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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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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哪里老?利公子也是少年英才,才三十岁就封了万户侯,这不正是花好月圆嘛!”秦珂赶紧说道。

  利风点头一笑:“她说的对。咱们都是韶华,别去伤风悲秋。来,喝酒!”

  小灵仙闻言赶紧起身:“我来倒。”

  众人相视一笑,这些年来的阴霾和等待,皆在这坛花雕酒底幻化成美好的当下。

  酒过三巡,一轮明月出现在窗外,把屋子里照的通亮。宝珍亲自掌壶,为每个人添酒:“九年前的雅集之上,我再次回到柳原,那时候刚刚丧夫,幸而得利郎不弃,带我回醉风楼。如今想来,一切都还在眼前一般。”

  秦珂点点头:“利公子的确是重情重义的人物。”

  利风苦笑摇头:“当年若不是我爹出面来逼迫你,你又怎会远嫁他乡。想来你这病根也是因我而落下的,刚刚有了些好日子,我便奉命出征,这一走就是九年。宝珍,都是我欠了你。”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珂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幸而小灵仙注意着宝珍二人,并没有来看她。

  月光流溢,竹影稀疏,横亘在面前的八仙桌上百味杂沉,这九年来,她卖茶却不吃茶。她怕那茶味充满味蕾的感觉,那会让她想起鸣泉。想起他雪白的僧袍和温暖的怀抱。可她本是不该去想的,他是和尚,出家之人断绝了七情六欲。她不是不知道,可怎样才能忘掉?忘掉那初来时的月光,那滚开的蟹眼水,忘记小落英山上的玛瑙矿,忘记那株三百年的昆山月光吗?怎么可能!而那些都是鸣泉,她甚至觉得,那都是鸣泉幻化了的影,不断的在她眼前出现,提醒她,别忘了有那么一个人,抱着她坐在佛前,漠然相望。

  “南疆是什么样子?”秦珂忽然间问道。

  利风愣了愣,道:“巫蛊当道,民智未开。女人妖艳,男子彪悍。终年燥热潮湿,风湿痹症到处皆是。”

  秦珂点点头,目光渐渐沉落。鸣泉如今可还在那里?

  苏五公子

  柳原的月光

  “我这一走,只能把你留在此处,你不怨我?“利风缓缓道。

  “这是什么话,我自然知道你的意图,你在时我们住在外面还好,若是不在,你父亲岂能饶我。”宝珍噙着泪水喃喃自语。

  秦珂点点头:“姐姐在这里最是安全,大家都知道这层意思。”

  利风微笑点头:“人都说红颜知己难得,任凭我家中有娇妻美妾,却都抵不过宝珍柔情知理。今日我既已回来,便没有再住在这里的道理了,你将养些日子,咱们就回家去。”

  秦珂知道,利风嘴里的家,便是城北城隍附近的一座古宅,是利风之前经营的一处私产。

  宝珍微笑点头。

  秦珂这才深深舒了口气,谁知,偏迎上苏清缶垂落的目光。那双眸子定定的,让她心头一跳:“看什么?不是说过了一百年也认识我吗?”

  苏清缶忽然一笑:“人活一世本就只有几十年,一百年就要等来生了。不痛快!”说罢,一抬手举起酒杯:“你我二人单独喝一杯如何?”

  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可毕竟三年未见,秦珂只当是他顽皮性子又犯了,想来他只比自己大三岁,毕竟不比利风他们成熟。

  “好。你年长,又是远道归来,我敬你可好?”

  苏清缶微笑点头:“你我认识九年,真正在一处的时光却几乎没有。如今全当重新认识可好?”

  “这是为何?难不成嫌当年你那光屁股的样子太不堪入目!”秦珂眨着眼睛道。

  说到此,苏清缶顿时脸庞一红:“再提那事,我要罚你!”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秦珂也被他的窘迫样子逗笑,缓声道:“从前只因我家是苏家的佃户,门第等级的缘故,我们不能同处吃酒。如今却不同了,我前年帮父亲赎了身,虽然小门小户,却毕竟是自由之人,若是苏五公子不嫌弃,咱们往后结交的日子还多着呢。再说,我那最初的三十株绿绮可是苏三小姐赏的,这份恩情我再难忘的。”说罢,竟然站起身来,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苏清缶连忙起身,卷起袖管,将杯中酒灌入口中。“好!痴三儿果然没变!日后咱们便一处喝酒吃肉,不必拘礼!”

  秦珂微笑的望着他晶亮的眸子,如今的苏清缶已经不再是当年八九岁的孩童,他相貌堂堂,骨秀如松。相貌酷似当年的苏文康。更因眉眼中有其母的温良秀丽,便于阳刚之中透出些清风,似风中松竹一般俊逸。

  苏五少爷的目光忽的停留在秦珂的头顶:“你,笄礼了?”

  大家又笑了一回。

  小灵仙道:“偏苏五公子后知后觉吗?看看她的发髻也知道了。就是今日啦。”

  “这……”苏清缶顿时脸红:“为何不早说,我竟没准备贺礼!”

  秦珂顿时摆手:“何必客气呢,快别这样。”

  “女子笄礼可是大事,哪能没有礼物。”说着,苏清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竟是一枚绿的惊人的孔雀石。“这孔雀石在南疆极为难得,我本是带回来要送给三姐姐的,今日偏你运气好,送你打只钗来戴吧。”说着,他将孔雀石塞在秦珂手里。

  利风顿时笑道:“快快收了!孔雀石贵重,且送出必不可退还,南疆有这说法,若是真还回去,两人运气都会变坏。”

  “还有这说法?”宝珍问道。

  利风笑着拉住她,低声道:“的确有这个讲法,故而我不信这石头是带给苏三小姐的。”说罢,意味深长的望着宝珍。

  宝珍恍然大悟,顿时微笑道:“快听话吧,莫招来坏运气。”

  “收下吧,到底比你头上的石簪子漂亮些。”苏清缶柔声道。

  秦珂垂下头去,眸子忽然暗淡。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头顶的石簪。她知道这簪子不够漂亮,如今她也买得起金银钗环,可……

  “可那是枯禅寺的石莲花打磨成的。”小灵仙眨着眼说,却机灵的避开鸣泉,只提枯禅寺。

  众人相视片刻,不再言语。

  到是苏清缶朗声道:“我知道你先前的事,但时过境迁,人都该往前看,你是个直心的人,为何偏看不开这个?”

  秦珂抬眼一笑:“这孔雀石我收了便是。”

  众人这才缓过笑脸,心下想想,秦珂毕竟是个韶华的姑娘,忘记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来来,吃酒!”

  几人推杯换盏,转眼间便喝到三更声起。秦珂踉跄起身,说是要去外面看月亮。小灵仙要跟了去,却被利风拉住。

  苏清缶连忙起身:“你们且聊着,我去看看。”说罢,转身跟了出去。

  秦珂喝的并不多,可脑袋却沉得很。看月亮只是借口,透透气才是真的。

  醉风楼的走廊很宽敞,过道处有排围廊,临着一条蜿蜒的河水,坐在廊下,晚风徐徐,到是十分凉快。

  “可是不舒服?”清缶问道。

  秦珂微笑摇头:“只是头有些沉。”

  清缶轻轻坐在她身边:“天也凉快了,柳原真好!”

  秦珂的目光随着河水远去:“我听说,他也在南疆。”

  清缶迟疑片刻,方才柔声道:“你说的可是鸣泉?”

  秦珂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注视着他:“你们可曾见过?”

  清缶苦笑道:“南疆之大,我又在军营之中,哪里见过那云游之人。”

  秦珂如梦初醒一般,深深叹了口气:“竟是我痴了。”

  清缶定定的望着她,三年了,他以为她会变得开心。可当只剩下一个人时,她眸子里的凄清让他心头一颤。

  “这条河水就是凤涎水。”清缶柔声道:“只是最美的一段不在这里。”

  秦珂抬起头来,月光下苏五公子的脸庞变得有些朦胧,“这我知道,最好的河水在你们家的茗园之中。据说,那是柳原村风水最好的地方。”

  苏清否点头笑笑:“如今我也回来了,你若方便,他日我写了帖子邀你入园游玩可好?”

  秦珂摇头苦笑:“我们本是苏家佃户,承蒙苏三小姐大恩,经营了自己的茶园,苏老爷又赏识我,每年照单全收。价格给的十分公道。这样的盛情待我,痴三儿一直受宠若惊。茗园我是进不得的,那不是我的地方,进去了也只会坐立不安。苏五公子莫要难为我了。”

  清缶本以为她会因此而开心,却没想到被一口回绝。“我走了三年,你为何一点没变?”

  月光落在秦珂的睫毛上,轻舞着双翼。她缓缓叹了口气:“本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见了故人,却越发想念过去了。”

  清缶皱起眉头,柔声道:“故人既然回来了,过去便也会跟着回来。过往是由人演绎的。”

  秦珂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勉强笑笑:“苏五公子放心吧,只是你们回来的太突然,让我有些感伤罢了。”

  清缶点点头:“天色不早,我去回了利大哥,然后送你回去。”

  他日是何时?

  秦珂点点头,待到清缶再次走出来,她却已经伏在回廊上睡着了。夜风吹过,清缶挺了挺身子,伸出一根指头点在秦珂的手背上。他还记得当年,自己抱着她回枯禅寺的时候,鸣泉就在路边,他们错身而过,那道白色的僧袍就像是一道锐利的光,唰的一声在眼前划过。

  “九年啦!”清缶轻声叹道。“还是这么贪睡。”

  他还记得九年前那一幕。

  那是深秋,六岁的痴三儿像是个木头人,静静的躺在禅房里。阳光投射在她的额头上,她微睁的眸子里暗淡无光。

  他在茗园中嬉戏,听见丫头们细语,说起痴三儿被邱公子吓的魂不附体,直到子时竟断了气。鸣泉疯了似的抱着她跑回寺中,用一碗无根水救了她的命。可醒过来的她,竟又回到之前,痴痴傻傻。连喊她的名字,都充耳不闻。那娄家父母到山上来哭了一回便悄悄回去,也没说日后怎样。眼见着一个天赐的奇迹,便这般又回到了从前。

  苏清缶听说这些,先是不信,随后便开始坐立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几个月前见了痴三儿,便一直放她不下。兴许是对于那道天雷的好奇,又或许是复生后的她,说话时那不屑一顾的样子,让他这小小的富贵公子心里长出一片粉嫩的花海。可世事难料,怎会因邱公子的疯病被吓到,忽然间又成了傻子?

  这样想着,苏清缶便去找芷卉,让她出主意。

  芷卉虽也好奇,却只淡淡的说:“可惜了我那三十株绿绮。”

  清缶当时不明白,只说自己要去枯禅寺看痴三儿。芷卉拦他不住,只能苦口婆心的交代他,万不可让人知道,不然传出去太难听。毕竟痴三儿是苏家的佃户,公子和佃户女儿交往过密,难免不被人家诟病。

  苏清缶哪里还管那许多,一路打马来到山上。他还记得,当时又是夕阳西下。他推开来开门的小和尚,一路朝大雄宝殿跑去。可刚来到殿上才反映过来,秦珂怎么可能在这里。随即转身去问:“痴三儿在哪?她可还好?”

  来开门的小和尚叫智深,他脸色苍白的指了指西面的禅房。清缶一路小跑,却在靠近门口停了下来。

  帘栊微垂,鸣泉的侧脸映在他的眸子里。那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孔。清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懂得了嫉妒。

  鸣泉立在床边,目不转睛的望着痴三儿。而痴三儿微睁的眸子竟没有一丝波澜。

  “秦珂,我许了愿,你会好起来的。”鸣泉喃喃自语。一夜未眠,焦急万状折磨的他眼圈发青。

  清缶垂首不语,他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两个字,秦珂。难道这是痴三儿的真正名字?

  “也许是我自私。”鸣泉忽然间说道:“佛祖会惩罚我的。”

  清缶不明所以,抬起头来,顺着窗缝看进去。只见鸣泉眸光闪烁,竟堪堪掉下一滴泪来。

  “牡丹菩提加无根水,是留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办法。你在这里,我便知足。”他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

  清缶歪着耳朵去听,已是有些吃力。

  “既你醒了,我便该信守诺言,接受惩罚。可他日再见时,你还未嫁人,我便还俗来配你。”说罢,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握紧秦珂的小手。夕阳中,那一幕让清缶的心骤然一痛。

  起初他并不知道鸣泉说的信守承诺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三天后,枯禅寺传来消息,鸣泉托了铜钵,朝南疆去了。他才恍然明白,那日,他说的承诺便是苦行。

  苏清缶摇头苦笑:“这家伙,到底是许了什么样的愿望来换这小丫头的命?”

  秦珂的面目在月色里越发迷人,他不敢相信当日那个目光迷离的小姑娘竟出落的如此可人。

  鸣泉走后,他时常到山上来看她,她只是默默的坐在牡丹花下,一双眸子微垂着。任凭谁说什么都不回答,竟比先前痴傻时候还要厉害了。

  清缶每每总偷偷来山上,悄悄告诉她,她那茶园如今被梨花他们作践的不成样子,再耽搁下去,怕是三十株绿绮能保住一半就不错了。起先还没有反映,可慢慢的,她会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他。一脸的迷离。

  日子悄然而逝,就在那一年的最后一天,大雪封山。清缶见家中宴请热闹,无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跑到山上,一路竟走了许久,裤管湿了个透。他哆哆嗦嗦来到寺门外,敲开门,迎面来的小和尚竟先是一愣。

  “苏五公子今日还得空?”

  他点头笑道:“来添香油。”

  小和尚笑着说:“这是添的哪门子香油,今年了了,明年还没开始,要添也要大年初一嘛!”

  苏清缶咧嘴笑笑:“我带了些吃的,待会让下人给你们送去,你且别管我,让我去看看痴三儿。”

  那小和尚神秘的笑笑:“苏公子放心,这孩子住在这里,不吵不闹,整天望着雪地,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我瞧着,精神却比鸣泉走时好些。”

  清缶点点头:“可有鸣泉的消息?”

  小和尚摇头叹气:“哪里有。我们这些人都在嘀咕,这鸣泉生平一副倨傲木讷的样子,怎偏在遇见了痴三儿后,反而变的善感多情了。更有年长的僧人说,他怕是要还俗的,日后保不定要娶了这丫头呢。”

  清缶顿时晃着脑袋:“你们多虑了,这不可能。痴三儿怎么可能嫁给和尚?”

  “怎么不会,若是嫁给鸣泉,也算是她修来的福气,鸣泉那相貌,那机敏,放到哪里都是一顶一的人才。痴三儿不过是个傻丫头,她何来的福气?”

  清缶竟有些生气,一甩袖子:“我偏说不配。他如今入了南疆,苦行云游必定是要终身做和尚的,怎么可能还俗!这些话万万不可让痴三儿听去!”

  那小和尚本闲来无事嚼了舌根,如今被呵斥了,顿时一缩头:“说了她也要听的懂才是呀。”

  清缶不再理他,一边吩咐人把带的东西一一分发下去,一面转身朝西厢禅房跑去。

  可巧,秦珂已经起床,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呆呆的望着山墙外的天空。风扬起雪花落在她的头顶,像戴了些细小的白色花钿。

  “在看什么?”清缶走上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天。”

  清缶顿时一喜,她竟然愿意跟自己说话了。想必自己的话她是听的懂的。

  “天有什么好看的?”他兴奋的望着秦珂的眸子。他惊讶的发现,那眸子竟干净的吓人。

  “雪。”

  “你喜欢下雪?”他拉住秦珂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气。“感谢老天爷,你总算是说话了!”

  “鸣泉。”秦珂的眸子深处,忽然间闪出一道光。像霹雳般将清缶钉在雪地上。

  良久,他轻轻搓揉着她冰凉的小手:“他不在这里。”

  他一辈子都记得秦珂眼中的惊诧和犹疑。那是恍然如同隔世一般的苏醒,渐渐的,一点点点亮的光,在她的眸子中扩散再收紧,刺的清缶一阵疼痛。

  “在!”她倔强的说着。

  清缶摇头:“不在。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在!”

  清缶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惊喜和酸涩同时侵蚀着他的脑袋。他终于一挺身子,将秦珂抱住。

  “记住,鸣泉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恭喜你又活了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苏清缶轻轻收回指头,指尖上便落满了茶香。

  “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顺从命运的安排呢?”

  秦珂在睡梦中抿了抿嘴,风带来一片柳叶,缓缓落在她的肩膀上。

  清缶抬起手,将柳叶拾起来,刚要扔掉,想了想,索性微笑收入怀中:“他日若你未嫁,我便还俗……他日是何时?”他仰起头来,月光落在他身上,朦胧中,看不清他眸中的风云。

  苏二的丧事

  第二天一早,秦珂歪着嘴巴从被窝里爬出来:“痛死了!”

  一个女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脸,亲了又亲:“姑姑,你哪痛?冠男给你亲亲!”

  秦珂顿时一咧嘴巴:“脑袋痛喽!昨晚喝那么多酒,自然会痛!”

  “姑姑不好,不该喝酒!”女童尖着嗓子道。

  “我还真是失败,连你这小妮子都来教训我了!”秦珂慢腾腾爬起来,一脸猥琐的望着窗外。

  “是晴天哦!姑姑说好了带我去茶园的!”冠男不依不饶。

  “知道啦!”秦珂打来水洗脸:“也不知道你娘跑哪去了,整天里就知道跟我抢财权,九年了,她没一点张进,反倒越发的骄悍,你且回去劝劝她吧,我看再这么下去,你爹真要添二房了。”

  “那可不行!”冠男大声道。

  “唉!唉!你小声点!怎么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秦珂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冠男崛起嘴巴:“姑姑真能开玩笑!你不也是一样!”

  “我?”秦珂指着自己鼻子,冷哼道:“知道什么叫伪装吗?”

  冠男摇摇头。

  秦珂一撇嘴:“这年头,太讨喜的女子会被抢,知道吗?我从六岁就开始执行我的防抢计划了!!”

  冠男顿时张大嘴巴:“哇哦!姑姑神勇!”

  这冠男不被梨花待见,便自幼喜欢跟秦珂混在一处,时间长了,说话做事自然像她。

  秦珂笑嘻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我是狐狸精更好,最好说我是专门吃人的千年女妖!”

  “难怪姑姑不怕人说,果然是高!”说着,二人笑做一团。

  秦珂收拾停当,穿上件碎花的短衫,下面衬一条月白的水裙。里面又穿了自己缝制的连裆裤管。这才戴着斗笠出门了。

  冠男一路上兴高采烈,东张西望。来到山上,迎面便见了阿牛。那阿牛自从九年前来捉虫后,便年年被雇佣。

  “三姑娘,这地里多了种虫子!”说着,他打开掌心给秦珂看。

  秦珂垂眸望去,那是中果绿色的小虫子,蚱蜢似的,活蹦乱跳。“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些日子了,只因它颜色太像茶树,又会伪装,一直没被发现,只这几日,数量多了,啃食了茶叶嫩芽,这才被我们捉住。”

  秦珂歪着脑袋看了片刻:“且把那些叶子都除了。然后喷洒咱们的药液。”

  阿牛应了,转身下去吩咐。

  冠男站在茶园外,笑嘻嘻的喊道:“好香啊!”

  秦珂却早已走进园子,她如今的茶园始终保持在小溪旁的空地上,比邻着小灵仙的花田。只是规模并不是很大,一直控制在百株以内。

  “这么严重!”她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几乎所有茶树的嫩芽都被啃的七零八落,可见这虫子的厉害。先前没有察觉,可一旦发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以前也遭遇过虫灾,却都不如这次来的猛烈。她十二岁那年,便遇见了一次虫灾,她一筹莫展,没有除虫药,眼见着眼前的绿绮一天天的萎黄。她干脆跑到娄老爹的菜地里,将大蒜全部拔出来,用了几天几夜的功夫,捣烂成糊状,又兑了水,喷洒到茶树上。说来奇怪,三十株濒临死亡的绿绮竟被她这样救活了。

  经过那次后,秦珂开始着手研究除虫的药剂,在蒜汁里面又注入了麝香和硫磺。经过多年的经验,到是屡试不爽。

  可眼前的这种虫子,实在罕见,秦珂只担心,还没等药效发挥作用,它们又再次繁殖了。

  “姑姑,那边有人找你啊!”冠男跑过来拉她的袖子。

  转过身去,果见园外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朝他们招手。

  秦珂连忙走出去,问是何事。却见那人眼眶通红,似惊恐不堪。

  “可是苏家的?”秦珂望着他衣袖上的苏字。

  那人连忙点头,哽咽道:“三姑娘,咱们家二公子没了!”说着,双手奉上一张白色信笺。

  秦珂顿时一惊:“怎么回事?”

  “是,是风寒!”那小厮抹着眼泪。

  那苏清爵对下人极好,当日在雅集之上,他更是维护长兄,本是才能卓越的人物,却甘愿做那苏清尊的陪衬,亦步亦趋,稳妥大度。想到此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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