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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宅斗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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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又道:“况且赤金跟奴婢一样,是外头买进来的,不比家生女儿,有背景靠山,怎么一下子这样得二姑娘重用?如今想想,当初不就是因为落水,姑娘入宫做伴读的事,才作罢的么?”

  有道理!如果是这样,那赤金岂不是拿蕊心当了讨好锦心的投名状了,仅仅这一点就可恶至极!

  蕊心问道:“你后来又发现赤金有什么不妥没有?”她知道荔枝是个缜密的人,必然不会轻易作罢,必然要从赤金身上寻找蛛丝马迹的。

  荔枝不屑道:“从那天起,赤金就一直躲着奴婢,奴婢看她行为举止,知道她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奴婢算瞎了眼,才会与这样的人来往!”

  蕊心想起一事,她打听过,荔枝,赤金和素心身边的芭蕉是同时被府里买进来的,都是由葛继善家的,也就是樱桃的娘负责教养的,后来荔枝和芭蕉都做了大丫头,只有赤金还迟迟得不到升迁,这叫争强好胜的赤金情何以堪哪!参加同学会都没面子的有木有!

  蕊心沉思片刻,问荔枝道:“你还记得当时给你哥哥的都有些什么东西么?”

  荔枝知道这是三姑娘在查验她有没有说谎,忙说道:“那里头有二爷的五两银子,表姐的两个金锞子,奴婢还记得那锞子是‘岁岁平安’的纹样,还有两件半旧的素底暗花褙子,好像一件是铁锈红的,一件是深绿的,另有一件宝蓝织金掐牙棉背心,还有奴婢给哥哥做的一双鞋,是用奴婢做衣裳剩下的秋香蟒缎做的鞋面。”

  蕊心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会遣人去问你表姐和你哥哥,若是对得上,倒也可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荔枝面色笃定,似乎这些日子压在身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御下来了,蕊心又道:“擅离职守只是小过,你最大的过错是出了事还瞒着我,竟还想要拉着樱桃一起替你瞒着!”

  荔枝羞愧满面,低头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是心存侥幸,只想在姑娘院子里多伏侍一日是一日,能得一个月的月例,就够爹娘过一阵子的。”说着说着,已是满脸通红。

  蕊心拉起荔枝,指了指榻边脚踏叫她坐了,正色道:“若是能证明你所言属实,你可有什么打算么?”

  荔枝咬了咬牙,道:“奴婢有过,不敢妄求姑娘宽恕,只求姑娘能饶了表姐和樱桃。”蕊心点点头,荔枝又鼓起勇气,道,“还有一件事,奴婢想要将功折罪!”

  “哦?”蕊心挑眉,问道,“什么事?”

  荔枝黛微拧,道:“赤金她……她胆大包大,竟与人私通!”

  哇噻!蕊心惊喜,她正愁想不出法子解决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丫头呢,遂问道:“是跟哪房里的小厮?”

  荔枝摇摇头道:“不是小厮,是——侯府总管蔡忠!”

  蔡总管!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刚才她才跟崔嬷嬷犯愁呢,蔡忠是平氏的锋利爪牙,不拔了他,平氏就有的是机会来找二房麻烦。与府里的丫头私通啊!赤金的身契可在侯府呢,那就是侯府的财产,除非主子把人赏了他,否则蔡忠的行为形同偷窃主子财物,一经发现,最轻的惩罚也得被撵出侯府。

  蕊心的小心肝乐得砰砰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蔡忠不是有老婆的吗?”

  荔枝道:“蔡忠的老婆病了十几年了,且膝下无子,蔡总管这几年没少刮侯府的油水,在外头比正经的官老爷都威风阔气,难怪赤金想攀这个高枝!”

  原来是等着元配咽气,好叫小三转正啊!

  不过惹到她谢蕊心头上,赤金这个小三只好永远当小三了!

  蕊心八卦地眨眨眼睛,问道:“你可抓住她们的把柄没有?”

  荔枝眼神一凝,道:“现成的把柄是没有,但奴婢知道他们是如何互通讯息的。”

  “好!”蕊心拍案道,“从今儿起,这屋里屋外的活儿你都不用做了,把这两个人给我盯死了,若是人手不够,我再给你添!”

  新仇旧恨,她要一起报!

  到了八月间,翁二先生入京,他几个儿子都已成家入仕,身边只带着一位老妻,子晟在长宁侯府后头的小青烟巷找了一座三进的宅院,供翁二先生夫妇居住,兼作学堂。

  翁二先生是个淡泊之人,如今在闹市中得了这样一个清幽的所在,甚是欢喜,谢子晟邀的子弟也不多,除了宣城侯府的长子沈云飞,还有令国公府的嫡幼子宋珩,刘阁老的嫡子刘伯凌带着他的庶弟世凌,另有老太太娘家姜氏的一位旁枝子弟姜长礼。谢子晟幼时是长在老侯爷和老太太身边的,故而对姜氏族人也多有照拂。

  时已入秋,第一抹秋光已经停驻在侯府园中的几脉若显枯萎的紫藤上,飞雪流霜般的凉意沉沉,子晟他们搬进小青烟巷,最不高兴的是谢子昂,这回他得每天生活在兄长的阴影之下了,谢子晟除了自己读书,课余时间还要检查弟弟的学业,这个哥哥的威严,比他老爹谢墀差不了多少,弄得子昂童鞋的小心肝天天都打颤。

  当然小青烟巷的一切变化,暂时还影响不到侯府小姐们的喜怒哀乐。

  锦心这几日异常得烦躁,母亲答应她的十六幅的百蝶穿花细褶湘裙,还有一整套的碧玉点翠嵌珠头面,都化为了泡影。

  都是那个谢蕊心,引了那个老妖婆回来,坏了她的好事!她怪自己当初粗心大意,只顾着出门去玩,竟想不到谢蕊心还有这等心计!

  老太太在栖霞庵虽然足不出户,却尽知侯府事,前日已遣了狄嬷嬷来传话,说世子夫人陈清如也该学着当家理事了,叫平氏将管家权将给她。

  老太太的话,平氏不敢不听。

  哼!锦心越想越觉得可笑,大哥那副身子骨,能不能拖上三年五载都是个问题,那个陈清如到如今都没生出儿子来,等她大哥一命归西,陈氏还不是要改嫁,叫她当侯府的家,笑话!

  不过一想到谢子昆只要归了西,长宁侯的爵位就得归她兄弟谢子昱,锦心还是比较欣慰的,但愿到那个时候,长宁侯府不至于蛀成空壳子。

  平氏因为在宫里举哀时,哭得过过于入戏,不小心将凤冠摔在了地上,其中一扇博鬓上的一颗南珠,滚落不见了,平氏回来才发现这个问题,又不好再去找内务府修缮,只好命人去珠宝铺子寻找相配的南珠。

  那人回来说了一个足以令平氏跳脚的价格,无奈之下,平氏只好去馆娃阁求助宝贝女儿,她记得锦心曾经有一条攒珠水苍玉的金项圈,上面的南珠正好可以与凤冠相配。

  “母亲说什么?项圈上那朵珠花是一百二十颗南珠攒成的,若少一颗,我还怎么戴得出门去?”锦心急咻咻道。

  平氏只能好言相劝:“乖女儿,娘给你配一颗东珠在上头,是一样的?”

  锦心一扬头,“那怎么能一样呢?看着就碍眼!”

  平氏无法,只得道:“这只项圈这样名贵,难道你忘了是怎么来的了?如今咱们只得俭省些,,不然,就凭你父亲,整日又没个正经差事,咱们一颗南珠也买不起啊!”

  锦心当然没忘这只项圈的来历,府里的小姐每一季总要做新衣裳,打新首饰,平氏每次都会理所当然地将份例多匀出一些来,给锦心开小灶。可如今没了管家权,她上哪里揩这样的油水去?

  锦心也是恻然,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平氏从项圈上挪一颗珠子,镶在凤冠上,顺便逼平氏答应三个月之内给她再补一颗南珠。

  水晶的爹在珠宝铺子当过伙计,她也多少会些镶补的工夫,平氏便一发连镶补的工钱也省了,只叫水晶镶好了给她送来。

  过了两日,水晶把补好的凤冠拿给锦心,锦心看了看,还算说得过去,就说:“行了,咱们给母亲送去吧!”

  赤金一溜小跑地赶上来,满面堆笑道:“这凤冠非同小可,水晶捧着不稳当,还是叫奴婢陪您去吧!”

  水晶前几日才打了锦心心爱的一只玻璃盏,当然,其实是赤金偷偷撞的,但水晶一向老实,不会在锦心面前取巧卖乖,辩白了半日只被锦心赏了一巴掌。

  这时锦心听赤金这样说,便点点头道:“好吧!”

  赤金就喜滋滋地捧起凤冠,随锦心出门了,临走还不忘得意地瞟了水晶一眼。


  第24章 行动最重要


  锦心百无聊赖地穿过园子,朝平氏的院子走去,合抱粗的松柏,在寂寥的秋日里,静静散发着凝重的幽香,一株秋杜鹃开得烈烈如焚,用浓丽的色彩装点了清秋的荒芜。

  远处一个穿天水碧蹙银丝绡纱圆领绣裳的丫头,正在艳艳的秋阳下掐花儿,嘴里还轻快地哼着小曲儿。

  锦心一阵心头火起。

  那丫头听见身后脚步声,回身一看,锦心也看见了她的模样,这不是涵芬榭的槟榔么?顿时怒意又增了几分。

  槟榔瞧出锦心面色不善,急欲脱身,转身行了个礼,只想快快离了此地。

  锦心侧身向赤金使了个眼色,赤金会意,瞧瞧上前几步,轻轻地踩住了槟榔的裙脚。

  锦心懒洋洋一摆手,道:“免了!”

  槟榔听了,知是放她走,急忙后退几步就要离去,谁知裙幅一紧,一跤就跌在了地下。槟榔双手扑在小径旁边的粗砾上,柔嫩的手掌磨得生疼,谁知赤金比她叫得还大声,并伴着厉声喝斥:“槟榔,你走路没长眼睛吗?竟然把大太太的凤冠撞到地上了,如今凤冠摔坏了,你赔得起么?”

  槟榔还在莫明其妙,锦心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吩咐道:“好个不知死活地丫头,居然撞坏母亲的凤冠,赤金,你去叫人来,把她捆了塞进柴房里去!”

  “是!”赤金兴高采烈地答了一声,迈着小碎步唤人去了。

  蕊心得到消息已是半个时辰后,这阵子大太太母女霉运走不停,她已经尽量不去招惹她们那颗受伤的小心脏了,看来有些事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人家就是要踩到你头上来,不是蕊心想息事宁人,旁人就会如你所愿的。

  既然如此,那就杀上门去。

  蕊心没有半分犹豫,拿出当年杀进老板办公室讨要奖金的魄力,带着涵芬榭的一干人就往馆娃阁而去。

  当初蕊心第一次知道锦心住的地方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没一下笑喷,居然自封西施!不知道锦心闲来无事,是否也会在屋里捧着心口皱几下眉毛。

  馆娃阁坐落在侯府后园一个最朝阳的地方,院前设着一块插天的大玲珑山石,与周匝的假山石块连绵为一,院子四围也无香花,只有参天的碧树和牵丝扯蔓的青藤织成一片浓浓绿意,使馆娃阁冬暖夏凉。

  时维九月,青藤绿树已经凋谢了一半,蕊心疾步走在悉悉索索的落叶枯藤上,忽然眼波一闪,脚步顿住,回身低声吩咐了樱桃和荔枝几句,两人点点头,转身去了。

  这里枇杷见她们俩去了,抱怨道:“要我说,当初就该让崔嬷嬷一查到底,给她们点儿颜色看看,叫她们一见姑娘就打哆嗦,哪里还会有今天的事?”

  蕊心不免回头瞪了枇杷一眼,这个枇杷,一张嘴还如刀子似的,蕊心道:“不如我变只老虎,人家必定一见我就哆嗦——你也渐渐地大了,平时多跟着樱桃她们学学,到时候别因为这张嘴坏了事!”

  枇杷撅了撅嘴,声音小了几分,说道:“知道了,姑娘放心吧!”

  蕊心才转过一座假山,迎面却碰上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觉得甚是眼熟,眼前那人却喜出望外道:“谢姑娘!”

  天哪!真是祸不单行!正在蕊心被槟榔事件气得眼冒金星时,竟又在内宅里碰到这个人——浣花庄那个阴魂不散的登徒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的!

  其实沈云飞真不是有意的,今日谢子晟邀请小青烟巷的同窗们在积微堂一聚,旁人昨夜都是住在小青烟巷翁二先生家隔壁的,唯有云飞昨夜收到家里传过来的话,说锦乡侯府的人又提起了次女与云飞的亲事,寿昌郡主知道了,气了一场,身子就有些不爽快,云飞连夜赶回去,晨起守到巳时才回转青烟巷来,见院子里的同窗已经去了积微阁,也连忙往侯府里赶,谁知他路径不熟,三转两绕竟绕进后园来了,迎面撞见魂牵梦萦的佳人,真不知是真是幻……

  蕊心就跟回避核幅射似的,转身就走,谁知那人竟又跟了上来,拱手行礼笑道:“那日在浣花庄,无意间惊吓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蕊心烦不胜烦,道:“那点芝麻小罪就罢了,只是你怎么又跑到我家后园来?这是府内女眷住的地方,你再跑到这里来吓人,就是大罪了!”说完瞪了她一眼,转身又要走。

  云飞笑道:“姑娘误会我了!我并无冲撞姑娘之意。在下受子晟兄之邀,去积微阁一聚,只因不识路径……”

  蕊心立即指点道:“从这里往左拐,绕过山坡子,再穿过一个月洞就到了。”

  云飞道:“多谢姑娘,在下是宣城侯府长子,沈云飞,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这是闹哪样?八分钟约会么!古代好像没这么个新鲜事物!

  还没等蕊心反应过来,枇杷已经跳了出来,斥道:“大胆!姑娘的名字也是你问的!想换庚贴还得拿八色礼盒恭恭敬敬地来讨呢!”

  蕊心默默吐血!

  她原先只知道枇杷利嘴不饶人,没想到说出话来还天雷滚滚,这叫什么话啊!是暗示沈云飞可以来提亲么?开什么玩笑!

  不过沈云飞却一点也不觉枇杷在开玩笑,反而笑吟吟道:“这位姐姐说得是,亲事岂能儿戏?在下若要提亲,定然要奉上一样世间最贵重的聘礼:誓无异生子!”

  枇杷没听懂:“你说生什么?”

  蕊心却听懂了,这是隋文帝求娶独狐伽罗时的豪言壮语:誓无异生子。

  就是在孟冰生活的小三横行的时代,能做出这样的保证的男人,也基本算是靠谱了,放在古代,能做这样保证的男人,也基本算是……那个……外星人了。

  蕊心抬起头来,嫣然一笑,然后轻盈地一转身,飘然去了。

  在走出两三步之后,她那颗牵挂着槟榔并要与谢锦心分个胜负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丝阴云:三四个月过去了,英亲王算家孝之中不能明着提亲,也该有个口头的说法,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枇杷快步两步,赶上来问道:“姑娘,他说生什么,是什么样的聘礼?”

  蕊心瞪她,嗔道:“槟榔还不知关在哪里受苦呢,你倒有这份八卦的闲情!刚才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不然的话……”

  枇杷这回倒是伶俐,立刻赌咒发誓道:“不然姑娘只管撕烂我的嘴!”

  蕊心摆了一张严肃脸,绕过大玲珑山石,继续往前走,沈云飞没听见主仆二人的话,他只管一瞬不瞬地盯着蕊心进了前面的一所院子,看见门斗上挂着黑漆嵌蚌的一块长匾,上书:馆娃阁。

  云飞兴奋地以拳击掌,总算知道佳人何处了,回去只管求祖母寿昌郡主作主就是了,沈云飞没想到这么快,梦想就照进了现实,他回头真要给月老上几柱清香了。

  锦心想不到蕊心这样快就杀上门来了,不过她正憋着一腔怒火,见了蕊心也并未显出丝毫愧意,还只管没事人似的让坐吩咐赤金倒茶。

  蕊心理一理浅绿色素罗绣白玉兰的裙裾,端然坐下,启唇道:“听说槟榔得罪了姐姐,叫姐姐给拿起来了,可有此事?”

  锦心轻飘飘地给了一句:“没错,我把她关起来了!”

  锦心无意隐瞒,这事她本就想耍赖到底,为的是恶心恶心谢蕊心和二房,若是蕊心铩羽而归,以后二房的丫鬟下人在大房面前就更要矮上三分了。

  蕊心斜睨了一眼堂姐,并不着慌,问道:“哦?那就请二姐姐把人交出来吧!”

  这样直接,倒是让锦心有些意外,锦心道:“难道妹妹不应该先问问槟榔犯了什么错么?她打坏了母亲的凤冠,还出口狡辩,这样不懂规矩的丫头,岂能轻饶!”

  蕊心轻描淡写地笑道:“槟榔是我的丫头,哪怕她打了武则天的宝镜,赵飞燕的金盘,也该交给我来发落……”

  一语未了,赤金已经捧了茶来,却不敬蕊心是客,先将一碗温茶端到锦心跟前,同时向锦心打了个眼色,锦心当即领会,唇角浮起得意地笑纹。

  赤金又将另一碗茶端至蕊心跟前,蕊心还未接,先就觉察到薄胎绘金的白瓷茶碗异常地烫。

  这是赤金使老了的伎俩了,曾经就在素心身上用过,素心在平氏母女手底下讨生活,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忍下来。

  蕊心也曾听素心哭诉过这事,所以电光火石之间,她下意识地就将茶碗轻轻一撩,一碗滚水一滴不落地泼在赤金肚皮上,赤金当即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

  蕊心比她叫得还及时,捧着两根手指,连声呼痛道:“烫死我了!这样滚热的茶水端上来,成心想烫死人么?”

  枇杷会意,立马跑上来大呼小叫地小题大做,锦心见赤金一计不成,反而先吃了亏,她并不心疼赤金,却觉得大大地失了面子,急怒攻心之下,只会在屋里跺脚骂人。

  馆娃阁的丫鬟乱作一团,有上来劝锦心息怒的,有扶赤金下去的,有上来问蕊心烫得如何的,正在场面无法控制的时候,小丫头白玉跑进来禀道:“姑……姑娘,涵芬榭来人将槟榔截走了!”

  锦心面如土色,她明明将槟榔锁进馆娃阁后院的柴房里的,涵芬榭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敢从她的地盘上截人?

  蕊心见樱桃她们已然得手,也没有兴致再在这里耽下去,肃一肃容色道:“既如此,妹妹多谢姐姐放人,少陪了!”

  锦心气血翻涌,伸手拦道:“不许走,馆娃阁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蕊心挑起长长地秀眉,笑道:“不然怎么样?姐姐难道还要将我关进柴房么?姐姐的丫头拿滚茶烫我,我也一样没同她计较,姐姐若叫我把赤金带走,我就把槟榔给你留下!”

  刚才明明是蕊心把茶水撩到赤金身上的,锦心没想到她竟然红口白牙说得好不坦然,指着蕊心,气急道:“你……你……你你你……”

  蕊心甜甜笑道:“我怎么样?二姐姐消消气,别叫因为丫头不懂事,惹得二姐姐不快!”

  说着,又接着往外走,锦心也顾不得小姐的尊贵了,气急败坏地对丫头们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哪?还不快拦住她!”

  这才有几个胆子大的上前去拦三姑娘,不料蓦地又从门外冲出几个人来,推开馆娃阁的人,连搀带扶地把蕊心接了出去。


  第25章 净植居的世子夫人


  原来蕊心早就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叫樱桃带着涵芬榭的人到后院解救出槟榔,同时叫荔枝去杨氏的院里借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来馆娃阁助阵。

  锦心怎么也没想到,蕊心这一回会走纯粹的武力路线,半点和平谈判的意思都没有,还捎带手狠狠教训了赤金。

  蕊心回到涵芬榭,看看槟榔,只是受了几下推搡,倒是不曾挨打,赤金就倒霉了,肚皮上烫起好几个大水泡,伤好了还留了幅地图在上面,害得她好一阵子都没法跟蔡忠幽会!

  锦心气疯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踩到她头上来呢!她一不做二不休,就跑去平氏那里哭了个天昏天黑地。

  平氏得知女儿受了委屈(最要紧她又要拿出银子来再买几颗南珠修补凤冠),也气得要死,母女俩计议一番,就要去找杨氏理论。

  杨氏不在家!

  其实是蕊心事先知道必定有一场大闹,先叫崔嬷嬷带着杨氏去了双清别院赏菊。偏杨氏去的这处别院不是长宁侯府的那一处,是当初肃国公府陪嫁的一处小院,里里外外都是肃国公府的旧人,谁理会平氏?

  平氏母女等啊等,等杨氏赏菊赏够了,平氏母女一口恶气也在肚子里憋了三天,憋得都快发芽了,一听说杨氏回府,平氏立即叫来女儿,又要去找杨氏理论,还没等她们母女踏出门去,平氏屋里的小丫头红绡就进来传话,道:“大老爷那边遣人来,请大太太这就过去呢!”

  平氏一咬牙,道:“成日价见不着人影,这会子我有急事去办了,他倒先来搅和!”

  长宁侯谢坚的书房里一片狼籍。

  “你快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锦心也不小了,居然这样跋扈!二房的丫头,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敢绑!你这个母亲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谢坚气得青筋暴起,敞开喉咙斥骂平氏。

  平氏怎肯示弱?哭叫道:“大老爷只听旁人几句挑拨,便不顾妻儿了么?你问问三丫头是怎么不把咱们锦心放在眼里的!就因为二弟有能耐,这个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围着二房的人转?旁人拜高踩低也就罢了,连大老爷也不管我们娘儿几个的死活!”

  大老爷指着平氏厉声道:“你不要无理狡辩!你打主意都打到弟妹的嫁妆上了!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打量我不在家,这个府里就可以任由你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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