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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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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知道吧?直郡王家如今有三辆朱轮车了。”田氏重整精神说起了八卦。
李薇下意识道:“直郡王纳侧福晋了?”直王福晋病了也有好几年了,府上一直是几个女孩轮流挑大梁。外面都说直郡王早就该纳个侧福晋进府了,省得跟现在似的,隔两年,直王府上走动的人就换了一个。
田氏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都说爱新觉罗专出痴情种子,依我看咱们直郡王就是了。直王福晋病成这个样子,他还能不动外心。”
“乘朱轮车的不是什么侧福晋,是直郡王的小女儿。她阿玛也给她求了个县君的封号,连着他们家三格格,这不是就两个县君了?直王大女儿还是郡王妃呢。”田氏啧啧,“亏得直王女儿多,要是现在都给儿子把爵位要回来了,直王家一站出去可风光了。”
李薇也是后知后觉了,回来跟四爷说的时候才知道,直王最近是真的抖起来了。
“直郡王……”想起这个大哥直叫四爷皱眉,“我在皇上那里倒是没碰到他。就是听说他去给皇上祈福了,要跪经九天。”
四爷去畅春园见皇上,本来就提着心怕遇上这个大哥。直郡王近来脾气见涨,已经不太讲理了。在皇上面前他要是犯了浑,他可真没办法。
李薇叉起一牙苹果喂他,一人一口玩甜蜜。
她道:“你写折子,他跪经,还是你占便宜了。出力小,在皇上那边得的意思却差不多。”
四爷叫她这么一说,心里痛快点了。他倒是想一口气把皇上身边的人都按下去呢,可这就是异想天开了。
其实直郡王目前走的是条死路,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算了,爷先不跟他计较吧。”他转口说起了别的,“自从我回来,还没去看过十三。他那府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改天你去一趟吧。”
“得令。”李薇把最后两口都塞给他,顺手把盘子递给苏培盛。
四爷两腮鼓鼓,虚点她两下。她是有空就往他嘴里塞东西,好像不把他喂胖就不甘心似的。
苏培盛拿着盘子出去,一把塞给看到他‘亲手’拿空盘子就眼珠快掉出来的小太监。跟着就一眼看到远远过来一行人,打头那个就是刘宝泉的徒弟小路子。
这李主子在九洲清晏扎营了,刘宝泉就一门心思往这边使劲了。瞧这欢快劲吧,恨不能一天来个七、八回。
他慢悠悠的过去,小路子看到他就笑得眯了眼,快步上来干脆利落的跪下磕了个头:“苏爷爷,可算见着您了。”
苏培盛懒得理他,这小子跟他师傅学得一样油嘴滑舌。
“喝香油了?有什么事,快说。”
小路子马上道:“之前李主子说的肉松,我师傅做出来了。”一边说一边示意后头的人跟上,他们一人手里一提盒。
小路子还在夸:“好几种呢,李主子说牛肉和鸡肉都能做,还有鱼肉的,我师傅就都试了试。”
苏培盛:“行了,行了,知道你师傅能干。拿进来吧。”
屋里,李薇听说已经做好了,马上说:“拿上来。”转头再问四爷,“爷,要不要喝粥?”
四爷刚让她喂了一个苹果,不算很饿,不过想想她念叨了好几天,在热河还要自己做,放下书道:“让他们上两碗吧。”
于是,两碗热腾腾的大米粥很快就端上来了。李薇说这是配粥吃的,所以刘太监一早就把粥备上了。
李薇记得她以前最喜欢吃牛肉松,这东西是甜咸香,越嚼越有味道,工艺也并不复杂,调味加脱水。把握这两个窍门就行了。
一排好几小碗的肉松摆着,李薇就先拿牛肉松在粥碗上豪爽的铺了一层,啊唔一口细细的品那味儿,一边还给四爷安利:“就想这样配粥吃好,快吃。”
四爷现在还是停留在吃肉以炖煮为主的份上,烤肉目前还很遥远。肉松偏偏味道足,正合了他现在的胃口。
克制的吃了一小碗,他难掩复杂的看着她。
李薇是吃完一碗想再来一碗,抬头撞上他感动的眼神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这回她对上他的电波了。
条件1,她辛苦做肉松;
条件2,他胃不好不能吃肉;
结论:她为了他费尽了苦心。
虽然基本对头,不过这个肉松不是她发明的啊。是伟大的劳动人民的智慧。
苏到现在,她此时才有一点点的心虚。主要是好像这回真的击中四爷了。以前她苏完,他最多新奇一下。就算那次做木鞋底,也没被他用这种水汪汪的眼神凝视过。
苏培盛就看四爷专注的望着李主子,而李主子羞涩的低下了头?!
他正走神,不妨四爷沙哑道:“这肉松做的不错,赏刘宝泉。”
跟着,四爷看着肉松像是想起了什么,屋里两人都看他。
“……叫刘宝泉用心重做一份,只做这牛肉的。”四爷道。
苏培盛领命而去,李薇悄悄问他:“爷是想进给皇上?”
四爷点点头,进吃的虽然有些危险,但现在已经不能用平常的手段了。何况皇上住在畅春园,他过去时亲自带去,亲自开罐,到时再跟皇上一道用一次,就可保万全了。
他给皇上带,李薇也想给李家人带。话说其实上次他进宫她就想回李家看,本以为他肯定会被皇上留下用午膳,所以她就想等到他叫人送信说不回来吃午膳了,她就可以回去看阿玛和弟弟们了。
结果他横着回来了,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第三天,特意问过四爷后,李薇叫弘昐跟车,带上牛肉松回娘家了。
278、本性难移
远远的看到弘昐骑着马跟在一辆骡车旁;费扬古就迎上来了:“咱们家的小姑奶奶回来了啊。”掀帘子一看;车里放着两个大提盒,他一手一个提下来:“这是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薇跳下车,要接过一个;费扬古让开她的手:“行了;就你那小细胳膊。”
她道:“给郭罗玛法带的肉松;园子里的大师傅刚做出来的。这东西有味儿又不用牙;配馒头配粥都能吃。郭罗玛法一定喜欢。”
费扬古笑道:“得了,这下可要把咱们家老爷子给乐呵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两个舅妈都有喜了!”
“什么?”李薇都愣了;弘昐赶紧道:“给舅舅道喜!”
费扬古嘿嘿道:“这有什么?虽然晚了几年;不过现在咱们家日子过得好了,生出来的孩子才不吃苦呢。”
进了屋就见老觉尔察在给重外孙当马骑;脖子上坐着李笙去年刚落地的小儿子在院子里转圈,一眼瞧见费扬古身后跟着的李薇,老觉尔察笑眯了眼:“这不是咱们家的小姑奶奶吗?”
脖子上的重外孙:“小姑奶奶!”
一院子人都笑起来了,连在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出来后都吓了一跳。
李苍的反应最有亲切感,跟最近李薇出门遇上的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她有点后悔没早点到李家来,叫孩子来送信也没有她自己来一趟的好。
她马上笑嘻嘻的举起费扬古手中的提盒:“这是给郭罗玛法带的零嘴儿。”
一群人乱糟糟的进了屋,佟佳氏想把小辈们都带出去,李薇却想留他们下来缓和下气氛。这还是她从四爷身上学到的。
“弟妹慢点,你先去拿几个小碗来。”她道。
佟佳氏拿来小碗小勺,她打开提盒给每个碗里都盛了一些肉松,叫孩子们拿去吃。孩子们大的跟弘昐差不多,最小的就是刚才骑在老觉尔察脖子上那个,见到零嘴儿都高兴坏了。
这可是‘府里’出来的!好东西!
李家孩子都知道他们家有个姑奶奶嫁进‘府里’,常来家里穿得很漂亮的哥哥姐姐也是‘府里’的,‘府里’送来过好吃的点心和很漂亮的布料,姐妹们有漂亮的头钗和头花,兄弟们有牛角的小弓和小马,还有逢年过节的金豆子。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冲李薇‘谢恩’,有作揖的,有蹲福的。最小的那个跟着姐姐,原本是作揖,看姐姐蹲福,他也蹲下来了,就地尿了一泡。
让原本被孩子们的谢恩弄得有些别扭的李薇都笑了。
李文璧含笑看着,等小辈们乱七八糟的‘谢过恩’了,他道:“好了,见过姑奶奶就都出去玩吧,不许捡路上的包袱和纸袋子,出去别乱说。”
孩子们撒丫子都跑了,才轮到大人们说正事。
李薇见到阿玛,眼圈就红了,靠过去扯着他的袖子眼泪就想往下掉。
李文璧拍拍她,笑道:“大了,再这样要叫人笑话的。”
老觉尔察重重的哼了声:“又摆你的官威了。小姑奶奶过来,郭罗玛法抱你!”
李薇的眼泪就不翼而飞了,笑着靠到老觉尔察的肩上,感觉老人的肩还是那么有力:“玛法,你瘦了,都是骨头。”
老觉尔察:“你不懂,这人老了都要抽抽的。像你现在能长一身肉,你郭罗玛法长一身肉还能看吗?”
李文璧含笑:“你郭罗玛法三十年前就这样了,一直没变。”
老觉尔察瞪这女婿,身后的小儿子跟着拆台:“就是,打我懂事起就是这样了。”被老觉尔察瞪了一眼又改口,“以前个头比现在高点儿。”
被老觉尔察随手拿起一边的烟袋照头敲去,费扬古笑嘻嘻闪开,老觉尔察嫌恶道:“滚!”
转头搂住李薇拍着道:“还是你额娘乖,你额娘给我生了个你,都乖。就你这俩舅舅,那就是讨债的!”
“得,我成讨债的了。”费扬古嘻皮笑脸的,满不在乎。
佟佳氏看这会儿气氛不错,就拉着妯娌借着做饭看灶的理由先退下了。屋里只剩下了家里的男人们,李薇转头刚想对李文璧说下最近的事,他摆了摆手,淡淡笑道:“你现在过来了,那就是没事了,剩下的就不必再说了。”
他看了眼李苍:“你这个弟弟倒是一直不放心,比自己的儿子还不如。”这指的是李檀。
李苍嘿嘿两声,被老父说比不上儿子不稀奇,李檀都认了傅大人当学生了,日后李家的前程最好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李文璧看着还是一脸不安的李薇,招招手把她喊回来坐在身边,老觉尔察又黑了脸,他微微一笑,对女儿轻声说:“你也不用老是想连累咱们家了。你姓李,走到哪儿都是李家的孩子。咱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能给家里带来荣华富贵,给你的老父、你的兄弟、你的侄子侄女带来好前程,难道李家人就不能陪你共患难了?”
眼前这个孩子自己已经有了四个孩子,可在他眼里还是他的大姑娘。
李文璧忆起从前那个从小就特别爱装大人的小女孩,说话做事全都一套套的。
“你日后的路还长。”他语重心长的说,“李家是你的后盾,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们。”他有很多的话想跟他的孩子说,可话到嘴边只剩下这一句嘱咐。
李薇在李家一直待到了五点,太阳都快落山了。送她来的张起麟不敢狠催,只好一次次进来提醒时辰差不多了,爷该从宫里回来了,主子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这边说不通,张起麟又跑去找弘昐,千求万告的。
弘昐对李家的感情并不深刻,但他知道额娘对李家的感情很深。经过了那么多的事,额娘肯定更想多跟他们说说话。
他有种隐约的感觉,额娘在阿玛和他们面前都不能像在李家人面前这么放松。
张起麟又来求他时,他道:“张公公,不必着急。有我呢。”
张起麟心里叹气,小爷,有您也不顶用啊。
可两个主子都不开口说要走,他急到死也没用。只好不停的看天色。
这时安巴过来对弘昐说:“二爷,街口有车来了。我去瞧瞧?”
李家这条街上住的什么人都有数,现在除了李家外,别的人家都是板车、驴车。安巴口中的‘车’肯定不是这两挂的。
弘昐点点头,疑心是什么不安好心的人,对张起麟道:“公公叫人备上车吧。”如果真有事,首要就是赶紧护着额娘回圆明园。
张起麟马上去了。
少顷,安巴小跑着回来,一脸喜色的道:“二爷,是主子爷在那边街口等着呢!”
屋里,李薇听弘昐说完:“你阿玛来了?”一边不用她说,玉瓶已经去拿斗篷了。
弘昐点点头:“大概是来接额娘的。”
顾不上再告别,李薇带着弘昐匆匆出了李家,对跟上来的李苍他们说:“不用送了。”
李文璧也道:“你们都回去。”
李薇惊讶道:“阿玛?你要去见四爷?”
李文璧点头:“四爷来了,我理应去磕头的。”
张起麟也把车赶过来了,李文璧催她:“你快上车吧,今天把你留得太晚了。”
“没事,阿玛别担心,爷不会生气的。”李薇道,四爷绝不可能因为她在李家多坐了一会儿就生气。
李文璧欣慰的松了口气。闺女对四爷能这么自在,他也能放下一半的心了。
四爷从畅春园出来后时候已经不早了,他陪着皇上用过了膳,又说了会儿话才告退。看着时辰就叫人先到李家这边看看,他算着素素一回李家就不可能早早的回去。
骡车驶过去时,李薇掀开车帘想给四爷见礼,他下马正好扶起李文璧,对她摆手道:“不用下来了,坐好。”
李文璧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四爷了,这段时间传闻那么多,他见了四爷就禁不住暗自打量。上下扫了几圈后,心道看着面色是有些不大好,但倒也没传言中说的那么严重。
两人都是便服在街上,想说什么也不方便。
叙过寒温,四爷道:“明日你到园子里来,你的差事正好也有眉目了。”
李薇在车里听到了,回到园子里后,她就找个空儿问了四爷。
四爷本来就没避着她,听了笑道:“是,你阿玛明天来,你们还能见一面。这下高兴了吧?”
她蹭过去给他捏肩捶背,一个劲的给他歌功颂德,连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都说出来了,逗得四爷连背都不肯让她捶了。
“奉承人的都跟你这样似的,这天下就没人肯听奉承了。”他嘴上的笑还收不住。
正好说起李文璧了,他就道:“你阿玛的差事定下来了,保定知府。”
因为事关自己的阿玛,李薇第二天特意找弘昐借书来看。弘昐问她想看什么,她就说关于地方风俗历史,比如保定啦,跟官制再有点关系,最好跟邸报似的是官方发行的。
弘昐就给她搬来了《畿辅通志》,共四十六卷,纯文言。
李薇当时就=口=了。
当着儿子的面不能露怯,她淡定的送走了儿子,捏着鼻子翻了前面四五卷:全是皇上的圣旨。
她又想从最后翻起:全是地图。
她不由得掩卷叹息:“……”
等四爷来了看到她的书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四十多卷书,震惊了。当他知道她想找点保定府的东西来看时,笑岔气了。
李薇很委屈:“……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她以前买的世界著名旅游城市介绍,一本加很多彩图最多一两百页就打住了。何况古人写东西又都很简略。
四爷撑着桌子捂着肚子,真心笑得快喘不上气。
等他笑完笑够了,叫人打水来洗脸(笑出眼泪了),再从这四十多卷书里翻出保定府的,拿着给她细细讲解了一番。
讲完,四爷道:“下回想知道什么的时候,我不在你就叫弘昐来,不比你一个人没头没脑的翻来得快?这些他都看过了,你问他一句也省了你这一天的功夫。”顿了下,他添了句:“还是白费功夫。”
李薇囧啊。真心有种现代回家给奶奶读报纸,结果两人鸡同鸭讲的感觉。可奶奶那是八十了,她才……反正她还年轻。
反正她一直嫌生活无聊,干脆就拿这些东西当书读吧。虽然不能走遍千山万水,但也不能白来清朝一趟。
四爷听说她要读这个,沉吟半晌,道:“……我找些有趣的给你读吧,这个读起来太枯燥了。”说完喊人把这些书搬回弘昐那里。第二天,喊人给她送来了不少新的戏本子,都是才子与佳人。
李薇心道他这根本是小瞧她了。就叫弘昐先拿第一卷给她,留下慢慢看。
数月后,四爷偶尔看到《畿辅通志》卷一,第一本第一页上夹了个素素的书签。
晚上问她:“戏本子都看完了?”
李薇答:“都看好几遍了。”说着给他挟了一块糖醋小排。
四爷嗯了声,她好奇的问他:“是不是有新本子了?”
他很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都有点毛了,他才道:“你喜欢就叫他们再写几本过来。”
李薇很高兴的答应了,又给他加了一筷子生滚鱼片。
279、潮起
清晨;还没睁开眼睛时就闻到了浓浓的桃花香气。
正值初夏;桃花坞里三万株桃花竞相开放。
李薇从这个被子滚到那个被子里;埋在四爷身上深吸一口气;他身上的香味真好闻。其实就是皂角加薄荷冰片等的混合香,但放在他身上就是那么叫她喜欢。
四爷还在迷糊,伸手一搂按住她的脑袋,闭着眼从头到尾顺了两遍;跟他顺百福的毛似的。
他沙哑道:“醒了?”
大概是去年在热河病了那一场的关系,他现在也不盲目追求每天一定要三点起床了。倒是跟她的作息越来越像,常常一觉睡到五六点。
她闷在他的胸口;闷声闷气:“桃花香好浓啊。”她这屋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用自己熏香了;出去连衣服和头发上都是桃花香味儿。
四爷通常一睁眼就清醒了;看她赖在他怀里,仿佛恨不能把鼻子钻到他衣服下面去,好笑的揉揉她,道:“不喜欢这里了?换到潇湘院去吧?”
潇湘院在后湖边上,因为植着一大片的竹子,从一开始就被她定为了潇湘院。四爷也无可无不可的由着她瞎起名。
她又摇起了头,主要是潇湘妃子在神话传说里是娥皇女英,在古典文学里又有泪尽夭亡的形象,于是,她虽然挺喜欢潇湘院的,却不想住进去。
太不吉利了……
四爷拿她没办法,闻着这桃花坞的香气确实太浓了,道:“既然这样,你就搬到九洲清晏去吧。”
李薇从他身上抬起头,皱眉想了想,迟疑的摇头:“不好……”
四爷一个翻身压住她,在她的头发里狠狠嗅了一口,发间浸染的果然都是丝丝缕缕的桃花香,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愿,你是想磨死你家爷?”
大清早的,一对儿男女在床上还能干嘛?前头她又趴在人家身上,所以也不怪人家把她给压了是吧?
……
她趴在床上,一会儿就跪不住了,叫他从后头抓住腰骑在她的大腿上,一下下往里撞。
撞得她声音都碎了。
……
早膳时,四爷吩咐苏培盛给她搬家。
苏培盛听说是从这里搬到九洲清晏,悄悄瞄了一眼坐在四爷对面不动声色的李主子,答应着去了。
李薇从刚才就低着头,四爷吩咐完给她挟了个龙眼包子,温声道:“你是去侍候爷的,不必多想。”
外头,准备搬家的玉盏几个问玉瓶:“姐姐,给主子收拾多少东西搬过去?”
玉瓶跟李薇是一条心的,从听到四爷说要让主子往九洲清晏搬,这眉头就没松开过,早打定主意就把夏天的东西挪过去,保不齐天一冷主子又挪回来了呢?
苏培盛进屋来催她们,听玉瓶说:“只把现在用的收拾起来……”便打断她的话,“等等。”
玉瓶几个赶紧给他行礼问安。
苏培盛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玉瓶:“你这丫头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都收拾上,一气全搬过去吧。”
虽然玉瓶没发话,但玉盏几个互相看了几眼,全都照苏培盛的话去做了。
玉瓶悄悄担心的说:“爷爷,我是怕……”
苏培盛止住她的话,真心实意的说:“丫头,爷爷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爷爷也不怕在你这里说句真心话:你想想看,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被主子爷撵出去过?”
这还真没有。
玉瓶卡了壳,苏培盛道:“明白了吧?除非你家主子不想再住九洲清晏,跟现在似的又想换地方,不然她这一住下去那就是不会搬了。”
看这群小丫头都听话的去收拾东西了,苏培盛轻叹着出去,远远望了眼那边屋里还坐在榻上用膳的两位主子,正好看见四爷挟开一个茶叶蛋,分给李主子一半。
什么是命?这就是命。天生的好命。
桃花坞浩浩荡荡往九洲清晏搬家,这一趟折腾的可不轻,不多时园子里差不多都听到动静了。
各人滋味,如人饮水。
别人怎么想不晓得,李薇是拉着四爷出去绕湖散步了。桃花坞里狼烟动地的,用过膳想看会儿书都不行。
桃花坞外沿一小溪就能出去,途中乱石堆积成座座假山石障,层层叠叠,很有曲径通幽的意味。
出了坞外就是湖了,每回从里头出来都叫人心神为之一旷。
四爷每回走到这里都会驻足赏一赏湖,她则是对着湖深呼吸几次,总觉得能把胸中的浊气给吐出来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湖边遍植垂柳,在初夏的阳光中,柳枝随风轻摆,四爷从柳枝间穿过,她就站在后头赏这景色,酸一点说,四爷的一举一动都辣么美~
四爷回头冲她笑,伸手把她拉过来:“笑什么呢?怪模怪样。”
他俩沿着湖走了大半圈,远远的看到张德胜跑过来了。苏培盛迎上去,两人耳语一阵,苏培盛就跑回来了。
李薇刻意带着她的人走远了几步,听苏培盛对四爷说:“……傅敏求见。”
四爷点点头,过来问她:“是跟我回九洲清晏去,还是自己在这里玩儿?”
她囧,道:“您是办正事去的,我自己玩儿吧。”
四爷握了下她的手,嘱咐道:“湖边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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