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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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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跟宁寿宫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她平常出门只会去宁寿宫,真的从来没往这边走过。
从隆福门出来走了不远,过了体和殿,她看到了一个……怎么说呢?特别怀念的地方。
储秀宫。
李薇一下子就站住脚了,玉瓶等人也都跟着停下来,看她站在那里冲着储秀宫看。玉瓶说:“主子是想进去看看?”
李薇愣了下,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往那边走了两步。储秀宫只开了半扇门,从门口往里看也看不到一个人。
但她的记忆复苏了。她沿着储秀宫这条路往前走,渐渐想起了当年那个宫女姐姐带着散步时走的路。
对了,宫女姐姐还带她从翊坤宫和长春宫的后面走过,还告诉她那就是娘娘的宫殿。
她一直没想起来。
绕到储秀宫的后面,她又看到了当年她从神武门进来后,被小太监们带到的第一个地方。在那里她遇见了很多秀女和嬷嬷。
当时她连头都不敢抬。
她站在殿前看上头的殿名‘崇敬殿’。这后面就是她之前住的地方,后来才换到储秀宫里头的。
“这是哪儿啊?”她问玉瓶。当时她可不敢问,从进来到出去一直都是稀里糊涂的。还想着出宫后一定要问问她的教引嬷嬷。
结果进了阿哥所后就忘了。
玉瓶道:“这是乾西二所。”
“乾西二所……”她在嘴里念道。
从储秀宫后面绕出去就能看到御花园了。然后她想起来了,当年她就是沿着这条路去了阿哥所。她一面回忆着当年跟着嬷嬷走的路,这么多年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了。但当她看到阿哥所的围墙时,当年的感觉又回来了。
晚上,四爷问她:“你今天去阿哥所了?”
哪能过门不入?所以她趁机去看了看儿子们。她点点头,侍候他洗漱更衣。
不过她原本不是去干这个的。
四爷只觉得素素今天怪怪的,他洗脸时,她站在旁边递毛巾,一个劲的打量他的脸。给他更衣时,她又盯着他的胸膛和个头看,好像才发现他长得多高一样。
李薇乍舌的想,没想到四爷比当年的他至少要高出一个头。
她记得她刚进阿哥所时就比他低半头,现在两人之间差一个半头。考虑到她也在长高,所以还是他长得快?
她比划了下,最后趁他去屏风后方便,靠墙站着让玉瓶拿眉笔在墙上画了一道,然后拿皮尺来量。
古代是论尺,要换算成厘米,她记得一尺大概就是三十厘米左右。
量下来玉瓶道:“五尺……五尺一分。”
李薇算了下,一米五六、五五的样子。
等四爷从屏风后出来,也被她拉过去靠墙一比,然后再量。
四爷身高才六尺二分?
古说七尺男儿,可她不觉得四爷矮啊。
四爷这才搞清她在干什么,看她还在扳着手指算,让人把皮尺收起来笑道:“量朕有什么意思?明天把弘昐他们叫回来给你量。”
李薇此时也算出来了,她就说四爷不低,换成厘米有一米八八呢。快一米九了。
第二天,弘昐他们从上书房下课过来请安后,就被赶到后面来给她量身了。
弘昐最高,一米八二。弘昀一米七八,弘时也有一米七五。
除了弘昐外,弘昀和弘时都还是一张幼稚的小孩脸,却都长得高过了头。李薇只庆幸儿子们的身高没被她给拖垮。
下午,在翊坤宫里,她又给四个女孩都量了一遍。
大格格宜尔哈一米六一,额尔赫一米五九(……),扎喇芬一米五零。但额尔赫按年龄算已经十八了,她可能就是这个身高了。
平常她都觉得女儿比她高一点点,宜尔哈是大姐比她高很正常,所以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看,可能女儿遗传了她的身高,剩下那一点是四爷给她拔高的。
端惠虽然年纪最小,身高却并不输给姐姐们多少,她也是一米五零。
不是她高,而是扎喇芬太低,她都十四了。
不过女孩们只要穿上花盆底就看不出来了,花盆底最高有三寸的根呢。
李薇穿上花盆底后,瞬间觉得海拔不一样了,好像整个人的气势也不同了。
等晚上再见到四爷,她特意穿着花盆底到他面前溜了一圈,挺胸抬头跟他一比,感觉好像身高更相配了。
他扶着她的腰说:“好好的,干嘛突然穿起了花盆底?”
“大家都穿。”她道。现在她理解为什么宫里的娘娘们都爱穿花盆底了,当跟别人走一个对面的时候,身高通常能造成一种气势。
她决定以后在宫里尽量都穿花盆底了。
现在就在屋里多练练。
四爷看着她在屋里来回转,穿着花盆底嗒嗒嗒的走,走起来十分轻快的感觉。他放下笔,上前将在屋里走得正欢的她打横抱起来,放到榻上说:“给你们主子把花盆底换下来。”
玉瓶赶紧跪下给她脱鞋,玉盏则立刻送上一双软底绣鞋。
换上绣鞋后,脚上顿时轻松极了,好像重新踩在平稳的大地上了一样。
她不自觉松了口气,四爷在一旁说:“也不怕崴了脚脖子,朕在一边看着都替你担心。”
晚上,两人在帐子里,他握着她的脚挨个揉过来,道:“穿花盆底走路,脚丫子不疼?”脚趾都红了。
他揉得她脚心痒痒,一面往后缩一面说穿花盆底是嫌身高太低,想高一点。
他压过来笑着说:“想高点还不容易?出门就叫肩舆,从在上头看谁能比你高。”
“等等等等!”他双手乱摸,吓得她压低声音,“不行,不行!”
“行。”他亲了亲她的脸,“朕用手……让朕亲亲……”
……
之后,她看他用桌上的茶水洗了手,洗手水都倒到了马桶里。
等他上来后,两人一时还睡不着,她说起了当年在储秀宫的事,还有她选秀的崇敬殿,住过的乾西二所,还说从御花园穿过时她还想是从这条路出宫。
四爷笑了,说:“你真以为过了御花园可以出宫?”
她当时真是那么想。一是选秀那几个月都是被圈在屋子里和院子里,出门就有宫女姐姐陪着,而且来回的路还都不太一样,房子宫殿看着却大同小异,另外小胡同特别多,拐角也多。
然后,像大一点的公园或大学都有好几个门,所以她就以为来的时候进一道门,出宫是另一道门。
直到被交到大嬷嬷手里时才明白事情有变。
那时也轮不到她后悔什么的了。
四爷叹了一声,搂着她拍了拍,听她说当时还以为能回家,就说:“等过一会儿时间,你想叫家人进来见见也可以。”
进宫比进府还复杂,她摇摇头。等她看请宫里的形势再说吧。贸然轻率可能会给李家招祸。
她在宫里跋扈就行了,李家不能跟着跋扈。她给李家挑的路线就是闷声发大财,越低调越好。
所以目前,李家除了一个在外面当官的李文璧,也只有拜了傅敏为师的李檀。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她的弟弟们联姻都是找普通旗人,亲家里一个当官的都没有,连最小的弟弟成亲时,四爷已经被赏了圆明园了,娶的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旗人姑娘。
四爷看她摇头,知道她谨慎也没有坚持。
当年的素素是什么样?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当时他想的是可能很快就能出宫了,怎么跟太子学习办差,怎么让皇阿玛知道他已经长大了,可以把差事交给他了。
他在回忆里翻捡,发现印象中最早的素素是刚生下额尔赫时,隔着屏风哭得鼻头泛红。他以为她有什么不好赶紧进去,却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
当时她是因为什么哭?
他也想不起来了。
就记得她抱着被子靠在床头,额上还包着红巾,让她给哭歪了挂在耳边。梳好的发髻也滑到一侧肩头,水亮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
看到他以后就哭得更厉害了,好像见到额娘的小娃娃。知道有人撑腰,有人心疼,就拼命撒娇。
当时他哭笑不得,抱着哄啊哄的,不知怎么哄的就把她哄住了。
心想这么娇的一个女孩子就给他生孩子了,她自己还没长大呢。
现在躺在他身边睡得正香的女人就是当年的女孩,其实她跟当年没什么不同。脸上的笑变少了,心里装的事多了。可还是会因为某一件小事就高兴起来,也不会因为什么事烦恼太久。
……怎么就过了这么多年呢?
好像才一眨眼。
他侧身看着她,看着她睡得一点心事都没有。
他轻轻舒了口气,闭上眼。
心里想着明天起来后急着要办的事,渐渐的也睡着了。
……
凌晨两点,毓庆宫悄悄打开了门,一行人在侍卫的护送下匆匆出宫。
宫门外,隆科多打着哈欠盯着来路,终于看到人了,赶紧让他们都上车。跟走在中间的胤礽撞上后,隆科多先打量他几眼,退后半步恭敬道:“理亲王,您请。”
胤礽冲他客气的点点头,上了停在路边的青布骡车。
309、皇后进宫
养心殿里;四爷正在看钦天监送来的让他圈选的吉日。
毕竟要赶在颁金节前让皇后进宫,到时一家人一起出来亮相才好看。想到这个;他又记下一笔,还没进宫的三位养女公主都要催一催了。
可眼下这几个吉日都不大好。他提着笔犹豫半晌;先圈了后面那个;注上小字‘贵妃宜’。
素素宜土;大礼上要少那么几分,挑个好日子也算是补偿了。
然后再在前头的日子里圈了一下;注‘皇后宜’。
他合上折子;喊张廷玉:“送去给张伯行。”
张廷玉恭敬接过;往礼部去了。
数日后,雍亲王府门前热热闹闹的;几辆挂着宫牌的骡车一长溜停在府门外。前后都静街了;闲人哪怕站在远处看看热闹都会被驱赶。
郭络罗氏的马车都到路口了,却进不去。随从去前头望了一眼,回来道:“主子,那边的路封了。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在那儿呢。”
郭络罗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果然那边路口站着两排步军统领衙门的兵。
……八爷还在家等着她的消息呢。
她咬咬牙,八爷往宫里递了两回请安折了,皇上都不叫进。她只好来找四嫂想想办法。八爷也没别的意思,现在皇上继位,他这个做臣子的想为皇上尽忠,总要把意思递到御前,至少容他去磕个头。
“你去瞧瞧,看是怎么回事?”她道。
随从小跑着过去,对着路口的步军统领衙门的人打拱作揖,掏银子塞好处,才能朝里头看了几眼。郭络罗氏一直等到他回来,忙问:“什么事啊?”要是不要紧,她就在这里等一等。
随从抹汗道:“只怕是不成的,主子。那边停着好几辆宫里的车呢。”
“宫里的车?”郭络罗氏怔道。
“是,正在搬行李。怕是……怕是一时半刻完不了。”随从说。
回程的路上郭络罗氏还在想,这是四嫂要进宫了?是今天?
雍亲王府里,武氏回头看着她这住了多年的屋子,长长的出了口气。一边的玉露和玉指都喜上眉梢,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外走:“娘娘快些,外头车都等着呢。”
路过钮钴禄氏的屋子时,她特意站了站脚。
原本躲在屋里的钮钴禄氏只好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出来,对着武氏深深的一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她以为武氏今天肯定不会放过她的,谁料到武氏却亲自把她扶起来,冲她笑道:“妹妹何必这么客气?日后咱们还是一家的好姐妹。你我一个屋檐下的情份,我是到哪儿都不会忘了的。”
钮钴禄氏脸红似火,全身的寒毛都乍起来了,再福道:“妾身以往不懂事,给娘娘添了许多烦恼,妾身有罪。”
武氏大度一笑:“谈何有罪?我与你也没什么不同。你在这空屋子里住了多久,我只比你住得更久。”
钮钴禄氏咬着唇。
武氏不再跟她多说,道了句我先走了,就带着人出去了。
看钮钴禄氏站着不动,桥香扶她道:“贵人,咱们进去吧。”
大家都是独守空房的,她却成了嫔,她只是个贵人。
钮钴禄氏头一次觉得心都灰了。好像她这时才看清楚,不说贵妃娘娘,在万岁眼里,她连武氏都比不过。
武氏出了小院迟疑了下,还是先往正院去。果不其然在门口就叫丫头给拦下了。
她道:“妾身是来给皇后娘娘磕头的。”
庄嬷嬷匆匆出来,对她一福道:“奴婢见过宁嫔娘娘,皇后娘娘正在念经,这会儿怕是……”
武氏忙道:“不敢打扰皇后娘娘,妾身在这里给娘娘磕头就行了。”说罢不等庄嬷嬷喊人去把垫子拿来,就在光秃秃的地上大礼参拜。
庄嬷嬷送走武氏,回到屋里。
元英正跪在佛前专心致志的念经。庄嬷嬷站了一会儿就退下去了。
元英喃喃道:“……南无大悲观世音……”
……愿我早得越苦海……
紫禁城,翊坤宫里,李薇正等着今天进宫的武氏等人。册封的吉日已经选定了,宫里现在正在忙这件事。因为四爷说要赶在颁金节前一切都要弄好,一下子时间就紧张起来了。
她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宜尔哈和扎喇芬:“要是坐累了就先出去散散,一会儿再进来就行。”
宜尔哈就起身把还有些紧张的扎喇芬给带出去了。
自从昨天听说宋氏她们要进宫了,额尔赫说扎喇芬就好像老是特意避开宜尔哈,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她悄悄问过后,原来是扎喇芬想见宋氏。而宜尔哈一直不希望她们再跟宋氏扯上关系。
“大姐姐说,偶尔不经意的碰上可以。但她们绝不能主动跟人提说想见恪嫔娘娘。”额尔赫这么说。
李薇就在今天把她们给叫来了。
这就算是撞上见见了。她抬抬手的事,对扎喇芬和宋氏来说却不亚于登天之难。有时她就想,她这么一点小事,一点小事的积德,于人方便,说不定老天爷真的会看在她做好事的份上,给她一些福报呢?
世路多艰,人力有限,只能祷告上天庇佑了。
宋氏等人是一齐进宫的,李薇也是一齐叫进来见的。本来还想留个膳,说到一半张起麟匆匆而来,只在殿外一躬腰,她这边就赶紧端茶道:“你们一路辛苦了。”
宋氏和武氏都赶紧起身告退,速速退了出去。
出门时,张起麟就在殿外躬半身送行。等她们都走了,他才进来,不等李薇问就说:“万岁说今天事情少,想跟贵主儿一道用午膳呢。”
李薇见着他就知道是四爷那边的事,起身道:“我这边也都好了,这就跟你回去。”
张起麟忙说:“万岁那边还早呢,贵主儿不用急。”
回到养心殿,刚巧跟四爷碰个正着。他牵着她的手进去,笑道:“听说是你去见宋氏她们了?”“是,她们刚进来忙乱的很,我就叫她们先回去收拾了。”她跟着他进去侍候他换衣服,“万岁要不要也见见?”
“朕哪有工夫?你见了就行了。”他笑着瞥了她一眼。
意思是:别装了。
李薇心道她真没装,主要是论理应该过来给您磕个头的。
四爷真的很会联想,遇上她说个什么事,他都能拐到她吃醋上头去。她没那么多醋好吃好吗?
等两人从里屋出来,午膳已经摆上了。虽然现在刚刚十一点。但他说要用午膳,那就是午膳。而且他现在的作息完全是乱的。有时下午四点吃晚膳,晚上十点再加一顿。她都不知道他这么吃会不会有问题。
用过膳看他要躺下休息,一时半刻不打算走的样子。她小声道:“万岁,叫太医来请个脉吧?”
四爷下意识的睁眼想了想,道:“朕最近没熬夜,饭也都是按顿吃的啊。”
苏培盛在下头听着,上面贵主儿又轻声劝:“就是看看,不是说三天请一回平安脉?”
万岁讨价还价道:“三天……用不着,十天请一回就行了。”
“这就差不多十天了。”贵主儿道。
万岁认真扳手指算,说:“刚七天。”
“四舍五入嘛。”
苏培盛偷眼瞧,见贵主儿拿手指去勾万岁的袖子了,勾着勾着就滑到万岁的袖子里头。万岁手一动,握住了贵主儿的手。
万岁笑道:“行了,行了,都依你。”说罢坐起来。
苏培盛赶紧上去扶万岁,果然就听万岁道:“苏培盛,去把黄升叫来吧。”他领命而去,听万岁逗贵主儿,“这下可如意了?”
李薇哄孩子一样哄他愿意看大夫了,听他表功赶紧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他就笑,拉着她的手要她坐下,说:“不用你来干这个,陪朕坐一会儿。”
太医很快来了,切了脉背了一通医书,说四爷呢最近熬夜,又因为先帝是在盛夏崩的,四爷顶着暑热干活儿,有‘暑湿’,然后至胆胃郁热。再问四爷最近早起时有没有口苦?是不是到了饭点都不饿?过后也不想吃。
李薇马上想起他最近起床时漱口总会多漱一会儿,还有,不是她提用膳,他回来了也很少说要什么东西吃。
四爷听了确实有道理,又见旁边素素的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清了清喉咙,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生气。
“朕是有些口苦……黄太医开方子吧。”他道。
等黄升去外头开方了,他转头对李薇笑:“不生气啊,朕没感觉有什么,一点都不难受。这不是开方子了吗?吃两剂药就好了。”
能对他发火吗?能说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身体吗?
不能。李薇默念柔能克刚一百遍,深呼吸温柔道:“万爷……胤禛,我知道你忙,这千头万绪的,你的脾气还是要做就做到最好,凡事都要尽善尽美。”
四爷就点头,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他就是想做得特别好,好到叫所有人一看就没了话。
“要不这么着,咱们每天都来列个表。叫行事历。详细到每一刻钟,然后按轻重缓急排个序。”李薇给他学,反正现代电视里总裁秘书都会特牛x的来一句:对不起您没有预约。然后主角再更牛x上前打脸:叫你们总裁亲自出来跟我说!
重要的是,有行事历,她就先把什么时辰吃饭给他定好,到点就叫太监去提醒。
可别小看这太监。进了养心殿她才知道,在府里是他一人独大,进宫后规矩可就多了。额尔赫和弘昐都说太监和嬷嬷都能管得着他们,特别是进宫后内务府新派来的嬷嬷和太监,个顶个的牛气,挂嘴边的就是‘格格/阿哥,您应该如何如何’,孩子们不应,他们会继续叨叨。
弘时被管得最多,李薇听了后觉得还算有道理。比如不能只吃肉,不能只盯着一道菜吃等等。有效遏制了他的挑食。
总之,他们就是有这个底气去管主子。
四爷现在是太兴奋在抽疯,等他缓过劲来就会好了。而且只要养成习惯,他就会不自觉的去遵守。
李薇继续给他说这行事历多好多方便,比如要开一个会,先定好议题,规定好开多长时间,比如半个时辰。参加会议的人有某几人需要发言,每人发言五分钟,两分钟说下他的论点,两分钟解释他是怎么想的,证实他的论点是有根据的,剩下一分钟由大家提问挑刺。
四爷听着听着眼睛就发亮了!
他就喜欢这么清楚明白的方法!
“好,好。”他一个劲的赞道。
“好吧?”李薇然后说,“咱们再把时间都算清楚,你什么时候吃饭啊,什么时候休息啊,什么时辰睡觉啊,等等。”
四爷哑然,跟着就笑了,道:“你绕这么一大圈,还是为了这个啊。”
不为这个我为什么啊?
反正这主意好,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她就不信他能憋得住。而且不但他用,他还会让身边的人也用。
黄太医开过方子,四爷看过后点了头,就照方抓药去了。他也不歇午觉了,起来就叫苏培盛拿纸笔,在炕桌上开始列行事历。
李薇想说这行事历都是秘书安排的,不过想他现在正在兴头上,让他玩吧。
四爷排过行事历(写了两张纸),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去前殿了。到六点他在前头用膳,还叫苏培盛回来跟她说‘朕在前头用了,照行事历上的时辰用的。你也用吧。’。
李薇问过黄太医,叫苏培盛带过去一罐皮蛋瘦肉粥。皮蛋是碱性的,猪瘦肉增胃汁,正合他现在用。
虽然这位一惯不喜欢在大米粥里乱放东西。每年的腊八粥都是只肯吃一口的。
她本来想等他回来用,她陪他一块吃。现在只好叫苏培盛带过去了,发愁要是今天不吃,明天给他做皮蛋拌面,来个清炒瘦肉丝?黄瓜炒肉丝?芹菜炒肉丝?肉丝面?
苏培盛出去一趟回来还带回一罐粥,四爷放下筷子道:“盛上来一碗。”他知道这一定是素素给的。想必是以为他会回去吃。
苏培盛看过是什么粥,盛的时候就刻意只盛了一碗七分满。
结果四爷接过去,虽然皱眉还是喝完了。喝完道:“再盛一碗。”
他连喝三碗,跟喝药似的,喝完才继续拿起筷子吃饭。只是碗再小,三碗粥还是极占地方的。他又是习惯养身只吃七、八分饱的。等他放下筷子,殿内一起用膳的顾俨等人也都赶紧放筷子了。
四爷笑道:“倒叫你们也跟着吃不好了,下回让你们下去吃,自在点。”
顾俨等人都呵呵,戴铎刚才是看见那罐子是苏培盛从后面提进来的。后面住的是贵主儿,这东西是谁送的就不言而喻了。最让他想不到的是,万岁明显不大喜欢碗里的汤羹,但还是坚持连用三碗。
这份爱重真是叫他瞠目结舌啊。
三碗粥一泡尿就没了,酉时过半用的晚膳,不到亥时,四爷这肚子就有些饿了。
他这段日子都是忙起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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