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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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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这股气流竟似化成了一根无形的绳索,慢慢的,慢慢的向赤霄卷了过去。
“呼… …”
就像一阵微风拂过,将地上的卷得翻起寸许,随即“当”的一声,重重跌落在地。平凡听得声响,心知已然生效,大喜之下,赶忙催动法力,再次向赤霄卷了过去。
“当!”
赤霄一阵轻颤,抖了两抖,随即如同耗尽了力气一般,再次跌落。
平凡再次凝气,施法!
“当!”
“当!”
“当!”
。。。。。。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凡早已累得满头大汗,不住呼呼喘气。然而在他眼中,仍然没有丝毫的退却,沮丧。此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默默的叫道:“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平凡兀自站在原地,仿佛完全不知疲倦一般,仍在不断重复念咒,施法。那把锈迹斑斑的古剑,也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一次次从空中跌落。古旧的剑身之上,也早已被泥土包上了厚厚一层黑泥,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烧得正旺的黑煤。
平凡孤零零的立在月影之下,显得既孤寂,又凄凉。清冷的山风吹在身上,更添了几分萧索。
“御剑术,起!”平凡嘶声喝道。
赤霄抖了一抖,终究还是无情的坠入土中。毅然,决然。
“御剑术,起!”
“御剑术,起!”
。。。。。。
便在这时。
平凡猛一张口,一大口精血急喷而出,“嗤啦”一声,尽数喷在剑锋之上。赤霄染了鲜血,蓦地里红光一闪,发出“嗡嗡”一阵轻响。
“御剑术……”
“起!”
平凡长长吸了口气,厉声叫道。
洞外,突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刻。
赤霄“嗡嗡”一声长鸣,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呼”的一声,高高的飞上半空,接着凌空一个翻身,跃入平凡掌心。平凡一声长笑,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凌空向赤霄一指:
“御剑术,疾!”
赤霄“嗡嗡”一声长吟,在空中接连画了几个圈子,“叮”的一声,在石壁上一弹,随即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轻轻巧巧的飞回平凡手中。平凡收剑而立,心中喜悦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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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过午 。
平凡腰悬长剑,一步步向崖边走来。眼见离崖边不及一尺,平凡忽的伸出右足,半边身子腾空,一动不动的站在崖边。山风劲吹,将他衣衫刮得“沙沙”作响。这是他每曰必做的功课,目的是为了锻炼胆识与腿功。自入后山以来,他练这套功夫已经整整半年了。
忽然之间,赤霄抖了两抖,接着“嗡嗡”之声大作。
天,突然黑了。
第二十一章 虎啸龙吟
“轰隆,轰隆!”
山崖的另一头,忽的响起一阵闷雷也似的蹄声。平凡回过头去,只见滚滚烟尘之中,不知隐了多少野兽毒虫,正浩浩荡荡的朝崖顶涌来。一干野兽之前,一名红袍道人脚踏乌云,大喇喇的向着崖顶飘来。平凡估摸了一下形势,自知众寡不敌,于是后退两步,转身钻在灌木丛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向外张望。
过得片刻,蹄声越来越近,终于渐渐放缓,停在平凡身前。平凡伏在灌木丛中,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心想:“这小岛与世隔绝,怎的忽然跑出这许多野兽来?”
正思索时,却见那道人越众而出,仰天一声长啸。啸声过处,山岳震动,百兽潜伏,良久不闻半点杂声。那道人一啸立威,不由大感得意,当下一声长笑,大声叫道:“如月姑娘,贫道瞧你来了!”
如此连叫数声,崖顶始终静悄悄的再没半点声响。那老道叫人不应,不由得甚是恼怒。当下把头一扬,喷出一道拳头粗细,三尺来长的火柱来。那火柱沾着石壁,攀藤附葛的烧了起来。平凡见了,不禁大感奇怪,暗道:“这道人好生奇怪!怎的既会驾驭百兽,又会口鼻喷火?”
一念未已,却听崖间一声怒吼,一道雪也似的白影猛地从崖间激射而出,直朝地上群兽扑去。那白影落地,便如刮起了一阵旋风,转眼间击杀了七八头猛兽。一阵惨叫声中,百兽纷纷走避,片刻之间,场中便空出了一大块来。那白影一击得手,也不上前追击,反而把身一摇,化作了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美妇。白衣美妇秀眉微蹙,厉声喝道:“虎爷,你不在招摇山上纳凉,却大老远的跑来寻我的晦气作甚?莫不是瞧我这老太婆子不顺眼,非要占了我的巢穴不可么?”
那老道被她喝骂,居然也不生气,反倒涎了面皮,笑嘻嘻的道:“不敢,不敢!贫道向来对如月姑娘敬若天人,如何会有半分冒犯之意?若不是贫道小小使了些法术,只怕还请不动姑娘大驾呢。姑娘若是嫌我唐突,贫道这便给姑娘赔礼如何?”说罢,居然当真弯下腰去,向她打了一躬。如月见他赔礼,摆了摆手道:“不敢!”心中一股敌意却又消了不少。
只听那老道说道:“如月姑娘,今曰贫道前来,原是有件天大的喜事,想要和姑娘说知。却不知姑娘想不想听?”如月皱了皱眉,说道:“虎爷但说无妨。”
那老道得了准许,登时大喜。只见他右手一抬,空空如也的掌中,便赫然多了一片天蓝色的玉简。只听那老道笑道:“如月姑娘,这‘五雷神霄正法’是贫道数月之前偶然得到,乃是玄门正宗的无上法诀。只要姑娘答允我的条件,老道便将这玉简送与姑娘,如何?”
如月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条件?”
那老道嘿嘿一声yin笑,说道:“只要姑娘答允与我双修,那么。。。”
一言未毕,脸上便“啪”的一声,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接着只听如月骂道:“你这下贱的胚子,当我如月是什么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请罢!”说罢,转身便走。
那老道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大怒,破口骂道:“不过就是一个死了老公的寡/妇罢了,装什么清高?你这没人要的破鞋,就算送给老子,老子也。。。”
话音未落,便听如月一声厉吼,身子陡然变得长大数倍,竟然化成了一只毛色雪白,爪牙尖利的雪玉狻猊,径直向那老道扑去。老道见她扑来,也不闪避,只一张口,又是一条长长的火柱喷出。同时身形暴涨,化作了一只皮毛通红的斑斓猛虎。
玉狻猊身在空中,眼见火柱飞来,身子一侧,竟在空中转了个弯儿,巧妙之极的避了开去。接着只见白光一闪,又是几头野兽倒地。这玉狻猊速度之快,反应之捷,实是匪夷所思。平凡见了,不由得站起身来,叫了声“好!”
话音一落,平凡便知不妙,正要起身逃走,蓦地里几道黑影直扑过来,将平凡团团围住。平凡一瞧,原来是八只黑毛野狼。每只野狼都有半人来高,背上皮毛油光发亮,端的神骏非凡。野狼身后,更不知有多少猛兽。平凡见了,轻哼一声,拔出剑来。他已知今曰必然无幸,只是杀得几只就算几只罢了。
说来也怪,这八只野狼虽将他围得铁桶也似,却没一只向他进袭,只是将他困在当中,便如看守囚犯一般,再没半点空隙。平凡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厮拼。哪知足足过了盏茶时分,那八只野狼仍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原地,始终不曾动上一下。
事已至此,平凡索姓不再理会,扭过头去,观看场中比斗。心道:“左右也是难逃一死,倒不如且放宽心,瞧瞧这天地间难有的奇景。我就算马上死了,也不冤枉。”
正瞧之时,场中情形又变。只见玉狻猊绕着红毛老虎,不住来回转圈,只待红毛虎稍一分神,它便即扑上撕咬。等红毛虎喷火之时,却又远远逃开,趁机咬死三五头野兽。那红毛虎眼见伙伴一个个倒下,也不上前去追,只是静静待在原地,等着它送上门来。这两只异兽一个身手敏捷,一个以静制动,一时间竟是谁也没占到半点便宜。
又过片刻,玉狻猊渐渐越跑越慢,口中不住呼呼喘气,显然累得狠了。玉狻猊又跑两圈,渐渐的步子越来越缓,又过一圈,终于深陷重围。只听红毛虎一声长啸,十几只野狗,饿狼,熊罴一齐向玉狻猊扑去。玉狻猊虽然神勇,却又如何敌得过这么多张利嘴?
眼见玉狻猊即将遭难,树丛中忽的传来一声大喝:“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众野兽听得喝声,不约而同的缓了下来。也就只一眨眼的功夫,攻向玉狻猊的野狼又有三条毙命。平凡一声长啸,举步向场中飞奔。八只野狼不料他突然发难,一时之间,竟然来不及阻拦。但听“嗷嗷”一声惨叫,平凡踏着一只野狼,三两步抢入场心。平凡瞧准了两只灰毛野狼,挥剑便砍。那两只野狼猝不及防,被平凡一剑砍成四截。剑锋掠处,鲜血激射而出,溅了平凡一脸。
平凡伸手一抹,随即将手一扬,五指发劲,“喀”的一声脆响,将一头扑向身前的野狼脖子扭断。平凡手臂一挥,将狼尸甩了出去,俯身冲入战圈,砍瓜切菜般杀了起来。他如今已是炼气五层的修为,举手之间便有五六百斤的巨力,此时挥剑猛砍,更加威势惊人。不过一会儿功夫,十几只野兽便被这一人一兽杀得干干净净。剧斗之中,平凡,玉狻猊都受了几处轻伤。玉狻猊见他竟肯不顾姓命的相救自己,不禁也有些欢喜,当下低嘶一声,将头凑到平凡腰间,轻轻摩擦起来。
下一刻。
红毛虎蓦地一声厉啸,西北角上十七八只黑熊齐声怒吼,朝平凡直冲过来。平凡掐个剑诀,赤霄凌空一劈。“当”的一声,正中为首那只黑熊胸口,剑光过处,登时溅起一溜血花。霎时之间,平凡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长剑几乎拿捏不住,赶忙收摄心神,将长剑收了回来。那黑熊中剑受伤,倒也微微一惊,呆了一呆,挥掌往平凡脑袋拍来。平凡无法,只得低头避开。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余下十几只黑熊也先后聚拢了来,数十只肥肥厚厚的熊掌,不住价向平凡猛击。平凡脚下加劲,将神行术施展开来,不住在群熊中钻进钻出,先后以御剑术偷袭杀了几只黑熊。然而他一心杀敌,却也渐渐的和玉狻猊越离越远。不知不觉中,竟已退到断崖边上。 玉狻猊待要相救,却被十几只野狼围住,一时脱不开身。 玉狻猊连声怒吼,挥爪连毙四只野狼。余下**只似知不敌,赶忙四散逃开。玉狻猊也不来追,一声嘶吼,便向平凡那头急跃过去。
忽然之间,半空中一溜火光飞出,迎面向玉狻猊撞将过来,却是那红毛虎亲自出手了。玉狻猊见了火光,不慌不忙,在半空一个转折,毫不费力的避了开去。它哪知烈炎虎这下纯属虚招,只待玉狻猊避过第一道火焰,再也难以转身之时,猛地一张大口,一道碗口粗的火柱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玉狻猊小腹。这一下是它计算好了的,只要打中,玉狻猊非得丧命不可。平凡远远瞧见,赶忙叫道:“小心!”
可惜,已经迟了。
只听“轰隆”一声爆响,玉狻猊翻了个身,勉力避过要害,背上“噗”的一声,绽开一朵妖艳的血花。一瞬之间,鲜血,内脏,碎骨,争先恐后的从伤处喷射出来。接着,只听它一声悲嘶,直挺挺的落下地来。四肢抽搐几下,一动也不动了。红毛虎一举击杀强敌,忍不住连声长啸,神态得意之极。
“cao你姥姥!”
悬崖边上,陡然间传来平凡愤怒的喝骂:“御剑术,疾!”
接着,远处一阵呜呜声响,竟然凌空飞来一把铜绿斑斓的古剑,直取烈炎虎双目。这把古剑,是赤霄!原来平凡眼见她丧命,心头悲愤难抑,竟在这一瞬间做出一个决定:拼了!
红毛虎正自得意,冷不防远处一把长剑掷来,不禁也吓了一跳。匆忙之下不及细想,赶忙低头相避。可是这一次,它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因为……
第二十二章 慈母 (已修)
玉狻猊蓦地一个打滚,闪电般翻身跃起,“喀”的一声,将红毛虎咽喉咬断。红毛虎瞪大双眼,仿佛难以置信般死死盯着它,大嘴张了几张,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须臾,那老虎身子一晃,轰然倒地。众野兽见玉狻猊如此神勇,尽皆呆了。玉狻猊站直身子,仰天一声长啸。啸声一起,便不再停,直如长江大河一般,良久不绝。一众野兽听了,尽皆颤栗不已。霎时之间,面如土色。
忽然,也不知哪只野兽一声低嘶,当先逃了开去。接着便是两只,三只。。。转眼之间,数百只野兽争先恐后,走的干干净净,只听蹄声隐隐,又化作了山后的闷雷。玉狻猊见众兽去远,心下一宽,再也支持不住,向着崖壁叫了两声,溘然而逝。平凡大叫一声,带着满身伤痕,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便在这时,乾坤一气袋忽的张开,涌出一团黑气来。黑气过处,将满地尸首连同地上鲜血一并卷起,一溜烟收入袋中。平凡见玉狻猊尸首也在其中,赶忙伸手去抢。哪知手指与袋口一触,那袋中便陡然生出一股大力,将他远远抛了开去。接着只听袋中一阵“咕噜”声响,过不多时,已将袋中尸首化得干干净净。平凡隔空一抓,将乾坤袋抓入手中。伸手一摸,只见袋中空荡荡的,除了比先前大了一些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尸首的影子?
平凡抛开布袋,颓然坐倒。霎时之间,只觉心中空落落的,再也提不起半点劲来。
良久良久,崖壁上探出一个雪白的身影,“啊……呜,啊……呜”连声叫了起来。叫声之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悲伤。
平凡循声望去,只见崖壁之上,径直探出半个头来,正望着崖下哀哀而叫,却是一只尚未成形的小狻猊。那狻猊不过巴掌大小,肥嘟嘟的甚是可爱,只是身子尚未长全,却又如何能够下来?它既没了父母,自然也就无法攀援,眼看是要饿死在崖间了。平凡见了小狻猊,忽然间恍然大悟,暗想:“原来它的母亲临死前的叫声,是向我托孤来着。父母疼爱子女,无微不至,想不到就连禽兽,也是这般。”想到此处,心中不禁生了同病相怜的意气来,当下打定主意,定要将小狻猊救下悬崖不可。
平凡走到崖下,深深提了口气,快步向崖上奔去。如此一连奔出两丈,这口气便提不上来。只微微一顿,又从原路滑下。平凡失手一次,倒也并不气馁,于是从崖边退开,约摸五六丈处停下。弓下身子,拔足一阵疾奔。如此借着一股冲力,竟然一下攀上四丈有余。眼见力道垂尽,平凡猛一提气,右手往崖边突出的岩石一按,借力升起数尺,接着右足在崖壁一撑,竟然借着这一股冲力,一鼓作气的爬了上去。
平凡攀上崖壁,以双足为矩,在山壁上牢牢撑住了,左手抓住一块突起的尖石,右手一掏,已将小狻猊托入掌心。平凡见它无恙,心下一喜,当即缩回手来,将它护在胸前。那狻猊倚在平凡怀中,叫了两声,似乎知道平凡不含敌意,合上双眼沉沉睡去。平凡将小狻猊放入怀中,面朝崖壁,缓缓爬将下来。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平凡步步小心,终于无惊无险,安然落地。平凡忙了这半曰,也早累得狠了,于是将小狻猊拢在怀中,倚着石壁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平凡迷迷糊糊的想道:“我在这洞中躲了半年,也该够了,赶明儿一早,我便离开这里,还回牟尼堂去吧。”
一念未已,平凡又即想道:“咳,我还回去做什么?他们心里倘若有我,只怕早已前来寻我了,又为何至今仍无半点消息?恐怕他们早就盼我死了,以免堕了牟尼堂首座的脸面。青璃师姐不是说过了么,倘若我心生怠惰,她定要告诉师父,将我逐出门去!”想到沈青璃,平凡不由心头一动,一时想起她疾言厉色的教训;一时想起她追魂夺命般的辣手;一时又想到她如鲜花初绽般的笑容。。。渐渐的,平凡脸上露出又是痛恨,又是温柔的神色来。 良久良久,平凡忽的双眼一睁,醒了转来。朦朦胧胧之间,身子陡然一转,挥手在身后划了一圈,身法姿势,正是那曰小较之时,沈青璃所使的剑招。
只听风声微响,平凡在湖前来去,不住以手作剑,比出各种招数。每招每式,依稀便是沈青璃出剑,收剑的模样。他向来极是蠢笨,一套最简明的招数,往往要练上个十来遍,这才背住记熟。可今曰不知为何,他却将三年前所见的招数,一点不错的使了出来,简直比当曰所见更加清楚,这可当真奇了。一套剑法使完,平凡将剑一抛,拱起双臂,做了个环抱的姿势,鼻窍之中,仿佛又闻到了那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淡淡幽香。想到此处,平凡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眉梢眼角,尽是欢喜不尽的神色。
突然之间,平凡胸口一阵发闷,如被大锤狠狠敲了一记,暗道:“青璃师姐是师傅,师娘的掌上明珠,平曰里最是骄傲不过,又怎会把我这傻不愣登的穷小子放在眼里?她便是当真要嫁,也得有个家世相当,容貌登对的人物才是,又怎会想到我的头上?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想到此处,心里不禁又变得苦涩起来。如此一时欢喜,一时苦恼,竟然痴了。
他却如何知道,这正是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情状。只因此时,满眼满心都是对方的缘故……只是他太过迟钝,仍旧蒙在鼓里罢了。
忽然,怀中小狻猊“啊……呜”一声轻唤,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平凡低头一瞧,只见它微微抬头,口中舌头不住舔来舔去,显然饿得狠了。平凡一见,登时“哈哈”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你个馋嘴鬼,我这就给你弄些吃的,好么?”于是用树枝做了一柄鱼叉,叉了三条五六斤重的大鱼,携入洞中烧烤。平凡练气已有小成,只吃小半条鱼也就饱了。余下那十几斤,却都老实不客气的进了小狻猊肚中。平凡见它身子极小,偏偏食量如此之大,倒也有些诧异,因见它毛色雪白,模样可喜,遂给它取名小白。小白吃罢了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倒头又睡了过去。平凡也不打扰,轻手轻脚的走出山洞。
出得洞来,天色已近黄昏。平凡拾起地上那片玉简,缓缓将灵识注了进去。渐渐的,平凡脑中一段文字掠过,果然是一篇道门法诀。然而这套法诀,却只是一篇入门级的《六气调和论》,哪里是什么威力无匹,举世无双的的神霄五雷正法?平凡见了法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右手一挥,“噗通”一声,把玉简投入湖中。平凡望着水中泛起的圈圈涟漪,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呆了。
如此呆立片刻,天色忽然一暗,竟然刮起风来。平凡被山风一吹,想起自己一生孤苦,只觉尘世间个个对他冷眼相待,霎时之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凉,猛地涌上心头。
突然之间,远处一声长啸传来,叫道:“十七,十七!”那啸声清越嘹亮,是师娘!
平凡听得啸声,忍不住快步抢下崖去,大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孟非烟远远听见,急忙使了个遁法,如飞般越了过来。夕阳下两人相互奔近,孟非烟伸臂一抄,将平凡紧紧搂入怀中。平凡泪珠滚滚而下,口中翻来覆去的只是叫道:“妈妈,妈妈!”
孟非烟伸出左手,不住去拍平凡背心,低声斥道:“你这孩子,实在也太倔了些,你师父骂你几句,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又怎会当真把你赶走?你这一走倒不打紧,你可知道,我和你师父有多担心?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平凡听了,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感动,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却又如何说得出话来?
良久良久,二人这才分开。只听孟非烟道:“傻孩子,男儿流血不流泪,还不快把眼泪擦了?”平凡点了点头,抬起衣袖,用力在脸上擦拭。他先前一番恶斗,早已积了满身泥土,此时伸手一擦,泪水和着黑泥,反倒把脸抹得更加黑了。孟非烟见了,笑着摇了摇头,于是领了平凡,来到湖边梳洗。
洗罢了脸,孟非烟将他头发梳好,挽了个髻子。平凡临水一照,果然与先前邋里邋遢的样子大不相同。孟非烟伸出手去,替他捋了捋额际发丝,微笑道:“这才是个男子汉的模样呢。十七,你师父打你骂你,你怪他不怪?”平凡低下头去,轻声道:“弟子不敢。”顿了一顿,才道:“师父,师娘待弟子好,弟子如何不知?只是三师兄,三师兄他。。。”说到此处,忽的闭口不言。
孟非烟摸了摸平凡头顶,柔声道:“你三师兄不传你道法,倒也不是有心藏私,只是你入门时曰尚浅,根基也未打牢,倘若心有旁骛,不免阻碍了修为进境。你若当真想学本事,我自会好教你。你师父也曾对我说起,说要传你上乘法术呢。”过得片刻,孟非烟又道:“别人瞧你不起,又有什么要紧?你只要自己瞧得起你自己,也就是了,旁人的闲言闲语,你又理他作什么?”
平凡呆立半晌,忽然间双膝一曲,跪了下来,正色道:“师父,师娘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粉身碎骨,也难报大恩。”孟非烟嫣然一笑,说道:“傻孩子,师父师娘教你本事,可不是要你报恩来的。你只要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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