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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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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打趣了。
于是一众阿哥都很捧场的笑起来,坐得近的老三和老五还应景的拍拍四爷的肩。四爷也垂下头露出一个‘当着兄弟的面被阿玛打趣太不好意思了’的笑容。
等大家收住笑,康熙把折子放到身边的小几上,道:“行了,都办你们的事去吧。”
大家再纷纷起身告退。
基本上这就是近来常常上演的‘父子情深’,皇上有这个意思,他们自然都要善体上意。兄弟几个虽然早就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但在康熙面前还是‘兄友弟恭’的很。
人人都把折子放在茶碗边,一会儿自有小太监来收走。
四爷放下折子时,竟然觉得这折子在他手里粘了一下。他努力镇定着放下,自觉与其他兄弟并无不同,也没人发现折子在他手里多握了一瞬。
康熙在他们出殿前,突然叫住他们道:“五月时,朕要出去走走。就让……”说着,他在一众儿子间扫过。
所有人,不管是将要走到门口的还是刚起身的,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从殿门处洒进来的阳光略有些刺眼,康熙近来老花的厉害,还有些畏光,皱眉眯眼一脸‘朕有些烦’的表情,打量了一堆儿子几回,才御口钦点道:“……太子和十三陪朕走一趟。”
众阿哥心里都道:又来了。
最近直郡王格外受宠,太子貌似又成了小可怜儿。结果皇上出巡就带两个阿哥也有太子一份,就好像之前待直郡王的盛宠都是假的一样。
至于十三,自从敏妃去后,皇上时不时的想起他一两回就是大加厚恩盛宠,过后也跟没这个儿子似的。最近皇上喜欢找儿子叙父子情,想起十三太正常了。
刚才一直陪坐的太子闻言跪下谢恩。
出了殿门,所有阿哥分道扬镳。明明出宫的路就一条,却硬是走出不同的路来。不一会儿,四爷身边就只剩下送他出宫的小太监了。
周围无人时,他想起刚才不舍得放下折子的自己。还有看着折子时,想像自己是皇上,批着心腹重臣送来的请安折时会如何措辞,如何与臣属交心,赢得臣下的忠诚报效。
那一瞬间想像中的世界让四爷简直浑身舒畅,只觉眼前一片宽阔无垠,天地上下,寰宇内外,唯他一人!
四爷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仿佛有什么种在他的心里开始发芽了。
康熙临走前,留下旨意叫秀女留京,意思就是说等他巡完回来再阅看。一众指婚全都往后推。他走的轻松直接,后面有人可发愁了。
小佟佳氏手握凤印,却膝下无子。她一向识趣,从不跟这些有阿哥的妃子们为难。皇上给了话前脚走,她后脚就把四妃都请到她的宫里来赏花。席前就把为难处给说了。
“万岁爷这一走,秀女们都留在宫里了,这可不好办。个个都是家里的姑奶奶,保不住哪个有大运道,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只好请几位来替我参谋一二了。”
小佟佳氏话说得很漂亮,姿态放得很低。她先敬四妃后,就等她们开口了。
荣妃稳坐,惠妃与宜妃对了个眼神,笑道:“这事,自然是娘娘先拿个章程,咱们才好往下说不是?”
小佟佳氏无子,而且可能直到皇上归天也不会生个一儿半女的。但四妃没一个能小瞧她的。盖因她是皇上的自家人。
皇上把佟佳氏的姑娘几乎都捞进宫来,既是存着抬举母家的心思,也是要将这后宫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四妃都有儿子,福在后头呢,年轻时还有争宠的劲,现在只管保住体面尊贵,别的都不在意。
小佟佳氏扫了几人一眼,无人与她眼神相对,方笑道:“既然这样,我就托大说几句。前面的选阅宁可严一些,送进来的都要是好苗子,各家都打好招呼再把人接进来。就放在储秀宫里,秀女们一进去就封宫,外人进不去,她们也出不来。拨了侍候的人进去,再放些教引嬷嬷。趁着这个时候也好好教教她们规矩,等万岁爷回来看,咱们姐妹也好漂漂亮亮的交差。”
四妃这才明白,佟佳氏的意思就是不让她们背地里伸手刷人。
好苗子,自然是家世好,长得好,人品好,统统都收进来。至于皇上是几个月后回来,这可难说。往常巡一巡也就两个月,可万一皇上巡得高兴了,直接拐到塞上去避暑,那这时候可说不准了。
四妃见小佟佳氏雄心勃勃想把差事办漂亮,都不肯跟她争这个长短。
回到各宫后,荣妃抢先下手请来太医告病了。惠妃慢了一步,闭宫读经替在外面的皇上祈福,也不见人了。
只有宜妃和德妃仍行事如常。
宜妃是懒得陪荣、惠二人玩这种表清白忠心的把戏。她就不信小佟佳氏有那个胆子往她脑袋上扣屎盆子。
德妃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闭不闭宫,该有事扯上你时,就是躲到老家也躲不掉。
但她还是传话叫四福晋进来一趟,告诉她:“万岁爷不在宫里,最近宫里的事就少了,老四和你最近就不要再进来了。让老四也跟十四说一声,拘着他些。”
福晋回府告诉了四爷,说完就想等他的示下,是不是她下贴子请十四福晋来一趟?
四爷正沉思,福晋说有事时,他正在跟戴铎说话,这时他的心里全是这些事,对福晋说的就有些懒得听。
福晋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道:“爷?”
四爷才回神,起身道:“不必,我跟十四说就是。”
他从正院出来本来要回书房,可戴铎说的实在太吓人,所以他这心里还乱着,暂时不想回去见戴铎,怕他那张嘴再说出什么吓人的来。
戴铎要是问他现在这情势该如何,他也说不出来。
说真的,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上带着太子……并非是宠爱,而是防备?带上十三也不是宠爱,而是防着太子?
什么时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四爷发现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一定非常重要。宫里的消息他从永和宫是问不出来的,娘娘一惯嘴紧。而且现在是他靠着娘娘,娘娘却不必靠他。娘娘不止一个儿子,她的依靠一直是皇上。
期待娘娘为了他去泄露皇上的事是异想天开。
宫里的消息拿不到,太子那里就更别提了。从他懂事起就知道太子身边连只赏玩的鸟都是皇上给的。小时候只觉得这是圣宠,羡慕不已。如今才感觉到皇上对太子密不透风的警惕与戒备。
太子要真能瞒着皇上的耳目计划些什么,那四爷也不认为自己能打探得到。
只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太子哪里露出的马脚?
皇上想怎么处置太子?
四爷让这些想法塞住脑子,几乎都快转不动了。
来到东小院,刚走进院子大门,就见素素从里面快步出来迎接他。
他忍不住笑了,她伸手过来扶住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问道:“今天不忙吗?我听说福晋进宫了,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自从听说府里要进人,她就是这副样子。不但他来了总是旁敲侧击,还学会往书房递话了。不是想起送点三阿哥爱吃的爱用的,就是说她叫人做了什么炖了什么,问他要不要尝尝。
让他就算隔几日不来,耳边也总能听到她的名字。
这是争宠了?
四爷想起就想笑。都跟了他多少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这会儿才学会争宠。听说河南有大象,戳一个大象的屁|股,它要过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素素就像大象,迟钝得让人发笑。
进到屋里,素素又围着他转,换衣服端茶不假他人之手。两人坐下后更是让人都下去了,她非要挤着跟他坐到一边,还不肯把炕桌挪开,就是为了能半坐到他怀里。
四爷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茶,点着她的小鼻子说:“净会耍些小聪明!”然后伸臂一搂,把她整个人托到膝上来,道:“皇上出去了,发话说等回来再选阅。娘娘今天叫福晋去就是说人什么进来也不好说了。”
果然就见素素眼睛亮了,人也不自禁的露出个笑模样。得意极了。
四爷逗她道:“这下可放心了吧?要不爷去活动活动,让人就是今年选出来了也先送回家去,明年再送进来?”
李薇才不管他是不是开玩笑或试探,马上撒娇道:“爷真好!就这么办吧!”
“哈哈哈哈哈!你这醋坛子!爷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活宝呢?”四爷乐得不行,用膝盖颠了她两下,打横抱起进了里屋寝房。
书房里,自从四爷下午一点时被福晋叫走,戴铎就坐在这里喝茶。刚才小太监进来点灯,天已经暗下来了。
四爷没发话叫他走,他就在这里等着。小太监也不问他要不要用膳,想吃饭要等到回他的院子里再说了。戴铎灌了一肚子茶水,跑了三趟茅房,现在肚子里还咣当呢。
正专心跟鸡鸣的肚子较劲,外面太监的请安声渐次传来。戴铎立马起身,转眼就见四爷龙行虎步,意气风发的进来。
“劳先生久等。”四爷先致谦。
戴铎马上问:“主子可是有了良策?”
没有。
四爷哈哈笑,道:“不急,我让人备了几样菜,愿与先生共饮。”
菜上来后,戴铎一是见四爷端着酒杯沉思,二是肚子实在忍不住,干脆先专心用饭。吃到七、八分饱时,四爷放下酒杯,他也赶紧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的等着听四爷的话。
四爷道:“先生说的,胤禛尽知。先生一心为胤禛,胤禛自不会辜负先生。”
戴铎的眼睛正发亮,就听接下去四爷说:“只是以后这话,先生万万不要再提起。”
戴铎一脸‘我肯定听错了!’的震惊。
四爷正色道:“胤禛一心效忠皇上,效忠太子。先生再说此等妄语,胤禛这里再不敢留先生了。先生有凤雏之才,胤禛愿赠先生一些金银,祝先生得遇明主,日后鹏程万里。胤禛在此先祝先生一帆风顺。”
戴铎先是越听脸越白,可他马上明白过来了。
四爷这番话说了,反而证明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真的要争储了!
可戴铎心有七窍,听明白了也还是一脸惨容,后来直接跪在胤禛脚下,砰砰砰的磕头:“主子……主子……奴才,奴才真是一心为主子……奴才万死……”
四爷起身道:“这顿酒,就当是胤禛与先生这几年的情谊,今日胤禛就为先生送行。”说完转身就走。
戴铎又趴在地上懒了一阵,满脸鼻涕泪,额头都磕破了,滚得一身灰土。他直起身后,看到这第二次给他送银子‘盘缠’的是苏培盛了。
苏培盛亲手托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他掀开下面是二百两的银子。二十两一个的大元宝摞成了一座小山。
戴铎心中安定,不像上次那么凄惶,见此还有闲心想:这阉奴劲还不小呢,托着二百两的银子都不带抖的?
苏培盛也在心里骂他,个老梆子!还没跪够?爷都走了小一刻了,累你爷爷在这里托着银子等你!
面上,苏培盛温言软语,“戴先生快起来吧。”一边亲热的上手来扶。
戴铎半是故意半是演戏,膝腿无力般赖在苏培盛身上,刚站起一条腿又摔倒,噼里啪啦的把苏培盛也给带倒了。
苏培盛哎哟一声,周围一群喊着爷爷就冲上来的小太监,七手八脚的把他们两个都给扶起来,银子也好好的捡起来,就是盖银子的红布脏了,滚了一层土。
苏培盛让他一拐,脚窝住了,银子掉下来还砸了他的膝盖,气冲冲的起来后道:“戴先生这是有酒了!还不快上去扶着点?”
小太监们再一窝蜂的上来扶戴铎,几乎是架着他一路去了角门处。门槛处还摆着戴铎的书箱、包袱,连铺盖卷都有。车也早叫好了。
小太监们把戴铎的行礼搬上车,把他人也给塞进去,再把银子给他自己抱着,车帘子一摔,苏培盛对车夫交待道:“好好的把戴先生送走。”
车夫早得了交待,戴先生的目的地是江南。谁让他第二次进府就是以江南文人的名义进来的呢?老家自然是在江南吗?
车里装伤心过度晕醉过去的戴铎听到这个,猜到四爷送他回江南的原因了。
既然四爷要夺嫡争储,自然不好明着留他这么个不明不白的人在府里现眼。
戴铎心道,等到了江南,他是一落地就赶紧送信给四爷表忠心呢?还是先病上几个月,在病榻上写染上药渍的信更有说服力?
车夫一晃鞭子,车猛得往前一蹿,车里的戴铎往前一栽摔了个狗啃泥,怀里的大银锭子一个硌了他的牙,一个撞到了颧骨上。他也跟刚才苏培盛似的哎哟一声。
车外,车夫要赶在关城门前出去,骡车赶得飞快。听到车里的动静,想着刚才那些公公们说车里这人喝醉了,想是醉中没坐稳当?算了不管了,横竖醉糊涂了什么也不知道。
他啪啪空甩鞭子吓骡子,赶了半夜的路才寻到地方歇歇。店家迎上来,他跳下车道:“给我的骡子好料好水,记得给一斗上好的黄豆。车里是我主家,醉了,替他开个上房,扶进去吧。我睡通铺就行,离马房近点啊。上回就有人偷马,要不是我家这骡子认人,早让人摸黑牵走了。”
店小二陪笑道:“英雄说得是,英雄先进去坐着,我这就给你上菜啊。”说完飞快的端来一大盆卤猪肉,全是二寸的厚膘,切成拳头大的块,红油赤酱的,再加十几个大馒头,就放在一进门的一张桌子上。
车夫过去吃饭,小二去车里扶这‘主家’,先是被这车里乱滚的银子吓傻了,几乎以为那车夫是谋财害命的大王。再把这主家扶起来,闻到他一嘴的酒气,小二才算放心。
小二在店里常常扛着半扇猪从店门外扛到后厨去,扛个把文人还不是问题。他把不知是醉是晕的戴铎扛到店里,就着店里的灯一看,心里疑道:这人怎么嘴里冒血,脸上还青了一块?
难道真是个大王?这个是肉票?
小二冷汗簌簌。等车夫吃完回通铺去睡觉,发现小二给他指的地方周围三尺无一个被子。就一个明显是新被新面新里的铺在中央。
车夫:“怎么回事?我可就给一个人的钱啊。”
小二陪笑:“大……大爷,您只管歇着。呵呵,这、这屋的人有急事赶夜路走了,走了。”
车夫懒得管闲事,一夜呼噜打得震天响。通铺里没走成的都吓得一夜没睡,掌柜的屋里,帐房和小二都在,三人瞪着眼睛到天亮。
好不容易天蒙蒙亮,掌柜骂道:“赶紧把人送走!天老爷啊!走了赶紧给土地公上几柱香!这叫什么事啊!”
91、弹琴 。。。
皇上和太子都出了京;各部的大人们就忙起来了。直郡王难得窝在府里,府门紧闭;谁来门房都是一律挡驾。
贴子可以收;但什么时候回不好说。要见郡王爷?抱歉,我们郡王爷这会儿没空啊。要见福晋?福晋歇着呢;说了众位亲朋都担待些,等她好了再亲自向各位致歉。府里大格格?去亲戚家了,大阿哥?在宫里念书呢。
不约而同的;京里各府的贝勒爷都闭门谢客了。
提着猪头都摸不着庙门,各路等着套近乎拉关系的地方大员、豪绅拿着名贴都送不进去。
这时就体现出门下奴才的好处来了。
主子们不见外人,不会不见自家奴才。各府的爷们虽然是闭门谢客中;但手里的忠心奴才却反倒多了不少。
当不成奴才的只好玩命送礼,还不到六月;今年的冰敬就送到各府门房,红包等也是使劲往门房下人的手里塞,只求这些看门的祖宗把金银好处往怀里揣的时候,不忘在主子面前提一句他们的名字。
早年听说某大人千辛万苦走通门路送了某位爷一份大礼,只因没附上名贴,门房把东西送进去管家录上名字时,赵志敬记成了赵志京。偏这位爷对礼物十分满意,从当年走关系通门路的吏部考评名单上真找出了赵尉,人家字志京。就把这位的考评记了个优等,升到一个鱼米之乡去当父母官了。
真赵志敬只得了个中平的考语,不但没升官,连官位都没保住,平调到了个土地贫瘠,满乡刁民的地方当官去了,下一次考评时更惨,因为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缘故,他当然也没捞着钱,不但没了进京寻门路的银子,连给上峰的银子都没给够数。上峰一见此人如此无用,直接找理由免了他的职,换了个更机灵懂事的上去。
有这么个血淋淋的教训在前面押着,找门路的那些人都快练着狗鼻子了。这时谁要能在各位爷跟前递上一句话,那就是他们的亲爹!
此时在李家,李文璧正在准备出京的事。吏部的调令已下,他这就要包袱款款当官去也!陪着他去的有他的两位老师,现在领着他给的银子成了他的师爷。但李文璧还是当人家是先生敬的,就那一年二十两银子,怎么可能留下像两位先生这样的人才?
除了两位马师爷和杜师爷,还有自从传出他要当官后前来自荐的一群文书啊,清客啊共十九个人。各各都有一手绝活儿,其中一个叫方瞻的,他的绝活就是喝酒如喝水,喝多少都不醉。李文璧本来觉得这人是来骗吃骗喝的,可觉尔察氏认为日后出去吃席干嘛的,方瞻可以用来挡酒嘛。很有用的。
还有,打算跟着儿子出去过老封君这等享福日子的李老太太一枚,怕他出去后勾搭小妾的太座觉尔察氏一个。大儿子李艺提前一步走了,他要去打前哨。在老爹老娘没到之前,找到房子,租下,打扫,雇人,再打听下当地的护官符都是哪几家,先套个近乎再说。
小儿子李英还没娶亲,觉尔察氏怕他人小不在父母身边再被人哄骗,带着一起走。
于是整个李家只留下了老二李苍和老三李笙。
小时候李薇抱怨过,怎么就她的名字最复杂?阿玛你知道一条街的小姐妹们绣手帕我最费线吗?
大弟也抱怨:“姐,我们的名字都是从你起的,我才最该抱怨吧?我是长子啊!”然后被觉尔察氏拍巴掌,“不许跟你姐没大没小的!”
李薇往下四个弟弟生的非常平均,挨个都差了一岁到一岁半。李家老太太都说是李薇带了个好头,才一口气给李家牵出来四个弟弟。
最绝的是,个个长得都不如她。
所以老太太从小就爱说李薇:“这丫头最鬼了!瞧瞧她自己个长得,再看她下头几个弟弟长的。可见好东西她都留给自己了,不但自己最早蹦出来占了先,还把她阿玛额娘的好东西全搂自己身上,一丁点没给几个弟弟留啊。”
李薇:“我要冤死了!求包青天!”
小时候大家坐一屋子里,她和老太太总这么一逗一捧的惹满屋子的人笑。她笑完看下头坐着的四个弟弟一模一样的咧开嘴傻乐,心疼的想,怎么个个都长得跟乍开的萝卜红薯似的?跟着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坐一旁的李文璧和觉尔察氏。
李薇:这对夫妻绝对是真爱!
李文璧看觉尔察氏确实是哪儿哪儿都好,他还给她取字‘娇娘’,李薇六岁时听到过一回,整个人都炸裂了。
但他是真心去欣赏觉尔察氏的。
李文璧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不能狭隘的用平原人的眼光去看觉尔察氏,而应该用满人的眼光!所以,觉尔察氏个头低骨架子大才是美的,因为这样才能在寒冷的草原,在逐草而居的族群里活得好,所以这样的觉尔察氏正是他们本族的美人!
她的手关节粗大,这是为了好干活,赶羊杀羊剥羊皮全都要靠这样的一双手。肤色黑更是为了适应那没有一棵树的草原。
所以觉尔察氏才会有那么多的追求者。
相比之下,李文璧觉得自己完全不符合满族人的审美。比起那些膀大腰圆的满人蒙古人,他太瘦弱了。
他遗憾又担心的对觉尔察氏说:“嫁给像我这样的人,让你受委屈了。”
觉尔察氏:“……”他不是在说反话吧?不对,他这人没这种脑子。
李文璧叹气:“唉,我太没用了。”不会骑马,不会拉弓,不会放羊,家里连把腰刀都没有。
觉尔察氏:“……”有时是挺没用的。
他还努力学习拉弓骑马,也是想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觉尔察氏却只想让他更健康点,知道他的愿望是练到能上马拉弓射中百步之外的兔子后,就拒绝他再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没有结果的。
这样的丈夫,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外面当三年官?反正儿子都大了,女儿也嫁了,老人也可以跟着走。觉尔察氏才不会留下看家呢。
于是,李薇的二嫂就来看望她了。
李薇的大嫂是早就看好的,是李文璧老友家的闺女,两家是通家之好。早在李薇没选秀,前程未卜时,两家就商量好了他们的亲事。李薇前脚进四爷的后宫,李艺后脚就成亲了,前后只差了半年。
还是因为之前家里都在忙她选秀的事抽不出空来,她的前程一定,李家就能举全家之力忙李艺了。
李薇熬了十年才升成侧福晋,之前跟家人信息不通。两个弟弟成亲都没顾上伸把手,别说去吃席了,叫人带声恭喜都没机会。
幸好大家也都理解,而她身在高位,有些人情上的欠缺大家也都能包容。
李艺是早定好的亲事没办法,轮到老二李苍时,李家大门都快被踏破了。有个在宫里嫁给阿哥的姐姐,这日后前途还用说吗?那时虽然还看不出李薇在宫里混得如何,就连李家自己都不清楚,外人更不知道了。
但李苍做为一个潜力股还是很受欢迎的。
李文璧作主了大儿子的亲事,早就说下面的都放权给觉尔察氏。想让她自己挑喜欢的儿媳妇。结果觉尔察氏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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