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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宅斗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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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

  正一品:皇贵妃

  从一品:贵妃,淑妃、贤妃,德妃

  正二品:妃

  从二品: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九嫔)

  正三品:贵嫔(正三品最高)

  从三品:婕妤,充容,充媛,充依

  正四品:容华,容仪、荣训,容媛,贵容、婉容、顺容、容娣 容仪从四品:婉仪,惠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正五品:尊嫔,嫔

  从五品:小仪、小媛、小容,小娣,良媛,良仪,良则,良信,良容,良娣 ,柔仪正六品:贵人 ,美人

  从六品:才人,

  正七品:宝林,常在,娘子

  从七品:选侍,承衣

  正八品:采女,御女,

  从八品:更衣

  正九品:答应


  第44章 人外有人


  一位年轻公子,穿着天蓝色倭缎狐腋箭袖,深绛小朝靴,头上带了一顶玄狐皮的帽子,抄着手走了出手,远远地给乐安公主行了个礼,笑道:“罢了,公主,大过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谢家小姐已经给你赔过不是了!”

  蕊心吓了一跳,再看乐安公主和严如珂,也不由得一哆嗦,心想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无处不在啊!

  严如珂回头一看,她认得沈云飞,当下就冷笑道:“沈公子请少管闲事,公主是金枝玉叶,方才谢小姐撞在公主的身上,公主现在还身子不适呢!伤了公主的玉体,岂能赔个不是就了事!也太丢皇家的颜面了!”

  乐安公主听到“皇家颜面”,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子。

  沈云飞也不理会严如珂,只呵呵一笑,道:“不瞒公主说,方才臣正好就在此地,恰巧见了谢小姐与公主狭路相逢,亲眼看到谢小姐并未撞到过公主,过会儿裴司正来了,臣会据实以告,就是说到旁人跟前,虽然公主是金枝玉叶,臣也只会对旁人说实话!”

  “你……”严如珂气结,她知道沈云飞这个人最是难缠,今儿怎么这么不走运,偏偏碰上了他!不过严小姐不知道,此刻蕊心跟她想的是一样一样的,也在暗暗哀叹自己倒霉,碰到严如珂。

  乐安公主再刁蛮任性,也知道沈家谢家与蒋贵妃和皇长子不是一派的,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她能不能得着便宜还难说呢!所以临时改变策略,说道:“她虽没撞到我,却吓得我心里扑腾扑腾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沈云飞走近两步,笑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蕊心一瞪眼,心想你又要出什么妖蛾子,沈云飞冲着她促狭地笑道,“公主是君,谢小姐是臣,虽然刚才公主和谢小姐都吓得不轻,也只有谢小姐向公主赔礼的,依臣看,就再叫谢小姐赔个不是,也全了公主的面子了!”

  蕊心简直要冲沈云飞打个胜利手势了,刚才怎么没想到“装死”这一招!立时抚胸皱眉,气息微弱,勉强向公主行了个礼,道:“公主,臣女给您赔不是了!”

  乐安公主怕她万一晕在这儿,到时候再传些什么言语出去,她就又有麻烦了,三天前乐安公主才因为新年赏赐的事,打了十四公主一巴掌,惹得父皇斥了她一顿,不是因为过年,只怕就要禁她的足了,连带着使刘芳仪都受了冷落,万一太子一派抓住谢蕊心的事再做文章……

  她越想越觉得棘手,对蕊心草草一挥绘着凌云纹的广袖,道:“罢了,你退下罢!”

  蕊心如脱囹圄,正在她欢欢喜喜要走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线沉沉的女声:“公主不是要请宫正司来主持公道吗?怎么能这样就把人放走了!”

  蕊心头皮发麻,她回去一定要好好给菩萨上几柱香,这大年初一的晦气实在不一般哪!

  然而严如珂脸上为什么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欣喜,难道蕊心就要受裴司正的罚了,还不足以让她心花怒放的么?

  她回头一看,见一前一后走来两位宫廷女官,前面的那位富态些,穿着香色暗纹如意宫装,目光清明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后面跟着一个穿浅杏色连绵寿纹纱缎宫装的,身材纤瘦,一双眼睛却极其灵活,正站在那位富态些的女官身后冲乐安公主打眼色。

  还没等蕊心去想两个人是谁,乐安公主已微微敛衽施礼,道:“陆宫正,我不过有一点小事,才找裴司正的,怎敢劳烦陆宫正亲自前来?”态度温和,简直跟方才判若两人。

  陆宫正!哈!如果蕊心没记错的话,刚才严如珂可是很害怕陆宫正会来插手的,蕊心不知陆宫正是何许人也,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天她又一次遇到了福星,宫正是宫正司的地位最高的女官,属正五品。

  这么说她身后那个浅杏宫装的瘦女人,就是裴司正了!难道是那个小宫女顺手把陆宫正叫来的?这宫里的事真是奇妙,不时把你逼上悬崖,又不时让你峰回路转,跟坐过山车似的。蕊心再次对刚才披香殿那一帮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女人表示森森滴敬佩!

  陆宫正一根眉毛都不动,问道:“真的没事?”

  乐安公主道:“真的没事!就是刚才谢小姐转弯的时候走路没声音,吓了我一跳!”

  陆宫正问道:“真的没别的了?”

  乐安公主咬了咬唇,道:“没了!刚才她已经赔了不是,我已经叫她退下了!”

  陆宫正道:“公主既说没事,因何要去请裴司正,要知道,就是主位嫔妃违犯了宫规,至多不过请女史去处理一下。”

  乐安公主才在她父皇那里有了前科,就害怕这次被人揪住小辫子,错上加错,她一时情急,辩解道:“这是……是如珂的主意!”

  把严如珂卖了个干干净净!

  严如珂立刻傻眼。

  蕊心快笑趴了,死死地咬着舌头才勉强忍住。

  陆宫正却目如深潭,沉静无波,点头道:“哦!”回头对裴司正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些话要对公主和两位姑娘说。”

  裴司正不敢违命,唯唯地走了。

  陆宫正对蕊心道:“谢小姐,你入宫来觉得新鲜本是常情,皇贵妃也允你们到处逛逛的,只是你头一次来,也该找个识得路径的人相陪,至少身边也该带个侍女,不然,这御园里少不了假山池塘,若有个闪失,岂不辜负了皇贵妃娘娘的美意?”

  陆宫正这些话看似训诫,实则是说给乐安公主和严如珂听的,贵女们来御园逛,可是皇贵妃允许的,蕊心低头道:“宫正大人教训得是,是臣女太不小心了!”

  陆宫正道:“你既已向公主赔了不是,我就遣人去叫你的侍女过来接你,你不可乱走!”

  蕊心应了,陆宫正目光如电,看着严如珂道:“严小姐,你既蒙皇恩被选为公主伴读,就该劝导公主和睦姐妹,厚待臣下,须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可你呢!前儿十四公主的事,若无你从旁挑拨,岂能害公主犯下过错?你自己去宫正司,领二十下手板子,若有下回,绝不轻饶于你!”

  严如珂的脸变成了苦瓜状,却一句也不敢反驳。

  蕊心的乐得手舞足蹈,陆宫正简直酷毙了!

  陆宫正转身对乐安公主,缓了缓口气道:“公主未出嫁而有了封号,这是皇上对您的宠爱,可是公主若恃宠而骄,宠爱就会越来越淡,皇上是公主的父亲,公主只有做一个品德高尚,恭顺孝悌的人,皇上才会更加看重于您!”

  乐安公主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经常有严如珂在她耳边吹风,她又生性喜欢掐尖儿,总是忍不住与周围的人争长论短。

  一时乐安公主才扶着小宫女走了,陆宫正和蔼地看看沈云飞,笑道:“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巴巴地把我叫了来,原来是让我为你得罪人的!”

  蕊心迷惑,怎么?难道陆宫正是沈云飞请来的吗?

  云飞三步两脚跳到陆宫正跟前,笑道:“谁让姨妈做这个宫正来着?您不得罪人,谁得罪人呢!”

  陆宫正不怒反喜,点了点云飞的额头,笑道:“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姨妈!”

  云飞笑道:“姨妈也看见了,这宫里乱七八糟的一摊事儿,外甥就怕在这里多说一句话,多走了一步路,再招来无数的麻烦!”

  陆宫正叹了口气道:“我都习惯了,早已把这些当成了过眼云烟,不然,愁也愁死了!”

  蕊心发现这位陆宫正谈笑起来风清月朗,亲切和善,丝毫没有刚才女法官似的威严。她跟沈云飞叙了几句别来之情,就说道:“宫正司还有点事,我也不好在这里呆得久了,先走一步了!”

  说完,留下贴身伺侯她的女史,独自去了,临走前还含笑深深地看了蕊心一眼。

  蕊心松了口气,有个木头桩子似的女史在这儿也好,省得跟沈云飞授受不亲。那女史十分识趣,自动走到十步之外的地方给他们放风。

  蕊心笑道:“这一回托你的福了,你派谁去叫的陆宫正?她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叫她姨妈?”

  云飞扶额,笑道:“姑娘,你也一句一句的问啊!”说着,指了指蕊心珠白绫子裙角,那里沾了些御园里的泥土,蕊心不好意思地弯腰拍了拍,云飞笑道,“陆宫正与家母是远房表亲,我小时候去外祖家,就认得她的。至于我怎么叫她来的,自然是姨妈跟我心有灵犀,知道我有求于她,就来了!”

  蕊心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呢,就连地位低一点的小宫女都请不动宫正大人,不知道沈云飞刚才暗地里搬的何方神圣。不过这家伙长相帅气,又潇酒倜傥,想要俘获几位宫女的芳心替他跑跑腿还是没问题的,蕊心看看不远处如泥塑木雕的女史,想着想着就邪恶了。

  云飞抱着手臂,笑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得罪严如珂的呢!”

  蕊心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还不是她自己看上了英亲王,就总拿旁人作筏子!”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她竟然这样毫无心理障碍地跟沈云飞谈起了思淳。

  云飞的脸色难看起来,淡声道:“那必是英亲王有与襄阳侯有结亲之意。”自从朱小姐事件之后,严如珂那点小心思就成了司马昭之心,许多贵女都是出于这个原因被她整治的。

  蕊心跳脚道:“才不是哪!是她捕风捉影地发神经!”

  沈云飞立刻转忧为喜,大笑起来,指着蕊心道:“能被严小姐拿来作筏子的人,也得是有点本事的,三姑娘应该感到荣幸之至!”

  蕊心啐了她一口,“叫她这样整天阴魂不散地盯你几日,看看你还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沈云飞好像特别开心似的,笑个没完,那个女史的背影一动不动,蕊心觉得这样的情境有点诡异,没话找话地问云飞,好叫他别再笑了,“刚才那位陆宫正好威风啊!训起公主来不留一点渣儿!”

  云飞这才止了笑,摇头道:“这算什么?咱们皇上即位时年纪还小,听说有一回惹恼了太后,太后就叫老宫正狠狠训了皇帝一顿,最后脱下龙袍来打,那时候姨妈还作女史呢!”

  蕊心又警惕地看了一眼身畔梅片纷纷的女史,心想你这样肆无忌惮地揭皇帝的短儿,声音还这么大,也不怕女史姐姐听见了回头给你告密,沈云飞看出了蕊心的心思,笑意更深了,解释道:“宫正司的宫女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该看的绝对不看,不该听的绝对不听。”

  蕊心恍然,怪不得个个看起来像特工呢,忽然跟云飞开玩笑道:“可惜啊!今天你来得还是晚了一丁点儿,要是在披香殿那里能看到你就好了!”

  云飞笑道:“怎么?你在披香殿还遇到麻烦了?”

  蕊心道:“不是我!是二姐姐跟人吵起来了,要是你在那儿,一准儿立马就摆平了……”蕊心还没说完,云飞冷哼一声,一撩襟袍,冷冷地走掉了。

  蕊心瞪圆了眼睛,心想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切!这是谢蕊心对这个奇葩的大年初一的最终评价。

  跟沈云飞说笑了几句,蕊心已经把英亲王一直没有来御花园为她解围的事忘到了脑后。半个时辰之后,思淳急煎煎地奔到了那里,望着檀深玉瘦的红梅,呆呆地愣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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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桃花宴?鸿门宴


  一行人回到侯府的时候,日已西斜,仆妇们早已把雪扫净了,露出鳞鳞的青砖,只有稀薄的细碎雪粒,籁籁地划过,积聚在砖头的细缝里。

  樱桃一面扶着蕊心的手,一面嘱咐道:“姑娘小心些!”

  蕊心笑道:“你也太谨慎了,府里不会三天两头有人摔倒的!”她知道樱桃是担心如果她摔倒了,涵芬榭的人也会跟着受罚。

  真是想着什么来什么,迎面就碰上素心跟前的芭蕉,芭蕉正托着一只青瓷冰纹圆钵,愁眉苦脸地往落月轩的方向走呢!她昨日因为素心滑倒的事被扣了一个月的钱粮。

  蕊心叫住她,问道:“四妹妹的伤怎么样了,可消肿了?”

  芭蕉连忙行礼道:“已经消肿了,只是还不能下地走路,大夫说还需养上几日。”

  蕊心笑道:“这就好!”

  芭蕉仍旧一肚子的委屈,埋怨道:“我们姑娘也摔得太巧了,好好一个进宫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蕊心哭笑不得,如果芭蕉知道她和锦心今天的奇妙遭遇,不知是不是还会为没捞着进宫而遗憾?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谢墀继续回江南做官,清如继续为子昆服丧,谢子昀过了年之后,向朝廷上表,说旧伤复发,恐怕不宜再去戍守边疆,皇帝念他为国立下过战功,就赐了他一个鸿胪寺的闲职,每日不过点卯即可,奉禄照拿不误。

  翁二先生的学堂又热闹起来,子晟他们开学继续上课,蕊心知道宋珩也回来了,不知不觉地,她渐渐地避免去杨氏那里,或是只在确定宋珩不在的时候去。

  妍嫔的事就像一根鸡肋,要说没法说,要问没理问,梗在蕊心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天气一日日地暖和起来,柳条渐渐地漫上一层薄薄地鹅黄嫩绿,枯寂的枝头开始一粒一粒地打上花苞,先是淡白浅红,慢慢地颜色浓重起来,变作星星点点的红橙黄绿,只待开出一园姹紫嫣红的春色来。

  自从上次吃了陆宫正的二十下手板子之后,严如珂的邀请信不再雪片般地飞来,改用另一种方式向蕊心证明她的存在……蕊心正陷入无边沉思,忽然外头小丫头通传:“严大姑娘来瞧姑娘来了!”

  蕊心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香袋儿,看见严文珂带着小丫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蕊心一迭声地让坐,又叫丫鬟们倒茶拿点心,文珂一把摁住她,笑道:“妹妹别忙活了,我今儿来,是想求妹妹两件事呢!”

  蕊心“咦”了一声,心想只要不是太为难,她尽量帮忙就是了,就问道:“姐姐有事只管说。”

  文珂笑道:“头一件,我那个未成亲的夫婿,今年也要秋闱赴试了,你是知道的,锦乡侯府已经不大成了,幸亏他还是个上进的,就指望能考中个功名,好振一振家业,听说你们家塾里头的翁二先生教得极好,想求妹妹问一问你家二哥,能不能叫他也来。”

  蕊心笑道:“这个极容易的,听说翁二先生虽有些左性儿,平生却最是爱才,程姐夫文章在京城也小有名气,我看十有*能成。”

  文珂十分欢喜,又嘱咐道:“若成了,请妹妹可千万别说是我给问的,就说是宣城侯的大公子给他表哥寻的这个机会。”

  蕊心知道文珂是怕被人笑话还没嫁过去,就替夫婿操心了,转念又想起来,原来锦乡侯家的程大公子跟沈云飞还是表兄弟呢,怎么不直接叫沈云飞来替表哥通融呢?

  蕊心就问严文珂。

  文珂苦笑道:“咱们是要好的姐妹,我也不怕妹妹笑话,就实告诉你罢,程大公子的大妹妹与沈大公子幼时曾订过亲,不过程大小姐四岁上就夭折了,我那个糊涂婆婆又不识好歹地要把二妹妹塞过去,这样一来二去的,反倒叫沈大公子对外祖家冷了心肠。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沈大公子早晚是世子,这回把人给得罪了,往后想让人家帮衬着都难开口了……”

  文珂还在那里絮絮地说着,蕊心却没大听见后面的话。

  原来沈云飞订过亲啊!她还是头回听说呢,不知那程大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可惜年幼夭亡……不然倒是个有福气的……想不到如今锦乡侯家府衰落至此……蕊心还在胡思乱想,文珂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请妹妹陪我去赴个宴。”

  说着,就把一封桃红色的请柬拿了出来。

  蕊心一看,忍不住气血上涌,又是严如珂!

  这位小姐初十要在自家花园举行桃花宴,请蕊心到场!

  蕊心想,你想走桃花运,关我什么事!就对严文珂说:“我那天碰巧有事,去不了,请严姐姐替我辞谢了吧!”

  严文珂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妹妹是不愿见我那位堂妹吧!唉,其实也怨不得你,御花园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可是这回,是姐姐求你陪我去一趟。”

  蕊心讶然道:“难道这请柬不是令堂妹下的?”

  严文珂笑道:“我那个堂妹一到了这些场合就会整治人家,弄得京城的许多贵女都不愿给她捧场了,她才再三地来请我,我本是不愿去的,可是又想着这一二年的工夫,我就得订亲成亲了,到时候她也必是要来捧我的场的——没办法,我只当是还她这个人情,又琢磨着她结交的那帮人,我实在是看不上,去了也没话说,所以才叫妹妹陪我一起去。”

  原来这烫手山芋是严文珂替她要来的。

  蕊心有些挠头,严府那个龙潭龙穴她实在不愿涉足,又不好驳回严文珂的请求,她踌躇了一会儿,一咬牙,决定去会一会严小姐。

  这些天来,她身边出的蹊跷事太多了,好好地去买首饰,出来一看车轮却被人砍掉一块,作为回赠,第二天严小姐的车帷上就出现了一摊墨渍,然后是侯府的赶车师傅在街上被人蹭了车,这辆车正是蕊心常坐的,幸运的是那天蕊心没在车上,蕊心本想礼尚往来,选一位技术高超的师傅,在路上跟严小姐碰个瓷。

  但是思虑再三,她还是撤消了这个计划,严如珂发疯,她不能跟她一起发疯,一个弄不好就会连累侯府。

  那就去吧,总不能因为要避着严如珂,影响她的生活质量,到时候严如珂要耍什么诡计,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到了桃花宴那日,严文珂早早地就来接蕊心一道前往。严首辅家在朱雀大街的中段,这一段儿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地盘,侯府离严府也不太远,只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蕊心还是第一次来严府,尽管前世游览过无数名胜,自认为世面见得也不少了,可一踏进严府,这里的富丽奢靡还是把她震了一下,朱墙碧瓦她见得多了,但是一进严府,就见到一道用缂丝罗制成的路障长长地延伸到正堂,路障上密密匝匝地桃花,缕金线的桃蕊,淡玫色的花瓣,暗合桃花宴的意趣。

  一径行至后园,花园中桃花虽开,但是未开花的树上,也用镜花绫做成巧夺天工的绢花,粘在树上,蕊心凑过去仔细一看——是货真价实的镜花绫,自前朝起就作为贡品的镜花绫!乖乖,蕊心暗暗咋舌,严大人您得贪多少银子,才能做这样大的气派啊!

  桃花宴设在严府的花园里,正是春寒料峭,京城的桃树多半还未开,但是严小姐动用府中家丁,就近引了温泉水来灌溉自家桃树,使严府的桃花早已开得云蒸霞蔚如火如荼。

  看来严小姐想走桃花运还真是想疯了!

  蕊心裹了裹冰蓝色绣缠枝翠叶的云绫襦裙,见应邀而来的贵女们已经三五成群的走进花园中最大的一座楼阁——桃香圃,楼阁高大轩敞,堂中摆开十几桌席面,席面上玉粒金莼自不必说,难得的是每一道菜都加入了桃花桃叶为食材,可见用心之深。

  蕊心跟严如珂的交际圈子基本没什么交集,所以堂中的贵女她或是只觉面熟却不知名姓,或是点头之交,平日却没有说过话,看起来严文珂跟她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所以自始至终只有她们俩同行说话。

  二人随便找了一张宴桌坐下,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居然看到了阔别多日的灌表姐,蕊心出于礼节跟她打了个招呼,灌表姐淡淡地还了个礼,二人就不再说话。然后灌表姐就转过脸去跟她邻座的贵女嘁嘁嚓嚓地说话了,从她们诡异的表情来推断,一定是编派蕊心和谢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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