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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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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晚,管事载着沈节坐马车回来。书院给应考的秀才都放了假,假期不定,他们愿意什么时候再回书院修学就什么时候回去。沈节面孔虚浮的回到家里,拜见了嫡母,再给沈家祖先上了一炷香,就一头栽进房间闷头昏睡。何氏服侍了他就寝出来叹道:“昨晚上还想着考题停不下来都睡不着,刚刚我瞧着是睡熟了。”
赵氏还是道,明天一早请个大夫把把脉,也开些养身方子调理调理,乡试一连九天,和考秀才的县试府试院试截然不同,累身累心,每次背出考场的都有好些人。
乡试的榜单称为桂榜,一般在八月末九月上旬公布,日期不定。沈节体力恢复过来之后,也捉着惟值握笔开蒙,还出门会了会严州府里应考的秀才。
书房里,思侬思伽一左一右的围着惟值教三字经,惟值很顺溜的能背出前面的十几句,二十句后就是卡壳,教了两天也背不上不去,自己还不安分,知道三姐严厉些,就去抱四姐的大腿道:“四姐,摘桂花去,给我爹娘做桂花糕吃。”
思侬把惟值拽过来,伸出一根食指点着惟值的眉心笑道:“哪里是记得给爹娘吃,是自己馋嘴了是不是,这几句爹爹昨天教过了,今天你还记不住,小心爹爹回来打你。”说着就抓惟值的胖爪子要先打打试试。
惟值笑呵呵的往思伽怀里躲,把小手捏成拳头藏在袖子就是不伸出来。思伽抱着惟值笑道:“啧啧,现在才几岁,就如此督促弟弟用功,将来一定能劝诫相公进学。”
思侬羞红了脸,恼恨了越是要把弟弟逮回来,三个人笑闹着滚成一团。
门口有小丫头掀帘子进来道:“三小姐,四小姐,三少爷,大爷四爷回来了,还带了客人回来。奶奶们让小姐少爷换了衣裳去太太的屋里见客。”
三人停了嬉闹,两姐妹好奇,各自回屋。换了衣裳,梳了髻,相约到尹氏院子偏厅。沈家五姐妹凑齐了人数才被龚氏带到正厅。
一个少年正立于厅中,只见他身着一件明蓝色暗绣银线的团花箭袖交领长褂,腰间一条浅紫色绦子,绦扣上镶着一块椭圆形翠玉。绦上别了一个湖蓝底月白色的桃形荷包,一头泼墨般的乌用玉冠别住,中间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子。走到丁氏身边,才看清来客面容,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身姿矫健,举止爽朗,端得是一番倾国名花的风采,皎皎之玉树临风,宗宗之潇洒少年。
一个未及弱冠少年,引得沈家阖家郑重接待,定是来头不小,沈家众兄妹依着齿轮站好,丁氏笑着介绍道:“这是京城里信国公府韩家太夫人的孙子,名叫韩昭旭,字元瑜,比佑哥儿长一岁,在家排行第二,来我们家住几天,你们称呼一声二哥吧。”
庶出
人丁齐聚,大爷四爷又是出门两个多月归来,再加上一个年纪尚小,身份贵重的客人,沈家这顿饭是一定要坐一起吃的。因有一个外客在,便男女分席了,沈家三位爷惟佑惟俊韩昭旭一桌,女眷孩子并一桌,赵氏三人布让一回丁氏也让落座吃饭。
席间多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媳妇伺候,一顿饭不闻碗碟之声,寂然饭毕又是一番捧茶漱口。总之,沈家主子和进屋伺候的仆妇都端出多年侯府里培养出的素质,沈家几个姑娘更是把孔嬷嬷教授的餐桌礼仪用上。
饭茶后,丁氏问了一回韩家太夫人郑氏的境况,沈葳便领着韩昭旭去书房,赵氏亲自带着仆妇去查看'免费小说'整 理好的厢房,沈家余众也各怀心思的告退。
及至掌灯,沈葳回到屋内,看见赵氏站在烛灯前拿铜簪挑弄烛油,看见自己进来,就改用烛剪把烛花都剪了一遍,寝室就更加亮堂了三分,便去榻上坐了,摆出两只白瓷低绘彩茶碗,斟上茯砖茶。沈葳入榻端茶饮了,赵氏似笑非笑道:“没想到这次是信国公邀你。”
沈葳讪讪笑道:“这些年来盐务混乱,都转运盐使司官员与盐商狼狈为奸,私开盐引,账目又做的天衣无缝,至使开中法成效锐减,朝廷府库更多的直接承担了边地的粮草,市场上又官盐私盐泛滥,盐税外流。皇上派了几波人去暗查,终于搜查出头绪,不想那批人如此胆大,竟在京畿之地暗杀朝廷四品命官,皇上雷霆大怒,倒出手来,终下决心命信国公彻查盐务。信国公一入鲁地,便遇到一路山贼,一次暗杀,于是便想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路明查,一路暗访,我这次帮着负责部分暗路人员的联络保护事宜。”
赵氏叹道:“一年几百万两的进项,那批人也不是贪了一两年了,腐骨之毒还是早除了好,不过你们这要断了他们的财路,那些贪官污吏盐中巨鄂也不是吃素的,多是雇江湖上卖命的好手行事,明杀暗劫,你这两个多月不是……”
沈葳阻止道:“我就是怕你担心那些事,所以才现在把事情告诉你,我本就是武将,富贵险中求,现在不是回来了,信国公能把这个机会送给我,一定是经过皇上默许的。皇上终于记起沈家了,愿意给沈家一个翻身的机会,我这么能不抓住它。”
“韩家几十年如一日,一心为主,倒是不怕得罪旁人,这一个月来霹雳手段,摘了沿海四省几十顶官帽,一百多家盐商牵连论罪,补上了多笔流失的盐税,我虽坐于家中,也知道盐务整顿正在收尾的时候,你怎么在这个关头回来了?”
沈葳肃了神色,端正道:“兵贵神,盐道上又是妖魔鬼怪齐聚,皇上许信国公便宜行事,信国公也不得不使些非常手段,我们分了好几批人同时下手,该找到的证据,账本俱在掌中了,幕后之人也顺藤摸瓜的都翻出来。如今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盐道牵涉极大,当今皇太后娘家也涉案其中,多年来从中贪污了近三百万两银子,大梁以孝治国,信国公就算有先斩后奏之权在手也不敢专断,如今皇上正在副都,信国公前去与之请示。交给我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明面上的,我目前还是无品无极,也不方便在那里滞留,就回来了。”
赵氏知道沈葳这份功劳是跑不掉了,将来总会有记上的时候,便换话题道:“信国公这次办差可是把这个二子随时带在身边的吗?”
提到韩昭旭,沈葳的脸上露出一脸嘉许之色道:“别瞧他才到志学之年,是个心智意坚的,韩国公也有心历练他,一路上也没有特殊的待遇,起初大家还以为他是信国公的着意栽培的晚辈后生,没想到是亲子,我也是近期才知晓的他的身份。此子一路下来,也算有勇有谋,能为父分忧了。”
“那他怎么没有随信国公去汴京,跟你回严州府是有什么事吗?”
沈葳不由赞道:“他这个年纪,武艺已是出类拔萃的了,若是单论枪法,我和他三百招之内都难分胜负。说来也是武痴,他是想和我切磋一下武学才跟我回来的。”
赵氏不由皱眉道:“瞧他的年龄合不上,不是韩国公的嫡子吧。”沈家执着官场,了解官场上各路人马是必修课,至于勋贵外戚,牢记前后三代,不过此类家族根深叶大,嫡嫡庶庶一堆毛线,还没有冒头的后辈们,赵氏多记嫡系,韩昭旭,倒是没有多少印象。
沈葳转色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如今远离京城多年,京城中的掌故也有忽略的。韩昭旭,的确是庶出,可是他这个庶出不可一般看待。当年之事,尚还记忆犹新。当初内阁与六部议功,是要加封韩家为侯的,皇上却是一意要韩家入公爵,并号韩国公,追韩老将军郡王之位。过了半个月才议定,韩家入公爵之列,封信国公,韩老将军追赠上柱国。韩家这个爵位是两代人累计军功所的,其中韩昭旭的生母居功至伟。”大梁朝的军功赏爵与前朝不同,当年,太祖皇帝起于微末,曾经于众生死兄弟歃血为盟,相约执掌江山将共享天下,所以议功分封的公侯伯爵都是世袭罔替,其子弟可入武道,可入大九卿,所以朝廷要新增一个爵位都是慎之又慎,议之又议,斤斤计较。
赵氏顿时悟中:“韩昭旭的生母便是那位阵前击鼓督战,叩关夺城的女将军?”
沈葳点头道:“正是此女子。为了不乱妻妾法度,朝廷没有抬举她,直接把恩赐转给了她的遗子,赐予了正三品昭勇将军之衔。韩家太老妇人,太夫人也是对他关怀备至,太夫人怜爱其幼,亲自教养于膝下。韩家初入京师这几年,韩昭旭也多受皇太后皇上召见。”要是没有韩昭旭的生母,皇上估计都要被北辽捉了,韩昭旭因此失恃,皇家多有怜惜也不为过。
赵氏了然,韩昭旭生母于家于国实有大功,的确不是一般妾室之流,其所出之子也不能当一般庶子对待:“如此,韩昭旭虽没有嫡子之名,也有嫡子之贵了。”赵氏身为正妻,育有嫡子,自得庆幸韩昭旭只是次子,不免又叹息一番其生母如此巾帼,竟难堪正室。
“那这孩子能在家里做客几天呀,我好再安排安排。”这么贵重的孩子,只十五岁,难得没有培养出骄横之气,身边就带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过来,衣食住行多是要赵氏亲自安排了。
沈葳笑道:“什么时候信国公回来就会把儿子带走了。其实元瑜自幼长于西北,之前也没有出过京师,这几个月来跟着巡查盐务,大家都是忙得连轴转,身心疲惫。不如让惟佑请假,带着他在严州府转一转,看看江南的风物。”
“大郎是要让惟佑弃文了?”看来沈葳把韩昭旭拐过来还是有私心的,为了下一代铺排人脉关系。韩昭旭没有公爵之位,显然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将来必受朝廷重用。沈家长子若能成为他的好友也是受益无穷。
沈葳意味深长道:“科举之路太难了,万中取一的搏杀之路。我们沈家这么多年来,嫡枝旁支多少年了都没有培养出个进士来,就算中了进士又如何,还不是从八品七品开始爬,一生止步于五品的是大多数。我的两个孩子不必都专研此道。再说了,现在沈家已经过了低迷之期,几十年的人脉尚存一二,皇上会记得我一次,就会记得我第二次,惟佑还是跟我从武将起家容易出头些。我也观察多年了,问了私塾里的先生,惟佑在学问上的天赋也不如惟俊,过了今年,惟佑的修束就不用再交了。以后我把孩子带在身边教养。”
赵氏也不多置喙,两个孩子的前程夫妻二人不是讨论一天两天了,如今沈家有了起色正是要下决断的时候,再说,男孩子的教养多归当父亲的决定,沈葳说的头头是到也不会委屈孩子。
沈葳喝干了茶道:“说到科举,今日我问了三弟了乡试之事,二弟说有几分把握。二弟未到而立之年,若能一举得中,前途也有说法了。”举人虽比进士差了一大截,也算获得了入仕的资格了。
赵氏给沈葳添了半杯茶,笑道:“三弟只说有机会能中举你就那么开心了。对了,何家大哥这次也去应试了,只是十几岁的秀才还算多,举人就少见了。何大奶奶秋闱后还约我去做客,但是你不在我也不能应下什么,不想虚与委蛇的就推了,如今你倒是给我一个说法,到底中不中意何家大哥,难道真要桂榜放出来再说吗?”
沈葳自信的笑道:“怎么,你还怕那个孩子跑了不成。放心,何家大爷贼精的,我现在就给你句痛快话,如果何家大哥中举,伊儿就是他家的人,若是不中,我也有别的安排,总之,伊儿十七之前我一定定下女婿。”
方氏
女人要分享了秘密才能成为闺蜜,男人要较量了力量才能成为兄弟,这话是不错地,思伽的两个哥哥昨天晚饭时还叫韩昭旭“韩世兄”今天就改成韩二哥了。武将之家,男子自幼习武,惟佑十四岁,惟俊十岁,读书至于也是勤武不辍,每天要练上两个时辰,看到韩昭旭就是个练家子,怎能不跃跃欲试。韩昭旭不想占年龄的优势,让沈家两兄弟一起上。打虎亲兄弟,韩昭旭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哥俩儿挨头讨论了番战术,就开打了。结果……
结果惟俊对着几个姐姐妹妹,说的兴奋,就跳下椅子在厅中比划起来:“韩二哥一个凌空,以棍对棍,就震掉了大哥的棍子,反手一记屈打,也缴了我的棍子。韩二哥也不占我们的便宜,徒手比划,一击重拳挥出,大哥后跃着格挡,待我去扫二哥下盘,韩二哥腾空向前,和大哥又拆了十几招,反正最后一手锁了大哥颈骨,一脚采了我的胸口,把我们同时治住了,好厉害呀!我明天要再去请教一下摆住我的那套腿法。”
思仟笑的腼腆道:“韩家世兄来我们家是做客的,二弟怎么好天天缠着他打闹。”
思伊也道:“是呀,来做客的,万一是打伤了,就是磕磕碰碰的也不好,再说了,二弟,姐姐说实话,你远不是韩家世兄的对手,他和你对打,能施展开来吗?你是高兴了,人家束手手脚的多不自在。”
“大姐姐说的是。”惟俊说的激动,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不过我们和韩二哥比划的时候,爹爹都在场看着的,不会出意外的。哎,学堂里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和大哥也是憋得慌,大表姐夫,大表哥能来助阵就好了,这样双方也能打的爽了。”
思伽噗呲一声笑了道:“二哥你是喜欢韩二哥嘛?这是要找回场子的架势,还想找齐了人手群殴他一个。”
惟俊睨了思伽一眼,摇头道:“你们女孩子就是不懂,习武之人最好切磋,不断切磋实战才能精进,不然就是天天练几十遍还是花拳绣腿。不说了。我要回屋睡觉了,嘿嘿,明天学堂放假,正好大哥明天要带着韩二哥逛逛州府的,我今晚和大哥说说也带上我。”
主讲的人都不在了,沈家姐妹也各自回屋安置了。
思伊回到自己的左次间,梳洗一番后,看到贾嬷嬷正在床榻下铺被褥,急道:“嬷嬷都多大年纪了,便是家里人手不够,也不必嬷嬷值夜。”
贾嬷嬷手下不停道:“两个丫头凑好了身上不爽利,下面的人都是粗手粗脚的,老婆子怎么能放心,正好,也静静的能和姐儿说说话。”
贾嬷嬷服侍了思伊脱了外衣,躺进床铺里,掖好夹缎薄棉被子,放下最里层的纱帐,便在床榻下躺了。叹了一口气道:“虽然闺阁之女只能依父母之命,不能过问婚姻大事,但是实际上当父母的都会和女儿说说的,女儿家私底下问一问无不可,大姐也不好一直腆着性子,现在这个时候,该去问一问大奶奶的,不然,越过大奶奶去问大爷也好,大爷可是姐儿唯一的依仗了。”
思伊羞涩的道:“今日一早,娘和我说了,爹说桂榜放之后就考虑我的亲事。”
贾嬷嬷试探道:“大爷是准备在乙榜下给姐儿抓个夫婿吗,那韩家公子,大爷就没有心思了?,老奴看韩家公子倒是个好后生。”
思伊侧过身子,脸色黯淡道:“嬷嬷这个心思在我这里露过就算了,公门之子,便是个庶子,也不是我可以肖想的,我早就清醒了,侯服玉食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连一个吏部主事之子都攀不上。”思伊的舅父上届春闱考中了进士,一入官场,就是正六品的户部主事,前途正盛。
贾嬷嬷不由酸涩,思伊是她一手带大了,没人比她更了解贾家退亲对思伊的打击,道:“姐儿千好万好,是贾家浅陋,妄为诗书传家……”
“嬷嬷别说了,贾家总是我的外家,不可不敬”
贾嬷嬷抿了抿嘴,又道:“姐儿,我们和韩国公府如今还能说上话,就是你没有心思,难保别人不起心思。”
思伊笑道:“沈家爵位仍在,这事还有商量,如今有了心思又如何,不过是现在徒添烦恼,将来情意难平罢了。”
贾嬷嬷料想的没错,沈府里,还真有个艺高人胆大的。
方氏拿着两片桃木板梳通着思仟的根,一下一下压过头皮,直过了两刻钟才停歇,又拿何乌汁把根都抹了,拿块方布把头挽成一个大包,待明天再清洗。思仟舒服的眯着眼睛道:“姨娘,这些事我身边的珊瑚都会了,你不必自己上手的。”
方氏郑重道:“二姑娘什么都长得好,唯有这头欠了浓密。女儿家,除了脸就是头最重要,这几年每五日一养护,从根上养上来才好。”
屋里灯火阑珊,只有母女二人,方氏看着镜中女儿的面容,已出落的清丽儒雅,又高兴有担忧的道:“二姑娘已经十三岁了,是时候相询婆家了。”
思仟小脸一红道:“大姐姐还没有定下来,哪里能轮到我了。”
方氏意有所指道:“大小姐定不下来,那是别人不上心,如今家里正住着一个,模样身家样样出挑,姐儿自己该上心些。”
纵是思仟心气高,闻言也不禁一愣道:“姨娘说什么呢?韩家二哥那个身份,大姐都怕轮不上,怎么会落在我头上。”
方氏把布包用别簪子固定好,自怨道:“只怪你为何不托身到大奶奶身上,偏偏落在我的肚子里,我这十多年来一身一心都在你身上。原来还想着给你生个亲兄弟,将来好有依靠,如今出孝都一年多了,你爹来我屋里坐过几回,过夜更是一次也没有了。我算是瞧明白了,大奶奶是容不得我,揽着大爷就她和丰儿三个人过。大奶奶眼里瞧着大方,心里针尖似的计较得清楚,当年我怀上你的时候她就容不下,后来听说太太要把她的儿子满周岁了就抱去养,才换了心思留了你。我就怕她在你亲事上撒气。”
思仟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辛,仍是努力淡定的道:“能在祖母身边教养是我的福气。”没有丁氏在前,自己还没有这份体面。
方氏撇撇嘴道:“如今姑娘是因祸得福,当年的事可没那么简单。太太子女缘浅,大爷大姑奶奶都是老太太养大的,二姑奶奶勉强算是太太养着,可是都养不好,不然,当年侯门嫡女怎么会配了侯府旁支。此外,太太还养死过一对孩子,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满三岁,没有序齿罢了。”
“那些都是老黄历了。”思仟不以为然。
方氏笑了,缓缓的道:“是了,你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正因为如此,太太也不计较你的出处,待你有几分真心,也会为你打算。你好好奉承好太太,这门亲事谁说一点成算都没有呢。大小姐比韩家公子大一岁,后面的几个小姐又太小,就只剩下你,差着两岁,最合适了。太太和韩家太夫人是两姨表姐妹,闺中好友,先大奶奶在世时,韩家进京述职,太夫人还来侯府拜访过,补了一份侄媳之礼,那天我还在身边伺候。”
思仟惊讶道:“那怎么多年来,我在祖母身边,都没听到祖母提过韩家太夫人。”
方氏凑到耳边,轻轻道:“听说韩家太夫人曾经在太太娘家寄居多年,这份人情可深了,我揣摩太太性子十几年了,太太性子实是偏左,两姐妹差不多出嫁,韩家太夫人和老国公夫妻恩爱,连生五个嫡子,太太呢,年轻夫妻天天闹气,还连着生女儿,原来就夫家门第强点,还被褫夺了。太太提起韩家太夫人能顺心的。所以,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怎么利用这些弯弯绕绕的,在太太耳边扇起这股风。”
思仟又喜又羞道:“那都是上上代的交情了,我听祖母说,韩家二哥是个有出息的,公爷又重视,身上都有正三品的散官。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还是高攀不起吧?”
方氏两眼放光,心头热血,大表小姐的夫婿的定远将军的衔实际是从三品,韩昭旭小小年纪就是正三品了,不免鼓舞道:“女人一辈子就是靠个男人,想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有什么错,高攀又如何,攀上了是一辈子的福气。再说了,自来都是庶女配庶子多矣。我想着这个婚事未必不成,你想,韩家公子如此出息了,韩家门里,必有人不安,一面得力,一面就要压一压,如果再给他找一房得力的岳家,不是嫡弱庶强。我的姐儿,除了出身,品貌才情,琴棋书画,样样不差,满府的小姐也越不过你去。”
思仟娇羞的依到方氏怀里,道:“我若能有这番大造化,将来沈家门里也有我说话之地,姨娘晚来能享些清福。如今,女儿无用,让姨娘还得住在抱厦里和丫鬟婆子挤。”抱厦里住的是贴身的丫头并孔嬷嬷莫嬷嬷两位嬷嬷,方氏这几年就住在单独的一间抱厦里,沈宅格局如此,铺排不过来,赵氏院里没有正房了,方氏婢女出身的妾,半仆之身,就安排到那里去了。
沐讲
沈惟佑带着韩昭旭逛州府自然是骑马出行,所以,惟俊歪缠了哥哥一个晚上,惟佑才同意带弟弟出门,不过有个要求,不能独自骑马,要么和哥哥同乘一匹,要么坐到后面备着的马车里。惟俊只有十岁,受身体限制控马还不熟练,明天若是在路上勒马不住出了事故就不好了。惟俊瘪瘪嘴,骑术还没有练到收放自如的地步,的确不能在闹市过马而行。
第二天,二人穿着一身箭袖浅青色点圈直衣,就要去厢房与韩昭旭汇合,走到院门口,扑出两个人来,正是一身男装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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