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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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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知道他是在小嫉妒,于是笑道:“那白色便总让我想起你是个和尚,一想到同个和尚同榻而眠,我这心便……”
项仪一听这话,顿时瘪了茄子:“好嘛好嘛,朕知道了。”说着,起身滑下榻来。
“那今日上朝,我便穿秋香色。你便穿件鹅黄的吧。”说着,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宫娥。
宫娥面面相觑。
秦珂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道理,天子上朝不穿龙袍吗?”
项仪笑道:“龙袍也有很多种,那玄黑红边的乃是最隆重的一种,今日又不是什么祭祀。无妨。”说罢,命人去取衣裳,自己则弯着腰去看铜镜里的秦珂。
那宫娥本就对他有些畏惧,见他靠过来瞧,便有些心慌,手下顿时一哆嗦。好端端的眉到画出了一道弯。
项仪顿时一瞪眼睛:“我冷眼瞧着便也会了的。”说罢,从她手里夺过石涅。
秦珂正了正身子,微微朝他扬起脸来。
他便屏气凝神的画了下去。谁知,他生平第一次做这个,手头哪里有准头,这一笔下去。画的不仅仅难看,简直是歪倒了一边去。
那宫娥都禁不住笑出来。
项仪颜面扫地,顿时一咔嗓子:“啊,这个……这是什么东西!着实难用!”说着,他愣愣看着手里的石涅,嘟起嘴来。
秦珂笑着劈手夺下:“你呀!还真是事事都在提醒我,你曾经是个和尚。”说罢。拿块帕子将脸上的痕迹擦去:“本姑娘天生丽质,即便不画这些个。也是国色天香。”
项仪连忙点头:“皇后所言极是。”
众宫娥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穿好衣裳,二人携手走出长春殿。
群臣的确没有想到,项仪竟然会牵着秦珂来上朝。各个皆呆若木鸡的立在当场。
倒是苏四带头磕了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了下去。
项仪正色道:“各位不必惊慌,皇后乃是朕的结发妻子,朕已经拟好诏书,封她为后,只是大司仪还没有择定封后的日子罢了。”说罢,他扭头朝大司仪苏文炳望去。
那苏文炳因是苏文康的兄弟。苏家因他而与于丞相串通一气,因而一直惴惴不安。今日忽闻陛下提到自己,吓的哆哆嗦嗦:“臣,臣实在是……近半年里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日子……”
秦珂将手按在项仪手上:“不急。先处理些正事吧。”
项仪点头,却瞪了那苏文炳一眼。道:“你起来吧。”
苏四上前一步:“陛下,苍矢奏请,希望去铁门关戍边。”
秦珂一愣。两人对视片刻。
“准奏。”项仪道。
众人虽然心里不爽,却没人敢对项仪的举动说三道四,毕竟他是铁血逼宫,此人的底线众人也没数。虽说之前是出家人,但率兵进犯时并没有显示出半点妇人之仁,他的冷定果断让人不得不服从。
“既然你们没事,那么朕便说一事。”说罢,他缓缓将眸子抬起:“项婴因后宫女子而备受困扰,造成权臣当道,子嗣凋零。朕为了杜绝后宫争斗,外戚专权,决定只立一后,不纳妃嫔。”
众人闻言大惊:“陛下三思啊!若是皇后不能生产,那当如何!”有老臣跪地道。
项仪眯起眼来:“朕的皇后已经怀有身孕,太医院的人已经证实。朕的话还没说完。”说罢,他扫视着群臣:“朕纵观大楚祖制,发觉,立位必考虑嫡庶。凡是个嫡出的,只要不是个傻子,便有机会做天子。而庶出即便优秀,却也只能寄人篱下。这是什么道理!”
众人皆哑口无言。
“这,这是祖制!”有老臣道。
“祖制!”项仪冷哼:“大楚立国四百余年,时代在变化,难道祖制就不该变变!街头巷尾,这烧饼都涨了几个来回了,你们还跟朕提什么祖制。”
众人顿时哑掉。
这人不是出家人抚养长大的,怎竟还会这般说话。
只有苏四,淡淡的笑了。
项仪啊项仪,难怪秦珂对你念念不忘。你温吞的外表下,究竟掩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啊!
“朕曾经游离四方,在南疆见过很多奇人异事,也博览群书,从佛经上得到了许多人生真谛,朕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般,朕的心怀要比你们预计的要,大的多!”说到这里,他故意将句子断开,一字一句道。
秦珂已经习惯了他的多变,此时此刻只是微微笑着。
是啊,他本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奈何身披僧袍,奈何身怀秘密。然而,他遇见的是破囚,他是真正的大师,他没有用佛法将项仪框住,他将他教导的沉稳知礼,却也不畏世俗。他是能屈能伸的真丈夫。
别人不懂他,可是她懂。就像是那山间飞落的清泉,就像那山间挺拔的松柏,就像那翙翙于飞的凤鸟。他的项郎,就是水,多变却始终如一。
“所以,朕决定改祖制,皇子皇女皆有继承之权利。若是天子本人认可,便可以只娶一人。另外,外戚均不可担任要职。官至三品为限,不得左右国家政事。”
他此言一出,众臣纷纷跪地。
人们瞠目结舌,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项仪缓缓露出个笑脸:“朕听说,有个地方便是女皇当权,却也开创了盛世。”
众臣面面相觑。
大殿之上,秦珂微微笑着。
苏四朗声叩首:“陛下英明!”
便是这样,项仪大刀阔斧的修改了祖制。
苍矢之别
他本是做好了披荆斩棘的准备。却不料在民间竟获得了拥护。原来大楚国历时四百余年,如今早就千疮百孔,一些之前的法制早已陈陋,却没有得到极好的修正。百姓深受嫡庶之制,很多人怀才不遇。
一夜之间,听闻宫中竟出现这样的变革,百姓们也纷纷效仿。
送走苍矢,是在深冬。
项仪带着秦珂,亲自送他来到荆江边。
他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将一个木盒交给秦珂。
秦珂不知道那是什么,待要问他,他却苦笑的看向项仪。
项仪转了转眸子,起身朝水边踱去。
他这才转过身来:“这草药研碎,加酒少许,调成糊状,敷在刺青上面,便可除去。”
秦珂不解的望着他:“你不是说,那东西洗不掉的!”
“的确是洗不掉,但我派人寻遍了天下奇医,终于找到了这个。”
“那你呢?”秦珂望着他额头上的霹雳纹样。
此时,她眸子忽然间一闪。那日自己在沱江边,瞧见的竹楼上面,便是这种图样。她便是因为要看清那些花纹,才失足落入水中的。
她慌忙晃了晃脑袋,之前每每想到这个,她总是不记得那些纹样的样子,可今日为何如此清晰。难道,自己真的要走了吗……
苍矢下意识的伸手扶了扶她:“你还好吗?”
秦珂叹了口气:“你要保重。”
“他日生下孩子,要给我鸿雁传书。我可是要做干爹的。”苍矢挤出个笑脸。那样子,却比哭还难看。
秦珂只能点头,眸子闪了闪,一滴泪掉在地上:“我还欠着你一万银……你要好好的。”
“放心,我会记得。不过,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皇后。”说着,他缓缓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
秦珂抬起头。眸子渐渐模糊。
是啊,至今坊间仍旧流传。他们的皇后一开始是所额苍矢的妻子。嫁给陛下,那时候来的事情。
她缓缓握住他的手:“抱歉,不能爱你。”
苍矢笑了:“我也要说抱歉,因为,我爱上了你。”
他转过身去。仍旧是那身琼族人的打扮,只是披着护心的甲衣。他轻轻揉了揉刺痛的眸子。没错,他没有苏五那么洒脱。他始终放不下这个女人。
因为就在那个夏日。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她鱼儿般游荡在柳原的大街小巷。看她和买菜的大婶砍价,看她和流氓斗嘴,看她带着冠男看折子戏。笑的孩子一般失态。
第一次见她,她脸上还挂着一丝痞子气。再次见她,她却已经亭亭玉立的站在苏五身边。为她和苏五打架,为她和项仪和解,为了她。他带着自己的族人,走上了一条正途。
他忽然转过身来,朝秦珂绽开了个温暖的笑容。
秦珂也笑了。
他要再看一眼她,将她美丽的样子永远印在心里,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她的死亡。她的肩膀上生起了团团黑气,可她的嘴角却扬的那么漂亮。
她挥挥手,一如小时候的样子。
他点点头。
他扭过头去,没错。他没有项仪坚强,他无法面对她的离去。他必须在她还美丽健康的时候离去。也正因为如此,他希望给她自由。他倾尽所有,寻来了那能洗去刺青的草药。他要让她干干净净的去。不带走任何的牵绊,哪怕那牵绊是他的爱,他也要挥剑斩断。不为别的,只为他爱她。
苍矢的队伍已经走的看不见了,秦珂仍旧站在原地。她愣愣的望着远方。
项仪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冷了?”
“他为什么会爱上我?我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用心的对我?”
项仪疼惜的握住她的手:“我也不知道,你问问那些沉浸在爱中的人们,问他们为什么会爱上那个人。他们会说不知道,爱,就是爱。”
秦珂的眼晃了晃:“可我会伤心……”
“爱是为了让你幸福,我们都希望你幸福。伤心,那岂不是对我们最大的辜负。”
秦珂眨眨眼:“是这样吗?”
项仪低声轻笑:“傻瓜,当然是这样。”
当天晚上,宫娥将药粉抹在她的手臂上。
项仪瞧了瞧,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良久,秦珂猛的坐了起来:“给我弄掉!快给我弄掉它!”
宫娥吓了一跳:“这药粉太医看过,不会影响胎儿,娘娘不必担心……”
“不是,我不是担心……”说着,她已经伸手去揭。
剥落了药粉,露出里面的皮肉,那刺青已经变的极淡,只剩下一条浅浅的影。
她低声叹了口气:“还好没有全部去掉。”
宫娥惊讶的望着她。
待到项仪进来,宫娥眼神慌乱,秦珂起身:“我……”
他却将臂一展,将秦珂按在床榻上。
“朕今日好累,让朕躺一会。”说罢,他将头枕在秦珂的膝上,轻轻转了个身,将她抱在怀里。
秦珂愣了愣,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朕派人帮助娄大重新建了园子,那茶园仍旧是你的。你随时随地可以回去。只是,娄大,朕不会封他为官……”他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秦珂笑着点了点头:“他成不了事,你只别让他饿死了就好。”说着,她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安静平和,她当真有些迷惑,这就是大楚的国君吗?像个孩子般的男子。
“项郎,我还有一件事……”她轻声在他耳边。
“嗯?”他仿佛要睡着了。
“让丽扬入宫吧,我再多和她学些菜式,都是琼族的。我一一做给你吃好吗?”
“好。”
秦珂将脸贴在他的脸上。他轻柔的呼吸就在耳畔。她能想见自己走后,他的孤独。周春晖去守灵了,苏芷卉的封地远在天边,现在就连苍矢都走了。除了苏四还能偶尔入宫来,他还能见到几个之前的老友呢!
总要有个人来照顾他的,而这个人需要像自己一样直率,一样敢作敢为。
丽扬来到明光宫时,是两天之后的事情。
她只带着一个包袱,里面有两件半新不旧的裙衫。琼族人的样式。
秦珂笑着看她:“这衣裳我还穿过一次。”
丽扬却把嘴一撇:“虽说你现在是皇后,可对我来说,你却仍旧需叫我一声……”
秦珂笑着拉过她:“小姑妈,是吗?”
丽扬把嘴巴一挑:“乖!”
她比秦珂小了几岁,如今却越发漂亮了。
秦珂默默看着她的眼睛:“多教我些菜式,我要一一做给陛下。”
丽扬点头:“好啊!”
让秦珂没有想到的是,之后的一段日子,她的生活竟是在御膳房里度过的。
项仪时常在有空的时候过来瞧瞧,他仍旧是杯弓蛇影,怕她一不小心就消失了。
丽扬对他这种做法很是看不惯。有几次甚至当面揶揄。
起先项仪还有些生气,可渐渐的,便也习惯了。有时候甚至还问秦珂,那小丫头哪去了?
每到这时,秦珂总是一脸正色:“可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你可是要纳妾了?”
项仪一咧嘴:“她是你的小姑妈。难道你让朕*啊!”
秦珂却瞪她:“那周春晖和项婴不就是个*的婚姻,其实,自古帝王,这种事情也是常见的,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又算的了什么。”
项仪却不屑一顾:“可是孩子大了,吃了你太多的力气,连这脑子也变笨了。”
每每这时,秦珂总是要打他的。
这也是宫娥们最开心的时候,眼见着她们的陛下和皇后琴瑟和鸣,这是多么让人安心的幸福时光啊!
项仪的后宫没有争斗,宫娥也并不十分之多,凡是过了二十岁,若是想出宫嫁人,便会获准。
大明光宫中第一次没有了白头宫女的怨恨,取而代之的是妙龄少女们欢乐美好的身影。起先还有朝臣对此颇有微词,可随着身边一点一滴的变化,他们也渐渐改变了观念。
是啊,只要大多数人都能享受到生活的美好,和陛下的慈悲,那么改一改祖制又有什么不可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在民间的地位也渐渐提高了。秦珂由一个人尽皆夫的狐狸精,变成了辅佐陛下进行新政的和善皇后。
民间更有人出资,按照秦珂的模样建造了一尊菩萨的塑像。秦珂得知后禁不住苦笑。
这真是世事难料,人事无常。
她又回到茶园,梨花如今掌管了全部事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冠男也跑进跑出,眉宇间尽是秦珂当年的模样。
见到秦珂,娄家老小迎出门外,噗通通跪了一地。
秦珂一一拉他们起来。
娄大竟一反常态没来巴结,只是老老实实立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娄母和娄父更是忐忑不安。
李月儿想寻个机会和秦珂说几句话,却总是不得靠前。
其实,秦珂都看在眼里。她已经深知这世上的人情世故,那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道的明的。
她只是微笑着看住每一个人,然后拉着梨花的手一起走上了茶山。
梨花的掌心温温热热。
“嫂子如今身子是大好了。”她微笑着。
生产
梨花点头:“都是娘娘和锦安郡主,梨花才捡了一条命。”
秦珂摇头:“嫂子不要叫我娘娘。除了身上这身锦绣,我依旧是往日那秦珂。”说罢,她按了按她的手。
梨花含泪点头。
“日后我走了,这园子便要交给嫂子打理。阿德阿庆是可信的人,嫂子不要亏待了他们。”
梨花又点了一回头。
“好好养育冠男,她日后一定会成大器。”
梨花笑道:“我不求别的,只要她能如你一般,踏踏实实,好好种茶,靠自己安居乐业。”
秦珂眨眨眼:“宫里的茶,可都是咱们家的,莫要坏了咱们娄家的字号。”
“这是自然。”
“那血绮,每年也送齐国些吧,齐国夫人乃是这三十株茶苗的旧主。红玉做成的发酵茶,口感醇厚,想必周小姐会喜欢。还有……若是他日苏五回来了,那吓煞人香定要给他备着……”
梨花抬起头来:“这是怎么说,莫不是你要去什么地方?”
秦珂笑了笑:“总要先交代给你,我这人从来都是个心大健忘的,若是这些人他日来了咱们园子,你总要知道他们的口味才行。”
梨花只能点头。
“至于陛下嘛……”秦珂垂首笑了:“他便是什么茶都好的,只要是咱们家地里长的,便是根草,他都会说好……”
梨花终于笑了。
秦珂亲眼看着人们将茶色生香的牌匾挂在了娄家的大门外,那黑漆色的牌面上,乃是项仪亲笔书写的金漆大字,映着冬日的旭日,闪着煌煌的光芒。
让项仪始料未及的是,秦珂当真从御膳房里捧出了一道道美食,一开始咸淡不定,后来便尚可入口,再后来。竟变成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这日,秦珂亲自摆了饭桌。
他二人相对而坐。
她架起一块香酥鸭递给他,他张口接了,两人相视而笑。
“好吃吗?”
“好吃。”项仪拍了拍肚子:“你再这么喂下去,我就成胖子了。”
秦珂一皱鼻子:“那更好。免得你那张脸招摇生事。”
项仪正色道:“该担心的是我好不好!偏你总是说这种话!”
秦珂愣了愣:“我整日呆在这深宫内院的。你担心什么!”
她以为他又要说怕自己凭空消失之类的话。可谁知,他却一撇嘴,露出个难看的脸色:“他回来了。”
“谁?”秦珂夹了口菜。狠力嚼着。此时又没有别人,她便故意放纵自己。
“苏五。”
“啊!”她猛的竟咬了舌头。
“看看,我就说我该担心的。”他狠狠瞪了秦珂一眼。
秦珂连忙勾着身子去照镜子,舌头旁边一排血淋淋的牙印。
苏五回来了,可是他并没有来看秦珂。
他只是差人送来一些吃的玩的,都是各地的特产。
秦珂默默望着那些东西,禁不住微微笑了。她命人取出那件银狐裘的小马甲,从里面掏出个荷包,轻轻揣进衣服里。他有东西落在她这里。她要还给他的。然而……
就在那天晚上,阵痛开始了。
项仪推开所有的事情,来到她的榻旁。
“记得朕说的话吗?朕会守着你!”他的目光坚定如铁。
秦珂默默点头。
可她不希望这时候他留在产房里,她不想他看见自己躺在血污之中。
一股清晰的凉意从她的脊背上生起,她总觉得,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期限。她不能留下那样一幕给她。
她推了推他:“你先出去。”
“为什么?”
“你在这里。我会更难受。”
“我不认为女人生产是晦气……佛说,那只是轮回的开始。”他轻轻凑过来,吻她的额头。
“是啊,一个新的轮回要开始了。”秦珂叹了口气:“所以我想独自面对,看看自己是不是足够坚强……”
“傻瓜。我是你夫君,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秦珂摇摇头,痛令她直喘粗气:“你快走,不然我真的会更痛。”
项仪只能咬了咬牙:“那好,你要好好的,朕去去就来……”
秦珂笑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开始觉得身体里的某些力量在飘散,随着他一步步远离。
她缓缓抬起手臂,伸向那渐行渐远的男人。
宫娥跪下来:“娘娘有何吩咐?”
秦珂的眸子一闪,掉下一滴泪光。“要好好照顾陛下……”
宫娥惊讶的望着她,良久,才俯身道:“诺……”
冬夜无月,风呼呼的吹。
项仪站在廊下,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天空里,乌云一片。
“今夜怎么连星子都没有……”他缓缓踱过去,手扶着汉白玉的莲花柱头,触手可及的凉,让他禁不住抖了抖。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么听话。随即转过身去,准备再回到秦珂身边。
可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苏五公子求见。”
他愣了愣,转身道:“让五公子来西暖阁。”
西暖阁中,温暖如春。
因皇后产子,宫中一派喜气,项仪命人悬挂了彩帐和花灯。就连廊道上都是刚出窖的鲜花。
细碎的花瓣摇落在青砖上,随着夜风时起时送。
苏五踩着花瓣一步一步走向西暖阁。
项仪有些坐立不安。他皱着眉头,默默望着眼前的烛台,枝桠状的烛台摇曳出明亮却虚无的光。
“苏五叩见陛下。”
项仪缓缓转过身来:“平身吧。”
苏五抬起头,他英俊的面庞仍旧清瘦,头上仍是成婚时候,秦珂为他梳的那种,最简单粗陋的发髻。
“真想不到,富甲一方的苏清缶,竟然朴素到不着锦绣。”项仪轻笑道。
苏五提了提嘴角:“在下也没有想到,陛下竟只穿这么一件寻常百姓的常服。”
项仪垂眸敲了敲自己,自秦珂说他穿秋香色好。他便一直穿着这个色。须知,那只是百姓之服,且僧伽多用。
“你怎会突然入宫?”项仪问道。
苏五皱了皱眉头,似在措辞。项仪却展眉一笑:“可是听说,她要生产。”
苏五干咳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消息。是朕命人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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