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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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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以激义士之心,奉忠正以厉军人之志。夫机事在密,时至难违,存亡废兴,在此举矣。”续从之,乃杀异议者数人,遣使江南,朝廷嘉之。胤仍求自行,续厚遣之。
  既至,元帝命为丞相参军,累迁尚书吏部郎。胤闻石季龙攻厌次,言于元帝曰:“北方镇皆没,惟余邵续而已。如使君为季龙所制,孤义士之心,阻归本之路。愚谓宜存救援。”元帝将遣救之,会续已没而止。王敦素与胤交,甚钦贵之,请为右司马。胤知敦有不臣心,枕疾不视事,以是忤敦意,出为豫章太守,辞以脚疾,诏就家授印绶。郡人莫鸿,南土豪族,因乱,杀本县令,横恣无道,百姓患之。胤至,诛鸿及诸豪右,界内肃然。咸和初,为平南军司,加散骑常侍。苏峻作乱,温峤率众而下,留胤等守溢口。事平,以勋赐爵丰城子。俄而代峤为平南将军、都督江州诸军事、领江州刺史、假节。
  胤位任转高,矜豪日甚,纵酒耽乐,不恤政事,大殖财货,商贩百万。初,胤之代峤也,远近皆为谓非选。陶侃、郗鉴咸云胤非方伯才,朝廷不从。或问王悦曰:“今大难之后,纲纪弛顿,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余里,流人万计,布在江州。江州,国之南籓,要害之地,而胤以侈忲之性,卧而对之,不有外变,必有内患。”悦曰:“闻温平南语家公云,连得恶梦,思见代者。寻云可用刘胤。此乃温意,非家公也。”是时朝廷空罄,百官无禄,惟资江州运漕。而胤商旅继路,以私废公。有司奏免胤官。书始下,而胤为郭默所害,年四十九。
  子赤松嗣,尚南平长公主,位至黄门郎、义兴太守。
  桓宣,谯国铚人也。祖诩,义阳太守。父弼,冠军长史。宣开济笃素,为元帝丞相舍人。时坞主张平自称豫州刺史,樊雅自号谯郡太守,各据一城,众数千人。帝以宣信厚,又与平、雅同州里,转宣为参军,使就平、雅。平、雅遣军主簿随宣诣丞相府受节度,帝皆加四品将军,即其所部,使捍御北方。南中郎将王含请宣为参军。
  顷之,豫州刺史祖逖出屯芦洲,遣参军殷乂诣平、雅。乂意轻平,视其屋,云当持作马厩,见大镬,欲铸作铁器。平曰:“此是帝王大镬,天下定后方当用之,奈何打破!”乂曰:“卿能保头不?而惜大镬邪!”平大怒,于坐斩乂,阻兵固守。岁余,逖攻平杀之,而雅据谯城。逖以力弱,求助于含,含遣宣领兵五百助逖。逖谓宣曰:“卿先已说平、雅,信义大著于彼。今复为我说雅。雅若降者,方相擢用,不但免死而已。”宣复单马从两人诣雅,曰:“祖逖方欲平荡二寇,每何卿为援。前殷乂轻薄,非豫州意。今若和解,则忠勋可立,富贵可保。若犹固执,东府赫然更遣猛将,以卿乌合之众,凭阻穷城,强贼伺其北,国家攻其南,万无一全也。愿善量之。”雅与宣置酒结友,遣子随宣诣逖。少日,雅便自诣逖,逖遣雅还抚其众。雅佥谓前数骂辱,惧罪不敢降。雅复闭城自守。逖往攻之,复遣宣入说雅。雅即斩异己者,遂出降。未几,石勒别将围谯城,含又遣宣率众救逖,未至而贼退。逖留宣讨诸未服,皆破之。迁谯国内史。
  祖约之弃谯城也,宣以笺谏,不从,由是石勒遂有陈留。及约与苏峻同反,宣谓祖智曰:“今强胡未灭,将戮力以讨之,而与峻俱反,此安得久乎!使君若欲为雄霸,何不助国讨峻,威名自举。”智等不能用。宣欲谏约,遣其子戎白约求入。约知宣必谏,不听。宣遂距约,不与之同。邵陵人陈光率部落数百家降宣,宣皆慰抚之。约还历阳,宣将数千家欲南投寻阳,营于马头山。值祖焕欲袭湓口,陶侃使毛宝救之。焕遣众攻宣,宣使戎求救于宝。宝击焕,破之,宣因投温峤。峤以戎为参军。贼平,宣居于武昌,戎复为刘胤参军。郭默害胤,复以戎为参军。
  陶侃讨默,默遣戎求救于宣,宣伪许之。西阳太守邓岳、武昌太守刘诩皆疑宣与默同。豫州西曹王随曰:“宣尚背祖约,何缘同郭默邪!”岳、诩乃遣随诣宣以观之。随谓宣曰:“明府心虽不尔,无以自明,惟有以戎付随耳。”宣乃遣戎与随俱迎陶侃。辟戎为掾,上宣为武昌太守。寻迁监沔中军事、南中郎将、江夏相。
  石勒荆州刺史郭敬戍襄阳。陶侃使其子平西参军斌与宣俱攻樊城,拔之。竟陵太守李阳又破新野。敬惧,遁走。宣与阳遂平襄阳,侃使宣镇之,以其淮南部曲立义成郡。宣招怀初附,劝课农桑,简刑罚,略威仪,或载锄耒于轺轩,或亲芸获于陇亩。十余年间,石季龙再遣骑攻之,宣能得众心,每以寡弱距守,论者以为次于祖逖、周访。
  侃方欲使宣北事中原,会侃薨。后庾亮为荆州,将谋北伐,以宣为都督沔北前锋征讨军事、平北将军、司州刺史、假节,镇襄阳。季龙使骑七千渡沔攻之,亮遣司马王愆期、辅国将军毛宝救宣。贼三面为地窟攻城,宣募精勇,出其不意,杀伤数百,多获铠马,贼解围退走。久之,宣遣步骑收南阳诸郡百姓没贼者八千余人以归。庾翼代亮,欲倾国北讨,更以宣为都督司梁雍三州荆州之南阳襄阳新野南乡四郡军事、梁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以前后功,封竟陵县男。
  宣久在襄阳,绥抚侨旧,甚有称绩。庾翼迁镇襄阳,令宣进伐石季龙将李罴,军次丹水,为贼所败。翼怒,贬宣为建威将军,使移戍岘山。宣望实俱丧,兼以老疾,时南蛮校尉王愆期守江陵,以疾求代,翼以宣为镇南将军、南郡太守,代愆期。宣不得志,未之官,发愤卒。追赠镇南将军。戎官至新野太守。
  伊字叔夏,父景,有当世才干,仕至侍中、丹阳尹、中领军、护军将军、长社侯,伊有武干,标悟简率,为王濛、刘惔所知,频参诸府军事,累迁大司马参军。时苻坚强盛,边鄙多虞,朝议选能距捍疆场者,乃授伊淮南太守。以绥御有方,进督豫州之十二郡扬州之江西五郡军事、建威将军、历阳太守,淮南如故。与谢玄共破贼别将王鉴、张蚝等,以功封宣城县子,又进都督豫州诸军事、西中郎将、豫州刺史。及苻坚南寇,伊与冠军将军谢玄、辅国将军谢琰俱破坚于肥水,以功封永修县侯,进号右军将军,赐钱百万,袍表千端。
  伊性谦素,虽有大功,而始终不替。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常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师,泊舟青溪侧。素不与徽之相识。伊于岸上过,船中客称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谓伊曰:“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伊是时已贵显,素闻徽之名,便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时谢安女婿王国宝专利无检行,安恶其为人,每抑制之。及孝武末年,嗜酒好内,而会稽王道子昏JT尤甚,惟狎昵谄邪,于是国宝谗谀之计稍行于主相之间。而好利险诐之徒,以安功名盛极,而构会之,嫌隙遂成。帝召伊饮宴,安侍坐。帝命伊吹笛。伊神色无迕,即吹为一弄,乃放笛云:“臣于筝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韵合歌管,请以筝歌,并请一吹笛人。”帝善其调达,乃敕御妓奏笛。伊又云:“御府人于臣必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串。”帝弥赏其放率,乃许召之。奴既吹笛,伊便抚筝而歌《怨诗》曰:“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周旦佐文武,《金縢》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声节慷慨,俯仰可观。安泣下沾衿,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须曰:“使君于此不凡!”帝甚有愧色。
  伊在州十年,绥抚荒杂,甚得物情。桓冲卒,迁都督江州荆州十郡豫州四郡军事、江州刺史,将军如故,假节。伊到镇,以边境无虞,宜以宽恤为务,乃上疏以江州虚秏,加连岁不登,今余户有五万六千,宜并合小县,除诸郡逋米,移州还镇豫章。诏令移州寻阳,其余皆听之。伊随宜拯抚,百姓赖焉。在任累年,征拜护军将军。以右军府千人自随,配护军府。卒官。赠右将军,加散骑常侍,谥曰烈。
  初,伊有马步铠六百领,豫为表,令死乃上之。表曰:“臣过蒙殊宠,受任西籓。淮南之捷,逆兵奔北,人马器铠,随处放散。于时收拾败破,不足贯连。比年营缮,并已修整。今六合虽一,余烬未灭,臣不以朽迈,犹欲输效力命,仰报皇恩。此志永绝,衔恨泉壤。谨奉输马具装百具、步铠五百领,并在寻阳,请勒所属领受。”诏曰:“伊忠诚不遂,益以伤怀,仍受其所上之铠。”
  子肃之嗣。卒,子陵嗣。宋受禅,国除。伊弟不才,亦有将略。讨孙恩,至冠军将军。
  硃伺,字仲文,安陆人。少为吴牙门将陶丹给使。吴平,内徙江夏。伺有武勇,而讷口,不知书,为郡将督,见乡里士大夫,揖称名而已。及为将,遂以谦恭称。张昌之逆,太守弓钦走滠口,伺与同辈郴宝、布兴合众讨之,不克,乃与钦奔武昌。后更率部党攻灭之。转骑部曲督,加绥夷都尉。伺部曲等以诸县附昌,惟本部唱义讨逆,逆顺有嫌,求别立县,因此遂割安陆东界为滠阳县而贯焉。
  其后陈敏作乱,陶侃时镇江夏,以伺能水战,晓作舟舰,乃遣作大舰,署为左甄,据江口,摧破敏前锋。敏弟恢称荆州刺史,在武昌,侃率伺及诸军进讨,破之。敏、恢既平,伺以功封亭侯,领骑督。时西阳夷贼抄掠江夏,太守杨珉每请督将议距贼之计,伺独不言。珉曰:“硃将军何以不言?”伺答曰:“诸人以舌击贼,伺惟以力耳。”珉又问:“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得胜邪?”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胜耳。”珉大笑。
  永嘉中,石勒破江夏,伺与杨珉走夏口。及陶侃来戍夏口,伺依之,加明威将军。随侃讨杜彛惺夤Γ镌谫┐O目谥剑庞锰孀晕溃藻蟮纳湓舸笏耍陨敝T敉齑习叮谒咦髡蟆K胖鹚舷乱匝衅潆郑槐洹V罹爸粒衾#坊髦云端勒咛搿T粢够钩ど常抛菲眼撸患岸础<油督啻鼻恰
  建兴中,陈声率诸无赖二千余家断江抄掠,侃遣伺为督护讨声。声众虽少,伺容之不击,求遣弟诣侃降,伺外许之。及声去,伺乃遣劲勇要声弟斩之,潜军袭声。声正旦并出祭祀饮食,伺军入其门方觉。声将阎晋、郑进皆死战,伺军人多伤,乃还营。声东走,保董城。伺又率诸军围守之,遂重柴绕城,作高橹,以劲弩下射之,又断其水道。城中无水,杀牛饮血。阎晋,声妇弟也,乃斩声首出降。又以平蜀贼袭高之功,加伺广威将军,领竟陵内史。
  时王敦欲用从弟暠代侃为荆州,侃故将郑攀、马俊等乞侃于敦,敦不许。攀等以侃始灭大贼,人皆乐附,又以暠忌戾难事,谋共距之。遂屯结涢口,遣使告伺。伺外许之,而称疾不赴。攀等遂进距暠。既而士众疑阻,复散还横桑口,欲入杜曾。时硃轨、赵诱、李桓率众将击之,攀等惧诛,以司马孙景造谋距暠,因斩之,降轨等。
  廙将西出,遣长史刘浚留镇扬口垒。时杜曾会请讨第五猗于襄阳,伺谓廙曰:“曾是猾贼,外示西还,以疑众心,欲诱引官军使西,然后兼道袭扬口耳。宜大部分,未可便西。”廙性矜厉自用,兼以伺老怯难信,遂西行。曾等果驰还。廙乃遣伺归,裁至垒,即为曾等所围。刘浚以垒北门危,欲令伺守之。或说浚云:“伺与郑攀同者。”乃转守南门。贼知之,攻其北门。时郑攀党马俊等亦来攻垒,俊妻子先在垒内,或请皮其面以示之。伺曰:“杀其妻子,未能解围,但益其怒耳。”乃止。伺常所调弩忽噤不发,伺甚恶之。及贼攻陷北门,伺被伤退入船。初,浚开诸船底,以木掩之,名为船械。伺既入,贼举鋋摘伺,伺逆接得鋋,反以摘贼。贼走上船屋,大唤云:“贼帅在此!”伺从船底沈行五十步,乃免。遇医疗,创小差。杜曾遣说伺云:“马俊等感卿恩,妻孥得活。尽以卿家外内百口付俊,俊已尽心收视,卿可来也。”伺答曰:“贼无白首者,今吾年六十余,不能复与卿作贼。吾死,当归南,妻子付汝。”乃还甑山。时王暠与李桓、杜曾相持,累战甑山下。军士数惊唤云:“贼欲至!”伺惊创而卒。因葬甑山。
  毛宝,字硕真,荥阳阳武人也。王敦以为临湘令。敦卒,为温峤平南参军。苏峻作逆,峤将赴难,而征西将军陶侃怀疑不从。峤屡说不能回,更遣使顺侃意曰:“仁公且守,仆宜先下。”遣信已二日,会宝别使还,闻之,说峤曰:“凡举大事,当与天下共同,众克在和,不闻有异。假令可疑,犹当外示不觉,况自作疑耶!便宜急追信,改旧书,说必应俱征。若不及前信,宜更遣使。”峤意悟,即追信改书,侃果共征峻。宝领千人为峤前锋,俱次茄子浦。
  初,峤以南军习水,峻军便步,欲以所长制之,宜令三军,有上岸者死。时苏峻送米万斛馈祖约、约遣司马桓抚等迎之。宝告其众曰:“兵法,军令有所不从,岂可不上岸邪!”乃设变力战,悉获其米,虏杀万计,约用大饥。峤嘉其勋,上为庐江太守。
  约遣祖焕、桓抚等欲袭湓口,陶侃将自击之,宝曰:“义军恃公,公不可动,宝请讨之。”侃顾谓坐客曰:“此年少言可用也。”乃使宝行。先是,桓宣背约,南屯马头山,为焕、抚所攻,求救于宝。宝众以宣本是约党,疑之。宣遣子戎重请,宝即随戎赴之。未至,而贼已与宣战。宝军悬兵少,器杖滥恶,大为焕、抚所破。宝中箭,贯髀彻鞍,使人蹋鞍拔箭,血流满靴,夜奔船所百余里,望星而行。到,先哭战亡将士,洗疮讫,夜还救宣。宝至宣营,而焕、抚亦退。宝进攻祖约,军次东关,破合肥,寻召归石头。陶侃、温峤未能破贼,侃欲率众南还。宝谓峤曰:“下官能留之。”乃往说侃曰:“公本应领芜湖,为南北势援,前既已下,势不可还。且军政有进无退,非直整齐三军,示众必死而已,亦谓退无所据,终至灭亡。往者杜彛遣磺渴ⅲ姑鹬沃劣诰啦豢善菩埃≡粢辔匪溃墙杂陆。墒杂氡Ρ股习抖显糇柿福銎洳灰猓乖衾尽H舯Σ涣⑿В缓蠊ィ诵牟缓蕖!辟┤恢颖Χ交ぁ1ι站淙荨⒑牖郏姆κ常┧炝舨蝗ァ
  峻既死,匡术以苑城降。侃使宝守南城,邓岳守西城。贼遣韩晃攻之,宝登城射杀数十人。晃问宝曰:“君是毛庐江邪?”宝曰:“是。”晃曰:“君名壮勇,何不出斗!”宝曰:“君若健将,何不入斗!”晃笑而退。贼平,封州陵县开国侯,千六百户。
  庾亮西镇,请为辅国将军、江夏相、督随义阳二郡,镇上明。又进南中郎。随亮讨郭默。默平,与亮司马王愆期救桓宣于章山,击贼将石遇,破之,进征虏将军。亮谋北伐,上疏解豫州,请以授宝。于是诏以宝监扬州之江西诸军事、豫州刺史,将军如故,与西阳太守樊峻以万人守邾城。石季龙恶之,乃遣其子鉴与其将夔安、李菟等五万人来寇,张狢渡二万骑攻邾城。宝求救于亮,亮以城固,不时遣军,城遂陷。宝、峻等率左右突围出,赴江死者六千人,宝亦溺死。亮哭之恸,因发疾,遂薨。
  诏曰:“宝之倾败,宜在贬裁。然苏峻之难,致力王室。今咎其过,故不加赠,祭之可也。”其后公卿言宝有重勋,加死王事,不宜夺爵。升平三年,乃下诏复本封。
  初,宝在武昌,军人有于市买得一白龟,长四五寸,养之渐大,放诸江中。邾城之败,养龟人被铠持刀,自投于水中,如觉堕一石上,视之,乃先所养白龟,长五六尺,送至东岸,遂得免焉。
  宝二子:穆之、安之。
  穆之字宪祖,小字武生,名犯王靖后讳,故行字,后又以桓温母名宪,乃更称小字。穆之果毅有父风,安西将军庾翼以为参军。袭爵州陵侯,翼等专威陕西,以子方之为建武将军,守襄阳。方之年少,翼选武将可信杖者为辅弼,乃以穆之为建武司马。俄而翼薨,大将干瓚、戴羲等作乱,穆之与安西长史江'A170'、司马硃焘等共平之。
  桓温代翼,复取为参军。从温平蜀,以功赐次子都乡侯。寻除扬威将军、颍川太守,随温平洛,入关。温将旋师,以谢尚未至,留穆之以二千人卫山陵。升平初,迁督宁州诸军事、扬威将军、宁州刺史。以桓温封南郡,徙穆之为建安侯,复为温太尉参军。加冠军将军,以所募兵配之。温伐慕容,使穆之监凿钜野百余里,引汶会于济川。及温焚舟步归,使穆之督东燕四郡军事。领东燕太守,本官如故。袁真以寿阳叛,温将征之。穆之以冠军领淮南太守,守历阳。真平,余党分散,乃以穆之督扬州之江西军事,复领陈郡太守。俄而徙督扬州之义成荆州五郡雍州之兆军事、襄阳义成河南三郡太守,将军如故。寻进领梁州刺史。顷之,以疾解职,诏以冠军征还。
  苻坚别将寇彭城,复以将军假节、监江北军事。镇广陵。迁右将军、宣城内史、假节,镇姑孰。穆之以为戍在近畿,无复军警,不宜加节,上疏辞让,许之。苻坚别将围襄阳,诏穆之就上明受桓冲节度。冲使穆之游军沔中。穆之始至,而硃序陷没,引军还郡。坚众又寇蜀汉,梁州刺史杨亮、益州刺史周仲孙奔退,冲使穆之督梁州之三郡军事、右将军、西蛮校尉、益州刺史、领建平太守、假节,戍巴郡。以子球为梓潼太守。穆之与球伐坚,至于巴西郡,以粮运乏少,退屯巴东,病卒。追赠中军将军,谥曰烈。子珍嗣,位至天门太守。珍弟璩、球、А㈣㈣ィ匙钪
  璩字叔琏。弱冠,右将军桓豁以为参军。寻遭父忧,服阙,为谢安卫将军参军,除尚书郎。安复请为参军,转安子琰征虏司马。淮肥之役,苻坚迸走,璩与田次之共蹑坚,至中阳,不及而归。迁宁朔将军、淮南太守。寻补镇北将军、谯王恬司马。海陵县界地名青蒲,四面湖泽,皆是菰葑,逃亡所聚,威令不能及。璩建议率千讨人。时大旱,璩因放火,菰葑尽然,亡户窘迫,悉出诣璩自首,近有万户,皆以补兵,朝廷嘉之。转西中郎司马、龙骧将军、谯梁二郡内史。寻代郭铨为建威将军、益州刺史。
  安帝初,进征虏将军。及桓玄篡位,遣使加璩散骑常侍、左将军。璩执留玄使,不受命。玄以桓希为梁州刺史,王异据涪,郭法戍宕渠,师寂戍巴郡,周道子戍白帝以防之。璩传檄远近,列玄罪状,遣巴东太守柳约之、建平太守罗述、征虏司马甄季之击破希等,仍率众次于白帝。武陵王令曰:“益州刺史毛璩忠诚悫亮,自桓玄萌祸,常思蹑其后。今若平殄凶逆,肃清荆郢者,便当即授上流之任。”
  初,璩弟宁州刺史ё涔伲承智蛩锏v之及参军费恬以数百人送丧,葬江陵。会玄败,谋奔梁州。璩弟瑾子修之时为玄屯骑校尉,诱玄使入蜀,既而修之与祐之、费恬及汉嘉人冯迁共杀玄。约之等闻玄死,进军到枝复攻没江陵。刘毅等还寻阳,约之亦退。俄而季子、述皆病,约子诣振伪降,因欲袭振而桓振。事泄,被害。约之司马时延祖、涪陵太守文处茂等抚其余众,保涪陵。振遣桓放之为益州,屯西陵。处茂距击,破之。振死,安帝反正,诏曰:“夫贞松标于岁寒,忠臣亮于国危。益州刺史璩体识弘正,诚契义旗,受命偏师,次于近畿,匡翼之勋,实感朕心。可进征西将军,加散骑常侍,都督益梁秦凉宁五州军事,行宜都、宁蜀太守。文处茂宣赞蕃牧,蒙险夷难,可辅国将军、西夷校尉、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又诏西夷校尉瑾为持节、监梁秦二州军事、征虏将军、梁秦二州刺史、略阳武都太守。瑾弟蜀郡太守瑗为辅国将军、宁州刺史。
  初,璩闻振陷江陵,率众赴难,使瑾、瑗顺外江而下,使参军谯纵领巴西、梓潼二郡军下涪水,当与璩军会于巴郡。蜀人不乐东征,纵因人情思归,于五城水口反,还袭涪,害瑾,瑾留府长史郑纯之自成都驰使告璩。璩时在略城,去成都四百里,遣参军王琼讨反者,相距于广汉。僰道令何林聚党助纵,而璩下人受纵诱说,遂共害璩及瑗,并子侄之在蜀者,一时殄没。璩子弘之嗣。
  义熙中,时延祖为始康太守,上疏讼璩兄弟,于是诏曰:“故益州刺史璩、西夷校尉瑾、蜀郡太守瑗勤王忠烈,事乖虑外。葬送日近,益怀恻怆,可皆赠先所授官,给钱三十万、布三百匹。”论璩讨桓玄功,追封归乡公,千五百户。又以祐之斩玄功,封夷道县侯。
  自宝至璩三叶,拥旄开国者四人,将帅之家,与寻阳周氏为辈,而人物不及也。
  瑾子修之,频历清显,至右卫将军,从刘裕平姚泓。后为安西司马,没于魏。
  安之字仲祖,亦有武干,累迁抚军参军、魏郡太守。简文辅政,委以爪牙。及登阼,安之领兵从驾,使止宿宫中。寻拜游击将军。时庾希入京口,朝廷震动,命安之督城门诸军事。孝武即位,妖贼卢悚突入殿廷。安之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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