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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舒之弃长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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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凭着那颗遗落的红珠子,从荒海大地的最南端,一路找了来。
  
  王弗及说,那串红珠链,对兰守轩极为重要。而在我的梦里,我也反复梦到过那串红珠链。那么,是不是说,这串红珠链对我也是极为重要的呢?
  
  那日见面,兰守轩沉默着、冷淡着,所说的话,寥寥无几。
  
  他说过些什么?
  
  让我想想。
  
  在我跟他说你好的时候,他说他不好,常常陷入昏睡,或许下一次睡去就再不醒来。
  
  在我说到到不在乎苏叶的冷淡时,他说“苏青云曾这样形容现在的你。对世间万物不以为意,所有人事在她心间不过浮云。看来,真是如此。”
  
  在我嗅着那熟悉的冷香询问他为何常常在深夜来看我时,他说“给你治病而已“,而后又问我“你为什么会嫁给苏青云呢?”
  
  后来,说到娆花,他淡漠的神情变得忧伤,因为那片娆林是云玦皇妃改了风水格局而建,而这位云玦皇妃,已经香消玉殒。
  
  到最后,兰守轩说“你已见过我,便不用再来。”
  
  ……
  
  那时,我的体内依然有着寒毒,思想混沌记性欠佳,对听到的话眼前的事从不会深想,而今心智渐为清明,再次回想起那日场景,竟清晰仿若昨日。而当这一句句话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时,我抓住了一句话,一句,我忽视了很久的话。
  
  ——你为何常常在深夜来看我?
  
  ——给你治病而已。
  
  给我治病?那时,兰守轩依然还是望月国的陛下,为何会来到留照和乡给我治病?
  
  花大夫曾说,化解我体内牵机之毒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会无上功诀的兰守轩,那么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是用着他的无上功诀给我化解体内的寒毒?
  
  而在那天的言语里,我知道兰守轩是喜欢云玦皇妃的,虽然云玦是他兄长兰明玉的皇妃。
  
  缥缈风说,兰守轩为着云玦皇妃,终身未娶,这才将皇位让给了兰明玉的儿子兰翎歌。
  
  终身未娶,一世孤独。他是一代帝王,他为她的芳销玉殒而黯然神伤,他云淡风轻甚至淡漠之外所有的情绪都是为着她。他喜欢着她,惦念着她,然后,在生命最后的期限,居住在了云玦建成的那片娆林里。
  
  云玦已与兰明玉合葬,留下他兰守轩,独自一人,守着那片娆林,守着生命最终的寂寥。
  
  可是,兰蕊皇后说云玦是因为而死,云玦的孩子也是因我而死,兰守轩那么喜欢云玦,又怎会给我治病,又怎会将王弗及留个我,又怎会让兰蕊皇后护我周全?
  
  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有些后悔让王弗及离开了,我想着我好歹该把我的疑惑问完。现在他回望月国给兰守轩守着陵,我依然在留照做着我的王妃,想来是再无理由见面。
  
  那位兰蕊皇后大概也知道些当年的事情,不过,她是极不喜欢我的。她是喜欢那位云玦皇妃的吧,所以云玦“因我而死”,她就恨我了!
  
  回想起兰蕊皇后含恨的目光,心里寒凉一片。抬头望着隐没于宫殿群里的光线,轻轻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已将前尘往事忘干净了,那就不再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话好坑爹




☆、恐堂堂岁月,惊梦!

    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在这黑暗之中,这片原始森林静的可怕,没有虫鸣,甚至连野兽的呼吸都消失殆尽。突然间,一道绚烂的白光从林间晕染开来,只听得万物复苏,无数林鸟“扑腾”着飞旋在半空,一个白衣胜雪的人便款款从白光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身量的人,头顶挽了个简单的髻,插着根紫玉钗,面容姣好,双眸黑得透彻,嘴角挂着微笑,手上是一颗拳头大的圆珠,此时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然正是这白光,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而她的肩上蹲着一只婴孩胳膊长的小狐狸,通体白毛,泛出微微白光,一双眼睛却呈水绿色,玲珑剔透。它是灵月白狐。
  
  白衣少年走了几步,又停住,因为她听到了“哗哗”的游动声。抬起头,只见一个人正站在几步远外。那人又上前几步,最后停在了那人三步远处,举高了珠子,眯着眼睛打量着跟前的人,随后又把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锁链上,半响才喃喃道:“你这东西,倒还是记得我。”语调缓慢,说不出的淡漠。说完又视若无人的从他身边走过,而这时,那人脚尖一移,拦住了她,因为他看到了在她的肩上趴着的那只灵月白狐。
  
  “把它留下!”许是许久不曾说话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白衣少年侧过身,与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侧仰着头,看着犹如石雕站立的人。那张脸像是刀削出来的,轮廓分明,一双眼锐气逼人。倒也是一副好皮囊,只是忒不礼貌了,她想到此,眉头蹙了蹙,却也不作计较,继续前行。谁知没走几步,肩膀便生生挨了一道。原来他是想抓她肩上的灵月白狐,谁知白狐狡猾的很,眼见不妙,掠进那人的衣衫,他抓了个空,收力不及,于是拍上了她的肩。她一个踉跄,手中的珠子滚落进草丛,顿时丛林陷入一片黑暗。
  
  茂密的草丛里发出隐隐白光,慢慢移动着,是白衣少年身上的白狐发出的光。那人飞身扑来,直取那人,便在这时,从旁飞出一道白影,三招两式化解开他的攻势,而后抄手抱住在草丛里摸索着找寻珠子的那人。
  
  白衣少年只觉一种久违的熟悉味道,喃喃道:“云小四,你来了。”说完,便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这时,天上云层散开,一轮圆月漫洒清辉。月光下,来人一袭白衣,青丝如瀑,神色清冷,一双眼眸如星辰璀璨,好一个人间绝色。
  
  那人认出了此人,眸底诧异一闪而逝,而后敛尽戾气,恭声道:“姑姑。”
  
  来人眸色一转,面容凝霜,缓缓道:“让你少主速来无垠峰!”话毕,携着那神秘少年飞身离去……
  “啪——”一声异响,惊醒了我的梦。原是云浮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我看着空着半边的床,问:“苏青云可曾回来过?”
  
  云浮回说:“未曾回来。”
  
  “现在什么时候?”
  
  “二更刚过。”
  
  我点点头,让云浮下去休息。
  
  我想起白日里是去留照皇宫参加苏氏宗亲聚会,晚宴时候陪着姑母多喝了几杯便有些醉意。宴罢散场时苏青云被苏青哲留在宫殿,于是我便先行回府。回府后头昏沉,简单漱洗一番就上床睡去。
  
  现在被惊醒,虽然头微晕,一时倒也无睡意。闭着眼睛翻来覆去一番,终不再勉强,想着翻几页书卷再说。
  
  云浮朦胧着眼睛拨着灯芯,而后端至床头,又问:“姑姑要看那本书?”
  
  我想起白日里王弗及给我的云浮的书卷,便道:“那盒子书卷可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说着,走至桌案边给我娶了来。
  
  我看着她哈欠连天,便让她先下去歇着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几盏灯火燃着。我倚着床柱捧着其中一卷书册,一页页翻看着。看着看着,竟有些心乱。
  
  书卷上的字体恣意活泼不失工整,它安安静静的躺在微微泛黄的纸张上,编织成各色各样的故事。故事很精彩,然而我的目光却只凝固在那些字上。那些字,是那位已不在人世的云玦皇妃所写。
  
  云玦,云家后人,死于六年前,兰蕊皇后说,她是因我而死。那么,在我问王弗及这些书卷为何给我时,他为什么回答“主子说,这些,本来就该是您的”?
  
  兰守轩,为什么说这些书卷该是我的?
  
  难道,云玦编写这些书卷,是为了我?
  
  不对不对。我记得金戈曾经说过那么一句,当年云玦缠着问他的故事,是为了编写成书给她的姑姑看的。
  
  这些书卷该是我的……写给她姑姑看的……难道,我是那位云玦皇妃的姑姑?
  
  这,太荒谬了吧!
  
  不过,总是出现在我梦里那个女子倒是叫我“小姑姑”。只是她到底是谁呢?
  
  我曾梦到她在梦里不停的唤我,像是在唤回我流逝的意识,见我醒来,她笑嘻嘻的说:“小姑姑,您这一睡,可又是很久了。”听到我说“你要一直聒噪下去,我倒想睡个百八十年不醒来”后,她又脸色黯淡的说:“小姑姑,您莫要睡了,再睡,没人陪小七儿玩了!”
  
  后来在兰守轩的娆园里,我梦到她眼波流转,神色飞扬,衣如红霞裳似白雪,她笑着说:“我好看吗?”
  
  我也梦到在一片婴孩哭声中,那个姑娘跪在地上,哭着说:“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而后她字字带血的说:“您说您不爱这长生不死,其实,您也是贪恋的,是吧!”最后她站起身,抽出了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血珠滚落。
  
  ……
  
  这一个总是在我梦里出现的姑娘,唤我“小姑姑”自称“小七儿”的姑娘,是云玦吗?
  
  这些梦,到底是曾经真实存在,还是我幻想着戏文故事里的情节?
  
  是有真实存在的吧!我不曾见过兰守轩,可他也在梦里向我走来,告诉我,他要死了。还有刚才那个梦里,我也不曾见过风离星的样子,不曾见过灵月白狐,可是,它们统统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是了,我刚才还做了个梦,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那个人,正是风离星。虽然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可是我无比确信梦里那个人就是他!他的布衣,他的离星锁链!
  
  可是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我为什么会梦到风离星?难道之前我就认识他?
  
  梦的最后,还出现了一位一袭白衣青丝如瀑神色清冷的女子,她被唤作“云小四”。那位女子,也曾出现在我梦里,虽然只出现过一次,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来到了一片娆花林,看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看到了一群白衣飘飘不似凡人的女子,而后,她看到我,快步走过来,欢喜的说“你回来了”。现在,她又出现,三招两式化开风离星的招式。月光下,她的容颜清楚显现,是人间绝色,丝毫不逊色于那位神色飞扬的“小七儿”。
  
  风离星是位大宗师,可是她却能三招两式的化解他的攻势,并且,风离星对她极为恭敬,还称她为——姑姑。
  
  姑姑,又是一个姑姑。
  
  小七儿叫我小姑姑,风离星叫云小四姑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姑姑”?
  
  还有最后那句——让你少主速来无垠峰!
  
  少主?风离星是寂寞门的四大护法之一,那么他的少主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那位位列塔尖的寂寞门门主?
  
  无垠峰?!
  
  一袭白衣,青丝如瀑,无垠峰!
  
  骤然间我想起了袁起关于无垠峰的仙女传说!
  
  那么梦里这位“云小四”,是不是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仙女?
  
  那位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她又是谁?
  
  王弗及说七年前的春天他们在无望林南端发现了异象、发现了那只人长贝壳,而后在那年的冬天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从海上来”,现在这个梦里,这个少女直直的穿过了一片原始森林,那么梦里这片原始森林,是不是就是无望林?
  
  王弗及说见着我的时候我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在这个梦里,这个少女也是十二三岁模样!
  
  梦里的种种,是不是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梦里的这位少女,是不是就是我?
  
  可是,这个少女面容姣好,却并不是我的容貌!
  
  我突然想起王弗及还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直以为您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到底在主人去前来了。
  
  虽然您的容貌已和当时不同,然而我知道,您是您!
  
  然而我知道,您是您!!
  
  难道,王弗及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是飘摇过海来到了荒海大地,真的是穿过了无望林,然后凭着一颗红珠子寻找到了兰守轩?!
  
  七年前的春天,七年前的春天,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十二三岁身量,那么如今,我也该十九二十岁了!我原以为我不过十六岁,没想到这般大了!
  
  我从海上来,我从海上哪里来?难道在无际海上真的有那么一座岛,岛上真的有那么一座繁华的宫殿,我也当真是那传说中的云家人?
  
  可是,就算我是云家人,那位云玦也是云家人,为何她会因我而死?
  
  七年前我从海上来,五年前我变成一具活死人送到和乡严家,那么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从海上来,那我如何又变成了严家的私生女,如何成了,严素非的妹妹?
  
  思绪万千,纷繁复杂,直到书卷无意掉落地上才回过神来。
  
  我摇摇头,觉得一切如此离奇!
  
  不过一个梦而已,不能作为事实真相,当然也不能因为一个梦就揣测出所有论断!
  
  或许是我戏文听多了,最近又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梦里也混乱着。
  
  “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梦而已。”我对自己轻声说。
  
  将书卷拾起搁在一旁,埋身进入被窝。被窝里尚且有着苏青云身上安宁的香。一时疑惑:苏青云怎么还不回来?
  
  想及前几日夜里醒来,总不见苏青云,不免蹙了蹙眉。
  
  唔,那时候沈拓的戏文里,可是有着有妇之夫半夜出去寻花问柳的说头,难不成这位苏青云王爷也有这爱好?那我要不要来个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呢?
  
  “呵呵。”想到苏青云衣衫不整的被我捉奸在床的窘样,我不由轻笑出来。浅浅笑声在这清冷的夜里扩散,竟有了些寂寥。
  
  苏青云又怎会是那般的人,他曾经,可是有着留照国最出色的紫烟姑娘在身侧!
  
  苏紫烟那身如秋水晕染的浅绿袍子在脑海里晃动,晃得我头有些痛——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
  转个身,闭上眼,长公主殿下的话却又浮响在耳边——
  
  “莫要以为王叔是真心喜欢你,王叔跟我说过,他喜欢的是我师父!你莫要得意,我马上叫王叔休了你!”
  
  “王叔,你那么喜欢师父,怎么忍心师父难过啊!”
  
  ……
  
  又转了个身,将脑海里的那些话压下,心里默默叹道:“果真是夜深容易胡思乱想!”
  
  苏青云回来已是三更过半,轻轻上了床。见我没睡着,无奈一笑,抱我入怀,说:“为何还不睡?”
  
  在苏青云的怀里,嗅着那安宁的香,心头有了一丝安然。只是这安然不知是因为他的怀抱,还是因为那香。
  
  “唔,只是刚好醒来。”我挪了挪身子,贴近苏青云。
  
  苏青云替我掖好被角,轻轻道:“今日可曾累着了?”
  
  我在他雪白的里衣上画着圈,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位紫烟姑娘那一侧面的风华,心上涟漪一泛,嘴上却是淡淡说着:“不曾。”
  
  手指盘桓至苏青云的腰际,小心翼翼的挠了挠,想及那时和云浮耍闹,这一处可是她的死穴,只是不知苏青云是否也那般敏感。
  
  苏青云身子微微一僵,不经意的挪开了点身体,而后握住我的手,闭着眼睛微笑。
  
  “云迟,别闹。”
  
  “唔。”气馁收手。
  
  我盼着苏青云能和我说说话,可是苏青云却像是睡着了般,再无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燃尽,熄灭,只剩下片刻后的夜光暗暗。我依然睡意全无,便撑着头趁着这夜光看着苏青云的侧面轮廓,手指从额间顺着鼻翼落入唇畔,再至下巴,而后锁骨……苏青云不动,真是睡着了。我闻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轻声提醒自己说:“明日得问问他用的是什么香,竟是如此好闻!”
  
  苏青云身上是似有若无的安宁的香,那位望月国的兰守轩,是一种冷香,都是让人难以忘怀啊!
  
  不过,我是不是该问些别的事呢?
  
  问问,你是不是当真是想要这留照国的黄金宝座?
  问问,你是否还眷恋着那位紫烟姑娘?
  问问,你到底为何娶我?
  
  ……
  
  金戈强势断定说,你娶我只不过为了拉拢和乡的力量;缥缈风揣测说,洗月湖上那番刺杀其实是你一手安排可能只是为了能娶苏紫烟;那位长公主殿下,说着你与紫烟姑娘的曾经,说着你对她的欢喜。
  
  你那么喜欢师父,怎么忍心她难过?
  
  苏紫烟,跟随你那么多年的苏紫烟,你怎么忍心弃她不顾反而取了我这个病秧子?你真的忍心她难过吗?
  
  你不忍心她难过,所以在长公主殿下当着我的面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你只是无动于衷的任着她说。你不开口阻止也不出言辩驳,你是不忍心紫烟姑娘难过,可是,我呢?
  
  苏青云,你不怕我会难过吗?
  
  我想着白日亭子里苏青云俯身听长公主说话的画面,竟有了那么些不淡定了。
  
  “亏得你白日里还说云浮不淡定。”我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
  
  算了,既已作出淡定姿态,又怎能内心纠结,那可是极不符合我个人气质的事。
  
  不再多想,躺下,望着帐顶,开始怀念起我在和乡时候浑浑噩噩的日子。那时候,记性差的令人发指,可到底也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而如今,这口古井竟是微微泛波。可见,记性太好不是好事。
  
  那时候在和乡山坡上跟着陈列衣和沈拓说人生讲理想,我许下的不过就是“身体健康,嫁得良人”的愿,而今这人生最大的两个理想已然实现,那还有何值得计较。
  
  人生短暂,及时行乐,如此之外,皆为浮云啊!
  
  我又想起我那两位少年朋友了,也不知此时此刻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收了我紫玉钗的缥缈风是否找到了他们。
  
  紫玉钗?好像在刚才那个梦里,那个十二三岁身量的少女头上,就插着那一支紫玉钗。
  
  紫玉钗,红珠链,这些东西,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呢?
  
  我闻着苏青云身上安宁的香,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混沌,而在我即将跌入梦乡的时候,身边苏青云侧了个身,抱住我。我只听得幽香冉冉一片静寂里,苏青云悦耳的嗓音淡淡的说:“为何,你从不问我?”
  
  我睁了睁胶合的眼皮,支吾着说:“问什么?”
  
  苏青云没有回答,我也任由着我的意识散漫在这夜里。
  
  不知过了多久,苏青云又静静说:“明日我们去素坊。”
  
  我困顿难耐,便含糊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素坊是什么?
  
  明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数梦境无数迷惑。
  静待真相揭晓。




☆、揽流光,寄素坊!(一)

    留照国有个素坊,素坊里的酒,天下闻名。
  
  素坊的老板叫王怀素。据说这王怀素也是某个小国的贵族,只是该小国在几十年前七国的混战吞并中消散在滚滚历史洪流中。
  
  其实留照国帝城里居住着不少被覆灭吞并的小国王亲贵族成员,只是经过几十年的融合,在苏王室强大的光辉下,这些小国的王亲贵族们早就化为帝城的一份子,该赏诗作画的继续赏诗作画,该养鸟玩虫的继续养鸟玩虫,有能耐的在朝堂上谋一职位,有实力的做些生意发展发展经济。除非苏王室嗅到了某些反动风声,不然这些他国的人士都是来去自由。
  
  留照国内,他国的王亲贵族何其多,最出名的却只有这位王怀素,没有之一。
  
  这位王怀素,好酒,少时跟随邻居酿酒,因兴趣挖掘出天赋,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十五岁酿成生平第一种酒,名为“贪欢”。贪欢一出,所有名酒都失去滋味。王怀素,一举成名!
  
  那时节,贪欢成了留照皇宫的最珍奇的宫廷御酒,只用在极其重要的场合。说千金难求,并不夸张。
  
  “贪欢”之后两年,王怀素研制出了他的第二种酒“莫问”,再次震惊酒坛!
  
  之后王怀素在帝城最繁华的地段建“素坊”,专做酒的生意。一开始还兼营其他酒种,后来随着十三种酒的上市,其他酒种纷纷下架。
  
  距第一款“贪杯”出现到为苏青云成亲特意酿制的“百年欢”问世,十三年过去,王怀素以一年一款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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