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汉嫣华-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待吕伊离开之后,鲁元方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

“阿母,”张嫣岂非不知道她的心事,然而不好多说,只得岔了开去,取了一个果子递给母亲,盈盈笑道,“这是太后送过来的南越果子。冬日难得尝鲜。你不妨尝尝?”

鲁元强笑接过,道。“阿嫣,后宫之中,最重要地还是有子嗣傍身,先帝当初宠爱戚夫人,母后因为有陛下,才有底气与戚夫人一战。你…………”她欲言又止,

你打算如何?

张嫣笑了一笑,啃了一口果子,“阿母。这才一年呢。”

“你真的真的不必为我担心。我从来不是亏待自己地人。纵然是绝地,我也有本事为它生出一条路来。来日方长,终有一日,我会告诉你,我过的很好。”

天色将晚,她送母亲出宫,站在椒房殿的门口,看着载着母亲和弟弟的宫车沿着陈道,碌碌向东阙门而去。

为了怕鲁元担怀,适才,她并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母亲。

从上次相见之后,除了五年岁大朝之上遥遥望得一眼,大半月来,她再也没有见过刘盈。

这一次,她家舅舅又在犯什么别扭?

她思来想去,不觉的当日病重说话有事,那么,问题还是处在她那次落水之上?

“木樨,”她招来侍女,再一次问道,“当日你去宣室殿,陛下可有何异常?”

“没有啊。”木樨低眉答道。

“那,”她又问道,“陛下是立刻答应了你的禀问么?”

木樨怔了一怔。

她回忆起当日情景。

宣室殿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松香气息,沉静而又安详。每一次她在其中总有一种敬畏地感觉。那一日,她言简意赅的转述了皇后娘娘的话语,却没有听到陛下的声息,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

却看到刘盈微微蹙起的眉头。

“知道了。”他淡淡道,“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朕等会儿便过去。”

“陛下他,”木樨迟疑道,“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嗯。皇后,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言不当言。”

“怎么?”张嫣抿唇微笑,不经意的问道。

“当日我在宣室殿,曾遇陛下身边的一位闳侍中,言止之间对皇后极是不敬。”

木樨惊异地现,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少年皇后倏然睁大了明媚的杏眸,急声吩咐道,“传沈冬寿。”

翻看这一个月地彤史,张嫣慢慢放下心中的石头。

张嫣其实并不喜欢翻阅彤史。再说怎么不在乎,那毕竟是记载她的夫君与他人欢好的条文。若真见知晓的太清楚,反而会心中终日郁闷,得不尝失。

这一次,还好。

月余以来,刘盈每晚居止俱有明文记载,时有后宫妃嫔相伴,偶尔独自起居。虽日常对闳孺极是亲善,倒并无同榻共眠之事。

“皇后娘娘,这新纸真是个好东西。”殿下,沈冬寿沾沾自喜道,“从前书写彤史,每隔三日便须换新简书写。如今这薄薄的一册却足可书写月余。又轻简价廉,中人便可购买。单以此事,皇后娘娘真是功德无量。”

张嫣失笑,“好了。难得听沈女史夸人的。是否有求于本宫。”

女史盈盈问道,“娘娘打算去见陛下否?”

“怎么这么说?”张嫣不免奇异。

“陛下许久未幸椒房殿,”沈冬寿微微一笑,“娘娘自要去问个究竟。娘娘可否告诉我打算何时前往宣室,冬寿自愿当日往宣室值勤,以记彤史。”

张嫣仔细打量了沈冬寿一番。

许是天生一分长,一分短,未央宫中的这位女史官对于记载彤史别有一番出自爱好的痴迷,却见拙于待人接物。当年,她读了那么一份情文并茂地彤史,不由以为,能够写出那样一片情怀地文字的沈冬寿,早已窥破了自己对刘盈地一片痴情。但是这一年中,沈冬寿却对除史外的一切旁事天真烂漫,似乎根本不解自己的一片情衷。

但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凭什么要一群女史围在一边看热闹?

张嫣将彤史抛还给她,指着椒房殿的殿门,道,“你给我滚。”

刘盈,她在心中怨怼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去年十月的壬子日,我坐上迎亲的墨车,嫁入未央宫,成为你的妻子。如果,到那一天之前,你还不肯低头来椒房殿见我。

她眯了眯杏眸。

你就等着拆招吧。

弱弱的说。第二卷倒数第二章……吧。

亲爱滴,粉红票票。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引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三八:嘉日

惠帝五年春三月

雁门都尉张偕抖去一身的风尘,骑马度过横桥,从肃杀北地回到锦绣繁华的长安。

“呼,终于回来了。”远远的望见长安城楼,十六岁的小书童几乎泣下,嘟囔道,“公子真奇怪,不好好待在长安,却偏要一个人跑到边地去。”

张偕在马上听了,微微笑了一笑,并不解释,只是道,“好了,马上就到家了,还不快些走吧。”

高大雄壮的横城门,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

“呀,”瑞泽讶然叹道,“不过两年,这长安城好像已经变了好多。”站在横城门之前,他们几乎像是外来的陌生客人。

“嗯。”张偕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凝望着淡淡应了一声。

惠帝三年,他离开长安赴北地之时,长安城不过才筑起了一半城墙。两年后,他回到长安,环绕长安一周的城墙庄严而厚实,已经全部修建完毕,静默着拱卫着大汉的京都。

长安城共有十二座城门,四方各有其三。横城门便是从北方进入长安最重要的门户。高十余丈,门基以方石所筑,上以桐木作城门楼。四阿顶城门楼下,筑有三个门道,中间的门道因仅供皇帝御驾出行,平日紧闭。另开左右两个门道,左出右入,次序俨然他骑马入城,却被守护城门的城门士兵执长戟拦住,“这位大人,”穿着札甲的士兵抬起头来,仰有礼但不亢不卑的道,“你从北方而来,如要入城。请出示入关文书。”年轻的士兵面上有着青春而勇武的神情,虽然地位卑微,但是并不因此显得畏惧。身上似乎有一种蓬勃向上地精神力量。

张偕微笑着转身吩咐道,“瑞泽。”

城门校尉从城楼上走下来,查阅过张偕的入关文书。双手捧上奉还,抱拳尊敬道,“原来是张都尉,不要怪我们为难大人。因去年有匈奴人潜入长安,劫持了长公主之子。不仅陛下太后震怒,咱们普通军士百姓也很面上无光。你说,堂堂大汉的都城。竟然让一群匈奴崽子们出入如无人之地,若是再放上一把火,啧啧,于是今年春天大伙儿群情踊跃,将最后一段长安城墙修完。大人在边境为官,不时得抵抗匈奴犯境,着实令人佩服。这便请入城吧。”

张偕微怔。长公主之子,那是,宣平侯世子张偃吧。

从前在阿嫣身边。他曾经见过几次那个小小地孩子,长的很漂亮,极黏他的姐姐。

阿嫣,她现在可好?

华阳街为长安城八街之一,宽敞而严整,有足二十丈宽,中为御用驰道,两旁供行人行走。因街道上行人众多,张偕便下了马。牵着马缰沿着街道左侧行走。行道之上颇见热闹。每一个经过身边地长安百姓,面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瑞泽。”张偕回头唤道。

“嗯。少爷?”

“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我为什么放着长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边地么?”张偕微笑道。

“长安城自然很好。正是因为有边地无数边地将士浴血奋战,他们才能安然无忧的度日。”张偕道,“为了守护这些百姓的笑容,我心甘情愿去边地。”

瑞泽一时哑然。望着悠然走在前面的主子。很多时候他都仰望这个自己的主人,他未必懂得张偕地所思所想,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张偕的背影,陡然间觉得崇高。

经过东市的时候,忽听得街边楼上一声呼唤,一人从琼阳食肆中探出头来,张偕仰去瞧,正与他打了照面,不由大喜,笑唤道,“张辟疆。”懒的走楼梯,竟是直接从食肆中跳了下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单手在食肆挑出旗竿之上撑了一把,安然落地。

“哈哈,”樊伉朗声笑道,“刚刚在上头,我还当是认错了人。”大力拍了拍张偕的肩膀,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什么时候回来地,怎么都没有通知我们这群兄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这不是刚刚入城么?”张偕不以为忤,微笑道,“还没有进家门呢。便被你眼尖给看到了。”

樊伉便笑眯了眼,“如此,你是要回去洗浴一番呢?还是和我上去喝一杯酒?”

“纵是再疲累。”张偕拊掌笑道,“这一杯酒,也是要叨扰的。”

“好酒。”张偕赞道,放下手中酒盅。

“这是近一年长安新兴的蒸酒。他娘地,老子自幼号称无酒不欢,直到喝过这蒸酒,这才知道,敢情自己从前以为自己千杯不醉,不过喝的都是水呢。”

二人哈哈大笑,张偕转,临窗面对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闭了眼睛听人声沸鼎,道,“从前在北地还不觉得,如今回到长安,才现,自己很想念东市的热闹。”

“辟疆,你这趟回来,”樊伉斟酒,好奇问道,“是打算……?”

张偕淡笑,“算起来,吴国翁主今年年初当父孝守满了。我于是告假半月,归来成婚。”

“恭喜。”樊伉连忙拱手恭贺,“呵呵,遥想当年辟疆你长安佳公子的风采,走在街头,总有无数妙龄女子回眸痴痴流连。两个皇家的翁主,都对你青睐有加,实在令人羡慕”

“往事还提作甚?”张偕摇头,自嘲笑道,“如今,长安的百姓,只怕都认不得我了吧。”

“没有的事。”樊伉哈哈大笑,上下打量他道,“虽说你去了边地两年,晒黑了,也长壮了。比我还差了那么点点,看起来又着实风尘仆仆了一些。但还是很不错的。那群长安女子不敢与你说话,只怕是,你地那位未婚娘子着实彪悍了一些。”

“哦?”张偕奇道。“怎么说?”

樊伉拍腿笑道,“你还不知道么,吴国翁主看着文静贤淑。实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当年合阳侯未去世地时候,她可是曾一个个跑到那些号称倾慕你的女子府上,摞话不准人肖想你呢。我妻子回娘家,回来后笑地打跌,跟我说,连曹家那个刚刚满十二岁地小妹子,都被她关照到了。后来。长安城的贵家女儿便私下给她取了个绰号,嘿,唤作胭脂虎。嗯,”他搓下巴笑道,“有这么一只胭脂虎镇在你家宅之中,只怕你成婚后,便再也不能捻花惹草了。”

张偕淡淡道。“男子在外的事情,妻子内眷哪里管地到?”话虽如此说,可是眼中分明有着微笑的味道。

“于期。”他问道,“我久在北地,不清楚长安情况,适才横门校尉说起,前些日子,有匈奴人潜入长安挟持宣平世子,此事究竟如何?”

樊伉怔了怔,笑道,“确有此事。当日。陛下与太后都震怒不已。”刘盈甚至为此出宫。奔波了整夜,“但……”。宣平世子虽亲贵,值得皇帝做到如此地步么?樊伉不是不曾疑虑过的,只是,“我为长乐户将,对此也不是很清楚。”

张偕微微一笑,“皇后素来与世子姐弟感情亲善,当亦为其悬足了心。于期,”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可知道,陛下与阿嫣,他们夫妻两,到底如何?”

张嫣大婚地时候,他已经去了北地,后来听到了消息。很是有些惊讶。阿嫣是个太美好的女孩,而陛下他,不是不好,只是,他们在一起,他总是有些悲观。

樊伉放下酒杯,忽然没了胃口。苦笑问道,“你这么关怀阿嫣,便不怕留翁主不快么?”

“我一直将阿嫣当做亲妹妹一般。”张偕正色道。

樊伉苦笑着饮了一大忠酒,哐当一声将酒盅掼在案上,

“我看了两年,也没看出门道来。要说他们不好吧,年来好些次见陛下和阿嫣,他们一同出现在人前,说笑之间自然亲昵的很。可要是说好吧,”樊伉苦笑道,“辟疆,我也是成亲了几年的人了,却总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味,好像总是少了一些什么,不像是真正的夫妻,倒像…………”

和从前未成婚一般,温柔关照的舅舅,天真无忧的甥女。

他叹了一声,低道,“也许,他们本便不该成亲地。虽然说没有哪一条礼法说舅甥不可成婚,但我总觉得这段姻缘怪怪的。我那个皇帝表兄弟,又着实是个迂正的人,”他连连摇头,“若是与阿嫣不认识,便也算了。偏偏你我也算得是看着她长大的。在一旁看着,着实心疼。如今,他们出巡在外。也不知道到底如何?”

“哦?”这下张偕到惊奇了,“怎么,陛下不在未央宫么?”

“嗯。”樊伉点点头,“陛下事先帝甚孝,又一直思念故土,最近终于得闲,就在你回来前的三天,携张皇后一同巡幸沛郡去了。说真的,若不是我是长乐户将,有职在身,我倒真想和陛下一同前去。”

他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念沛县啊。”

沛县,那个他们出生的地方。

沛郡

泗水悠悠而过,沛地是一望是无际地平原,

随性宫人排成长长的一队仪仗,远远的跟在后头。张嫣沿着河水走在田野之中,笑盈盈道,“唔,这儿就是沛郡啊。”“是啊。”刘盈瞧着田野中微拔地麦苗,笑道,“是不是很美?”

“嗯。”张嫣开怀的点点头。

继续求粉红票及推荐票。

正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三九:未旦

决定回头修改一下前章,先把这一章了。

嗯。与前章稍稍有点不合,以此章为准。

惠帝五年春

太仆准备了三月之后,皇帝的骑驾卤簿方从宣平门出长安,度灞水,过芷阳、新丰、华县、华阴、经桃林塞出函谷关,东至洛阳。驰道宽三丈,路旁遍植青松,马车在道上驰驾,速度平稳。

十六长寿幢、紫幢、霓幢、羽葆幢之后,是皇帝的御车,其后皇后所居之车中,鲁元放下车帘,也隔开看往路边风景的目光,喟叹道,“真是好久没回沛县了。”

“阿嫣大概不会懂母亲的心情,”她望了倚在车中正座的女儿,怅然道,“你少年便身贵,从不曾混迹于乡野之间,亦从未来过沛县,只怕要看母亲的笑话了。”

“母亲说哪里话。”张嫣扔了一颗梅子到口中,又抿了一口茶,“沛县是陛下和阿母共同出生的地方,嫣儿也很想去看一看呢。再说了,陛下不也是体谅阿母的思乡之情,才力主阿母一同同行么。”

鲁元于是便笑了,“是啊。”神情柔软,“可惜,母后年纪大了,不能与我们同来。否则,我们一家人才叫真正团聚呢。”

“皇后娘娘,长公主,”侍卫来到车前,禀道,“陛下命臣来告知,车过洛阳,便要下驰道了,关东之地的道路远不如驰道平整。车行可能会有些颠簸,皇后与长公主见谅。”

不一会儿,解忧探头出来。笑道,“皇后娘娘说知道了。代为谢过将军。”

只听车轮砰的一声颠簸,骑驾转入黄沙道。扬起漫漫尘土。

这一日,天色将晚,圣驾便在内黄县道旁乡亭歇宿。

乡亭中早得了帝驾一行的知会,扫榻相待。虽然惠帝先前便申明过,此行不过是私人巡幸,沿途各处不得铺张迎送。但各地官守下人又怎敢真的简朴以待,虽只是一个小小乡亭。仓促之间,竟也将亭中客院住房布置的颇为齐整。

既然先前知会地人并没有额外的嘱咐,亭长自然是将正中大院安排给了陛下与皇后居止,鲁元长公主独居一间小院,随行各位王侯大臣,各按爵位官职依次以降分配住房,随行侍卫仪仗。则只能委屈,七八人同住一间通房了。

后院之中

洗去一路风尘,张嫣换上寝衣。随口问道,“陛下如今在做什么?”

“启禀皇后娘娘,”小黄门欠了欠身,禀道,“赵王友,代王恒,吴王濞,并齐王世子襄,以及东郡郡守。此处内黄县令都赶来参见陛下。现在,陛下大约在在前堂接见他们。”

“哦。”张嫣点点头。表示知晓,忽然听屋外有人道,“姐姐安好。”声音怪腔怪调,不由沉下脸来,道,“谁在外头?”

荼蘼探出门张望,回来笑嘻嘻道,“娘娘,是亭中一个小媳妇养的鹦鹉,挂在廊上,会说人话儿,适才那句娘娘安好便是它说地。你可要要来看看解闷?”

张嫣正是略觉得无聊,于是颔道,“让她提溜过来看看吧。”

刘盈回来的时候,便见一个青衣民妇拘谨而立,解说道,“皇后娘娘,这只鹦鹉是小儿在田野间玩耍时候捉回来的,平日里教它说话,倒也有些伶俐。挺讨人喜欢地,娘娘若是喜欢,便送给娘娘吧。”

“免了。”张嫣抬头望了一眼,似笑非笑,“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过是逗弄一番,一会儿便还给你们。若是让你家里孩子不舍,可不是我的罪过。”

笼中的鹦鹉火爆的叫了一句,“美人姐姐真漂亮。”上下跳跃着,愤恨的瞪着美貌的少女,张嫣忒是促狭,瞅着它长长的尾巴,便偷偷地捉上一把。虎皮鹦鹉左支右绌,然而竹编的笼子腾挪的地方实在太小,躲过了东面,便凑到了西面,竟是四下皆兵。忍不住啾啾叫唤抗议。但是少女另一只手上却抓了把松子,见它生气了,便丢一颗进去。松子味美,待要不食嗟来之食,又实在忍不住到嘴的美味,凑上去抢食。

刘盈摇摇头,唤道,“阿嫣。”

“嗯?”张嫣回身应道。

房中宫人以及乡亭民妇这才现刘盈回来,连忙回身揖拜,“参见陛下。”忽听得哎呀一声。原来,因张嫣分神,鹦鹉鸟便抓着机会,狠狠的在她葱白秀气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张嫣微微蹙眉,缩回了手。

两个年轻媳妇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向刘盈与张嫣磕头,口中求道,“民妇万死。”

“不碍的。”张嫣摇摇头道,“是我自己逗它逗过了头,它咬地也不狠,连血都没个一滴。嗯,你们带着鸟儿下去吧。”

因他已然回来,她便没心思再理会其他事情,只是望着他微笑。

“无事吧?”他上前,查看她的指尖。见确实连红肿都没有,便又板脸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里将头擦干,再去做旁的事。你总是当耳旁风,到上了年纪,落个风眩,你才肯知道后悔是吧?”

她抿嘴嫣然,任由他取过干爽巾帕,为自己拭头,其实,从不是记不住,只是贪恋他每次为自己拭地温柔,才总是放任。

“陛下,”她不经意问道,“从内黄到沛县,还要多久时间?”

“大概还有两三天路程吧。怎么,一路上觉得劳累了?”刘盈叹道,“其实你可以留在长安的,不必非要陪朕走这一趟。”

“那怎么成?”张嫣摇头道,“我自己乐意来。沛县是阿母和陛下的故乡,我自然也要跟来看看。”

“而且。”她嫣然而笑,昏黄的烛光下,左颊之上酒窝若隐若现。恬静而美丽,“我哪有那么娇弱?要论辛苦,陛下赶路之外。还要处理政事,岂非比我更辛苦。说起来,若不是有幸生在帝王家,赶上这么一段路,不过是再平常的事情。”

夜色渐深,解忧持烛,荼蘼将榻上簇新而松软的被衾整好。问道,“陛下,娘娘,可要安歇了么?”

“嗯。”刘盈看了看更漏,道,“明日还要继续赶路,这就睡吧。”

张嫣颔。沥干青丝,便上了榻。过了一会儿,刘盈洗浴之后。亦换了寝衣,掀开被衾一角,在她身边睡下。

宫人放下帐子,吹熄了烛火,退了出去。

她悄悄睁开眼睛,月色从窗中照进来,极清亮地洒在地上。

“哦,哦,哦。”仿佛才沾了枕。便听到公鸡报晓的声音。

刘盈从睡梦中醒来。起身的时候,衣裳一角被人压住。低下头去,看见怀中少女沉静地睡颜,不由怔了一怔。

从今年冬日,那一场激烈地争吵,他终于懂得了张嫣的坚持,于是便不再拒绝同床而眠。

如果说,她宁愿一辈子留在未央宫,也不肯要他为她费心安排地一条出路,那么,他费心的为她保持清名,又有何用?

怀中的少女一日日的长大,越长亦越美的惊心动魄。只有当她熟睡的时候,才依旧像是一个孩子,长长的睫毛之下,肌肤如冰玉,纵然是在熟睡中,亦是唇角微弯,想是做了一个好梦罢。

阿嫣地睡相不好,纵然每日里睡下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熟睡中却总是会不经意的翻身,更是会踢开被子。于是他半夜里还要费心记得为她盖被子,否则第二日里受了凉,又会苦着脸喝太医署开的汤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不再坚持异榻而眠的第三日,阿嫣便命人将椒房殿屏风外地那张备榻拿去劈了当柴烧,兴高采烈而迫不及待。

而他听了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

椒房殿的那张楠木床足够大,纵然两个人安睡,依然有很大空间,他与她共眠,其实很少肌肤相接。此次出门在外,纵然乡亭将所有生活起居都安排的精致妥当,却总找不出与椒房殿地楠床一般大小的床来,又因旅途劳顿,他夜中睡的太熟,竟然连她何时翻身,倚在自己怀中都毫无知晓。

知晓了又要怎样呢?

他拍了拍阿嫣的脸,这是他近不得,远不得,爱不得,恨不得,离不得,舍不得的人,只能这么一日日的过着,贪欢最后的幸福。

“阿嫣,”他唤道,“起床了。”

张嫣咿唔两声,含糊道,“还早呢。”翻个身,竟继续睡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