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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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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慧和李承乾听了这话,情不自禁点头赞同。百里慧更是暗叹这三娘好有主见。

“三娘,你这有这么多种笔,你都会用?若你不用,那岂不是你说的‘主子不用、尽是浪费’?”李承乾扒着这笔架看了看,忍不住出口挑剔道。

遗玉哧哧一笑,回道:

“不巧,这些笔我都用。”

“不信!就凭你一个小娘子……呵,我不信你用的笔比我还多!我承认小隶我不擅长,可是正楷、小楷、魏碑、草书、草隶我可是都会的!”

遗玉听罢噗哧一笑,抿唇摇头不语。

承乾见她不说话了,着了急,忙逼问:

“你倒是说啊!你会什么!”

遗玉没说别的,反倒是就太子那一幅小隶道:

“太子,书法种类不在多,在于精。就太子这小隶来看,即便是种类不说,可是这运笔的力道、稳度都能看出来一个人的书法造诣。太子还是先练好基本功的好。”

承乾听罢若有所思,但还是念念不忘:

“不!你别岔开话题,你到是说说看,你会几种!”

遗玉听罢只得如实答道:

“最大号的这白云笔,写狂草用的。这支写正楷,这支写小楷,这支写草隶,这支写隶书,这支写魏碑,这支写行草,这支写瘦金书,这支写古篆书,这支写小篆,这支是……”一排十七支笔,竟真各个有用处!

“我不信你都会!诺,就这首短诗,你每字用一种体写下来给我瞧瞧!”

遗玉见太子不信,便只得开头求百里慧:

“慧姐姐,能否帮我磨墨?”

百里慧听得入神,也对遗玉说的这番话相当好奇,忙动手帮她磨起了墨汁。这墨汁一磨好,遗玉便熟练地左右两手分别取了一支笔,胸前铺开一张纸,左右手同时执笔,沾了墨水,一手写楷一手写草,左右开弓,不消一刻便将十七种字体全数写完!

“我自问书法不比四弟精巧,他单是种类便可写便这些,且他似是还会说梵语和西域那边的几种文字。我对那些晦涩的东西不怎感兴趣,不过这书法也曾凑合看看。”

承乾看着遗玉写完这些字,顿觉自惭形秽,不料自己竟被个小娘子闭了下去,脸颊烧红,沉默片刻,竟突然开口道:

“在下甘拜下风!三娘你博学多识,果然是女中豪杰。我虽为太子,却鼠目寸光,只知道小师父他擅长隶书,竟不知他还懂这么多……妄自自得其乐,实在是丢脸!”

百里慧和遗玉不料太子竟是个这般诚恳坦荡之人,纷纷劝道:

“太子有心便好!”

“太子有这心思便足矣!”

“看来,我往后真得多来房家转转,也好鞭策自己刻苦努力。”承乾朗然一笑,竟毫无那意料中的矜贵气。

百里慧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不由俏脸一红,盯着承乾帅气坦荡的笑容,萌动了春心。见两人总谈这书法,而她又不懂,眼神一瞟落在那琴上,忍不住开口道:

“三娘,我可以借用下你这琴么?今日有幸得见太子,又得见三娘这满腹学问,我便想抚琴一曲,以赠二位。”

“好!慧姐姐请便!我想听慧姐姐弹琴。”

第二一八章 双喜

百里慧得了遗玉的许可,便莲步轻移,到了琴前,坐在凳上,弹了一首西州曲,边弹边开嗓轻吟,乐音绕梁,余音不绝,一曲抚罢,便赢了遗玉和承乾齐齐迸发的掌声。李承乾在宫中也常常听琴师奏乐,然那些琴师多是男子,少了百里慧这中小桥流水的柔婉。

只是单单听了百里慧的弹奏,他还不满足,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转头问遗玉:

“三娘,你也来一曲可好?”

遗玉心细机敏,抬眼瞧出了百里慧对李承乾的情愫,便自谦道:

“我就算了,不怎喜欢弹。”

李承乾听她这般说,反倒不高兴了:

“我才不信!那十几支笔你能用,现在你这正中央放着的琴倒不会了?你这样骗我,可真不够意思!总归不至于一首都不会吧,来,坐下!弹一首!”

遗玉略有为难,向百里慧投去了求救的眼神。百里慧本要开口给她解围,然太子却说:

“百里家的小娘子,你也劝劝三娘嘛!”

百里慧被李承乾点名叫到,脸颊一红,便转而开口道:

“三娘,你就弹奏一曲,让我俩开开眼吧。”

房遗玉见百里慧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顾虑,大大方方走到跟前,将手按在了弦上。

但听起初弦外音空旷悠远,比百里慧弹奏的曲子要多些厚重,似是人胸中藏有千万话语,欲说还休。曲子进入中断,磅礴之气,如风雨欲来,似是家仇国恨在心头,让人惆怅揪心,而后进入*,似是烈士负剑而去不复返,恁是听了宫中那么多琴师弹过这首广陵散,今日这一听。却才真叫他吃了惊。那些徒有虚表的七尺男儿,竟比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娘子忧国忧民,还比不过她能领悟这嵇康的家仇国恨之情。

李承乾与百里慧听罢皆被曲子带入沉思,久久不语。片刻后,李承乾才缓缓开口:

“三娘,这把琴音色原是适合这种曲子……难怪方才那一首西州曲似觉有些地方稍有别扭。这弹奏广陵散的琴,音色自然是要更厚,弦更难按……只是,没料你竟然喜欢这曲子。”

房遗玉听太子这么说,忙为百里慧解围:

“这……这其实是四郎的琴。暂且放在我这儿的。我不过是闲暇时候听四郎弹过。依葫芦画瓢罢了。”实际上。遗则根本不弹广陵散,唯爱阳春曲和高山流水,跟阿父一样是个小老头,弹的曲子都是慢节奏。只听弦外音的。

“不可能,四郎他不喜欢这种气势磅礴的。”李承乾走进了三娘一步,笃定道。

她没料李承乾竟这么了解四郎,一时也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远远就听到娘亲的声音:

“我来看看孩子们在做啥,顺道问问今晚想吃些什么,玄龄你陪着百里大哥先入席吧。祖母和珮姑姑那边单独吃,我吩咐了红娟过去照顾。”

杜冉琴边说便推开了这书斋的门,不料正瞧见三娘摆出一副求救模样,瞪着与她阿父一样的眼儿,焦急失措。再看太子李承乾。正炯炯有神、兴致勃勃盯着她闺女猛瞧,而百里慧,这会儿正用那略有惆怅却暗含情愫的水眸,盯着太子不放。

老天,她就把这几个孩子放到一块儿不过半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闹成了这样?

“杜娘见过太子。请太子和慧儿移步到默堂,看看今晚的饭菜合不合胃口。碧荷,你带太子和慧儿先过去。三娘,你跟我过来。”

杜冉琴一口气说完,便牵着三娘走出书斋,转身进了三娘的闺房,把门关上,蹙眉问道:

“遗玉,这怎么回事?”

遗玉自觉没处理好刚才那事,心中有愧,便开口将方才发生之事悉数告诉了娘亲。杜冉琴听罢便轻轻一叹,见遗玉这般沮丧,也不忍再责备她,回道:

“好了,这事不怪你。不过,若是方才你从一开始就说,那琴是四郎寄放在你这里的,你根本就不会,也就没了这些麻烦。下次你要记得,再要推托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找好完备的充足的客观的理由,别给自己后面找麻烦。你越是想逃避的事情,越是想模糊着处理的事情,最后越给你找麻烦,让你不得不返回去多付出一倍的辛苦。”

“诺,娘,我知道了。”

“唉,只怕太子对你已经动了心思,这今年太子怕是已经可以纳太子妃了,虽说凭着你阿父和皇上的关系,你若不想嫁过去也没什么,可若承乾认准了,还是免不了麻烦。总归你和碧落山庄的婚事也定了,你就先过去避一避风头,等太子妃定了,你再回家……或者,到时候,你也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杜冉琴越说越觉着伤感。古人这点最让她头疼,孩子小小年纪便要成婚,十四叫豆蔻年华,十五及笄,十六还没出嫁,便是待字闺中,其实说成白话就是“该嫁了还没嫁出去在家呆着的”……遗玉这才十二,便要离开家,她真有些舍不得。

“娘……我不想自己过去。”遗玉虽挺喜欢那小郎君,可却不愿与娘分开。

“唉,这样,娘给鬼谷写封信去,让遗心陪你在碧落山庄住些日子。”

“诺。”有了弟弟陪着,她才觉着心里舒坦了些。

“好了,即便要送你去,也得准备两天,等凛之帮娘办完事情,来家里头跟娘说情况时,再让他带你一起走,不让你自己去。走,先吃饭去。”

遗玉听娘说要凛之带她一起走,这才安了心,乖乖跟在娘身后,一起到默堂去了。

到了默堂,便见房乔让出了主座,百里漠忙摆手婉拒道:

“乔弟,我正是怜你我二人结拜之情,这才唤你一声乔弟。可是你毕竟如今身份不同,岂能让座给我?”

房乔莞尔一笑,不顾百里漠推辞,径自坐在了主座右侧。百里漠见他坐在了第三个位置,更是一头雾水了,要开口询问,却见房乔指着主座左侧对他道:

“那是百里兄的位子。这主座,今日可是你我都不能坐了。”

说罢便见一个踩着金靴的小郎君,毫不推辞,坐在了主座上。

“我来介绍,这位是当今太子,皇长子,李承乾。这位是百里家这一代的族长,百里漠。”

百里漠这才明白过来,原是今日有贵客。

承乾在房家用过晚餐,便被内侍催促着回了宫,百里漠也准备带慧儿回客栈去。他在独孤家祖宅那附近买了地,但宅子还没建好,这会儿在长安暂且住在珍馐阁。

“大哥就别走了,住客栈不如住在我家里,就你和慧儿两人,何必那么麻烦。”房乔见百里漠晚饭时候兴致颇高,痛饮了几杯,步子发虚,担心他路上安危。更何况珍馐阁人多杂乱,也不适宜慧儿住,于是他便想留两人在家中住几日。

“不了,我还是回去。往后我留在长安,给贤弟添麻烦的时候还多的是……”

“大哥!留下吧。我也有话想同慧儿说。”杜冉琴见百里漠执意要走,便也开口挽留。

百里漠见她竟也开口相留,便不再推辞,应了两人邀约,暂且在听风楼住下了。

一晚上过去,第二日,房乔一早穿好朝服,没舍得叫醒枕边人,便欲离开,然今日她却也醒的早,揉着惺忪睡眼,起来替他束好垂绦,找出玉壶,递到了他手里。

“你怎得这么早便醒了?”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将她微微发了些福,然却抱着刚刚好的腰肢揽在怀里,有些舍不得去上朝了。

“最近早上总有些晕眩想吐。”

他眉心一蹙,忙搭指在她手腕上,觉出指尖脉搏的走向,神色一喜,扬唇笑了。

“嗤,你这表情,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是不是肚子里又有小家伙了?”

他噙笑点了点头,突然把玉笏放下,解下官帽,不出去了。

“你这是作甚,快去上朝呀!嘻……别痒我。”她被他舌尖舔弄得浑身发痒,忍不出开口求饶。

他清脆的嗓音一哑,略带委屈道:

“再过一月,我便又不能欺负你了……又得忍上十多个月。”

“那还不是都怪你……怎么总是……我这身子刚调好,就又害喜了。”

“呵。”他眯起凤眼,像偷了腥的猫,眼缝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自傲。

“不是,别闹,你真不去上朝?皇上那边……不,你单独留下那没主见的主子,合适么?”

他嗤笑着点了点头,回道:

“没事,有你从兄在。且朝中事物,这早朝本没什么用,不过走走样子,我过会儿进宫去找皇上禀命就是。”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道理拒绝了是吧?这可不能说她红颜祸水对吧?她不是妃子,他不是皇上,难得偷闲,莫不成还不许么?

然,谁料,这边房乔刚抱上半睡半醒的美人,这房门便不合时宜地被人敲响了——

“夫人!夫人,碧落山庄庄主苍凛之带了个美妇人一同过来了。”

床上搅成一团的两人闻声只得面面相觑,她瞧他脸色铁青,神色不善,不由兀自闷笑了几声。

第二一九章 落幕

听着禀报的仆僮嘴里说的,杜冉琴估摸着应是凛之找到了长孙玲瑢,于是便不敢耽搁,催促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大块肉快些动,也好早些见到那人,把这阵子以来一直牵挂的心病了结了。

苍凛之用绳索捆住了这美妇人的双手,牵她来到福苑,没等多久,便见杜冉琴和房乔成双从屋子里出来,这杜冉琴的发髻还没盘好,钗钿半堕,直让人浮想联翩。

杜冉琴一瞧见来人,先吃吃了一惊,惊呼道:

“窦娘!你怎么被凛之抓了?”

这美妇人见她和房乔这副扮相,眼神一冷,勾起一抹阴笑,哧哧笑着,一步步向杜冉琴靠了过去。

杜冉琴见她被苍凛之捆着双手,心里头没什么戒备,便上前一步,想问问她这阵子以来,长孙玲瑢是不是又找了她麻烦,然她这刚上前一步,却不料这人竟猛地挣开了绳索,手持利刃,朝杜冉琴扑了过来!

“杜娘!”

房乔也大吃一惊,忙将她护在怀里,以身挡住这来势凶猛的一刀。

苍凛之更是没料这人竟精通武艺,打通了穴道,还挣开了绳索,但他凭这多年习武的警觉,且靠着这碧落山庄历来培养接班人的残酷刁难,养成了极好的反应力,一见刀光,便从袖中抖出碧蚕丝,将这美妇人霎时捆住,拽回了自己跟前。

即便这人行凶未成,然杜冉琴却实在是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打她救了窦云华的性命之后,窦云华已经对她没什么恨意了才是。

“杜娘,可有不适?”房乔紧蹙着眉,狭长凤眸大张。

她头回看见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反倒没了惧意,不由哧哧笑道:

“没事,瞧你吓得。多亏有凛之在。你说说,你还自诩武艺不错,怎么刚刚只会当肉盾,别的法子全想不出了。”

房乔可没心思开玩笑,抿唇不语,转过身将她挡在了背后。

“这人不是窦云华,到底是谁。”窦云华可没这么矫健的身手。

苍凛之这次可不敢轻怠这美妇人了,抬手覆上她胸前三处穴道,又一掌由她天灵拍下,但听这美妇人惨呼一声。便瘫软到了地上。

“若我所料不错。她就是长孙玲瑢。只是为何她易容成这样。我也不知。”

杜冉琴一听这话,立即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不由惊呼:

“这究竟怎么回事?”

苍凛之这才将找到这美妇人之事娓娓道来……

他带碧落山庄经营将长安城搜了个遍。确认了这长孙玲瑢应是没离开长安,然无论怎么搜,甚至借用了鬼谷寻人蛊,也没找到那与长孙玲瑢长得一样的小娘子。因而他便猜这长孙玲瑢多半有心逃避,易了容。

若她会易容,那找起来自然更麻烦,他便想再看看在长孙玲瑢消失前最后一个见过的人是谁,顺藤摸瓜,便找到了窦家嫡女窦云华。

根据探子的消息。这窦云华是个常伴青灯古佛之人,后来又听杜冉琴说她近来又神志出了些毛病,谁知他一到窦家,见到这窦云华,却觉着似乎有些地方不怎么对劲。

这窦云华说起话来。虽然一惊一乍,然却条理清晰,句句话指明自己并不知长孙玲瑢的去向。他心生好奇,就多打量了这窦云华几眼,见她衣着素雅,却是信佛之人,耳洞挂着最简单的银饰,是个小环,十分简朴。

只是,他一向心细如尘,敏锐地瞧见这人耳洞极大,不像是常常挂这简单耳饰之人能有的。他曾见过长孙玲瑢一面,依稀记得,那人的耳洞与这窦云华的一模一样。于是,他便多嘴问道:

“窦娘果然是信佛之人,现在这种耳饰都没人带了,窦娘竟还喜欢。”

对方竟然回他:

“我自小就这么带。我出家那十年,都没戴过耳饰。”

这就更怪了。十年不戴耳饰,耳洞都要长连了。这窦娘还俗不过一年,怎么可能拉出来这么长的耳洞?!这人的耳洞,分明是三品贵夫人往上,常常穿钗钿礼衣的人,耳朵上常常挂着三四两金饰的人,才可能有的。

他毫不犹豫,立即上前点了这人穴道,请了她随他一同来房家走一趟,看看到底这人是不是那长孙玲瑢!

杜冉琴听罢此话,眼神一瞥,定在了她耳洞上,果然见到她耳垂之上,有个长洞。

糟,长孙玲瑢竟扮成了窦云华……那窦云华……

“长孙玲瑢!你把窦娘如何了?!”杜冉琴立即推开房乔,从他背后站出来,厉色逼问。

这卧倒在地的美妇人,猛然大笑两声,冷不丁反嘲:

“杜冉琴!别在这里装什么慈悲。说起窦云华,你比我更讨厌才是。我不过是看她已经神志不清,活着也是受罪,便让人将她搅成花泥,喂了独孤家祖宅后头的花池而已。”

“呕……”

一阵强烈的恶心袭来,她本就刚开始害喜,见长孙玲瑢用窦云华的脸,说着把窦云华……这种恶心恐怖的事,胃里猛地袭来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哗啦啦,张嘴吐了出来。

“杜娘!杜娘,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屋里歇息。”房乔见她脸色不好,又吐得胃里只剩了酸水,一阵心疼,不忍她再与这长孙玲瑢对峙。长孙玲瑢她总归就是为了不让杜娘好受,在这么下去,只怕真要让她得逞。

“玄龄,来处置?处置我么?呵!你欠我的承诺,欠窦娘的承诺,你又要如何归还!”她歇斯底里敞开嗓子,颤抖着竖起食指,指着房乔疯喊。

杜冉琴被她这尖利的嗓子,刺得胸口发痛,实在是无法从长孙玲瑢这变态至极的杀人手法中恢复气力,只得听了房乔的话,匆匆回了屋子。然她却实在放心不下这事,只能背靠在门上,默默听着门外的动静。

房乔见杜冉琴已经回了屋子,便神色悠然转黯,蓦然回道:

“长孙玲瑢,我欠的是十八岁的玲瑢妹子,而不是如今的你。而窦娘,我自始至终都未答应过她任何事,当年若非她用计挑拨,我与魏徵也不变成如今这种态势。对于玲瑢妹子,我自知亏欠颇多,然恕我直言,真心二字,却是房某不能用以‘回报’的。

而对于今日的你,是你欠了窦娘一条性命,欠了皇上一份信任。

既然是你先违了诺言,置这江山于不顾,置皇上于困境,置太子于险境,那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他说罢便轻叹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白瓷瓶,甩手丢到了她面前。

“然,念你曾为帮皇上取得皇位立下汗马功劳,又为李氏诞下四子,房某身为人臣,无权取你性命。这瓶中是食精草,你既曾为独孤家代理族长,自应知道,这东西是‘无忧’的原料,你将这药丸吞下,自当忘却过往,就以此为重生吧。”

长孙玲瑢仰天大笑两声,将这青白瓷瓶打翻在地,颤抖着举起匕首,喝道:

“我偏不要你和杜冉琴如愿!我就要你和她一生背负我和窦娘的性命,就这么痛苦一辈子!”

房乔见她竟欲自刎,忙上前大跨一步,捏住她下颌,而苍凛之便顺势捡起那药丸,弹入了她口中。

……

“杜娘,结束了。”

杜冉琴平息了胸口狂乱的心跳,这才重新打开门,见长孙玲瑢已经昏厥,这才松了口气。

“她……吞了那药?”

“嗯,两日后,她再醒来,便只有两岁的神志,且不留半丝记忆。”

杜冉琴听了这话,浅浅颔首,又走到苍凛之面前,提出了个不情之请:

“凛之,我知道不该于你再有所求。然这事,你也见到了,便不能再置身事外。她身份特殊,不能长留长安。在长安,她既不能入狱,又不能放在门面上,你就替我俩,将她软禁在碧落山庄,可好?”

苍凛之轻声一叹,点头应允了。

杜冉琴见他答应了,这才真正疏了口气。

“遗玉在兰苑,你不去见见她?”

苍凛之听罢一愣,脸一红,这才转身离开了。

杜冉琴这才缓缓转身,提起裙襟,重新回屋,边走边道:

“玄龄,你说,这次,是不是真的能消停些时候了?呵,近来总头痛,簪发都觉着痛。”

“嗯。”

晌午将近,杜冉琴这才睡醒了回笼觉,唤来女僮,帮着她梳洗好,准备去应那些贵妇的邀约,同游龙首渠。

只是,这边刚觉要松口气,却听下人说——这太子又来房家了!

啧,刚觉着神清气爽了没多久,这会儿又开始头皮发麻了。

“红娟,去前堂替我应付着,就说我稍后就到。”

红娟得了令,急忙跑去了。

杜冉琴也不敢闲着,忙一路小跑,顾不得肚子里那没出生的娃,先跑去了已经生出来的那娃这边。

兰苑里头,遗玉正磨着凛之让他教她剑术,凛之执起她纤细的双手,怎么也舍不得让这其中一只……也可能是两只……磨起茧子,只得频频叹气,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杜冉琴一过门洞,便瞧见这俩娃正手牵手,眼对眼,忍不住出声轻咳了一嗓。这遗玉倒还好,凛之一下子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吓得一蹦,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第二二〇章 送女儿

杜冉琴瞧着凛之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闷笑了两声。

遗玉转身踩着碎步子急跑了过来,忙问她有什么事情,她爱怜地瞧着遗玉,越瞧越觉着这丫头长得像房乔,更是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就……

“唉,太子又来了。三娘,不如你和凛之今日一同去碧落山庄吧。”

苍凛之听了这话,眼神一喜,忙上前两步,反问:

“干娘说的是真的?真许我带遗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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