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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冲喜霸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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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天杀了孟虎的兵卒,萌紫玥防患于未然,还是带着袁越和武野来栖凤山守着,张少昊随后也到了。这次的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关乎全村人的性命,罗祺也不敢掉以轻心,稍后带着师妹和天璇也上了山。

张安兰和香兰,还有那名叫小桂的姑娘觉得很内疚——若不是因为要救她们,袁越也不会打死人了,也就没有后来的麻烦事了。于是,这几位姑娘半夜也没有睡觉,帮着做好了宵夜送上山来。

栖凤山甚是雄伟高大,爬起来能累死人,众人也不用爬那高,就在山上有豁口的地方,寻几个落脚处——远眺,山前的情况一目了然;俯瞰下去,通往栖凤村的那条大道尽收眼底。一旦有个什么意外情况,也好让村民早做准备。

左边山上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不少青年,右边山上同样有人在防守。也有人专门送宵夜上去了。

萌紫玥和范晴还好,两人都有内功护体。张安兰等人就可怜了,被山风吹的瑟瑟发抖,不停的打着寒颤。范晴正在往一块大石头上摆饭,摸了摸土瓷碗,都冰冰凉凉的,不禁皱起眉头。

张安兰极不好意思,搓着冻的冰冷地手,羞赧地道:“范姑娘,都怪我们爬山太慢了,饭菜都凉了。等我们跟着你多学一段日子,肯定就不会是这样了。”

范晴秀丽的脸上现出笑容,嗔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也怪辛苦的。”

张安兰天生丽质,唯有一双手因长期做农活而长了许多厚茧,每到冬天就冻的红通通的。萌紫玥和张少昊走过来,正好看她冻的缩成一团,便笑着道:“天怪冷的,生火堆吧,右边山上他们几乎没怎么断过火。”

张少昊几个人大汗,他们都不觉得冷,理所当然觉得所有人都不冷……

袁越最擅长劈柴,以此类推,也最擅长生火。山上多的是枯树枝,粗的细的都有,他在避风处架上枯树枝,火堆很快就生起来了。他还搬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放在火堆边,对一旁帮着捡树枝地张安兰道:“既是冷,为何不早说?仔细冻病了。”

张安兰愣了一愣,才低声道:“……你们都不冷……”

这段日子,张安兰常去萌紫玥家帮着他们做饭,起初还挺怕和袁越、武野接触。但袁越和武野一直不畏村里人的眼光,帮她家送柴,挑水,还下地帮她们娘俩干重活,日子长了,她便不怎么害怕了。再加上村里人先前还议论几句,后来见怪不怪,便不怎么说道了。

张家大嫂先前也极害怕村里人说闲话,可袁越每次送东西去,总是一句小月姑娘让送的,或小月姑娘让做的,她便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待村人不说闲话了,她也就习惯了。

袁越听了张安兰的话,不禁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火堆边的石头,示意她过来坐,然后轻轻地道:“今儿个吓坏了吧?”

张安兰垂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声音低不可闻:“都是我们连累你了……”

袁越纵使嘴上没说什么,可过后也觉自己太冲动了。当时,他听见院子门口传来张安兰的尖叫声,心弦就一紧。出了院子便见那几个兵抓着张安兰,不但一脸色迷迷的笑容,还不停的动手动脚。

而张安兰边哭边拼命挣扎,脸上的表情既绝望又痛苦,几欲崩溃。

他脑子立刻一懵,那一瞬间只想到杀人,并发誓要将这些人统统杀光。他怒吼一声便冲了过去,偏那些兵卒不知死活,都上来围攻他。他恨极了,一口气连杀三个,直到萌紫玥出来,他才惊觉事情闹大了。

不过他也不后悔就是了,冲动就冲动,事情再来一遍,兴许还是一样的处理方法。

听到张安兰的声音她似带着哭腔,不知为何,袁越的心里开始发堵。这段日子,他经常去张家,才发觉这娘俩的日子过的多紧巴,多辛苦,许多需要男子做的重活,这娘俩都是咬牙硬撑的在做,不知流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血和泪。

见张安兰垂着头,似在默默的掉泪,他轻笑道:“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你看萌姑娘,多精神,哪见半点害怕,指不定她……”

“袁越,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蓦地,萌紫玥端着一个大土瓷钵过来,阴恻恻地打断了袁越的话。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过来坐来火堆边,惟有武野继续守着豁口,神情严峻,没有丝毫松懈。

张安兰连忙抹干眼泪,佯装无事地坐到火堆旁。

袁越见萌紫玥端着个土瓷钵,不禁奇道:“你又想干什么?”

萌紫玥莞然一笑,“常常看着人吃火锅,我只能想像那种味道,这会子我自己来弄个火锅。”

“……锅。”罗祺指着她手中的钵子,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你也说是锅,这么小?”

萌紫玥倒不是觉得土瓷钵小,只是觉得放到火上一烤,钵子底会烧得黑糊糊的,洗也不好洗。她微抬头,灵动美眸星光点点,一脸莫测地睨着袁越,淡淡地道:“你背后说我的坏话,不感到内疚吗?”

我哪有说你坏话?袁越瞪眼,但羽千夜比萌紫玥难侍候一万倍了,他早适应了,马上聪明地道:“姑娘稍等,我马上回村给你扛口锅来。”

“孺子可教也!”萌紫玥笑眯眯的点头。

……

萌紫玥在自家院子门外见到芸娘的时候,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讶异不已,她没料到在凌国还能见到元夔的妾侍。

她不动声色,既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表面出认识芸娘的样子,仅是淡漠在道:“听说你们是来投奔栖凤村的?如果是,找宇村长即可。”

芸娘身后不但有她的丫鬟槿叶,还有四外面貌各异的男子,皆做本地人打扮,却总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见萌紫玥一副不打算认她的样子,芸娘难免有些尴尬,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谁也不希望自己不堪的过去被人提及。

她眼神闪烁,不但窥视着萌紫玥,见她不但身段窈窕,一路行来风流袅娜,妩媚中带着妖娆,便是浑身的气质也和以前大为不同了,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高贵优雅,从容自若。

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禁咬了咬红唇,漂亮的脸蛋现出一丝涩意,低声道:“萌紫玥,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萌紫玥将信将疑,她不认为自己和芸娘之间会有什么纠葛。

她本来一直在栖凤山上和罗祺他们日夜轮班守候。因山上过于寒冷,村民们索性用牛车运了些用具过去,在山上搭了两三间茅草屋供他们休憩。还用石头垒了灶台,饭菜送上去也只需热一热即可。

这两天内诸人皆不敢懈怠,精神都绷的紧紧的,所幸兵士还未寻过来。路口出现芸娘等人时,她并未认出来。及至村长派人来山上寻她,道是有故人来访,她还寻思是哪位故人。

既然人已到了门口,少不得请人进去。

甫一进门,阿呆吱吱地蹿了过来,抱着萌紫玥的腿摇来晃去,得瑟不已,俨然是很高兴的模样。

萌紫玥俯身摸了摸它的猴头,轻笑道:“有客人在,不得无礼,自己去玩。”阿呆依依不舍的放开萌紫玥,转身往院子角落里蹿去。

芸娘身后有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他剑眉虎目,眼神锐利,从见到萌紫玥的那一刻起,激动的视线就一直滞留在她身上,神情微露惊艳和满意之色。此时他不着痕迹地抬眼打量院子,并暗中觑了好几眼默不作声的武野,浓眉轻拧,隐含不悦。

几个人落座,武野觉得这几人行迹诡谲,不敢稍离,是以木桌上连茶水也没有。幸而几个人的重点都不在此。

尤其是那位年纪最大,头发灰白的老者,他端详了萌紫玥几眼,脸上的神情就显得热切起来,嘶哑难听的声音隐含迫不及待:“萌紫玥,萌紫玥,连名字都未变,果然是你。”

这老者脸皱如鸡皮,一双既阴森且神秘莫测的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眶内,越发显得鼻子鹰勾,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向两条深深的沟壑,他着一身黑袍子,手柱一根略显怪异的拐杖。

萌紫玥眼角瞥过他的拐杖头,发觉是一只面目凶恶的饕餮,她微抿了唇,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可能要教诸位失望了,因生过一场重病,我前事已忘,除了名字……”

“什么?你忘了前事?那你……”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个英俊的男子打断。他虎目大睁,满脸惊异,但他很快醒过神来,望了望抱臂一旁武野。

萌紫玥眸色波澜不惊,伸出素手做了个请字,不咸不淡地道:“阁下有话但说无妨,倘若不想说,我亦不勉强。”

武野像个守护神侍立于萌紫玥的身侧,看来是不可能离去了。芸娘抚了抚头上的精致的珠花,妩媚地一笑,凑近那个英俊男子,既亲热又娇声道:“瀚郎,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她,你便将实情告诉她吧,约摸她也是真的不记得了。”

萌紫玥见她和那男子举止亲密,心想,难怪芸娘要离开元府,这男子不但年轻英俊,看起来也比元夔强多了。

孰料这男子再开口,说出的话却惊天动地,赫了她一跳:“我名为宗瀚87book小说下载,乃南疆天水族族长,亦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萌紫玥侧头去看武野,以掩饰自己的震惊莫名和张口结舌,心里很庆幸还好没喝茶,否则非喷茶不可。武野拿眼睛瞪她,意思是,他是你的未婚夫,王爷算你的什么?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宗瀚却继续道:“你的名字是萨觋师赐的。”他说着指了指那位老者。

“玥的意思为神珠。传说黄帝之子少昊出生时,有五色凤凰领百鸟集于庭前,此凤凰衔果核掷于少昊手中。忽然大地震动,穷桑倒地,果核裂开,一颗流光异彩的神珠出现。被寓为吉祥之兆,太白金星见其神珠皎如明月,亦是天赐君王之物,定名神珠为”玥“。‘萌’的姓氏在这里虽然少见,但在天水族却是有名的萌氏大家族……”

宗族长的声音低沉圆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除了隐去宝藏一事,其他尽皆述之,内容不泛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末尾,见萌紫玥一脸淡定,似无动于衷,他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串光彩夺目的七彩曼陀。

他想将七彩曼陀递到萌紫玥面前,却被武野伸臂格开。他倒也不慌,盯着武野缓缓地道:“她是我天水族未来的族长夫人,我身为她的未婚夫,岂会害她?”

武野眼神犀利,含着恼意,却一言不发,不避不让。

芸娘闻言,低下头攥紧双拳,娇好的脸上全是阴狠之色,双眼含着妒忌和愤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哼!如果萌此玥是丑女一枚,瀚郎岂会这么爽快的承认两人的婚约?他一定是看人家生的美貌,暗喜在心,所以才急不可耐的暴露两人的关系。

芸娘恼恨不已,心中快速的想着法子,真是女大十八变,也就一年的光景,萌紫玥居然越变越美了!她简装素颜,却让人看的挪不开眼,美目流兮之间更是令人怦然心动,给她以莫大的威胁。

而萌紫玥则面不改色,对那串七彩曼陀视若无睹,不疾不徐地道:“宗族长,抱歉的很,你所说的七彩曼陀我同样记不得了。仅凭宗族长的一面之词,似乎不具什么说服力,我不会偏听偏信。”

“放心,我自会有确凿的证据让你相信,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将族中之事告诉你?”宗瀚傲然的微抬下巴,胸有成竹,对芸娘道:“芸娘,烦你将确凿的证据告知紫玥。”

他已很有未婚夫的自觉了,开始紫玥紫玥起来。

证据?萌紫玥和武野交换了一个眼色,各自压下心思不提。

……

回头来说说湮国。

湮国不光他们的皇上不顺,便是连大臣家里也接二连三的不顺起来。要论最不顺的,宁太师府当之无愧要排榜首。

人说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塞牙!宁太师这些天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感受。先是身为皇后的长女诸事不利。

皇后因为替妹妹向皇上求情,惹龙心不悦,一连好些日子不踏入长秋宫了。皇后为了挽回皇上的心,便再次以“小公主身子不适”为由来固宠,起初两次尚且可以骗过皇上。然而,皇上来探望过小公主后,却发觉小公主实则安然无恙,皇后所说的理由完全是夸大其辞。

后来皇后再故技重施,皇上就置之不理了。

皇后眼看皇上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心里越来越不安,如今她最有利的筹码也就是小公主了。于是,她牙一咬,心一狠,支开守着小公主的嬷嬷,用凉水给小公主洗了个澡。

这种天气,幼小的小公主被冻的嚎啕大哭,皇后恐被人发现,便死死捂着小公主的嘴,险些将小公主活活憋死。

很快,小公主就如皇后所愿生起病来,小脸铁青,身体高热,且抽搐不止,整日整夜的啼哭……这次不用皇后去请,皇上便急匆匆的过来了。

饶是有众多太医看顾,小公主的病却一直不见好转,反有越来越沉重之势。为此,皇上狠狠责罚了长秋宫的宫人。同时也对皇后更为不满,甚至觉得皇后不堪大任——有众多的宫人使唤,居然连个孩子都照料不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皇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此,肠子都悔青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皇宫盗贼又来雪上加霜。倘若他只偷皇后一个人的珍宝首饰,皇后定会怀疑是宫中的妃子们想对付自己,可后宫里的每一位嫔妃皆被盗贼光顾。

尽管她们将首饰换了地方藏好,并派了专人看守,但除非将财宝放进国库和皇上的宫殿存放,不然都难以逃脱盗贼的贼眼……

这也就罢了,横竖只是损失财物,待刑部破了案子,东西都会被追回。再说了,她娘家还有几个钱,且皇上会再赏赐给她的,皇后对此并不上心,后宫里有孕待产的妃子们才令她忧心忡忡。

莫看皇上现下宠爱小公主,待到旁的妃子产下孩子,皇上也许就没那么注重小公主了。况且皇后非常担心其它妃子比她先产下大皇子——皇上已对她不喜了,若大皇子不能出在她肚子里,后宫易主指日可待!

皇后焦虑难安,开始挖空心思的想让那些妃子生不下孩子。她铤而走险,托了父亲帮忙。

宁太师神通广大,不负皇后之望,或用药,或栽赃嫁祸,或买通宫女和太医……各种手段使尽,果真让那些宫妃们一个两个的皆未能平安产下皇子公主。

也合该皇后运气不好,皇上伤心之余,发觉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一连好几个有孕的宫妃出事,未免太巧了一些。

他并非昏庸无能的皇帝,立即雷厉风行的下旨彻查。偏生皇后和宁太师的宫斗经验不足,很快就被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目前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乃皇后所为,但只要顺藤摸瓜下去,残害皇嗣的矛头早晚都会指向皇后。

皇后见皇上使用雷霆手段,自己先就乱了阵脚。她害怕事情暴露,惶惶不可终日,整个长秋宫被她弄的草木皆兵,风声鹤戾,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长女的事弄的宁太师焦头烂额,偏生次女也不让人省心,一桩好好的喜事转眼变祸事!

那天宁太师在皇宫听得第一手消息,还颇为庆幸,因为宝睿王固然要大臣之女,但好歹他未提那道还未赐下的赐婚圣旨,也没有点名让如烟去做王妃。

宁太师难免心生侥幸,心想,朝中这么多大臣,宝睿王又并非如烟不可,只要自己和皇后私底下再去求求皇上,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老天不遂人愿,次女也出了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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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二女同心,冒死求嫁

尽管宁如烟喜欢羽千夜,但多是趋于表面,她爱极羽千夜的俊美无双,倾城之貌,又喜欢他权势滔天,才华出众。

但真说到有多爱,或是爱的死去活来,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羽千夜得的可是时疫,时疫又非什么风寒或小病小痛,一两剂药下去就恢复如初了。如今,帝都盛传羽千夜危在旦夕,早晚难逃一死,她对死人可没兴趣。

幸而亲娘老子会帮她想法子脱身。

然而宁如烟左思右想,总觉得即使有姐姐和父亲去向皇上求情,这事恐怕也不保险,皇上非比寻常人,一言九鼎自不必说了,就是皇家的脸面也丢不起啊!

倘若自己不符合王妃的规格,或是也学那些大臣之女,抢在皇上下旨之前嫁了,料想皇上就是想怪罪,也得看在皇后娘娘和父亲的份上从轻发落吧!顶多不过是训斥他们一顿,难不成还会降下什么杀头大罪?

宁如烟权衡了一番利与弊,又抉择了一番生与死……最后,一拍扳——抢先嫁!

宁如烟做好了决定,稳下心思,开始暗中挑选可心意的男子了。

假使是以往,光凭着宁太师的招牌,湮国想娶宁如烟的男子多如牛毛,犹如过江之鲫。可如今正值各大臣嫁女之际,但凡名门子弟,贵族公子,早被哄抢一空,饶是那门第中上,头面齐整的男子,也不见得还剩下几个。

关健是宁家有口难言,肯定不能说是替次女择婿啊——哪个人会糊涂到分不清皇上大还是宁太师大?为了娶宁如烟公然和皇上做对,绝非明智之举。

宁夫人想了个辙,放出话来,太师府要为庶女宁绯烟择婿。

宁如烟打的好主意,宁绯烟与她一般大,身份相貌虽然都不如她,但到了临嫁时,她代替宁绯烟上花轿,一旦穿上嫁衣,蒙上红盖头,再买通喜娘和丫鬟婆子,谁又会知道真假?再说了,只要和新郎官拜了堂,再骗对方洞了房,那事情就无法更改了。

宁夫人其实不赞成这个主意:“烟儿啊,你可是正经八儿的嫡女,当匹配人中龙凤,宁绯烟那小贱人一介庶女,能挑个什么好货色?到时岂不委屈死你?”

“娘,您醒醒吧,此一时彼一时,还有人中龙凤的男子供女儿挑吗?便是那些表兄、表弟们,对我尚且避之唯恐不及……只要对方还算称头,我也就嫁了吧!横竖以后有皇后娘娘和爹爹帮衬着,您女婿同样可以飞黄腾达。”

宁夫人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有无奈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待事情平息了,还怕女婿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吗!”

事情就这样定了,未免夜长梦多,太师府刻不容缓的为庶女择起婿来。

此次,宁太师降低了择婿标准,毫不犹豫的挑了自己下属的儿子,然后紧锣密鼓的准备嫁女事宜。

宁绯烟出阁的那天,也是非常热闹的,瘦死骆驼比马大,固然是庶女,那也是太师府的庶女。不过再盛大的婚礼也引不起百姓围观的兴趣了——这个把月来,只要他们喜欢看,一天可以看十来场几顶花轿为了争道而引起的盛大斗殴……

帝都的道再宽再多,也架不住娶亲送亲人多。

人多难免事非多!再说拜堂是要讲究时辰的,误了时辰会带来莫大的祸患。家家户户办喜事的都想自家的花轿先行,想要分出先后,惟有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关健时候,正是拼爹拼银子的好时机……

故而如今帝都娶亲和送嫁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俱要有一身过硬的功夫——指不定在哪个道口就群起而殴,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儿,没过硬的本领,你就等着被踩死吧!

坐在花轿里的当然不是宁绯烟,而是一身红色喜服,头盖流苏红绸盖头的宁如烟。

宁如烟在一片震天的喧闹嘈杂和哄堂大笑中拜了堂,揪得紧紧的心也放下来了。先前她一直提心吊胆,惟恐代嫁的事儿有什么纰漏,所幸一切顺利的令人不可思议,即使在路上遇到其它几顶娶亲的花轿,也仅是耽搁了一会儿就出行了,并未发生百姓期望的打架斗殴事件。

待坐到婚床上,她终于可以吃下定心丸了——时下,新娘子脸上的妆容甚是厚重,基本看不清是不是本人!她又在脸上多涂了几层白粉,刻意将妆容画重了些,估计就是她亲娘老子也认不出她来。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新郎官仿佛是为了配合她,居然连盖头都不揭,也不开口说话,直接脱光了两人的衣服洞房。

她心里一喜,心想,这样更好!

即使揉在她酥胸上的手如同枯树枝,刺得人生疼,她都未多想,只以为新郎瘦。新郎亲她嘴时,也只掀开她嘴上的盖头。她闻到对方身上和口里一股难闻的怪味,胸中顿时翻江倒海,险些当场呕吐出来。

她忍不住想掀开蒙在脸上的盖头,看看新郎为何会这么臭气熏天。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新郎官已迫不及待将她的双腿往自己肩上一架,对准地方顺势而入。

“啊!”宁如烟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惊叫,并不是疼,有异物入侵,她只是下意识叫了一声。

到这时,她胆子大了,干脆自己揭开蒙在脸上的盖头。

龙凤喜烛透过廉价的红色纱帐透进来,一花白头发的老翁压在她身上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宁如烟惊骇万份,以为自己在梦中,就那么愣住了!

见她瞪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那老翁咧起瘪嘴,露出几颗黑糊糊的牙齿,以及没有牙齿的肉色牙绑,开心地一笑,苍老沙哑的声音透着甜蜜:“娘子——”

“啊……”宁如烟连你是谁都没问出来,就头一偏,赫的晕的过去。

这情形真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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