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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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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出,宇文岚便轻“嗤”了一声,不知是对自己名次不满,还是对杜冉擎的名次怀有不屑。

“此次比试中,房乔与宇文岚的四箭虽然看似相同,但实有区别。经过三位监官的细察,房少郎的四支箭,箭簇皆发白,全部达成了‘白矢’,而宇文少郎略有遗憾,第三支和第四支箭的箭簇并未泛白,因而略逊一筹。”百里漠又补充了几句。

宇文岚这才脸色缓和了些,只是盯着房乔的眸子,又多了几丝火花。

第三十一章 冷落

射术比完,已近黄昏,这“第一公子”的武试也便告终,几路人马各自散去,这热闹的猎场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杜冉擎经过一番折腾,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若再骑马回去,简直会要了她的命!好在她一向懂怎么偷懒,准备厚着脸皮蹭一辆马车坐坐,好安安稳稳地打道回府。

“玄龄兄,可否顺路载我一程?”杜冉擎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房乔不置可否,只是微挑了下眉头,噙着淡然又疏离的微笑。

“到东市就好,你反正要从那边绕回尚书令府上的,入了城我再自行骑马回去。”杜冉擎见他没直接拒绝,又赶着说。

“二郎世民和你同路。”他柔声说,可这种柔和却反倒叫人更有距离感。

杜冉擎不禁有些心头发酸,可她还是摆出了一副灿然的笑脸,仍不死心,接着说:

“我和他不算熟识。”

“少郎与在下也不过是几面之缘。”他回答的毫不迟疑。

“赠玉之缘,岂是普普通通的萍水相逢?”她毫不犹豫,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剔透的白玉,这玉她一直随身带着。

他见到这玉,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愕然,不过很快又回归平静。

“这玉似是在下送给令姐的,不知如何到了少郎手上?”

“家姐赏给了我。”她气定神闲地说。

“哦?如此一来,与少郎有‘赠玉之缘’的人是令姐才对。”他淡然回答,说罢便起身跃上马车,准备回城。

这男人可真奇怪,对她时好时坏,热心的是他,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也是他,到底是要闹哪样?杜冉擎一憋闷,火气一上来,就做了个更大胆的决定,直接横在了马车前,一副“此路不通,要过就踩着我尸体过”的架势。

“我只是搭个便车,不、会、亏、待、你!”杜冉擎高高仰起头看着他的双眸,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说。

本以为挡住了他的路,他多少应该有点反应,就是恼怒也好过这么冷然。可谁知,房乔压根像是没看见她一般,一甩缰绳,便让马儿高高扬起了蹄子,吓得杜冉擎不得不后退了三大步!这可好,他逮住了空,凭着潇洒的御术绕过她,奔驰而去。

杜冉擎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不怕马蹄伤到人,方才替她吸允手指止血的是他,现在差点让马踩死她的也是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请杜少郎见谅,等这阴月过去了,他大抵才能恢复如常。”李世民见到杜冉擎一脸愕然,呆在原地,有些过意不去,特意下了马车,邀她一同回去。

杜冉擎只得点头应允上了马车。李世民驾车很稳,和他本人一般,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想来也只有这样的男人,将来才能成为那么叱咤风云的人物。杜冉擎看着李世民挺直的后背,不由一叹。只是,她现在更想知道,历史上的“房乔”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李二,你师父他……平时也都是这样怪里怪气么?”杜冉擎在马车上实在憋闷,忍不住问。

“师父平日温和有礼,待人极好,即使是在阴月,也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没见师父同别人闹气,在下倒觉得是你招惹了他。”李世民专心致志驾车,四平八稳地说。

“方才你就总说阴月、阴月、阴月……阴月到底哪里不对了?万物复苏,春雨润田,天气回暖,分明是好时候!虽说绵绵细雨多了些,可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这么悲春吧?”杜冉擎懒懒靠在马车上,蜷起来一条腿,另一条腿在马车外瞎晃悠,好不惬意。

“少郎你和师父不过萍水相逢,未免也问的过细了。总归你还是做好你的事,别和我们有太多瓜葛。”李世民回头瞄了一眼杜冉擎懒散的架势,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头。

看来,真的是她这个外人太把自己当回事,原来人家根本不拿她当朋友,连朋友都不算,可不就是萍、水、相、逢?呵,真是四个令人讨厌的字眼!

杜冉擎没了回话的兴致,怏怏不乐地把荡悠的腿收了起来,靠在马车上小憩。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她便同李世民一同到了城南樊川一带,这里离杜府不过几百米路,她告别过后就自行回了杜府,匆匆抹了把脸便躺下了。

第二日,杜冉擎挣扎了许久,终于没等钏儿第三次来敲门,便起了床。今日比的是文韬,想必诗书合二为一,一同考验的可能极高,她特意从墨竹轩走了一趟,挑了支用着最顺心的中狼嚎带着,这笔不粗不细,写她最得心应手的行楷似是行云流水,最为适宜。

她这么些年以来,别的书法都练的马马虎虎,可唯独这行楷她很在行。记账时,别的笔体都不灵便,唯独这行楷,既方便又流畅,并且清晰易懂,不易出错。

到了珍馐阁,杜冉擎不由再次自惭形秽。这六名继续参加笔试的之中,竟然大部分都到的比她还早。她今日可是卯时不就起了床,那些人难不成寅时就起来了么?老天,纵使她已经当了十年的“古人”,她还是难改以前的习惯,在她记忆模糊的儿时,她从来都是日上三竿才懒懒起来。

今日珍馐阁的摆设也变了,看来是为了配合此次比试下了不少功夫。只见珍馐阁门前特意用红绸围起来了几百见方的空地,空地中早早地摆好了六张樟木长桌和几把八角椅。看来,此次“文试”是公开的比试,路人皆可围观点评,这下子,谁若想用些小伎俩支应差事恐怕不会讨巧。看来,这“文试”只能硬碰硬了!

第三十二章 诗绝

辰时一到,六名小僮便在六张长桌上铺上了一叠宣纸,应是今日比试所用的。百里漠高高一挥手中的玉骨扇,众位监官便将围观的人群屏退了几米,以保安静。

“今日第一试为诗书,诗书同时出题,却分开记胜负。”百里漠清了清喉咙,朗声公布第一场考验的规矩。

“此次‘诗’的比试,题眼为‘水’,各位须在这三炷香的时限内赋诗一首;而’的比试则为题字,各位还须诗单独为所作之诗题一个单字。”百里漠话音一落,六名小小僮便齐刷刷打开了砚台盖,放上墨锭研磨。

礼部尚书杨贺在桌上点了香,六人坐定,各有所思。

“水”之一字,变幻莫测,大千世界与水相关者十有八九,看似容易实则变化颇多,以“水”为诗眼,颇能探出这参试者的真功夫。三炷香时间一晃就过,杜冉擎吹干了墨痕,将两页宣纸递给小僮,交了上去。

杨贺向来擅诗书,今日的主审便由他来当。他一页一页翻着几人的诗作,眼中不时流露赞许之色。

按照规矩,在公布比试结果前,几个参试者当要面对众人朗声诵读诗文,以保比试的公正。按着六张长桌的顺序,长孙无忌轮到了第一个。

“前些日子,畅游湘江,今日有感,便做了这‘湘江曲’,各位献丑了。”长孙无忌说罢吟道:

“湘水无潮秋水阔,湘中月落行人发。送人发,送人归,白蘋茫茫鹧鸪飞。”

这诗语浅却情深,以景结情,离愁忧思浅寄诗中,到叫杜冉擎对他的浮华略有改观。

接着便是萧瑀吟道:

“此诗名为‘行舟’。柳花飞入正行舟,卧引菱花信碧流。闻到风光满扬子,天晴共上望乡楼。”

此诗粗俨来看,既是一幅闲情逸致的画面,然细品之下,则察觉其中潜存的落寞惆怅。行舟扬子江,不为赏景为思乡,倒是足足耐人寻味。

这第三人则轮到了李世民,他虽不过十六,却另辟蹊径:

“肃肃凉风生,加我林壑清。驱烟寻涧户,卷雾出山楹。来去固无迹,动息如有情。日落山水静,为君起松声。”李世民吟罢说道:“诗名‘咏风’。”此诗虽是咏风,却以风喻人,托物言志,以风水相生,将水淡写,恰若“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言水,却含水。

这十六岁少年的胸襟竟在此称雄,胜了方才两人。

接着就轮到了杜冉擎,一清喉咙,低声诵道:

“诗为‘天涯’。春日在天涯,天涯又日斜。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

此诗吟罢,围观数人竟皆相视无言,此诗以“泪”写水,意极悲,语极艳。若非历经过生死之人,何以能做出此种悲诗?此诗不胜在胸襟,却胜在寄情,若以辞藻意境来分,竟胜过李世民三分!

此次“诗”这一项,即使拔不了头筹,杜冉擎也颇有信心拿下前三甲。

杜冉擎吟罢,便是宇文岚,他朗声诵道:

“诗名‘移家别湖上亭’。好是春风湖上亭,柳条藤蔓系离情。黄莺久往浑相识,欲别频啼四五声。”此诗也提到“莺啼”却比杜冉擎多了几分豁达,颇见诗人的洒脱胸襟,倒是令人频频点头称赞。

最后,便只剩了房乔。他今日仍一袭素衣,唯一的玉佩还送给了杜冉琴,这下看来更寒酸了些。

“前日偶见一千年古刹,今日有感而作,诗名‘过乾灵寺’。不知乾灵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他声音清朗,将这诗中“冷”、“空”二字突显的恰到好处。

李世民听完此诗,便若有所思提笔记下了些许字眼,宇文岚则眉头一蹙,绷紧了一根弦。

此诗“咽”、“冷”、“空”三字将水之凛然烘托至极。如此一看,前几人的水都饱含情思,似是温水,而杜冉擎的“水”甚至是热泪,是烫的。而房乔的水,则是冷的,比冰还冻人。

“安禅”乃佛语,指寂静打坐,而“毒龙”隐喻世人邪念贪欲,一句“安禅制毒龙”将以柔克刚,伺机待发的智慧一语道破。

至此,六人诗文全部诵完,想必这“诗”一项的结果也已见分晓。

并无悬念,房乔稳拿头筹,而杜冉擎则屈居第二,宇文岚只得第三,而长孙无忌与萧瑀同列第四。李世民一首诗虽别致,但却因与“风”相关,胜过与“水”相连,而有离题之嫌,遗憾落榜。

而这书一项,经杨贺与百里漠共同评定,也有了结果。

房乔一首凛然肃静之诗,题了一个“静”字,用的是隶书,笔画力道之匀、稳,堪称一绝,稳获第一。而杜冉擎所用“行楷”配上滚烫的一个“争”字,则得了第三。而这第二名,则给了宇文岚,他一个潇洒俊逸的狂草为诗配了一个“闲”字,颇为有趣。第四则是萧瑀用正楷所写的“情”,虽平淡无奇,却质朴动人。第五则是李世民的狂草,单一个“风”字,颇有意气风发、少年志强的意味。

众人一一赏了这入榜的五个大字,赞叹此起彼伏。

宇文岚没料到自己竟在这两项与杜冉擎打成平手,特意盯着杜冉擎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次,他倒没再露出鄙夷之色。

诗书比试过后,既是“数”这一项。杜冉擎顿时放松了些精神,这一项她若敢屈居第二,谁敢称第一?好歹她也有心算的本事护身,谁能与她拼个高低?

没料到,经过一番比试,这六人竟皆极擅长数理!

不过,杜冉擎仍赢在反应迅速,与房乔并举同获第一。

至此,六场比试过去了五场,胜负大局已定。这第一公子的名号,已然落在房乔身上。经过前几场的比试,哪怕最后一场他落榜,也无人可反超他的分数。

然而,这头三甲中另两个名号,却要在这最后一场见分晓!

第三十三章 尘埃落定

在“画试”前,主监官给了六人些许时间小憩,也方便小僮备好纸墨。片刻后,百里漠和杨贺经过商议,由杨贺公布了这最后一场比试的题眼。

这“画试”的题眼,是一句诗“凯风自南,吹彼棘心。”这诗出自《诗经》,题眼就藏于此诗之中。即使杜冉擎功底不算最好,却也被古文多年熏陶,晓得这诗的蕴意。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杜冉擎情不自禁低声喃出了全文。

此诗出自邶风,是她刚来到这儿的时候,二娘边教她记账,便在她耳边柔声颂的。这诗通俗易懂,并无再多含义,不过“母”之一字。

不过,“母”之一字,却饱含万千情愁。

这题眼虽不算难,可却对作画是个挑战。如此一来,众人画作的选择不外乎“人像”与“花鸟”,若是有人只擅长泼墨山水,此次则吃了大亏。

不知,这六人中,是谁不擅人像呢?杜冉擎忙着低头沉思,时不时偷偷打量着几人的反映。

是……竟然是他?!

杜冉擎清清楚楚地看见房乔脸色骤然一变。

不对,似乎还有一个人神色不对。

她一歪头,见李世民的神色也有些怪异。

罢了,总归她是极擅人像花鸟,若是叫她画泼墨山水,反倒是徒增困难。她低头铺好宣纸,唤来小僮帮她调墨,从笔架上选了几支挂粗细有别的狼毫、白云,准备作画。

谁知,这其余五人都开始研磨去了,房乔却仍一动不动,待旁人画好大半之时,他竟突然起身,朝监官走去。

“玄龄……你这是……”

“在下不善此画,甘愿落榜,还请义兄特赦。”

“师父!你这是……”李世民猛地起身,丢下还未完成的画作,上前打探。

“还请义兄成全!”

“……也好。不过,玄龄,纵使这局落榜,这第一公子的名号,恐怕也得落在你头上。”百里漠深知此人不好功名,三番两次邀他入朝为官,他竟皆以为父守丧为由推脱。好在此次比试不加官进爵,只赏良田金银。

“就由世民代我领这赏赐便好,这午时已过,想来各坊里的娘子们也都到了出门走动的时候,玄龄不愿招摇惹人瞩目。还望大兄见谅。”

“这……”百里漠紧巴巴地皱了眉头,想起一个月前,上巳节带乔弟去龙首渠,结果就惹了大乱子,还害的杜冉琴落水。今日“第一公子”比试这么大的场子,若是女人多了……见到房乔……还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罢了,他既好清静,就由他去吧!

“也好,这来日方长,改天为兄再为你好生庆祝。”

房乔甘愿落榜,这倒是让宇文岚有丝不爽快,若是他此场比试拿了第一,又有何用?他最终还是没能胜过他!

一个时辰过后,其余五人交了画作。宇文岚与萧瑀以其画工了得,巧夺天成,分别以一副“孝子图”和一副“母子别”并获头筹。杜冉擎屈居第三,而长孙无忌稍逊一筹退居第四。至于李世民,则因半途弃画,没能完成全图,上色略有不全,位居第五。

杜冉擎算算总分,竟发觉自己真的进入了前三!刚刚好,是第三名!她难掩喜色,止不住地开怀大笑。

百里漠安排人手在珍馐阁顶楼挂起了红绫条幅,一阵锣鼓,一阵爆竹,随着人群热闹的欢呼,樊子盖飞身跃上阁顶,将卷起三丈长的红布抖开,用刚劲有力的笔锋写下了此次比试的前三甲:房乔、宇文岚、杜冉擎!

珍馐阁又开宴了,满街的红,满眼的喜,杜家小郎君在长安城一举成名!

杜冉擎婉拒了筵席的盛情邀约,早些赶回了杜家。她今日还有一事没做,这件事比她夺得这名号还重要。

杜冉擎回到杜府,把自己关进闺房,换上了常年不穿的女装,掀开床铺,从怀里掏出一柄精巧的银钥匙,扭开了床下的宝箱,毫不犹豫,取了一串成色剔透,圆润夺目的珍珠。这箱子里本是她的嫁妆,可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只是这箱子里的东西,她一直别有用处。

她带好斗笠,蒙好面纱,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清明节到了,她总得去太白山顶那无字碑一趟。她和爹在那里为弟弟立了衣冠冢,并没正式发丧,毕竟她还要用这名号,毕竟……她宁愿弟弟只是坠崖失踪,而不是英年早逝。

她这个姐姐,以前一直没做好,从来都没照顾好弟弟,好在这三年她总归还算对的起杜家。

虽是已到春天,这太白山却仍寒冷如冬,半山腰上还残存着积雪,遥遥望去,山顶的皑皑白雪还不见消融。

杜冉擎提早跃下马背,将马拴在山脚下,准备徒步上山。

虽说山中雾气纵横,地面潮湿,总走不了多久,就湿了鞋子,冻得脚冰凉,可她仍不愿骑马。她的眼睛不怎么好使,若不巧今年天寒,快到山顶时又要遇见大片的雪景,稍有不慎便会雪盲,届时若是控制不好马儿,她就白白辜负了当年弟弟的心意。

虽说登上这千丈余的高山并非易事,今日也天色渐晚,她还是不愿等到第二日,若非这第一公子的比试有所耽搁,她早就来了。杜冉擎又检查了一遍备好的火把,硫磺,藏好了袖箭,准备万全才上山。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了,山中早就没了日头,她小心翼翼点了火把,照明了路继续向前。方才她本还觉得冷,爬了两个时辰的山,她这会儿到觉得微微有些薄汗,暖和了起来。若是她没认错这路,应当再过不远就要到了。

头一次走夜路,杜冉擎有些没底,走个三两步就忍不住回头看看有没有被人盯梢。她倒不怕别的,只是她怀里这串珍珠是要埋起来给弟弟的,她还带了好多纸钱,行囊一大包,若遇上野贼,怕是会被抢了去。

天黑了,她不由加快了步子。

第三十四章 中箭

山里夜间起了浓雾,清明前后,空气都是湿答答的,像是随时会沁出水珠来。杜冉擎的鞋子湿透了,又冷又磨。

“嘟——呔……嘟嘟——嘟嘟——”鬼车叫了,看来戌时已到。

这鸟和猫头鹰外貌相似,外形也相似,不过翅展将近三米,夜空中掠过若蝙蝠一般,却又大上蝙蝠好几倍,通常只有夜深才出没。

杜冉擎不由有些心慌,浓夜中纵使有火把,也无法看清,倒是叫耳朵更机敏。

一阵窸窣的声响猛地靠近,她心下一颤,迅捷取出袖箭射出!“咚”一声,有个什么东西倒下了。拿着火把靠近一照,看清那小东西,她才松了口气,这不过是只半大的野兔。她举着火把四下又照了照,确信了路没走错,便回头继续上山。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爬过几个半人高的湿滑的大石,一阵冷风扑面袭来,终于见着了宽阔的顶台!她猛地抖擞了精神,拍拍身上的泥土,站稳了脚,依循着熟悉的记号,找见了那无字碑。

她把包袱卸下,跪在了碑前。

“呼……终于到了……”她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干净的白瓷小碟,摆好了位置,又掏出一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纸包,一点点拆了线,将微凉的桃仁胡饼放在了盘上。

“姐姐来了,今年晚了些,你知道的,为了让阿父安稳些,我总要去争些名头……这胡饼有些凉了,姐姐上山太慢,你莫要嫌弃。”她喉咙有些喑哑,想起弟弟看见胡饼两眼发亮又不肯承认喜欢的模样,心里就有些泛酸。

她本不信神灵,可自从来到了这年代,她便信了。只不过,天意弄人,信也好,不信也好,总归命运就像是磨盘上的碾子,转不转由不得自己。

她细心取出火石和香捻,生了火,取出厚厚一叠纸钱,在碑前画了个圈,将纸钱一张不漏圈了进去,点了火,边烧边说:

“我给你送东西的事,连阿父都不晓得,他要知道我把这珍珠给你,恐怕又急的跳脚了。”

她悄悄绕道石碑后,用薄石片挖了个坑,取出怀里的珍珠串埋了进去。

待一切妥帖了,早已将近子时。她决定就在附近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先不下山去了,在山上凑合过一晚,也总比摸黑下山要安全。

若是她记得没错,绕过石碑往南走十几米,再往下走两步,有个背着风口的山洞,应当能让她休息一晚。

走着走着,一阵“簌簌”的怪声却渐渐传来,杜冉擎吹了吹火把,好让光再亮些,谨慎地向前探去,这大山顶上,半夜三更,哪来的小动物?该不会这里也有其他人 ?'…87book'是什么人 ?'…87book'为何大半夜在此处?

“嗖——嗖嗖——嗖——嗖嗖嗖……”这分明是舞剑的声音!是哪家的郎君闲来无事,半夜上山舞刀弄枪?

慢着!这大半夜在山顶舞剑,是强盗头子的可能性要远大过富家子弟吧?!

杜冉擎一惊,才瞟见那舞剑之人的一抹衣角,就立刻调头偷跑!

“何人 ?'…87book'!”这舞剑之人发现了他人闯入领地,剑锋一转竟朝杜冉擎刺去!

她猛地回身,取出袖箭一射,暗想这暗器总该快过他的剑法!

谁知,这袖箭竟硬生生被“锵”的一下挡了回来!一瞬,冰冷的箭簇没入了她的右胸。

……她……她的箭……一向都浸过迷药……

火把掉了,杜冉擎的身子像秋千一般,摇晃着软了下去。朦胧中,似是有个熟悉味道环绕在她身旁。这味道叫她突然回想起来,刚刚那人喊出的“何人”,那清澈的声音,和这淡然的墨香……错不了,是他。

杜冉擎使出吃奶的力气,张口问:

“房、乔、是你吗?”

这舞剑之人听见伤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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