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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惠皇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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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宓妃娘娘那里不过是一个不的脸的小宫女,知道的也不多,只说宓妃娘娘那时候给皇上生的小皇子不到一个月便没了,宓妃娘娘心里难过,情急之下跟皇上吵了起来,还说了好些大不敬的话。打那之后皇上就不怎么愿意见娘娘,后来皇上又去瞧了娘娘几次,每次都是被娘娘冷言冷语给赶出来的,最后一次宓妃娘娘请皇上废黜她的妃子之尊,皇上没答应;但隔日宫里的奴婢都被内务府的人领了回去,又重拨了几个哑巴负责长乐宫里粗活洒扫,连厨子都换了一个不爱说话的。后来皇上发了话,只说宓妃娘娘病了要静养,至此,奴婢就再也没见过宓妃娘娘。”
“宓妃娘娘是被禁足了吗?”
百合摇了摇头,道:“奴婢有个姐妹在去年七月流火的时候瞧宓妃娘娘出来走动过,想来娘娘只是不愿出门罢了。”
“这样啊。”陈筠说着绕了绕头发,又问:“宓妃娘娘她,美不美?”
“娘娘是个明朗傲气的女子。”
百合答非所问,然而陈筠却觉得她真真是聪明。
“百合,你觉得瑾嫔如何?”
百合听了忙低头道:“奴婢不敢妄议主子。”
“如今这房里只有你我,你只管说,我恕你无罪就是。”
百合想了想,才略带忐忑的开口道:“瑾嫔娘娘性子很好。”
“那你觉得,瑾嫔像不像宓妃?”
“不像。”
不像啊。她望着不远处明明灭灭的烛光,突然觉得有些倦。
“我乏了,你出去歇着吧。”
“奴婢告退。”
翌日一早郁华醒过来的时候瞧着还在熟睡的皇帝,不自觉就笑了笑。传了宫女进来伺候梳洗,又让她们把小公主抱回去,等自己收拾的差不多的才敢叫皇帝起床。
天连朦亮的样子都没有,皇帝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郁华没让宫女上前,只是自己学着平日里宫女们的样子伺候皇帝穿衣,正准备亲自拧了毛巾梳洗,却被皇帝拦住了。
“这样的事让下人们来就好,朕瞧你这发髻挽的不好看,重梳一个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话里的冷意还是清晨的缘故,郁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然而她仍旧只是规矩地把毛巾交给身后的宫女,然后扯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女卫悦己者容,是臣妾疏忽了。”
由着皇帝在里头梳洗,她在内室里的小隔间梳妆,她见落雪把那翡翠滴珠钗和银质珍珠长流苏慢慢地摘下来,又一点点拆了才盘的一丝不乱的头发,说了句:“天一日比一日冷了,最近多捡些有颜色的往头上戴。”
落雪听说皇上方才对主子的语气不太好,知道主子现在心里怕是委屈着,也不敢多说话,只说了句是,又问这个金累丝嵌鸽子血点翠步摇这么样。郁华瞧了一眼,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皇帝随意吃了几样甜点,却没动那才端上来的核桃燕窝粥。
“皇上可是不喜欢这粥?”
皇帝听了,瞧了郁华一眼,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今天早上是被他吓着了,但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勉强对她笑了笑,“朕平素早上不爱吃这些流食,有时候早朝时间长,实在不够朕填肚子的。”
郁华见皇帝面色有所缓和,不由放松了不少,也顺着他的话道:“是臣妾的不是。”
“不知者无罪,何况不过是微末小事,不足挂齿。”
郁华知道他不爱听官话,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说了,只让御膳房再上几个水晶饺上来。
皇帝走后郁华逗了会孩子,却发觉自己心里还是乱的,她不知道皇帝是为什么突然恼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好了,实在心烦意乱,让宫女们替她磨墨铺笔,准备练会子卫夫人。
可巧,陈筠一早上起来也在练卫夫人,不过她不像郁华一样是为了静心,她只是在想一个人的名字。
她有一个庶出的姐姐是嫁给了一个世家的小儿子做正头夫人,只因那人是个哑巴;她知道自己姐姐有个姓金的妯娌,汝南侯嫡支的小姐,宓妃的亲姐姐。
陈雅啊陈雅,我到底要求你一次。
若说陈筠在家的时候除了她的姨娘之外还有一个算得上真心相对的人,大概也就是她的这个姐姐陈雅了,虽然她们早就翻了脸,但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沧海桑田,她与陈雅大抵还是可以重叙情谊。
赌一次。
陈筠想到这儿快活地扔了笔,只留下一个不成形状雅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三折
过了晌午郁华便让晚棠备了些薄礼,准备带着她去祥宁宫走一趟。她本来打算待小公主满了半岁就把绿水跟娥眉放出去成亲,如今老祖宗刚过世,即使成亲要再拖上半年,但是也该让她们出宫备嫁了。即使两个人嘴上说不嫁,可哪有女子不愿意嫁人呢,不过是凭着这么些年的情分不好意思太过直接罢了。为着这个她也渐渐开始倚重晚棠,长秋心眼太多,落雪心眼又少了些,晚棠虽然长得过于好了,却是做心腹的好材料。
晚棠知道郁华器重她,行事也更为乖觉。她们不比那些主子娘娘带进来的家生奴才有一份自幼的情分在里头,荣辱全凭自己。她有时深恨自己长得好,即使被皇上瞧上了又怎么样,身世如浮萍的女子,不过是帝王的一个玩意,临了也许还不如那些个得脸的宫女体面。主子不计较她的容貌,也许是觉得根本不值一提,也许是察觉了她的心思觉得自己堪用,但她也知道主子是难得一见的主子,她得抓住机会。
甘泉宫和祥宁宫离得远,不过自从生了玉簌她难得出来走动,倒也没有传轿辇。自从她搬出去之后,祥宁宫更显得清净空阔,只因为昭媛是素淡的性子,装饰也多用藏青一色,祥宁宫里的奴才更是被调教的安静利落。
到了门口,晚棠朝那守着门的小太监福了福,道:“我家主子来瞧昭媛娘娘,还烦公公通报一声。”
那小太监原郁华在的时候就在这里当值,又因为郁华如今生了公主,在皇上面前颇有些体面,忙讨好地道:“原来是瑾嫔娘娘,怪道方才喜鹊打这儿过的时候都叫了好几声,奴才这就去传话。”
不一会儿那小太监就回来了,连连道瑾嫔娘娘里面请。
郁华进去的时候地龙正烧的热乎。白意只穿了一件薄绸衫,外头披着银狐皮大衣,头上只插着一支很普通的点翠簪子,一副家常打扮。
“给娘娘请安。”
“妹妹快些起来,你瞧我这莲花仙子绣的,总觉得差点什么。”
说着把手头正摩挲着的小孩衣服递了过去,郁华上前凑着瞧了,却道:“姐姐净拿我逗趣,可忘了我那实在拿不出手的绣工。”
“我道忘了,上次去你那儿瞧着你给小公主绣的肚兜,我同你那侍女说你们主子绣的小猫样子挺别致,你那侍女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娥眉快言快语说你绣的那是老虎。怎么不见你带娥眉过来,我瞧着那孩子心直口快,说话又知道分寸,我倒是很喜欢她。”
“我准备放她出去嫁人呢。”
“你竟然舍得?”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她毕竟不是天家人,总不能让她陪我在宫里呆一辈子。”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以前总想着让折芝再陪我两年,如今看来竟是耽误了她。”
郁华知道白意是打算留折芝一辈子的,于是客气道:“折芝姑娘是娘娘的左膀右臂,娘娘哪里舍得。且不说这些了,前日里我听说逸霜病了,如今可有好些?”
说到此处白意的笑容便深了些,道:“太医刚来瞧过,说是将养几日便能大好了。”
“那便好,这两日一直忙着,想娘娘这边也是忙的一团乱,便打算过两日再来。”
“你是个贴心的,凡事都细致体贴得很。”
正说着有宫女上来回说小皇子醒了,白意便对郁华笑道:“我这孩子倒跟你亲,睡了一上午,一听你来便醒了。瞧着我们逸霜这么喜欢你,你可得备好礼才是。”
“合着娘娘在这等着我呢。”说罢扬一扬脸,晚棠忙把一直带着的东西拿了上来。“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但架不住漂亮又意头好,娘娘可别嫌妹妹小气。”
白意将那些东西略瞧了几眼,道:“就是这样家常的东西才好,我瞧着她们,金器玉石的往我这里送,只觉得假的很。”
奶娘已经把逸霜抱了过来。虽说是病着,却没见几分病容,一双大眼睛溜溜地转着瞧郁华,瞧了两眼之后像是不感兴趣似的把眼睛又闭上了。
郁华此时实在是撑不住笑,“小皇子好大的脾气。”
“两个奶娘也是这么说,说这孩子气性大,日后怕是个淘气的。”
“男孩子淘气些好,姐姐性子贞静,自我搬出去之后这祥宁宫也愈发安静了,到时候小皇子长起来,姐姐怕是想不闹都不行。”
“堵你的嘴。你来抱抱逸霜,小孩子软乎着呢。”说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又道:“瞧我这话说的,像你没生过孩子似的。”
像是感觉到自己正被陌生人抱着,逸霜睁开眼之后嘴巴扁了扁,却没哭,反而伸出手来乱抓一通。
白意凑过去假意打他的手,道:“这是你瑾娘娘。快给你瑾娘娘笑一个。”逸霜却不理会这些,依旧只是拿那还没什么力气的手到处乱抓。
“小男孩儿就是淘气,我们玉簌平日里除了笑就是哭,不过没事也喜欢扯绿水她们的辫子玩。”
又笑着说了会话,郁华瞧着天色将晚便告辞了。白意自然要留饭,她却推说孩子怕是醒了闹她不方便就留,白氏便嘱咐她下次带着公主来过来,她笑着应了。
回去的路上,只瞧着落雪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跑过来,郁华瞧她脸色不好,心里顿时一紧。
还没等郁华说话,晚棠便替她问:“可是宫里有什么事?”
落雪战战兢兢地福了福身子,道:“小公主发烧了。”
郁华听了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脸上却不显什么。只是道:“请太医了吗?”
“江太医和王太医已经过来了。”
因落雪是小跑着来的,后边跟着的抬轿子的太监倒跟不上她。说话的功夫才见轿子过来,郁华上了轿,只觉得心里慌得不行,又问:“昨儿还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发烧了。”
“太医说这两日天气反复,着凉也是寻常事,只是小公主体弱些,这才发了烧。”
“伺候玉簌的宫人都是怎么当的差,这么多人照顾不好一个孩子。”郁华说话的口气不自觉又冷了三分。
“娘娘别着急,兴许过一夜就好了。”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回了宫,小公主住的西暖阁此时正堵满了人。
宫人们见郁华回来了,都行礼道了句瑾嫔安。郁华挥挥手让她们起来,玉簌正迷迷糊糊地睡着,郁华上前要抱她,手一碰就发现她身上烫的不行,当即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太医,太医呢?”
那江太医是自郁华有孕是就在身边照顾的,胆子自是要比王太医大些,却也是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瑾嫔的话,小公主大概是这几日受了凉,微臣和王太医合计开了副药,待会儿煎好了喂下去,看明日烧能不能退。”
说着把开好的方子递了上去,郁华瞧了一眼,不过是些常见的药材,便道:“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公主年幼,药用多了反而是乱。”
郁华听着点了点头,又仔细瞧了一遍那方子,才说:“我在这儿守着公主,你们且去忙别的。”
天将晚,小公主一直眯着眼睛不醒,只是浑身烫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郁华只觉得她的呼吸也微弱了许多。
“太医,太医。”
“臣在。”
那王太医一直在外头守着,听见郁华的传唤忙回话。
“我怎么觉得公主呼吸不大顺畅。”
王太医听见了便急急地走了进来,仔细瞧了一番,才道:“公主虽高热不退,但并未侵袭肺部,娘娘多虑了。”
一颗心才勉强地安定了下来。
秦嬷嬷把药端上来的时候郁华一把接了过去,娥眉却说:“主子哪里做得惯这样伺候人的活计,还是我来吧。”
“我是她娘。”郁华说完这话之后再不言其他,幸好玉簌还能喝药,未曾把药汁吐出来。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郁华坚持要宿在西暖阁,绿水她们自然不敢拦着,只好把东西全部收拾过来。大半夜的,郁华翻来覆去睡不着,似是心有灵犀一般,玉簌也醒了,微弱地哭了几声,郁华忙坐起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边唱歌边哄她,没成想泪又落了下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脆弱成这个样子,却半点也没觉得自己矫情。
翌日一早玉簌的烧退了些,虽还是有点烫,却也不像昨日那么吓人。整个甘泉宫里头好容易都暗自松了口气,没成想过了两天重又烧了起来。
郁华当即便摔了杯子,绿水她们从小到大都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主子。”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一只手按住自己的两边太阳穴,闭着眼睛却没说话。
“太医怎么说?”
“江太医说,小孩子身子弱,一时反复也是有的。”绿水替她把方才滑落的披肩重新批好,软语道:“主子别着急,听说如今大皇子也病了,二皇子病也不过刚刚才好,今年寒气来的重,小孩子本就身子娇弱,慢慢将养也就好了。”
郁华听了这话却并未抬眼,只是依旧道:“我也知道这些,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两天总是心慌。”
“主子如今做了母亲,想的多些也是寻常。”
“罢了。”她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室内明晃晃的让人头晕,问道:“公主的药喂了没,今日我照旧睡西暖阁。”
却又是大半宿的睡不着,郁华怕扰着孩子,硬生生地忍着不抱她,手却拂了拂她的脸颊,却猛地发现孩子烫的吓人。
“绿水,给本宫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
☆、殇
今日本不该江太医当班,却因为小公主的病情一直反复,江太医这几日便一直在太医院里宿着,因昨日下了雪,整个宫里白蒙蒙的倒是显得分外干净好看。他自悔不该上了昭媛这条船,却也明白自己没得选。甘泉宫里来人的时候他心里颤了一下,瑾嫔是个好伺候的主子,为人谦逊平和,聪明有余却机警不足,这人吃人的后宫。他让药童收拾好药箱子,便快步跟着前来请他的公公走了,行路中雪浸湿了他的鞋袜,这一切终于要过去了,他心想。
甘泉宫里灯火通明,郁华抱着孩子不撒手,直到外头说江太医来了,她这才仿佛自一个梦里醒了一般,道:“让他进来吧。”
“微臣见过瑾嫔,瑾嫔安。”
“你瞧瞧公主。”她仿佛是竭力说出的这几个字,然后才舍得把孩子自自己怀里放到床上。
江太医心里虽然不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不过片刻的功夫,郁华只见他跪在自己面前道:“主子节哀。”
“你说什么?”
“请主子娘娘节哀。”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的孩子是天子骄子,是天子之女。”她说着,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急速的把玉簌抱了起来,说:“我要带她去见皇上,有皇上庇佑,玉簌定然能好!”
“主子伤心糊涂了,皇上今日在昭媛娘娘那留宿,闲华宫那么远,主子怎么把小公主带过去。”
“她昨日还好好的,昨日皇上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主子……”
争执中娥眉突然一声惊呼,郁华心里一慌,下意识地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却发现她面上的潮红似乎比之前要淡了些。她顿住,任由娥眉将手指放在玉簌的鼻息间,却在下一秒听见了幻觉一样的哭声。
“主子。”
距离小公主下葬已经过了整整三日,期间皇帝来过两回,实在是不忍见她的憔悴样子,只是说:“你若是觉得朕在你心里好过些,朕就陪着你,若反而为此添了不自在,倒是朕的过错。”
她已经实在不知道怎样去应对了。
一秒钟。两秒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她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憔悴、他疲惫,他眼睛里显而易见的哀上神色却依旧让他维持冷静自持的语气,她突然觉得好冷。他怜惜的目光像一根刺,那根刺是他淡薄寡情的证据,她曾经惧怕甚至逃避这样的目光,然而她现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上你知道吗,她是臣妾的头一个孩子,就几天前她还在臣妾怀里,她还不会叫父皇和母妃,她还没享受到她该享受的尊荣,她甚至没好好地瞧一瞧这个世界。
“朕晓得你难过,瑾嫔。你难过你就哭吧。”
她摇摇头,道:“臣妾失仪,皇上不必记挂臣妾,如今臣妾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再伺候皇上,等臣妾哪天想通了,如果那时候皇上还记得臣妾,就烦来瞧瞧臣妾吧。”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的目光突然黯淡。
“那你歇着,朕改日再来瞧你。”
“是,臣妾恭送皇上。”
这是她的教养,也是她最后的体面。
公主的头七交给了白意主持,修仪如今得了大皇子的抚养权,一门心思扑在大皇子的身上,昭仪素来不喜欢郁华,又嫌丧事晦气,唯恐避之不及。头七的那天很冷,郁华一身素缟,因不敢失天家体面,衣服上隐隐用银线勾着瑞鸟祥云的图案,皇帝陪在郁华身便诵往生咒,神色恭敬虔诚,瞧见的妃嫔们心里又都开始有了不同的计较。
“皇太后驾到。”
外头的小太监高生唱了一句,郁华顿了一个音节,站起来又换个方向跪下,随着众人一齐道:“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皇帝已经迎了过去,道:“母后怎么来了?”
“哀家来瞧瞧,也让朝阳来替她妹妹上柱香。”
说着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女童,也不知道是天性早熟还是生母早逝的缘故,昭阳公主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淡漠沉静远胜于同龄人。
皇帝对这个女儿一向不怎么上心,如今瞧见了她,不知怎的倒想起才没了的玉簌,神色倒是软了一些。
郁华这也跟了上来,朝着太后福了一福身子,道:“劳烦太后娘娘亲自来一趟,是臣妾的罪过。”
太后瞧着往日里这样一个伶俐人,如今脸上竟是一点血色也无,样子惨白的让人担心,心里也叹了一句。
“那是哀家的亲孙女,哀家来瞧瞧她也是应该的。你还年轻,总还会有孩子的。”
“臣妾谢太后娘娘体恤,玉簌福薄,也是臣妾无能没能照顾好她,这才让她早早的去了。天寒地冻,太后娘娘也莫要太伤心,若是为此伤了身子,那臣妾更是万死难辞其究。”说着又瞧了朝阳一眼,道:“这是朝阳吧,昭阳公主这样温婉大气,是咱们皇家的福气呢。”
“瑾娘娘安。”朝阳朝她行了个礼,眼睛沉静的像一汪不会流动的水。
太后见她进退仍不失体面,喜欢她这样大家风范,她本是世家出身,一向看重体面规矩,如今见着一样体面规矩的瑾嫔,又瞧着她这张与她外祖母模样相似的脸,对她就真多了番怜惜。
太后和昭阳公主不过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大家也都散了。如今西北那边的回纥又发生暴乱,军情紧急,皇帝亦没有多做逗留。
等嫔妃渐渐散去后白意才带着红肿的眼睛接近她,她瞧着白意哀戚的样子,心里涌上了薄薄的暖意。
“妹妹别伤心,公主这是去天宫享乐去了。”
“劳烦姐姐替我操持这些,白事总归不吉利,姐姐如今有了皇子亦不避嫌,妹妹欠着姐姐这份情。”
“我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何况你原是我宫里的人,后来又一同有孕,我是瞧着你从一个小小才人走到了一宫主位。皇上器重你,你又懂得分寸,更何况玉簌那孩子……”她说着声音顿了顿,用帕子略沾了沾眼睛,又道:“玉簌那孩子我是真心喜欢,怎料她小小年纪就……罢了,你是做娘的,自然比我要伤心的多,待日后你也常去我那里坐坐,别整日一个人呆在宫里,我瞧你这是伤心狠了,可别为此生出什么病来。”
郁华此时眼泪也是止不住地掉。
“多谢姐姐关心,小时候总听人说,伤痛不过百日,可我这心怕是一辈子都要为这个孩子疼着,她还那么小,那么软乎乎的一团,我真是舍不得。”
“你若是难受就哭吧,今日我瞧着你纵是难过也一副进退得宜的样子,生怕你憋出病来。”
陈筠站在门口冷眼瞧她们,只觉得这宫里的人,一个赛一个的会做戏。瑾嫔啊瑾嫔,你真蠢,不过她喜欢她这种天真的愚蠢,她需要一个强劲有力的帮手,或者成为一个强劲有力的人的帮手,但是她不喜欢白氏,因为她从不屑于与虎谋皮。
如今整个甘泉宫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前两日一个婢女失手打翻了一个茶杯被长秋好一段奚落,娥眉瞧着不像,又私下把长秋数落了一通。
郁华如今颇有些心灰意懒的架势,她自幼丧母,所以她比普通人更重视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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