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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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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快拿下来?”

“好好、这不就……”

她忙说着伸手去取瓶子,谁知,小手刚攥住那药瓶,她脚下却不慎踩了个空,“哐当”!一下子连人带瓶子一同向下到了过去!

魏徵忙上前将她连人带瓶一同抱在怀里,遏杀了她摔碎仙鹤瓶的可能!他一俯身,正巧对上杜冉琴一双大眼儿带着戏谑,这才骤然明白过来,怕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瓶中玄机,一直在找着机会毁了这药瓶!

杜冉琴见魏徵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便又粲然一笑,算准了时机,在他强扣住她手腕时,猛地将脸颊一歪,从他唇边擦过,趁着他被唇间的酥麻刺激得迷迷糊糊,破口大吼:

“魏少郎!你怎能碰我的嘴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岂能任你这般轻薄,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她猛地一堆魏徵,拔下发间簪子,一通乱挥!

魏徵被她这一闹彻底整的晕头转向了,忙伸手去抓她,想让她冷静下来。可谁知,她竟一头撞上魏徵的鼻梁,在他眼冒金星的时候,拿着簪子一把挥向仙鹤瓶!

第六十七章 铩羽而归

“啪”——!干脆利落的声响。

那细脖子仙鹤瓶,被杜冉琴用簪子“斩断”了脖子,像是她小时候在医院里见着护士敲碎药瓶、用注射器吸取药汁一个模样!

这瓶子方才从架子上往下摔的时候,是倒着下来的。魏徵情急之下,也是倒着接住的。这下子,这瓶中的药液因为瓶子“断脖”而“哗啦啦”流了一地……一滴,都不剩了!

“夫人!您可别哭闹啦!魏少郎不是有意的!”

褚遂良见状忙上前帮腔。冯总管和几个闻声跑来的仆僮也忙上前拉开杜冉琴,扶着她坐好,轻拍着她后背好生安抚。就连另几个随着魏徵一同自长安而来的帮手,也全向魏徵投以责备的眼神,好似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人、人道是、朋友妻,不可欺。魏、魏少郎你怎能轻薄我……”杜冉琴边哭便用袖角擦拭泪珠,把好好的“斜红”擦成了“满脸红”,一张俏脸变了模样。

魏徵眼看着他这计策被这女人拆穿,药瓶被打碎,心痛万分。这药瓶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做的,谁料到竟被她这么轻易就毁了!

况且,他这次栽了跟头不说,这房家前堂紧挨着街坊,杜冉琴哭声又大,周围围了一群人,全当他是登徒子,让他哪里还好意思在这儿呆下去!他对房乔下手之事,又不好张扬,甚至是瞒着李建成那优柔寡断的主子做的。这下子,他难不成连房乔都见不到,就要铩羽而归么?

“咳咳,杜娘,怎了?谁欺负了你?”

魏徵正念着房乔,就见他从内堂晃晃悠悠走了出来,一边咳着,一边来到大哭不止的杜冉琴身旁,探寻状况。

“呜呜呜……夫君!你不能下床的!快回去!走,我陪你回屋去,不要理那登徒子了……呜呜……”

房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一抬头,视线正与魏徵对上,眼神一扫满地的药汁,还有那破碎的、鲜红的、浸透药汁而分外鲜亮的仙鹤壶嘴,便一下了然了。

“好好,咱们回去。”他忙轻声哄道,任由杜冉琴像孩子一般,强拉硬拽将他拖进了屋子。

魏徵见过房乔,自然看得出他受伤之事所言非虚。既是如此,他回去也罢!不过,杜、冉、琴……呵呵,这娘子倒是个人物!他魏徵,可是记住了!

魏徵走了,冯总管安置好褚遂良,也退下了。杜冉琴扶着房乔进了屋子,四下瞅瞅,见没人跟来,忙关上房门,拉他到里屋坐下,一脸严肃。

“那魏徵为何要杀你?”虽说各为其主,可也不至于恨到这般田地吧?

“新仇旧恨,不提也罢。”房乔轻声一笑,倒是不算在乎。

“今日他提了毒仙鹤壶来,心思缜密,似是早有谋划,且他今日铩羽而归,想必不会作罢,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可要小心应付才是……”

“这伤好全怕是要三两个月,不过这点小伤碍不着我。”

这伤,其实不出一个月就能好吧?她每日替他换药,能看得出伤情。可他……为何说三两个月?莫非……是想多陪她些时候么?

她鼻头一酸,忍住了泪珠。这还有好些时候可以相守,她可不能哭哭啼啼,浪费了时间。

“那你行动方便了,别忘记答应遗则的事,他会惦记。不过也别教他太多,我怕他练起箭来,又不乖乖吃饭。还有……你若有空,就还有一事相求,我这三年在你书斋读了写书,有些地方不明白,我做了小纸片夹在书里,就想等你指点。”

房乔又咧嘴笑了,笑得柔和温暖,令她如沐春风。

等房乔休息好了,便去见了褚遂良。有褚遂良和杜冉琴帮着,每日要处理的文书,大概不过两三个时辰就能处理好了。剩下的时候,他便在院子里赏赏冬梅,看着遗则和遗玉比赛投壶。遗爱和遗直也过来拜见过他,只不却常常被杜冉芸拦住,不让这俩孩子跑去松苑打扰人家天伦。房珮和老夫人倒是也罢杜冉芸当了自家人,对遗爱和遗直很是喜欢,常常抱去寿苑耍。

这些日子,若说哪儿有点小变化,就是秦采薇……她近日来脾气似是好了很多,渐渐倒不让杜冉琴觉着碍眼了。

秦采薇虽隔三差五就来房家逛荡,可却没一次说要见房乔,而是每次都羞红了脸,低着头悄悄问杜冉琴:“褚郎在不在?”

杜冉琴觉着纳罕,不知这秦采薇是撞了邪还是真的春心萌动了,为了安下心,她便找了个空子和房乔聊起了秦采薇儿时的事情。

她这才知道,秦采薇约莫十岁那年,险些饿死街头,恰被刚刚走出师门的房乔救走,此后便一直跟在了房乔身边。后来房乔也凑巧救下了年约十四的苏慕卿,他便一同教了这两人武艺和诗书,这两人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替他打理家业,一跟……就是将近十几年。

如此来看,秦采薇对房乔的感情,不见得真的是儿女之情,倒更像是一个性子别扭的妹妹,看不惯兄长娶妻的模样。想来秦采薇可能不见得是真的非房乔不嫁,而是跟在他身后久了,忘了要找个如意郎君罢了。看她和褚遂良聊得这般投机,怕是这丫头熬到了今年,才萌动了春心。这几日来看,这秦采薇不过就是个心直口快的辣妹子,不跟她抢房乔了,倒办事利落了起来,确实是个好帮手。

约莫大半个月过去了,堆积的文书大抵都已处置妥当,褚遂良也到了动身回长安复命的时候。秦采薇闷闷不乐了好几日,终于,在褚遂良要走的前一日,哭着跑到了杜冉琴寝房外头,大半夜,愣是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肯起身,就等杜冉琴答应她的请求,她才起来。

“夫人,少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知该无怨无悔为房家尽心尽力。可今日,我若放弃了这机会,怕是一辈子会后悔。夫人,采薇为房家做了太多,现在想为自己谋个未来,我想卸去这管事的职位,同登善一起去长安。”

第六十八章 告别登善

杜冉琴匆忙披上外衣走出门外,便听见秦采薇这番话,发了愁。秦采薇若真要走,那苏慕卿日后怕是要更加忙乱了,眼下看,她真得要双儿顶上采薇的位置才成了。

“这样,你先留下几日,等同双儿交接好了,再等玄龄回长安的时候,一同去,可好?”杜冉琴沉思半晌,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夫人……我……”

秦采薇眼眶顿时更红肿了,眼泪喷涌而出,泣不成声。

“夫人、我、我对夫人先前的成见,都是……都是少时不谙世事,谢、谢过夫人大恩!”

“采薇,你听着,我不是白答应你此事的。”

杜冉琴轻轻扬手止住了秦采薇一连串的赔礼,扶起她来,回身轻声关上身后的房门,脚步轻轻离带她去了书斋,接着又嘱咐道:

“采薇,夫君回了长安,不知会有何事发生,也不知还会遇到些什么人。你定要记着,若有要紧事情发生,可得及时告知与我。特别是……如果哪家闺秀看上了夫君,或者是夫君又瞧上了哪家娘子,你也别怕我难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夫人,这事儿你就别担忧了……采薇自是会做好的。”

秦采薇不愧是个聪明人,十分清楚杜冉琴要的是什么。且不说夫人这要求并不过分,就是再刁难她,她都觉着乐意。夫人能答应放她去跟褚郎回长安,她便已知足。

第二日,褚遂良先告别了房乔,又到前堂来同杜冉琴告别。正巧秦采薇也在,她红着一张脸,绕道褚遂良身侧,低声耳语了几句,便一溜小跑退下了。褚遂良眼神带了几许探寻,望向杜冉琴,见她捂着嘴悄悄点头笑了,他才绽开了个大笑,利落地骑马走了。

杜冉琴叫过双儿,同她好好解释了眼下的状况,双儿倒也体贴大方,不怕辛苦应了去做苏慕卿的帮手,秦采薇便每日到房家来同双儿交接些事物,双儿确实聪明慧黠,不出两三日,便能上手干活儿了。双儿本家姓苏,这往后她若成为管事,便不能老当着外人随便唤她“双儿”了,得叫她“苏娘”才是。

而后,双儿便同秦采薇去了宝粹阁,跟她去坐实这位子,露露脸,好提前适应适应。

双儿一走,杜冉琴在家里不由又累了几分,虽说新调过来了一双女僮,名唤“翠峦”、“红娟”,两人也算能干,可却不比双儿的巧手慧心。不过,磨合些日子,这俩女僮虽说无趣些,确也用着顺心。

这几日,杜冉琴给房乔换药的时候,已经见着伤口结的痂渐渐剥落,背上的鞭伤也没了踪迹。这个把月以来,他每日睡的时候渐渐少了些,看样子是无大碍了。今日太阳还算不错,她便允了他下床活动,去榕苑里将遗则唤了过来。

“红娟,你看好遗玉,别让她太闹腾,我去带遗则上松苑去了,一会儿叫翠峦洗些水果,然后你再带遗玉一道过来。”她牵起小娃肉肉的小手,对红娟嘱咐了几句就回了松苑。

“娘,阿父会射箭么?”遗则瞪圆了杏核大眼,眨巴着问她。

“噗,傻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到了松苑,房乔已然派人立好了空靶,背上了一柄长弓,见着杜冉琴牵着遗则进来,便对她使了个眼色,她见状,便忙蹲下身子,在遗则耳边嘱咐道:

“乖,听阿父的话,娘去给你和姐姐做些樱桃馅饼,好不好?”

遗则哪里还在乎“樱桃馅饼”,见着房乔那张长弓,两眼一下子发了亮,连娘说啥都不管了,囫囵着点了头。

杜冉琴走了,这松苑里就剩下了父子两人。遗则一溜小跑冲到房乔跟前,仰着小脸,兴冲冲地说:

“阿父!我要学‘井仪’!”

井仪可是箭术最难达成的,要发出四箭头尾相连,相继命中,这娃才三岁,能拉满弓就不错了,竟然一下子这般大的胃口?

房乔轻轻一眯眼睛,回道:

“你先射一箭给我瞧瞧,就在这十步的距离,你若能射中靶心,做到‘白矢’我便教你‘井仪’。”

遗则板着小脸,左手持弓,右手射箭,架势倒是十足!“嗖”一声,将箭射出!谁知,他这小箭正飞着,却被冷不丁冒出的一柄雁翎长箭打落!

遗则怨忿地转身,瞪了房乔一眼,回过身,却并不作罢,又拉弓射出!结果——还是被房乔一箭打偏!小娃忙不停地射了十多箭,却一次都没有得到机会中靶。

换做一般的小娃,怕是遇到这状况早就哭花了脸,房乔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等着他“倾盆”落雨,这是他教小娃射箭的第一步,必须要经历的。

谁知,这小娃脾气倔的简直和他娘亲有一比,越挫越勇,压根不知道“求饶”、“耍赖”、“撒娇”怎么表达,一次次去捡起来箭又射出去,往复循环,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小脑袋冒开了热气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甘心得“呼哧、呼哧”喘着热气。

“阿父,我不要学‘井仪’,我要学你这样子的‘白矢’,能把别人箭打落的‘白矢’。”房遗则猛然站起身,一本正经走到房乔身前,仰起头说。

房乔一听这话,闪过一次错愕,而后便忍不住笑着点了头。这孩子,真是个好苗子,他若不用心栽培,定会遗憾终身。

“你先休息,等你娘回来,我就教你。”

遗则听了这话,倒不着急,镇定自若地点了头。

不一会儿,杜冉琴就端着热乎乎的炊饼回来了,本以为这两人练箭应是正热闹着,却不料,她竟见着这般好笑的一幕!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全都一板一眼,神情严肃,盘坐在地上,闭眸打坐,既不聊天,也没打闹,活脱脱像一对出了家的大小和尚一般!

“噗……哈哈,玄龄,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

杜冉琴刚爆出大笑,却见房乔竟猛地睁眼起身,一阵风似的旋到她身后,将她双手扣住,拖到了箭靶之前。

“委屈你了,相信我和遗则,别动。”他轻轻一笑,将杜冉琴双手帮助,然后将箭靶插在了她头上!

绑好人肉箭靶,房乔便唤道:

“遗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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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严父

房遗则这才睁开大眼儿,不疾不徐走到房乔身边。冬日虽冷,这小娃手持弓箭,却不瑟缩,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学好射箭,否则誓不罢休。

“杜娘,你跪坐下。”房乔又发话。杜冉琴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配合地照办了。

“遗则,看好了,这是你娘亲,我要你朝她头上的靶子射箭,要用力、果决,若你这箭头穿透箭靶,却不发白,那么你便要重新射出一箭。你越早能让箭簇发白,你娘亲就越安全,否则……”

“阿父!你是不是很嫌弃娘亲?”

本以为这小子应当会惊慌是错,求他放开娘亲,谁料,他竟冷不丁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房乔听罢一愣,哭笑不得,只得解释:

“并没有,只是为了教你射箭。”

“那就是,即使我射偏,那么阿父你也不会让娘有事了?”这小子,也太过精明了些!他既如此清楚明白,那这么做就起不到作用了!

房乔无奈一笑,只得又将杜冉琴扶起,悄悄抱怨了一句:

“你实在把他教的太精明。”

这招眼看着用不成,房乔只得换个办法,他现在到也万分好奇,想知道这小娃的底线在哪里。想到这儿,房乔竟然将箭靶丢到一边,站在遗则二十步开外之处,举起了弓箭,对准了他的胸口!

“遗则,你若能将我这箭打下去,便是练成了白矢,否则,便是你中箭,你可敢尝试?”

小宝皱紧了小眉头,咬着牙不知如何抉择。

“你若在此逃避,我便会一箭射到你腿上,让你从此不能再跑,不能再跳。堂堂男子汉却没这点胆量,不是废人却似废人!”房乔陡然音色严厉了几分,将遗则逼到了院落一角。

他之所以敢这般威胁,就是他看准了这孩子是个临危不乱的主儿,且从他方才射箭的根基来看,苏慕卿教的应不错,底子还是可以的,缺的不过是这一层“魄力”,而这东西,怕是没上过战场、活在安乐家中的孩子,一时难以达成的。而这“魄力”不成,此后箭术便皆如一滩烂泥,再扎实的根基,也会化作废物,真正到用时,起不到半点作用!

房遗则紧紧绷住小嘴儿,左手持弓,右手取了小短箭,可却迟迟不肯搭弓与房乔对射。

“房遗则,你在迟疑什么?”

“阿父……娘亲,我怕娘亲看不得我受伤,着急扑过来替我挡箭,既是我要学射箭,就不想拖累娘亲,还请阿父把娘亲绑在树上,别妨碍我俩。”

遗则犹豫片刻,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口。

这番话,叫杜冉琴不由红了眼眶,这孩子心思好细,竟比大人都想的周全。

房乔一愣,也没料到这孩子会如此心细如尘。他对自己箭术有十足的把握,即使遗则失败,他的箭也不会误伤到任何人,可这件事,遗则是不知晓的。他只得将杜冉琴绑在树上,遗则这才乖乖做好了射箭的准备。

“房遗则,看好了,你要瞄准箭簇,打落这箭!”

房乔说罢,便稍稍控制了力气,放出一支速度匀称,并不算快的长箭。遗则稳稳拉弓,陡然一瞪双目,竟真将这柄长箭击落!成功之后,他小脸腾上了一层红雾,小胸口扑通扑通,过了好久还在狂跳!

“房遗则!这是第二箭!”

房乔没给他缓气的机会,在箭上加大了力道。

“啪”!又打落了!

确实不错,今日这两箭便看出了这孩子的干脆利落!房遗则见第二支箭也被他轻易打落,不由染上喜色,一蹦三尺高!

“房遗则!这……是第三箭!”

房乔见他如此兴高采烈,轻轻将弓拉满,瞄准了他头侧两指之处的空白,迅捷松了手!

“嗖——!”一柄长箭以迅雷之势没入遗则身后的墙壁,箭翎擦断了他耳边一律鬓发,箭风凌厉,竟将他小脸划出了一道伤痕,白嫩的脸颊,愣是渗出了几滴血珠!

遗则一双杏核大眼瞪成了铜铃,一脸惊愕,缓缓回头见着了擦脸而过的长箭,胸腔里跳跃的心房,几乎要暴裂开来,他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可却因害怕,竟迟迟挤不出半滴泪珠。

“房乔!你伤着他了!”杜冉琴慌了神,下意识脱口大吼。

“杜娘!”他回头厉色止住了她的大吼。

她一愣,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不懂他好端端教个射箭,干嘛弄成这样子!

“房遗则,你听好了,要么,你就不要学武,要么你就好好学,否则脆弱得宛若蝼蚁,只能任人揉捏,记住了,不是你面前的每个人,都是你阿父,换作他人,这一箭便是要直入你胸口,让你比现在痛上千百倍。”

房乔说罢,便走到遗则身前,蹲下了身子,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巾,想替他擦干脸颊的血珠。谁知,这孩子竟别扭地别过了头,赌气躲过了布巾,自己擦脸去了。

“遗则,你可是生阿父气了?”房乔轻声一笑,大手覆上了他的小脑袋。

遗则闷闷背过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回道:

“阿父,你为何会受伤?遗则听说,阿父肩上开了好深的大口子,阿父定要比遗则痛千百倍吧?遗则觉着以阿父的武艺,不该敌不过别人。可阿父为何会……”

房乔一愣,没料到这孩子竟问的是他的伤!

“待你学成武艺,阿父便告诉你原因。”

安抚好了遗则,这孩子便一溜小跑去给娘亲松绑了。现下遗则虽开心了起来,可杜冉琴一颗心却乌云笼罩,半点高兴不起来。

“杜娘,你可知,今日我看着他受伤,他便不算是真伤,来日我不在他身边,他若真的不敌对手,才会后悔莫及?这世道本就纷扰不宁,他若不从小褪去这身生于安乐之家的娇气,来日便是后患无穷。”

房乔端来她方才放在石桌上的菱花盘,去了块樱桃饽饽送到她跟前,算是安抚。

这些事情,她自是知晓,可亲眼见着孩子受伤,做娘的哪里淡然的了?

第七十章 对弈

杜冉琴一想到日后遗则说不定也要和房乔一起出入战场,一颗心就皱了起来,沉思了半晌,她突然转头对着房乔说:

“玄龄,我家孩子,你能教好,可别家孩子呢?说到底,还是这世道不够安稳,既是如此,不如就将这乱世变成太平盛世,到时,谁家孩子都不用学武,岂不更好?”

房乔听罢眼神一亮,笑道:

“杜娘,唯有你能知我心。”

“那你可许我也帮上一把?”

“甘之如饴。”

“那……遗则你凑合教教就好了,我那儿还有一肚子的疑问,那些个‘汉礼’、‘周易’、‘六韬’……我还有好些不明白,你可要先教我。”

她一来是真的有疑问要请教,二来,她可不想再留他在这儿欺负儿子。她这些小心思,他一眼便看透,只是他却点头允了。

两人进了书斋,杜冉琴便将书架子顶上那《公孙龙》取了下来,这本在她看来最为晦涩,有些难入手。这公孙龙的思想,若放到现代,怕是应要算作哲学,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才能懂的。当然还有这鬼谷子所作《六韬》以及纵横捭阖之术的论著,她也是不太明白,这古文学了十几年,虽说一般情况没什么问题,可这字字珠玑的著作,倒是得万分小心才能真正领悟。

房乔见她竟真的取下了一连十几本书,书中夹了些她巧手用枫叶制成的书签,倒是别有风味。他翻开这十几本书,听她细细叨念着哪处不懂,却并没立即解释,而是将她所有的疑难都明白了,才缓缓开口:

“杜娘,这些书晦涩难懂,即便是我教了你,你学起来也定会觉着生涩无味,你这些疑惑,大体上且听我一言即可,这世上万事万物且分两种,一种为有定论,一种为暂且不定。

之于万事有定者,你只需摸清其规律,取前人之大智大慧,便自可攻破。之于世事无常,则需你运筹帷幄,蛰伏蓄力,斟酌利弊,权衡得失,待你将这无常世事中有迹可循之事悉数了解,则伺机待发,等待时机一道,自可一举成功。”

杜冉琴越听眼神越亮,眼底渐渐染上一丝钦佩。他洋洋洒洒几句,便已将她大半迷惑解释明白。

“可我如何才能莫名这无常事中的寻常事,又如何伺机待发、如何运筹帷幄?”

“杜娘,这就不是书能教给你的东西了,若想懂得如何运筹帷幄,最快的办法,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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