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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幸福生活手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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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小瓶盖


     
     
     


钮钴禄。甜儿:生下来就是个享福的命,在家时有她爹妈、哥哥宠着,嫁人后有堂堂皇子阿哥稀罕着,生孩子跟下崽似的一窝一窝的生。整天想着的就只有,怎么把自己扮的美美的,怎么能够吃到更多好吃的东西。

四阿哥胤禛:生下来就是个苦逼的娃,爹不疼娘不爱,还是个克妻命,在连克三个后,终于碰上了个“命硬”的,小福晋又香又软胆子却极大,不但不怕他,还总是笑眯眯的往他身上蹭,蹭的他一颗心都快变成绕指柔。摇了摇头,算了,爷认栽。

总而言之,这是一片欢乐种田文。

认真你就输了!!!!!



☆、第1章 甜儿

人不可貌相。

所谓人不可貌相,指的是不要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低估他的智慧,而这句话用在钮钴禄。甜儿身上则变成了,不要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高估她的智商。

因此,当她跪在地上稀里糊涂的接过指婚圣旨时,完全不明白她的阿玛、额娘、还有身旁的大哥,为什么全部都是一副天塌地陷、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苦命的女儿啊!”传旨太监走了后,甜儿就被自个的老娘拽到了房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一颗小脑袋就被死死的压在娘亲大人的“波涛汹涌”中。

呜呜呜好闷,上不来气了!某姑娘抽搐挣扎中。

娘亲大人撕心裂肺的哭了好一会儿,直到钮钴禄。其哈马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脸沉痛的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俩,张张嘴还没等说点什么呢,那心酸的眼泪就‘默默无声’的流了下来,高呼一声:“我苦命的女儿啊!”

然后长臂一伸,把那娘两搂一起在怀里——开哭!

被压在最里面的甜儿,开始觉得自己许是就要死在今天了。

呜呜,这种死法真的好囧哦!

“阿玛、额娘、你们快放开小妹啊!”钮钴禄。文烨满头黑线的看着这对不着调的夫妻,赶忙着把自己那惨槽迫害的小妹儿救了出来。

甜儿软塌塌的靠在她哥哥身上,一张清艳的小脸憋了个通红,粉粉的小嘴儿在使劲儿喘气时,也不忘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爹娘。

“娘的心肝宝贝疙瘩肉啊!”被完全萌杀的甜儿娘,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小闺女搂在怀里,再好生搓揉一顿。可是——她的一双眼睛看向了还被女儿拿在手里的黄色卷轴,她苦命的女儿啊!!!!

经了这么一闹,一家三口总算稍微“冷静”了一些,强忍着“伤心”的甜儿爹,领着大儿子开祖祠去了,甭管心里面乐不乐意,自个闺女马上就要成为皇子福晋了,按照规制,他得去告诉祖宗们一声,以示皇恩浩荡,浩到他家来了啊!

那对父子走了后,甜儿娘也谴了屋里所有人出去。只拉着自个闺女的手,坐在床边掉眼泪儿。

见母亲哭成这样,甜儿这才真急了,在她的记忆里,娘从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刚强人,满族大姑奶奶的威风抖的那叫一个带劲儿,何曾见过如此伤心的样子?

“娘!!”甜的像蜜糖般的声音在耳边软糯的响着,带着奶香的莹白小手不停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儿:“娘不哭!都是甜儿的错!甜儿让娘难过了。”

“怎么会是你的错”看着女儿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甜儿娘忍着心绪,拉出个僵硬的笑容:“我姑娘什么错都没有。”

甜儿闻言,小狗似的靠到母亲肩膀上,半晌后才有些犹豫的问道:“女儿要嫁的那个人,真、真的、有那么不好吗?”

深吸口气,甜儿娘擦了擦眼泪儿道:“好孩子,你可知道你要嫁的是何人 ?'…87book'”

这个问题可让她有些为难,因为刚才接圣旨时实在是太紧张了,再加上太监那细的直刺耳的声音,她除了最开头的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几个字外,竟真的什么都没听明白。

“是当今圣上的四阿哥,胤禛贝勒!”

胤禛?

甜儿反复咀嚼了几下,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见过,难不成是——?她豁然瞪大双眼,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娘:“就是那个统共死了三个老婆,人称天煞孤星的四皇子?”

“嘘!作死啊,什么孤星,这种话让别人听见了,是要掉脑袋的!”甜儿娘狠劲儿的拍了那小狗爪一下,神色中全是警告。

甜儿吐了吐舌头。

看着女儿到现在还有心情顽皮,甜儿娘不禁更上火了,而且这火里还夹杂了一丝丝的恨意,那是对钮钴禄本家嫡枝儿的怨恨,若不是他们从中使坏,自个的姑娘又何必嫁那样一个男子。

身份再尊贵又怎么样,难道比自个儿闺女的命还重要吗?

见母亲大人陷入了沉思中,一旁的甜儿心里面也翻滚着各种念头,对于皇四子胤禛,她是久闻其名的,据说这位爷是宫里面德妃娘娘的儿子,还是先头去世的那位孝仁义皇后的养子,身份尊贵自不必多说,但真正让其“扬名京城”的则是他的“克妻”说,你想想,一个男人居然在十几年里,连续死了三个老婆,而且到现在府里面也没有一个能站住的孩子,这是何等彪悍的硬命,说他不克妻,鬼都不信!

难道,自个就要成为那第四个?

想到这里,甜儿不禁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感觉出女儿怕了,甜儿娘立即心疼的把姑娘搂在了怀里,一个劲儿的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怕、不怕、甜儿不怕啊!那些个鬼话都是乱传的,咱们甜儿福气大的很,一定能长长久久,安安泰泰。”

圣旨已经下了,自己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办法呢?与其让家人跟着难受,不如高高兴兴的过好这出门前的这最后一段时间呢!

“娘,女儿不怕!”甜儿抽了抽小鼻子,用力的攥了攥粉拳,脸上一片坚定的神情。

在被封了皇子福晋的三天后,宫里面又来人了,是接甜儿进宫的,说是德妃娘娘要见见她。于是在全家人不安的目光中,甜儿踏上了去紫禁城里的马车。

永和宫中。

德妃有些懒散的歪在湘妃榻上,脚边跪着两个小宫女正拿着美人锤轻轻地给她敲着腿。

“老四新指的那个福晋快到了吧?”

“应该快了吧,小福子一早就去接的,算算也该进来了。”德妃身边最倚重的秦嬷嬷一脸笑意的轻声说道。

“唉!”德妃满腹心思的重重一叹,挥挥手让人都下去,只留了秦嬷嬷。

“这次怕是委屈老四了!”她这样说道:“本宫真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跳过了这届应选的秀女,直接指了个六品小官的女儿为福晋,这不是活活地扫胤禛的脸吗?让他以后在兄弟中该怎么立足啊!”

秦嬷嬷听了心下却不以为然,要知道那位主子爷克妻的事情在京城中谁不知道啊,那些有权势的人家,大都珍惜羽毛,这卖女求荣,攀附皇家的名声可是不好听的,再说四阿哥为人冷厉,六亲不认,在朝中不知道的罪过多少人,大家躲都来不及,谁愿意往上凑啊!

“奴婢倒是听说,那位姑娘的命相极好,说是福气极了!”秦嬷嬷笑着说道:“许就是咱们贝勒爷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你这话倒也是!”德妃听了,脸上便带出了丝丝笑容:“是钦天监的徐大人亲自批的卦,说那姑娘是个旺夫、旺子的命格。圣上也是听了这个,才下旨赐的婚。”

“所以娘娘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安安心心的的等着喝那口媳妇茶吧!”

主仆二人正说着,门外边有太监躬身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后道:“启禀娘娘,钮钴禄家的格格到了!”

德妃听后正了下身子,沉声道:“宣”

甜儿跪在永和宫的青色琉璃地砖上,心里面就像是揣了兔子般,砰砰砰地跳的厉害。

“臣女钮钴禄氏参见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一个柔和的声音于上头缓缓响起:“好孩子别害怕,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甜儿小小的吸了口气,规矩的站起身,眼睛并不敢乱瞟,只半垂着头,任上面的视线细细寻在自己的面上。

德妃看着底下站着的小姑娘,一双柳叶眉渐渐微皱起来,她虽然早就听说,给老四新指的这个福晋年龄并不太大,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小,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的八公主大呢!不过长的倒是精致,粉粉嫩嫩地看着就招人疼。

秦嬷嬷在主子的示意下给甜儿搬了个绣墩过来,甜儿谢过后,也不敢全坐只沾了个边,额娘说了,等进宫见了德妃娘娘后,自己一定要少说话,要表现的乖巧些,不能惹了娘娘不快。不过所幸,德妃娘娘似乎也是个性子柔和的人,对她温言软语的。只问了些像今年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 ?'…87book'可曾念过什么书 ?'87book'之类的问题,她回答的倒也顺溜。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在德妃娘娘一句“本宫累了,小福子,送钮钴禄格格”的话后,甜儿第一次的紫禁城之旅就此结束。

“德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回到家后,甜儿娘这样问自家闺女。

“嗯……”甜儿粉嫩的小脸皱巴巴地拧成一团,寻思了好半天才这样说道:“娘娘的鞋子很漂亮!”

鹅白色的绒底,亮紫色的段面,鞋尖上还坠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连上面的莲花叶都栩栩如生。

“我估计!”甜儿一脸深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要是拿到东街的项家当铺中,一定能典到不少钱。”

孩纸,你进宫一趟,记着的,莫非就只有一双鞋?

了,以她闺女的无脑程度,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吗?甜儿娘再次森森的担心答案是:肯定不可能!!!

☆、第2章 嬷嬷

钮钴禄府最近来了两个嬷嬷。

一个姓柳一个姓钱,是宫里面内务府派来专门教甜儿规矩的。

而自从她们来了后,可怜的甜儿便再不复往日的潇洒,开始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岗前培训”中。

“钮钴禄格格您当知道……”一身褐色直筒褂子,两鬓摸的呗光滑的柳嬷嬷,一脸严肃的对正半蹲着身子,努力不使自己晃悠的甜儿道:“天家规矩大,您以后的一举一动,底下的人们可是全都看着的呢,万不能出了丝毫差错,否则不但自个被人嘲笑,也会连累四爷……腰塌了、胸挺起来……”正说着,柳嬷嬷手中的条木板子便轻轻地击在了甜儿的后背上,让可怜的小姑娘嘶的下倒吸了口气,一张小脸蛋憋了个通红。

柳嬷嬷见状,眼皮都没抬的继续说道:“宫里面主子多,上到吾皇陛下、皇贵妃娘娘、宜惠德荣四妃娘娘、各宫的嫔妃、贵人下到您的各位妯娌和朝廷命妇,对待每一个身份不同的人,都要拿出不同的礼仪和态度对待。既不可失了礼数,也不可堕了您皇子福晋的威风……”

对于柳嬷嬷不耐其烦的尊尊教导,甜儿表示她一句都木有听进去。

想想看,一个把全副精力都用来维持身姿,差点儿连气都忘喘了的人来说,她还有什么心思去听别人的话。大概脑海里除了“累”这个字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好了,今天便到这里吧!”对于甜儿的状况,柳嬷嬷是心知肚明,见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便开口这样说道。

得了令,甜儿缓缓起身,贴身丫鬟珊瑚忙走过来扶住了她。

从辰时到戊时,整整一天的宫廷礼仪课让她筋疲力尽。

身体太累了,人便没什么食欲,在加上背后有个阴魂不散,一个劲儿盯着她“食不露齿,筷不多沾”的柳嬷嬷,吃得甜儿那叫一个胃疼。

晚上,甜儿娘过来时,甜儿正光着一双肿的跟馒头似的双脚,由钱嬷嬷拿着针,一个个的挑着底板处的硕大水泡。

“娘,你怎么来了!”下意识的甜儿就要把脚收回去。

甜儿娘的眼泪刷的下就溢满了眼眶,一颗心跟被揉碎似的疼。

“娘来看看你!”知道不能在这些嬷嬷们面前露出什么来,甜儿娘强忍了心绪,笑着往她身边走去。

“奴婢见过钮钴禄太太”钱嬷嬷行礼道。

与看起来就严厉刻板的柳嬷嬷不同,钱嬷嬷长了张银盘似的和气脸,见甜儿娘一个劲儿的看着自个闺女的双脚,就不禁笑着解释道:“太太不必担心,奴婢泡的这盆水是宫里面秘制的药液,最是舒筋通络,姑娘的脚泡进去,再休息一晚上,明儿准能活动自如。”

甜儿娘听了,心里面这才缓了一口气。

钱嬷嬷一看就知道这母女二人有话要说,寻了由头,便退了出来。

“我的小乖乖,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甜儿娘泪眼蒙蒙的说道。

钮钴禄夫妻二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闺女有朝一日会跟皇家搭上关系,在他们的人生计划里,甜儿要找的是个家庭简单,人品好,肯上进,哪怕家底薄些也无妨,只要能待他们女儿好的男人。因为标准要求的低,所以自小到大,除了七八岁那段时间请人教了些规矩外,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他们采用的完全是千依百顺的散养方式。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一道圣旨下来,打翻了她全盘的计划。

见娘亲大人目光含泪,面色怅然,甜儿就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了。

“娘,我没事儿!”甜儿笑眯眯的摇了摇娘亲的胳膊:“您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可有进步了,就是穿着花盆底都可以在屋里嗖嗖嗖的走了,而且啊,我还学了好多好多不同的行礼方式呢,什么上礼、深礼、平礼、福礼可多了,连柳嬷嬷都夸我进步大呢!”

知道女儿是宽自个的心,甜儿娘便擦了把泪珠,笑道:“额娘就知道,我的小乖乖最聪明了!”

“嘻嘻……那是……那是……”甜儿撒了好一会儿娇后又问道:“阿玛和哥哥这些日子可好?”

因为甜儿定了名分,已经算是皇家的人了,而对于皇家来说,除了姓爱新觉罗,其余的人大概都是奴才秧子。甜儿不想看到父兄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便忍着相思,让他们不必过来。

“好着呢!就是都惦记着你!”

甜儿低声道:“我也想念阿玛和哥哥。”

见女儿神情低落了下去,甜儿娘忍着心酸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乖乖,我来是跟你说一声,你的嫁妆盒子娘都已经制备好了,这是清单,你看看还少什么不?”

甜儿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纸,翻了翻,小嘴儿张成了个O形:“娘,您是不是把咱家都给掏空了啊,哥哥可还是光棍一条呢,以后要是娶不着老婆该怎么办啊?”

“臭丫头,乱说什么!”白了胡说八道的女儿一眼,甜儿娘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嫁的是皇子贝勒,按里说婚礼的一切事宜都由内务府统一办理,咱们家不必操心。可你毕竟是未来的四福晋,这底下多少人盯着呢,若是嫁妆薄了,岂不是叫人小瞧!”

母亲的一片苦心,甜儿何尝不明白。

他们家虽是满洲八大姓的钮钴禄家,但却不是嫡枝,只是不知道歪了多少代的旁系,自己阿玛也不过是个微末的六品小官,领的还是农部的闲职,要不是额娘善于经营,在老家那边开了几个脂粉铺子,他们家只不定得过程什么样子呢!

她手里面这沉甸甸的一摞厚纸,那得是父母攒多少年,才能攒出的家底啊!

“娘,我不能要这么多!”

“怎么不能要”甜儿娘不愿意的挑了挑眉毛:“你是担心你哥哥不乐意?放心——”

“不是的!”甜儿忙打断了她的话,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似的说道:“哥哥那么疼我,您就是把咱们家的桌椅茶壶都陪送给我,他也只会点头称好。”

“那你怎么……”

“娘,我是这样想的”甜儿说道:“女儿毕竟只是四爷的继室,不是嫡妻元配,嫁妆就是薄些,别人也不会瞧不起的,可若是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和它人挣个长短,反而叫人笑话。”

一个六品小官儿的女儿,家底能有多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倾家嫁女,纵然是父母的一片慈爱,可是落在别人眼中,怕也只是个笑话。

“所以,这嫁妆盒子,只需三十六抬便好,母亲再把珊瑚、翡翠、碧荷、燕草、刘宝柱家和赵宝刚家的两房陪送给我,让女儿在贝勒府里有人可使,便足够了!”

见母亲脸上还是一片不同意的样子,甜儿便祭出了耍赖、撒娇、胡搅蛮缠等十八般绝技,直缠的她娘笑出声来,不过嫁妆的数量在甜儿娘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变成了六十四抬,此事才算落定。

甜儿的“岗前”培训日子,依然饱含血汗的辛苦进行着。

在整整两个月里,她由一个娇娇孺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小懒骨头,变成了个亭亭玉立,熟知各种礼仪的大家闺秀,其中的孙甜苦辣,简直是倾尽三江、倒尽五岳、也诉说不完。

“格格,内务府已传了话过来,奴婢们这便要回了!”柳嬷嬷和钱嬷嬷过来告辞。

甜儿听了,眼睛霎时一亮,粉粉嫩嫩的小脸止不住的就划出朵笑靥来。

“咳咳咳……两位嬷嬷辛苦了,这段日子甜儿受益颇多,在此谢过了!”甜儿微微俯了下身子。、

两个嬷嬷偏了下没敢受,只说道:“格格言重了,是奴婢应当的。”

当天中午得了信的甜儿娘特地摆了桌酒席,又各送了每人两百两的银票。

至于甜儿,在终于可以脱出牢笼的兴奋过后,反倒升出了丝丝不舍的意味。想了想,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两个荷包,礼物虽小,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儿心意吧!

青灰色的小油车上,钱嬷嬷正与柳嬷嬷说着闲话。

“老姐姐,你看钮钴禄家的格格如何?”

柳嬷嬷翻看了下手里的红色荷包,闻言,居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如不如何,不重要,只要她有那个命能在贝勒府里站住,就算是造化了。”

“唉!你说的也是!”想着四阿哥的孤星命,钱嬷嬷不由也皱起了眉头。

如她们这种一辈子都在宫里熬着的人来说,什么阴私事没见过,心里面其实是不信什么鬼神的,但是关于四阿哥“克妻”的事,她们两倒是深信不疑,要说为什么,因为这是两人亲眼所见的。

就在差不多半年前,四阿哥的第三位福晋死了后,皇上其实是又指了一位格格的,那位格格也姓钮钴禄氏,是四品典仪官凌柱的女儿,她们两个就是在那时,奉命去教导她礼仪规矩,可谁想到,那位格格命薄,不知怎地受了寒,发过一场烧后,人便不中用了。

好嘛……

这四阿哥不仅能克死自己的老婆,现在连未过门的老婆也克死了。

当时京城中留言四起,若不是皇上以雷霆手段砍了好几个人的脑袋,四阿哥还不知道要被攻歼多久呢!

自己的儿子命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岂容它人放肆,于是皇上的震怒便降到了钮钴禄家以及她们这些曾伺候过格格的奴才们身上。

就在举家灭亡之际,也不知道谁给钮钴禄大人出了个主意,说是远房有个同枝女孩儿,曾被大觉寺的妙义法师批过命运,说是大富大贵、旺夫旺子、福寿双全的命格,若是把这女孩儿举荐给皇上,许是圣上一喜就能绕过他们呢!

谁想到就是这么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居然真成了!!!

钮钴禄大人保住了脑袋,没过多久又使了法子,寻了个远地,离开了京城。

而她们这些枉受鱼池之灾的人也平平安安的回了宫里。

因为是亲眼见着的那位挺文静的小格格是怎么在一夕之间就莫名其妙的没了的。所以柳、钱二人对于四阿哥的“克妻”论,那是深信不疑啊!

“唉!这人啊都是命。”钱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都是命。”摩挲了下手中的桃红色小荷包,看着上面扭扭曲曲的绿色小草,柳嬷嬷不经意的就想起了甜儿那张粉粉嫩嫩的小脸儿,还有那受了自己批评,在半夜里爬起来偷偷练习的行为。

“人是笨了点”柳嬷嬷想着:“可还挺有骨气的。

傻人有傻福,那孩子许就有那福运呢!

☆、第3章 大婚

成亲的感觉。

成亲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呢?是兴奋、激动、还是不安、忐忑?

钮钴禄。甜儿可以一脸严肃的告诉你,成亲的感觉就是“忙叨!”

好像昨儿晚上她才刚刚合眼呢,没一会儿就被一身簇新打扮的娘亲从被窝里揪了出来,那时天还没有亮呢,迷迷糊糊中,她就被按在浴桶中洗白白了,又没一会儿,一个长得圆胖富态的老太太过来给她梳妆。细长的红线一遍遍的刮在她的面上,直到整张小脸红成了个大苹果;然后老太太开始给她梳头,一边梳还一边说着成套成套的吉祥话,听起来特别有意思。



稍微用了些鸡汤面后,甜儿就被紧着穿起了嫁衣。

皇子福晋的大婚礼服,是礼部专员按着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所以穿起来非常合身,而且礼服高庄贵气,穿在又娇又小的她身上,看上去倒是平白大上了几岁。

当大红色的绣鸾盖头盖在她的小脑瓜上时,当院子里响起震天的爆竹声时、当哥哥弯下腰把她背起来时,当耳边传来娘亲不舍的坠泣声时,本来还迷迷糊糊地甜儿心脏忽然一紧,一种淡淡地恐惧自心中散发开来从今天起,她就要离开家,离开可以无限包容溺爱她的亲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与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似乎感觉到妹妹的不安,背着他的文烨轻声说道:“别怕。”

“嗯!”大红的盖头下,传来甜儿哽咽的声音:“我不怕。”

她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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