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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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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分时间给你呢。再说母后不抱你,那是因为真的不能抱,你刚才也说了明白的。”
“儿臣就是心理不舒服,刚才母后还在儿臣面前可劲儿的夸那个只会睡觉吐泡泡的小妹妹。”
六哥大笑出声,“那是你母后有心要替你找的小媳妇儿,你小子头回见人家就把人家弄得哇哇大哭的。”
“啊?”
“你不是吵着要么?就让她给你做小媳妇儿好不好?”六哥逗着儿子。
我轻轻推开门,看小家伙当真在思考要不要这个小媳妇儿。看到我进门,像是还在气恼,把头扭到一边。
“对母后来说,子晟是第一个孩子,就算以后会有很多孩子,但是第一个的含义是跟其他的不一样的。”我张开怀抱,示意他走过来,岂料他还是不肯。
六哥哄了这半日,他还是不肯亲近我么?
“母后,你身子不舒服,儿臣怕让你更不舒服。”他看我面上失望,半晌忸怩的解释。
“没事,只要不是突然撞过来,就这么站着抱一抱没事的。”
他看看六哥,然后挪过来,张开双手抱我,“嗯,儿臣抱不过来了。母后的肚子好大。”
这话是六哥现在最听不得的,马上就变了脸色。
我摸摸子晟的头,“嗯,可能是两个娃娃在里头。”
“真的么?跟小侄儿他们一样?”子晟兴奋的在我肚子上摸来摸去。
“有意思吧?”
“嗯,一模一样的,好好玩儿。有一次我让宫女把他们的衣服换了,大表姐完全没发现。”
“你这个坏表叔,上次把他们喂得吃多了积食,把你大表姐一家吓坏了,都不敢带进宫来了。”
“他们说好吃所以我才喂的。”子晟辩解。
我摸摸肚子,“以后如果你还这样,我就把你跟弟弟妹妹隔开。”
“不要嘛。”
“那你会当个好哥哥么?”
“好哥哥哪样?”
我想了一下,“你大皇兄那样,什么都让着你,什么都不跟你争。”
子晟回头看六哥,“父皇,你不是说儿臣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么?姐姐妹妹以后自然会喜欢我的。”
六哥点头,“嗯,做你自己就好。父皇小时候比你还皮,你母后还不是喜欢的不得了。”某人不脸红的说。
我也不好跟他在孩子面前争是谁先喜欢谁的,只好瞪了他两眼。
子晟纳闷的问,“都是跟一起长大的人成亲么?”
“母后跟你父皇是特例。因为父皇小时候是在母后家里长大的。”
“你还说不是要抱刚刚那个小鸡进来养。不抱进来,儿臣怎么跟她一起长大,她怎么给我做小媳妇儿。难道,母后要将儿臣送到小鸡家里去?”
“儿臣不要去!”小家伙义正词严的表明立场。
我轻轻拧着他的耳朵,“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许胡乱给人取绰号。母后不是要把你送到姬府去,姬寰也无须进宫让母后养。你看勉勉姐姐也是住在自己家里的。”想起当年旻儿要去找勉勉,我骗他到了章家他得不停的干活的事就忍不住好笑。
“儿臣时常在宫里看到她的。”
“她是你大皇姐的伴读,当然时常在宫里。不过等到四年后她十二岁就会出宫待嫁,不再进宫伴读了。”
“姬寰,姬寰”子晟口里念叨着,“母后,人家的小媳妇儿都可以一处玩儿,为什么儿臣的还在吃奶啊。换一个,换一个。”
我瞪六哥两眼,他说:“算了,就不该跟你个小屁孩说这事。”
我戳戳子晟的脸蛋,“你可别在外头嚷嚷说谁谁谁是你小媳妇儿的。”
“哦,为什么?”
“想被栩哥哥他们几个嘘你么?”
“不想,儿臣不说。”小家伙自顾自跑出去玩了。
我问六哥,“我还怕你忍不住揍他呢,没想到这么耐心,居然循循善诱啊。”
“一来,他自个儿生闷气的样子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看着好笑,那手肯定打不下去。二来嘛,我还在被观察阶段呢,再动手打儿子,你还不跟我急啊。”
七夕当夜,我们一大家子登上高楼,目睹盛况。
子晟看到下头影影绰绰的,便问我:“他们要干嘛啊?”
“找媳妇儿。”
“哦,难怪窦侍卫他们几个一早就洗了澡,打扮得精神多了,嘻嘻。”旻儿小声说。
我笑,六哥身边那些捡来养大的侍卫都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岁了,也终于达到了我当年定下的资格线。
当晚,六哥非得说人家叫‘皇后千岁’的声音比‘皇上万岁’的大。
“有么?”我拿扇子遮住半边脸问。
旻儿跟子晟坐在旁边直点头,六哥轰了他们出去:“早点回去睡了。”
“过节呢,父皇!”
“小孩子家家的,过什么七夕节,回去睡了。”
七夕节后,六哥去了太后那里问当年秘事。我曾经让人去接太后一同到西苑纳凉,可她说人多了杂乱得很,她现在就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六哥过去另一座小些的别苑看望她。
我在屋里等着,他一回来翠侬便赶紧把凉品送上。
他几口喝了,满脸懊恼的跟我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当年先帝有一个妃子跟这个程酮的父亲是青梅竹马,还差点私奔,后来被选送进宫来。程酮治水有功,被召进宫问话。结果不知两人怎么就遇上了,然后惹出一场风波。”
我也没说什么,径自洗洗睡了。事关公爹的后院,我不想掺和进去。可一觉醒来,见六哥还斜倚在床外侧,被子上摊着卷宗。还是忍不住说:“这么难以取舍啊?”
六哥叹道:“事关父皇声誉,我这做儿子的不得不慎重啊。”
我撑着腰坐起来,“你看这里,程酮获罪的原因是因为工程出了问题,又不是因为勾搭宫妃。你查这件事,查出来是怎样就是怎样,如果是被冤枉的,那就给他平这个反,他的后人自然也就没事了。如果当年真的有问题,那也不能因为他儿子有盖世之才就一笔抹去吧。”
他蹙眉,“是不是盖世之才还两说,我让人先弄进京来看看再说。有的人是赵括,只能纸上谈兵的。当年的事,我问了太后,也找了当年的几个老宫娥、老宫监问。当年程酮原本也是有功的,先帝越级擢升,引来了妒恨。他跟宫妃之事属实,但工程那事有人说可能是莫须有,是有人趁机陷害;有人又说的确是有其事,程酮颇有几分好大喜功。但是,当年那件事虽然有不少宫人被灭口,但现在我还能知道,就说明事情其实闹得很大,堵不住悠悠众口啊。我怕这事再翻出来,肯定引起朝野对当年事情的议论,有辱父皇的名声。”
我打个哈欠,“睡吧,等人来了看过再说。”
人来了,工部几堂会审,最后向皇帝进言,可用。
转任刑部尚书的李从简被召到西苑,六哥把卷宗给他,交代了一番,他领了差使下去了。如今的六部堂官,刑部李从简掌管,兵部陈将军掌管,户部是五哥,另外的工部、礼部、吏部也统统是六哥这几年换上来的人。而丞相,之前的左右二相也已致仕还乡,也是六哥后来擢升的人。可以说,他现在在朝堂上已经是真正做到一言九鼎了。而地方官吏,他从一执政,就大开恩科,还每年亲自考核县令的才具,如今那些新入仕的官员也都被按考评分任不同的官职,很有追随年富力强的皇帝开辟新的盛世的强烈欲望。边关如今没有大的战事,但是有小摩擦,所以军备一直不曾放松。而六哥要的不只文治武功,他还要河清海晏。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治理黄河。
六哥又亲自去见了程酮之子两回,总算让他答应将一身本事卖与帝王家。
“你怎么说服他的?”
“他老爹的事情查出来了,当年的确有缺失,罪不至死,但活罪也难逃。我肯定了他之前治水的功绩。他要洗刷父亲的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还有就是你说的,时势造英雄,如今风云际会,从龙从虎,他既然写了那本册子流行天下,肯定不甘浑浑噩噩一生。嗯,但愿这人真是比他老子还强。我让老五在边上看着点,银子不能白花。”
“他都出去一年了,几时让他回来呢?”
“再等等,等秋闱过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带你出去走走,沿黄河看一看,到时候如果治河的事有了起色,就把他叫回来。”
“嗯。”听到可以出去走走,我有点开怀。虽然是可以出宫去走动,但总是不能离皇城远了,就只能在这个黄圈圈里转悠。当然不如到处走走看看来得好。
九月间,大队人马又回返皇宫,接下来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了。为国选才,这可是头等大事。
姬家小姑娘满周岁了,今儿进宫来,看着真是粉雕玉琢啊。
子晟这回颇感兴趣的说:“姬寰?”
小姑娘本来脸朝着我,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就转过头把子晟看着。她可不记得自己曾被这个人弄得大哭过。
姬夫人便抱着她行礼,“给三皇子见礼了。”
子晟摆摆手,“免礼!”挺像模像样的。教他礼仪的师傅可是六哥费心挑的,当父皇的说过几次这小子也就礼仪还看得。
一岁多的小姑娘同九个多月还是有差别的,而且她今天不是全程在睡觉,偶尔还能发出几个单音词。对于子晟毛手毛脚的伸手摸她,也不恼,咯咯的笑。
估计姬少康平日在家就时常对女儿又摸又捏,小姑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旻儿有点看不过眼,拿着糕点问:“三弟,你吃不吃?”
子晟一看是平日最喜欢的芙蓉糕,就接过去,旻儿原本以为他嘴跟手都不空,就不会作弄小表妹了。哪知完全不是,也只好气恼的看着他眉开眼笑的诱哄:“来,张嘴,孤喂你吃。”
我小心看着,怕他又投食过量。
姬夫人则摸摸旻儿的肩头,“大皇子,无需担心,三皇子只是好意。”
旻儿嘟囔,“他是觉得有意思,上回……”我知道旻儿想起了子晟把清惠的龙凤胎喂得肚子疼的事,我也想起来了,可不敢像姬夫人那么乐观。
好在这一回子晟也吸取了教训,只喂了一小块,就没再喂了,还掀起小姑娘的围兜兜帮她擦嘴。子晟今天表现实在良好,以至于姬寰五岁前只要进宫,就跟他讨吃的,要他喂。
小姑娘回家了,旻儿纳闷的问子晟,“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啊?”
“我一向这么好的。”子晟瞪着眼说,然后又笑开,“母后,姬寰的脸长得好像颗桃子,白里透红的,让人特别想咬一口。”
我拍拍旻儿的小肩膀,小小声的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不对,他上次把侄儿侄女喂得肚子疼,这次就吸取教训了。我们得表扬为主。”
“嗯。”旻儿也小小声的应了。
然后我们就夸了子晟一通,夸得他很高兴的帮旻儿磨墨,帮我端水。
看着几句夸奖就乐飞天的儿子,我叹口气,这是赤子心啊。以后肯定很难见到的。
旻儿得意的指点着子晟怎样磨墨,“夫子说磨墨如病夫,不是三弟你这样的。”
子晟心情好,一点也不介意,只是磨了两下就没耐心了,丢下松墨跑了出去玩。意料之中的事,旻儿又叫人另给他磨墨。我便在松墨香中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母后、母后救十七啊!”声音由远及近而来,还把撒娇时才会自称的‘十七’都搬了出来,我疑惑的起身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就看到六哥把子晟夹在腋下大步走来。
“他、他怎么啦?”
六哥把他放在地上,“你自己说给你母后和大皇兄听。”
子晟抿抿嘴,“儿臣在外头玩,结果、结果尿急,看离茅厕还远,就钻进花园的大盆栽里……”说完就钻到我背后躲着。
旻儿把连转到一旁去笑,我也想笑。你怎么那么倒霉,遇到你老子了。六哥说他的礼仪学得好,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只是做个表面功夫,做给他老子看而已。
岂料今天被抓了个不守礼的现行。
六哥看看我,“看看你教成什么样!”
“礼仪可不是我教的,是你请专人教的。”
“你——”
“好了,我知道这样不妥,这小子是该收收心了。”
六哥点头,“好,交给你教训,如果你教不好,那以后就不要教了。”说完扭头出去。
“你听到了,如果你还干这种事,以后就归你父皇管了。”
子晟哭丧着脸,“来不及了嘛,那怎么办?”
“就地解决……肯定是不行的,耳目众多,传出去你更惨。下次别尿急了才找茅厕。你到底怎么被逮到的?”
“人家钻进去正尿呢,忽然有人扒开叶子,就看到秦涌那张老脸,然后是父皇气呼呼的脸,接着问了声‘完了没’就伸手把儿臣抓了出来。”
我想着都好笑,应该是听到动静,然后叫秦涌去扒开来看是谁那么大胆吧。没想到是他引以为傲礼仪连各位大学士都夸的儿子。
“儿子,你也该识字了。旻儿,过来教你弟弟背《三字经》。”
“我、我教?”旻儿结结巴巴的说。
我点头,“你不是已经背下来了,就你教他背好了。”我看子晟挺不在意的,好像这小子听旻儿反反复复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背下来了。
“背完了,让女官教你写字,写一遍就好,十天后的晚上交给母后。”
他这下露出个苦相来,“还要写啊?”
“那当然,写字也是帮人静心的,省得你磨一会儿墨都不耐烦。还有,如果写得比”我找出旻儿刚开始习字时的册子,“比这个丑,就不算。”
说完了惩罚,我继续靠回贵妃榻打瞌睡。耳中听到两个儿子的童音在念着‘看之初,性本善……’
子晟跟着旻儿念了一遍复习了一下就记住了,我便叫了女官过去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认。
等到我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他轻轻起身走到我跟前,拿小手在我面前晃晃,看我没反应就轻手轻脚的跑出去了。
“三皇子”女官着急的叫。
我睁开眼,“由得他去玩,你也不用催逼太急。总之十天后要他写好交给本宫,不然的话我一定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是。”
“字认得怎样?”
“三皇子认字很快,一会儿已经记住十多个字了。”
“嗯。”
我露出笑容,“那还不错。”见旻儿还坐在位置上看书,“旻儿,休息一下吧。”
“不了,母后,儿臣要笨鸟先飞。”
算了,不勉强他。
第二日我照旧在贵妃榻上养神,耳中听我儿子先复习了昨日的,又开始认新字。当他又想故技重施从我面前溜出去的时候,我睁开眼,“今天得多认十个,还要学会写才能去玩。”
女官把他牵回去,小声的说:“三皇子,昨儿是娘娘同意您出去玩的。可是,十日后您得交功课,臣也要交差,咱们一起再认十个字,然后臣再教您写。”
子晟的字自然写的歪歪扭扭的,但是总算在女官手把手的教导下,依样画葫芦的完成了。他一个一个念给我听,我夸他:“不容易,这么不好认都认得出来,果然是自己写的。不会过一会儿母后再问,你就说你不记得或者认不出来了吧?”
我让女官给他统统剪开,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乱顺序,让他再认。果然,就有一些念不出来了。
“是母后的错,这么丑的字,应该及时问,现在过了身再问,子晟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才不是。”小家伙气呼呼的,又自己跑回去认那些不认出来的字。
“娘娘,这样仿佛不是循序渐进的教学方法。”女官轻声跟我说。
“没事,只要接受得了,因材施教。”我当初也是仅凭一本《说文解字》通读所有书的。他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只要能哄了他学,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那样一板一眼的教学,适合旻儿,却不适合子晟。那样教,对他一点挑战都没有。而且,以后繁多的学习,也容不得他在这个上头花太多时间。那些大学士给旻儿、瑜儿上课我去旁听过好几回,我不觉得天天教‘子曰诗云’‘礼义廉耻’就能教出个好的储君来。从六哥身上看,那些是得学好,可那些是说给别人听,做给别人看的。真正实用的,还得靠他老子以后手把手的传授。
等我被人推醒,就看到子晟笑容满面的站我跟前,“母后,你再考,儿臣全记住了。”
我又考了一遍,三十多个字这回怎么打乱顺序都认得了。
“不错,去写到认识的这里。”
“嗯。”
字嘛,依旧是丑,张牙舞爪的,我过去看时,他有些不好意思,拿手蒙住不给我看。我笑,你蒙吧,墨迹还没干呢。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他手上脸上都抹上了墨迹。还浑然不觉,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边写边记诵。
等他把三十几个字画完,真的是依样在画葫芦,我过去,让女官去打水给他擦脸,然后站到他身后,“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字很不好看,有大有小的?”
他拿手在鼻子上一抹,“不知道。”
我把着他的小手,“你先别画字,母后现在教你永字八法,你先练好了,才能把字写好。这个呢,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他跟着念了一遍。
我解释给他听,他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把着他的小手,让他跟我运劲,一遍一遍的教他永字八法。女官打来水,我让她先搁着,等小家伙练得差不多了再洗。
旻儿下学回来,看到子晟一手一脸到处是墨迹,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三弟,你肚子里有没有墨水?”
子晟莫名其妙的抬头,“没有啊,我干嘛吃墨水?”
我笑,“你怎么会开这个玩笑了?”
旻儿抿抿嘴,“夫子说二弟是文曲星下凡,生来肚子里就带了墨水来的。”
“哦,你怎么看?”
旻儿大声说:“母后说过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嘛,儿臣自有儿臣的可贵之处。母后,儿臣出去练习笛子。”
“嗯。”
旻儿拿了笛子出去,临走又瞅着子晟乐呵。他终于发现不对,凑到水盆前看了一眼,“啊!”然后泼水到自己脸上。
我抓住他的小爪子,“不是这么洗的。这样泼只会把衣服弄湿,墨迹洗不掉。跟写字一样,什么都要得法。”
女官拧了毛巾,我接过来,替子晟擦脸,一点一点把墨迹擦掉。
“母后,儿臣写得好看些了,不张牙舞爪了。”小家伙好像觉得挺来劲,又把那三十多个字写了一遍,我看看,的确稍好些。
“好的,咱们明儿再接着认字跟写字,这个永字八法还要多练。现在,去听大皇兄吹笛子去。”
“嗯嗯,他终于能吹出首完整的曲子了。”
那是,学了这么久,而且这个是他喜欢的东西,又有那么好的师傅教。高戈现在每日都进宫来教旻儿吹奏。
可是在他学的开初,我耳朵真是受了不少的罪。那个时候,一到旻儿要练习了,子晟一准找借口躲出去,留我一个人听。六哥更是,老远听到‘呜呜’声就转道。
那会儿我正教他们小哥俩成语,说到‘高山流水’,旻儿就封我做他的知音。六哥听到就无声的笑,肩膀都笑得一耸一耸的。后来过生辰,他私下吹给姬少康听,据说姬少康听得满面微笑,于是被封作二号知音。
有了两个知音的鼓励,旻儿便坚信旁人都是不懂得欣赏的。
不过,他在这方面的确算是稍有天赋的,于他而言很了不得了。他自己又练习得很勤奋,所以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如今倒也进益到比较悦耳的程度了。
我听了觉得如今旻儿吹的的确不错,便让他晚上拿出来吹给六哥听,六哥很惊喜的样子,“你都能吹成这样了?”
“嗯。”旻儿大力点头,满脸堆笑的样子。
“不错,值得表扬。”
子晟听了,滑下凳子,走到一边拿出自己最后写的那副字,“父皇,这是儿臣写的。”
六哥低头去看,然后抬头望我,“不是说他还不识字么?”
“上头是昨天跟今天认的字。”
子晟一脸的‘表扬我吧’,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等着。
六哥失笑,“还算机敏。”拍拍他的头,眼里却有着欣慰,一副‘不愧是我儿子’的样子。
虽然他说了还算,不过总算夸了句机敏,子晟乐颠颠的把字拿回去放着。这小子,早有准备啊,不然怎么会把字拿到这里来了。
六哥便问他们要什么奖励。
旻儿看着子晟,一副‘我听弟弟的’样子。
子晟挠挠头,“我们两个今晚要睡你们中间,还有明早醒的时候是挨着母后在。”
六哥在他们脑门上一人弹了一下,“你们俩小子,怎么这么喜欢挨着母后睡,都这么大人了。”
“父皇你比我们都大。”
我忍住笑,听他们父子在那里说。
“你们的母后是父皇的媳妇儿,父皇当然和她一起睡。你们总想挨着母后睡,那以后娶了媳妇儿,媳妇儿咋办?”
媳妇儿,两小子想了一下。
旻儿没出声,子晟大声的说:“媳妇儿就让她跟父皇睡好了。”
六哥的茶直接喷了出来,我也呆滞了一下。
“你个活宝!”六哥拍子晟的后脑勺一下。
子晟委屈的揉着脑袋靠到我这边,嘟嘟囔囔的说:“本来嘛,那个姬寰自己还不会尿呢,儿臣跟她一起睡就得给她把尿,还是让父皇给她把好了。”
我哭笑不得,你不是想换人么,结果一说就把人家对号入座。
我摸他的头,“儿子,你会长大的,姬寰也会长大的,等你们都长大了才会成亲的。到时候她就不用你给她把尿了。”
子晟点头,“那还差不多。不然我亏大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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