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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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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逸亲王殿下看重这位侧妃。”一人回答。
“像逸亲王这等人物的心思,岂是我等小人物能猜透的。”又有一人插嘴道,问话那人赞同地点头,又跟着旁边的人大声呼喊起来。
迎亲队在京中主干大街上转了一圈,才慢悠悠转回逸亲王府。
永济侯府今日也是要摆酒的,这边宾客吃吃喝喝一阵,眼瞅着时辰差不多,那些朝中大臣们便都起身结伴往逸亲王府去,赶去观礼。
顾之源与项氏将招呼宾客的事交给管事,也领着家中大小赶往逸亲王府观礼。
府上的主子们都出去了,后院只剩下些丫鬟仆妇,此时显得异常安静。
顾安年闭着眼躺在床上,外间几个丫鬟正小声说着话,都是些闲事,她听着听着,思绪开始越远,估摸时辰应该到了,也不知拜堂了没有。她心里突然有点堵,觉着这事真不是个事,亏她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思绪越飘越远,怔愣间,她突然觉得脑袋有点发晕,晃了晃脑袋,却愈发觉得脑子迷糊,她刚想唤外面的人进来,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冷哼一声,她闭上嘴,让自己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在顾安年陷入昏迷的瞬间,两道娇小的黑影先后从木窗窜了进来,落地无声,迅速潜到床边,掀起床幔,见到昏迷的顾安年,两人眼中闪过精光。
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中高挑一些的点点头抱起顾安年,稍矮一点的拿出一个小管,闪身到隔离里间与外间的屏风后,朝着外间吹出一团烟雾。
待外间传来倒地的声音,高挑一些的那人抱着顾安年跃出窗外,掠上房顶,朝着远处奔去。稍矮一些的走到外间,揭下脸上的布巾,竟是一个俏丽的少女。
少女脱下一身黑衣,换上其中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丫鬟身上的衣裳,随后又将倒地的几个丫鬟扶到桌边趴好,将被扒了衣服的丫鬟搬到床上,盖好被子。
一切收拾妥当,少女悠闲地坐到塌边喝起茶来。
顾怀卿随着顾之源等人到了逸亲王府,彼时洛靖远早已到了,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暗地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不动神色地错身而过。
宾客比迎亲队伍早一步赶到,待门外响起鞭炮声,所有人一窝蜂涌到门外,争相道贺。
宋祁跳下马来,望了眼挂满红绸的府门,又望向垂着流苏的花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卷 一 八十九、偷龙转凤
花轿落地后,同样是一套繁琐的礼仪规矩,随后便是拜堂。
随着迎亲队一同到来的,还有御笔圣旨,当今圣上疼爱幼弟,特赐黄金万两,珍奇无数,府宅园林一栋,以作贺礼,封逸亲王侧妃为娴侧妃,拜二品。
逸亲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生母乃是先皇之后,如今先皇与先后已仙去,这世上除了当今圣上,也无人有资格做他的证婚人,只是皇帝事务繁忙,无法抽身,并未来观礼。即便如此,皇帝也拟了圣旨,大赏一番,就连一个侧妃,都封了二品,足可见对宋祁的宠爱。
宋祁叩谢圣恩,跪地接旨,众人高呼万岁,喊声震天。
又是一番恭贺道喜,宋祁两人被簇拥着进入了礼堂。
司仪早已准备妥当,待长辈坐定,新人就位,便高声唱喝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礼成二字落地,鞭炮声乐鼓声再次奏鸣,阵阵欢呼声中,顾安锦被喜婆搀扶着送入洞房,宋祁则忙着请宾客们入宴席,招呼客人。
相比前院的热闹非凡,后院显得安静许多,虽然也能听到喜庆的奏乐声,但也只是隐隐约约,并不清晰。
手脚麻利的丫鬟们将顾安锦迎进了新房,打点好后便全部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只留新娘一人在房中。
新房布置地十分华贵喜庆,然而顾安锦此时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待四周静下来,她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这一路她都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怕被瞧出端倪来,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她不由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靖远……呜呜……”扑倒在金线银丝的龙凤喜被上,顾安锦轻喃着那刻骨铭心的名字,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个不停。
新房门外,青莲与黄桃黄杏作为陪嫁丫鬟,与逸亲王府的一干丫鬟守着门口,一群人穿着喜庆的服饰,也是特意打扮过一番的,看起来个个俏丽。
檐下挂着描金字的红灯笼,虽还是大白天。却已经点亮,远远看着就似一个火球般,悬在空中。灯下的流苏随风摇曳,别具风情。
青莲瞧着随风摇曳的灯笼,心中焦急不已,即便再会掩饰,脸上也不由显出异色来。频频拿眼瞧旁边的其他丫鬟。
“青莲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黄杏轻瞥青莲一眼,故作不解,关切问道。
“无事,就是想着小姐要出嫁了,昨夜一直睡不着。现在无甚精神。”青莲淡淡一笑,这解释合情合理,她不怕其他人看出端倪来。
“也是。我昨夜也是睡不好。”黄杏嗔了一句,低低叹了口气,又挤眉弄眼一番,压低声音凑到青莲耳边道:“青莲姐姐放心,小姐有把握。代嫁这事不会闹开的。”
眼珠一转,青莲点头。心想黄杏是误会她在操心什么了。不过这是好事,所以她不会去点破。
而黄桃,早就与逸亲王府的几个丫鬟攀谈起来,只一会,便姐姐妹妹叫的亲热了。
“诶,梦萝姐姐,您说王爷殿下几时才能回来?”黄桃颇兴奋地问道。
那叫梦萝的丫鬟掩嘴轻轻一笑,道:“外面一群宾客,大多是朝中大臣,还有一班子殿下以前在军中的部下,估计殿下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这样啊。”黄桃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挑了个话题,叽叽喳喳说了起来。那些丫鬟也都是好相与的,加上又都是年纪轻轻的,都喜欢聊天儿,不多时,一群人就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起来。
宴客厅自是不用说,热闹非凡。
宋祁一桌一桌过去敬酒,先是被一群大臣拉着喝了几杯,好在这些文人还比较矜持,只灌了几杯就放过他了。后又与一众亲王王爷喝了几杯,只是那些曾经与他一同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一逮着他就不放了,吵吵嚷嚷,非要把他灌醉不可。武将不比文臣,只嫌酒杯不够大,恨不能用海碗来干。
饶是宋祁酒量惊人,也被灌得酒气上涌满脸通红,好在他定力不错,没有就这么醉倒在地,不然可就要闹了笑话。
前院的酒席还在继续,新房里,顾安锦哭过一阵后,忆起顾安年与她的情谊,心中稍稍好过起来。
拭干泪水,她将稍显凌乱的衣裳整了整,扶正凤冠,待她正欲拿起喜帕重新盖上的时候,紧闭的窗户却突地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衣,扛着一个大麻袋的蒙面人出现在了眼前。
“啊……”顾安锦何时见过此等景象,自然是吓得当即就要惊叫,那蒙面人出手极快,见她要惊叫,当即迅速地点了她的穴道。顾安锦的叫声卡在一半,又急又怕,脸都憋红了。
黑衣人不敢耽搁,敏捷地跳进屋中,将扛着的麻袋往地上一扔,快速将窗户小心关好,潜到门边探听动静。
屋外,守门的几个丫鬟聊得正兴起,黄桃忽地皱眉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叫声。”她方才好似听到了惊叫的声音。
闻言,青莲抿了抿嘴角,掩在袖中的五指紧扣袖口。
站在黄桃旁边的梦落眼中亮光一闪而过,微微笑道:“是么,我怎的没听到?”
黄杏眼珠一转,也道:“我也未听到,是你听错了吧,前面那般吵闹,许是你一时听岔了。”说罢暗地对黄桃使了个眼色。
黄桃顿时明了,假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笑道:“许是我太高兴了才听错了。”
众人嘻嘻一笑,打趣了几句,便又聊了起来。
青莲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总算带了笑意。
黑衣人听了门外的对话,长长舒了口气,而后蹑手蹑脚回了里间床畔。
不能言语的顾安锦惊恐地望着那黑衣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衣人却并未对她作何,而是拉起麻袋,动作麻利地打开。没有感觉到恶意,顾安锦暂时放下心来,疑惑间,却见那黑衣人从麻袋中抱出一个人来超级保镖。
精致的眉眼,穿着今日自己的那身衣裳,是顾安锦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年妹妹!看清被抱出来那人的面容,顾安锦双目圆瞪,若不是被点了哑穴,定是要惊叫出声来。心头涌起无限疑问,却又无法问出口,顾安锦愈加焦急。
那黑衣人将顾安年从麻袋里抱出后扔到了床上,随手便扒下了顾安年身上的衣裳,随后走到顾安锦身边,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开始脱顾安锦身上的衣裳。
顾安锦这才注意到这黑衣人身形与自己相近,听那声音,应是个女子。
这人要做何?
来不及细想,身上的喜服已经被脱下,黑衣人将脱下的喜服匆匆套到顾安年身上,又将顾安年身上脱下的衣裳穿到顾安锦身上。黑衣人的动作十分迅速灵活,显然是受过训练的。短短一刻钟不到,便将两人全身上下的衣饰都调换了过来,而这短短的时间,对顾安锦来说却宛如千万年般漫长。
换好衣服,在顾安锦惊恐的目光中,黑衣人又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三小姐,请暂时委屈下。”说罢一掌劈在她颈后,将人给打昏了。
顾安锦只觉眼前一黑,随后便带着无尽的疑问陷入了黑暗中。
将顾安锦装入来时的麻袋之中,黑衣人瞧了眼床上昏迷的顾安年,冷哼一声,扛起袋子打开窗户,飞身掠了出去。
新房中红烛摇曳,十分安静,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新娘已换了一个人。
永济侯府后宅,暖香苑西厢房内,坐在桌边喝茶的少女听到一声吱呀声,立即起身跑到里间,见黑衣人扛着人进来,脸上一喜,压低声音道:“成功了?”
黑衣人虽蒙着面,不能看到脸上表情,眼中却闪着掩不住的喜悦,她沉稳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少女欢喜地一拍手,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将麻袋打开,将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扶了出来,抱到床上躺好。又将之前用来伪装的丫鬟拖了下来。
“按计划行事。”安置好顾安锦,黑衣人低声道,少女点点头,仔细打量了用来伪装的丫鬟一眼,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往铜盆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水面上立即凝出一层淡黄色的透明薄膜。
少女将薄膜捞出,敷到脸上,原本俏丽的面容,立即变成了那丫鬟的模样。
黑衣人点点头,将那丫鬟装进麻袋中带走,少女则回到外间,拿着一个青瓷小瓶在那些昏迷的丫鬟鼻下一晃,随即得意一笑,大喊一声:“不好了!”
那些丫鬟刚从昏迷中醒来,听到这炸雷般的一声,顿时惊跳了起来,纷纷叫道:“怎么了怎么了?!”而少女早已趴在桌上装作一副刚醒来的模样,不解问道:“发生何事了?”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
“我们怎的都睡着了?”一个模样机灵的丫鬟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问道,随即大叫一声不好,拔腿便往里间跑。其他丫鬟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
待看到床帐后躺着的模糊身影后,所有人松了口气,大叫不好的丫鬟显然更谨慎些,她轻手轻脚掀起纱帐,凑过去打量床上的人。
在看到床上人的面容后,她倒吸一口冷气,大喝一声:“快去通知夫人,七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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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个很二货的发型,哭死了,呜呜
卷 一 九十、自取其辱
逸亲王府宴客厅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正是热闹之际。
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提裙匆匆跑进了宴客厅,脸上焦急的神色与周围热闹轻快的氛围格格不入,引起了坐在门边的不少人的注意。那丫鬟四周巡视一圈后,直直朝着永济侯府家眷所在的桌位跑去。
宋祁正陪着永济侯府一众男眷喝酒闲谈,见一丫鬟跑来,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笑意。
顾之源等人亦是看到了那神色匆忙的丫鬟,又见那丫鬟所穿服饰是自己府上的,顿时都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项氏却是识得那丫鬟的,正是她留在府中照看顾安年的其中一人。她心中一跳,闪过不好的预感,在那丫鬟跑到近前还未开口说话前,便率先开口唤住那丫鬟:“黄雀,不是叫你留在府中照看三小姐的么,你怎的跑来了,可是出了何事?”
她这一唤,立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顾怀卿用眼角瞟了那丫鬟一眼,指腹轻轻摩挲杯沿,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嘲讽弧度。
那黄雀也是个机灵的,听了项氏的提醒忙沉了沉气,上前给众人一一福身行礼,而后道:“夫人,三小姐睡了一阵,这会醒了,只是身子依旧不适,道是要见夫人,特意派奴婢过来请夫人回去。”
“嗯。”项氏按捺着心中的慌乱,镇定地点点头,随后望向顾之源,寻求同意。
顾之源神色微沉,却没有发作,而是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好好照顾锦儿。”
“是。妾身这就先回去了。”项氏颔首福身,又转身对宋祁告罪,却不料宋祁淡淡笑道:“岳母大人果真慈爱,一听府上小姐身子抱恙便坐不住了。不过今日乃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岳母大人这么早便离席,怕是……”眼角一扫,带着不可忽视的冷意。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众人已明白是何意,一时间,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就是顾怀卿,也不由诧异地望了眼宋祁,不解他拦住项氏是何意。
“这……”项氏为难地望向顾之源。心中愈发焦急。
她猜想计划一定是出问题了,不然黄雀不会如此莽撞地跑来。她一心想着此时赶回去补救,可如今宋祁挡在不放她走,这可如何是好?心中一时没了主意,思来想去。此时也只能靠顾之源了。
顾之源又怎可能会去忤逆宋祁的话,只是他不好开口,便与太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太夫人开口劝项氏道:“想来锦姐儿也无甚大事,大媳妇就稍安勿躁吧,有何事待回去再说。”
项氏心中一寒。知晓是走不了了,便只能讪讪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又对宋祁福身告罪道:“臣妇一时着急,多有失礼。还望王爷殿下恕罪。”
宋祁灿然一笑,摆手道:“岳母大人不必多礼,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
项氏呵呵陪着干笑两声,脸上只能勉强撑着得体的笑。
走是走不了了,项氏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焦急。对黄雀吩咐道:“你速速回去照顾三小姐,有何事……待我回府再说。”
黄雀喏喏应了。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这出小闹剧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不过宁秋霜却是将整件事看得清楚。她悄声对身后的吴婷儿道:“婷儿,你有没有觉得永济侯府那群人有些诡异?”
吴婷儿往永济侯府那桌望了眼,乖巧摇头道:“奴婢没看出来。”
“嗯……”宁秋霜沉吟一声,皱眉思索起来,她敢肯定永济侯府的人有搞什么鬼。
宁瑾丞就坐在宁秋霜旁边,见她又一副打什么主意的模样,皱了皱眉板着脸道:“霜儿,不得胡闹。”现在他对这个妹妹是一百个不放心。
宁秋霜撇了撇嘴,不满反驳道:“我胡闹什么了啊,看一眼也不行啊。”
自游湖过后,宁秋霜对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哥哥也是怨言颇多,两兄妹的感情短时间内一落千丈。以往两人还会亲热地开些玩笑,现在是恨不能远远躲着。
宁瑾丞见宁秋霜这般态度,眼中闪过不悦。
宁国公世子宁仲,即宁秋霜两人的父亲,见两兄妹剑拔弩张的,厉声喝道:“像什么样子!霜儿,你就是这般对待你兄长的?!”
挨了训斥,宁秋霜更是火气大,正要反驳,沈氏赶忙出来打圆场,劝道:“好了好了,这还在逸亲王酒宴上呢,再闹下去成何体统,有何事回去再说。”说着嗔了宁秋霜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哼,重男轻女。”宁秋霜低声冷哼,低头拿碗里的饭菜出气。
总有一天你们要来求我,到时候看你们还敢这么对我!她在心里狠狠道。孰不知自己的种种反应都落到了身边之人眼中。
宁瑾丞看着宁秋霜脸上夹恨带怨的神色,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他觉得往日可爱活泼的妹妹已经渐渐消失了,而现在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只让他觉得陌生可怕。
宁国公府与永济侯府沾亲带故,宋祁自然是要多招呼的。
歇了口气,缓过来后,宋祁又端着酒杯带了宁国公府众人这一桌,举了举酒杯呵呵笑道:“诸位今日不必客气,尽兴,尽兴。”
众人看他红光满面心情极好,自然是笑着附和,宁国公起身笑吟吟道:“老臣恭贺王爷殿下大喜,年姐儿是老臣表侄女,今日能有幸嫁与王爷,我宁国公府亦是有光。”
这话可不就是在攀亲戚关系,宋祁抿唇一笑,连连点头道是。
宁秋霜眼珠一转,盈盈亦起身,噙着得体优雅的笑,道:“秋霜亦恭贺王爷殿下大喜,祝王爷与年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希望日后王爷娶了正妃,也能如今日般,如此疼惜年妹妹。对了,也不知殿下何时迎娶正妃,想必到时比现在还会热闹千百陪吧。”
永济侯府与宁国公府距离并不远,宁秋霜的话自然是传到了永济侯府众人耳中,当即,侯府众人都不悦地皱起眉。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僵,宋祁目光微沉,似笑非笑道:“宁小姐还真是关心七娘呢,本王代七娘谢过了。按礼,本王倒是要唤宁小姐一声表姐才是。瞧表姐也到适婚年纪了,不知可说了对象?若是没有,本王倒是有兴趣保个媒。宁小姐惊才绝艳,又长得如此亭亭玉立,沉鱼落雁,本王可要好好想想谁人能配得上宁小姐。”
说罢沉吟片刻,凝神思考起来。
众人听到宋祁要替宁秋霜保媒,心中均是一跳,孟老夫人脸上甚至露出淡淡的喜色。旁边桌子听到了这边对话的人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一时间,宴客厅安静不少,一传十十传百,大多数人都知道了逸亲王要替宁国公嫡小姐保媒的事,纷纷停下了动作望过来。
由逸亲王保的媒,定是不会差的,也是极为涨脸面的,孟老夫人自然高兴。可怜孟老夫人一生精明,却不知自己的孙女早就得罪了宋祁无数次,宋祁又怎可能真的替宁秋霜保媒。
宁瑾丞是十分清楚的,直觉下面宋祁的话不会好听。然而宁秋霜却被宋祁那一顿夸赞迷了心智,得意洋洋起来。来自众人的关注让她沾沾自喜,趾高气昂,仿似自己是那尊贵无比的天神。
过得一会,宋祁眼中一亮,抚掌大笑道:“本王想到了,能配得上宁小姐才女之名的人选!”所有人都瞪大眼,等着宋祁说出答案。
宋祁勾起嘴角,优雅笑道:“既然七娘嫁与了本王,宁小姐作为七娘的表姐,夫君人选自是不能比本王差的了。”
话是这般说,可当今世上,除了皇帝,也没有哪个人地位能与逸亲王想比。
“且,这辈份嘛,自然也是不能比本王低的了,本王思来想去,论名声地位,也只有本王的二王兄——贤亲王能配得上宁表姐了,不知宁表姐以为如何?”
宋祁依旧挂着优雅轻柔的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京中大多数人都知晓,贤亲王乃是先皇第二子,是当今圣上与逸亲王的兄长,而今已年近四十,虽是皇亲国戚,却无半点实权,是真真正正的闲散王爷,论身份尊贵,与逸亲王可是云泥之别。
当今圣上诸多兄弟,如今留在京城的唯有逸亲王与贤亲王,其中缘由所有人心知肚明。贤亲王之所以能留在京中,就是因为他的平庸无能。
贤亲王的风流之名虽不比宋祁,府中姬妾亦是数不过来的,府中正妃一位,侧妃两位,若再娶,怕是只能轮到妾了。
“这……这……”孟老夫人双手发颤,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宁国公府众人更是青了一张脸,窘迫不已。
只有宁秋霜不明所以,迷茫地望了眼自家父母难看的脸色。很显然她不曾听过贤亲王的名声。不过也怨不得人,谁叫贤亲王不是帅哥呢。
顾怀卿轻抿杯中酒液,冷哼一声:“自取其辱。”
他就是再不喜欢顾安年,顾安年也是他永济侯府的人,自是比宁秋霜与他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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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九十一、新婚之夜
“王、王爷真爱开玩笑。”好半晌,宁国公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扯着僵硬的笑道,苍老的脸上满是惶恐。
“呵呵,”宋祁淡淡一笑,勾着嘴角道:“谁说本王在开玩笑?”
宁国公一噎,当即说不出话来。宁仲脸色更是难看,沈氏没了主意,焦虑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泣声唤道:“世子爷……”宁仲狠狠扯过衣袖,低喝一声:“都是你惯的!”却也不敢开口去辩驳宋祁的话,只兀自气愤。沈氏愈发焦急起来。
见状,宁秋霜更是不解,犹不知死活地张口道:“多谢殿下好意,秋霜的婚事自有祖父祖母与父亲母亲做主,我亦自有计较,不敢劳烦殿下操心。”心中却道姐的婚事姐做主。
她微扬着下巴,抬头直视宋祁,语气不卑不亢,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宋祁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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