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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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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龄,他心口开裂了。重新缝心,需要蛊王之丝,可鬼谷中的蛊王要抽丝还得大约等上一年,而玄龄他不知能不能等那么久,而现在也只有独孤家还有蛊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我独孤家确实还保有三只蛊王,不过蛊王抽丝即死,这东西历来只为族长所用,即便是我这这暂代的族长,也不能轻动,这蛊王有天英门八方舵主看守,若是估计的不错,也许再过十几天,就有一只要抽丝了。”

“姨母,请让我试试看,我会守护好我夫家,同样,也不会让独孤家在我这里垮掉。”

独孤環透过火把微弱的火光,依稀见到了杜冉琴认真蹙起的蛾眉,见她眼神毫不动摇,轻声笑了。边走边说:

“你果然和你娘亲是一样的人,来,天英门八方舵主和我独孤家暗卫精英都在总坛等着你。”

杜冉琴跟随独孤環一路走到宽阔的地域,只见眼前骤然一亮,原本昏暗的地下瞬时犹如白昼,几排身着黑衣,裤脚绣着白色茶花的暗卫见到两人便纷纷跪下,而天英门八方舵主也一个个鞠躬弯腰行礼。”

独孤環当着众人的面,扶着杜冉琴坐上了她往日常坐的族长之位。

“东方舵主,你说说看,独孤家历来族长更位的条件都有哪些。”

“回禀族长,第一,新人族长体内已经植入蛊王;第二,紫徽星靠近天穹;第三,老族长决心禅位。”

“好,我夜观天象,已察紫徽星不久就要现世。而三只蛊王之中,有一只已经认了主,蛊王就在这族长之位上的这娘子体内。她是前任族长的嫡女,闺名杜冉琴,眼下是邢国公房乔的正妻,一品明德夫人,以她的资历,做我新任族长,名正言顺,你们可有异议?”

“属下不敢!”

全数暗卫与天英门精英没有一人出言反对,只不过在这族长之位更迭之后,这些人又会有几个还服从她杜冉琴?!

“今日,这象征族长之位的扳指,我就套在了她手上。从今日起,杜冉琴便正式更名为独孤琴,接任我独孤家族长、天英门门主!而下月紫徽星显位,便补办族长继任仪式,往后你们所有暗卫、天英门精英,全数应听命于她,不得有违!”

“是,族长!”

“琴儿,接下来的事,姨母便无法再帮了,独孤家就交给你。”

独孤環说罢,便先行转身从暗道离去。

这宏伟壮观的地下之城,只剩了杜冉琴她一个女人。

静谧的空气让所有人不敢吭声。也许是忌惮新任族长,因而无人敢吭声,也许是根本就无心追随她这主子,不把她当回事。不过,她既然下了决定,就决不会做个半吊子的族长。

“独孤家黄道十二卫名不虚传,先前在石丘边陲保我有功,当赏。在国子监门前,护我有功,当赏。不过天英门我却是头回打交道,这通往总坛的路该改了,把通往长孙家的这条路,该封上了,十日之内,我要从房家顺顺当当来到这总坛,天英门八方舵主,你们可有不从?”

“回禀族长,十日功夫,请赎在下无能为力。”

回话之人是西方舵主。杜冉琴倒是不恼怒抿唇一笑,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当众打开。

“你们可有人认识这东西?”

她说罢便走下族长玉座,来到西方舵主眼前,笑着将他腰间的“西”字玉佩摘下来握到手里。其他人看着杜冉琴打开药瓶,往这玉石上滴了一滴这药汁,只见一阵白烟腾起,这玉佩竟然顿时化为一滩绿水!

这剧毒,定是“无忧”!这东西,只有鬼谷里才有,就连代理族长去鬼谷中求,都没能得手!

第一七〇章 情难自控

“无忧”一药是现任鬼谷谷主的曾祖父言尔玉所创制的稀世剧毒,有无忧在手,近乎可以匹敌一小支军队,只要将这东西挥洒入空中,气味所散之处,凡人定会抽干力气,沦为一瘫烂肉任人宰割!幸好她方才及时用玉石吸走了那一滴无忧,否则这四周离她近的这些个精英,只怕也难免要遭殃。

“西方舵主这牌子旧了,我看还是换个新的要好。这银票就不必拿了,直接去城南万宝楼里挑,只要是你瞧上的玉料,尽管拿走便是。

我是百毒不侵之体,若是有谁还想冒傻气用毒物对付我,那就请代我传个话,我手里的‘无忧’还从没给人用过,若是谁想尝尝,本尊自会大方赏下去!”

杜冉琴说罢将药瓶一收,大步跨上族长之位,一甩披帛,厉色道:

“十日之内,我要从房家来这总坛!”

“是!门主!”

“若有人有二心,现在就离开,我既往不咎!若日后有他心,莫怪我将他挫骨扬灰!”

“是!族长!”

“是!门主!

“我独孤琴,现命天英门东、北、南三方舵主,将独孤家平辈嫡宗亲属全数动向,十日后在这总坛汇报清楚。”

“是!门主!

看着独孤家精英跪拜在自己眼前,杜冉琴,不,现在要叫她独孤琴,胸腔莫名涌上一股热流,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究竟是哪一种心情。许是惶恐。许是被人敬重的满足,可更多的也许不过是因为,她终于能亲自动用自己的力量,来做些什么罢了。

回到房府。她情绪仍久久未能平复,不过坐下喝杯茶的功夫,却不料竟然有人这么快就找上了门。不知这次是独孤家哪一个夫家?

“夫人,远道而来的贵客就在前堂等着。”(人)红娟从杜冉琴手里接过茶碗。

“嗯。去看看。”

迈过门槛,有个散发未束、风尘仆仆的身影闯入她眼帘,杜冉琴捂住嘴,万分惊愕,真没料到,他竟然真的来了长安!

“双乎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

“杜姐姐!果真是这里!我就说,肯定能找到你!怎样,房乔有没有欺负你?”

红娟在旁边见到这少郎冲上前抓住夫人的手。忙趁着夫人愣神。一巴掌给拍掉。凉飕飕地回:“房公怎么可能欺负夫人 ?'…87book'你是何人 ?'…87book'”

“红娟,不碍事,你先退下。”

“杜姐姐。我这次来长安,就不打算回去了。父王行事风格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我和乌勒吉这就跟着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同来了长安。跟皇上禀告过后,皇上答应给我封爵,这样我就可以在长安就近守着杜姐姐,以防杜姐姐再被那坏人欺负!”

“你要在长安长住?老天呐!”

她可真没料到,自己这头一回惹下的麻烦,就是这种级别的!以前房乔凭他那张桃花脸惹下的小娘子们,怎么就没见到哪个像双乎日这么较真,并且认真执着到让她觉着万分内疚呢?

“杜姐姐,我这几天先暂且住在珍馐阁,等皇上赏赐的宅子建好,我就来接杜姐姐过去!”

“双乎日,你听姐姐说,那个,现在我夫君待我很好,许是双乎日给他警告起了效果,所以姐姐不能……”

啊,这么解释过后,正常情况下,总该会觉得被欺骗而恼怒的吧?

“杜姐姐,那种人肯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要怕牵连我,我决不会让你有事!”

杜冉琴没料到双乎日竟然这般单纯,还是认准了她当时蹩脚的谎话,这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堂而皇之说,我就是为了盗取兵图才接近你这种话吧?

可是不说清楚,只怕他还会一直误会下去。

“唉……双乎日,你听好,杜姐姐其实是——”

杜冉琴瞅着双乎日微微扬起的仰月唇,灿然的笑眼,咽了口唾沫,把话噎在了嗓子里。她盯着双乎日这一脸单纯坦率的表情,实在是没法直接说出那种话,叫她直接伤害这么纯洁善良的孩子,她办不到啊!苍天啊,早知道就不要演那么一出就是了。

“杜姐姐,跟我走吧?嗯?”

“呃……”

就在她还在寻思着更妥帖的借口时,突然一双大手凭空出现将她和双乎日介开,一抬头,正见到房乔挂着晶晶亮的笑脸,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恐怕不行,她是我夫人。小王子你还是乖乖回你的客楼里住,就算是在大唐封了爵位,你也得懂些规矩,这里是天子恩师邢国公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的府上,小王子你一届冗官,是不是该掂量掂量,快些闪开,别碍了我的眼?”

糟糕!他这是要一路装恶人到底啊!这下子双乎日的误会更大了!

杜冉琴暗念心中不妙,扭着僵硬的脖子回脸瞧去,果然见到双乎日攥紧拳头朝房乔挥去!她哪里还来得及思考房乔会不会武功、是不是双乎日对手,就只是见到他有可能受伤,就乱了方寸,一下子挡在两人中间,怒斥道:

“双乎日!住手!他是我夫君,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他。”

双乎日一愣,苦笑一声,只得收回拳头,哑着嗓子说:

“好,我先回去。杜姐姐如果再被这恶人欺负,请别怕我不是他对手。”说完这话,双乎日就大步离开了房家。

杜冉琴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朝这多事的人瞪了一眼。

“夫人你瞪我作甚?”呦嗬,他今日居然想用扮乖蒙混过去。

“你为何要那么做?”

“怎了?为夫不是挺配合夫人的么,恃强凌弱、欺辱你之类的。”

“现在已经没了做戏的必要,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莫不是你觉着为夫刚刚像个恶人,不开心了?”

“少在这儿给我装蒜!房玄龄,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没错,我是不舍得伤害双乎日,可我更不愿你受伤。这四月里你本来就很煎熬,又何必要装出一副你最厌恶的嘴脸,去做你最厌恶的事情?比起让你难受,我宁愿直接把真相告诉双乎日。”

房乔这派装傻的笑脸听着她的话,渐渐转为让她熟悉的浅笑,将喋喋不休的她一把拽入怀中,吻上了她接着想要吐出的指责。

“我只是想多宠你一些,先前为夫做的确实不好。让你委屈了。”

她听见这话,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一把将他推开,拿起傍晚这时候他该吃的那顿药,递到他面前。房乔无奈笑笑,欲从她手心拿过这药,却不料她小手一攥,竟然让他抓了空。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乖乖吃药,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你今早居然忘记带药走,就已经很是怪异。依你的个性,莫说在乎的事情,就算是无所谓的小事,也从不会忘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你故意不吃。我不会那么天真信你的。”

杜冉琴说罢张开嘴,一把将这苦涩难忍的药丸塞到嘴里,抓着他还没换下的朝服襟带,将他的唇牵到自己嘴边,毫不矜持一嘴咬上去,愣是撬开他的唇齿,把药丸用舌头推到他嘴里。他眼神一变,难以克制住她这种主动的模样,无法控制压抑许久的*,越吻越深,将药丸搅成了一滩苦水,不知不觉咽了下去。

他的舌好灵巧,好甜,让她觉着这苦药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么难忍。他顺着她的唇一路吻下去,吻到脖颈,吻到耳垂,吻到前胸,吻上肩膀。不知不觉,她胸前扎住外衣的束胸竟然松松垮垮瘫了下去,让她微微觉到一丝凉意。

“咳咳,以后,我都会这样喂你,你别想着再逃过去。”她慌忙将他推开,倒不是说她这个年纪,且又是孩子的娘,还会羞涩。只是想想他昨日还高烧,就实在没法安心和他做那档子事。

被推开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笑容一僵,只觉*已经快要冲破理智,万分痛苦,不自觉地紧紧闭上漂亮的凤目,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着,预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杜娘……像这样压抑,会对身体更不好……”

唉,似乎也有道理。

无论多少次,她还是会输给他认真的模样,输给他为她动情的模样。没再抵抗,她很自然地将身子缩到他怀里,任由他粗糙的手指滑过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待她一起走入云端,释放着。

“夫人!杜三娘在门口求见!”红娟原以为夫人和主子应当在谈什么正事,也没多想,知道夫人惦记妹妹,便径自推了门进了前堂。

“啊——!奴、奴婢冒昧、请、请主子责罚!”

房乔轻轻疏了口气,好在刚刚结束,不是箭在弦上……看来上天还对他有一丝仁慈。只是瞅瞅锁在怀里当缩头乌龟,连身子都发红的那老大不小的女人,他却仍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能让他瞧见她这表情,这红娟也算有功。

“无碍,你先退下。”

杜冉琴见红娟走了,这才狼狈不堪地重新穿好衣裳,拍拍通红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这是怎么了?这把年纪,还这么不会控制,竟然在前堂做出了这种事!

第一七一章 探寻消息

整好衣装,把房乔赶去换下朝服,杜冉琴这才派红娟将大门打开,把三妹请进屋。这才两日不见,她却像是变了个人,颧骨凹陷,头发毫无光泽,脸色蜡黄,竟连胭脂都没抹,万分憔悴。杜冉琴见到她这模样,心口一酸,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扶着她坐下。

杜冉芸抬头望着姐姐,半晌没说话,沉默片刻,却突然抱住她,放生大哭起来。

“冉芸,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还年轻,别因为……别因为萧家的事情,太揪心。”

“大姐!姐……呜,出大事了。”

出大事?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萧家垮掉这事更大的?

“姐姐,我……我又害喜了!上个月的月事没来,这个月又迟了……”杜冉芸哭着抓住大姐的肩膀,让杜冉琴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和无措。

“上月你还没进萧家,应当也没机会和萧瑀……这孩子,是……莫不是……传闻的那个,潞国公的?”

杜冉芸哭着点了点头,扑到大姐怀里泣不成声。

老天,这可糟糕。遗爱和遗直的身世,目前有房家罩着,没人敢惹麻烦。可这个孩子……只怕杜冉芸若生下来,多半会被当成萧家的,那这孩子注定不能考取功名,且背负着大父的罪名,这一生都要受尽屈辱戏弄。

可若是说不是萧家的,她这怀孕不久就嫁到萧家,旁人只当是她为孩子的前程而找的措辞。没人相信。

“冉芸,你果真是又闯了大祸!”

杜冉琴长长叹了口气,这阵子她本就忙的头昏脑胀,可这时候,冉芸还给她招来这么大个麻烦。开口骂她也于事无补,她先前也没少说她,可是她却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搞的越来越多状况。她这当姐姐的,还能如何?

“大姐,让我嫁到潞国公府里吧,求求你,想想办法。依你和房家的权势,应当不难吧?更何况,侯郎他对我有情,应不会拒绝。求求你……帮我……”

“不行!这件事我自会想其他办法,潞国公这事。你别再想!”杜冉琴果断厉色将她回绝。

她接任独孤家族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掌握独孤家亲属的现状,根据先前跟随在她身边那几个暗卫报告的消息,独孤家平辈里头就有一个是侯君集的前任夫人。只是却突然暴毙。死因不明。她自然看得出独孤家有意隐瞒,可是通常状况之下,独孤家的人死在夫家,独孤家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唯独将这件事压下,多半是另有原因。

思及传言三妹与潞国公有染,她对这事非常介意。今日去找姨母时顺便问了一句,谁料独孤環竟然闭口不谈,只说有辱门面……这状况,若她所料不错,多半是那夫人被潞国公狭玩而死。

以潞国公那种不沉稳又好自满的样子。嫁过去多半没什么好下场。且她还听闻,侯家日日笙箫歌舞不断。那潞国公找上三妹也不过是贪恋美色,怎可能真的能容她一辈子?等三妹年老色衰之时……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大姐?!这是唯一的法子!你……连你也不肯帮我?”杜冉芸一下子站起身,满脸怨恨地瞪着杜冉琴。

看着三妹眼中浓烈的恨意,她心口一跳,似是捕捉到了些讯息,只不过实在无法轻信。

“你今日不冷静,还是先回家里歇息着吧,别动怒伤身。”

“大姐!”

“送客!”

将哭闹的三妹强行送走,她盯着手腕被三妹抓着留下的痕迹,幽幽叹了口气。

“杜娘,何事烦忧?”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墨香靠近,她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身旁贴过来的身躯,无力摇了摇头。她不想让他再多为这些烦事操心,有他清冽的嗓音和温暖的热度,就足够让她支撑下去。

“三妹,怀了潞国公的孩子?”

杜冉琴听见房乔这么说,吓了一跳,忙坐直身子睁眼朝他望去,果然见到他仍是穿着一身朝服,根本没换下。

“……你居然在门外偷听。”

“没办法,我不放心你和其他人单独相处。”特别是她。房乔将后半句话藏住没说,半年前她坠崖那件事,他怎么可能会不调查清楚?他闭口不谈,只不过是担心把真相告诉了她,反倒给她更多伤害罢了。

“好了,你快去把这身累赘换掉,三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会解决。”

也许她可以去国子监一趟,倒是可以先见一见那个人再作打算。

国子监这几天又到了月试,这几个学部之间的战争又是一触即发。只不过国子学却气氛有些怪,说来也气人,国子学内部举办的经学问难,竟让一个才转过来没几天的毛头小子拔了头筹!这可真让天子班的众人气红了眼。

只不过,这场风波也就是半天的功夫就平息了,当国子学天子班这一帮学生见到了榜单,见到高高挂在头名的那三个大字之时,这帮人不得不自认了倒霉。

“啊,是他啊,难怪。”

“他什么时候转来的国子学?这就是说,算院和律院的课程,他都学完了?”

“不是吧!老天,有了房遗则,我们哪还有出头之日啊!好不容易等到六皇子快要入宫为官离开国子学,还以为四天子的名额会给咱们留一个出来的!”

“噗噗……就凭你?!你连《大学》都默不完,像《公孙龙》之类的,我看你半个字都不懂吧!”

“呔!那你又懂多少?”

天子班的授课室里,房遗则清清喉咙,将老师问他的三个关于“道”的问题一一解释清楚,这才重新坐回座位。他这位置正巧是先前娘亲扮成男子坐的地方。

杨榭和侯志林盯着房遗则看了一眼,两人齐齐别过头,不明所以叹了口气。

“呦,各位怎么这么没精神?助教我今日有个好消息来告诉你们诺,先前和大伙儿同班的杜少郎,今日重新回来听课,你们一个个都打起精神,别让缺课这么久的后生抢了风头啊!”

她要来?

她竟然会回来?

杨榭和侯志林猛地把头摆到另一边,聚精会神盯着门口。

一双玄色锦缎平头靴出现,儒雅的白衣,唇红齿白,圆眼削肩——是她!

“哈哈,各位,许久不见。真巧啊,这次又赶上月试。”

杜冉琴眯着笑脸,大摇大摆朝遗则的座位走去,这地方可是她相中的,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座位周围的几个少郎好好聊聊,怎么能让这倒霉儿子占了呢?

“房四郎?”

“……呃……舅舅……”遗则险些脱口而出喊“娘”,幸好关键时候关住了嘴巴。

“你换个座位。”

“为何?这个位置最好,听老师讲课清楚又不会容易犯困,并且有杨榭兄在一旁可做参考……”

杜冉琴才没那个耐性听他解释,她不过就回来几天而已,换个位置哪有那么多讲究?她毫不客气走过去,拎着遗则的耳朵将他从座位上拽起来,丢到原先六皇子的座位上,拍拍屁股重新坐下。

“你居然还回来?”侯志林比杨榭抢先一步,往前一倾身子,凑到杜冉琴耳边问。

“特意来找你聊聊。”杜冉琴回头朝侯志林客气一笑,眼神略有深意。

“哦?那不知是何事劳烦你亲自走这一趟?”

“你大父侯君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87book'听说你们父子关系很好,想必是个很值得尊敬的父亲?”

侯志林眼神一黯,没回音。

“抱歉,这问题我不太想聊。”

杜冉琴见他竟闭口不言,眼珠一转,抿唇笑道:

“喂,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陪我好好聊?”

“呵,不必,我没那雅兴。”

“我若能拿了今日晌午比试的头筹,你就跟我聊聊,怎样?敢不敢接受?”

侯志林盯着她的笑脸,一时有些犹豫。若他拒绝掉,那她立刻就会走了吧?今日晌午是国子学内部对弈,还是比试快棋,要在对方喊三个数字之内落子才行,她要想拔头筹,只怕没那么容易。毕竟国子学先前输过,输给了当时还在算院的房遗则,因而老师在这方面可是下足了功夫。现在这天子班里,个个都不好对付。

侯志林沉默片刻,却还是点了头。

“那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杜冉琴重新坐好,转头盯着遗则略有怨念的眼神,轻轻勾唇笑道。

中午用膳过后,天子班二十人聚在一起,开始了快棋对弈。这是车轮战,每个人可以自选顺序,一上来,房遗则就被众人推着坐在了白方,天子班的学生早就跃跃欲试,一个个争抢着要先跟他对弈。

对局开始,只见执白子这方始终没换过人,而黑子这边,却频频换人,直到最后,连杨榭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败下阵来,放眼全班只剩杜冉琴还没上阵。

“四郎,你这棋艺是跟什么人学的?实在狡猾阴狠,不像你个性。”杨榭不禁无奈笑笑,叹了口气。房四郎虽说聪慧,可却心智纯善,不像是能下出这种狠厉之棋的人。

房遗则缄默不语,只是抬头望了望杨榭身后的杜冉琴。

要不是娘总耍诈,他也犯不着研究出来这种不留余地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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