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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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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笑了起来。
  大皇子也挨在文墨身旁,与她一起逗着宁英,一大两小,格外的好,只留长青一人怔忪。

  第 78 章

  因着皇帝亲自过问了春闱之事,过完春节,礼部诸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文远如这个礼部右侍郎亦是,整日不着家,等潘氏携着采怡、文芷进宫请安时,少不得又会抱怨几句。
  可惜,文墨虽然不怕生人了,却还是那个不说话的样子,潘氏就更加愁了。
  因着去年和亲王造反,士林中人多有牵扯,所以,是否要参加这年的春闱,皇帝是否又会再追究其责,他们忧心忡忡不已。
  熟料皇帝年前下了旨,撤去朱广略朱大家的禁足令,还恭请其为春闱的主考之一,天下学子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二月里,各地举子齐聚京师,人数竟比往年还多些,又有人道当今的景祐帝仁德,直到三月殿试花落各家,这场春闱才算结束。
  春闱结束后,长青在早朝之上又提了巡视西南一事,最前头的王太傅执笏板出列,疑道:“皇上出京后,国事该如何处置?”
  这话算是问出许多人的心声,如今没了丞相,大小事务莫不由皇帝亲自定夺,若皇帝出宫不见踪影,那着急的事也只能干等着了?
  长青对此疑惑颇为满意,他先将王太傅大肆褒奖一番,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设置多个辅臣,所谓辅臣,便是辅佐皇帝处理政事之臣。
  大周朝堂上向来有一人独大的乱象,原先的庞太傅,现在的凌相,比比皆是。凌仕诚伏诛后,长青思虑良久,才定下此法,以多人共政,相辅相成之际,也能相互掣肘。
  而此次他离京,便拟王太傅为首辅,六部尚书为辅官,且看看效果如何。这,也正是大周内阁制的开端。
  朝堂内一切打点妥当,也就到了四月下旬。
  皇帝这次出宫并未大张旗鼓,他单找武易安要了暗卫的调令,只带谢尘非、赵垂丹并四个侍卫,还有两个内侍,径自上路,已经称得上轻车快马。
  离宫这一日,文墨在咸安宫内,换上一身云青色直缀,这回出宫,依着她自己意思,备下的皆是男装,比之女装要利落,行动也方便些。
  她比原来身量又长挑不少,身形愈发清瘦,若不是黑发披肩,还真能凑合当个翩翩佳公子,唯独胸口那处,因生产的缘故丰腴了些,故而都挑得是直缀,若是宽袖窄腰的男袍,那就露馅了。
  文墨对着镜子拢了拢长发,拿出一枚玉簪子,正要妥帖地盘个男子发髻,长青就进了暖阁,看着她这幅英姿飒爽的模样,他不免愣住。
  长青从未见过文墨着男装,这身打扮,与她端地煞是笔挺的后背相应,衬得她很有些男子的英气,也有她常常自诩的文人气度。
  长青抿唇浅笑,两个笑靥清浅,透漏着极度的欢悦,他坐到文墨旁边,扯下自己头上的玉簪递了过去,讨好道:“墨儿,以后都用我的吧。”
  他原本束好的发髻就这么散落下来,有些微微随风荡漾着,配上皎如玉树的长相,倒有些出尘的意味。
  文墨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着那根浅碧簪子,终还是接了过来。她盘好后又戴上儒巾,方起身整了整衣襟和袖袍,举手投足间颇有大户公子的做派,然后偏头看向身旁之人,似在询问。
  长青亦跟着一道起来,将她搂住怀里:“很好看,真不舍得给旁人看了去。”略微有些赌气之意,想来还是记得原来那些事。
  二人收拾妥当,正要出宫,他又不安地嘱咐道:“到了外头,只能信我一人,可知道?”
  谢尘非在承天门外接到皇帝,未曾想又会见到文墨,而且还是这般打扮,他稍有些惊诧,但转而就想明白了,忙恭请二人上车。
  皇帝一行扮成往南探亲之人,这便启了程。
  大周西南版图上共有四省,以吴怀最为丰饶,严宏率军常年就驻扎在此,而四省之间最北的一处云溪,距着祁州也有千里之遥。
  一行人先沿官道往南,再折向西,估摸若是不紧不慢地赶路,要一个月余的光景,不料皇帝中间又多折了段路,绕去个地方。
  众人赶路到那城下时,纷纷好奇更是不解,长青与文墨亦下了马车,两人仰头,看到城门上书苍劲的“临清府”三字,文墨兀自歪着脑袋,面露狐疑。
  长青指了指,解释道:“墨儿,这是你父亲历任知府最长的一处,所以带你来瞧瞧,看看你还记得些什么?”
  其实,长青还有其他的算盘,这回说是微服,可各路官员均知道皇帝一路往西南去了,而官道就那么长,那其中能做得文章就太多了,那他自然是要避一避行踪,让那么人琢磨不定,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长青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位于东边的临清府,正好也顺便带文墨过来看看,说不定对她还有些好处。
  可文墨听完他的话,只是摇头摊手,她呆呆看了半晌,又扯扯长青的衣袖,两人牵着手并肩往城里头走去。
  大周虽不禁男风,但大街上两个男人公然牵手,还是挺值得一看的,商贩行人,往来之间皆瞪着眼睛,想要探个究竟。
  谢尘非跟在后头,很想提醒一下二位注意世风,却见皇帝面色坦然,皇后又一脸新奇,都是个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顶着爱看不看的想法不断麻痹自己。
  进了城,早有前头的侍卫安排好客栈,几人安顿好后,已是傍晚。
  长青与文墨住的房间,带有个单独的僻静小院落,院子四周设置美人靠,而里头摆着石桌、石凳等物什。
  早有小厮送了几碟精致的菜肴来,摆在院中的石桌上,石桌旁掩映着几株绿竹,很是雅致,又有些风流之意。
  长青正要动筷,文墨一把拦住他,她先一一尝了个遍,然后再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那人。长青心中一震,他着实不敢相信,不由眉头蹙得极紧,狐疑道:“墨儿,你是在担心我?”
  他顿了顿,又有些期待地问:“墨儿,那你认识我是谁吗?”
  文墨点点头,她又斟了杯酒,蘸着酒水,写下了“皇上”二字。
  她执起酒杯,抿下一小口,酒味辛辣芬芳,顺着喉咙蜿蜒而下,到了胃部灼烧的厉害,她眉头一皱,连忙放下酒杯,倏地又憨憨傻笑起来。
  长青却呆呆看着她做这一切,她居然在为他试菜?!
  这样的认知,让他极为不好受,又让他情何以堪?那道潮湿之意从心尖复苏翻涌起来,瞬间布满全身各处,长青浑身战栗偏偏又动弹不得,只能死死握住文墨的手。
  “别这么傻了,你若因我而死,我也不会独活的。”
  文墨的眼眶也不知为何起了些泪意,然后久违的痛楚一点点泛滥开,而这种痛,仿佛能将她仅有的魂魄一道抽离。
  她簌簌眨眨眼隐下去些水汽,就不再吃了,往旁边的靠椅上躺了过去。
  天色已经黑了,她独自躺在美人靠上,吹着习习凉风,看着夜幕中的繁星点点,心底里恬静许多,而那道痛意就消下去了些。
  旁边脚步轻响,悉悉索索之间,那人就挨着她一并躺下。
  纵然他二人身形都消瘦,可还是有些挤,文墨只得往旁边挪了挪,背对着他,腾出些地方,却被那人一把捞了过去,紧紧扣在他胸膛处,那些火热的温度与心跳,隔着薄薄的衣层,让她说不明的心慌意乱。
  长青欺身上来,二人四目相接,他的眼眸深邃望不见底,唯独中间闪耀着一点光,像天上璀璨的星子。
  文墨两颊灼热,她不好意思再看,眼神躲闪之际,又用力推了推上头那人。那人也不理她,就这么怔怔看着她,然后低头就吻了下来。
  文墨头一偏,那人就吻在她的耳畔。见文墨这样,他也不急,只含住了她的耳垂。
  温热与酥麻从那处一波波传来,文墨害怕到了极点,慌不择路之下,她终于使劲掀开上面那人,落荒而逃。
  长青被她用力甩开,只得依靠在栏杆上,粗粗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离开的地方,他的心空落落的,慢慢坠下去,像是个无底的深渊。
  这夜,两人没有同床,亦是文墨出事后的头一回。
  翌日清早,他们一行准备出门四下看看,长青故作无事地去牵文墨的手,却又被她挣扎甩开。
  后头跟着的诸人见此,连忙撇开眼,只当做没看见,心中不由又有些同情,可怜的皇帝,所谓的夫为妻纲,实在是颠倒了。
  他们在临清府滞留了四五日时间,因长青还有其他事,文墨白日里就跟着赵垂丹东游西逛,到了夜里,她又早早回至自己房里,以至于长青连个话都说不上,不由气结又无奈,直叹文墨那种倔脾气似乎又上来了。
  待出了临清府,二人在车上,大眼瞪小眼,只要长青稍稍靠过来,文墨就窜到外头,留下他一人哭笑不得,也可谓是自作自受。
  这样的境况,又过了半个多月,待到云溪才好。

  第 79 章

  西南多崇山峻岭,路并不好走,有些就是一条紧挨着悬崖峭壁的栈桥,很是骇人。长青一行弃了车,只骑马上路,到最后,也只能是靠走了。
  沿着官道一连翻过好几座山,他们就到了云溪境内。云溪,顾名思义,是个极美之处,山峦起伏连绵不绝,小溪遍野流水淙淙。
  立于山巅之上,那汪碧蓝的天际仿佛能触手可及,而远处峰峦叠嶂之间,淡淡的一抹云烟缭绕山尖,或粉,或紫,宛如女子最轻柔的薄纱裙。
  他们下到一个山脚,是个不大的山凹,眼见着前头依然是高山陡坡,众人皆感有些吃力,长青便下令休憩片刻。
  文墨背对着诸人,静静盘腿坐在清澈溪流旁,如老僧入定,长青见她这般模样,内心有些担心,又有些焦灼,他慢慢踱过去撩起衣摆,坐在她身旁。
  其余众人非常自觉地作鸟兽散,近些日子皇帝总是吃瘪,还是躲远些地好,免得徒生尴尬。
  文墨见着他来,总算有些了反应,先是一脸的戒备之色,又往旁边挪去少许,长青不由叹气,疑道:“墨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文墨盯着眼前的这幅青山绿水,心里头实实在在地充斥着某种寂寥,说不清道不明。
  临清那夜,因为长青的一句话,快要被文墨遗忘的痛楚,又浮现上来,切肤剔骨,魂飞魄散,让她不寒而栗;而与他的亲昵,才真正令她心慌意乱,失了方寸。
  一切的一切,皆使文墨想起了过往,让她终于不再混沌,亦明白为何会害怕这个男人,为何会厌惧长青二字。
  这是他给她的痛!
  某个时候,她冷冷看着现在的自己,真像是具行尸走肉,没有一点生气,可文墨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清醒过来。
  醒过来,又能做什么?继续面对这人,与他虚与委蛇,了度残生?还是,真能如他所言,携手并肩,共度白首?
  他是否,又会为了其他种种,再度抛下她,剩她一人面对?想到这儿,文墨的心里愈发难受,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清不楚地。
  原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幸福。
  文墨与长青各怀心思,静静坐着,迎面就来了两个满脸络腮胡须、背着柴火的农夫。
  他们淌过溪流,走到长青和文墨跟前,见他二人衣着华贵,于这深山格格不入,又都是身形瘦削、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像是从别处来的富家公子哥,于是笑着打听道:“二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长青起身,拱手作了个揖:“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探望亲戚的。”
  他们又问了从哪儿来、要去哪个府之类的话,长青按着原先想好的托词一一答完,心下却有些奇怪,这里云深雾绕,人烟罕至,贸贸然来了两人,还向他打听得如此详尽,岂不可疑?
  长青见其他随侍皆不在近旁,正欲拉起文墨告辞,就听当头一人挠头,笑道:“这位公子,此处难得有外人,所以问得细了些,莫怪罪。”
  说着,他二人丢下捆柴,从其间纷纷抽出半尺长的砍刀来,刀背寒光尽现,刚刚还笑嘻嘻地脸,瞬间变成修罗恶煞。
  文墨还在发愣,就见一把利刃朝罩门劈来,长青急忙拉起她往回跑,一边又着急唤人,哪知那帮随侍这回倒是极为自觉,走出很远。
  两人跌跌撞撞,身后追赶之人掷了个石块,正好砸在文墨后背处,她猛一吃痛,脚下就有了停滞,而那人也就到她跟前,眼见着一刀又要砍下。
  须臾之间,长青来不及多想,回身抱住文墨,这一刀硬生生地砍在他后背上,他脚下趔趄,就往旁边栽了过去。
  两人连滚带摔,翻到一处,文墨在下,长青压在她身上,身后那人又不死心地提刀上前,狠狠再补了一记,还是砍在上头那人的后背上,深了几分,皮开肉绽。
  长青闷哼一声,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就不受控地滴下血来,正好落在身下之人的脸上、衣襟上。
  他眼皮沉重,意识涣散,再看底下那人,正一脸的惊恐。长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促狭地眨眨眼,张口不知说了句什么,声音落得很轻,只有他二人能听得清楚,然后就疲倦地阖上了眸子。
  那二人凑到一处,一脚就将长青踢开,举刀又要落下之时,底下那个女人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整个山凹都回荡起尖啸。
  风声,刀剑声,哀嚎声,一点点在其中响起,像是个炼狱。
  她只怔怔守着那人,紧握着他的手,然后,看着血一点点将地上染红。
  文墨忽然想知道,她命悬一线之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说,这是他欠她的债!
  ……
  长青迷迷糊糊有意识时,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方睁开眼眸,很黑,只有一旁露出些微光亮。
  他循着光看过去,就发现自己处在间陋室,除了身下的这张床,就只有把残破的凳子,还有半截残烛,而床榻边还趴着个人,头顶上一枚簪子,在烛火下泛出浅浅的荧光,这让他心情很舒畅。
  长青刚刚咧嘴发笑,背上的疼又传了过来,他转而“嘶”地一声呻~吟,榻边趴着的那人就醒了。
  文墨见他这样,急忙起身去外头找人,动作快得长青根本来不及唤住她,不一时,这次随行的人都进来,将这屋子挤得是满满当当。
  赵垂丹先替皇帝检查伤势,又擦了擦汗:“皇上,这回的刀伤深可见骨,务必要好生养着,这儿虽简陋,但也是个好容易找到的地方,还请皇上多休息几日。”
  他又提了些需要注意之处,如不能太颠簸,不能多动弹之类的话,随行的两个内侍一一记下。
  长青摆手,打断他的话,又问:“那二人什么底细,可留下活口查明白了?朕可不能白挨两刀,这些混账!”众人难得听皇帝出言不逊,此刻皆是面面相觑。
  谢尘非应道:“启禀圣上,留了一个活口,据交代,正是当年被严宏镇压的流民,他们人数不少,逃窜至云溪边境上,仗着这儿地势险峻,就当起一方的山太王,专做些劫财害命的勾当。今儿个,恰好被皇上给撞上了。”
  长青冷哼,不想背上又是一阵巨痛,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啐道:“这帮无用的东西!湘桐,你持朕的金令速去找云溪总督。”
  一品带刀侍卫鲁湘桐这回亦跟随圣驾出京,此时他领了命,退到一旁。
  一句说完,长青停下歇了好半晌,继而吩咐:“切记莫要伤人性命,将他们都留着,待朕一一算账,速去速回,朕在这儿等着。”
  这话他说得是咬牙切齿,西南的流民之乱当年就有起因,若是从头捋起,只怕又是些巨浪。
  待交代好这些,长青只觉得累得虚脱,他将众人屏退,方重重喘了口气,真是要命,好痛!
  房里还剩两个内侍,长青闭上眼,忽的又睁开,一脸嫌弃:“让皇后进来,你们都出去,没朕的吩咐不许进来。”两个内侍喏喏应下,不一会,文墨就来了。
  可她立在稍远些的地方,烛火下,面目有些模糊,长青此时只能趴着,他勉强撑起身子,拍了拍榻边:“过来坐吧,太远了,我说话吃力。”
  文墨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过来坐下,长青一把捉住她的手,狐疑道:“墨儿,你是不是都记得了?”
  他昏迷之际,听到了有人一声长啸,正是唤得“长青”二字。
  文墨眼眸低垂,她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点点头,终于开口道:“臣妾多谢圣上救命之恩。”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
  长青作势捏了捏她的手,低叹一声:“还不如一直傻着好呢,至少没这么生分。”
  文墨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长青忙让她打住,软语哀求道:“难得我们出宫,别总是置气,好么?你就是要打要罚,我好了之后,任你处置。只盼你别总是尖酸刻薄地挖苦我,就阿弥陀佛了,我可拿你没办法。”
  文墨被他逗乐了,将刚刚要说得话都咽了回去,又看着他脸上挂下的汗珠,心底生出些缱绻,柔声问道:“很疼,是不是?”
  声音糯软,长青很受用,他哧哧地笑:“有你这句话,就不疼了。”
  两人静静坐了会,长青忽然想到件事,又抬头问道:“那人先前砸了你一下,背上如何了?”不提还好,被他这么一说,文墨后背就有些痛了,但仍是摇头说没事。
  长青自然不信,忙唤了赵垂丹进来,正欲让他替文墨瞧瞧,忽然又改口,只让他送些擦伤药进来,继而道:“墨儿,你脱了,还是我替你瞧瞧。”
  文墨哪里肯依,她看了看门外,再看看床上那人,满面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来就好,长青一乐,取笑道:“没我的令,他们不会进来的。你是我的妻,还怕我看不成?”
  陋室里,那半截残烛忽闪,昏昏沉沉,而那扇破窗,漏着风,也透进暗沉的夜。
  文墨脱下外衫,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她背对着床榻,终又解下上衣,两条细细的带子系在身后,露出一方光滑白皙的背来,而一块黑中泛紫的印痕,被衬得格外显眼,正是那石块砸中的地方。
  长青看着那处,极是心疼,可他只能趴着身子,而文墨又实在离得太远,他抻着手过去,就扯到背上的伤,到最后,他自己都无奈笑了:“墨儿,你过来些,我够不着。”
  文墨“哦”了一声,才背对他坐在榻边,前头用中衣挡着,闷闷问道:“如何?”
  “嗯,你再过来些。”身后那人应道。
  文墨只好脱下鞋袜,背着身子往后又挪了些,直到靠着那人,她才双手抱膝坐好,而头深埋在膝盖处,背部形成个很好看的弧度,像一块无暇美玉。
  “太高了,我够不着,墨儿,你能躺下来么?”那人询问道。文墨愣了愣,又挨着他侧躺下:“这回总该好了吧?”
  “嗯。”身后那人应了一声,他用指腹蘸着膏药涂抹上去,刚轻轻一碰,文墨就痛得身子一缩,像个虾米。
  长青只好劝她忍着些,文墨点点头,任由那人指尖替她敷药,很快那痛楚之中就传来些清凉之意,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舒展开眉头。
  正要放松下来之际,那人却挑开她身后系着的那几条细带子,文墨呼吸又是一滞,身形就不敢再动,而那片薄薄的衣料就落了下来,正好掉在她虚拢的双手之间。
  那蘸着药的指腹,在她背上游移,每至一处,也不知是冷还是热,皆是战栗成片。
  破窗之间吹来一阵风,极其合适地将那残烛吹熄了,这回,真得是全黑下来,只能听见二人呼吸交错。
  “你刚受了伤,不得如此……大动干戈……”文墨说完这句话,恨不得咬舌自尽,以头抢地。
  “无妨,我动不了,还有你。”后头那人呢喃道。这句赤~裸之语,让文墨羞红了脸,她啐了一声,正欲起身,就被身后那人一拽,复又倒回榻上。
  那人欺身上来,隔着浓重的黑夜,又一次四目相接,二人都只能看见对方眼中的那簇微光。
  长青低头吻了下来,这回底下那人没有偏闪,唇畔柔软,舌尖撩人,他心底无比喟叹,这是他思念已久的甘泉,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两人呼吸渐渐厚重,长青复又撑起身子,眸子愈发湛亮,笑道:“墨儿,我很想你。”他低头再轻啄了一口,复又诚恳说道:“墨儿,对不起,你受苦了。”
  想到过往种种,文墨眼眶噙泪,偏过头去,愤愤道:“你个骗子,真是狠心。”八字虽短,已含尽她先前所有的怨恨。
  长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捧住她的脸,一点点吻去那些晶莹的泪,正色道:“以后都不会了,就算我此生要提防要算计所有的人,哪怕到最后机关算尽,永无翻身之地,也绝不再以你为谋,也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人。”
  他微微停顿,呵呵笑道:“不过——,墨儿,你若想用计对我,尽管来就是,我都等着。你,是我这辈子都丢不下的人,在我心里头发了芽扎了根,我是真得喜欢你。”
  文墨没有回话,她怔怔看着上头那人,见他倏尔疼得龇牙咧嘴,夜色里露出一方亮洁的白牙,极其滑稽可笑,她忍不住噗嗤笑道:“受了伤就安心呆着吧,还折腾这些做什么?”
  长青支撑不住,旋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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