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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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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五连忙凑上来,一把握住秦珂的手:“谁说不喝!都是我的。”
苍矢有些不耐烦,伸手挡开二人:“便还是先泡开来看看再说。”
众人皆是好奇,唯独苏五笑脸盈盈,他早就品鉴过这茶叶,自是知道它的妙处。
几人凑上来,那嵬松却已经隐在一旁,定定的去望窗边的积雪。
秦珂有些心不在焉,勉强动作流畅的将茶叶泡好,一一交到众人手中。第一个表示惊讶的便是周子充。他没想到,那淡淡的几乎只剩下青草味道的树叶,怎会在热水的温润下散发出如此香甜的口味。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是不香的?”周子充扭头去看秦珂。
周春晖也点头道:“真想不到,这茶叶的味道竟是这般浓艳。”
苏五微微一笑:“这就是血绮的不同之处。嗅觉上,只有在子时才能闻见那沁人心脾的香气。可味觉上,却是何时何地始终如一。”
众人这才明了,皆赞叹了一回。
周子充叹了口气,沉声道:“经过这件事,我和春晖便决定将茶园废了,改种其它。”
秦珂这才想起一事,问道:“之前,周公子不是说与我一起等待时机,为何后来也跟着苏家一起烧山了?”
周子充看了看苏五,淡然道:“我和春晖商量了一下,茶叶生意对于周家不过是一隅,想来绿绮的确麻烦,便跟着一起烧了干净,日后便专心致志去做丝绸生意岂不干净省心。”
秦珂眨眨眼,心中明白,必然是周家担心因此事而与苏家为敌,便割肉脱身了,想来那苏家必然还有动作,否则周家又怎会轻易就范。苏文康真是名符其实的商人,每一步都算的稳稳的,连周家兄妹这般人物都不敢与其硬碰。小灵仙说的极有道理,自己又一次在作死了。
几人喝着茶,却各有心思。周家兄妹就此淡出茶叶这一行,也算是逍遥自在。苏五的心却乱的很,眼见着父亲步步经营,逼的众茶人纷纷弃甲,他一统柳原茶市的决心真是骤然若揭。而这些却给苏五带来了极大的痛苦,面对昔日的挚友,他终究开始有些心慌。
秦珂此时反倒释然了,周家都逃了,何况是其余人。苏文康一举歼灭了绿绮茶,明年进贡御用茶品的时候,想必陛下也不会再点名要这种茶了。因而,她的贡茶之路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秦珂到底是秦珂,她父亲本就是现代茶商,虽没有亲自经营,但总还听父亲说起过一些商场的机谋,故而此时已经敛了颜色,只管再泡那第二泡茶。
周春晖委身坐在她身边,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良久方才定定望着她的手指道:“便是宫里的女子,也未必能有这样一双柔劲的手臂吧。”
秦珂愣了愣,淡淡笑道:“怎么会。”
嵬松远远望过去,秦珂的确是个奇异的女子。平日里一副闲散烂漫的模样,可一旦坐在茶案跟前,便似换了个人,从头到脚的利落,从头到脚的光彩照人。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慨叹光阴的魔力。
“日后周家不碰茶叶,若要喝茶便只有找三姑娘了。”周子充含笑道。
秦珂点点头:“周大公子来,自是要拿最好的茶来孝敬你。”
周春晖闻言一笑:“说的好似哥哥是个老头子。”
周子充又含笑去看苏芷卉,意味深长道:“若是不及时行乐,怕这幅臭皮囊,真真要老了。”
苏芷卉眉头一挑,柔声道:“周公子哪里话,你不过二十几岁,怎就老了。”
苏五见大家你言我语说的开心,便趁机朝秦珂递眼色。秦珂纳闷,刚要问他做什么,却见苏五已经起身朝屋外走去。秦珂想了想,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屋外头,雪正飘的好看,凌空挥洒,似一匹锦绣绸缎徐徐张开。
“好好的,怎转身就往外头跑?”秦珂哈着气跟在苏五身后。
“我说了要带你去个地方,如今他们这么些人,又不好抛下他们跑了去,便先给你这个。明儿,我再同你去。”
秦珂望着他塞给自己的布包先是一愣。
“这是什么?”
“啰嗦什么,我给你的东西,你便只管拿着。”说着,苏五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绽开一个暖暖的笑容。
秦珂仰起头,细雪飘飞成了背景,他那雪白的狐裘领高高竖起来,将张玉面遮去了一半。只露出个秀俊的侧脸。
“明明是你的生辰,为何要送我礼物?”秦珂眨眨眼,暗自赞叹苏五这个人着实适合穿冬装,雍容华贵中透着点慵懒之气。她还从未见哪个男人将雪狐裘穿的这般干净飘逸。
苏五捋着鬓边的碧玺串子笑道:“你如今手头紧些,莫去买那些个没用的东西还礼给我,我什么都不缺。再则,这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只管安心拿着。”
秦珂垂着脸,闷声道:“你便总是这样,让我越欠越多。”
苏五闻言柔声笑了,俯下身来道:“欠的这般多,便以身相许吧。”
秦珂瞪他一眼,刚要将怀里的东西塞给他,苏五便已经推手将她按住:“如今我生辰,便是开个玩笑也要看人脸色?”
秦珂憋了憋嘴:“惯会欺负人的。”她本想骂他几句,可自从那日他亲了自己后,却无论如何也骂不出狠话了。她本来再见到苏五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却不料那家伙却很好意思。每次都主动上前来,不是玩笑就是揶揄。
如此这般,秦珂反倒恍惚起来,真真不知该如何对他才能既保全了自己的颜面,又保全了他的颜面。可仔细一想,却觉得,如此这般顺其自然,便是对彼此最大的保全了。
秦珂不讨厌苏五,即便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每当秦珂回忆那些个缠绵悱恻的吻时,她甚至觉得,她有那么点喜欢苏五。没办法,她终究是个心智健全,身体比心智还健全的健康女人。二十四岁的灵魂重生在一个六岁女孩的身上,一直隐忍到现在,她觉得自己都快成圣母了好不好。然而,此时此刻让她跟苏五单独在一起,她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说白了,就算是现代女人,也总还是要比男人娇羞许多的嘛。
况且她的心底里始终有根刺,这根刺便是高高在上的苏文康。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苏文康的惧怕正在与日俱增。
“在想什么?”苏五轻声道。
秦珂“嗯?”了一声,回过神来。“我只是觉得有些冷。咱们回去吧。”
苏五笑了笑,将身上那件银狐裘一抖,便犹如一片飞来的云朵,裹住了秦珂。
“陪我走一走,我今日极想清静清静。”
秦珂见他声音有些疲态,便只能回首望了望:“他们……”
苏五捞起她的手:“又不是只你一人会泡茶,便让他们自己吃去。你陪着我,咱们去看看后山的雪景。”
秦珂只能点头。
转眼间,雪已经下了半尺厚。落在地上干干净净。苏五牵着秦珂的手走在山路上。两人白里透红的脸色极是好看。真真是天生一对璧人。
雪在脚底下吱吱地响,秦珂走的满面通红,被苏五握着的掌心也渐渐热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她气喘吁吁。
“……”苏五气定神闲。
“从小你就爱摸女孩手,如今还不改了这毛病。”秦珂继续气喘吁吁。
“……”苏五继续气定神闲。
秦珂抬头去看他:“怎么才弱冠耳朵就背了?”
苏五面无颜色:“我想静一静,偏你聒噪。”
秦珂一撇嘴:“我想暖和和的吃茶,偏你拉着我来看雪景。”
两人各自说了一句,便相视而望,片刻后,竟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仍旧是小时模样,百无禁忌。
苏五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抖手将秦珂拉在身旁,俯身道:“咱们去茶园走走。”
秦珂没有说话。此时她披着狐裘,苏五嘴里温暖的气息喷在脸上,融化了飘舞而来的雪粒子。在秦珂的睫毛上莹起丝丝水雾。
绿绮冬日是要凋落的,可自被赤牙虫啃食过以后,似乎变得不畏寒冷了,即便是飘雪时节,也仍旧安静的举着红色的手掌,艳艳的立在那里。
秦珂指着园子,露出一抹欣喜:“看到了吗?只是变成了暗红,其余的都还好。”
苏五眯起眼来:“雪中一抹红纱,极致的艳丽。”
“现在,柳原只有我的地里还有绿绮茶。”秦珂转身去望苏五的眸子。这一望着实是意味深长。期间经历的曲折也只有二人最清楚。
苏五的脸色从没有这般严肃过,他断然不会忘记,这事情是自己的父亲设下的计谋,也断然不会忘记,绿绮茶的事情给柳原的茶农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他缓缓走上来,目光越过秦珂的肩膀,落在茶树上:“你说错了。是血绮。”
秦珂扭过身来,顺着苏五的目光朝远处望去:“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她顿了顿:“希望别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苏五握着秦珂的一只手有些凉,他好像在颤抖。秦珂回头去看他,却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可是冷了?”秦珂举起他的手来,努力哈了两口气去。又用另只手使劲搓了两下。却不想被苏五抬手按住。
“你又不是我的奴婢,这事该我来做。”说罢反手将秦珂的小手捧在鼻子底下,轻轻哈气。
一股温暖的气流顿时包裹了秦珂。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笑,随即缩了缩手:“我粗手粗脚的,却不像你。”说罢,便要将手往回抽,却被苏五一把搂在怀里。
这是求婚,鉴定完毕。
这是求婚,鉴定完毕。
苏五不是第一次对她来硬的,可却是第一次将她拥入一个如此冰冷的怀抱。秦珂抖了抖,往常他总是热的,像是早晨的太阳。可今天,他的怀抱有些寂凉的哀伤,秦珂一下子便僵住了。
“你不开心?”她没有挣扎。那时的秦珂并不知道,她和苏五之间有着怎样的默契。
“没有。”苏五的声音挨着她的耳朵。冰凉的有些颤抖。
“胡说,我不信。”秦珂想抬头看他,却被他伸手按住。
“别乱动。”
“你惯是这样霸道。”秦珂有些委屈。
“我……已弱冠。阿娘说,可以娶亲了。”苏五的声音透出些焦渴,沙沙的磨着秦珂的耳朵。
秦珂推了推他,仍旧没有推动:“……”
“我知道你还在想他。”苏五低声道。秦珂的身子猛的一颤。
“我……”
“听我说。”苏五的霸道由来已久:“他是个和尚。和尚还俗会被世人耻笑。”
秦珂咬住嘴唇,狠命的扭了扭身子,然而,苏五的臂膀岂是她能轻易挣脱的。
“嫁给我!”
“你疯了!”银狐裘从秦珂的肩膀滑落。苏五的眸子如火一般燃烧着,秦珂禁不住收回了视线,她觉得,自己被他烧伤了。
苏五的唇贴了上来,却在快要碰到秦珂的嘴唇时停住,良久,秦珂恍然觉得,他的嘴唇在颤抖,微微的,不着痕迹却令人心惊的颤抖着。
“苏五,我们是不可能的……”
苏五的眸子从秦珂脸上滑落,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他的额头挺出一道V字型的青筋。
“因为我父亲。”
秦珂的眸子湿润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拒绝苏五怎么会让她的心这么难受。她喘了口气,许是因为他今日生辰吧,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徒增不少感伤。
见秦珂没有说话,苏五缓缓放开手臂。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眸子里的火苗也渐渐熄灭:“我只是希望你远离这些茶树,茶树便是纷争。我后悔当初听你话!我本该让你烧了这些绿绮,然后五花大绑将你绑会我的府上!”苏五第一次冲着秦珂怒吼。
秦珂惊讶的望着他:“苏五……”
“都怪我!若是百年之后,我苏五还有什么遗憾,便是没能烧掉你的绿绮茶!”苏五伸出一只手,按在两眼上,深沉的吐了口气,这才又微微睁开眸子,待秦珂再次碰触他的目光时,他眸子里的波澜渐渐恢复平静:“让我看看你的手。”
秦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苏五吗?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苏五吗?她缓缓伸出手去。苏五凌空接了,眸子里有些东西便开始闪烁。
“傻丫头!这样的手指,哪个男人肯要你。”说罢,从怀里摸出个靛蓝的瓷瓶,倒出些透明的液体,轻轻揉抹在秦珂的手上。
“要爱护自己,不然只有嫁给我了。”说着,他极力笑了笑。然后再次握了秦珂的手缓缓朝山下走去。
秦珂的心里犹如被猫抓了一般难受。这小子分明是受伤了,却仍旧能开出那样的玩笑来。想来是在极力的掩饰。今日是他的生辰,怎么生生被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在心底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临头。
秦珂再也没有挣扎,便这样任苏五拉着悠悠的走到了山脚下。远远便见一行人立在雪地上,隔了飞舞的雪片朝他们望来。
苏五的心从未有过的凉,他在发抖,他竟然在发抖。他默默的挺直了腰背,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绝对不能。
秦珂垂着脸,她能感觉到苏五在颤抖。握着她的那双手从未有过的凉。
幸而隔着风雪。又或者说,不幸的是,隔着风雪。
嵬松的脸猛的一抽,烂漫的雪景背后,秦珂身披着银狐裘,羞涩的跟在苏五身后。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真是一对璧人。”周子充赞叹道。
“秦珂本是极美的,只是不喜修饰罢了。”周春晖微笑道。
苏芷卉裹着个紫貂小披风,懒洋洋的望着远处的两个人影。“到底还是拦不住他,我这弟弟,眼看着是要直追他大哥去了。”
苍矢皱了皱眉头:“你这弟弟,有些仗势欺人了。”说罢,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只见他单手一探,猛的一拳,朝苏五握着秦珂的那只手击去。
苏五浑身绷着力量,本就只是堪堪克制了难平的心绪,如今见苍矢冲了上来,刚好找到了发泄口,遂单手一抖,将秦珂猛的朝怀里一拉,辗转身型,如大鸟一般旋身躲过。
苍矢一击未果,便单脚一挑,直朝苏五另边踢去。苏五见终究是不能带着秦珂一同周旋,便索性将她一推。双脚点地,跃出丈许。
秦珂被他一推,便朝旁边倒去。周子充本要上前一步,却不料,一个比雪片还白的身影瞬间闪到跟前。单臂一展将秦珂收入怀中。
秦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NND苏五的生辰果然是个奇妙的日子。自己竟然躺在嵬松的怀里。
嵬松沉静的眸子笼罩着秦珂,疥疮在冰雪中被淡化了,秦珂的脑子一忽悠:“鸣泉……”
嵬松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臂一松,双手合十:“姑娘受惊了。”
秦珂这才恍然一醒,眼眸荡了荡,深深望了过去。
“那人便是曾经抢走你的人?”周春晖朝着雪地里翻飞的一袭黑衣问道。
秦珂只能尴尬的点头。
“依我看,你命到是极好。”她笑了笑,扭头看向秦珂:“你若是摇头我可不答应。”
秦珂只能干笑两声。却在这时,被身后飞来的一团影子撞的一个趔斜,再次倒在嵬松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秦珂龇牙咧嘴的解释。
嵬松这次没有轻易放手,众人都望着那团影子去了,没人来看他二人。嵬松的手牢牢的握着秦珂的腰肢。低声道:“罪过。”
秦珂被他吓了一跳,刚想扭身起来,却发觉他的手牢牢锁着自己,竟万般动弹不得。
“这个,麻烦你……”秦珂又龇牙咧嘴了一通。
嵬松仍旧死人一般,眸子盯着雪地里滚到苏五身边的那团影子。
只见那影子以飞一般的速度扑上去,一把抱住刚欲跳起的苍矢,那真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熊抱。
苍矢眸子一僵,等下,这是什么东西?软绵绵鼓囊囊的贴住了他的后背。他身子一麻,本能的挺了挺。
“公子!快踢他!踢他的脸!”水仙挂在苍矢身上大喊大叫着。
苏五本是要飞起一脚的,却在看到这一幕后失了准头,绣边的锦靴擦着苍矢的脸朝肩膀踢了过去。苍矢扭身一躲,只听一声惨叫。
呜呼哀哉!!!
水仙趴在地上,将半尺厚的积雪砸出了个曼妙的大坑。
众人瞠目结舌,皆为水仙的衷心五体投地。秦珂这才明白嵬松为嘛那么抱着自己,感情是看戏看的太投入,一时之间忘情了。
“你来干什么!”苏五气的直了眼睛。
水仙在雪堆里抬起脸来:“公子!水仙来保护你!”
苍矢抖了抖:“你!你刚才怎么我了!”
“她没怎么你,她只是抱了抱你而已。”苏五歪着脑袋,那神情颇为欠揍。
苍矢嘴巴张的老大,片刻后,竟在雪地里跳了起来。“你,你好好的抱我做什么?!”
望着他惊恐万状的模样,秦珂很是不解,遂扭头去看抱着她的嵬松:“元芳,你怎么看?”
嵬松低声道:“不好意思,我不叫元芳。”
周春晖最先回过头来:“好一道风景。”
嵬松连忙松了手,秦珂身子歪了歪,堪堪立住。苏芷卉眯了眸子瞧过来,脸上掠起一丝不悦:“深山寂静,硬是被你们扰了去。”说罢,走到嵬松身边,冷然道:“师傅定然也被扰乏了,咱们回去吧。”
嵬松的脸被疥疮罩着,此一时也瞧不出是个什么神色,只见他略顿了顿,却转身望向秦珂:“姑娘清减了不少。”说罢,微微一笑扭身消失在飘舞的雪花里。
秦珂眨眨眼,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影。“他,他说的是我吗??”
苏芷卉的眸子沉了沉,随即换了个浅淡的笑:“三姑娘回吧,记得看好我弟弟,莫让他再闯祸。”
秦珂仍旧没缓过神来,只讷讷的点了回头。眸子还是盯着嵬松消失的地方,像是丢了魂一般。
苏芷卉扭身追了过去:“嵬松师傅,且慢些。”
周春晖掩口笑道:“山鬼出没,窈窕错。错,错,错。皆是一把无情火,烧了山坡,烧了心里的那条河……”
“心里的河?”秦珂转过身来。
周春晖的脸庞在蓝衣映衬下越发闪亮,雪片翻飞处,她笑的干净剔透。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河,发乎情止乎礼,却一路流出了相思情意。”
“相思?”秦珂愣愣的望着她。
她却扭过身去,挽着周子充的手臂,摇摇的朝山下走去。
苏五去拉埋在雪地里的水仙,便硬是被她缠住。苍矢见了鬼一般脸色苍白,自顾自的道:“好端端的,来抱我做什么?你们苏家都是些疯子。”说罢,又抖了抖,朝秦珂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
秦珂被他一吼,这才晃过神来,点了点头:“天色晚了,是该回了。”
几人辗转下山,自是不必多说。只说秦珂回到家中,身后还跟着个尾巴,便是那魂不守舍的苍矢。
苏五被水仙缠回了苏家,那门房便成了苍矢的住处。
这一夜,北风呼啸。
秦珂窝在房里听了一夜风声,第二天一早甚是疲惫。她摸了摸身上,怀里还装着苏五昨日送给她的布包。打开来,竟是一只荷包,白色的缎面,上面绣着一朵端端正正的山茶花。秦珂禁不住苦笑:“这小子,到底还是颗童心。”凡是富家公子送礼物,便都会选些个梅兰竹菊,荷花祥云之类。万万怕沾了牡丹之类的艳俗花色。可偏偏这苏五不避讳,竟选了个这么富贵硕大如圆盘的茶花荷包来。
拨开荷包,里面露出一卷青丝。秦珂心中砰地一声,震的她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她扶着床边踉跄着坐起来。
“苏五,你疯了!青丝结发,可也是随便乱送的!”她捂住胸口,闷闷的咳了几声:“你这是要把我的心痛死吗?”
此一份忐忑,彼一份思念。
此一份忐忑,彼一份思念。
不错,苏五就是要把秦珂的心痛死。
当弱冠之日,他亲自剪下那段乌黑发丝,心怀忐忑的将它收进一个富丽堂皇的荷包时,便已经猜到秦珂的心会痛。可他琢磨着,不让那丫头痛一痛,她怎么能看清自己的心呢?然而,在那天,他看见嵬松娴熟的从风炉上提起铁壶时,心里不由得一沉,他知道,他必须先行一步。
可当他将她紧紧搂进怀中时,却听得她说他们不可能。
这是比几日来他听到的所有匪夷所思都让人气馁的事情。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很想告诉她,他之所以找了那么个俗艳的荷包来装如此重要的礼物,便是因为那朵山茶花开的圆满,没有缺憾。他不是雅骚的文人,自然不能接受那清愁潋滟的凄美,他受不了欲说还休的做作,故也无法去承 受'TXT小说下载'人隔千里的相思。
南疆三年,他已经痛的心里发慌。他曾想借着父亲的安排将秦珂从心底里拔出去,却没想到,在南疆腥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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