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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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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采薇,你瞧瞧你这模样,真是不入眼,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么?”苏双儿忙替杜冉琴回了秦采薇几句,这两人还是没法和平相处。

杜冉琴听着这两人吵吵嚷嚷,倒是没了声音。

皇后娘娘指的应是长孙玲瑢吧?她本是钟意房乔的,后来嫁给了秦王,又生了子嗣,不知眼下可还和当年一般对她怀有敌意呢?

嫁给……秦王?

杜冉琴眼神一亮,突然想通了某个别扭的地方,心里隐隐约约泛起一些忧虑。长孙玲瑢出嫁的时候,李世民的腿应该还没好,那她嫁的人,其实应该是李玄霸?这么说……眼下的几个皇子,也应该是李玄霸的孩子?

老天,这事儿……除了她和房乔,李世民也应该知晓的。这将来立储君一事……怕是免不了又要重蹈覆辙。

唉,这皇家的事儿,几时也说不清啊。

“到了、到了!苏双儿,今日我就不和你斗嘴了,办正事儿要紧。”秦采薇掀起车帘,远远望到了广安街当中一处人声鼎沸、热闹喜庆的朱红阔门。

不用秦采薇多说,苏双儿和杜冉琴也都猜着快要到房家了。这马车放缓了,几乎和步行一样,花轿外面嘀嘀咕咕、吵吵嚷嚷的人群,三两句离不开“房相公”、“房中书”、“邢国公”、“房夫人”这几个词儿,八九不离十是前来巴结客套,热络关系的朝中新贵。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个闻风而来的远房亲戚。

“新娘到!”

一阵噼里啪啦得鞭炮响起,主婚官绕着腔调高喊了一嗓子,这花轿便“嘭”一下放停了。陪轿子的苏双儿和秦采薇,忙赶紧下了马车,守在一旁。

房乔早换好了邢国公的礼服,束好冠,走至这马车门前,掀开了帘子。

杜冉琴压根儿没回过神,就眼前一亮,瞧见了外头热闹的人群和含笑的房乔。她忙稀里糊涂抓起身旁的团扇,将脸遮住,递上左手,拖着满头的钗钿、和曳地的披帛,跨下了红骄。

这处大宅,便是她日后的家了。

“哎呦,这娘子真好命……”

“房公可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哦!”

“瞧瞧这宅子,可是圣上钦赐的,多阔气哇!”

“呵,你瞧你那穷酸模样,一品国公的宅邸里头,这呀,不算什么!”

“哼,你懂什么!这处院子是是圣上钦赐,出自大师手笔,和唐宫圣驾所住太极殿是一班人马所做,你倒是说说,这朝中谁人比房公更吃香?我就说这宅子最好,怎的了?”

第七十八章 成礼

听着周遭的人群嘀咕,杜冉琴便难忍好奇,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所宅子有三处门,正中央的大门,东南的主侧门,以及东北口的后门。寻常人家的宅子正门通常在东南开,唯有高等的宅第才能将正门开在正中央轴线上。这邢国公宅便被允许在正中线上开了正门,此次杜冉琴便是从这正中央的大门,进的宅子。

这宅院从门面来看,就应是比先前的杜府再大上几倍,虽说平阳房家家大业大,可却不重视装潢,而这处大宅,不仅是门面考究,朱漆鎏金,远远望去,院中建筑挑高的样式也显气宇不凡,翻起的角檐精雕细琢,通往正厅的回廊开阔宽敞,廊檐图绘美轮美奂,这画工鬼斧,果然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通过大门,便见一到山石屏障,用劲草写着“房”字,落款是“虞世南”。绕过此屏,便眼前豁然一亮,中央开阔的石路直通前堂,两侧曲径弯绕,借鉴了江南风格,东西望不到头,可见两旁应是也有侧院,是时下少有的能够东西对称的大宅。

这前堂也是今日的喜堂,高柱约莫挑起两丈,是寻常人家的两层楼高,气势恢宏,开阔敞亮,堂前有四扇双开木门,今日皆大敞着,披上了红绫绸缎。前堂顶上挂着块匾额,是房乔的笔迹,隶书写着一个“静”字,这前堂名便是“静堂”。

房乔牵着杜冉琴至此,便停下了脚步,改而牵住红绸,进了喜堂。

礼官绕着嗓子喊着一道道口令。杜汀听到“高堂就位”,便坐上了主座。当今圣上今日倒是褪去了衮服,只是一袭布衣,以徒儿的身份前来,居于一侧,并不上座。李世民身后便是同样一袭布衣的长孙玲瑢。此外,当朝尚书左仆射萧瑀、右仆射长孙无忌、兵部尚书杜如晦、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恭等人全部在喜堂两侧静候已久。甚至,刚刚退去中书令一职,改任检校凉州都督,盛陈兵卫,以备突厥的宇文士及,乳名宇文岚,也不远千里而至。

杜冉琴打量着满屋子的人,见着了不少熟识的旧面孔,可……

她这视线绕过一圈,竟然定在了萧瑀身后。她真没料到,那两人也来了。

随着礼官的高嗓,房乔先一步登上喜堂,准备行礼。杜冉琴也忙收回了视线,走到他身旁。

“却扇礼!”

照规矩,新郎应当众吟诵一首“却扇诗”,新娘才能去掉扇子,成礼拜天地。

杜冉琴转过身,对上了房乔噙笑的眼睛。只听他仍是用那清冽的嗓音,开始吟道:

“长安动花烛,故里画新蛾。牡丹真国色,隐扇自难遮……”

房乔正吟诗,她却一下情难自制,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今日又见到许多故人,一下红了眼眶。房乔见状,调儿一转,擅自改了先前备好的诗歌,接着诵道:

“莫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

杜冉琴听他笑着劝自己不要哭涕,以免染花了这桃花红妆,转而真的破啼微笑。他这才接着道:

“更笑巫山曲,空传暮雨过。”

一首却扇诗吟罢,她便缓缓放下了团扇。

“杜、杜、杜冉擎!”

宇文岚是这场子里唯一一个与房乔交往不多,并不知情的人,甚至连杜冉擎曾是杜冉琴假扮一事也不知,一见到摘掉扇子之人的容貌,便惊愕地出口大叫了一句!

“仁人,你怎的这般大惊小怪,杜娘早就嫁了玄龄八年,今日不过是补礼罢了。”长孙无忌倒是明白一切,笑着喊了宇文岚的字,让他莫要在此丢了颜面。

“不是!那杜冉擎,不是个小郎君么?”

“哈哈!仁人,这杜娘要是男人,玄龄家的娃,莫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长孙无忌简直快要笑破了肚皮。

“呵……邢国公真是慧眼,这般国色也让他挑中了哇!”尉迟恭眯着眼儿打量了杜冉琴一番,忙不停地“啧”着嘴巴。

“若我早知杜少郎是个娇媚人儿,指不定我也会先抢了过来。”长孙无忌倒是大方一笑,跟着附和。

“竟……真的是她……”萧瑀默默看着两人拜堂,回过头犹豫地看了二姐萧婉雲一眼。他也曾与那杜少郎有过几面之缘,当年“第一公子”的比试,他甚至略逊一筹,后来他还可惜那般出色的人儿不见功绩,今日这才真的相信家姐的话,原来这杜冉擎真是女儿所扮。

“呵,我早就说了她不是个简单人物,夫君,这你可瞧见了?她当年不愿嫁你……怕是早就看中了房公!”没错,今日让杜冉琴意外之人,便正眼下这人,萧婉雲。自萧瑀升为尚书左仆射,官位与先前百里漠同等之时,萧婉雲就动了重回长安的心思,这才硬带百里漠一同来了这儿。

百里漠本是对重回长安不抱兴致,却听说此次是房乔与杜娘的婚事,便跟着一同来了。

“哈哈,杜娘没有因我而毁了姻缘,便是一大快事!今日,可不能放乔郎过去,定要灌他千百杯,让他好好说说,和杜娘之间是怎么一回事!”百里漠到并不在乎萧婉雲的闲话,重见故人,兴致颇高。

“呵!百里兄此言正和我意!”

“却是却是!”

这边几人吵吵嚷嚷,那边礼官已经让新人拜了堂,行了一大串礼,要将新人送入新房,行合龛礼,并正式结发。

新人走出喜堂,便去了里侧的主居福苑。

院落中已然摆好了宴席,众人纷纷就座,等着房乔行礼后入座,好酣畅饮酒,聊个痛快。

静堂东侧是书斋,再往里就是第二处大堂,名为“观堂”。绕过观堂便是主院,名为“福苑”,而后一条巷道分开,绕过清渠便是后院,主堂名为“默”,是为“默堂”。之后便是老夫人等长辈居住的“寿苑”,客居“听风楼”就在寿苑东侧。再往里,便是最后一个名为“察堂”的小厅。房家四堂名为“静观默察”,意为嘱托人应当不动声色,仔细观察。

第七十九章 宣战

察堂过后便是梅、兰、竹、菊四院,梅、竹应是少郎君住所,而兰、菊则是小娘子的寝阁。两侧配有东西两厢下人的住所,还有几个风格迥异、各有风味的苑囿、潭渠等等。

房乔抱杜冉琴到了福苑,进了寝房,重新结好发,行了合龛礼,便忙替她取下了额上那顶一斤有余的凤头簪,笑道:

“杜娘,委屈你了,今日虽是行礼,却也是册封,若你是新娘子,那便能早早休息。可惜你已是我妻,怕是还不能消停。”

“这我自是知道,今日连长孙皇后都来了,后院的女眷席上连陪坐的主人都没有,确实不成体统。我这身礼衣虽漂亮,却不便在皇后娘娘面前献丑。玄龄你先去前堂陪客吧,我换了得体的衣裳就去后院应对。”

房乔走后,杜冉琴便唤来两个女僮,帮着她褪下这身礼衣,去掉了些头饰,只留下九钗,改了个平螺髻,穿上紫红半臂和搭上绣金披帛,便出了屋,朝默堂之后的敞院走去。

今日院中摆了上百坐席,女眷这边也热闹得紧。新宅中大半女僮是圣上赐的,才来没多久,处处也不算太熟悉,忙的可是焦头烂额,幸好苏双儿和秦采薇临时过来帮衬着做了主管,才让后院井井有条,没丢了脸面。

翠峦、红娟两个女僮跟在杜冉琴身后,也朝着默堂去了。

一路上,一批批梳着双环髻,穿着白衣半臂的小女僮,提着长颈鹤嘴儿铜壶来回奔走,一些个男仆也忙着搬酒、上菜,虽热闹到不显凌乱,这些个仆僮都按照先前定好的小路穿走,倒是规矩得很。

虽说平阳房家也是大户,可今日之景,倒真叫杜冉琴开了眼界。杜冉琴正暗暗念着一会儿见着不同的夫人要送上的美言,便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一袭黄衣、女僮模样的女子,这女子提着长颈壶从她身旁走过,既没有行礼,也没停步,倒是宛若自己才是院中主人一般,怡然自得。

“前头的小女僮,你停下,见着咱们夫人,你怎的连招呼都不知道打?”红娟眼尖也瞧见了,忙出口喊住了那人。

“夫人又怎样?我住在听风楼多时,是府上的贵客,怎的,我这客人今日帮着提壶,难不成还要叩拜你家主子?”

这黄衣女子回过身,虽是一派温顺的眉眼,可这话中却暗藏玄机,叫人极不自在。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客,你既是客,就不该穿女僮的衣服。既然你打扮成了女僮,就更不该往后院宴席上乱跑。”翠峦见红娟不知如何应对,便机灵地开了口。

这黄衣女子正欲回话,不料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杜、冉、琴?呵,真有你的。怎的,今日正儿八经过了门,却不知这府上早就住了位美娇娘么?”说话之人一袭靛紫襦裙,搭着朱红披帛,虽不是金缕翟衣,却也富贵端庄,配上高挑的个子,更是不怒而威。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杜冉琴乖乖屈膝行了个大礼,虽因长孙玲瑢那酸讽的话心下有些慌乱,却仍保住了气度。

“妾?你可是邢国公府上的一品夫人,怎能称妾?”

“皇后娘娘乃当今国母,奴家不过区区一届夫人,怎敢称‘妻’?”

长孙玲瑢见她这淡然自若的模样,倒是一笑,走近了几步,在她耳根边上低声道:

“杜冉琴,我得不到的,就不许这天下有第二个女子得到。”

杜冉琴被长孙玲瑢在耳边吹出的凉气一震,蹙了眉头。先不说长孙玲瑢本就聪慧过人,就只是她当今的地位,想要折腾自己也不是难事。

她不禁重新打量了这黄衣美人儿一眼,莫不是这人与长孙玲瑢有什么关系,专来克她?

“赵五娘本是前太子李建成的枕边人……也是……当今邢国公曾经婚约的对象。李建成府上全数人都死光了,就给她留了活口,还特意接到了邢国公府上住在客楼,呵,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

长孙玲瑢正说着,却突然被杜冉琴打断:

“皇后娘娘说的是!五娘与相公曾有婚约,又并未被李建成立下名分,说起来不算是李建成的家室,本该留了活口,相公救下,倒是有情有义,杜娘自该善待五娘。”

杜冉琴终于想起了这女子,她就是当年李建成身边的那位赵雁秋,呵,当年她嚣张跋扈,却胸大无脑,不料几年过去,倒是会找靠山,学聪明了。只不过,赵雁秋住进房家这件事,秦采薇既然没说,就应不是大事,只怕房乔杂务缠身,胡乱应下她的请求,并没放在心上。不过,这日后她却是要处处小心,倒不是怕这赵雁秋,而是这常常不按套路出牌的长孙玲瑢,不得不防。

“杜娘,只要是真这般大度,就不成问题。”长孙玲瑢朗然一笑,先一步穿过了默堂,入了席。

杜冉琴并没多看赵雁秋一眼,而是紧跟其后,也到了筵席之上。这十几桌女眷,倒是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应是平日便交往颇深。

只见其中一桌上,几个伶俐精明的女子,围着一个水做的人儿,正热闹着说道:

“长孙夫人,你再喝下这一杯,就饶了你。”

被劝酒的人儿早已双颊酡红,不胜酒力,吐气微醺,迷迷糊糊,眼看着又要干了这一大杯!这可不妙,这才刚开始就已成了这模样,再喝下去,只怕真会丢了夫家的丑。一旁劝酒的这些个人,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长孙玲瑢瞧见这场面,大方入了座,轻轻一咳,几个劝酒的女眷便一下没了声儿,不敢多言,不再劝酒了。

“嫂嫂,你这模样要让大兄瞧见,回去又要念叨了吧?怎的连杯酒都挡不住,我才走一会儿,你就成了这样?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我多跋扈,几位夫人像是专挑我不在时才肯喝酒呢。”

长孙玲瑢这话说罢,几个女眷便更垂了脑袋,不敢吭声。

“怎的会,娘娘是一国之母,众位夫人仰慕罢了。”

杜冉琴一阵银铃儿轻笑打断了肃穆的气氛,她自不会任由长孙玲瑢搞砸了气氛,既然长孙玲瑢朝她正式宣战,她岂能坐等被揉圆捏扁?

第八十章 家宴

杜冉琴绕到方才被劝酒的美妇人身旁坐下,轻声问道:

“娘子可是长孙家的夫人 ?'…87book'”

这美人酡红着脸,点头道:

“诺,夫君确是辅机。我闺名儿是裴彩依,你随便怎么叫我都成。”辅机正是长孙无忌的字。

杜冉琴没料到长孙无忌的夫人竟是这般随和温顺的人,声音细细绵绵,长相小家碧玉,是个似水美人儿。杜冉琴一下便懂了方才长孙玲瑢板脸的缘由。只怕是这桌上的几个夫人,早就知道裴彩依温顺好欺,专挑着她欺负。

“几位夫人,不知这杯酒,杜娘替裴夫人接了,各位可满意?”杜冉琴转过头,朝着这几个夫人灿然一笑,给女僮使了眼色,翠峦忙从这酒卮中,舀出了满满一杯,给她斟上。杜冉琴不待几个夫人回话,便先干为敬,且一连干了三杯!

这一旁看着的几家夫人,眼珠都快要掉出眼眶,呆了半晌,便开始连连赞叹:

“啧,邢国公夫人可真是性子直爽,女中豪杰!”

杜冉琴悄然一笑,自是没告诉这些人,她的酒碗里加了糖,这糖水本就解酒,她以前扮作男儿与弟兄们把酒言欢之时,尝试过多次。今日若是她准备了完全还摆不平这些小娘子,那倒真是她功力欠了火候!

“听说邢国公先前一直与夫人分着住的,两人相隔甚远,夫人这好酒量,倒不知是和谁练出来的?”

一道女声打破了周围的赞叹声,杜冉琴不必回头,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子是谁。八年前,她杜家敌不过她萧家,可眼下,她若是还当缩头乌龟,就真是龟孙子了!若不是看在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她定得让她还回来那日磕头下跪的奇耻大辱!

裴彩依正一脸崇敬地看着杜冉琴帮她挡酒,却也被这句话给震住,心下有些不安地瞅着杜冉琴,生怕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失了身份。

“我杜冉琴先前扮作男儿,还抢下了‘第一公子’的头三甲,这事众人皆知。若我连喝喝酒这等小事都要夫君陪着,岂能帮他打理平阳家业?”杜冉琴放下酒杯,朗声回道。初唐民风已然十分开放,这话说完,周遭的几个夫人则更是染上了一抹钦佩。

杜冉琴站起来,转身对上萧婉雲,大方一笑,道:

“这位夫人好生眼熟,似是我儿时的发小玩伴,不过……夫人您这风韵,倒是那野丫头比不得的了。不知这位夫人尊姓何名?”

萧婉雲听见这话,霎时变了脸色,强按捺住性子回道:

“我是当今尚书左仆射萧相公的姐姐,是长安萧家嫡系二女,是大隋尚书令的正妻,夫人,那你呢?”

“这么一比我出身倒是低微,幸得夫君不嫌弃,能伴他左右,便是好运。”杜冉琴倒是只字不提从兄杜如晦的显赫身份,也不提房乔是当今圣上恩师的地位,而是低调应付过后,走到长孙玲瑢身旁,朝她一笑,接着道:

“今日,我能有这个福分与长孙皇后同座,真是前世积了福,这儿谁还能比长孙娘娘更尊贵呢?”

萧婉雲本想让杜冉琴口出狂言,再挑拨长孙玲瑢,治她一个不敬之罪,万万不料她这激将法没成功,还被杜冉琴用长孙玲瑢压了回来。她只得负气作罢,转身离去。

“杜冉琴,你倒是真聪明,呵,真有意思,换做别人,我倒嫌无趣,既然是你,我就陪你乐呵乐呵。怎样,我这酒杯都举起了,你还不干了?”长孙玲瑢挑衅一笑,先酌了一小口。

裴彩依见杜冉琴又举起酒杯,作势要干,忙上前抓住了她手臂,蹙着眉,摇了头。

“玲瑢,我还想和这才见面的邢国公夫人聊聊,你就饶了她吧?”

“嫂嫂,这不关你事,你管好自己就成了。”

“玲瑢……”

“裴娘,难得皇后娘娘看得起,我岂能失礼?”杜冉琴朝裴彩依一笑,又举杯饮尽。

裴彩依见着杜冉琴竟然又干了一杯,惊得连团扇都扔到了一旁,忙替她斟了杯茶,对长孙玲瑢劝道:

“玲瑢,你们两个都别再喝了,毕竟是两个女人家,这再喝下去可就失了体统!”

长孙玲瑢见杜冉琴竟然还能喝,朝身边随侍的女僮使了个眼色,又斟满一杯,打定了主义要和杜冉琴拼到最后。

杜冉琴也憋了一肚子火没出发,毫不啰嗦,一饮而尽。

两人竟像男子一般,在酒桌上较量起来了!

裴彩依眼看着长孙玲瑢摇摇晃晃举起酒杯,洒了不少酒,应是已然颇具醉意,又看看杜冉琴,只见她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却又满上了一杯。裴彩依见状急得原地直打转,这两边都是强势不肯低头的主儿,可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一边是皇后娘娘,是她小姑,另一边又是邢国公新册封的一品夫人。她可没胆儿再劝了!

“裴娘,不如你去叫皇上和邢国公过来瞧瞧两位夫人的英姿可好?”这时,一个面貌平平却精明利落的女子走到了裴彩依身旁,小声嘀咕了一句。

“独孤妹妹!还是你机灵!”裴彩依眼神一亮,忙不多说,拾起掉落的团扇,挡住脸儿,便悄悄朝前堂跑去。

独孤虹见裴彩依跑没了影儿,便悄悄一笑,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虹妹妹,你真有功夫管她们两人的闲事。”萧婉雲凉飕飕地在独孤虹耳边说道。

独孤虹是萧瑀的正妻,说来也是萧婉雲的弟妹。

“二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今日本就是来给邢国公夫人助兴的,我不过随便同裴娘说几句话,也算管闲事么?”独孤虹一抿嘴,一撇手,倒是没再跟萧婉雲多搭话,盯着一桌子的美食流了口水,瞄见小仆新上来一盘香嫩金黄的烤乳鸽,便两眼大方光彩,直接伸手逮了一只,撕了撕送进嘴里。

萧婉雲见着弟妹这随性模样,皱了眉头,有些嫌弃,微微错开了身子。

“瞧瞧你……哪点像独孤家的人。”

独孤皇后是李世民的生母,独孤一家虽不入朝堂,却地位显赫,可这独孤虹却没半点大家闺秀模样。

第八十一章 射覆

前堂数百来号人赴宴,自然少不了行令喝酒,这十人以上的大桌,纷纷折了花枝,待令官一声令下,便开始传花,等令官叫停,花枝留在谁手中,谁就不得不被罚酒!房府摆了约莫四十桌好酒好菜,一桌约莫有十二人,仆僮来回穿梭倒酒,热闹非凡。

可这其中有一张桌上是特例,仅坐了七人,行“花枝令”罚酒有些无趣,便换用“射覆”行做酒令。这射覆是先分队,也叫“分曹”,先让一方暗暗覆物于器皿下让另一方猜。射既是指“猜”,而猜错之人,则要被罚酒。

这桌上七人分别是李世民、房乔、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恭、萧瑀和百里漠。虽说百里漠如今已然不是朝中人,可名分上是房乔结拜的义兄,理应同座。可惜宇文岚身挂军职,早早退了席,长孙无忌提出来要行“射覆”,可一数人数,发现一桌竟是单数,发愁少了一人。

恰巧这时,杜如晦遥遥看见魏徵选了个偏僻位置,正独自品酒,便同长孙无忌说道:

“辅机,不如叫玄成过来一同行酒令?”

“这……”长孙无忌回头望向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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