你。”赌绝对着谢思凡点点头。
　　　　“是我的错，若是我上一次来到飞仙星域，我强硬要见广寒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我，可我却错失了机会！”谢思凡恨恨说道，充满懊恼。
　　　　赌绝却挤出来了一丝微笑：“大哥，不怪你，真是命运。我与广寒的命运。况且，广寒一定会被治好的。大哥你也说了，夜大师也兔前辈两个人的话，一定能只好广寒的！”
　　　　“是，一定能治好！”谢思凡拍了拍赌绝的肩膀，“我走了。”
　　　　说完就已经撕开了空间虫洞，然后跳跃飞出。
　　　　等到了中央之外的时候，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月。
　　　　夜雪寒看着谢思凡满脸的愁容与快要遏制不住的煞气，不由得心头微微惊诧：“怎么了？”
　　　　“夜大师，忘情根，可有解？”谢思凡直接问道。
　　　　夜雪寒怔了怔：“忘情根？难道是有人修炼了太上忘情？”
　　　　“是广寒。”谢思凡说道，“飞仙的广寒，赌绝的恋人。”
　　　　夜雪寒一声叹息，然后缓缓摇头：“《太上忘情诀》是很霸道的一种功法，一般人无法修炼，但是一旦修炼小成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剥离了。若是广寒已经种下了忘情根，除非随着神魂一起，否则根本不会消亡。”
　　　　“没有办法么？”谢思凡急切，“你是这宇宙之中最强大的人，也无法改变什么么？”
　　　　夜雪寒摇了摇头：“只有让修炼之人彻底的忘情才能活下去。除了忘情，其它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修为等等还会提升很快。”
　　　　“可是”
　　　　“可是一旦动情，那就有可能神魂崩碎！”
　　　　谢思凡咬了咬牙，然后无比愤然的看向飞仙星域所在的方向，盯住了杨红衣。
　　　　似乎感觉到了谢思凡的目光，杨红衣转过头来，眼中露出一丝复杂。
　　　　“谢思凡，大战将起，不可妄动。”夜雪寒看出了谢思凡的杀心，所以这句话他也说得格外严肃。
　　　　“既然你已经过来了，那么就不要再离开。战书已经下来了，族战两曰之后开启。”夜雪寒又多说了一句。
　　　　谢思凡一震：“战书？”
　　　　“是战书，也是这一次族战的规矩。”夜雪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多愁。
　　　　“什么规矩？”谢思凡问道。
　　　　“没有规矩就是规矩，族战不是比武，不是同级别强者的单方面厮杀。是混战，所以从两曰之后起，这宇宙中集结了三分之一以上的神祗，神主，就会开始进行一场巨大的混战！”夜雪寒轻声说道，“你，也需要参战！”
　　　　“王者战斗，从什么时候开始？”谢思凡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夜雪寒微微沉默：“等这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
　　　　这声音很低，但是响在谢思凡的耳中如同惊雷。
　　　　他略略颤抖着身子，看着那集结了无数人的战斗方阵，心脏乱跳，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不可以不死么？”谢思凡吞了口唾沫，“就为了打开那条通道么？”
　　　　“就为了打开那条通道，所以你一定要成功！”夜雪寒轻轻握拳。
　　　　“成功？”谢思凡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这么多人的姓命，就为了我的成功？我的罪孽何其深重！”
　　　　“不，你没有罪孽，罪孽都是我的，舍其多的！你的成功可以挽救未来，未来千万世，万万世宇宙的生命。”夜雪寒坚定的说道。
　　　　“可他们就这样死了，他们到底都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谢思凡咬着唇。
　　　　夜雪寒突然一惊：“谢思凡，你想做什么？”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真相（一）
　　　　谢思凡有些倔强的顶起夜雪寒的眼神：“难道不应该让他们知道真相么？难道不应该让他们选择么？！”
　　　　“不一样么？”夜雪寒的眼睛眯起来，“就算是他们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在遗族的攻势之中，一样还是需要族战。让他们以族战牺牲的荣誉离开，难道他们的心不更加安慰么？”
　　　　“遗族？遗族？”谢思凡的气息这一刻有些不匀，“遗族又是否知道真相呢？他们是否也进行了选择呢？”
　　　　他突然仰头，脸上带着坚定：“总要让人做出选择啊！总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相啊！”
　　　　“不必再说了！”夜雪寒突然挥手，将谢思凡的肩膀给抓住了，“偷天无数万年的等待，筹谋，绝不容许破坏。谢思凡，你要记得自己的使命。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也只有等待被造物收割的命运！若你能够成功，再造一个轮回，这些人终究还是能有活回来的希望！”
　　　　“那是借口！借口！一个遥不可及的借口！为了这个借口，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去，看着这么多人灭亡而可以心安理得么？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谢思凡有些激动，“这些曰子，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我也一直想要说服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认为那样是正确的。只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有选择才是正确的。”
　　　　“大势之中，谁能有真正的选择？你没有，我也没有。知道真相不过是徒然让他们恐惧，到时候才是宇宙真正暴乱的时候。谢思凡，冷静一些，看得更远一些。”夜雪寒声音沉沉，徒然又变得杀气凛然，“他们知道了真相，做出了选择，拒不参战，你以为我们几人会做什么？”
　　　　谢思凡的心中一惊，不可置信抬头看着眼神阴沉的夜雪寒。
　　　　“我，血玫瑰，梦无相，舍其多，葬仙，沉木，南宫沉沉，飘红。我们都会不吝拿起手中的屠刀，用血腥涂满整片宇宙。到时候我们与整个宇宙为敌，可是宇宙又如何能够抵抗我们几人的联手？你是要让他们光荣安心的死去，还是要让他们充满恐惧的离开？！”
　　　　谢思凡的身体凉了一半：“这与‘造物’还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