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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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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风寒!”那小厮抹着眼泪。

  那苏清爵对下人极好,当日在雅集之上,他更是维护长兄,本是才能卓越的人物,却甘愿做那苏清尊的陪衬,亦步亦趋,稳妥大度。想到此处,秦珂也禁不住红了眼眶:“快别哭了,你家主人可还有什么交代?”

  那小厮这才缓过神来:“是三小姐让我来通知姑娘的,她说,二公子平日里极为欣赏姑娘的才能,如今人没了,还望姑娘能来看他一眼。别的不需,只要一包上好的绿绮芽茶。”

  秦珂连忙点头:“你且回去,我马上便到。”这边说了,连忙跑回家取茶叶。

  快到晌午,秦珂已经赶到了茗园。

  那苏家极为好找,即便不认得路的人也能找到,只要沿着凤涎一直走便行了。秦珂之前也来过一次,那是一年前为父亲赎身的时候。娄老爹死活拦着她,说是有了苏家做靠山,即使只是种地,他心里也安稳。秦珂偏不听,她知道硬来行不通,便偷偷将钱备齐了连夜送到苏府。

  谁知下人拦路,生生不让她进去。偏巧苏清爵从外面回来,见是她,便说眼熟。秦珂自然是认得他的,索性拉住他哭诉。说父亲如何可怜,如今身子不好,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赎身,为娄家全族建座家庙,像个真正的汉人男子一般顶天立地。

  清爵是个善心的人,见个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又说的句句动人,当下便训斥了拦路的下人,亲自带着秦珂进了茗园。

  如今想来竟像发生在昨天一般。可好好的苏二公子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没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么英俊的一个人,心地善良,文采斐然。风寒?为什么不让苏清尊染风寒?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秦珂从路边摘来一朵白色木槿插在领口,这才抬腿迈进茗园的大门。

  茗园是柳原村,甚至是整个柳原郡最著名的宅邸。潺潺的凤涎水蜿蜒流过,芙蕖满目,只是如今没了花,只剩下快要枯败的阔大绿叶。锦鲤在水中翻腾,发出噼啪的打水声。宽阔的青石砖路足够两架马车并排而行。来来往往吊唁的人无不顿首流泪,这苏家一直欣欣向荣,怎在一夜之间出了这般惨事。

  秦珂疾走而去,穿过人群直奔西厢沉金阁而去。

  刚一进门,便见一硕大杉木棺,刷了大红漆面,上面覆着一层白绫,两只三尺高的白蜡当堂而立,火苗闪烁间,一个大大的奠字映入眼帘。

  珍儿夫人伏在躺下的蒲团之上,哭的死去活来。一身白衣被家人拉扯的七零八落。秦珂眼见着这场景,顿时鼻子一酸,涌出一窝泪来。

  “夫人节哀!”她走过去,轻轻扶起珍儿夫人。只见她于一夜之间苍老许多,鬓角间竟现出丝丝白发。

  “我苦命的儿啊!”她早已看不清眼前说话的人是谁,只知道一味哭诉。“好不容易才长了这么大,都怪娘不好!没好好看着你!都怪娘!是娘的错!”

  秦珂听着,只觉得这话怪怪的。可转念一想,如今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语无伦次。

  “夫人,我带来了上好的绿绮芽茶,让我给公子沏上一盏,聊表哀思吧。”

  珍儿夫人这才抹干眼泪,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孩。

  秦珂从怀里取出茶来:“苏二公子,你对我有恩,却没待报答便这样去了,痴三儿实在心里不安,如今能为你做的只有点上一盏茶,让茶香送你西去。”说罢,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热水。谁知道,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众人回过头去,见是一白衣白裙的窈窕女子,在丫头的搀扶下红着眸子远远走来。

  绿绮之盟

  “苏三小姐!”秦珂连忙起身。

  苏芷卉抬了抬手,随即又转脸去看珍儿夫人。珍夫人竟不看她,只默默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哭泣。

  “你来了。”苏芷卉转头朝秦珂点点头。

  秦珂连忙走上去:“这么好的身子,怎么一夜之间就……”

  苏芷卉轻叹口气:“人生无常,哪有一定。”

  秦珂只能勉强点点头。

  “为二哥哥点茶,还是用经年的雪水吧。”说着,她一招手,身后走来一个丫头。“她叫玉琳,是二哥哥之前的婢女,最知道哥哥的喜好。你把茶交给她吧。”说着,眶中顿时蓄了泪。

  那玉琳款款接过秦珂手里的茶叶,转身去点茶了。珍夫人的眸子却越发冷定起来,死死盯着玉琳的手。

  秦珂有些纳闷,刚要说什么,却被芷卉拉了出去。

  “苏三小姐,二公子之前可有异状?”秦珂轻声道。

  芷卉垂着眸子,闻言摇了摇头:“他是隐忍惯了,身子不舒服也不会说,偏就是风寒。”

  秦珂皱起眉头,却发现,她根本看不到苏芷卉的眸子。她以那样美好庄重的姿态低垂着头,额角的发丝刚好掩住了自己的目光。

  “三小姐是不是有些焦虑?”秦珂道。

  “哦?”苏芷卉的脚步略停了停。

  “陛下身体不好,贵族女子本都登录在册,可一道皇命,就一直耽搁至今。”秦珂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怕平白又惹她伤感。却不料那苏芷卉闻言轻声一笑:“你不提,我到忘了,如今我已经二十有一。”

  秦珂连忙摇头:“那又怎样,依我看,女子最风雅韵致的岁月,要过了三十岁。如今三小姐才二十岁,可谓好日子还长着呢。”

  苏芷卉苦笑摇头:“女子过了二十,再想嫁人可就难了。陛下这一病,真真是误了不少青春少艾的女子啊!”

  秦珂后悔自己起了个恼人的话题,连忙道:“利公子如今回来了,得空的话,雅集也该恢复了。”

  苏芷卉点点头:“昨儿清缶也提这事了,莫不是你们商量好了?”

  “哪里有!我们只是昨晚见了一面,略吃了些酒而已。”

  苏芷卉叹了口气:“其实,我到希望一直这样拖着。”

  秦珂晃了晃脑袋:“拖着?你是说入宫的事?”

  苏芷卉点头:“陛下有一位皇后,三位妃嫔。我辈即便能成功入选,也不过只是天子身边的过客,何苦执着。”

  秦珂听到这里,忽然醒悟:“莫不是苏三小姐心里已经有人了?”

  苏芷卉转过身来,眸光流动:“只怕是个最不该爱恋的人。”

  “怎么会?这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该爱的,人人都有选择感情的自由嘛,苏三小姐日后莫要再看那些女子仪规的书了,生生被教化的妄自菲薄了。”

  苏芷卉闻言一抿嘴:“痴三儿,普天之下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我是倾慕于他,却不敢表达,若是他日我求你帮我,你可愿意?”

  秦珂恨不得祖咒发誓:“帮,当然帮!”

  “真的?”苏芷卉的眸子里流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三十株绿绮,救了我娄家的性命,苏小姐说的话,我自然会往心里去。”秦珂一字一句说道。

  “好!这便是绿绮之盟。”

  “对!绿绮之盟。”

  “什么绿绮之盟?”苏清缶远远走来,却已将二人的话听的真切。他身穿白色长衫,头顶绑着白布条。一副重孝模样,眼眶一样是通红。

  “我们在说,日后苏三小姐有求于我,我必将赴汤蹈火。”秦珂说道。

  苏清缶眯起眸子,直视着苏芷卉:“三姐姐还会有事情求到痴三儿身上?”

  苏芷卉顿时一歪头,避过他的目光:“怎知不会?”

  “那必定不是寻常事。”苏清缶收回目光,沉吟道。

  秦珂走过去,轻声道:“你定然是没休息好的,昨晚晚归,却又碰上了二哥出事,唉!”

  苏清缶摇头:“疲累伤心是有的,只是二哥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场,那时候我们还在醉风楼吃酒,这便是我终身的遗憾了。”

  “原是这样,难不成,你连他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秦珂瞪大眼睛。

  说到这里,苏清缶的眸子再次红了,他忍了忍,才略点头:“正是。”

  “苏老爷呢?”秦珂忽然间发觉,家里竟然没有男主人。而嫡夫人也没有出现。

  “爹爹还在帝都。”清缶道。“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但入殓之前,怕是难以赶回。”

  “娘亲身子骨不好,自然不能出来见客,这个家,一时只有我们几个撑着了。”苏芷卉轻声道。

  “长公子呢?”秦珂越发狐疑起来。

  “他带人去找墓地了。”清缶叹口气。

  “不是有祖坟,为何要另寻墓地?”

  “无妻无子,按祖宗规矩,是不可以葬在祖坟的。”

  秦珂完全无语,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竟还有这样的规矩,难怪富贵家公子都要三妻四妾,生子无数。

  “可苏二公子一直为了生意在外奔走,这些年来苏家全靠着苏老爷和他,他哪里有时间娶妻生子啊!”秦珂有些不以为然。可这话一出口,马上便后悔了。

  苏芷卉略皱了皱眉头:“二哥哥也是个倔强的人,他弱冠那年,母亲便要他娶亲,可他却一直拖着不办,这又能怪谁呢。”

  秦珂早已看出苏芷卉不爱听别人谈论自己私事,连忙撇撇嘴巴,不支声了。可偏是那清缶,立在廊下,轻声叹气:“姐姐这么说便是不对了,大哥终日花天酒地,除了享乐哪里还管家里的事,若不是二哥,父亲怕是分身乏术啊!再说,前些年,他行走的都是虎狼之道,那滇藏之地可是寻常人去得的?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二哥不娶亲也是为人家姑娘着想。再说,我们又没问过他心里有没有中意的人,偏偏去说那些不对他口味的姑娘,要是我,也不会同意。”

  芷卉闻言一愣:“南疆之行到让你精进不少。不过,无妻无子就是不能入葬祖坟,这是祖制,你我只能照办。”

  清缶一时脸色难看,苏芷卉也不让步,秦珂正不知怎样才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这样甚好。”

  众人回身,来人竟是珍儿夫人。

  “庶母也同意?”清缶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嫁进了苏家,便只能按照苏家的祖制办事,谁让他是苏家的儿子。”珍夫人脸色苍白。

  秦珂忽然间觉得这女人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度,或许苏清爵便是秉承了母亲的隐忍才铸就了这般性格。

  “庶母这样说最好,不然族里还要起风波,而且……”苏芷卉一抬眸:“而且一切还会按照原样进行。二哥哥虽然没了,可庶母还有清罍,莫要坏了自己名声让人笑话才是。”

  秦珂只觉得苏芷卉这几句话说的太硬,对一个刚刚丧子的母亲来说,有点太不合时宜了。

  “清罍会回来吗?”珍夫人的眸子忽然间露出一份祈求,那样子让人心里一颤。

  “这是自然,他随父亲去帝都,如今怕是快要接到咱们的信了,不日便会返回。这个庶母且放心吧,和父亲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苏芷卉说到这里,声音一扬,眉峰竟生生立了起来。

  秦珂着实一惊,苏三小姐自来一副菩萨面相,对下人也是轻声细语,从不会这般疾言厉色,如今是怎么了?珍儿夫人虽然不是她生身母亲,但毕竟是他父亲身边得宠多年,连生了两个优秀儿子的第二夫人啊。

  珍夫人定定的望了苏芷卉一会,才缓缓垂下头去:“我累了,有什么事情,烦你们处理吧。”说罢,转身离去。

  此时,有人来问外面宾客们的帖子事宜,苏芷卉便辞了秦珂转身去处理家事了。秦珂望着她的背影,禁不住皱起眉头。自打她进来,苏三小姐便一直不愿与她对视,也不主动提及二公子的事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她转身去看苏清缶。

  “你可看见二公子的尸体了?”

  清缶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被人拉去穿孝衫,待我回来,便已入殓。说什么开关无益,便再没看过了。”

  秦珂点了点头:“苏五公子,我有句话,怕说了难听。”她想了想,终于直言道。

  苏清缶眸子一沉:“你且说吧,无妨。”

  “苏家的丧事,若在外人看来并无疑问,可仔细推想,这其间的细节都有些模糊。”

  “怎讲?”

  “除了你,谁真正见过苏五公子的尸体?”秦珂拉过他来低声道。

  清缶的眼皮猛的一跳,刚想说什么,随即眸光一闪:“自有婢女小厮们见过。”

  秦珂抬起眸子,日头正自明朗,落在清缶明亮的眸底,升起柔柔的光来。

  “你确定没有问题?”秦珂有些不甘。

  “当然。苏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清缶肯定的说道。

  秦珂知道这话的意思,于是点头笑笑:“你莫要怪我,许是我多疑了,我只是……”

  “我知道二哥对你帮助不少……”

  秦珂转过头去,鼻子又是一酸。

  清缶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我到是羡慕他的。”

  托梦

  秦珂回到家中,那头阿牛已经将摘掉的芽叶全部打包送了来,秦珂哪还有心思看,便吩咐他放在家中库房之中,日后慢慢再做研究。

  梨花从里面出来,腰间挂了一串铜钥匙,走起路来哗啦啦直响。

  “呦,这不是小姑子嘛,怎么?苏家的丧事还有你的份?”

  秦珂瞪她一眼,也不言语。到是冠男跑过来拉住她:“姑姑,可是那苏家的长公子死了?”

  秦珂摇摇头:“才怪。那家伙是要遗臭万年的,死的是个好人。”

  “哪位?”冠男不依不饶。

  “苏二公子。好了,你别来缠我,姑姑累了。”秦珂耷拉着脑袋往屋里走。

  梨花撇撇嘴:“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莫不是自己人见他太出挑?庶子出挑,嫡子往哪放啊!呵!”她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边歪着眼睛看秦珂。

  秦珂看了看她,也没言语,心想,这悍妇到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正这时,娄大从外面进来,见到梨花正和秦珂说话,便一头扎进父母屋中。过了片刻,娄木便出来拉秦珂。秦珂不明所以,却见那头,梨花早已瞪着眼睛关了房门。

  这些年来,她们婆媳关系便一直不好,也不知怎的,那梨花竟然知道了当初娄母只给她买半个月的养身药,自此便越发结了仇怨,相见如同敌人一般。在家里也不说话,只在外人面前做做声势。

  “干嘛?”秦珂望着一脸正色的娄母。

  “冠男九岁了吧。”娄母喃喃自语。

  秦珂撇撇嘴:“她是你孙女,何来的问我!”

  “你这丫头,惯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娄母陪着笑,脸上的皱纹顿时一紧。

  “你又物色了什么人物?”秦珂早知道她心里的算盘,索性点破,让她尴尬。

  娄大一时忍不住,凑上来道:“妹妹别取笑老娘,这回是我自己看中的。”

  秦珂顿时一瞪眼睛。那娄大知道她要骂自己,只能笑道:“妹妹稍安勿躁,听我说嘛。”说罢,转身去倒了碗热茶,才又接着说道:“妹妹最是善解人意,这些年哥哥被你嫂子欺负的也够了,她九年未再生育,咱们娄家也需有个传承香火的男丁,再者,日后你和冠男都要嫁人,到那时候,谁来支撑这个家啊!”

  秦珂闻言一拍桌子:“你哪只耳朵听说我要嫁人啦?还是你盼着我赶紧嫁人?”

  娄大赶紧赔笑:“都不是!都不是!我只是说,日后,日后嘛。”

  娄母见儿子说不到点子上,赶紧接着道:“是隔壁张家婶子的外甥女。她母亲在邱家做浆洗,家里有点小钱,咱们也不图别的,人家见咱们家经营着一个茶园,又年年都被苏家收了去,这才肯把女儿嫁给咱们家做妾侍。这可是好亲事啊!”

  秦珂皱着眉头听了会子,然后咧嘴一笑:“我当是谁,原就是那个浆洗妇的女儿,只怕仗着是邱家的人,身上带着些傲气吧。”

  娄母赶紧道:“不会。张家婶子你也见过的,就是前儿你笄礼时候做司仪的妇人。必不要驳了人家的面子才好啊!”

  “那梨花怎么办?”

  “由着她去。”娄母挑着眉毛,歪嘴道:“她一不孝敬公婆,二来对丈夫苛刻,三又不会生男娃,咱们娄家不休她已经算好了。”

  秦珂心里虽然不愿意,可一想到平日里梨花的骄悍跋扈样,便索性将心一横:“好吧。可我不负责张罗事,你们要钱多少?”

  娄母见状喜笑颜开:“梨花那里的钱,我们要不出,只能管你要来顶一顶。要不五十两?”

  秦珂一瞪眼:“娶个妾侍要五十两?做梦吧!”

  “那就四十两?”娄大伸出四个指头。

  “她是金人儿吗?”秦珂翻翻白眼。“你娶梨花时候也没这么大张旗鼓,如今有钱了,娶个妾侍便这般奢侈,小心梨花直接闹掉你的场子。”

  “这……”娄大急的直挠头。

  “这样吧,我只给你二十两,其余的钱你自己筹备。”秦珂抬腿要走,却被娄母拉住。

  “二十两够干什么!那是张家的丫头,人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万不可这般草率!”

  “草率吗?我怎么不觉得。二十两白银,足够咱们从前吃喝一年的。你若觉得少,便同梨花要去。”

  娄母硬是托她不住,急的暗骂她狐狸精胳膊肘子往外拐。

  秦珂可不管那许多,一个人溜溜达达回到自己屋里,倒头便睡。许是白天里费了不少精神,一躺下便立刻进入梦乡。

  隐约的,竟见一个人远远的来了,身穿件古铜色长袍,袖子上还粘着几片竹叶,离的近了方才看清样貌,竟是苏清爵。

  秦珂喊他二公子,他只是摇头。问他穿了这许多衣裳是不是觉得热,他也摇头。再问他今日里躺在棺材中的可是他。他却垂首不语。

  秦珂说,那芽茶喝着还好吗?他却说,嗓子里痛。说着张开嘴巴让秦珂看,秦珂踮脚凑上去时,竟闻到一股子泽兰香。

  “好香!公子怎会这样的香?”

  “哎呦呦!公子的香,你怎知道!”

  秦珂被个银铃般的声音刺醒,一骨碌爬起来,对面竟坐着红袖白衫的小灵仙。

  “怎么是你?”

  “不是我,难道还是哪家香香的公子呀!”小灵仙边说边笑,竟一时扑在锦被上起不来。

  “都是你,带了一身的泽兰香,硬生生断了我的梦。”秦珂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哎呦,还好意思说呢!告诉我,你梦见哪家公子了?”小灵仙凑上来,一脸猥琐。

  秦珂将她推到一边:“别离我那么近,泽兰香也会熏死人!是苏二啦!”

  小灵仙闻言愣了愣:“喂,痴三儿。那苏二不是已经死了?你莫不是被托梦了?”

  “托梦?!”

  小灵仙一脸煞有介事的模样,让秦珂一下子来了精神:“你可会解梦,算命之类的把戏?”

  小灵仙顿时皱起眉头:“什么叫把戏,那叫方术好不好。”

  “这么说你会喽?”

  “一点点,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哎呦,你祖祖祖爷爷不是张良嘛!张良会的,你多少该知道点吧。”秦珂拉住她笑眯眯道。

  小灵仙撇撇嘴:“你且说来听听,我看看能解不能解。”

  秦珂依样将梦境说了一遍,那小灵仙一会张嘴,一会叹气,一会又戳戳鼻子。直到最后才摇头道:“怕是他死的冤啊!”

  “冤枉吗?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秦珂大声道。

  “依我看,你最好别管这事。”小灵仙继续戳鼻子。

  “不行,他给我托梦了,我哪能置之不理。”

  “可你怎么管?”

  这话到把秦珂问住了。的确,她怎么管?一个外人,能对堂堂苏家的家事指手画脚吗?

  “你也觉得事情蹊跷,对吗?”秦珂转眼去看小灵仙。

  那丫头只管摆弄手里头的一尾辫子稍,扭来扭去。“好好的苏二,才二十几岁,怎就一下子没了。说是风寒,到底有多严重?我前儿还见他打马从山上下来呢。”

  “从山上下来?”秦珂瞪大眼睛:“他去山上干嘛?”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是独自一人,脸上表情严肃的紧。”小灵仙歪着脑袋回忆着。

  “唉!”秦珂叹口气:“这些公子小姐们,真是搞不懂。我那银簪子,一直在周春晖那里,竟到现在也赎不回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赎金今年又长了?”小灵仙瞪大眼睛。

  “谁说不是,现在涨到了一百二十两!一百两我都拿不出呢,更何况如今我哥哥又要娶二房,真是雪上加霜。”说到这里,秦珂皱起眉头。一想到梨花的脸色连她也犯怵。她那动不动就以死相逼的性格,不要闹出人命来才好。

  “这周春晖果然吝啬,怨不得别人叫她吝啬周。”小灵仙撅着嘴巴,眼睛一骨碌的乱转。

  “簪子的事,宝珍娘子还不知道,九年了,她也曾提起过,我都闪烁其词,每每想来,都觉得有负于人。”秦珂低着头。

  小灵仙眨巴着眼睛道:“你哥还真是不见男娃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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