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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惠皇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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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华如今颇有些心灰意懒的架势,她自幼丧母,所以她比普通人更重视骨肉亲情。皇帝自那日之后再没来过甘泉宫,长秋私底下抱怨主子被晚棠听着了,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小厨房那边也是变着法地做新鲜花样,然而郁华每日也不过吃那么一点。每日里不是闲着写写字,就是坐着发呆,好歹不拒绝晚棠每日往她脸上敷粉保养。
  那一日她正闲着无事拿银簪子拨烛花玩,突然间似是想起来什么,对着身边站着的婢女道:“去吧娥眉跟绿水叫过来。”
  绿水正清点着过冬的东西,听那小宫女说瑾嫔叫她,正想着怎么了,却在拐角处碰见了娥眉。
  “主子也叫你过去了?”娥眉嘴快,先问道。
  “也不知是什么事,我方才问那宫女,她说主子正拨烛花玩呢,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就让过来找咱们。”
  “去了就知道了,许是主子无聊了找咱们同她说话呢。”
  “我倒也是这么想。”
     郁华瞧着她俩撑着笑容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她瞧着她们两个,如花的年纪,姣好的面容,没由来地心酸。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们坐吧。”
  “奴婢不敢。”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坐。”她又强调了一句。
  两个人才别别扭扭地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娥眉和我同岁,绿水却大我一岁;原想着等小公主半岁的时候我就把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没成想着……我已经给嫂嫂写了信,虽还在孝期,但是简办也是成的,张掌柜家的和周顺予家的嫂嫂也跟她们说了,你们现在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你们就出宫吧。”
  两人没料到是这件事,脸上的表情就都有些不对,绿水还算沉得住,娥眉却已经开口道:“主子如今都这样了,我们怎么能在这时候出宫!”
  “是啊主子,我跟娥眉上午还商量着,想把……婚期再往后推个一年。如今要我们出宫,我们是决计不肯的。”绿水到底是小姑娘,说到婚期两个字的时候脸还是红了红。
  “我知道你们不舍得。其实我也不舍得你们。”郁华朝她们很勉强地笑了。“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总得嫁人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  

  ☆、聚散

  娥眉的脸色明了又暗,最后直接跪下道:“我不嫁人,我一辈子跟着主子。”
  “这就是说赌气话了。绿水,扶她起来。”她瞧了绿水一眼,见绿水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反而给她一个鼓励性的微笑。
  “你也跟绿水学学,别总不管不顾地就往前头冲,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路是我自个儿走的,你们陪得了我一时也陪不了我一世;就算你们愿意在宫里做一辈子的掌事姑姑,我也不乐意你们就这么过一辈子。”
  “我跟娥眉只是放心不下主子。”
  “既都说了我是主子,就听我的吧。太太那样的人我都应付过来了,没什么的。”
  绿水还要再言,郁华却拦了她的话,道:“我想吃你做的那道梅花糕。”
  “奴婢这就去做。”
  说着福了一福便往外走,娥眉跟着要走,却被郁华留下了。
  “你不比绿水嫁的是府里的家生子,日后要做掌柜太太的人,不能还是这般毛躁。”她平平静静地说道。
  娥眉心里五味杂陈。
  小公主过世之后主子一直都恹恹的,却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连主子都不会再是从前的主子,那很多年后,她还会是如今的她吗?
  “主子,您仿佛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好像是不一样了。”她听了这话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轻轻地说道。“日后你是商家娘子,抛头露面的机会要比绿水多些,你我多年情分,我求你件事。”
  “我打小就伺候主子,主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敢说求。”
  她瞧了左右的侍女一眼,对她们道:“下去吧。”
  其实所谓的下去也不过是退到一个更远些的地方,不过那个距离对于郁华来说已经足够了。
  “等你嫁过去站稳了,儿女双全的时候,便替我查一查秦嬷嬷跟葛嬷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小公主死的蹊跷。”话音刚落,她瞧着娥眉张嘴想要说什么,便又道:“这件事不着急,不过是我心里的一个疑影,你听懂我的嘱咐,待你再周家站稳了再暗地里替我去查,你不能总是为了别人而耽误自己,也记着我同你说的,不要急于求成。”
  “主子为什么不告诉绿水。”
  “她嫁的是哥哥身边的小厮,她若知道的话总有一天哥哥也会知道,捕风捉影的事,我不想劳烦哥哥。”
  “奴婢懂了。”
  “你回去歇着吧。待明日你跟绿水出宫,我好好与你们添妆。”
  “主子。”到底年轻,绷不住哭了。
  郁华的眼睛此时也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却依旧只是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绿水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郁华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忙呵斥两边的宫女:“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瞧着主子睡着了也不替主子加个毯子。”
  “回姑娘的话,主子不让奴婢们上前伺候,只让在后头站着,这才……”
  其中一个绿衣比甲身量略矮的姑娘回了话。
  “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错了就是错了,哪由得你顶嘴,去领十个巴掌,往后不用来前头伺候了。”
  绿水道。
  旁边站着的三个宫女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个小宫女小声道:“奴婢这就去拿毯子。”
  “去吧。”绿水瞧了她一眼,淡漠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我来伺候主子就成。”
  “是。”
  两个人踩着小碎步走了,绿水手上端着才做好的梅花糕,轻轻地唤了声主子。
  “怎么刚刚动这么大的怒。”
  “她们也太没规矩了些。”
  绿水将那梅花糕端上来,新上贡的骨瓷,几瓣桃花随意勾勒。“这宫里真好,连个盘子都做的这么精致。”
  郁华闲闲地说。
  “这东西凉了吃的伤胃,主子快趁热吃吧。”
  “放那吧。才睡醒嘴里没味,弄得半点口腹之欲也没有。”
  因只让点了一半的灯,整个房里半明半暗,别有一种柔和韵味在里头。
  “这是你的身契,拿着吧。”
  郁华从匣子里取了一张泛黄的纸出来,那上面的字是男人孔武有力的手笔,不过短短数行就卖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谢主子。”
  绿水接过去的时候手抖了抖,虽然她自小就知道好好伺候小姐就可能重回自由身,却没成想这天来的这么快。
  “日后你和周家的小子就管着我娘的陪嫁庄子,你的身契我做主给你了,但周家的小子依旧是郁家的人,这里我给你个准话,若日后你生的儿子哪怕有一个能走科举这条路,我许你全家都不是奴身。”
  “奴婢,奴婢谢主子。”也许是惊喜来得太突然,瞬间她就已经词穷,除了道谢和磕头之外她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来表达她内心的震动。世代的家奴,说不定到她这里就到了头。
  “你比娥眉要稳重得多,但她比你更适合做商家妇,你知道为什么吗?”
  “奴婢胆子太小。”
  “你稳重过头了,不肯行差踏错一步,就像我。”郁华说着极是自嘲的笑了。“我总是觉得按着规矩活就不会出错,却忘了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阴私算计。”
  “主子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跟娥眉走。”绿水到底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不想像以前那么活着了,但我想让你们帮我记着我自个儿的样子。”
  绿水听了茫然地看着她,道:“奴婢不懂。”
  “你会懂的,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懂。回去吧。”
  绿水这时又瞧了郁华一眼;她跟娥眉打小伺候她,看着她从侯府里人人捧着的明珠变成淡定从容的二小姐,夫人过世的时候小姐抱着世子没日没夜的哭,后来新的侯夫人进门,那女人佛口蛇心,如今竟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惜把小姐送进宫来,好让自己女儿独占大房嫡出小姐的位置,而谋得更好的亲事;可她从未见着小姐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吓人。
  “奴婢跟娥眉是真的舍不得主子。”
  “我知道,若不是我那时软弱,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自然了我不是说宫里不好,只是我如今总觉得,我原来尽听别人摆布,实在是太对不起自个,也太对不起你们。”
  “主子别这样说,主子是真真正正的贤良人,不瞒主子说,我小时候总觉得您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儿呢。”
  “仙女儿。”
  郁华听了也笑了。“这世上哪有仙女,大家都是地里的泥,雪落下来啊,一样得脏。你回去吧,要两个小宫女帮你跟娥眉好好收拾,我也困了,你叫她们进来传沐浴。”
  “主子。”绿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见郁华挥挥手,她瞧着她心灰意懒的样子,没由来的也颓丧了起来。
  “好好过日子。我把你们放出去就是希望你们能过的快活。”
  “是。”兴许还有很多话,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或者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废话,而她,她只是放心不下罢了。
  那夜郁华睡的极早,她梦见了小时候哥哥带着她玩雪,她做了一个雪人,却发现找不到东西给雪人安眼睛,她正着急,却瞧见长大了的哥哥把手伸出来牵着她,道:“郁华怎么还不长大?”
  是啊,怎么还不长大。
  娥眉两人走之前又是一顿哭,郁华把她们送到正阳门口便知道再送不动了,便道:“日后等着你们来瞧我。”
  “诶。”两个人答应的爽快,心里却想着怕再没有相见那一日。一番离情,送完两人之后郁华便坐上轿辇原路回宫,天一日赛一日的冷,郁华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瞧着这四四方方万里无云的天出了会神,猛地听到晚棠唤了声主子,却瞧见了一样躺在轿辇上的荣昭仪。
  淡紫色的轻纱盖在轿辇上,却拥有隔很远都能闻着的浓郁香气。她发现荣昭仪正冷冷地看着她,便让小太监们停了轿,由晚棠扶着给她请安。
  “我可受不起瑾嫔的大礼。”她虽嘴上这么说,却没叫起来,而是用眼尾冷冷地瞧着她,荣昭仪不喜欢她她知道,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也没发现荣昭仪喜欢谁。
  过了一会她瞧着瑾嫔的手已经冻红了,才悠悠地说:“起来吧。”
  “是。”
  “瑾嫔这是打哪来啊?”
  “嫔妾身边的两个丫鬟出宫,嫔妾去送了一送。”
  “噢,瑾嫔才没了孩子,怎么舍得把身边的丫鬟也放出去。”
  郁华瞧着她说没了孩子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顿时觉得恶心的不行,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平静神态。
  “她们都大了,留在我身边终究不方便。”
  “噢,也是,有些丫头总是不知天高地厚指望爬龙床,以为得了皇上的青眼就能平步青云。戏文里的说辞,谁信了谁是傻子。”
  “娘娘说的是。可惜嫔妾不爱看戏,日后长日无聊,邀上娘娘去琼花阁听戏也是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一同听戏,聊胜于无。”
  “娘娘教训的是。”
  一拳打在棉花上,跟当年姓徐的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瞧着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谁知道一肚子的坏水;当初若不是错信贱人,自己的孩子都会叫娘了,又何至于……想到这里她看郁华的神情又厌恶了几分。
  “本宫走了。”
  “嫔妾恭送娘娘。”
  “哼。”
  郁华站起来的时候晚棠已经把汤婆子递到了郁华手里。“主子当心冻着。”
  “无事,回去吧。”
  晚棠无奈的叹了口气。“诶。”
  “绿水跟娥眉走了之后,你就是我宫里的掌事,你不用说你年轻,我不也是一样年轻。我用你是因为我信得过你,但难听的话我说在前头,你若是做了背主的事,到时候别怪我心狠。”
  郁华声音不大,本就淡漠的声音因为天气的原因又冷了几分。晚棠听得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她从未想过凭相貌出人头地,她想的从来都是凭自己的忠心跟本事。
  “是。”
  她肃穆的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雪落花折

  因宫里上上下下的要张罗过年,许是忙中出错的缘故,这个月的银炭没给足,落雪是个实在性子,心里气不过就跟送炭的公公吵了起来。
  “就你们甘泉宫事多,我往这么多宫里送银炭,怎的就你们甘泉宫的炭少了。说不准就是你们里头的哪个奴才手脚不干净却赖在我们头上。”
  “你……”
  “落雪,别同他吵了,少几两就少几两,有什么大不了的。”长秋在旁边劝道。
  “今年冬天本来就冷,主子心里又一直不舒坦,要是冷着了怎么办。”
  “主子都没说什么呢,咱们做奴才的瞎操什么心。”长秋驳她。
  “做奴才的不就是该替主子操心吗?”晚棠本来在东暖阁里给郁华敷脸,突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郁华心知大概是落雪同内务府的人吵起来了,就让晚棠过来看,谁想到一来就听见了长秋的“惊人之语”。
  “晚棠姐姐。”落雪瞧她来了,心里也硬气了几分。
  “哼。”
  长秋一向不满她得主子信赖,总觉得她拿乔,对她一向不甚恭敬。晚棠对这些视而不见,只是朝那小太监笑了笑,道:“劳公公跑一趟,这是公公的辛苦钱,公公拿去买茶喝。”
  “还是晚棠姑娘会说话,我瞧着瑾嫔娘娘多和气体面的人,怎么有这些个刁滑的奴婢,我都替瑾嫔娘娘着急。”
  “我家娘娘是你随意排揎的。”落雪不岔道。晚棠瞪了落雪一眼,赔笑道:“劳烦公公,公公请吧。”
  “得了,那咱家就先回。姑娘请。”
  “把炭抬回去,忠勤呢?”
  “他病了,劳我跟姑娘告个假。”
  “又病了。”
  她本还想问敏福两句,又想到他是个老实的,怕也不知道什么,就说。“把炭抬回去吧。”又看了落雪她们一眼,“你俩随我进去。”
  长秋心里想着刚刚一时疏忽露出本来面目,顿时心虚的不行,走路的脚步就有些虚浮。落雪则是因为没替娘娘出口气心里憋得慌,走路也慢吞吞的。
  年关将近,嫂嫂先是把娥眉跟绿水两个风风光光的嫁了,哥哥的一个通房因为行事不规矩被嫂嫂发卖,为这个哥哥怨了嫂嫂一段时间,后来想明白也就给嫂嫂赔了不是。家里的信总是由嫂嫂让人送进来,里边哥哥一份,嫂嫂一份,不过哥哥的信总是一些讲一些冠冕堂皇的道理,而嫂嫂的则家常亲切得多。长嫂如母,她这个嫂嫂不知要比那位继室太太尽心尽责多少倍。
  郁华瞧着晚棠把她们两个人带进来。长秋懒散她是知道的,只是以前还晓得顾忌,如今却是自在散漫的很,晚棠朝她提过两次说让送长秋走,她原先也是不在意这些,她也不差养几个闲人,却又想着这样的奴才留着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祸害,也就打定了主意让她走。
  于是几个人进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瞧的就是长秋。
  “长秋,你伺候我也有两年了。”
  长秋本就心虚,如今听见郁华这么问,心里便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声音也跟着虚了几分。
  “回娘娘,等翻过了年再过几个月,就满打满算两年了。”
  “如今你也知道,我这甘泉宫门庭冷落的,怕是用不了这么多下人,我已经跟内务府的人说了,让他们把你领回去,再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去处。”
  长秋虽然懒,却不是个傻的,她平日里虽嫌郁华不会巴结皇上,却也知道自己主子心慈面软,不像别的主子娘娘那样做错点小事就喊打喊杀,已经做好了在甘泉宫混一辈子的打算。晚棠,八成是晚棠在背后告她的黑状。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可是奴婢哪里服侍的不周到。主子不满意奴婢奴婢改就是了,奴婢对主子一片赤诚,主子可千万别因为那起子小人而失了一个对主子忠心的人才是。”
  她这话说的有意思,本来有些严肃的气氛因为郁华突然笑了而变成了诡谲的局面。
  “你很好。念在你伺候我一场,我赏你二十两做你这一年多的辛苦钱,你也别多求我,你伺候我这么久,知道我是最烦人在我耳边吵的。”
  “是。”自打她把话说完瞧着郁华笑了就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她凭着自己最后的伶俐做出了一个判断,主子这是嫌她不够忠心,要赶她走。走便走罢,她准备拿着这二十两银子好好孝敬那些个管人事调动的公公,只求一个轻松的好去处。
  “奴婢再给主子磕个头,奴婢实在舍不得主子。”漂亮话谁不会说。
  长秋走了之后落雪还没等郁华说话就跪下了。“主子别赶我走。”
  这两个人,一个假聪明,一个真笨。
  “我何时说要赶你走?”
  郁华笑问她。
  “我……我以为主子嫌我鲁莽聒噪。”
  “你也知道你鲁莽聒噪。日后改改,别净跟你娥眉姐姐学。”
  “奴婢一直是拿绿水姑娘做榜样的。”
  她红着脸说道。
  这话说完,连晚棠都撑不住乐了,却见落雪仍旧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是真的。”
  “我叫你来是嘱咐你,日后别动不动就同他们争执。”
  “可是他们欺负人。”
  “他们欺负不了咱们几日了。你不说你拿着绿水做榜样吗?你什么时候瞧见绿水跟人争执过。”
  她低头想了想,便福了福道:“奴婢知道了。”
  “过来替我揉揉肩吧。”
  “诶。”
  碧莲被放出宫那天也是碧莲的妹妹进宫的日子,许馥给她改名叫水莲,人确实长得水灵,不过小家子气十足,看着没她姐姐那么多鬼心眼子。
  水莲正给许馥捶腿,听着管事的肖姑姑说:“明光宫那边确实没什么动静,只是新年宫宴这么大的事她却撒手不管,实在不像明光宫做的事。”
  明光宫里住的是荣昭仪,因还有七天就要过年了,许馥她们几个也尤其忙,可偏偏这时候荣昭仪撂了挑子;对这事白意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在也是跟她们对着干,事情反而解决的慢些,然而许馥显然没这么想。
  “我知道。”许馥挑眼看了看肖姑姑,自碧莲走后肖姑姑就成了她的第一大心腹。但她不喜欢这种不平衡;她又瞧了这个正替她捶腿的小宫女一眼,总该找个人来抗衡这个老女人,她心想。
  “若是寻常我也不会让你去查探了。我这两日身子不太爽利,明天让张太医来一趟。”
  张太医就是那碧莲的表亲,如今两人成了婚,张太医自然就成了长信宫的人。
  “是。”
  “你下去歇着吧。瞧这样子,估计明日一早又是一通忙。”
  “那奴婢告退。”
  宫里静静地,许馥让人点了熏香,皇长子早睡了,孩子这几日说话愈发利索,昨日皇上来还说了声父皇吉祥,把皇上喜的什么似的。别瞧着悯妃一副中人之姿,皇长子却长得端正大方,可惜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她怅然的想。
  郁华在宫里鼓捣点心。因为小公主过世的悲伤和难过慢慢的变成了一种钝痛,但那种痛埋在心里就够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得活出个样子来。
  皇帝今天没翻任何人的牌子,她提着食盒去乾坤宫的路上便想,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晚,怎么没由来的让人觉得这么冷。
  “还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就说瑾嫔求见皇上。”
  过了一会皇上身边的太监孟忠就笑嘻嘻地过来朝她福了一福道:“瑾嫔娘娘快里边请。”
  “劳烦公公了。”
  皇帝只穿了一件家常衣裳,正写着字,见瑾嫔来了,笑着对她道:“天寒地冻的,怎么跑过来了。”
  “正因天寒地冻的,甘泉宫冷,来皇上这里借借暖和。”
  “朕瞧你兴致倒好。”
  “说不上好不好,就是许久不见皇上,怕皇上忘了臣妾。”
  “这话说的不实在。”
  “但总归食盒里的东西是实在的,臣妾才进宫的时候净听皇上夸姐姐们宫里的点心,如今也该让皇上夸夸臣妾了。”
  “你还记得?”
  “皇上的话臣妾都记得。”
  翌日一早阖宫里的人便都知道瑾嫔复了宠,许馥听了这消息之后并未当回事,昭媛却是冷笑道:“才没了孩子几天就婉转承欢,哪有半点为人母的样子。”言语间颇为不屑。
  郁华才回甘泉宫就瞧见落雪喜滋滋地跑过来道:“今个儿一早内务府就把缺的炭补齐了,还同我赔礼呢。”
  郁华看她高兴,心里那点愁绪也淡掉了不少。“你怎么回的人家。”
  “我也同他赔了礼。”
  “这就是了。”
  说着晚棠又上前问她:“主子用早膳了吗?”
  “用了一些。今日天气好,下午随我去趟诵经阁,那地方清净,时间也好消磨。”
  “许修仪方才差人来说让主子列食单子,下午过来取。”
  “她要这做什么。”
  “不是主子一个,许修仪说她今年第一年办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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