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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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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侬笑道:“好歪的歪理,还在玩呀,赶快梳洗打扮起来,中午我们要去何家做客的,你看,我都穿戴好了。”
“好了好了,别催。”思伽看两个小孩子学会丢了,穿好了鞋子,把一匣子新做好的花蕊交给惟信道:“玩坏了再拿新的出来,今天就这么几个,玩完了就没有了。”花蕊旋转多了,不新鲜了,就转不起来,花蜜甩干了,转起来也不好看。
“知道了。”惟信憨憨的答应着,抱着小匣子,“三姐姐,四姐姐早点回来陪我。”说完还冲两人摆摆手,是自幼学会的再见的手势。
何家以前是盐商,多年前何家大爷改行做了不入流的驿将,在严州府经营几个驿馆,再经营一点别的生意,在州府里算是大富人家。何家少爷刚刚考中了秀才,还差两个名次就是案了,何家大开宴席,请了沈家几位奶奶小姐过府吃酒。赵氏何氏带思仟思侬思伽去道贺,龚氏生了儿子,刚出月子,要照顾奶娃娃不去,思伊也不去。
思伽正换衣裙,穿着是早就定好了,三姐妹都穿新做的粉色系夏衫,下配月黄色挑线长裙。思侬翻着梳妆台上的饰,挑出一支红宝石白玉响铃簪出来道:“插上这只簪子吧,我从祖母那里过来的,二姐已经打点好了,头上戴着一支累丝嵌红宝石金簪呢。”
思伽一脸赖相道:“我的好姐姐,这只簪子很重地,妹妹我的头小。”
思侬不依,硬是给思伽插上那根簪子,还道白玉衬肤色。其实,思伽知道思侬的小心思,还不就是嫡嫡庶庶那回事。按理,庶出的嫡出要比嫡出的庶出尊贵一点,可是思仟养在丁氏屋里,就把这差一点的尊贵掰过来了。没办法,丁氏就算养自己庶出的孙女,也不想养没血缘的嫡孙女。养了思仟那么久,丁氏私下里不免贴补些东西,某些好东西思侬都没有,不免心里不平衡,自己压不过去,也要让思伽压过去。
沈家五个女眷坐在一辆马车里,赵氏穿着一件缠枝银线月柳色的褙子,头戴一支鎏金凤凰衔红宝石的步摇,手上一只羊脂玉镯,饰件少,件件都是珍品。思侬挨着何氏坐着,思仟思伽坐一边,快到沈家正门,不免有多嘱咐一遍道:“伽姐儿是个嘴馋的,你们两个当姐姐的看好她,别叫她多吃甜食。”引得思侬下车的时候点着嘴巴笑着看思伽。
何大爷何大奶奶育有三女一儿,唯一的儿子未娶,何大奶奶还没有儿媳妇,所以请来嫁的近的二女儿帮忙迎客。沈家的马车过来,何大奶奶还是亲自出迎,双方谦让一回就迎到屋里去。屋内已到了好些客人,多是州府当地家境富裕的秀才举人女眷,何大奶奶热心的给赵氏介绍次谋面的几户人家,对沈家几个小姑娘笑道:“花园里请了女艺人演布偶戏热闹热闹,姑娘们去看看。”赵氏点头,沈家三姐妹跟着何大奶奶的丫鬟去后花园了。
花园里有三四桌女孩子,喜欢看戏的几个就围着女艺人观赏,不看戏的就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话。
戏多是小孩子能看的,寓言故事排演而来,说的是吴音不是官话,思伽也能听的懂。正听到宋人捡到兔子,回家吃了顿兔肉后,想明天再去捡一只时,隔壁桌上两个女孩子捣鼓,一个红衣女孩眼光飘过来,人是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有些人家呀,都是一介平民了,亲事还挑来挑去,左右看不上,都十六了都没有定下人家,还当自己是侯门贵女呢。”那个呢字拖得老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到沈家三姐妹这里。没有指名道姓,但说的就是沈家的长女沈思伊。
思仟和大姐感情好,且沈家姑娘,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气的就要站起来去争辩几句,思侬的鼻子也翕张的厉害,思伽视线好,一手抓住思仟的手,自己转头下死眼的瞪了那个女孩子一眼,然后就诡秘一笑,对着两个姐姐道:“二姐三姐,孔嬷嬷教礼,大家女子,贞静贤淑,说长道短最是要不得,若是小小年纪,就不分场合,口上无德”说着,鄙睨了那个女孩子一眼,接着道:“将来日长,和黄口黑牙,满嘴唾沫,成天说三道四的市井泼妇也没有实质区别了。”
红衣女孩气得跳脚,已经站了起来,被身边那个女孩死死的拉下去了,猛灌了一杯茶,甩袖昂着头走了。
“姐姐们认识?”思伽才十岁,今年刚刚外出陪母亲交际,实在没见过几个人,不知道红衣女孩是哪家的。
思仟看了周围,女艺人下去准备新的道具,周围没什么人离得近,就轻声道:“是田举人家的二女,我听过田举人娘子对何大奶奶说‘家里大姐儿和你家哥儿年纪倒般配’”。
思伽会意,田家是举人出身,沈家就三叔还是秀才,田家想把女儿嫁给何家,何家却看上了沈家的大姐儿,沈家还不肯答应,田家就看沈家不自在了。何家大爷现在经营三家驿站,州府里还有田地铺子货栈,家资能进严州府富豪榜,难能可贵的是,何家大爷就一个儿子,还十七岁就考了秀才,有前途呀。
喝酒看戏,赵氏申时才回来。沈葳正在擦拭一副贴身软甲,一旁还摆着兵器,武夫都爱拾捣这些东西,赵氏见怪不怪,开门见山问道:“何家这门亲事你是怎么想的,今天何大奶奶又和我提了一次,如今何家大哥儿已经是秀才了,你还看不上眼吗?那也快点给伊儿定下人家来,伊儿十六了,翻过年就十七了,再不定下婚事,我被人编排无所谓,伊儿的名声就要坏了。”
沈葳顿了顿,接着擦软甲道:“二姐跟我提了一个卫所的千户,何家……根基太浅了,再等等,今年不是秋闱嘛,再看看那个哥儿的资质再说,基本上走科举之路的人都是折在举人试的。伊儿是我第一个孩子,将来家里若能……总是她最委屈了。”沈家若能起复,后面的孩子只会越嫁越好,女儿家的花期却是等不得。
“今天就要走了吗?”赵氏看到沈葳拿灰青色的布包出来,心情复杂,不禁担心。沈葳这一两年多次外出,可是这次不同。
沈葳一笑,是自内心的舒心,道:“四弟我也带走了,四弟妹才出月子,你多去开导开导。八月我可能赶不回来,三弟这次要下场考秋闱,派来登去打点吧,别这样,别担心,这个机会沈家等了七年了。”
赵氏只得把早就收拾好的一包衣服拿出来,沈葳把装了软甲兵器的灰布包加进去,抱着赵氏道:“道上人马已经等着了,我这就走了,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
盐制
思伽虽然打赢了嘴仗,心里是只有那一时的痛快。对方虽然语气恶毒,满嘴放炮,说的的确是符合部分实情的。那年,二姑夫从还从杭州府请大夫过来,对沈老爷的病症也是束手无术,沈老爷挨不到七天,辞世了。接着父母守孝三年,实际是二十七个月,沈家门庭冷落大姐的亲事就耽搁了。如今父母出孝都一年多了,且这一年里沈家渐渐走出宅邸应酬,大姐思伊也不是没有行情,还是没有定下人家,大姐及笄之年,何家就透露出结亲的意思,沈家没有回应。在这里,疼女孩子的人家,及笄之前一般都有定亲目标了或已经定亲了,及笄之后就等着嫁人。当然十六七岁出嫁的也不少,但是像大姐这样是嫡女,十六岁没有未婚夫的,实在说不过去,毕竟,女孩子为了显娇贵,从定亲到成亲还要拉开一段时间的,讲究的人家还要隔上两三年。大姐的婚事耽搁至此,娘都被别人说风凉话,什么毕竟是前头姐姐生的,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平常待继女和亲生女儿似的算什么,关键时候露出后娘的心思来了,这样托个两三年,女人下半辈子毁一半,要是自己生的,还不满世界的相看女婿。
思伽做客回来,卸了饰,换了衣服歪着床上,抱着被子为思伊烦恼。从自己两世的观念来看,大姐嫁入何家,也不算辱没,好好经营也能成就美满人生的。先,何家有钱。比沈家还有钱,这几年又混的特别顺,多年积累家产十几万两是有的,其二,人口简单。何老爷在世,何太太已经去世了,何老爷多年不续弦,大姐上头只有一层婆婆,且何大奶奶自己也中意大姐,将来婆媳矛盾就少,何家女儿已经嫁完了没有小姑子需要相处,只有一个独子以后也没有分家产业的纠纷。最后,本人条件也不错。何家大哥见过几面,长的不差,身高还有上升趋势,国字脸,眉目清隽,待人接物进退得宜,十七岁就考中了秀才,三叔还是二十岁考中的。
这样的条件沈家还在犹豫归根结底还在何家出身上面。莫说英雄莫问出处,结亲就好上查祖宗八代。何家世代农耕,地里刨食,何老爷那一辈才当上富户,后来改行经商,开起了米铺,又变身盐商,现在改行以做驿将,经营驿馆为主业,驿将是不入流,算半个公务员没有品级。坏就坏在何家做过盐商,洗白没有多久。盐商名声不好听,是商人的末流,这不是时人单纯的仇富心理,金银铜铁盐为朝廷专营,盐商绝不是大梁最富裕的商人,盐商名声坏还要从盐制说起。
大梁边疆,特别是北疆长年不稳。太祖皇帝开国之初立意休养生息,北辽还是年年南下骚扰,小规模战役不断,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国库入不敷出,实在无力支应边疆,就改革了盐制推行开中法。官府召盐商倒指定的地方纳粮,再根据上缴地点和数量,酬之相应的官盐。具体做法就是,官府开示纳粮地点和所酬盐数,出榜召商,盐商接榜,规定时间内把粮食运到指定地区,大多从江南鱼米之乡运到边疆,官府就开出盐引,盐商拿着盐引到指点是盐场领盐,再运到指点的地点卖盐。所以,盐商大多粮商起家。
世上什么东西最珍贵,不是金,不是银,是白花花的粮食。运粮是要承担极大的风险的,一路奔波,河盗,湖匪,山贼都有可能引来。为了能把粮食运到边疆,盐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要过着刀口添血的日子,实际和混江湖的也差不多了。何老爷原来也不止何大爷一个儿子,就是运粮过程中没的,何大爷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和沈葳做朋友。
世俗婚嫁,讲究门当户对,何家求娶沈家的长女,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目前,两家还真实力相当。思伽私下揣摩,现在父母犹豫还真是心疼女儿,沈家在等待上位者的垂顾,祈求给一个进阶之机,不是说沈家狂傲想一下子复位成侯爵,抱着侯门嫁女的幻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沈家只求一个武官之身,到时大姐顶着官宦之女的头衔,来说亲的人家就能高一个档次,将来嫁入夫家,婆家也高看一分,这事能不能成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思伽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脑子转起来就停不下来,又转到沈家前途中去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不会文不会武,女儿身一个,想想只是多死脑细胞而已,都上了沈家的贼船还不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晚饭时,才知道家里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了,三叔严遵沈老爷遗嘱,出孝后就考入了杭州府万松书院,一年多来潜心八股,闭门苦读了。思伽不免关心了爹爹和四叔的去向。以前爹爹也出门过了,去那里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个说法,这一次赵氏含含糊糊,只说这次出门远,时间长。
饭后,思伽就想去左次间看看思伊,当然不是去说今日出门会客遇到是不快,一张桌子吃饭七年,又在同一院子住七年,亲姐妹之间还是很有感情的,有空也会聊聊天。
思伽想往榻上坐,被思伊拉住,请到角落一张圈椅上笑道:“你最惫懒了,能躺就不会坐着,才吃完饭对身体不好,还是坐这边吧。”
思伽嘿嘿的笑,“在姐姐屋里就和在自己屋里一样,又不用拘束。姐姐你今天不去何家做客真是错过了,席间砂锅散丹真是一绝,我还没吃过做的那么好吃的羊肚。木樨肉也好吃,我只夹了肉片的。”
思伊知道思伽晚饭后不喝茶,就倒了碗温水出来,搁在四方瑞云纹桌几上,自己在对面坐了道:“你呀,以前在吃食上面吃了苦头,以后外出赴宴的机会多得是,能吃不能吃的,自己也要留意当心。春日里羊肉草骚味重,你的嘴巴尝出来还能夸句好吃,何家厨子手艺不错。你个鬼灵精,娘都带你出门了,那些事还会不告诉你,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何家?今天的事思仟都告诉我了,姐姐这里谢谢你了”
思伽一怔,但见思伊语无波无涟,至少现在是不受闲语搅扰,才小心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去一辈子的还是自己,大姐觉得何家怎么样?”
“你真是长大了,我今天也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思伊斯文的拨动茶盖,道:“何家是好人家,家境富裕,父慈子孝,前程平坦。最难得的是掌家豁达,开明知义。当初何家退出盐商一道,也是看在何家大哥上,当年瞧着是个读书的苗子,为了将来儿子能进举入仕,仕途顺遂,才改行的。”朝廷没有规定不准盐商之子考科举,但是不排除别人用有色眼镜看人,为此,福建的一个大盐商,为了儿子的仕途,都把儿子过继给同族的耕读之家。
思伽点头,父母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也。
思伊正了身子对着思伽道:“四妹,我们家也是一样的。曾祖母,祖父……到死都在为儿孙打算,都在想着怎么撑住沈家。爹和四叔现在也是为了前程在外面奔波,我们作为沈家女,婚姻大事也要服从长辈们的安排,姻亲上能找个帮助家里就更好了。何家,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差了,何家在仕途上还要我们家帮扶。”
思伽没想到思伊提到这么严肃的话题,愣了愣,不由正色道:“爹爹行事光明磊落,是绝对不会拿我们的婚事做交易的。”
思伊道:“我知道,但是家里能用的资源不多了。家里执着此道,也会有无可奈何之时。沈家女儿中,你我二人身份最贵,嫡出的嫡出,最有可能给家里寻到助力。”
思伽久久不语,才缓缓道:“没想到大姐今日能和我说这番肺腑之言,我也以诚待之。君子当自强,姻亲之助力,只可作锦上添花,想想大姑妈二姑妈之情景,可见一斑,家里不会再汲营此路,姐姐当信,父亲着实爱重姐姐,母亲也只会一心求好,绝不会拿子女一生的命运当筹码。如今家境困顿,一个一般举子之女都敢当面讥讽我们家,姐姐的前程的确难择,父母如今犹豫不决,只是想择个万全吧了。倒是姐姐自己,要想清楚要个什么夫婿。你我总归异母,依母亲的性子,将来若真要定下何家或是别家,可能会问你意见。”
思伊抬头,湿润着眼睛道:“四妹别见怪,我自襁褓便被生母所遗,其后又被外家所弃,是个被退过亲事的人,如今蹉跎至此,心中难免不安。”
大龄女青年对婚姻恐惧呀,思伽安慰道:“那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姐姐是好酒,越留越淳,管家针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将来谁得了姐姐才有福气。”
少年
三月里,龚氏生下一个小子,请了道士演算了一回八字,言道五行缺土,便起了乳名叫阿土。这几日,有点着凉,天气又热,就趁着日头好在院子里给他洗澡。
沈家如今没有一个成年男丁在家镇守,赵氏愈约束下人,女眷们平时也不出门,家事甚少,便常常来龚氏屋里逗逗孩子。
阿土正趴在赵氏身上,乖乖的让龚氏解背后的肚兜带子,一听丫鬟往木桶里的倒水声,就老实不下去,“依依呀呀”的唤起来,小身子也在赵氏怀里摆动,就想挣到木桶里去。
龚氏解好了带子,把光溜溜,白嫩嫩的阿土竖着抱起来,手亲亲拍了一下宝贝圆圆滑滑的小屁股,笑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急脾气,要吃奶时,等不得奶娘解衣服就要哭啼,每回听到水声多这么不安分,看你大伯母都抱不稳你了。”说着就拖着他脑袋往木桶里放。
阿土可不管娘的念叨,只看着木桶很认真的和娘呀呀的说话,像是要表达清楚意思,直到屁股碰到了水,就咯咯咯的笑起来,两排光秃秃的牙床粉润润的,口水马上就溢出一串来,藕节般的手脚挂着一套银饰,随着舞动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一盆子水花。
赵氏帮忙托着脑袋身子笑道:“男孩子就是要长脾气,瞧瞧还不满四个月,这手脚动的多带劲,将来怕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什么话都是加倍欢心的,嘴上却谦逊道:“就是太闹腾了,小小年纪就是霸王脾气,什么都得依着他。午后外面天怎么热,他也闹着要出去,不出去溜一溜就不肯午睡,他爹和他完全不是一个脾气,也不像我,真不知道是随了哪位长辈。”
阿土洗好了澡还要在水里赖着,龚氏拿了颜色鲜艳的拨浪鼓摇着转移了阿土的注意才把他提上了,两个丫鬟忙悄悄的把澡盆子抬下去。
两人正在给孩子穿衣服,门房上的刘婆子过来给赵氏递上一份信,信封是红色的,因此便快嘴贺道:“表小姐六月底生了男丁,二姑奶奶请大爷四爷几位奶奶吃满月酒呢!”沈莹的长女邱宓两年前嫁给入了衢州卫指挥使洪家,洪家是世袭的三品武将,连着四代历任衢州卫指挥使之职。邱宓的公公早逝,夫婿十四岁就授了定远将军。邱家嫁女时,沈家还守着沈老爷的孝,没有去参加喜宴,如今邱宓一举得男,沈家的确该合家去道贺。
“送信的人走了没有?”赵氏接了信问道。
“还没走,我的浑家正留他在门房喝茶吃点心。”
赵氏道:“那你去传个话,我要召见一下。”
“是。”刘婆子躬身退了出去。
赵氏打开信封看了请帖,再把请帖递给龚氏看,龚氏把阿土交给晚霞抱着,看了一遍,诧异对赵氏问道:“大哥他们这次出门很久了,怎么二姑爷还不知道两位爷不在家里,写这样的帖子来相请。”
“许是此事秘辛,大爷没和邱家打过招呼。”
龚氏不由担心,再次问道:“大嫂真不知道大哥他们去干什么了吗?一个多月来音讯全无,出门的时候两人都只带了一个包袱,随从都没有带一个。”
赵氏苦笑道:“大爷只对我说去帮一个朋友的忙,再问就问不出所以然了。男人们在事业上脾气犟的很,他不主动说,我们也问不出来。四弟妹放心,说句不妥当的话,大爷和四爷差了十来岁,大爷待四爷就像半子一样,一路上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倒是邱家这边,要像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这场满月酒是怕要又要缺席了,以后几位爷回来再去赔罪吧。”
“爷们儿不在,大嫂带几个孩子过去贺一贺也不失礼呀。”
赵氏摇头道:“大爷走之前吩咐了,家里面尽量别应酬,这几个月也别出严州府。哎,宓姐儿这事儿,两家就住在隔壁州府,成亲满月,沈家都不能过去撑场面,这份满月礼,我们这些姨母少不得要拿出些好东西来补偿她。”
龚氏笑道:“到时候还要大嫂顾念一下我,我手里的东西可比不上大嫂的。”
“自家妯娌,何须计较的那么清楚,”赵氏起身道:“你坐着吧,别送了,我得回去先换身衣服,趁这个空挡想个说法出来。”
沈家终是备下一份厚厚的满月礼,提前满月几天,就把给邱宓孩子的礼送去衢州府,又写信去了杭州府说明情况。
今年是三月一次乡试的年份,万松书院坐落在杭州府,书院有先生带领赴考的秀才去考场。沈节不想搞特殊化,再说邱家是武将之家,文武不同道,就歇在书院在考场附近置办的院落内。沈节二十岁中的秀才,之后家变,接连给尹氏,沈老爷守孝,错过了两场举人试,这次考不考的中另说,下场去试试身手也是好的。何大爷家里,早在何家大哥还没有中秀才的时候,就在杭州府里上好的地段买下屋子,租赁收租,今年没有签订新的租户,大哥中秀才之后就派了何家的仆人去重新整修房屋,以备应考只用。整个浙江布政司十一府,一州,七十五县,每次来应考的秀才也有好几千人,浙江布政司算是南方大省,经济繁华,朝廷每次分派名额的时候,也会酌情多匀给浙江一些,就是这样,多年来也没有一次录过上百位举人。科举之路,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呀。
沈节不会回来,家里也给'免费小说'整 理出了全套的考试所用之物来,笔墨纸砚,全套的衣物,食盒,餐具,茶具甚至到厕纸,都要备齐了,装了满满两个应考专用蓝子,派了管事送到杭州府去。家里几个孩子,思伊做了笔套,思仟做了干粮袋子,思侬思伽合着做了一双鞋子,一起放在篮子里。
乡试分三场,每场三天,从八月九号到八月十五号,沈家这几天虽还不到食不知味,寝不能寐的地步,家里人也是焦躁不安,何氏思侬是常常走神,魂游天外。中秋之夜,赵氏特意请了两个女大家来宅子里弹琴唱曲,也没有烘焙出多少过节的气氛。
十六日晚,管事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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