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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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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还会在乎祖制?祖制准你不上朝住在行宫么?你母后让你回宫去你怎么不回?秀兰心里腹诽,面上却调侃他:“祖治?你不就是叫祖治?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怕这个了?”
“嗤,谁说我是怕了?”皇帝轻轻敲了秀兰的额头一下,“我是不想惹这个麻烦。你不知道,这些宫人在宫内侍奉多年,宫内秘辛多少都知道一些,放她们出去有害无益。”
作者有话要说:曹某小土豪,不要每天扔雷啦,太破费啦,弄得我心里怪不安的来么么哒~!1昆山腔即昆曲
第75章
这么说,他并不是真的在乎太后会说什么,而是他自己不想。秀兰决定换个角度建议:“她们能知道什么要紧的事?再说就算知道,她们又哪里敢真的出去说?都是在宫里多年的,难道不知道规矩,自己不想活了,也不会想带累家人吧?”
“我是想着,这些宫人多是年少时即入宫,与父母亲人从此不能得见,实是有伤人伦。后宫阴气本来就重,又有这些怨气不得排解,我怕对我们孩儿有所妨碍。”
皇帝听得眉毛皱了起来:“胡说什么?我也是宫里长大的,怎么没见有什么妨碍?况且我们现在住在西苑,宫里如何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眼见他真的有些生气了,秀兰就又放柔软了语气,解释道:“五郎是真龙天子,自然不同,可我看卫王,还有先昭文太子,心里真是不得不担心。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西苑,可皇儿总有一天是要回宫去的吧?”
那么远的事,皇帝还真没想过,因此听了秀兰的话,他一时没有开口。
秀兰就又继续说道:“反正这些宫人多是在京郊采选而来的,只要是家中还有亲人在的,放的时候记录在案,若有了什么追查也方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知道你心善。”皇帝叹了口气,“又常常能设身处地为人着想,所以见着她们可怜,就动了心思。只是此事不是小事,须得从长计议,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因由,且容我再想想。”
他肯考虑就行,秀兰靠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多谢五郎。我也是想为自己和皇儿多积些福报。”
皇帝拍拍她的手:“我知道。”正想再安慰秀兰几句,范忠却在帘外回禀:“陛下,夏起、刘群振求见。”皇帝低头亲了亲秀兰的额头:“在这等我。”然后站起身吩咐:“宣。”自己出去到次间里坐等。
秀兰歪在榻上,听见夏起和刘群振进来跟皇帝见礼问安,又听夏起说起来意:“前应天府尹杨守随奉令勘实陈祖生违制垦后湖之田事,杨守随已查实具奏。”接着有脚步声,应是他交了奏章上去。
皇帝接过来翻了翻,然后把奏章放在案上,说道:“既已查实,就按制处置了便是。”
“陛下,臣这里还有一封陈祖生自辩的奏疏。”夏起又开口,递上了另一封奏章。
皇帝打开一看,是陈祖生喊冤的折子,里面还说杨守随与先前弹劾他的主事卢锦、给事中方向私立朋党、诋毁时政。他对这种两边互相弹劾的事向来没什么耐心,就问夏起:“依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置?”
里面听着的秀兰都要跳起来了,这个昏君,怎么一点主意也没有?看了两边的折子一句话不说就问夏起的意见,他怎么说你还就怎么做不成?
只听夏起回道:“臣以为,此事还须再加查证,方能定论。”
“唔,那此事杨守随不适宜再查,让都察院安排个人去查吧。”皇帝果然就采纳了夏起的意见。
夏起应了,然后提了个人名,皇帝也没有多问,当下就同意了,把里面听的秀兰给急的够呛,夏起提的人一定是他自己的人,她早听说夏起一直在跟文官抗衡,这次他一定有别的目的,可皇帝居然连问都不多问,这不是给夏起机会专权么?
她正在琢磨,里面已经换了刘群振说话:“陛下,上次您交代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您今日要不要过去瞧瞧?”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你先回去,我看看哪时有暇再去。”
刘群振应了,夏起却忽然从旁开口:“陛下今日事忙?臣还想跟着陛下一同去瞧瞧呢,如此也只能等下回了。”
“你还不曾去过么?”皇帝当下就改了主意,“我正想叫你也挑一处地方,让刘群振给你建一所宅子,那今日便一起去吧。你们出去等我。”打发他们两人出去,皇帝自己进到里间,笑对秀兰道:“我去去就回,一定陪你用膳。”
秀兰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好,我等着你。”叫人服侍皇帝换了衣服,看着他出去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刘群振正笑着恭维夏起:“今日若非师父开口,陛下必是又不去了的。”他往逸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那一位还真有些手段。”
夏起也跟着看了一眼,淡笑道:“再有手段又如何?不知感恩的东西,我看她的手能有多长!”
刘群振看着皇帝换了衣服出来,笑道:“也是该给她些教训了。”说完跟夏起一起迎上前,簇拥着皇帝出了西苑。
里面的秀兰叫了云妆进来,问:“都嘱咐好范忠了?”
“是,范忠应了会多留心,娘子放心,这次尚喜儿几个也跟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回来禀报的。”
秀兰点头:“那就好,我们回逸性堂。”叫云妆扶着她回去,又叫了珍娘来说话,“三月里采选宫女的事,看来已成定局,我已经跟皇上打了招呼,到时你去挑几个人回来。”她需要底子干净的,能只为自己所用的人。
珍娘应了,又问:“真的只是采选宫女?”
秀兰闻言笑了笑:“只要看好了皇上,他们选什么都一样。”
那倒也是,珍娘看了一眼门口,又低声说:“娘子,香莲今日去见章怀云了,奴婢看见她还拿了个小包袱。”
“她是明着去的?”秀兰问。
珍娘摇头:“她说去水榭找蔷薇做些活计,奴婢让张敬悄悄跟着她,看她到了蔷薇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往后去见了章怀云。现下已经回来了。”
章怀云,最近这个人很消停,没在秀兰跟前露过脸,秀兰始终摸不清这个人的路数,且还要用香莲,也就一直假作不知。“我知道了,先看着就是了。”她现在的目标其实是夏起,这个人不但让人恨得牙痒痒,还对皇帝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秀兰眼下还没有本事动他,实在是难受得紧。
想动夏起的人,从来不是只有秀兰一个。此时出了西苑的章怀云,心里也在琢磨,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个机会扳倒夏起呢?
虽然黄国良说要再等一等,让夏起师徒两个把事做成了,再把消息透给王惠妃,好让他们大闹一场。可是章怀云却觉得,就算闹起来了,这么点事还是不够扳倒夏起的。夏起不是陆鲲,皇上就算迁怒,也不会迁怒他,而且章怀云担心王惠妃真的和夏起对上了会就此失宠。他们也就少了一柄利器。
不如趁着这事刚开了头,自己跟王惠妃卖个好,也能借此事让王惠妃和夏起的矛盾再深一层,到时自己再给王惠妃出个主意,背地里给她些支持,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慢慢渔翁得利就是了。他不是黄国良,他等得起。
他正在回想自己有没有漏了什么没跟香莲说,外面的人已经回禀:“大人,到了彭府了。”
范忠心里很窝火,他们一行到了半路,还没到秋塘里,皇上就忽然吩咐他回西苑去取图纸,他不得已,只能给尚喜儿使了个眼色,让他多留意。等他取了图纸回来的时候,皇上却不在那选定了要盖宅子的地界,偏偏留下等着他的就是尚喜儿。
“你个蠢材!谁叫你在这里等我了?你在这里,是谁侍奉陛下?”范忠气的骂道。
尚喜儿很委屈:“刘大人叫我留在这的,他说有他侍奉陛下,让我在这等你,然后一同去他宅子那边。”
范忠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尚喜儿去了皇帝赏给刘群振的宅子那里,可是到了一看,哪有人啊?问看门的,说是陛下去给夏大人选宅子了,让范公公在这里等。范忠本想着秋塘里不大,自己带着尚喜儿去找找,准能找到陛下,可是那守门的不让他走,说是陛下吩咐他留在这等,他走了万一找不到,陛下回来以后会怪罪。
范忠无奈,只能留下来,让尚喜儿出去找找看。可是等到皇上都回来了,尚喜儿也没回来,直到要回宫的时候,那小子才一瘸一拐、满身狼狈的回来,说是半路遇见一只疯狗,被追的跑了好远,到底还是被咬了一口。范忠气的脑仁都疼了。
回去见了云妆十分惭愧,将事情经过说了,又解释:“姐姐放心,陛下拢共去了也没有多会儿,刘大人没有那个空儿安排什么。”最主要的是,他看陛下脸色与寻常无异,虽然看起来很高兴,但是他每次去秋塘里心情都不坏,所以推测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发生。
皇帝在秀兰面前也没什么异常,把进度跟秀兰讲了:“……假山石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不日就到,过几日就可挖渠引水,到时等你生完了皇儿,我们就可以过去住着避暑了。”
“皇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恐怕不适合挪动,咱们西苑里夏日也不热,有这么大的湖,哪还用出去避暑?”秀兰听到说假山石,不由想到前世去旅行的时候,导游说过园林里的石头有多贵,就禁不住把皇帝跟劳民伤财四个字联系起来。
皇帝听秀兰说的有道理,就笑道:“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叫他们不用急,慢慢儿的修建就是了。”又跟秀兰说了给夏起选的宅子在什么地方,一直到用完晚膳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晚间秀兰听了云妆的回话,心里嘀咕,这刘群振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今天明显是支开范忠的节奏,要说真没什么事,她还真不相信。果然第二日香莲来侍候,旁敲侧击的问皇帝昨日去秋塘里的事,秀兰也没瞒她,把范忠被支开的事说了,于是香莲就把自己听来的事跟秀兰讲了。秀兰听完以后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你是说,青楼?”
第76章
香莲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这种地方是不好在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口里说出的,所以她刚才只是隐晦的描述了一下,不料娘子反倒直接说了出来,她只能点头:“听说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呵,这个刘群振,亏他想得出来!他在秋塘里开个风月场所,是想开门营业呢,还是专门给昏君预备的呀?“我听说连朝廷大臣都不许宿娼,若是被发现要革职永不叙用的,他怎么敢在秋塘里弄一个青楼?”
香莲也皱着眉头,答道:“奴婢听了也有些不能相信,这才先问娘子的。”
她说这事是在去找蔷薇的时候,听出去采办的内侍说的,可是秀兰怀疑,这是章怀云告诉她,让她回来通知自己的,章怀云的消息总不会有错,所以秀兰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当下只说:“我知道了,此事我们还得再查探一下。”她思忖半晌,吩咐香莲:“你去找彭磊探探口风,他们瞒着范忠,应瞒不过彭磊。”
香莲答应了,过了一会儿,等皇帝来找秀兰去书斋,就借故出去跟彭磊说话去了。
等到下晌皇帝叫了人去后院练剑,香莲悄悄进来,秀兰看她似乎有话要说,就把跟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叫玉枝守着门,自己和香莲在内室说话,“如何?可问出了什么?”
“娘子,此事恐怕是真的。奴婢见了彭磊,先是跟他闲聊了几句,又问他秋塘里那边的景况,他本来姿态闲适、侃侃而谈,一说起秋塘里来就不由的认真了起来。奴婢故意把话往刘大人身上引,他却总是打哈哈不肯接话。奴婢索性直接问刘大人准备了什么哄陛下高兴,他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推说不知。恐怕还要娘子亲自问他才行。”
秀兰扶着肚子站起了身,香莲忙上前扶着她,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问:“他跟着陛下去了?”
香莲点头:“是。”
秀兰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机会单独跟他说话,等陛下回来以后,你寻个机会去问他就是了。就说,上次海棠的事,我心中对他很感激,一直没有好好谢他,是怕陛下发觉此事,会于他前程有碍,但我这段日子在陛下面前是一直夸奖他的,若是外面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也望着他能告知一二,让我不至措手不及。”
这个彭磊,秀兰一直没摸透他是谁的人。上次那事他没受什么牵连,反而成了皇帝跟前内侍里的第一人,秀兰也不曾在明面上给他好处,一则是为了避嫌,范忠已经是她的人,她若再跟彭磊往来密切,怕皇帝心里不舒服;二来也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当初是谁跟自己透露的消息。
而彭磊也很有分寸,对她始终恭敬仔细,却不会刻意讨好亲近,一直维持一个只效忠皇帝的样子。
眼下刘群振明显在防着她的人,她就算派了赵和恩去探查,想来刘群振也不会让赵和恩靠近那边,所以她还得从彭磊下手。
“奴婢记下了。”香莲答应之后,等皇帝回来跟秀兰用膳,她又寻了机会去找彭磊了。
秀兰一直没有将这些事交给珍娘去做,而是跟以前一样,照旧交给云妆和香莲。
一来她不希望珍娘初来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只把珍娘留在身边服侍,这些需要走动探听消息的事,还是由云妆和香莲去做,也让她们知道自己没有冷落她们,而是对她们照旧倚重;二来她希望珍娘把心思先放在自己身上,她怀着身孕,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需要一个心腹来看着她身边。
尽管那两个人各有背景,可是珍娘说的没错,眼下她们都还指望着自己,所以只有自己好了,她们才能好,只要自己心中有数,还是可以继续用着她们的。
香莲办事还是很靠谱的,第二日早起皇帝又带着人去练拳,她就瞅着空儿进来跟秀兰回报:“……彭磊听了奴婢的话,先是谢了娘娘的恩典,然后犹豫半天,才说此事不仅是刘大人要办,实是夏大人的手笔,他不敢说。奴婢就直言相问,他就点了头,余话没有多说。”
原来是夏起。秀兰沉吟半晌:“你去把范忠找来。”等范忠来了问他:“秋塘里那边,现在刘群振是不是已经安排了人守卫,不许闲杂人等进去?”
“回娘子话,正是。便是小的等人,若是没有陛下之命,刘大人也不许进去的。”
这个二货昏君,还说什么只有他去的时候才会戍卫,哼,这哪是他想的隐于市,明明是另一个关着他的笼子,只是这个笼子里放了他喜欢的玩意儿,还让他看不到外面的围栏罢了!
秀兰又问了几句里面的情形,得知刘群振已经早把不愿意搬走的人家都赶了出去,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己当初的话真是白说了。她打发走了范忠,左思右想也没有法子突破刘群振的势力范围,还是只能从皇帝这里下手。
皇帝估计是怕她不高兴,对于青楼这件事只字未提。秀兰不知道青楼是不是已经建成,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安排妓女,只能先看着皇帝,不叫他出去,让赵和恩想办法去探查消息。不能进去,总能接近羽林卫的人,套点话出来。
又过了几日,春闱开考,皇帝虽然不出去,却不得不见大臣们了,通往西苑的道路开始热闹起来,秀兰也就不能整日守着皇帝,就在这个时候,黄国良到逸性堂来求见秀兰。
秀兰有些意外,不知他忽然来求见是想干什么,她现在肚子已经掩盖不了,有点犹豫该不该见他,进来禀报的张敬就说:“娘子,黄大人说,他是奉圣命来见娘子的。”
“请他进来。”既然是皇帝叫他来的,那估计是有什么事,而且皇帝应该是也告诉了他自己有孕的事了。
果然黄国良进来看见秀兰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见过礼之后还恭贺秀兰。
秀兰给他赐了坐,笑道:“陛下让你来,可是有事?”
黄国良搭着凳子边坐了,答道:“回娘娘话,陛下说臣难得来一次,让臣来给娘娘问安,顺便问问娘娘,人手够不够用,手下可有不听话不好使唤的,可有需要臣效劳的地方。”
“我这里人手尽够了,”秀兰笑着看了一圈屋子里侍候的人,答道:“也都听话能干。”说完想起来一事,又问:“你那里选秀进行的如何了?我原想着等你们选完了,再挑两个年龄小的来让她们慢慢调/教。”
黄国良答道:“回娘娘话,前日已安排了内监下去各县采选。因此次遴选是应刘群振所求,倒没有年龄太小的,最小也须得过了十三岁,不知娘娘这里合不合适?”
刘群振不要年龄小的?这个混蛋果然没安好心!秀兰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十三岁正好,也不要太小的。怎么这次遴选刘群振还提了许多要求不成?”
“回娘娘话,刘群振说是为了侍奉陛下,提的要求可还不少呢。”他脸上堆着笑,眼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几乎可与当初为陛下选妃时相媲美了。”
秀兰听了这话不由仔细看了黄国良一眼,可他神色如旧,似乎并不是有所指,就说道:“这么说来,你们这阵子当真辛苦了。”
黄国良欠身答:“都是为了陛下办事,不辛苦,不辛苦。”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秀兰正要送客,黄国良却忽然开口:“只是臣这里再加紧忙碌,刘群振那里似也等不及,臣听闻他已经先行选了十几人送去秋塘里调/教了。”
“是么?”秀兰挑了挑眉,“我倒没有听说,选的什么样的?这样合规矩么?”
黄国良闻言叹道:“臣也曾与陛下提及,这样恐有违宫规,陛下却说那是原先就住在秋塘里的人家,并不是刘群振擅自选的,臣也就不好多说了。娘娘,若是日后这些人里有侍候的不好的……”他停住了话头,看着秀兰。
秀兰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留在秋塘里没有搬走的人,又怎会来侍候陛下与我?便是有什么不好,也不与你相干,你放心,陛下心里有数。”这昏君有个毛数!都被人哄傻了!
送走了黄国良,秀兰心里生气,闷坐着不说话。珍娘把人打发出去,自己凑到秀兰跟前,劝道:“娘子不要生气,这都是下面人擅作主张罢了。”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秀兰转头看着珍娘,“我总觉得,让下面人建个青楼给他玩耍,这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珍娘:“……”她没法接话。
秀兰皱着眉头,思量半晌,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先不让他出去吧,正是春闱,外面的士子那么多,也有因由不叫他出去,且先熬过这几个月,等我生了就好了。”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真的是有劲无处使。
珍娘看她自己想开了,松了口气,又劝秀兰:“奴婢总觉着今日黄大人有些奇怪,当着满屋子的人就说刘群振的不是,还为他自己开脱,不像他平日为人。”
“他最近和刘群振闹得很僵,当着陛下都争过了几次,也没什么稀奇。”秀兰躲在守拙斋内室是听见过他和刘群振吵架的,“而且,他估摸着是想给我透个消息,叫我知道秋塘里已经有了人。”让秀兰对刘群振心生反感,在皇帝面前给刘群振上点眼药,对他还不是好事么?
珍娘却道:”奴啤不是说这个人知道,奴啤的意思是,这么多人在,他就不怕这话传出去给刘群振知道?还是黄大,无论如何在您屋子里说的话也不会传到刘群振耳朵里?”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其实不是只藏了一个女人
第77章 珍珠翡翠
秀兰听了呆了一会儿,然后苦笑:“看来只是我自以为咱们这里固若金汤罢了。也难怪,上次梳理人事,经手的就是黄国良,把夏起的人换了出去,他又怎会不留一二眼线?早在他送玉麒麟的时候我们就该知道的。”
珍娘也叹息一声:“奴婢也不曾想到,在宫里竟是这般艰难。”
“我们初来乍到,这也是难免的,慢慢经营吧。现在也只能先这样,黄国良和刘群振已经闹僵,我瞧他对夏起也不是很服气。还有章怀云,他既然让香莲卖那个消息给我,可见也是对夏起不满的,他们虽然及不上夏起的势力大,没有夏起在皇上面前那么有脸面,可是毕竟也能说上话,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弄不倒他一个夏起。”秀兰今日见了黄国良之后,心里反而安定了。
没几日春闱考毕,士子们考完无事,都在城里城外的游逛,秀兰也有了理由拦着皇帝不叫出去,“这些士子最好写诗作文嘲讽权贵,你要赶在这个当口出去,被人知道了秋塘里的事,可有的口舌官司打呢!这才消停了几天呢?”
皇帝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最近御史们正忙着和陈祖生等太监唇枪舌剑,已经好久没人上折子指责他的私生活了,他自然也不想去惹他们,就听了秀兰的话,一直呆在西苑里没出去。好在天越来越暖,也能上船游湖了,少了几分烦闷。
可惜秀兰不能关着皇帝一辈子,三月十五殿试,皇帝还是必得去的,且殿试放榜后还要赐宴,秀兰只能让范忠等人仔细跟着,有事尽快回报。
殿试当天皇帝没有在外多逗留,当晚就回了西苑,秀兰有些好奇,就问皇帝可有特别的才俊,皇帝听了寻思半晌,就在秀兰以为他要说出谁来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没有。”
“……”秀兰被他噎的再问不出话了。
三月十八殿试放榜,统共录取了三百三十六人,十九日皇帝就得回宫去赐宴。赵和恩外出回来,还给秀兰讲了讲外面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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