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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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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泉,嵬松,这些都不是我的真名。”嵬松直视着秦珂:“我的真正名讳是项仪。先皇第九子,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秦珂下意识的一哆嗦:“皇子?”舌头有些打结,她知道他定然有个显赫的家事,不然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凡人不知道的内幕。然而。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显赫到了这种程度。
“先皇,先皇第九子……”她伸出指头,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嵬松笑了:“你这是八,哪里是九。”说着,将她的指头,又搬起一个,这才点了点头。
“天呐!”秦珂只觉得两腿发软,幸好是坐在地上,不然还不知能不能站的住。
她还没从这惊天的冲击波里自拔出来,那嵬松已经俯身将她抱住:“我同十六叔说了,我要还俗。”
“还俗?”秦珂猛的一惊,心中掠过一线生机:“既然是皇子,是不是就不必挨揍了!不对,我是说棒刑!”她语无伦次的说道,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嵬松苦笑:“大楚国的律法只说出家还俗需棒刑,却没有说,皇子可以免刑。”
秦珂愣住:“那这……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嵬松被她的样子逗笑,撇撇嘴道:“我还以为,视财如命的秦珂听这个消息会高兴的跳起来呢。”
“我,我有那么龌龊嘛我!”秦珂有些不以为然。“再说,你做你的皇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嵬松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我,跟你没关系?”
秦珂嘴硬,瞪眸道:“我惯是个烟视媚行的,全柳原都知道我是个不拘小节的商女,我可适应不了宫里的规矩。”
听到这话,嵬松反倒乐了:“谁要你入宫了?”
秦珂一愣,顿时红了脸去:“我是说……”
“我只是个皇子,又不是皇帝。”嵬松俯下身来,眸子潋滟出无限春色。
此时此刻,他仍旧是个光头,白色的僧袍一尘不染,春风透过窗棂吹进来,他的领口飘来好闻的气息,不是熏香,只是年轻男人身体的味道。秦珂的脸顿时烧的吓人。连忙垂下头去。
“让我好好看看你。”嵬松伸出手来,轻轻抬起她的下颌。
秦珂便情不自禁的迎着他的目光望上去。她又何尝不想好好看看他。分别了许多年,他们在各自的时空里长大,本以为会这般错过,却不料命运终究还是将他们送到了一起。
秦珂好想抬起手,去抚摸他的脸庞。
“在我最怕的时候,是你守护在我身旁。可后来却煞风景的缺席了,你是个不负责任的人。”秦珂嘟起嘴巴。
嵬松没有反驳,他只是定定的望着秦珂。
“以后你还会去哪里?”秦珂孩子气的问:“这次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在乎我的茶园,也不在乎我的宅子。只要你肯带着我。我就敢跟你一起漂泊……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根……”秦珂说着说着,却有些气馁,她想起他是九皇子这档子事来,心里反倒有些不情愿。为什么他偏偏是个皇子!像利风那样不就好了嘛,不过最好就是苏五那样的,只是个商贾之后也不错呀!再要不是个贫民百姓也成。为什么要是皇子……
她正自纠结的时候,嵬松忽然间将身子压了下来,待秦珂明白过来,嘴唇已经被他牢牢吻住。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秦珂一阵眩晕,霎时天地间的一切都消失了。她什么都掌控不了,只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嵬松的唇渐渐湿润起来。秦珂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在他的面前,她总是事故不起来,前世里那些灯红酒绿,男男女女,似乎都变成了身后的浮尘。嵬松的出现,如同是一道清澈的泉水。荡涤了她的身心。
她只是耐心的等待,等待他的热情却生疏的撩拨。也因为他的紧张,而越发的渴望和心醉。
他在试探,从轻轻吻住她的唇,到深情允吸那两片芳泽上的甜蜜。他忽然间觉得这世界的大门为他而打开,让他激动万分却又倍感珍惜。
嵬松漂亮的脸庞就在秦珂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轻轻咬住他的下唇,细小的牙齿在上面磕出小小的血痕。
嵬松轻颤,他微睁双眸。却被秦珂脸上红润的甜蜜撩起热切的激情。他猛的将秦珂压在身下,阳光被窗棂割开,将明亮的一线,印在秦珂的脖颈上。
嵬松轻轻撩开她的衣领,露出细腻如玉的肌肤。他把颤抖的双唇贴了上去,那柔滑的质感和温凉的温度,让他的指尖升起一丝激动。
他很想去摸摸看,是什么力量造就了如此美好的身体,那么柔软,芳香,令人欲罢不能。
他的指尖轻轻滑落下去,停在她漂亮的肩膀上。
衣领滑落,秦珂露出大半个上身,阳光温柔的散落在她身上,仿佛有金色的精灵在轻舞双翼。
他只觉得喉咙有些不适,好像火烧一般的刺痒。喉结便情不自禁的跳了跳。
秦珂的身子他是见过的。
山巅月下,那惊人的一幕,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不敢对旁人说,至此之后,他时常梦见浑身的女人,有时是秦珂,有时看不清面孔。可那都跟真正的秦珂不一样。真正的她是这么脆弱却美丽。
他想着,便停下了动作,默默的看着秦珂。
她从激情中惊醒过来,刚好对上了他灼热的眸子。
她想问他为什么停下,可却不好意思开口。却在发现自己袒露在外的半边身子时,猛的一颤。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会不会仍旧觉得自己很恶心……
她的脸色忽的一白,转身想要逃开。
“我想要你……能给我吗?”嵬松忽然间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通红,一双嘴唇抖的厉害。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前几日,他命人去查秦珂嘴里那神秘的“大姨妈”。结果下人们却给他捧回了一摞子春宫。
他红着脸问这是做什么。下人们却说,依照九王的描述,这个词该是和男女之事有关。
他压着嗓子将那人训斥了一通。然而,他还是看了。不但看了,还认真的学习了一番。这才鼓起勇气与秦珂说了这样的话。可这话一出口,他自己便觉得有些失礼,忙又补救了一句:“若是肯便笑笑,不肯便摇头,我也不见得做的多好,只是……”
秦珂本是一惊,却不想他后面的话让她更惊讶。她张着嘴巴,竟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应对。
嵬松见她愣住,便越发不好意思。
“我是说……我可能做的不好,但……我会努力……”
秦珂眨了眨眼,这才恍然大悟,想笑却又怕刺伤他,便只能憋着。
嵬松见她仍旧不说话,到越发没底了。当真是越描越黑,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平日里的自尊节操神马,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沉了沉,将心一横,哑着嗓子道:“我等了九年,你肯不肯?”
秦珂一副报仇雪恨的样子,眯着眼道:“容我想想。”说罢,扭过头去,轻轻笑了起来。
克松见她笑了,便又气又羞,瞪了瞪眼,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果然烟视媚行!本王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说罢,将她打横了抱起来,转身便往床榻上去。秦坷一惊。他却大声道:”门外侍卫退到九尺开外!本王要做件大事!”
继续罚你
嵬松闻言道:“那尸首被十六叔收了,你说在你那里,到也不算错。只是这孩子的事……”
秦珂惊讶的瞪起眸子:“尸体真的没有丢?”
嵬松点头:“当然。这等小事都办不好,日后还怎么成大事。”
秦珂眨眨眼:“你们要做什么大事?”
嵬松自知失言,默了片刻道:“还俗,成亲,这些都是大事。”
秦珂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刚要再问,却见他已经抬起脸来,一副得到重大机密的样子。
“你如今又犯了错,本王要继续罚你!”
秦珂一愣,上前一步要辩解,却不料踩在他的脚背上,身子一歪竟倒了下去。
后面刚好放了张桌案,她一屁股便坐了上去。
嵬松笑嘻嘻俯下身来:“你这张嘴,张合之间便什么都敢说啊!若是他日那邱老爷来找你要孩子,你又当如何自圆其说?”
秦珂嘟起嘴巴:“我……”
“我要罚你!”
正说着,他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腰,牢牢将她抓住。另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再次俯身下来吻她。
秦珂连忙推道:“作死的速度,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嵬松正色:“谁说我开玩笑了!这次我轻轻的,你别乱动。”
秦珂瞪起眼来,这小子玩真的啊!刚刚才完事,这么快便要第二次,当真是欲壑难平!可转念一想,许是这么多年,他从未近过女色,猛然之间破了戒,便当真如开闸的洪水。竟有要将人淹没的气势。
她这里迟疑,嵬松便已经开始行动了。秦珂只觉得身下还隐隐作痛,双腿便紧紧闭着不肯张开。嵬松试了试,见她面有难色,便涨红了脸来看她:“还痛么?”
秦珂点头,两片鲜润的嘴唇红的喜人。
“那还要不要!”嵬松柔声在她耳边道。
秦珂只觉得一阵酥麻。身子顿时软了软,她尖着指头捏了捏他的肩膀,抿着嘴角点了下头。
嵬松喜出望外,轻轻握住她的一条腿缓缓拉到身外去。
秦珂咬着嘴唇,把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不知为何,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总是不敢抬头看他。嵬松轻轻垂下头来,含住她颤抖的双唇。他毫无技巧,只是本能的去吻她,爱她。他并不知道怀中的女子需要什么,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尚未透知。又哪里有能力顾及到其他。然而秦珂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之感。有些事无需刻意,男女欢爱尤其如此。
嵬松并不知道,他压抑已久的*会化为多么盛大的恩宠,在秦珂毫无期待之时忽然降临。
这次,他是缓缓进入的,中途甚至停了停来确定什么。像是第一次囫囵吞枣的人,第二次便要细嚼慢咽来记住每一丝甜蜜。
他在用身体收集她罕见的艳美,她不羁的言笑和与众不同的放逸虽然时常显得不合时宜,可这一切放在闺房中,却显得如此知情识趣。让人欲罢不能。
于是他遵从了内心的需要,他要尽全力去爱她,去给予,也要向她祈求和索取。
秦珂发觉,在身体上,嵬松是个略显自我的男人,他沉浸在*之中时,像个温柔的王者。她竟神奇的感觉到了荣光,一种接近神圣自我的荣光。
他轻柔的动作放慢了欢爱的光阴,夕阳笼罩上来。肃静的小院落犹如一个童话里的世界,与世隔绝却流动着青春艳丽的味道,春风拂过窗棂,隐约能听见年轻女子轻软的呻吟。
她起身离开时,他正枕着自己的腕子睡的香甜。
她'免费小说'整 理好衣衫,刚跨出门外,便见到两个年轻僧人远远立在树底下。虽然天色将暗,她也仍旧分辨出,那两人正是之前自己夜宿枯禅寺时守在门外的人。
原来都是乔装了的侍卫,难怪自己没见过。秦珂歪着脑袋看了片刻,便迈着细碎的小步,挪了出去。
出了寺门,她头也不回的朝家跑去,山风吹在她的头上,她张开双臂,像燕子一样滑翔起来。
一切都过去了,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她对着大山喊道。
她拎着裙角,春衫荡漾,她旋转起来,发出银铃般的欢笑。
“项仪!阿仪!项郎!夫君……”她低声说着,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秦珂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古代女子,虽然有点蹩脚。可嵬松的确将一种闺阁秀意注入她那骄傲的心怀,像是只为他盛开的隐秘之花。
苏家。
一盏孤冷的烛火前,苏四冷着面孔。身后一个黑一人缓声道:“在下一直跟着三姑娘,她午后便去了枯禅寺,因是九王的地方,小人不敢贸然入内,便一直在山门外守候。傍晚时分,姑娘出来了。可是瞧那样子,到是欢心的不正常。嘴里叨念着什么……项郎……夫君……”
他此言一出,苏四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握紧的拳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不可对外人说,继续盯着她。”
黑衣人俯身退下。他身后的角落里,还立着一个人影,因火光太弱,几乎隐如黑暗中看不见。
“九王的人,不能抢。”那人低声道。
苏四的眉犹如两道刚烈的火焰:“连你也这么说。”
“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才选择了秦珂。可若是涉及到九王,便还是罢了。”那人用沉闷的声音道。
苏四冷哼一声:“难道我们庶出的,就永远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那人没有说话,无尽的黑暗中,恍然听见一声叹息。
“二哥,我不服!”苏四的拳头砸在桌面上。
那人缓缓走出黑暗,斗篷上风帽低垂,看不清脸面。
他缓缓扬手,将帽子扯落,露出一张英朗的面孔:“四弟。你是苏家的一把刃口在外的尖刀,爹的谋算里,你乃是枚弃子。”
苏四不屑一顾的笑了,眸子里浮起一丝悲壮:“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我该得到的。”
他转过身去,直视着一身黑衣的苏清爵。
“二哥。父亲的计划中,你乃是隐藏在幕后的暗使,联络诸侯,离间权臣。难道二哥不是弃子吗?”
苏二面无表情的回望着烛光里,紧绷着身体的苏四:“我早已习惯,人生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欲无求。”
“不!”苏四站起身来:“凭什么被毁掉的是我们?三姐就位高权重,五弟则可以置身事外!”
苏二摇头:“如今,老五也被父亲利用了,他的婚姻便是政治联姻的结果。”
苏四冷笑:“不过是桩装模作样的差事,若是成事了他便可高枕无忧。可若是失势,他也不至于像我们这般。”
苏二皱了皱眉头:“我以为你对五弟的感情是真的。”
苏四冷冷望着烛火,嘴角带起一丝冷绝的笑意。可眸子却渐渐潮湿了。
“你当真不会帮五弟逃婚?”苏二问道。
苏四收起闪烁的目光,扭身望着黑衣的苏二:“他若是逃走,我苏家该当如何?难道于婧要嫁给我不成!”说着,他惨淡的眸子里升起一抹杀气:“休怪我,只因他们母子欠我们的太多了!”
苏二摇了摇头:“秦珂啊秦珂!你心里能装下苏五,难道就不能给我这弟弟一点位置么!”
第二天一早,苏五的婚帖已经发往柳原各处。
连秦珂也收到了,看看日子。着实吓人。竟就在三天之后。想来人们也都知道于丞相那女儿难嫁,身有残疾不说,又是个婢子所生。从小在相府便没什么地位。若是嫁个小吏,丞相面子上过不去。可若是嫁个旗鼓相当的人家,人家又不愿意。
秦珂捧着那婚贴,禁不住发出一声长叹:“想来这天底下也是有自私的父母,竟为了巴结权贵,舍了好端端的儿子去。”
幸而那日她已与嵬松商议好了对策,不然此刻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了。如今,便只等着成亲那日。她才能见到苏五。成败但凭他自己抉择。
想到这里,她将心一横。
闭门几日后,便邀利风与他同行。
利风自是不知道她的事,三天后便带了车子来接秦珂。
来到苏家,秦珂更是片刻也不放开利风。利风正自觉得奇怪。却发觉宾客满座,竟不见苏五的影子。
“这小子哪里去了?”他禁不住起了疑。
秦珂眨眨眼:“你跟我来!”
利风觉得奇怪,便跟着她离开大厅,朝后面的院子走去。
谁知,刚穿过花厅,便见一个小厮拦住去路:“老爷吩咐,宾客止步。”
秦珂拉住利风:“苏五如今应该还在崇明楼,咱们去见见他。”
利风皱起眉头,虽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知道她绝不会害苏五。于是转向那小厮:“本侯是寻常宾客吗?你们家五小子与本侯乃是至交好友,你若再聒噪,小心本侯直接打你出去。”
那小厮自是知道利风的脾气,顿时哑在那里。
秦珂笑嘻嘻道:“你这小猴子,难道利侯还能拐跑了你们家公子不成!”
小厮巴巴的看了秦珂一眼,心说,利侯自是不能,可您呐!
秦珂好似听见他的心声,一歪嘴巴:“本姑娘也不能啊!是不是!”说着,扭头朝利风挤了挤眼。
利风先是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点了一回头:“自是不能。”
那小厮还未说话,利风已经拉起秦珂朝里走去。
崇明阁很高,据说苏老爷喜欢夜观星象,因此而建。二人一来到院子内,便瞧见那巍峨的楼顶。
循着小路,不多时便来到楼门外。
令人没想到的是,楼底下竟围了十多个精壮的男子,见到二人纷纷站了起来。
秦珂一皱眉头:“义兄,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罢,径直超前走去。
利风顿时愣住,心想这丫头果然是冲着拐带苏五来了。可事到如今也不能直说,一纵身便拦住了那些人:“本侯的义妹要去见个故人,你们就别摆臭脸了!”说罢,一丢手,丢过一包银子去。
众人顿时大惊,还没反应过来,秦珂已经钻了进去。
苏五果然就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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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昔日那盛气凌人的五小子,那身有洁癖,却温柔放逸的五小子,如今竟落魄到这个地步。
“你,这是怎么了……”秦珂站在门口,泪顿时模糊了眼眶。
苏五缓缓睁开眼睛,却仿佛并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一场春梦,一场空……”他恹恹的声音让秦珂头皮发麻。
他白玉般的脸庞被寥落的胡须遮盖,发髻松散,乱发遮蔽了双眼,一只手抓着个酒壶,另只手则死死握着根石簪。
秦珂快步上前,目光碰触到簪子时,终于沉到无以复加,一线微光从眶中垂落。
“真的是你!”苏五睁开眼来,定定的望着她。
秦珂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他缓缓坐起身来,孩子般仰望着她。
秦珂轻轻伸出手去,撩开他蓬乱的发丝,露出那双熟悉却枯槁的眸子。
“这是要折杀了我嘛!”秦珂终于哭出了声。
她知道自己缺乏仕女的矜持冷定。她的心总是会随着别人的痛而痛苦,随着别人的喜而安慰。难以隐藏,且终究脆弱。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苏五轻轻抚上她冰凉的指头。“我好像已经老了!就快死了……”
“不会,怎么会!”秦珂俯下身,捧起他的脸,像是个慈姐望着挚爱的弟弟。“你才多大,怎么就老了!”
苏五定定的望着她,良久,嘴角掠过一丝悲戚的笑来:“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表情,好想我永远都长不大似的……”
秦珂却忽然间哭了起来,泪如泉涌般喷薄而出,任她如何控制却无能为力。
“别哭……哭的我心越发的疼……”苏五拉住她的手。“可是你冷了?指头这么凉。来,到我怀里来……”
秦珂不知不觉的靠了过去,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泪粘在他的衣襟上:“苏五!我来这里,是希望你逃走,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看着你走进一段注定没有爱的婚姻里。”
苏五轻轻拥着她,嘴里却哼出一首歌来。声音空寂悲切。霎时间便将一切都改变了颜色,秦珂只觉得眼前变成了灰的,灰色的窗,灰色的帷。灰色的自己,和灰色的苏五。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秦珂缓缓闭上双眼,她知苏五最爱诗经,那里有属于他的简单真挚。有属于他的悱恻情思。她自是明白他此时唱《汉广》的意思。禁不住又平添了些挥之不去的伤感。
“樵夫遇见快出嫁的女子。却爱上了她。他明知道即使砍去岸边所有的树,也做不成筏子渡他过江……”
秦珂扬起头来:“所以他便要催促,快快喂饱姑娘的马,让她嫁给所爱之人。”
苏五露出个疲惫的笑来:“一个从没拜过先生的女子,竟能解诗经。”
秦珂抹去腮边的泪花。柔声道:“所以我是个怪物。”
苏五却摇摇头:“所以我才会至死不渝的爱你。”
秦珂的心猛然间一颤。他在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目光看她,仿佛能穿透千年的光阴,抵达她内心深处。落在那里,化成一抹鲜红的痛。
“我不会走。”苏五缓缓站起身来:“我走了,我的家族便会遭遇不测,父亲经营的一切都将陨落。”
秦珂拉住他的衣角:“傻瓜!这是往火坑里跳!”
苏五回过眸子,笑了:“其实我是在给自己寻找借口。”他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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