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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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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和遗直对习武之事没什么兴致,倒也并不羡慕,只是自顾自吃自己的饭。可遗心却皱起了小眉头,他的箭术是苏慕卿叔叔教的,三兄也是苏慕卿教的,可他却输给三兄一大截,这原因他清楚得很,就是阿父每次归家都只教遗则,并不教他。

房遗心闷闷不乐吃完这顿饭,便一声不吭往梅苑去了。送走了孩子们,安置好老人家,房乔才和杜冉琴一同回到福苑。这时,杜冉琴才终于忐忑不安地忍不住问道:

“你可是……不喜欢遗心的脾气?”

遗心鬼精灵的架势和她如出一辙,她自知这孩子心眼不坏,有些担忧房乔真错看了这孩子。

“杜娘,我送太子和遗则一同去猎场,正巧顺路,可送你和秦娘一程。至于遗心,这孩子和遗则性子不同,遗则性子随我,稳重利落,明日毕竟是太子和七王之斗,太子和遗则同岁,遗则去不会坏事,说不定还能结交好友。可遗心这性格,还不适合过早进入朝堂。”

“那……你为何不指点遗心的武艺?”

“这孩子比遗则更会耍小聪明,只怕他自知我是他阿父,便不会对我起多少畏惧之情,不适合拜我为师。倒是有另一个人,比我更适合教他。”

“是……谁?”

“我师父……不过,我师父他性子诡谲,行踪飘忽,等过几日我抽了空便能腾出心神把他找出来,好让他来教遗心。可……”房乔突然一顿,有些犹豫地看向杜冉琴,似是有难言之隐。

“怎的了?你师父来教遗心自然是好事啊!”

“我师父一教就是至少十年,规矩就是十年不许归家,若是徒儿不成器,说不定就更久。”

杜冉琴听罢一愣,确实有些动摇。送遗心走,她自是舍不得,可若不这样,以遗心那脾气,能制住他的人没几个,请来的夫子被他气跑了无数个,遗心的顽劣比她儿时更胜一筹。虽说十年确实久了些,可遗心毕竟是房家子嗣,来日说不定又会被卷入无止无休的朝争,他若无力自保,才真是她这做娘的害了他。

“就依你之见,既是你师父,想必定是个大智大慧且稳重可靠的前辈。”

房乔听罢则轻咳一声,不置可否。这倒让他想起了曾经师父插科打诨、威逼利诱、贱招百出还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再想想师父那张娃娃脸和不老容颜,心下便实在无法对这话赞同。

第二日一清早,房乔先去宫城接了李承乾,便在顺道经过樊川时接上杜冉琴、秦采薇和房遗则,一同往城南郊外去了。

到了太白山脚下,房乔对秦采薇多叮嘱了几句,又从怀里掏出两瓶伤药和一支鸣箭塞给杜冉琴。长安城人口都集中在城北,城南本就不繁华,且这边又是郊外,虽说秦采薇和杜冉琴两人都算机灵,可房乔却还是不能安心,若有万一,这鸣箭一放他也好迅速赶来。

“杜娘,日落时分,我便到此处等你,这鸣箭你定要收好了。”

“嗯,遗则,你跟阿父去猎场,记得要胆大心细,莫要错估自己实力,擅闯熊林!”杜冉琴对城南苑囿仍有心悸,遗则毕竟还小,虽说有房乔跟着,可刚才一路过来,她约莫能体会到李承乾性子浮躁,难免有些担忧。

“娘,我就是去长长见识,不会贸然行事,倒是你要当心。”房遗则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反倒过来嘱咐了娘亲几句。

杜冉琴笑着点点头,便同秦采薇一起上了山。

秋日的太白山已然凉风肃生,空旷危耸,好在今日天色还早,没有夜间出没的鸟兽,且时候还早,路上并无结成冰雪,不过是松针上挂了层霜雾,比她上一次去太白山时要安全的多。秋衣虽浓,山中却并不萧瑟,满山的红枫、松柏,红绿相应成趣,倒是美不胜收。

第八十九章 调虎离山

“采薇,我不懂武艺,徒步上山约莫要两个时辰,一路上劳烦你了!”杜冉琴看秦采薇二话不说将包袱全系在自己身上,有些过意不去,歉疚一笑。

“呃,夫人你见外了。快走吧,晌午时若能到峰顶,也好稍作休憩再下山。”

杜冉琴点头一笑,加快了些步伐。

房家院中,杜冉芸才睡醒就听身边的女僮说姐姐和房乔一同出了门,心中正有些失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正是翠峦用伶俐的嗓音喊她,说今日外头天气不错,想一同去郊外玩耍。

“翠峦,你进来说话,秋风瑟瑟,哪有什么好玩的?”杜冉芸在家里闷了好几日,虽说也想出去透透风,可却想不出一个好地方。

“我听人家说太白山自去年起植了些枫树,今年这时节应是最好的时候,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太白山?大姐不是正好去那儿给二弟扫墓么?

“我……”

“你犹豫什么?去了那儿也不见得就能碰上夫人呀!若是碰上了更好,就说你也想一同去扫墓不就得了?”

咦?翠峦也知道大姐要去太白山扫墓?杜冉芸并没多想,只当是姐姐告诉了贴身女僮这事儿,心下仔细盘算了一会儿,便觉着翠峦这提议确实不错,她出去散散心倒是也好,便答应了这邀约。

用过早膳,从东南门出来,杜冉芸便瞧见翠峦朝她摆了摆手,一头钻进了备好的马车里,她也没再犹豫,跟着上了车。

谁知,这车上竟然还有一人!

“师父,去太白山!”翠峦一声令下,马车便疾驰而去。杜冉芸还没坐稳,险些撞到头,忙慌里慌张扶好车壁,然后才急急地说:

“翠峦!不是只有你我二人么!怎么还有赵雁秋!”

“三娘……连你也瞧不起我?”赵雁秋一听这话忙低头垂泪。

“不!只是、只是我姐姐不许我……”

“又是你姐姐,你这般在乎她,她可曾顾及你的感受?我若是你姐姐,我嫁了乔郎,当上了一品夫人、又是房家的当家主母,怎么也不能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过日子,就算是别人拦着,我也要让乔郎纳你入门!”

杜冉芸被这话正戳中痛处,俏脸皱成了一团。她是胆小不敢开口求姐姐,可……她也曾经让几个女僮去探过姐姐的口风,似是姐姐并无让她入房家门的意思。

“三娘,今日姐姐要你帮个小忙,若成了,往后帮你嫁入房家并不是难事。”

杜冉芸听罢眼神一亮,有些急切地紧盯着赵雁秋的嘴。赵雁秋暗暗一笑,轻靠在她耳边呢喃了些碎语,只见杜冉芸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似是万分矛盾。

“机会就这一次,做不做,就看你了。”赵雁秋嫣然一笑,从脖间摘下一串五彩玉串,戴到了杜冉芸脖上,轻声呢喃:“三娘,你会帮我的,对么?”

杜冉芸只觉脖间骤然一阵冰凉袭来,她脑子竟变得有些昏沉,鬼使神差,竟点了头。翠峦见状便一挑朱唇,厉声对车夫又喊了句:

“半个时辰赶到太白山,否则照规矩处置!”

“啪”一声马鞭响起,这马车就像疯了一样朝城南一路奔驰而去。

杜冉琴和秦采薇在山上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便遥遥瞧见了猿鸣峰,杜冉琴取出绣帕抹了把额头沁出的汗珠,从秦采薇那儿接过来水壶,“咕咚咕咚”猛灌了一通,决定一鼓作气登上山顶。秦采薇接过水壶盖好瓶口,一甩包袱跟在了杜冉琴身后。

“救、救命!谁来帮帮我!”

空旷的山谷遥遥传来一阵急切的女声,杜冉琴一听这声音,犹豫着驻了足。

“有没有人呐?救命!”

这女声越来越近,杜冉琴这好奇心越起越大,忙四下打探,要是今日这声音她没听过也就罢了,可这声音越听越熟悉,像是翠峦喊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一袭绿衣、梳着双螺髻,女僮打扮的俏人儿一脸狼狈地从拐角处的弯道跑了出来,慌里慌张地四处大喊救命。

杜冉琴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僮,忙拦住她去路,问道:

“翠峦,发生何事了?”

“夫、夫人 ?'…87book'!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呜……是奴婢不好……”

“翠峦你冷静些,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奴婢带三娘来山上,三娘在方才过去那块儿洼地给摔倒了,不慎踩中了猎户的捕兽夹,我背不动三娘,若她这样拖下去,恐怕这右脚就要残废了!”

冉芸来了?还受了伤?

杜冉琴一愣,也跟着心下有些六神无主。

“杜娘你在原地等我,你脚程太慢,我先去看看三娘,帮她打开兽夹再背她来找你。”秦采薇见状忙卸下包袱,扔到一旁,往下坡路一跃闪没了影儿。

“采薇!”杜冉琴本想说同她一起去,却不料秦采薇跑得太快,早没了影子。杜冉琴无奈只得弯身去取那被扔下的包袱,却不慎将鸣箭滑出了衣袖,她正欲伸手去捡,可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翠峦,那鸣箭给我,你来拿包袱就好。”

“鸣箭?看来房公对你可真上心。”

不对!

杜冉琴自从刚才翠峦出现就别扭着的一根弦,骤然响了。她早该觉出事有蹊跷、怎的如此大意?翠峦是猎户之女,怎可能打不开兽夹、背不动三娘?杜冉琴毫不犹豫取出袖箭,立即回身朝“翠峦”射了出去!

这绿衣人轻灵一闪,竟避开了袖箭,行踪诡谲,一瞬就跃身至杜冉琴身后,点了她麻穴,让她手脚一阵痉挛,瘫软在地。

“你……是独孤家的人 ?'…87book'”

“杜冉琴,你好聪明,让我这机会等的好苦。”

一道女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竟是赵雁秋!她暗暗忍着手臂的酥麻,偷偷摸到了袖中藏好的迷烟炮筒,若这两人真有不鬼,她便将这机关钮按下,将迷药洒出,这迷药足够让这儿所有人睡上几个时辰,届时房乔或者秦采薇赶来也能救下她。

第九十章 坠崖

“杜冉琴,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了,否则就算你能活命,你可想过你妹妹的死活?秦采薇还没回来,你不想想为什么?若你妹妹不在山上,秦采薇早该看出有诈,急着来护主了!”

赵雁秋从袖中掏出一柄刀体紫黑、浸透毒的匕首,插到杜冉琴耳边,放肆一笑,道:

“杜、冉、琴,你这如花美貌可是碍了我大事,你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

采薇还没回来,怕是真的去帮三娘解开兽夹去了!冉芸呐、冉芸,你怎的就是不听话?

杜冉琴心中万分无力,当年就是在约莫这里,她害得二弟为她坠崖,难不成今日真的要连累三妹么?

罢了,当年坠机来到这个世界,都不怕,现在又有什么好怕?若能拖住这两人,等采薇赶过来,说不定还能逃过一死。

“我自己来!”

杜冉琴双眼一闭,颤抖着拔出匕首,倒抽一口气,便朝自己脸上猛地划了下去!浸了毒的匕首到是没带来多少痛,只是一阵酥痒难耐的**侵入了流血的伤口,一道三寸长的恐怖疤痕越裂越大,竟渐渐自动延伸至下颌,渗出黑色的血珠。很快,一股莫名的剧痛反倒是从胸腔里裂开,让她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赵雁秋见杜冉琴识相自毁了容貌,便抽出一条麻绳,准备捆住她双手!只是她刚拿出绳子,便被一声尖利的嗓子打断了的行动。

“你这贼人住手!”秦采薇背着杜冉芸一跃飘至赵雁秋跟前,抽剑欲朝她胸口刺去,却不料被翠峦一鞭子挡了下来!秦采薇护着背上之人,又要拖住赵雁秋,几招下来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见状忙突然一个回旋拔身退开了几米,抽出袖中暗器,射向翠峦,正中了她麻穴。让这“翠峦”立刻扑到在地。没了碍事的本领!只是……却不料这个空档竟让赵雁秋得了机会!赵雁秋利落地一个翻身,将已然毫无还手之力、沉沉昏迷过去的杜冉琴,推向了悬崖!

“杜娘!”秦采薇慌忙一喊,来不及顾杜冉芸,便飞身朝悬崖边上扑去!好在她伸手利落,竟刚刚好抓住了险些坠落山崖的杜冉琴!

“杜冉芸!今日若秦采薇活着回去,你便是同谋!还不动手!”赵雁秋见状忙一大吼。杜冉芸直觉脑中一片混沌,便见双手已然不听使唤,朝身前的秦采薇猛地用力一推……

秦采薇只觉背后一阵强力将她推向了这万丈深渊,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竟然瞧见的是杜冉芸那茫然无措又扭曲的面庞。秦采薇猛地一震,没时间思考便顺手拔出了长剑嵌入了陡峭的峰壁。减缓了两人下落的速度,可即便如此,这坠崖的地方也已然接近顶峰,怕是落崖后凶多吉少。

“杜、冉、琴!你可不能死、你是少郎交给我的,我跟随少郎十几年,从没有办错过一件事,你听到没有!”

“杜、冉、琴!在坠落崖底之前。你倒是先给我醒过来啊!”

“杜、冉琴!你是、你是这世上最好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过去!”

秦采薇一边下滑一边拼命喊着杜冉琴的名字,若她醒过来,坠落崖底时说不定还能有救!

“杜——”

“采薇……你好吵……”杜冉琴终于不负所托,睁开了眼睛。不,与其说是被她吵醒,倒不如说是她五脏六腑中毒物入侵,已然让她痛不欲生,让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连睡的心思也没有了。

“采薇,放开我你自可安全回去。带着我,我们两人都活不成了。你回去就同玄龄说,让他来崖底找找看,如果幸运还能给我收尸……”

“杜冉琴你胡说什么!少郎把你交给我,我怎可能不管你?”

“你现在是褚遂良的正室夫人,早就不是房家的管事了,还听他的做什么?我是一品夫人,你不过才五品,你岂敢顶撞我?”

“杜、冉琴!”

“放开……生死有命,若老天不要我死,我便死不了。”

“秦采薇……你孩子才刚不到一岁……而我呢,遗则和遗玉都不必操心,遗心……很快也就有个好师父了,我自可放心的下。”

眼看着距离崖底已然不远,两人的身躯已然快要将剑拖着脱离崖壁,秦采薇被杜冉琴最后这一句话给说到了心坎里,她若真冒这个险,便是可能两人一同命丧崖底!要么有负少郎,要么有负家儿……她……

“少郎……采薇……对不住你!”秦采薇眼眶沁出了泪珠,一狠心,猛地抽开了抓着杜冉琴衣袖的右手,反身一跃握住一旁长在悬崖上的古松,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风粗糙地划过她的脸庞,刺得那伤口酥痒难耐。急速降落让她胸腔猛颤,正如二十年前一样。好困,又要睡了么?也好,不用尝那粉身碎骨的滋味了……

不知这次老天会让她死、还是会让她活?

罢了,生死有命,往复轮回又有谁说得清?

杜冉琴自嘲一笑,泪珠顺着眼眶没入崖底。枉她自命聪慧,又自命看透生死,可如今,她为何心如刀割,甚至还不比二十年前豁达?

玄龄,若有缘今生不能聚,便等来生。

日薄西山,夕阳西下,房乔带遗则和李承乾返回长安,路经太白山时,他便照约定到了山脚下三刻古松旁,可却还没见到杜冉琴和秦采薇的人影。照理说这两人早该在这等着了!

房乔突然隐隐在心头泛起一阵密不透气的不安,接着他又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日落已落下,却还不见杜冉琴的影子,便实在无法再继续等下去,弯下身对遗则说道:

“遗则,你可否替阿父送太子回宫?这匹马交给你,你带太子入长安城南东市之后到万宝楼落脚,叫你杜舅舅护送太子回府,再送你回去可好?”

房遗则干脆利落点了头,率先跨上了马背,对李承乾一伸手,便也将他拽了上来。

“阿父,你快去探探娘亲的下落,不必担忧我!驾!”

房乔见遗则和太子已经上马离去,才回头纵身飞掠往太白山顶疾行而去。他一路踩着树尖跳跃,居高望远,很快便见着了有一处洼地残留着一滩血迹,便立刻俯身跃下查探。只见一处捕兽夹被人硬从中央挑开,夹着块菱纹碎步,只是这布料并不是杜娘身上的。房乔没再犹豫,立刻飞身跃起,再度跳上树尖朝顶峰前行。

只是这次才刚转过一个弯,他便见着了几片零碎的纸钱挂在树梢之上,这东西杜娘包袱里有不少,莫不是此处有过什么意外?

房乔再度俯身而下,果然见着此处地面比别处低出一些,且方才一路上皆有脚印,到了这儿反倒没了,倒像是有人可以清理了干净,只是那人似是不够心细,没看到那薄薄的纸钱掉落,想必也没注意到那纸钱挂到了树梢上。

房乔仔细昂首目测了那挂住纸钱的树梢,约莫离地两三丈高,今日山中并无大风,纸钱怎会飘到这里?除非此处有高手打斗过招,否则岂会让这小小纸钱飘到那去?

若真是秦采薇和人大打出手,之后秦采薇护着杜娘安然躲了起来,那便不可能故意消除此处的脚印和痕迹。除非……

房乔心中猛地一颤,慌忙分身扑到悬崖边上往下探去!

只见一道两寸深的剑痕沿着崖壁一直绵延而下……这剑痕之深,足足表明剑上承载了约莫两个女人的重量!

轰然一股雷鸣般的巨响在他胸膛炸开,全身的血液似是同时充入了脑海,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房乔顾不得其他,果断拔剑从此处跃下,沿着这剑痕一路下滑!

突然在半山腰之时,一颗眨眼的古松映入他眼帘,接着他猛一回头,竟然发现这剑痕竟然到此便没了!他猛地一停,先回身跃上了这古松。只是他正欲打探,却不料这松树竟撑不住他的重量,“吱呀”一声,歪了下去!

这古松竟连一个男人的身量都撑不住!既是如此,那剑痕停住之处,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两人双双坠崖,一是……有一个人丢下了另一个,独自苟活。

房乔双眸一黯,立即回身拔剑刻入崖壁,再几个翻身跳跃便直接向下稳稳落到了地上。

若有人坠崖,定会落在此处附近!

房乔四下一看,猛然怔住了。一股热流涌上,他脑中一片轰鸣,只见杜冉琴出门时穿着的白色半臂,沾染着一滩乌黑的血迹,烂成了碎片,那一旁还有一只……死在一旁的豺狼。

剑掉了,没入土中。

他像是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连简简单单站在地上都做不到,“噗通”跪到了这白色半臂跟前。

他为什么要答应李世民那请求?

他为什么要信秦采薇?

他为什么明知她有危险还放任她来太白山?

“杜……”一股剧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嗓子变得嘶哑难听至极。

“冉……琴……”

啪……啪啪……啪啪……一场秋雨毫无预兆地降临。

第九十一章 生死有命

房乔眼眶通红,俊挺的眉峰已然紧紧揪成一团,左手伏在地上,右手不停地猛锤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似是若非如此,就要溺毙一般。

独、孤、蛉!你既如此——莫怪我房乔毁你一门!

他猛地站起身,拔出长剑,眸色凛然若冰霜,一掌拍向那已然昏死的豺狼,登时那豺狼便肉身粉碎,五脏六腑全然暴露在外,漆黑乱成一团,脏血溅染了他一身。他长剑一挑,便将那狼胃抛开,见其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狠厉的神色才稍稍好转了些。

杜冉琴,你那般聪明,怎可能就这样走开?你生是我妻,死是我魂,你别想就这样消失不见!

房乔收起剑,拾起那破碎的半臂,便飞身没入了浓稠的夜色。

房宅中,秦采薇一身狼狈地在静堂里焦急地等着房乔归来。方才四郎遗则已经到了家,说阿父进山里去找娘亲了,可怎的这么久他还没回?

房珮和老夫人特意从寿苑里走了出来,到静堂一同等着房乔,房珮看秦采薇脸色不对,便连着问了四次发生何事、杜娘为何没回来……秦采薇只是咬着唇不吭声,只说等房乔回来再说。

四郎、五郎也不在梅苑里打闹了,全跑到静堂一同等着阿父回来,三娘遗玉也叫上了大郎、二郎一同跑到静堂里等着。房卉本在菊苑默默看书,听到这消息,便也出了菊苑,到了静堂。

等夜色已浓,樊川整条街上全掌了灯。才听见小仆急急来报,说房乔已经回了府,不过没走正门,回到福苑取了些物件便又走了。

一屋子人这下全乱了套。七八张嘴齐齐朝秦采薇开问。秦采薇撑了不消一刻,便实在无法忍受这一屋子老小的盘问,将在太白山发声之事全数招了,不过却并未提杜冉芸推她落崖一事。杜娘一向十分护着妹妹,她不能这时候冒然将罪责推到杜冉芸身上。赵雁秋和翠峦今日也没回房宅,不知躲到了哪里去,当务之急是先查探清楚杜冉琴的生死,再找到赵雁秋那女人的藏身之处!

老夫人一听杜娘让人家给害了,掉了崖。一下便蒙住了,一口气没喘过来,竟昏了过去!一向能干精明的房珮也慌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小娘子房遗玉不慌不乱,当即吩咐四弟遗则去外面找大夫,又让五郎遗心带大郎、二郎先回竹苑,自己则安抚了姑奶奶房珮,又让秦姨先背祖奶奶回了寿苑。

好大夫在哪儿?自是宫里!房遗则马不停蹄奔向了宫城,在宫门处禀明身份,递上太子今日给他的信物,便在原地焦急地等着。

正巧这是李世民路过宫门,见着一张酷似房乔的小脸,便好奇驻了足。对侍卫问道:

“那是谁家小儿?”

房遗则一见李世民这身金芒万丈的衮服。便知他身份。立即乖乖跪下叩头答道:

“在下乃邢国公嫡长子房遗则,而今祖奶奶病危。又巧与太子结识,便来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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