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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潜规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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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雪飞鸿满怀柔情地看着她。她低下头,轻声说:“去穿件衣服吧,别冷坏了。”
雪飞鸿不禁抱住她,心里感到无尽的温暖:“不冷,不冷。”
“我饿了。”陈小凤身子还有些颤抖。
雪飞鸿这才想起从前天吃了中饭,到现在,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他忙喊道:“范小菲,小凤饿了,拿东西来!”外面没动静,他出去一看,汪莉莉她们都出去了,用她们后来的说法是,陈小凤是最喜欢我的,他其实也是喜欢陈小凤的,所以让我们单独相处,什么痛苦都能化解。
雪飞鸿找来留给陈小凤的那盒米线,还是温热的。陈小凤吃的很开心。
“饿坏了吧,要不我给你做几个荷包蛋?”雪飞鸿说。
“不用了。”陈小凤不好意思地,“你买的鸡蛋卷已经被我吃光了。”
雪飞鸿看了看电脑桌旁边的饼干盒果然空了,“没想到这鸡蛋卷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你昨天把我们吓坏了。”
“对不起,我只是生气……我也知道,为那两个杂种做傻事的话,太不值得了,我只是好生气,好伤心……他们为什么不去抢那些有钱人,不去抢那些当官的……我们越穷,连流氓都看不起我们……”陈小凤又哭起来。
“别哭了。”雪飞鸿为她抹干眼泪,“为了两个社会渣滓伤心不值得。”
陈小凤抬头看着他,他脸上被汪莉莉她们弄得非常滑稽,她不禁破涕为笑。
“那你吃,我去洗洗,被她们几个糟蹋得不成样了。”他笑笑,她也笑笑,接着又摸摸自己的脸,上面的污言秽语还清晰可见,转而又泪光闪烁,哽咽无声。
“别想太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帮你放好水,待会你去泡个澡。”雪飞鸿尽力安慰她,她点点头。他转身收了两件衣服,拿起地上的盆子准备去冲凉,意外地是盆子里有些水。
“怎么有水啊?还黄黄的。”雪飞鸿很奇怪地说,竟然还凑上去闻闻,闻到一阵臭味。
“那个是……”陈小凤脸通红,“不好意思,我昨晚要上厕所,但又不敢出来,怕你们笑我,所以就……”
“哈哈,理解理解。”雪飞鸿突然发现陈小凤不但漂亮,其实还挺可爱的。
洗手间里有个大浴缸,那是肥佬以前为了林小琴泡鸳鸯浴而特买的,由于一边砌在了墙上,不宜搬走,才没有被林小琴卖掉。
雪飞鸿将里面放上热水,然后用冷水给自己冲凉,秋天的自来水冻得他的骨头都缩了起来,哆嗦着默默地念着“小凤”的名字驱寒。母亲以前很爱看《婉君》那部戏,他那时小,对这部琼瑶戏没有半点印象,倒是对那首歌有些记得,于是念着念着就哼唱了起来:一个女孩名叫小凤她的故事耐人追寻小小新娘缘定三生恍然一梦千古伤心;一个女孩名叫小凤明眸如水绿鬓如云千般思爱集于一身蓦然回首冷冷清清。
……
他故意将婉君改成了小凤。
冷水肆意地冲刷我的肌肤,身上的寒冷,远不如心底的悲凉。他要大声唱,唱出所有的愤懑、愤怒、愤恨,他越唱越激动,一首婉转凄凉的歌曲被他唱成了燕赵之士的慷慨悲歌。他感觉他不是在唱歌,而更像是在在宣示,在呐喊,在控诉……
终于洗完了,关掉水龙头,整个世界为之沉寂。他一转身,蓦然发现陈小凤怔怔倚在门口看着他,眼里噙满了泪水。
那一刻,他们都忘了赤身以对的尴尬,就那样默默地对视着。
“我出生时,没有名字,都叫我的小名大丫。到上学了,老师说这名字不好,让我家里重新给我起名,可家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取不出像样的名字。”陈小凤泪流满面,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那时候电视上正在放《陆小凤》,一家人都很喜欢看这部戏,爷爷说大丫就叫小凤吧,就这样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雪飞鸿恍然,当时还奇怪,山里的女娃怎么还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名字,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没事了,都过去了。”雪飞鸿将毛巾裹住自己,拍拍她,“水好了,你去泡个澡。”实在太冷了,他怕忍不住会抱住她又害她不开心,于是赶紧进房间穿衣服钻进了被窝。
汪莉莉她们还没回来,或许去酒店上班去了吧。雪飞鸿回到房间随时拿起那本《正信的佛教》,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又过了半小时,还没听到陈小凤出来。雪飞鸿隐隐觉得不对劲,忙起身去看。
浴缸里传出哗哗水声,隐隐还听到陈小凤低泣。
又出什么事了?雪飞鸿心里一紧,顾不得那么多就冲了进去。
陈小凤无比悲愤地搓洗着自己的身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刷子,像刷衣服一样狠狠地刷、搓着娇嫩的皮肤,显然她在拼命想洗掉被那两个畜生留下的字迹。
“小凤,别这样!”雪飞鸿冲过去夺过她的刷子,紧紧抱着她。她又大哭起来:“洗不掉了,怎么刷也刷不掉……”
雪飞鸿一看她身上,被刷得一道道血丝印,脸上也被刷得通红,但那些侮辱的字迹不少已经渗进了皮肤。
“别怕,”雪飞鸿努力安慰她,“如果真洗不掉,我就带你去做激光,很容易弄掉的。”只是皮肤上的印记可以刷掉,心里的耻辱恐怕终身难以泯灭了。雪飞鸿只恨没抓住那两个畜生。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社会对“小姐”都如此冷漠和鄙视?
为什么连流氓混混都觉得比“小姐”们高人一等?
为什么连那两个禽兽不如的人都可以对“小姐”进行堂而皇之的道德批判和肆意的凌辱?
谁给了他们这种羞辱蹂躏别人的权力?难道“小姐”就该遭受任何人的批判、羞辱和践踏吗?仅仅因为她们不光彩的职业就连起码的尊严人权都不配拥有吗?
这到底为什么?这个社会到底怎么啦?!
“哎呀。”陈小凤轻声叫疼。雪飞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是太过激愤,将她抓疼了。
第四十章 :心中的妹妹
“别洗了,小心着凉。”雪飞鸿把陈小凤从浴缸里扶起来,将毛巾递给她。
她看出了雪飞鸿的愤怒,摸着他的脸反过来安慰我,又努力地对他笑笑。
雪飞鸿回敬她一个苦笑,将浴巾还给她,“出来吧。”
她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怎么啦?”他问。
“我要你抱我出去。”陈小凤既娇羞又淘气的样子。
看着她那模样0雪飞鸿猛然一怔,情不禁地想起了妹妹,小妹小时候常是帮她洗澡,洗完之后明明一步就跨出来了,但还非等着他抱她出来。陈小凤确实很像妹妹,但妹妹的眼睛更大,而小凤的眼里有太多的愁怨,总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
雪飞鸿叹息一声,将小凤抱起,意外的是心里没有半点**冲动,更多的是忧愤和心痛,像是抱着一只刚从狼群里夺回的伤痕累累的绵羊。
将她放到床上,雪飞鸿转身欲去,却被她拉住:“别丢下我,我怕。”
“你好好睡觉,我就在客厅。”雪飞鸿给她拉上被子,安抚说。
“我不要睡觉,”陈小凤惊恐地坐起拽住雪飞鸿,“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两个人,我不要睡!”
“好,不睡,不睡。”没办法,雪飞鸿只好抱着她陪她说话。她像个小兔子钻在他怀里,令他心怀惴惴。
“你现在是不是更看不起我了?”陈小凤突然问。
“没有,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他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也都是受害者。”
“可是……”她又哭了,“我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你了……”
“人最重要的是要敢于面对自己,面对人生的所有磨难。”这种几分哲理几分矫情的人生小语,初中练钢笔字时背了很多,现在自然是随口而出。
“当年刘嘉玲不也是被黑社会劫持强行拍照,还被不良周刊曝光,艳照发得天下皆知,”他慰她说,“作为那样的大明星,遇到这样的事情,承受的压力该是多么大啊?但她还是挺过来了,她的男朋友梁朝伟,不但不嫌弃她,还坚定不移地支持她爱护她,给了她最大的信心。”
这种现实的例子远比空泛的说教更能打动人心,陈小凤听得眼睛一亮,转而又黯然说:“人家刘嘉玲好歹还有个梁朝伟,而我什么依靠的人都没有……”
“我们每一个人都全心全意地关心你,难道还不够吗?”雪飞鸿说。
可是……别人都有男朋友,小菲有,玉铃以前也有,莉莉姐以前结过婚,就我,什么都没有……”陈小凤又哭了。
“她们那样的男朋友还不如没有,你要找一个爱你的人,而不是随便找一个男人。”想起范小菲那个痞子男友雪飞鸿就生气。
“那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陈小凤突然盯着他。
“我……”在他的心中,“女朋友”就等同于李玉凤,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会有别的女孩成为他的女友。当然说来可笑,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李玉凤可能甚至都不知道他暗恋她这么多年。
陈小凤见他犹豫相当失望:“你还是嫌弃我的,我不配做你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这样的。”雪飞鸿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小凤幽幽地说:“我明白,其实我只想要个男朋友,我没有别的想法,我不要你负责,我们不告诉任何人,你也可以爱别人,跟别人结婚,我只要你记得我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就行了……”
“别说了,”雪飞鸿紧紧地抱着她,“只要你愿意,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会像男朋友一样关心你、爱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陈小凤身子明显地一颤,轻声地:“那你会爱我吗?就像梁朝伟爱刘嘉玲那样?”
雪飞鸿犹豫了一会,但很快坚定地说:“爱。”
雪飞鸿无意欺骗她和欺骗自己,那一刻他确信自己是爱陈小凤的,那种爱,绝不是安抚,不是施舍,而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圣洁,没有矫情的做秀,没有肉欲的追求,没有世俗的考量,他只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强烈地宣示:小凤,我爱你!
“那你为什么以前老是不理我……”陈小凤带着哭腔对他痛责,一双粉拳捶打他的胸。她很恨,恨他此前的冷漠,恨他这个“爱”字说的太晚。
“因为你太像我妹妹了,所以我尽量避开你,宁愿跟董玉铃她们疯玩,也不理你,因为我再无耻,也不能亵渎我妹妹啊。”想到妹妹他不禁流泪,仿佛觉得这次受伤害的就是妹妹。
“我也一直好想有个哥哥,好想被人护着宠着的感觉,我做你的妹妹好不好?”陈小凤仰望着雪飞鸿。
雪飞鸿有些犹豫,笑说:“你不是说要我像梁朝伟爱刘嘉玲一样爱着你吗?”
陈小凤黯然:“我不配拥有你那种爱。”转而又破涕为笑:“还是做我哥哥好,男朋友会背叛,哥哥会永远爱妹妹,所以我让你像哥哥爱妹妹一样爱我一辈子。”
或许她看出了雪飞鸿内心深处的犹豫与怯懦,或许她知道他以后肯定会后悔,因为她知道他对她更多的是怜悯而不是男女间的爱,与其要一份伪装的爱,还不如要一份真挚的兄妹情。多么冰雪聪明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啊,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和卖肉等同起来。他的心头一热,再次将她紧紧抱住。
她也搂着他的脖子,吻他,吻干了他脸上泪渍,却留下了吻痕。
“你不是说把我当妹妹吗?怎么又欺负我了啊?”陈小凤看他的猴急样,故意取笑他。
雪飞鸿一愣,良久无语。陈小凤笑了:“说着玩的,我又不是你亲妹妹。”她抱着他的腰“一个玩笑就把它吓回去了,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能克制的男人。”
“冲动是魔鬼。”雪飞鸿苦涩地笑笑。
陈小凤幽幽叹息:“我都这样了,你对我还没有冲动,这说明你根本不爱我。”
这种逻辑把他雷到了,但一想还是有点道理的,爱,不仅要说出来,还要做出来。
“好吧,那我就做一回魔鬼。”雪飞鸿笑道。
“不行,你要做羊羔,任凭我欺负。”陈小凤说。
“好,”雪飞鸿说,“是那些该死的男人欺负了你,我就代替所有的男人接受你最痛苦的惩罚,说吧,你要怎么蹂躏我?”
陈小凤二话不说扑过来,对着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他痛得背都抽筋,但他强忍着,不发出一声闷哼。
“谢谢你,雪飞鸿哥哥。”陈小凤终于松口,眼眶湿润地:“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一关,是你让我对天下的男人保留最后一点希望。”
第四十一章 :用心疗伤
“别说这些了,”雪飞鸿将她躺平放下,“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她好奇地问。
“催眠。”雪飞鸿笑着说。
她高兴地:“好啊好啊。”
“那开始了,你按照我说的做。”
她点点头,很是期待地看着他。
后来她跟雪飞鸿说,那一刻她真的像是到了天堂。雪飞鸿问她天堂是什么样的,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说,那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人类亘古以来最美妙的感觉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化作了漫天的焰火。那幸福实在太炫目了,让她睁不开双眼,以至于她尽管去了天堂,但终究没有,看到天堂的样子。
陈小凤貌似被雪飞鸿从巨大的心理阴影里拉出来了,一周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去酒店服务。雪飞鸿他们都劝她不要轻易复出,否则再受伤,心里的伤痛就一辈子难好了。但她坚定了决心,认为只有勇敢面对,哪里跌到哪里站起来,才能真正地忘掉过去忘掉伤痛。
可是她不是罗纳尔多,重伤之后奇迹复出还能拿到日韩世界杯最佳射手,带领巴西队夺冠。陈小凤刚一复出就再次受伤了。
令她受伤的是个粗俗的客人。
是的,那人只是有点粗俗,远谈不上是变态。他动作有点大,有些粗鲁,要是在以前,她皱皱眉就承受了,但现在,她是那样的脆弱,一点伤害就能让她想起那个痛苦的晚上。
尽管汪莉莉赔尽了小心,安抚好了那人,但酒店方面已经无法容忍陈小凤了,毫无商量地扫陈小凤出门。
当然绿城这样的酒店场子多的是,只要愿意,很多小姐一晚上跑六七个场子都不稀奇。但他们坚决反对陈小凤再出山,在汪莉莉能照顾的地盘,她尚且这样,如果在别的地方这样对客人,不被打死才怪。
其实陈小凤自己也害怕了,害怕面对过去,害怕面对客人,可是她不做这个又找不到别的法子赚钱。雪飞鸿劝她:回去吧,去陪家人好好过个年。
一说到家人,她眼里散发出幸福的光芒,半年多来,她也攒下了一些积蓄。她说她现在身上的钱,在别人看来或许不多,甚至比不上绿城很多人一个月的收入,但那是她家里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目。但是还了欠汪莉莉的那一万块,她也没剩下多少了。
送陈小凤走的那晚下着连绵阴雨,绿城很少有这样的阴雨天,但那晚阴雨霏霏,好似故都的晚秋,离别的愁绪也在氤氲在丝丝点点的雨中,斩不断理还乱。
出发前的半小时,陈小凤还在和雪飞鸿进行了一次最后的疯狂,两人快餐式的狼吞虎咽,显然意犹未尽。到进站时,陈小凤老是抱着雪飞鸿不放。可雪飞鸿依然是典型的中国男人式的怯懦,在世俗的眼光下放不开,没有给她一个法国式的深吻。
绿城火车站不让买月台票进去送人,他们被挡在在了候车室外面,没法展现在月台送人跟着火车奔跑的浪漫动人的场面,相反火车站拥挤的人流和治安警察的粗暴执法,让他们全然没有了那种依依惜别的感觉,广播里没有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的吟唱,却反反复复播放的是“安全出行,谨防上当,不要轻易和陌生人攀谈,不要接受行人推销”的安全警示通告,喧嚣的人声让他们没法柔情话别,雪飞鸿只能匆匆将她推进了候车室。
陈小凤背着大大小小的包,里面塞满了他们给她买的礼品,向他们一步三回头。匆匆的旅客把她的一包东西撞掉在地,她弯下腰去捡,结果身上其它的包全哗啦掉了下来,有的还不小心被旅客踢远了。看着她那样狼狈的模样,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着急。范小菲大声催促她“赶快进站,火车要开了”,结果还被警察驱走。
这就是绿城,做什么都像催命似的。在这个倡导“时间就是生命”的城市里,多少人满怀希望匆匆而来,在留下匆匆的背影之后,最后还是满心疲惫的背着空空的行囊匆匆离去。多少人的青春岁月,多少人的青春热血、汗水、泪水,还有热情飞扬的荷尔蒙,就这样匆匆地播撒在绿城的天空,然后挟裹着苦涩的海风,糅合着都市的尘埃,形成这漫天的灰霾,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或许这就是人生。雪飞鸿不禁想起了朱自清的《匆匆》:……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
陈小凤就这样和他们匆匆离别了,连再见都没来及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的心都像泡在冷水里,既悲凉又漂浮不定。崔玉铃不无伤感的叹息:我也该回去了。范小菲却哭了: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汪莉莉安慰她:还有你的雪飞鸿哥哥陪你呢。
雪飞鸿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家里来电话了,母亲的结石病经过秋收的劳累之后又犯了,但没钱去治。两个月来他省吃俭用攒下五千块全寄了回去,但要还账还有给妹妹生活费,一下子像沉到水里不见了。妹妹过完年就要考大学了,还得积攒她的学费。自从高考并轨之后,大学学费就翻了几番,而且每年学费都看涨。父亲在家愤愤不平,说以前读大学才几百元的学费,国家还有生活补助,养个猪就能供个大学生出来;现在上大学,办个养猪场都难供出来,供出来还很难找到工作。父亲在电话里越说越生气,甚至反动的话也说出来了:什么世道,连封建社会都不如,过去读过私塾还能中举人中秀才呢,哪像现在读大学要这么多钱,供出来的大学生连过去秀才都不如。母亲叹息说:桂芳干脆休学也去绿城打工算了。桂芳自己也说不上了,虽然她很想上学,但看着家里人都为了她而劳碌实在心里难安。
雪飞鸿吓了一跳,他很清楚那些没读过大学的女孩在绿城是什么样的命运,在关外只能进工厂,在关内也就是从事服务行业,当个服务员什么的。桂芳成绩那么好,又那么漂亮,当然应该进最好的大学,成为班花系花校花,在大学里体验最自由最快乐的青春时光,然后毕业了去考公务员,或者当老师,怎么能到绿城来堕落呢。
雪飞鸿坚决反对让桂芳休学,虽说现在大学生没用了,但高中生和大学生还是有着巨大的现实鸿沟。
为了桂芳,看来我需要多去赚钱了。
第四十二章 :赚钱之路
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想在绿城赚大钱绿城钱,无疑是痴人说梦。雪飞鸿不是女人,没资格做小姐去出租自己的身体;但是没有关系,不能像覃川那样进国企,一月的福利住房公租金就有好几千;雪飞鸿是学文科的,可他没有三寸不烂之舌,否则可以去搞销售;他不懂技术,也不可能像那些搞技术开发的那样月入数万。文科生,在企业里向来可有可无的,做些无关痛痒的文职工作。百无一用文科生,在绿城看来大抵还是如此。
看雪飞鸿成天为了赚快钱而苦恼,汪莉莉终于说她可以帮他,只是怕他不愿去干。雪飞鸿说只要不是卖身,不是杀人放火,他什么都干。汪莉莉说:不是卖身,但是协助别人卖身。
汪莉莉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休闲会所里做管理。雪飞鸿苦笑,那里面哪有什么管理,不就是做龟奴嘛,那是韦小宝母亲韦春花的生活理想:让儿子小宝长大后,在丽春院当个跑腿的龟奴,也算是有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可以过上安定衣食无忧的小日子。
雪飞鸿堂堂大学生去做龟奴?虽说大学生不值钱了,但也不能堕落到那里面去吧。
汪莉莉第一次对雪飞鸿表示不屑,冷笑说:你比孔乙己还迂腐。她高中毕业,又是浙江人,自然知道孔乙己的故事。孔乙己穷困潦倒,仍以读书人自居,固守读书人的操守和尊严,可是在生存的压力面前,尊严卑微得比碗里的茴香豆还小。
思虑了一会,雪飞鸿还是不好意思地问:一个月可以拿多少?
汪莉莉说:那家老板是她的熟人,本来是强烈邀请她去管理的,但她有自己的打算,如果雪飞鸿去的话,她可以帮我把薪水要到四千左右。
雪飞鸿心里突地一下有些激动,那里包吃包住有四千,但都是他现在收入翻一番了,这样他每月至少可以攒三千,那干到明年桂芳高中毕业,完全可以攒够她的大学学费。
可是雪飞鸿还是有些放不下面子,要是被家人朋友同学知道他干这行,那祖宗三代的脸都丢光了。听说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秀才呢,说不定跟孔乙己一样是个酸腐潦倒但死要面子的文人,他要是知道后代有人在“妓院”当差,还不气得从墓地里爬出来啊。
但为了家人,雪飞鸿豁出去了。不就是做龟奴嘛,不偷不抢的怕什么?但他质疑那种地方所谓的管理能有什么呢?汪莉莉意味深长的笑笑:里面学问大着呢。
几天后,汪莉莉说那边已经招了一个女经理做管理,也是大学生的,雪飞鸿去了只能是主管,问他还去不去。雪飞鸿说:“只要有那么多钱,让我看厕所也去了。”
真到了见老板那天时,雪飞鸿却有些犹豫了,一上午惶惶不安地在电脑旁,反复听巫启贤那首《我没有钱,我不要脸》。汪莉莉她们见了直好笑。
到了下午,雪飞鸿还是按照约定,赶到了那家会所。会所有个俗不俗雅不雅的怪异名字,叫凤凰轩。凤凰轩的幕后老板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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