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福气妃-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胥不骄在外殿一见谢昭仪,惯性朝下人挥挥手,一群人识相,俯身鱼贯退下。

  猩毯延至玉阶上,皇帝穿一身绛纱袍,玉笄束冠,坐在桃心梨木条桌后,正翻看折子,坐姿挺拔,没有半点驼背哈腰,半边轮廓溺在憧憧灯火里,又是一派沉静巍然。

  认真起来,倒还是个人模狗样。谢福儿的心噗通一个抽搐,从三人环粗的堂柱后绕过去,提裙上阶,暗戳戳张臂,从背后捂住皇帝双眼。

  “刺客啊啊——”皇帝大惊,丢掉手中折子,条件反射抬起肘子,往后一擂。

  皇帝都是经不起吓的,投胎一次天子命容易么,时刻警醒着也是一种尊重身份的良好习惯。

  言情小说都是骗人的……安静环境里突然被捂住脸,谁管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啊。

  谢福儿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儿两眼黑了。

  皇帝看清楚来人,脸色一变,将她提起来,皱皱眉,大概明白她来的目的,没赶人,却也没讲话,回到御案前,兀自捧起奏章。

  谢福儿拍拍裙子过去,眼珠子咕噜两边转:“圣上不问福儿过来干嘛?”

  自然知道。皇帝眼盯奏折,没开声。

  “……福儿过来是想瞧瞧圣上这里是不是藏了狐狸精。”谢福儿得了个没趣,自说自话。

  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皇帝笔尖舔墨汁,在折子上修修改改。

  “圣上今天去不去远条宫?”恬不知耻,自荐枕席。

  j□j也不管用,继续没理。

  这张嘴还真是难撬,谢福儿眼睛一眨,不信邪:“您现在到底是气福儿没跟您提前打招呼,”还是气福儿拿苏氏当了炮仗灰尘?”

  皇帝中了计,笔杆子一滞,总算是开了金口:“什么意思?”

  “圣上别装老年痴呆!您跟苏娃是老相识,关系不浅!含丙殿她给您送朝服的事,您可别说不记得了,福儿没回宫时,您来远条宫,跟她碰面打得热乎,宫里谁不知道……”

  皇帝眼神一沉,暂时从奏折里抬起头:“含丙殿送朝服,远条宫外跟朕求情,爬上龙榻的三个宫女……是同一个人?”

  谢福儿:“……”果然已经有老年痴呆的前兆了。

  明明她自己有错,说出这么一摊子话调转风头,她倒成了受迫害的一方,皇帝冷冷看她:“你厉害啊,是不是朕还得调过头来给你赔礼?”

  谢福儿嘟囔:“那自然是不敢的。”

  皇帝噔一拍案,压低声音,终于剖出心声:“谢福儿,朕在你心目中,是不是除了有事时拿来用用,就再没别的长处了!”

  “圣上身材板子是极好的,不发火不喷口水时的模样也伟如天人,带出去有面子,用起来也顺手。”谢福儿邪里邪气。

  皇帝听得心花荡漾,牙齿发痒,狠吸一口气才压下。

  谢福儿见他样子应该是哄好了,趁热打铁,从背后环他颈子:“六郎不怪了?不怪福儿就先走了,不打搅六郎办公。”

  皇帝见她要跑,拉下她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叫胥不骄拎了个杌子进来,甩她一沓宣纸,随手丢一本孝经,叫她当堂抄写,直到自己朝务完毕。

  后宫夫人犯错,多半罚抄女戒女则,抄孝经的,倒是皇子公主居多。

  谢福儿哑口,却也循规蹈矩跟皇帝斜对而坐,提笔抄起来。

  日晷渐移,两人相对而坐,各干各事,书房灯火又亮几分。

  第一次叫个女人陪在身边办公,皇帝心里竟然难得的安定,偶尔脑子发胀,握笔不前,凝她两眼,又像注了力气,怪。

  时辰一晃,夜渐深了,抄到事君章时,谢福儿手腕子酸了,一抬头,他还没半点松懈的意思。

  谢福儿还是司籍司女史,在永乐宫当差时,看过皇帝批改过的一些折子,多半在折子后面简略回一句。

  比如某个大臣找国库伸手要钱兴修水运补粮仓,皇帝要是答应,心情普普时会批个“准”字,心情好时最多也就在折子后调侃两句“爱卿机灵懂吾意”。

  要是不答应,心情普普时会批“不准”,心情很差时会批“滚”。

  总之,言简意赅,很少有什么长篇大论。

  今天不一般,皇帝脸色深重,在御纸上写了又修,修了又揉,洋洋洒洒一篇下来,竟还是不合心意,又重头再写。

  如此可见,必定是大事。

  谢福儿见皇帝停下笔,见缝插针,伸头过去:“有什么大事叫圣上发愁?”

  皇帝迅速将案卷一合,耸耸肩。

  谢福儿切一声,不屑一顾,埋头回到孝经上。

  皇帝眉毛一动:“想知道?”

  谢福儿眉开眼笑凑上去:“可不是。”

  皇帝刮一下她鼻头:“两件愁事。”

  谢福儿趴案,只听他说:“记得边境互市被匈奴破了的事吗?”

  “当然记得。”

  “朕叫大司马那边去查过,果然,匈奴贼匪混进中原,有人在江南一带见到异族人身影,”停了一停,“前两日又来信,江南一带最近不断有民间大富商被劫持,匪徒找其家人换取赎金,事后统统撕票,至今已有七八家受害,如今民心惶惶,甚至还有不少大户为免灾祸,举家搬迁。”

  原来,哪是生自己的气,不理睬自己,这两天突发了大政况,叫他分不了身。

  谢延寿一场天花,倒也是走运,耽搁了行程,没有及时回扬州,不然爹娘可得提心吊胆,谢福儿舒口气,问:“圣上怀疑是流窜进我朝的北方贼匪所为?”

  “j□j不离十,匪徒手段凶残,不像中原人。”皇帝敛眉,目色也浓。

  谢福儿试探:“圣上另外一件忧心事,是不是关于太子?”江南地境忽然之间风声鹤唳,而太子已经去往扬州的行在,这会儿只怕已经抵达了。

  皇帝没说话,脸上净是担忧,侄行千里叔担忧的天朝好叔叔样子,不能再明显。

  谢福儿怀疑皇帝确实在担忧,可担忧的并不是太子的安全,到底是什么又说不上来,这会儿,虚情假意也还是得劝上一句:“流寇而已,不足为患,江南地方官兵也不是吃素的,那些贼人打家劫舍,还能打到我朝储君头上?太子身边的羽林郎尉们,个个精兵良将。”

  皇帝捏住她下巴,笑着叹口气:“你一说,朕这心,不知怎的,宽了许多。”

  谢福儿鸡皮疙瘩起来一身。

  **

  晋嫔位,有了一定级别,请安成了常事,虽麻烦,倒也是在宫里来回溜达,放风取乐的主要机会。

  陈太后怕吵,不喜欢太多人天天拿自己那儿当集市,由蒋皇后领着几个有品级的后宫夫人每旬去一次就好。

  蒋皇后虽然自画孤岛,不爱跟人周旋,平素跟天子不亲近也是满宫皆知,但既是中宫,只要皇后位份摆在那儿,请安这礼节也避免不了,后宫女郎们并不敢怠慢,每隔三日就上门晨昏定省。

  这天,谢福儿刚从图华宫出门就碰见郦贤妃。

  郦贤妃身边还跟了萧充媛,一见谢福儿,莲步一停,不进图华宫的门了,迎面上来。

  谢福儿步子一刹,按宫规行过礼,道谢椒风宫送的礼。

  郦贤妃怎么甘愿送礼,全是因为旁边老宫人反复苦口婆心,说这昭仪是宠人儿,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礼不是送给昭仪,是做给皇帝看的,再不能得罪天子啊。

  说起宠妃二字,自己才是本朝的开山先祖,后宫盛宠,连皇后都不曾平分过。

  这谢昭仪倒好,收了礼竟然只遣了个侍女来道了声谢,人面都不露一个。

  现在见着大活人,郦贤妃眼里生了刺,恨不能扎对方几道口子,耗了这辈子都没有的耐性,听谢福儿说完,笑起来:“后宫夫人进宫后都会去椒风宫做做客,惟独昭仪不打照面,还以为你因为敬法殿那事,对本宫有什么意见呢。”

  这五年每逢有新人进来,除去拜太后皇后,大多都会私下到椒风宫拜一拜,算是不成文的规矩。

  虽说没有跟妃请安的道理,但是架不住郦氏是这后宫唯一一个从封地王府跟进皇宫的人,又是皇后以下最大的。

  这地下规矩有人提醒过谢福儿,但谢福儿权衡下来,实在没好处。

  去了,郦贤妃不会因此喜爱自己。

  不去,郦贤妃还是一样视自己为眼中钉。

  得了,保持距离最好,一拖再拖了下来。

  赵宫人在一边儿帮腔:“贤妃说哪里的话,昭仪刚入位,事多,没来得及。”

  又在炫耀,还能有什么事儿多,不就是伺候圣上。

  打从这谢氏晋了美人,天子的燕寝女伴再没第二人。

  郦贤妃绞绞帕子,笑得唇如花绽:“太后千秋诞,本宫为庆中天婺焕,亲自调*教了些梨园舞姬,给太后编了一段庆生舞,昭仪那会儿还在宫外,没眼福,今天气候好,倒可在户外观赏观赏。”

  赵宫人私下牵一牵谢福儿袖子。

  话都说这份上,谢福儿也就顺势笑了笑:“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不到半刻,两行人一前一后,到了椒风宫。


  第68章


  椒风宫毗邻西十六宫,独立成屋。

  宫殿奢华,奴仆成群,比照二品妃制,又胜出贤妃品制,直逼中宫。

  郦氏出身不好,最穷时家徒四壁,跟着兄嫂吃了上顿愁下顿,守着铁铺为生,怨恨老天空予风姿,不愿意嫁给布衣白丁,可高高在上的贵人看不见自己,便成日趴在乐伎教馆的墙外,偷习舞蹈,被教馆杂役打骂,好话告饶,又厚着脸皮原路返回,重新换个角落,继续偷看。

  兄长罄尽家产贿赂王府长史,把自己塞进王府当舞姬,郦氏已经觉得走了大运。

  成妃诞子,更像在做梦。

  没料到丈夫还登了九五。

  高六郎身边还有哪个女人能有自己这样的造化?

  有名分的没宠爱,有宠爱的没命享。

  郦氏一个大跨步走到这里,享受和安逸早将往日的忍耐和斗志早被蚕食殆尽,骄横和尖酸的弱点统统凸显出来,一来拼命补偿年少时的憋屈光阴,二来却又容不得卑微下人有任何界越心。

  她是舞姬上位,就听不得爬床二字。

  醋坛子这话也不是赵宫人在谢福儿耳边乱说。五年来,天子每回来椒风宫,别说宫人引诱帝王,一次貌美多情的宫女多看皇帝一眼,郦氏待皇帝一走,拉了宫女到眼前,拔钗刺目成瞽。

  所以,当年趁皇帝酒醉索孕的赵婕妤才被郦氏羞辱。

  听说谢福儿只把爬床的苏娃赶出正殿在门外打杂,郦氏更不能想象。

  这样的奴婢,当养分沉湖喂荷花都嫌脏,剁掉四肢放瓮里腌着还嫌占地。

  郦氏被老天赐的福分蒙昧了心,觉得这好运一直会持续下去,就算有了个谢昭仪,也不过是半路插曲。

  宫苑除了节庆典礼,禁喧哗,可椒风宫这边不一样,贤妃特长擅舞,天子跟太后喜好,得了通融允可,时常为两宫编排舞蹈取乐,历来椒风宫都是歌舞升平,成了后宫梨园地。

  一进椒风宫,鼓琴飘来。


  走在前面的郦贤妃回过头:“本宫先去换身宽敞衣裳,昭仪先在前面坐坐,来啊,圣上赏的凤凰单枞,烹上一壶,给昭仪稍后端上。昭仪你我私下茶聚,可千万别拘束。”说着,腰肢轻摆,如柳扶风,带着萧充媛,窈窕入内。

  等了半天,迟迟没人搬座,没人引进室内,更不提端茶送水。


  换个衣服,半个时辰都没动静。

  谢福儿和赵宫人以及另两名随行宫人,被晾在天井,像是摊开的肉条儿。

  三两宫娥偶尔路过,只当这一行人是空气,别说停下来行礼,问都不问候一声。

  赵宫人看出来了,压低声音:“走了是不知礼,不走傻杵着成了笑话,这是给下马威呢!呸。瞧她放下架子,主动邀请,还以为收了性子。”

  来椒风宫也就是来交个作业,换个衣服总不能真换到太阳下山,又不是脱皮的蛇精,谢福儿不急,把赵氏的手一拉。

  旁边一名椒风宫宫娥这才上前拦住:“昭仪这是去哪儿?”

  “贤妃讲了,要本宫别拘束,本宫边逛边等。”

  宫娥无话好驳,眼睁睁瞧着几人绕过前庭,转向后殿。

  一命二运三风水,郦氏先天命不好,后天运来改,等成名后,修缮椒风宫的苑囿土木,甚至暗中动了些格局,一砖一瓦都是精心布置,除了满足物质,也是迷信宫外术士进言,铺排风水阵,巩固宠爱,一片林苑布置得尽善尽美,有着连皇宫公共花园上林苑都没有的风味。

  谢福儿走到深处,前面传来声音,奶气未脱:“要那个,就要那个。”

  听起来像在下命令,语气却微弱,连大点儿声都不敢。

  四五岁大的小女童没有同龄人高,石榴红袄裙,小脸白似玉,嚅着唇,指一株辛夷树,眼巴巴望着身边保姆。

  一朵紫色玉兰花在早春独开,探出枝头。

  冬天萧条景色刚过,小孩子在宫室内关久了,乍一看花儿草的,禁不起诱惑。

  树不算高,垫着树下石头,成年人举手就能摘下,可白嫩丰满的皇女乳母吃多肥膏腻脂,穿多了衣服,倚在树边正跟宫娥侃天,懒得动,这会儿听了,置若罔闻。

  小孩还在扯保姆的衣裳角,晃了又摇:“你替我摘摘。”

  保姆佯作擦眼角,语气却净是不耐和敷衍:“庭中一花一木都是殿下母妃眼眶里的珠子,不好乱动。到时贤妃不会罚殿下,只会打死奴婢。殿下是不是又要克死个身边人才算满意。”掉了个面,跟身边宫娥继续说话。

  女童幼小年纪,已经听得懂什么叫克死,久久不动,见保姆再不理自己,也再不紧逼,原地晃了两圈。

  谢福儿见她孤零零地蹲在地上,沉默不语,偶尔摸摸地上刚露地皮的草儿,才显出童真笑靥,要不是一身华衣锦服,简直就跟街头小乞丐差不多。

  玩了会儿,小孩围脖歪了,露出颈子,春寒料峭,凉风呼呼往里吃,那保姆也没及时过来'免费小说'整 理。

  赵宫人小声嘀咕:“养娘就是养娘。这些都是贤妃的人,哪会不知道主人心意,个个跟红顶白,对着皇女也就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儿,懒得抽筋,多一点儿的事都不愿做。”

  “也不怕皇上说?”

  赵宫人摇头:“能说什么?没打没吼没虐,该做的都做了。圣上是天子,又是个大男人,照料女儿,大事尚可,细节上哪好婆妈。不给贤妃,总得给别人养,谁又能好过贤妃?天下的后娘都差不多,比冷毒能比一比,比慈爱?呵呵。圣上将赵王放在封地,对贤妃和郦家有些愧疚,贤妃生养过,也有育儿经验,在后宫地位又高。贤妃面子上确实也做得不错,安庆公主先天不足,每回生病,或者遇上换季,贤妃都是接到身边,亲自照顾。”

  谢福儿盯住高佛佛:“堂堂个皇女,摘个花还要看下人脸色,还被下人反辱克死亲娘和乳母,这是看小孩子不会说话,不懂告状?”

  赵宫人哼一声:“公主年幼,就算吃了委屈,也不会说,再经贤妃调养了几年,只怕早被掐了性子……昭仪瞧瞧,连个保姆都不敢训斥。别说告状了,今年太后千秋诞您不在,咱们太后询问安庆公主近来起居,公主处处不忘说母妃照料得周全,倒是先给贤妃说了一通好话,您说,这不明显是有人教过的么,还告状?只怕胆子都要被吓破。”

  陈太后虽然不愿意皇帝生育,可谢福儿听说太后对高佛佛这孙女儿倒是疼入骨子,郦贤妃当初巴牢陈太后,得了欢心,也是因为索取高佛佛来抚养。

  阻挡皇帝生育,陈太后这当妈的估计还是有些愧疚,将感情转嫁到这几年唯一存活下来的安庆公主身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高佛佛是女孙,妨碍不着她正统孙高长宽罢了。

  谢福儿一转头,瞧见高佛佛最终还是忍不住玉兰花的诱惑,竟趁宫人不注意,偷偷攀爬树下石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孩儿身子短,踩在石头上还差一大截。

  谢福儿眼看高佛佛在石头上歪了一歪,几步过去伸臂一抱,重心不稳,抱着小孩儿在宫人惊呼中,摔倒在地上。

  众人搀扶两人起来,保姆将高佛佛拉过去拍打身上草渣灰尘,眼光却停在赵宫人身上,明白是谁,齐齐行礼。

  赵宫人陡然惊呼:“啊,昭仪的手!”

  谢福儿抬起一瞧,掌心撑地时刮了一下,破了个小口子,翻出些血肉,微微有些刺疼,转了转腕子:“没事,擦了下。”

  保姆和宫娥想这谢昭仪正是得宠的人,不敢怠慢,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高佛佛看宫人这么紧张,字里行间,听出这后宫夫人的轻重,不敢讲话,垂脸捏衣服角,犯了大错一样,最后目中竟浮出水光。

  小萝莉太怯懦。谢福儿上前拔掉玉兰花,递到小孩手里,蹲□给她正了正围脖,挨近她耳边,试探:“母妃不会知道的。”

  高佛佛泪水顿时止住,杏核儿大眼里满盛感激,莫名一线光彩掠过。

  果然贤妃是症结。谢福儿手背被小萝莉一摁,一怔,又贴过去,只听高佛佛细弱声音飘来,听似无心:“佛佛没伤着,父皇忙,不用来椒风宫看佛佛。”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谢福儿没明白,正在这时,那边宫人跑来报:“昭仪怎么跑来这边了,贤妃换好装了,催请过去正殿。”

  进了正殿,领路宫娥只说贤妃还在绾发,怕昭仪等久了,特意请进去坐着。

  郦贤妃坐在玉镜台前,柳绿罗袍,搭着藕丝玉带束腰,青葱葱的,一身水嫩,长发倾斜而下。

  萧充媛正在给她梳理秀发,旁边只有名侍女,见谢福儿进来,手里象牙大篦一顿,略矮身,行了个礼。

  郦贤妃肩一动,有些不满动作慢了。

  萧充媛转过去,继续手头忙碌,舀了罐中泥膏,糊在郦氏发根,用手轻轻揉弄。

  谢福儿知道郦氏看中萧充媛的手艺,经常叫她来染发梳头。

  萧充媛好歹是名册上的正经贵人,郦贤妃当着自己的面,把她当成半个下人一样的使唤,无非还是在做给自己看。

  谢福儿没吭气。

  满室花香发膏飘香,郦贤妃在铜镜中瞟一眼身后的萧充媛。

  萧充媛迟疑一下,弯身在铜盆里净了手,领了侍婢退下去。

  半晌,镜台前传来含笑声:“嗳,充媛还不回来,本宫瞧昭仪妹妹手如棉花,不知能不能代充媛帮帮本宫。”

  赵宫人开口:“奴婢去喊人进来。”

  “咱们姊妹欢聚联系感情的时光,有赵宫说话的份吗。”郦氏声音厉了。

  当一回洗头小妹而已,谢福儿使了个眼色给赵宫人,上前给郦氏整发,抹了一手泥,还没上头,掌心的伤口猛然浸了发膏,刺得隐隐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3…

  唫銫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1 23:37:17

  刀刀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1 12:50:06

  小妖贝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1 09:24:16


  第69章


  “本宫眼光就是好,昭仪妹妹果真妙手,不学自通,比咱们刚刚那位祖师爷还要强。”郦贤妃笑语盈盈,眼角斜飞,开玩笑:“哎唷,还当真舒服,本宫这几天头疼得很,脑子里就像有把锯子似的,被妹妹这么一敲一揉,气血都活了……本宫要用顺了,可舍不得还了。”

  当昭仪还是女官能调来调去?赵宫人嗤声,亏敢说。

  谢福儿下头俯在郦氏颈边,顺她的话:“贤妃姐姐脑子里装的,怕不是锯子。”

  郦贤妃镜中的脸刷了一层蜡,正要发作,萧充媛出来了,接过谢福儿手中膏剂:“外面有事耽搁了,有劳昭仪,让妾身来弄吧。”

  谢福儿洗净了双手,退到后面。

  郦贤妃吞了谢福儿的一口鸟气还没反诘,眼看萧氏鼠胆子,这么快就跑出来怀自己好事,分明是不敢太得罪谢福儿,指桑骂槐:“什么事?本宫这边就是大事,做一半就撒了手,人都不见了,一群死鬼在外头也不知道忙什么。”憋到这会儿已经攻了心,拿起梳头的的青玉栉,砰一声,磕在镜台上。

  萧充媛正在镜台上'免费小说'整 理余下物事,手没避开,生生被那青玉栉的密齿磕到手指,痛得逼出眼泪。

  郦贤妃讪讪丢了梳子,懒懒散散,全没愧疚:“眼睛没长似的……来啊,给充媛瞧瞧。”

  萧充媛咽了眼泪,不吱声气,被宫娥搀到一边坐下,忍痛指挥宫娥给贤妃把头发洗净抹干,编绾发辫。

  谢福儿瞧不下去,俯身一拜:“瞧今天也不是个好日子,赏舞就留着以后吧,日子还长。”

  郦贤妃叫她来就是要摆个样子她看,叫她别得意忘形,没忘了宫里还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这会儿见萧充媛伤了手,摆摆手,厌恶说:“去吧去吧。”

  走出椒风宫外,谢福儿背后有人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