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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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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又不听话滑下,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刚想着的事现在就要发生了。

“云华,我今日有些倦了,家中还有些仙酿,若你不嫌弃,就请自便。”

“那……那就算了,改日吧。我先去听风楼收拾收拾行囊。”

他拒绝了?虽然他仍是那般温柔地回话,可是他确实拒绝了窦云华!只是,方才他叫了那个人的名字。杜冉琴心口莫名一抽,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他始终只会叫她“杜娘”,从没叫过她名字。

过了许久,敲门声又响,这回是言之清。

“玄龄,你闷在屋子里养仙么?难为我特意来了,你出来,只要我还在就不会放任你这么做下去。”

“师父你不是在鬼谷好端端呆着么,杜娘她可能要去找你,到时候你把她强留在谷中就是。外面尘世一切,就别让她再烦忧。有遗心在,我也不必担忧她。”

“晚了,为师和遗心一同被她叫了来,玄龄,她担心成那样,怎可能去鬼谷那么远的地方,自然是飞鸽传书求我过来。”

难怪她方才一点都不意外,而是一脸受挫。想来,她多半知道了他为何厌恶独孤家?这样也好,他接下来的举动每一步都会叫她无法忍受,不如这样趁早,让她恨透自己,这样他便不必再有那么多牵挂。

恨是好东西,能让人坚强地活下去,总好过爱着忍受别离。

“那师父你在房家自便就是,不过我要做的事有些多,且又杂乱,许是无法作陪。”

是啊,晋书还没修好,律令也有许多要改。他一人确实死不足惜,只是他既答应世民做这首宰,又岂能就这么将这些事搁置下去,只顾自己在乎的那一人。

朝中有能有才者甚少,魏徵算是其一,然其毕竟是为前太子近臣,总要避嫌;长孙兄可怜是外戚,也得避讳;宇文弟聪慧有余,然少些人情……他与皇上约好的大唐,是开明盛世,是律令宽松的盛世,而不是刻板成见、效仿旧朝的地方。

若他现在就这么自暴自弃,岂不是毁了一直以来的期冀?

就让他再残喘些时日,一旦这律令全数定好,他便也可以无所牵挂……真的,能无所牵挂么?

“既然你知道你还有事要做,就出来用晚膳,就凭你现在的身子,你以为能撑多久?”

“只要七日就够。”律令已然大体定了,只是有些严苛之处,他还得再稍作修改。

他从床上下来,推开门出去用膳。

杜冉琴听见他出了屋,忙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抿唇皱眉沉思了起来。

他究竟怎么回事?怎的一副自己没救了的模样?言之清不是说,再缝心一次,他也能接着活么?以前言之清能做到,怎么现在就不成了?

言之清一定知道些什么。

言之清瞅着房乔出了屋子,也正欲转身跟去,只是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揪得他头发生疼。他略微不满扭头回视,竟发现拽他头发那人是杜冉琴。

“你方才在屋里?”

“换个地方说话!”

杜冉琴拖着言之清进去书房,扭开暗室进了密道。这密道足够深,且有几个暗门要打开才能通,在这儿说话便不怕被他人听到。且这地方房乔并没来过,要想找到也并非一时功夫。

“我就藏在床底下,你们对话我全听到了。师父,玄龄他不是能活吗?怎么会这般绝望?像是注定没了希望一般。”

言之清沉默些许时候,幽幽一叹,回道:

“杜娘,你可知当日我所言并非实话。蛊王丝……并不是随时都能用。正常状况,蛊王抽丝,由于蛊王要冰存,而蛊王丝也是冰存,这冰凉的丝线一遇到空气便会融化,根本无法穿入心室。唯有……唯有在人体内的蛊王丝才能用来穿心。”

“什么?!那什么又是人体内的蛊王丝?”

“就是……历来独孤家以族长或者是鬼谷嫡系之人体内才能有的东西。只要蛊王钻入人体内便会吐丝,而这种丝线便会裹住人心,保护主人。杜娘,先前缝入玄龄体内的丝线,正是原本包着你娘亲的……那日我凑巧碰到你娘,她一心求死,却被我制住穴道未能如愿。

而我救下那孩子,带回谷中药洞时,发现他已然接近死亡,只有你娘心口的蛊王丝可救。你娘她……她便请求我将她的心中的蛊王丝抽出给这孩子用。我即便暂时控制了你娘穴道,却也不能制她一辈子,我一旦松开她穴道,她又会求死。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如愿,救下这才五六岁的孩子。

因而,最后我松开了你娘的穴道,是她亲自拔刀自刎的。

而我说玄龄还有救,是因为还有一人体内有蛊王丝,而那人已然快要寿终正寝,若我所料不错,再有一年也许她便能往生极乐。”

那么他当不会恨独孤家啊!

“那他为何不肯听话养好身子等机会?”

言之清幽幽一叹道:

“事实上,他的状况只怕确实无法等那么久。而我将他视如己出,一旦他有危险,定会不顾那人性命,将他救下。他许是不愿我如此。”

“是谁?”

“我姑母言之涟。她已年过九十。”

“啊?!那你……”

言之清漠然点了点头,回道:

“我俩没什么交情,不比陌生人强多少。杜娘,用那老妪的性命换他的,他都不愿,何况是你呢?”

第一七五章 近身侧

杜冉琴听言之清说完那番话,只觉浑身力气都被人抽了干。若只是玄龄嫉恨独孤家,倒比眼下这状况要好解决的多。现在来看,只怕他会为了阻止她搁心而不惜一切,那么就只剩下让他接受言之涟的蛊王丝这一条路了吗?

只是,言之涟她若不死,他定不会同意她和言之清这么做。当年他能忍耐着她娘救他,只怕是身负家仇又有万分必要的理想要达成,而如今……正如言之清所说,他近乎将生前身后事都盘算好了,做足了准备,只怕不会轻易接受一命换一命这种事。

她到底要怎么做?

为了他,她若双手染上血腥,他可还会……可还会一如既往用那清冽的嗓音,喊她“杜娘”?

指甲嵌入肉里,学腥味让言之清不由皱了眉头。

“玄龄他与我一样,最讨厌血腥。因而才不顾劳顿,身先士卒,战场上力求凭他一己之力擒住主帅,或者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到头来,不过是不愿见到血流成河罢了。你可要想好,若你那想法与我一致……也许,那一纸休书,便再无撕毁的可能。”

杜冉琴心口一跳,宛若万千针芒刺入骨髓,让她身子也跟着轻颤了起来。

“若你没别的话要说,我这就带遗心回鬼谷了。”

言之清说罢转身欲走,杜冉琴猛地一闪,挡在了他面前,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万分坚决地回道:

“我不怕。只要能知道他还好好活在这世上,即便是被他厌弃,我亦无所惧。”

言之清听到这话,骤然绽开笑颜,轻声笑道:

“正是。为师也做好了遭他痛恨的准备。毕竟这双手,将两次因他染满血腥,他只怕会恨死我。如此也好。他最恨的那人只要不是你,你便能更积极些配合,是吧?”

“师父,我要你帮我……”

她掂起脚凑到言之清耳边,轻声嘀咕了一串话,言之清若有所思,眨眨眼。轻许道:

“如此甚好。”

第二日,房乔早早便进宫找褚遂良共事去。褚遂良遥遥见到房乔的影子,便一擦满头大汗跑来求救。

“这匈奴和鲜卑等族群的史料,你先前说要加进来,可要并入哪国呢?这……实在难办!”

“单列一类就是。”

“单列?那,这就是说也将这些族群看作大唐一部分?”

房乔浅浅颔首。

“再接着,便是这些略有灵异色彩,不太容易令人取信的史料……又该如何?”

“从何而得?”

“有的是小说,也有口述……”

“昔日先祖记录天地初开之事也是取材自口耳相传及精怪杂谈。晋书一事,有何不能取?且先人,自汉代便设令乐府以歌颂郊庙之辞。慰藉神灵诸尔,广取史料,并不为过。后人自可分辨真伪,只是我等若能为后人留个思考余地,便是极好。若是只留下无可思考的唯一史料。那才是亵渎了史官的职责。”

褚遂良点点头,将这番话记下,甩甩衣袖擦擦汗,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要房公你主导才行,前些日你不在,可是叫我好生难受!”

房乔轻声笑道:

“登善,往后只怕你要多多辛苦些了,我看这《晋书》已然无大碍,且对后人负责固然重要,却不比对当今子民生计关注来得实惠。明日起我便去与长孙兄共修律令,这《晋书》就教给你了,国子监的几个博士,你自可随意叫动。小儿不才,虽年方十一,却也能帮着搭些下手。”

“哪里的话!若是四郎肯来,便是帮了大忙!这么多文稿,我抄的手都要断了,四郎那一手漂亮的小隶,我真是自愧不如。”

房乔轻声笑笑,坐到褚遂良一旁,将闲置的书稿一摞,提笔帮着他抄了起来。

“登善,那在小儿接替我之前,今日我便帮你一同做些这杂务。”

“房公!怎劳你……不,不必的,这些事我找学士来就是。”

“登善,这史料的选择重要,写史亦同样重要,切记不可偏废其一,务必谨慎查之。”

褚遂良见他如此说,只得点头同意,重新回到自己位子,将以前的旧稿又翻了一遍。

日头过半,李世民听说今日房乔进了宫,便急匆匆赶来见他,见到房乔仍是和往常无异,这才松了口气。跟在李世民身后的小太监见到皇上急停,没收住步子,一个哧溜打滑摔到地上,忍不住出言咕哝着抱怨道:

“皇上这是绕了多少圈子才找到这儿的!”

好在小太监声音小,李世民没能听到,反倒叫房乔听清了,不由莞尔一笑。当今大唐有圣君明主,又有这般多的良臣相助,已然不是最初那个缺人缺财的大唐了,那他也便不必再那般忧虑。

“你为何非要朕赐婚?”

“臣的家务事。”

李世民自知他有意相瞒,想起昨夜杜冉琴突然出现在立政殿前,将他拦住时所言的一番话。他昨晚险些要将那银发人和杜娘一同当刺客抓了,可是听完那两人的话,今日又见到房乔,反倒觉得,也许答应那两人的请求反倒是对的。

“房公你今日实在劳顿,我这儿有个宦官,手脚俐落又灵便,不如叫他跟着你做些杂事吧。”

房乔手中笔尖一顿,本欲拒绝,可转而一想,他时日也许不多,倒不如来个可靠之人帮衬些得好,便点头谢了皇上圣恩。

李世民轻轻一咳,正色道:

“小福子,今日起你跟着房公就是。不可违背房公指令,这是朕的意思。”

这小太监立刻噗通跪下,谢了隆恩,起身站到了房乔身后。

等李世民走了,房乔便又开始提笔抄书,写着写着,笔尖变干了,正欲吩咐小福子给他磨墨,转头一看,却见这小福子正低头留着口水打呵欠!这小太监怎么回事,怎的连个书童都做不好?

房乔不由眉头一皱,懒得叫醒他,兀自取来墨条,准备亲自动手。只是说来也怪,他这手刚抓住墨条,这小太监又醒了!还摆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墨条抢下!

“主子怎能亲自做这些事?主子先歇息片刻,小福子这就磨!”

房乔见状也值得先停下,等着他磨。

只是这小福子磨墨是怎的一回事?房乔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小太监磨墨比姑娘家绣画还细致,慢慢悠悠一圈圈地绕,照他这速度,磨好这点儿,只怕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他实在忍不住,上前抢过砚台,手上夺过墨条,嗖嗖嗖开始转。

然而,他这刚动一下,小太监又发了慌一样,扑上来抢墨,他一不留神,竟然这小太监把刚磨好那么丁点儿墨全给洒了出去!

“啊呀!主子,瞧我这笨人!主子可千万别跟皇上说,奴才这就重新来——”

“不必了!我自己就行。”

“主子……莫不是想让我掉脑袋么?”这小太监说着说着竟然眼里冒开泪花了!

房乔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实在拿这人没辙,将砚台放好,强耐着性子等这小太监。

拖了这小太监的福气,他这一下午根本没写几个字,悠闲的有些不像话。说到底,这小太监到底是来说什么的?磨墨像雕花似的,而沏茶倒水的功夫却一流,此外还会推拿按摩,另外还能给他准备软枕靠在背上……啊呀,果真是服饰皇上出身,伺候人舒服的本事一把罩,可这干活儿的时候就跟脑子被人灌了水似的。

待日近黄昏,房乔便毫不留恋从宫里返回家中,只想着家里没这人给他捣乱,他定能多处修些条例。只是谁料,他这才进前堂,就见到那小太监笑呵呵弯着腰等着他。

“皇上说了,要我寸步不离跟着主子。”

房乔只觉一股沉沉无力袭来,看来他明日还是进宫去跟皇上说清,不要这小太监的好。

小福子送房乔回了屋换下朝服,正说伺候他沐浴,却被他毫不留情一把给推出门。小福子听着屋里的水花声响,强摆了一天的笑容,骤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杜娘,今日如何,可还顺利?”

言之清一敲小福子的后背,用唇语问道。

这小福子正是杜冉琴拜托言之清给她做的易容,这可比那些江湖术士随便做的要强得多,连这嗓音都能改。只不过,每日晚上会恢复成原样,第二日一早还要重新饮药,这药别的倒是没问题,不过每日晚上却有好一会儿让她嗓子又痒又痛,万分难受。

杜冉琴拖着言之清离福苑走远了些,才开口道:

“只怕他明日便要提出把我送走这消息。不过既然皇上答应帮我,定然会帮到底。这些天,我会在他身边好好看好他,让他不至过度劳累,损了身子。让他养足精神,才好顺利缝心。”

这时候,福苑寝房里,房乔将整个人泡入桶中,不由舒服地一叹。这水温刚刚好,他喜欢水凉些,难不成李世民也是这样?这小太监倒是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

第一七六章 应付准继母

杜冉琴跟言之清聊完今日的状况,一刻没耽误,往回福苑的小径穿过,只是走着走着却听见她最厌恶的那窦云华在与人讲话,忍不住驻足而停,藏在雕石后头听着。

窦云华特意将红娟叫来了这里,温和有礼地笑着同她打探杜冉琴的消息,只是不论这窦云华怎么说,这红娟都是一幅不怎么说实话的模样,让她有些难堪。

窦云华正欲动怒,却见房遗心从远处走来,忙缓和了神色,上前同遗心套近乎。她虽看不上杜冉琴,可这府里的小郎君,却是绝不能得罪的。她还没过门,又没子嗣,若是惹到了这些个小郎君,只怕日后会没什么好日子。

“遗心,今日又同师父一起去哪儿玩耍去啦?”

遗心听见窦云华叫他,脚步一停,倒是克制住了朝她耍脾气的冲动,彬彬有礼点头回话:

“去见四哥,从明日起四哥要在阿父身边帮衬。”

“是呀,四郎也要回家里头住了?那真巧,来告诉窦娘你俩晚上想吃些啥,窦娘去吩咐伙房做准备。”

遗心见窦云华把房家完全当成自己家一般,想起昨日娘的泪眼,小脸垮了八分,不怎么自在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走人。

“遗心,怎了,别不好意思,窦娘听说你喜欢玩飞刀,就派人去定制了一套新的,是拜托的皇后娘娘,让专为皇上冶剑的高人做的,现在就放在我那儿,怎样,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遗心圆眼儿一瞟,盯着窦云华抓着自己肩膀的右手不悦蹙了眉头。

他才不需要那些东西,阿父才是最好的刀匠,当年阿父送他去鬼谷的时候,便已经给他做了一套,他有阿父做的飞刀就足够了。

窦云华见他竟然用这般厌恶的眼神瞪着自己。眼神一黯,上前将遗心的黑发满把抓在手里,冷然笑道:

“你娘应是没怎么关照过你吧,瞧你,连发带都不会绑,来,我替把头发束起来。”

虽说她这语气轻柔。可她这手上的力道却不小,猛地一拽。让遗心不由疼得龇牙咧嘴。这人分明是讨厌他!遗心一下子失了控,抽出随身的飞刀,一把削掉被抓住的黑发。窦云华见他竟这般顽劣,丝毫不顾及“身体发肤,受诸父母”的规矩,竟擅自断发,一下子来了底气,她若趁着这机会教训了这小子,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真是没教养,竟敢擅自断发。你阿父若知道,会如何处置你呢?”窦云华上前一把抓住遗心的手腕,将他小手扭过,长长指甲嵌入了遗心白嫩的手腕。

“松手!你这恶毒的老妪!”遗心强按住冲动,没挥刀刺向这抓着他手腕的白骨精爪。他若是在这儿惹了麻烦。只怕更让娘造人非议。

“真是没规矩!看来不教训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窦云华看准了遗心没胆子直接反抗他,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飞刀,狠狠扯住他头发,阴冷开口:“你不要这头发,我就给你剃光!”

藏在巨石后头的杜冉琴怒火被点了老高,听到这儿,便啥也顾不得,准备冲出去教训教训这窦云华,只是她刚要露面,却又听见了另一道声音。

“听闻窦郡主内外兼备,是个比生母更贤惠通达的人儿,四郎早就盼着一见。”略带稚气,却与他父亲一般清透儒雅的嗓音,是遗则。

窦云华见到房遗则朝这儿走来,慌忙松开揪着遗心的头发,眼中噙着泪花,装出了一幅弱势的模样。她早有耳闻,说这房四郎不好对付,今日她若草率了,只怕会不太顺遂。

“遗心,我都等你多久了,说好今日比试比试箭术,你却在这儿冒犯郡主,真是给阿父和娘丢脸。”遗则走上前将眼神倔强却含着泪珠的弟弟揪到自己身边,在他脑门弹了个爆栗。

“四郎,是我不好,惹怒了遗心。他似是十分恨我。”窦云华背过手,悄悄用飞刀在自己左小臂划下一道血痕,接着便装成手上不稳,一把将飞刀丢出去,用手捂着伤口,低头垂泪。全然装作是被遗心伤害的模样。

遗则默默回头瞪了弟弟一眼,遗心正欲开口辩解,却被遗则用眼神制住。遗则一甩广袖,双手抱拳,十分漂亮地一作揖,朝窦云华开口:

“万分抱歉,家弟愚钝,郡主与家弟玩耍时不慎割伤自己手臂,家弟竟然削发请罪,实在顽劣。我代家父、家母向郡主请罪。请郡主看在家弟是为郡主着想的份上,莫要为难。”

遗心听哥哥说完这番话,忍不住把脸偏到一边强憋住笑。

这下窦云华岂不是自打嘴巴?让遗则这么一解释,她这一场戏白做了,胳膊白伤了,要指责遗心也没了理由,反倒成了个失礼的妇人。且遗则这番话下来,这般恭敬客气,分明是对待外人的态度,那几个“家父”、“家母”说完,窦云华脸都绿了!

遗心偷偷瞧着哥哥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他果然还是要像哥哥学许多事。

窦云华万万没料到这小子竟然这般棘手,笑容彬彬有礼,言语得体却竟然这般迅捷对她的刁难做出最狠决的回击,并且这小子自制力实在可怕,照他这语气来看,他定是极厌恶自己的,可是却能这么精准地控制好情绪,他这才不过十一岁而已呀!只怕他比他娘亲还难对付。

“四郎说的是,我不介意这事。听说四郎喜欢箭术,我那儿有把御赐良弓,想来我也没用处,不如就送给四郎可好?”

遗则突然抬头着朝不远处的巨石微微点头笑了笑,落落大方地回道:

“有劳郡主了,四郎荣幸之至。”

窦云华见他竟毫无婉拒之意,反倒有些错愕,实在摸不透这少郎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得就此作罢转身离去。窦云华一走,遗心便毫不客气张口咬了四哥的胳膊一口。

“四哥,先前你为了帮我忍耐她也就罢了,你怎的竟然被她用一把弓收拢了去?你怎能要她的东西?什么御赐良弓、你缺那些吗?”

遗则弯起细长的凤眼,拍拍笨弟弟的脑袋,笑道:

“御赐良弓,我已经有四把了,不过再多一把也不错啊,毕竟又不用自己花银子。反倒是给我弓的那人有所损失吧。毕竟这是白做的买卖。”

“四哥你是说……你收不收那弓,对那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遗则点点头,笑道:

“所以不收白不收。”

“四哥,有些日子不见,你性格变得好差!”

“先不说这些……我倒是从刚刚起就一直很介意……”遗则说罢便朝那巨石走去。他常年习武,比遗心多练了四年,听力更加敏锐,那巨石后头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叫他无法不顾。

“娘,是你吗?藏在那儿作甚?你和阿父到底发生了何事?怎的突然之间——”遗则说着说着,便已绕道巨石头后,却不料没见到娘亲,反倒见到了个小太监。

“奴才见过房四郎、房五郎。”杜冉琴见两个孩子没事,也便放了心,朝两人笑笑,并没多说其他,便要离去。

遗则打量了这人一番,这人外貌不对,声音不对,可是……遗则蹙起眉头,皱皱鼻子,上前嗅嗅她,便万分确定地开口:

“娘!你打扮成小太监又是要耍什么花招——”

杜冉琴一听这小子喊她“娘”,忙回身一把将他嘴巴捂住,拍着胸口,险些吓得大叫出来。

“你这死小子,你怎么认出来的?”

“娘,莫说四哥比我早见了娘四年,我也能认出来的。娘你眼睛,和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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