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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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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崖两侧的数十只妖怪,都已落在五雷轰顶大阵之内,蛛老怪与他身边众妖,因在上游江上,并没有被困在阵中。蛛老怪正自想着,是否要设法强行破阵,救出同伴,周围已生异变。
    先四处逃亡的,乃是延维林的一众蛇女,两方早已说好,纵然抢了转心灯,转心灯亦归万天洞所有,如今大难临头,这些蛇女自然不愿意为了万天洞去送死。
    这些蛇女一逃,连万天洞的那些妖怪,也惶惶起来,神霄宗的五雷轰顶阵,本就是为灭妖而设,它们实在没有破阵救援的信心,留在这里,早晚跟着送死,立时也一轰而散。
    蛛老怪头皮发麻,岑姥姥虽然仍在与月夫人对峙,但蛛老怪对她本就没有多少信任,周围同伴悄然逃散,他又怎敢自投大阵?立时抽身yù退。
    剑光一闪,剑气逼人。
    无形的杀气狂袭而来。
    蛛老怪心中一惊,八足踏着江面顿在那里,抬头看去,见前方甲板,夏萦尘竟已抽出雷剑,对着它遥遥划出剑气。
    趁它犹疑不安,心寒yù退的这一瞬间,夏萦尘竟以无形剑意,将它的妖气锁定。
    夏萦尘在这边逼住八足蛛妖,另一边,月夫人则与岑姥姥又战了起来。
    眼见神霄宗杀到,岑姥姥同样生出退意,然而她与月夫人原本就在对峙之中,适才她不断催动妖力,yù强行压制月夫人,月夫人则以五彩星兰蝶舞法全力反击,两方的妖力与玄气已在彼此的缠斗与冲击中不断攀升,任何一方,都无法说退就退。
    无奈之下,岑姥姥只能继续强攻,试图迫使月夫人收缩玄气,她才能借机逃遁。
    但她要有压制月夫人的本事,适才便已做到,又何必等到现在?
    眼见神霄宗的“五雷轰顶”之阵将乱成一片的群妖越杀越少,岑姥姥暗暗叫苦,这般下去,实与等死无异。
    两颗脑袋同时一咬牙关,岑姥姥发出嘶嘶怪啸,集结全身妖力,喷出海一般的yīn火与,yīn火有若半圆的弧形,在她的催动下,裹着她的妖身破入月夫人的玄气,朝月夫人直压而下。
    她竟是作出同归于尽的气势。
    她当然不想死。但这样下去,等群妖死尽死绝,神霄宗的五雷轰顶阵转过来对付她,她也同样是死。
    倒不如就这般冲向月夫人,只要月夫人有自保之念,收缩玄气,她才好趁机遁走。
    谁知月夫人却早已看穿她的用心,玄气不但不收缩,反而以极jīng极妙的角度,拐着弯从她背后袭来。化金化火,五行顺逆,不断冲击着她的妖身,令她伤痕累累。
    岑姥姥一声怪啸,左边脑袋喷出鲜血,鲜血化成熊熊yīn火,竟是不顾自身,往月夫人强冲而去。
    月夫人无喜无忧,刹那间收缩玄气。万千星蝶在身前压缩成炽热的火球,朝岑姥姥倒撞而上。
    两团火焰轰在一起。
    岑姥姥喷出的。乃是极yīn之气具现而出的yīn火,月夫人击出的,却只是普通的五行之火。
    然而,那高密度的五行之火竟然轰碎了yīn火,将岑姥姥的头颅轰得血肉横飞。
    有若对撞的流星轰然间炸开,那崩裂的火焰,激出一波又一波的焰光,将三花江耀得通透。
    如此惊天动地的效果,连“神息灭魔”万归尘和神霄宗一众高手。也不由得为之sè变,那双头蛇身的延维固然强得可怕,灵巫山的月夫人,本领却更是惊人,难怪早有人认定,当前八大洲上最有可能下一个突破至大宗师之境的几人中,月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乱溅的光环中。却有一道蛇影疾飞而出,掠往天际。
    那竟是断了一颗脑袋的岑姥姥。
    月夫人却是冷笑一声,早有所料,这老延维根本就不敢与她同归于尽。看似不顾一切的强撞而来,取的却是断尾之策,在冲上来前,便已自断一,以那一喷出yīn火,强行撞来,剩下一蛇身趁机脱出。
    月夫人取出一支金钗,低低的默诵一番,将手一放,一道金光破空而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向一一尾的延维。
    她所用的,竟是其闺中密友,惨死于“乱rì”子晕傲迫害下的金霞夫人所创绝学“三寸金霞法”。
    三寸金霞法,隔空杀人。
    岑姥姥蓦一回头,见一道金气袭背而来,惨嘶道:“你何苦赶尽杀绝?”
    为了能够逃走,她不但自断一,且将全身妖力都耗费在与月夫人强大玄气的对撞中,此刻本就浑身是伤,只余下这点逃亡之力,根本无法挡住这隔空杀人之金气。
    月夫人终究心软,见她呜声悲切,轻叹一声,将手一收,金光倒飞而回。
    岑姥姥松了口气,借着自己聚yīn气而成形的身体,御着狂风,逃向远处。
    却听身边“嗖”的一声,她那仅余的一错愕回头,居然看到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
    女孩在前,裹着一团奇怪剑气,少年在后,被剑气所载,居然还冲她嘿笑。
    这御剑飞行的本领,竟比月夫人刚才施展出来的“三寸金霞法”更加神奇。
    纵连楚洲天剑门的“天剑掠空法”,也只是借着剑气一纵数里,乃是身剑合一的纵提之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般御剑而飞。
    岑姥姥方自在那发怔,少年已是叫道:“小婴,杀了她。”他可没有微rǔ的月姐姐那般心慈手软。
    话一说完,少年腾身而起,女孩身子在空中快速一绕,一柄漂亮而又透明的水晶宝剑骤然闪现,剑光一斩,岑姥姥仅余的那颗脑袋立时冲天而起,蛇颈喷出艳丽的血花,滚滚坠落。
    女孩娇小的身子快速一折,重新接回爹爹,往商船飞去。
    蛛老怪已是心惊胆寒。
    在夏萦尘剑气的锁定与压迫下,它虽不敢去关注岑姥姥的战况,但岑姥姥那充满悲戚的求饶声却传入它的耳朵,显然形势极为不妙。
    连岑姥姥都已落得如此下场,他如何还敢多待?
    竟是狠下心来,八足齐划,向后疾退。
    除了退,它已别无它法。
    它的妖力原本就被夏萦尘剑气锁定,它这一退,夏萦尘受气机催动,雷剑若金sè的长虹,迅雷般贯向八足蛛妖。
    蛛老怪根本不敢去接这一剑。原本就是被剑气锁定,越是退却,气势越弱,再加上它心中生出逃意,全无斗志,在快速的后退中,气势衰弱到极点,强接这一剑,等于就是以卵击石。
    但它妖身已被锁定,纵是上天入地。也无法将这一剑避开。
    眼看这一剑破天刺地般袭来,蛛老怪疾嘶道:“镜子?!”
    一个头大身小的侏儒突然从水中钻出,挡在他的面前。
    雷剑闪电般贯向侏儒与蜘妖,yù将它们一同贯穿。
    却见侏儒一幻,竟与八足蛛妖一同消失,紧接着便是一支一模一样的雷剑,倒迎而上,两只雷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锵响。一支雷剑碎散,另一支抛飞开来。
    夏萦尘纵身而起。接回雷剑,提气落在水面上,见前方幻境消失,那侏儒竟已将八足蛛妖救走,不由一阵惊讶。
    那侏儒,到底是什么怪物?
    岑姥姥死,蛛老怪和镜子逃。
    五雷轰顶大阵之外的妖怪还好一些,一轰而散,被五雷大阵困住的那些妖怪。却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道家神霄宗,一向是除恶务尽,下手绝不留情。
    统领神霄宗一众道者的,乃是神霄宗宗主罗素之师弟“神息灭魔”万归尘,以“雷震华都”魏潘骨。
    五雷大阵中,上百名道者御着各种法宝,掷出各种符录。雷光大作,电闪雷鸣,轰隆不断,风云变sè。
    诸子百家中。yīn阳家擅长“咒”和“印”,道家擅长“符”和“宝”,对于天玄、人志、太上、清虚各宗,道法是本,符宝是用,重道法而轻符宝,但对神霄宗来说,符宝是本,道法不过是用来增强符宝威力的理论和基石。
    尤其是雷系符录,更是被神霄宗发挥得淋漓尽致。
    死于五雷轰顶大阵之下的诸妖,或是被雷法轰成灰烬,会是被电光击得焦黑。
    三花江,本是扬洲震泽上游南北交通之要道,此刻虽然已渐天黑,但上下游仍有许多船只,那些商船停在远处,只看到此间雷霆大作,电光乱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尽皆心惊,不敢靠近。
    困在五雷大阵里的妖怪尽被诛除,“神息灭魔”万归尘、“雷震华都”魏潘骨带着神霄宗的几名重要人物落至船头。此时,刘桑与小婴也已回到船上,向夏萦尘介绍起他们。
    夏萦尘柔声施礼:“多谢诸位前辈出手相助,妾身感激莫名。”
    万归尘满面虬髯,手拂长须,爽朗大笑道:“公主不必客气,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诛之,这些妖怪竟敢来扬洲为非作歹,真是自寻死路。”
    夏萦尘又向其他几名道者致谢,她本非多话之人,但在凝云城处理rì常事务已成习惯,必要时的礼仪,自无问题,更何况,虽然神霄宗一向抱持着“人妖不两立”的绝对理念,不像其它一些门派,总觉人有好人坏人,妖自然也有好妖坏妖,神霄宗历来的作风是“凡妖必恶,有恶必诛”,既有妖魔前来作乱,自然要打抱不平,但客观上,他们毕竟是助拳而来。
    其他几名道者一一还礼,唯有“雷震华都”魏潘骨冷冷的哼上一声。
    夏萦尘暗自诧异,心想自己又没有得罪此人,他为何这般态度?
    她却不知,魏潘骨这般态度,倒也很难说是针对她,实是他自己挂不住面子。
    在云笈七夜中,魏潘骨与屈汩罗当众一战,竟然败在屈汩罗刀下。其实以他“雷震华都”之名,实力绝不下于屈汩罗,却没想到屈汩罗有勇有智,令他实力还没有发挥出来,便当众落败。
    虽然落败,魏潘骨骨子里却仍是不服,只是人人都已知道他败在屈汩罗刀下,屈汩罗由此声名更盛,他的声望却是一落千丈。
    或是因为所修功法的原因,又或是对“道”字的认识截然不同,道家其它各宗,大多讲究清静无为,尤其如清虚宗更是如此,唯独神霄宗却是例外,能将雷法修到极致的神霄宗高手,往往其xìng子也会变得雷厉风行,颇为暴躁。
    魏潘骨败在屈汩罗刀下,以他声望,愿赌服输,自也无法,只是心中难免芥蒂,而夏萦尘却与屈汩罗、倪金侠一般,都被认定是八大洲上年青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尤其是双十年华便已修至宗师境界的夏萦尘,更被认为,其才华和未来成就还要在屈汩罗和倪金侠之上。
    魏潘骨败在屈汩罗手中,无形间,便觉得自己被夏萦尘压了一筹,只是这等狭小心胸,他自然不肯承认,但要他给夏萦尘好脸sè看,却是妄想。
    这般拐弯抹角的心思,夏萦尘哪里能够想到?不过她一向清冷,此番神霄宗有援手之恩,她自然客气一番,若谁非要给她脸sè看,其实她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刘桑取出转心灯,道:“那些妖怪就是为了这盏灯而来。”
    众人看去,见这琉璃灯灯光晃动,单是看着,便令人心摇神动。
    “神息灭魔”万归尘道:“此灯我也曾有耳闻,听说大荒时,本是妖类争夺之圣物,乃是对妖有益,对人有害之物,这等东西,留在世间,只会生出更多祸害,还是尽早毁去的好。”
    刘桑道:“但它本是宝物,寻常方法怕是毁不了它。”
    万归尘道:“我道家本就长于铸宝炼宝,定有办法。”
    ……

第292章 秘密?
    刘桑道:“依晚辈看来,贪图这妖界宝物的妖类,至少有三批,刚才那伙显然是两批人互相联手,所以一旦出现意外,有的犹豫,有的先逃,根本就不齐心。但是暗处还有一批人,一直藏在远处观战。”
    万归尘朝远方山岭看上一眼,冷笑道:“无防,既然你本就是要带着此灯上御皇山,那我们便与你一同护送此灯,看看路上,还有哪个妖魔鬼怪敢来生事。”
    当下,商船在神霄宗众道者的保护下,连夜赶路,沿江而下,不两rì,便到了震泽……
    道家共有七宗,天玄、神霄、玄关显秘三宗,俱是位于扬洲,其中天玄、神霄两宗又是道门七宗里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两宗,固在扬洲,道家最为鼎盛。
    清虚宗位于中兖洲,人志宗和内丹宗位于楚洲,太上宗位于豫洲,道家七宗,共分布于四大洲上。
    其实清虚宗,当年也是在扬洲洪仑山上,但是原本出身于清虚宗的虚无道人,一夜之间杀了上百名清虚宗弟子,叛出道门,后又突破至大宗师之境,残存的清虚宗门人,深惧虚无道人,迁出洪仑山,后在中兖洲重新开宗立派。
    在这个时代,有“道者”一词,却无“道士”一说。
    刘桑自然知道,“道士”一词,在战国时期便已出现,但那个时候,“道士”与“方士”差不多是同一意思,专指有术法之人。并非特指道家中人。在他上一世里,直到太平道、天师道出现,道家逐渐演变成道教,再随着上清派茅山宗之辉煌,“道士”才开始慢慢变成道教三清弟子的专用名词。
    但在这里,并无三清之说,老子只是道家的祖师爷,也不是什么太上老君,至于什么原始天尊,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通天教主”之名。倒是偶尔有人提及,但那是儒家子弟用在他们的祖师爷孔子身上的,跟道家没什么关系。
    在这个时代,有道家,却无道教。
    当然,刘桑上一世里的道教,已经很难说清跟道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它集合了道家与yīn阳家之各种典籍,却是牵强附会。各种东拉西扯,后来更是深受佛教因果、轮回的影响。挂着羊头,卖着狗肉。
    但在那个历史中,不管怎么说,道家也是先秦之后,与儒家一同影响了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两大显学之一,同时又是释、道、儒三大名教之一,而在这里,道家与儒家一般,都被墨学压制了数百年。直到现在才开始慢慢复兴。
    由于历史演变的不同,道家并未形成宗教,存在的,只是类似于墨门、金乌谷、蟾宫、星门这样的名门大派,而“道士”一词,虽然战国时曾出现过,现在却早已被人遗忘。
    所谓“道人”、“道者”。则是跟儒生、墨者一般,有时笼统的指支持某一学说的人士,有时则是狭义的指代出身于某一门某一派的弟子。
    就如墨者,一般专指墨门中的墨侠和墨辩。人们提到“道者”时,通常指的是道家七宗里的门人弟子,提到“某某道人”,却未必就是道家七宗里的人,也可能是支持道家学说的某一人士。
    就如许多人虽然不是儒生,有时也会给自己取个儒家名号,叫某某生、某某公、某某先生,用于文章、书籍、字画之署名,就算不是道门中人,但因向往道学,又或仅仅只是为了装逼,有时也会给自己取个道号,叫作“某某道人”。
    就像虚无道人叛出清虚宗后,早已无人将他视作道者,道家七宗更不承认他是道门中人,但“虚无道人”这个道号却仍然被保留下来,而他进入清虚宗前的真名实姓,反而慢慢的被人淡忘。
    在神霄宗一众道者的护送下,商船进入了震泽。
    《尚书。禹贡》有曰:淮海惟扬州,三江既入,震泽底定。
    早在大禹将神州划分为九州时,震泽便已存在,相传不知多少万年前,天降陨石,砸出直通大海的大坑,海水倒灌,便为震泽。后来地势变迁,海口封闭,震泽离大海越来越远,终成扬洲上最大的内陆湖。
    虽然已是入冬,渔夫歇渔,震泽之上,雾气深浓,却仍然有许多大船来往。
    震泽周围,既有三江,又有四湖。
    在刘桑上一世的历史中,所谓“五湖四海”中的“五湖”,原本是专指震泽与它周围的游湖、莫湖、胥湖、贡湖四湖,后来才慢慢开始变成指代洞庭、鄱阳、巢湖等五大湖泊。
    船头,刘桑取来地图,仔细研究。
    由于那枚记载了众多先秦典籍的古玉的关系,他对先秦以前禹贡九州的地理位置,也有一定的了解。
    比较奇怪的是,自九州崩裂以来,绝大部分地方,都已无复先秦地貌,而先秦时的地貌,与大荒时期的禹贡九州本就有许多改变。在成百上千年的历史中,地势一点一点的改变,普通人也许觉察不到其间的变化,但若回过头来,往往却是物非而人亦非,变化极大。
    禹贡中虽有“三江既入,震泽底定”的记载,但在先秦末期,这三江指的到底是哪三江,就已经是说不清楚。而在刘桑上一世里,震泽虽然被认定为太湖的前身,但先秦以前震泽的地貌与后世五湖中的太湖,除了地理位置相同,且同样都是大湖之外,区别不可以道里记,历史上本是用于震泽及其周围湖泊的“三江五湖”之说,根本无法用于太湖。
    在那个世界里,“三江五湖”虽无法再用于震泽的变迁,但这句成语却被保留下来,既有成语。自不免要各种解释,到最后,“三江”慢慢的变成长江、黄河、淮河,“五湖”变成洞庭湖、鄱阳湖、太湖、巢湖、洪泽湖,但这已不是它原来的意思,皆因按《尚书》记载,“淮海惟扬州,三江既入”,又或是《周礼》“东南曰扬州,其川三江。其浸五湖”,这三江五湖,俱是在扬州境内,专指震泽一带。
    按理说,九州崩裂,又经过数百年的变迁,许多地貌都与先秦之前截然不同,更不用说是大荒时期的禹贡九州。
    就比如和州,虽是禹贡九州中的青、徐二州裂成。但就山川河流来说,早已找不出当年青州、徐州的影子。
    但是扬洲北部。不但在九州崩裂的过程中并没有多少改变,反而在数百年的地貌演变中,慢慢变回大荒时期的样子,如涂山,如震泽,如大别山,其中震泽周围甚至恢复成大荒时期“三江五湖”之貌,不得不说是一件奇怪的事。
    而其它各洲,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当然。九州崩裂的原因,到现在都还无人知晓,当年服食不死仙药后,三百多年不死的秦始皇去了哪里,是否真的已经死去,秦始皇之失踪与九州之崩裂又到底有何关系,俱是无人知晓。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弄清扬洲北部为何会慢慢回复大荒时期的地貌,自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也许这一带的地势,原本就适合这样的演变。
    刘桑坐在船头,看着手中地图,闲来无事,研究着扬洲地形与当年禹贡九州中扬州之记载的区别,身后香风飘至。
    他回过头,于是便看到了夏萦尘。
    夏萦尘轻拢下裳,双膝向前,以“正坐”的姿势,坐在他的身边。
    刘桑道:“娘子……”
    夏萦尘轻叹一声:“为妻先行回去,夫君在扬洲诸事了结之后,也早些回去吧。”
    刘桑点了点头。
    初始时,他们本是打算一同来扬洲,一同回去,但现在情况却是有变。凝云城附近已是生出战乱,在这种时候,夏萦尘不得不赶着回去。
    而刘桑既要将转心灯送至御皇山,想要离开扬洲又必须得到大齐朝廷的许可,自然无法与她同路。
    夏萦尘无奈的道:“黛玉与宝钗就跟我回去,召舞却是非要跟你和夫人到御皇山去,凑凑热闹,你看着她来。”
    刘桑道:“知道了。”
    夏萦尘瞅他一眼:“我只是叫你看着她来。”她把“只是”两个字说得很重。
    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把你妹妹煮来吃掉?
    另一边,小婴怯怯的探出头来,夏萦尘向她招手。
    小婴来到他们身边,夏萦尘拉着她,一同坐下,让她偎在自己身边。
    刘桑心想,娘子好像对小婴很好。
    他却不知道,夏萦尘之所以对小婴心存怜悯,实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小婴一般,都是yīn阳家“造圣”的实验品,只不过一个出自蟾宫,一个出自星门,一个魂魄虽是上古神明之残魂,身体却是血肉之躯,一个连身体都是巫灵之气具现而成。
    看到现在的小婴,夏萦尘的感觉,就像是看到小时候,母亲离开后的自己,孤单害怕,不知所措,物伤其类,自是同情。
    搂着小婴,她低声道:“你是要跟爹爹在一起,还是要跟娘在一起?”
    小婴看看刘桑,又看看她,都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夏萦尘道:“那就跟我回去吧。”
    小婴也没有多少主见,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刘桑却是想起一事,赶紧道:“娘子,你回去以后……”
    夏萦尘侧过头来,定睛看他。
    刘桑道:“那个,忧忧那孩子,万一做了什么错事……咳……”
    夏萦尘缓缓的道:“夫君莫非觉得,徐东路发生的事态,很可能与她有关?”
    刘桑苦笑道:“忧忧其实不是坏孩子,只不过……”一时间,他竟不知该怎么解释。
    夏萦尘轻叹一声:“夫君有事情瞒着我。”
    刘桑硬着头皮,无奈的道:“娘子。其实忧忧,就是星门的文曲星主。”
    夏萦尘错愕道:“她只是一个孩子?!”虽然从直觉上,她便已觉得忧忧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但她竟然会是星门四星主中最为神秘、传说中也最为yīn毒的“文曲”,这却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刘桑却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他深切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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