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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转生-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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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开纸剑,看了一眼,目光变得幽沉起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迷思。天秀忍不住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一点儿私事。”天来不动声色,折起纸剑,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品尝。
“爹爹,决斗的事情?”
天来摆了摆手,抬头望天,咻的一声,又是一道光亮飞来,天来伸手接住,拆开一看,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天秀知道,父亲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看这情形,一定发生了惊人之事。
她盯着天来,心中忐忑。过了良久天来长吐一口气,涩声说道:“闻人知死了!”
“什么?”天秀十分惊讶,“我昨天还见过他。”
“他死在八非学宫的外面。”天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天秀一眼,“他的死因非常有趣。”
“有趣?”天秀对这个字眼儿莫名其妙。
“是呀!”天来扬起头来,目光冷肃异常,“阿秀,我改变了主意。我不会阻止这一场决斗,而你,在决斗结束以前,必须留在灵河源。”
“为什么?”天秀又惊又气,腾地站起,“爹爹,我不明白。”
“你无须明白。”天来漫不经意地说,“这不是请求,这是我的命令。”
“我绝对不会同意。”天秀的心中一乱乱麻,热血直冲脑门,“随你怎么办,我也一定要赶回玉京。”
“没关系。”天来站起身来,笑笑说道,“你可以试一试。”说完一拂袖,转身走出大门。
天秀望着父亲的背影,无力地坐下。她的胸中突然空了,一颗心儿像是化成了灰。
“唉!”叹息声来自黑暗深处。光亮下的少女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抱住身子,整个儿簌簌发抖。
“你还是回来了吗?”黑暗中的声音幽幽说道,“云若。”
“她还能去哪儿?”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她就是一个叛徒,无耻的叛徒,大魔师,你应该杀了她,让她形神俱灭。”
“闹嘴。”大魔师冷冷说道:“影魔,我说话,用不着你插嘴。”
“她的背叛不止一次。”另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她在鳗湖攻击我,扰乱了我抓捕岳风的计划。”
“我没有让你抓捕他!”大魔师冷冷说道,“我只是让你试探他,秘魔。”
“云若!”大魔师的声音又柔和起来,“这两天你都在哪儿?”
“忘墟。”女子的声音十分空洞。
“你看上去很虚弱。”大魔师说道,“我感受得到,你在经受内心的折磨。”
云若跪倒在地,发出浑浊的喘息声。大魔师叹了口气,说道:“你破坏了我的大事,我本来可以杀死你的,或者杀死岳灵王……”
“别……”云若抬起头来,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气。
“当然了,你对我来说还有用。”大魔师说,“如果你想让落星谷的人活着,就必须将功赎罪,你愿意吗?”
“我愿意。”云若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很好。”黑暗中的影子站了起来,徐徐走到女子的身前,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这是份魔药,它能让人昏迷沉睡,我要你接近岳风,给他吃下这药,将他带到这儿来。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已经违抗了我两次,下一次,就是你和岳灵王的死期。”
云若伸出手来,手指微微发抖,轻轻接过药瓶。冰冷的瓷瓶握在手中,竟有一种火焰灼烧的感觉,她的意识不胜飘渺,口中的话像是来自另个身体:“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再也不会背叛你!”
“我等你的好消息。”大魔师发出咯咯的笑声,“如果你把他带来,没准儿还能救他的命。”
“救命?”云若微微一愣。
“你真是与世隔绝啊。”影魔不无嘲弄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吗?巫真向岳风提出了决斗,他们将在天擂台一绝高低,当然了,这个结果没有悬念。如果你是一个明白人,与其将他交给巫真,不如将他带给我们。”
云若双腿一软,无声地瘫软在地上。
第三百三十九章 穷途末路
“天秀这丫头太没谱了。”老不死十分焦躁,“怎么还没有她的消息?”
“老不死!”岳风很不耐烦,“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没看见我正在研究对手吗?”
“研究个屁”老不死冲着那张资料吐了一泡口水,“看这个东西有用吗?就像一只蚂蚁,明知道对方用脚踩你,你还要研究她出哪一只脚吗?”
“好歹知己知彼。”岳风努力保持镇定,“至少知道人家会用脚。”他定眼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纸张,这是“面王”左都送来的资料,上面记载了巫真的主要能力和战绩。
“她几乎没有败过。”岳风说道,“唯一的一次败北是输给苍龙天来,那是十八年前,唔,那时候她刚刚成为天道者。”他顿了一下,皱眉说,“老不死,天道者都不止一个幻身吗?”
“唔!”老不死神不守舍,“没错,天道者至少有两个幻身,最多的能达到三个。”
“你有几个?”
“还用问吗。”
“巫真有两个幻身,一是‘九鼎炼魂’,二是撒豆成兵,分别排在 《幻神榜》 的第十位和第十一位。”岳风说,“老不死,你对这两个幻身有什么看法?”
阳太昊哼了一声,说道:“从天道一级来说,这两个幻身都不算太厉害,我猜测,当今五大天道之中,巫真是最弱的一个。巫方擅长聚灵术,巫朗擅长分身术,‘撒豆成兵’兼有二者之长,我不知道它的最终形态,但你必须有觉悟面对一只大军,数目比贪狼多得多,而且能够不断重生。”
“能吞噬吗?”
“可以,但它很可能是聚灵态,你只能吸取它所聚集的灵气,很难吞噬它的本体,它的本体也不会只有一个。”阳太昊顿了顿,“但我认为你不会遇上这个幻身。”
“你是说我会遇上‘九鼎炼魂’”
“没错。”阳太昊说道,“这是一个更强大的幻身,它包含有惊人的驭火术和传炼术。它能同时攻击你的魂魄和肉身,将你的魂魄完全炼化,并在同时俘获天鬼。小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一个幻身,简直就是你的克星。”
“我真的一点儿胜算都没有吗?”岳风皱起眉头,心中有点儿悲哀,但更多的却是不甘和无奈。
“如果她使用‘九鼎炼魂’,你绝对不能跟她硬拼。”阳太昊的神色十分严厉,“能逃多远逃多远,不能将战斗局限于天擂台,更不能试图靠近她。”
“那我的体术岂不是用不上?”
“太可惜了。”阳太昊长叹了口气,“如果时间足够,你能练成九个雷幻身,你逃生的机会要大得多。”
“我还想搏一搏。”岳风握紧拳头,“与其指望他人,不如指望自己。”
阳太昊盯着他,目光有些悲哀:“你的想法不错,好吧,我们再试一试。”
“我还需要在哪一方面修炼?”
“神风酒龙卷。水克火,不论有无效果,对付九鼎炼魂,以水克火才是正宗之道。”
两人来到铸雪峰下,岳风召出神风酒龙卷,不断地苦练。他竭力忘掉一切不利的消息,将所有的精神集中到修炼上来。他使了一遍又一遍,为每一点进步欢欣鼓舞,放声大笑。他俨然与命运赛跑,就连冷酷无情的屠妖者,看在眼里,也有些许感动。
到了夜晚,岳风在野地宿营,他现在什么也不怕。巫真既然已经决定了决斗,那么一切阴谋暗算都会从此消失。岳风可以打赌,他就算脱光了躺在玉京的大街上,也没有人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这不是什么决斗!”用老不死的话来说,“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公开处决。”
岳风已经穷途末路,唯一的机会只有天秀。可是过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正午,天秀依然没有消息。女道师一去不回,就连一封纸剑传书没有。
“这件事太不对劲了。”阳太昊莫名暴怒,“天秀丫头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也许她有自己的理由。”岳风轻声说,“毕竟,皇不二是她的未婚夫,她必须顾及白虎人的感受。”
“去他妈的感受。”阳太昊怒气冲冲,“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变故。”
“行了!”岳风站起身来,苦笑说道,“我要去一趟学宫。”
“干吗?”
“去向朋友们道道别。”他说完飞向学宫,一边飞行,一边瞧着两边的风景,他心里明白,这将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些,过了今晚,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飞到学宫不远,岳风停了下来,他心生迟疑,犹豫不前。
“怎么不飞了?”老不死问。
“算了。”岳风叹了口气,“道别有些多余,也许,更多人只想看我笑话。”
阳太昊唔了一声。岳风忍不住轻声问道:“老不死,如果我战死了,会吐出魂珠么?”
“不会!”阳太昊幽幽说道,“你和我会被炼得一丝不剩,能够活下来的也许只有两个天鬼。”
“我一直以为,有了天鬼,我就是不死之身。”
“天鬼会助你重生,但你重生的速度跟不上毁灭的速度,那么你依然会被摧毁。”老不死顿了顿,“如果巫真和巫朗是一伙,她很有可能知道你的体内藏着天鬼。所以她才会亲自出手,不会假手于人。”
“老不死!”岳风心思混乱,阳太昊的话他一大半也没听进去,“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苏姐姐。”
“你见不见谁,关我什么事?”阳太昊十分恼火,“那个臭女人,我看到她就生气。”阳太昊在古墓中曾为苏仙子所降服,至今耿耿于怀。
岳风苦笑一下,又向山下飞去,现如今,他唯一可见的只有苏媚烟,依依走了,云若不知去向。他明白苏仙子的感情,可惜,他是个负债累累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可以给她了。
岳风闭上眼睛,眼前一个浮现出的是依依的笑庸,不知为什么,小狐女的脸上透着一丝莫名的哀伤。接下来是云若,她愁苦的样子让人心碎。岳风甚至记不起来,云若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那种欢乐无忧的日子一去不回反了。
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一面么?
“岳风!”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云若的声音。岳风怀疑只是一个幻觉,但当他回过头去,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云若。出乎他的意料,少女脱去了黑纱,穿起了靓丽的盛装,脸上淡施脂粉,越发明艳动人,她踩着青色的飞剑,冉冉飘浮在空中,她的眼眸脉脉含情,透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我在做梦么?”岳风望着少女,如痴如醉。
“岳风!”云若又叫一声。岳风惊醒过来,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千真万确,落星谷的云若又回来了。美丽、温婉、永远乐观、从不泄气的云若。
岳风的眼泪夺眶而出,三天以来,他用一层坚壳裹住了自己,面对任何敌友,都是混无所谓。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感受到自身的恐惧、不甘和无尽的留恋。是呀,如果他死了,谁又来照看这样美丽的云若呢。
“来吧。”云若飞了上来,伸出一手,挽住了岳风的胳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穿成这样?”岳风呆柯柯地发问。
“这样不好看吗?”
“好,好看。”岳风突然迟钝起来,掌心的小手那么的温软,他真想永远这样握着,永远也握不够。
狂风扑面而来,下方的森林有如碧涛翠浪,起伏着向后涌去,身后的雪山直插天育,前方的城市在不断地展开。
“这感觉真好啊。”云若轻轻地说。
“什么感觉。”岳风问道。
“呆子。”云若冲他笑了笑,“就是和你一起飞的感觉。”
岳风猛可想了起来,是啊,自从他开窍以后,还从来没有和云若手挽手地飞过,更别说如此轻松惬意,无拘无束了。
“这样的情形,我不知道梦见了多少次。”云若微微一笑,“可是真正出现的时候,比起梦里的感觉还要快乐。”她轻轻顿了一下,注目远处辉煌的都城,喃喃说道,“如果一直飞下去,那该有多少好啊!”
“那就一直飞下去。”岳风冲口而出,突然间,他的心底燃起一股火焰,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云若笑了笑,并不作声。岳风的心中忐忑起来,他不知道,云若是否知道决斗的事情,但她如果知道。又为什么满脸是笑。他几次想要询问,可都鼓不起勇气。
“在那儿!”云若指了指远处的江面,那儿停着一艘沙棠木的画舫。
两人飘落舫上,进入其间,舫中桌椅井然,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岳风最喜欢的双龙吐云结,桌上摆着他小时候最爱的骑龙娃娃,对着江面的舱壁上,还画了一张水墨山水,画中的地方正是落星谷,雪山绿树,清溪长流,山水如旧,可是,岳风却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
少年在画舫中央,久久地凝视这一副图画,不知不觉,已是泪如雨下。
第三百四十章 牺牲
“别哭。”云若妙目泛红,拿出一条手绢,轻轻拭去岳风脸上的泪痕。岳风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拉入怀中。少女的身子微微僵硬,两人倚靠了一会儿,岳风的心里生出一种怪诞的感觉。
“若若!”他轻轻叫了一声,云若却将他推开了,岳风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夜里的决斗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云若微微一笑,走到船尾,烹饪菜肴,岳风坐在桌边,定定望着她的身影,少女窈窕,分外动人。画舫循着灵河水向下飘去,流水无声,波光潋滟,岳风可以感到,画舫周围,许多双眼睛正注视这方,大约是巫真的密探,只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云若手脚麻利,不多久,菜肴摆了琳琅一桌,均是落星谷的风味,小鱼羹、冰豆腐、雪芽鸡、碧玉鸭掌、水晶牛肉。样样都是岳风爱吃的。还有一大壶粳米酒,尽管滋味不如落星谷的地道,可也岳风出谷以来第一次喝到。
两人均不说话,默默品尝酒菜,偶尔抬起头来相视一笑,心中均是其暖如春。原本岳风有许多话想与云若说,可是此时此刻,一切的话都是多余,他不忍打破眼前的温馨,料想云若也是如此。
酒酣饭足,天色已晚,云若将碗筷丢入水中,任其飘然流去,河里幽沉发暗。星光倒影,透出一股宁静样和的意境。
岳风望着流水,只恨光阴去得太快,他真想有一只大能的手,将这河水轻轻挽住。云若转过头来,黑暗中,她的眸子水光闪闪,比起星光还要明亮。岳风情难自禁,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两人紧紧地依偎,恨不得与对方融为一体。云若轻轻地闭上双眼,幽幽说道:“岳风。”
“什么?”岳风抚过她丰美乌黑的秀发。
“我累了。”云若说。
“是么,那就好好地睡一觉!”
“睡不醒才好呢。”
“那就一直睡下去。”
“那你呢?”
“我陪着你。”
“那样会不会太乏味?”
“不会的。”
“岳风!”
“什么?”
“别辜负我!”
“永远也不会。”
“你得保证,永远不要辜负我,永远都要听我的话。”
“好吧!”岳风笑了起来,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我永远听你的话,永远也不会辜负你。”
云若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岳风一会儿,轻声说:“渴了么,我去给你沏一杯茶。”说罢站起身来,走到船尾,面朝厨台忙了时许,过了片刻,转身走来,将一杯“龙雀舌”放在岳风面前。
茶杯是水晶雕成,茶水碧绿如玉,在黑暗中发出淡绿幽光。
“你不喝吗?”岳风笑了笑,端起茶杯。
“我不渴。”云若说话时,双手握紧成拳,似乎不太自在,就连笑容也不太自然。岳风有点儿、凉讶,但也没有多想,反正是最后一晚,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辜负她。他将杯中的茶一气饮尽。温热的茶水冲淡了胸中的酒气。
这时,他感觉有点儿头晕,这晕眩的感觉来得十分猛烈,他眼皮沉重起来,岳风费力地抬起头,望着少女,轻声叫道:“云若,茶里有什么?”
云若走向前来,将他的头搂入怀中,声音飘渺如丝:“别害怕,岳风,睡一觉就好了。”
少女的怀中柔软、温暖,岳风陷入其中,软绵绵无法自拔,他想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全是多余。也罢,那就睡吧,他长吐一口气,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云若抱着他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她看了看罗盘,放下岳风,站起身来,合上画舫的门窗。小船悠悠飘逝,顺着幽沉沉的河水。流向莫测的远方。
“时间快到了。半轮明月挂在那儿。”巫真看了看手中的罗盘,又看了看头顶的星空,天弯明朗,星光粲然,若隐若现,照耀擂台上方。
擂台上的人并不止巫真一个,既有谷尽和皇不二、有巫方、裴怒和秋风舞。许多玉京的名流也纷纷赶来,更多的民众却被隔在较远的地方。人很多,气氛却很沉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偶尔交头接耳,发出低声细语,落入夜色之中,就像是微微起伏海浪。
“来了!”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众人转眼看去,一个黑影飞快赶来,那影子由淡变浓,靠近天擂台的一刻,岳风的面容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他脸色苍白,目光却很明亮,一身漆黑的心神衣,俨如乌鸦的羽翼,他孤身一人,轻飘飘落在天擂台上,面对前方的人群,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迷茫。
“你来了么?”巫真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全都飞起散开,偌大的擂台上只剩下了两个决斗者。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巫真微微冷笑,“明天早上我还要赶回猫城。”
她口气略带一丝嘲讽,她有足够的自信,决斗后活着的人一定是她巫真。女天道身子一挺冉冉飘浮起来,符笔落到指尖,白色的元气在鼻尖萦绕。
岳风也一振衣袖,升到半空,他由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盯着巫真。
“岳风!”远处传来一声大叫,岳风转头望去,苏媚烟站在远处,脸色苍白如死。少年没有做声,只是慢慢地点头,这一刻,他像是失去了生气,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苏媚烟的心冷却下去,周围的黑暗像是黑漆漆的水流一样荡涤她的身体,她又叫一声:“岳风,等一会儿,先别动手……”
岳风望着她一言不发,眼神陌生而又空洞。一阵狂风刮来,女子的叫声在风中消散。
“九鼎炼魂!”巫真扬起笔来,口中发出袅鸟似的长叫。她身后的天空陡然变红,接二连三地跳出九只巨鼎。每一只都有三分之一个天擂台大小,九只巨鼎之上,全都雕满了纵横交错的符文,就像是猛兽的花纹,在夜色中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岳风仍是一动不动,他望着九只巨鼎,眼里透出一丝冷淡。这眼神让巫真异常暴怒,她的笔尖一扬,巨鼎翻滚而出,仿佛九座飞来的小山,山上的花纹发出炫目的红光,那光亮照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幻鼎燃烧起来,鼎中涌出金红色的火焰,有如火山的熔岩,汇聚奔流,化为九条长河。火河漫天流淌,尽情奔涌,它们在半空中交汇,彼此冲击,相互交融,化为汪洋之势,将整座天擂台包裹起来。
火势冲天而起,向外蔓延,玉京城仿佛也被点燃,观战者纷纷逃窜,稍一迟慢,就被卷入了火流之中,化为一个凄惨透明的影子,发出一串串撕心裂肺的惨叫。
岳风没有逃走,也没有抵挡,黑色的影子在火焰中上下飞舞,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欲拒还迎,躲闪奔腾的火流。
但一切都是徒劳,巫真精准地控制着每一点火星,每一朵火花,她十分小心谨慎,对手身有两鬼,十分难缠,如今没有召出幻身,未必没有更厉害的后招。也许他在聚集力量,也许他在寻找破绽,这不是普通的决斗,这是一场公开的处决,决斗的胜负还有悬念,处决的结果不容置疑。这关乎天道的权威,必须极尽小心,不能让他逃出火圈,也不能有任何的拖延,必须干净彻底、速战速决。以最快地速度将他消灭。
金红色的火流肆意奔腾,化为一个巨大的光环,一如脖子上的绞索,从四面八方涌向岳风。少年四周,已经成了火焰之海,黑色的影子变得扭曲而模糊。
岳风抬起头来,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吟,他抬起头来,四面冲天的红光,遮掩不住明亮的双眼。他一扬手,发出一片蒙蒙的青光,仿佛细微的雨丝,飞入浩瀚的火海。
“这是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岳风行径从头到尾都很可疑,此时发出的幻身,竟是从未有过。
“太好了!”武大圣激动得双拳紧握,“这一定是新招,专门克制巫真。”
“不太像啊。”应唐喃喃自语。
青光落入火中,立刻化为乌有,火流势头暴涨,席卷而下,仿佛苍天裂开了一个缺口,流出灭世的劫火,洗荡所有的一切。
岳风无处可逃,一头栽进了火中。心神衣烧毁殆尽,头发寸寸成灰,火焰的性质奇特无比,烧破血肉之前,侵入了他的魂魄。魂魄成了灯芯,躯壳成了灯罩,炼魂之火从魂魄中燃烧,穿透薄薄的躯壳,发出瑰丽的光芒。
“完了!”武大圣瘫软在地上,眼来滚滚而下。苏媚烟倒在茜儿怀里,默默闭上双眼。
“不对头!”朱阳睁大双目,金瞳闪闪发亮,他发出一声大叫,“不,那不是岳风!”
所有人应声一惊,凝目望去,火焰已经吞没了岳风,赤。裸的身子在火焰中跳跃、变化、挣扎、扭曲,苍白的肌肤被火光照亮。火海深处,凸显出了一个赤。裸的女子,窈窕的身躯,一如纯粹的水晶,映照万千火流,进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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