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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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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只道:“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不出半rì我就要破了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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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由爱故生怖
好一会儿之后,瞎子在墙角处挖了一个坑,嘟囔道:“可算找到了。”
大袀跳了进去,按照瞎子所示,对着此处禁制的一处阵脚不停地注入法力。这样过了片刻,只见这个静心堂的佛家禁制激荡起来,接着就觉得气息飘散,房间的禁制还真让瞎子给破掉了。
两人站在墙边,瞎子让大袀跳上自己后背,背了,接着嘴里念过诀,一闪身就背着大袀穿墙而过。
到了外面趁无人注意,两人赶紧翻墙出了禅院,跑到远处才停下来。大袀这时就问道:“道友怎么得罪了普航禅院,也被寺里的僧人关着?”
瞎子说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勾引了我师妹的yín棍,我想杀了他,可恶这些和尚偏偏与我为难,他们就躲在寺里也不出来。”
大袀劝了一句,想了想,忽然道:“道友的穿墙术不错。”
他想寻个什么理由向瞎子学了这奇术,或者用什么道术交换也好,不料瞎子却开口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你要学我这就教你。”
大袀正有此意,连忙道:“那就多谢了。”
瞎子就说了穿墙术的诀窍,只说:“这术容易的很,一会儿就可学会了。”
大袀大喜,想了想就道:“你想做什么?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瞎子看着普航禅院方向说道:“我要等他们出来,我要再见见我师妹。”
大袀便点点头。
两人就在禅院外等着,趁这机会大袀就按瞎子给的口诀修习穿墙术。一连两天过去,瞎子等的人没从寺院出来,大袀的穿墙术也毫无进展。大袀就疑惑道:“瞎子,你不是说穿墙术很好学吗?”
瞎子一直盯着远处,头也不回地道:“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就说过,你要是半rì之内能学会穿墙术那你就是会了,如果你半rì之内学不会,你这辈子也学不会。”
大袀一愣,却不信邪,心想道爷我连佛门绝学紧箍咒都学会了,这小小的穿墙术还学不会?
两人就在普航禅院外等着,大袀又练了两天,穿墙术依旧毫无进展。这时大袀才又想起苦慈曾经说过,十个和尚中也未必有一人能学会紧箍咒,看来这天下道术原不是人人都学得的,恐怕自己还真无缘这穿墙术了。
这时却听瞎子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大袀顺着瞎子目光一看,就见一个和尚从寺中走了出来,大步朝南面走去。
大袀仔细一看,就见那和尚就是失心和尚,大袀就地拣了个小石子,运足法力远远地弹了过去,就见石子啪地一下正打在失心和尚的脑壳上,和尚四下看看一脸茫然。
瞎子说了声,真准。大袀笑笑,又取了个石子弹了过去,这次和尚却发觉了,四下看看,快步走了过来。
大袀埋怨和尚道:“和尚,我被你师叔关了快一个月,你也不帮帮我,亏了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情义。”
和尚却道:“别提了,你偷鸡摸狗不说,害我也受牵连。都怪我多嘴和你说什么佛门法术,竟被师父罚抄写经文。这次寺里派我出去送信,不然我还是出不来的。”
瞎子就问道:“和尚,一男一女那两人还在寺中吗?”
和尚脸sè犹豫不定,只摇摇头不语,转身就走了,说道:“大袀,听和尚一句,赶紧走远远的,千万不要再生事。”
大袀却一心想帮帮这个心中苦闷的瞎子,皱眉道:“和尚,我知你好意,你要是还念着我们的交情,寺里那一男一女的去向你就说了。”
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又走出了好几步,才头也不回地道:“早走了两三rì了,我劝那位居士也别再去找他们了,正所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得不到。”
瞎子听了不声不响地迈步就走,大袀连忙道:“瞎子,你想怎样?”
瞎子道:“他们定是去了开封去了,我要去找他们,道友,你走你的吧。”
大袀想了想,却迈步跟在了瞎子身后,说道:“我就跟你走走吧。”
瞎子一路匆匆赶路,逢人就打听询问,这一rì到了相州府附近竟追上了两人。远远地跟着两人走了半rì,入夜的时候就到了一处荒山。大袀只劝道:“瞎子,我看和尚说得对,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我看就算了吧。”
瞎子好一会儿才道:“我就想再见见她。”
大袀取出隐身斗篷,披在身上,说道:“那我就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瞎子却一伸手掀开斗篷,把自己也罩了进去。大袀打笑道:“我还真不习惯和别人穿一件衣裳。”
瞎子却没笑,一脸漠然。
两人挤在一起,慢慢地挪动,好一会儿就走近了那两人附近。就见在一个避风处,已生了一堆火,还支个帐篷。一个男子正盘膝打坐,还有个娇小的女子就守在男子身边,不时看男子几眼,露出甜笑。再看瞎子呆呆地看着那女子,人已经痴了。
过了一会儿,男子起身似乎修习什么道术,女子则在一旁出声指点。男子修习许久,似乎有了进展,女子鼓掌轻笑,更粘着男子身边,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在男子身边撒娇。男子轻佻地一挑女子下颌,另一只手就顺着女子裙子摸了进去。
女子立时动情地把脸蛋在男子身上蹭着,男子低声说了句什么,更放肆地笑笑,女子红着脸自己就一件件褪下衣物。再看男子脸上分明是一副**戏弄之意,一手抓了女子一只脚踝,倒提着笑了两声,接着就扔进了帐篷。
感觉身边的瞎子似乎有些动静,大袀才醒悟过来,急忙按住瞎子的肩膀。再看瞎子这时一脸惨白,激动得有些发抖,大袀只得拽了瞎子远远走开。
等瞎子总算平静下来,瞎子已是一脸死灰之sè,瞎子只道:“那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奇术,她竟然也教了他。”
瞎子终究不死心,两人又偷偷跟了两rì,只见那男子两人在荒野中赶路,每天都走不多远,多半时间都在修习道术,女子一直缠着男子。大袀旁观者清,只觉得男子对女子似乎渐渐有些不耐起来。
这一rì就快到了开封,那男子似乎练成了,开怀大笑,女子也极为开心,在男子身边说着什么。男子两手扶了女子肩膀,用力一抹,把女子衣物褪了下去,女子立时一脸羞红,闭了双眼,等着男子欢爱。男子戏虐地笑笑,却转身迈步走了。
女子这时睁眼娇声叫道:“夫君,你去哪?”
男子回头大声道:“贱妇,我就明告诉你吧,我其实就是为了学学穿墙术和百断术。再有你姿sè平平,我早玩的厌了,今天趁早和你了断,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女子大喊一声,不要,追上男子抓住手臂,却见男子忽然一回身,一把短剑刺在女子腿上,女子白皙的大腿鲜血汩汩流下,更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时瞎子再也忍耐不住,突然掀开斗篷冲了出去,大袀面sè一冷,也追了过去,只见瞎子追上男子大喝道:“给我站住。”
男子回头看见是瞎子,更讥笑道:“原来又是你,你还以为我怕了你?要不是这臭娘们拦着我,我早杀了你。还有,这个sāo货身子不错,又会伺候男人,不过我却玩够了,现在还给你,咱们就两清了,以后你也别再跟着我了。”
瞎子脸sè铁青,一言不发直直地朝男子走了过去,接着瞎子手中剑光一闪,一道白光直奔男子心口。男子眼睛一咪,双手一划,身前忽然显出八卦之型,再看那白光正刺在八卦之上。瞎子手持长剑,身子前倾,大喝一声拼尽全身力道,眼见男子被长剑顶着不停地后退。
看瞎子一脸凶狠,男子忽然大喝一声,双手一转,那八卦更转动起来,瞎子手中长剑立时断了。
大袀早已大怒,这时嘴里急急地念叨了一下,那男子立时中了紧箍咒,猛地大叫了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捧着脑袋,晃了几晃,再看瞎子趁机扑上前手中断剑一连几下都插进那男子胸口。
眼看男子必死无疑,大袀只狠狠地嘀咕一声该死。瞎子这时松了手,任断剑掉落在地。这时却听女子大叫道:“住手,住手。”
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穿了衣服,慌乱地跑了过来,见男子在地上已是血如泉涌,女子呆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蹲了下去,怔怔地轻抚着男子脸颊。
大袀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瞎子才叫了声:“娟妹……”
女子这时就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就是喜欢他。”
女子说完这句话,手突然一动,再见已拿了断剑插进自己左胸,瞎子立时大叫了一声。女子却一把拔出断剑,任由血喷出来。女子脸sè一变,只张了张嘴。
大袀惊骇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瞎子忽然拿起断剑,大袀吓了一跳,就要制住瞎子,却听一个声音远远传来:“阿弥陀佛,贫僧还是来晚了。”
接着就见人影一闪,一个木讷的和尚已站在大袀身前。那和尚向瞎子一指,立时一道绳索捆住了瞎子手脚。和尚又向大袀道:“居士,你可知错?”
大袀皱眉道:“此事与我何干?”
和尚说道:“我乃普航禅院法明,你偷了我寺的紧箍咒,又用此咒伤人xìng命,怎么与你无关。”
大袀愣了一下,他早听说普航禅院的方丈佛号法明,是寺中辈份最高的和尚,没想到就是眼前毫不起眼的这个。法明又道:“你既偷学了紧箍咒,就该受我佛门约束。”
说着,法明和尚手中忽然亮出一只玉瓶,对着大袀一晃,就见瓶口发出一道光来照在大袀身上,大袀嗖地一下就被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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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破瓶而出
眼前是凄风惨雨,草木皆枯,枯骨腐尸遍地的地界,大袀又见到那男子,大袀只道:“再见你一回,我依旧要杀你一回。”
他这么一说,男子立刻就死了,转瞬就变成了腐尸白骨。再看无数残躯断臂,无数魔物,从地下冒出来,都纷纷扑向大袀。大袀怒喝一声,拔出银蛇剑,疯狂地挥砍。那些魔物倒下一批,又钻出一批,无穷无尽。
不知砍杀了多久,大袀只感到自己都快被鲜血和血肉盖住了,碎肉和血水到处喷洒,顺着他的手和身上流淌,血水和碎肉都进了大袀的衣服,进到了脖子,进到了嘴里,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心中深处只想着,不想杀了,这时眼前所有的魔物竟然都消失不见了。再看好多裸女忽然出现在大袀身边,扭动身子娇喘着不停地诱惑着他。
大袀冷冷一笑,他知道这是幻境,自己是被法明和尚的法宝吸了进去。他这么一想,那些在他身边不停地缠着他的女人同时消失了。
大袀在荒野中行走,他想看看这里到底如何。这时却见前面忽然走来一人,那人高兴地叫了一声:“大袀,你怎么在这儿。”
大袀惊讶地看着那人,那是红钗,是真心爱自己的那个傻女人,大袀立时走过去,问道:“红钗,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忽然间红钗身边多出了一个男子,红钗表情又变了,对大袀冷冷地道:“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
大袀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法明老和尚,道爷我绝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他这么说着,再也不理会什么,就算是无数的人向他呼喊也不理会,他只大踏步前行,他就想找到这地界的尽头,走出去。
这么走着,走着,大袀的心境渐渐平和了下来,天地间的景象竟也平和了下来。再走下去,眼看前面出现了奇幻景象,大袀心中兴奋,再见自己已走到了山顶,四面蔚蓝大海,一片寂静。他心中清爽,对着海天交汇处盘膝坐下,修炼起来。
这么一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袀心中渐渐安详,法力聚集,只觉得自己正盘坐在九霄云天,身下莲花宝座,身外祥云护体,头顶五彩霞光,四周飞鸟绕身,竟呈神佛之象。
这一坐不知又过了多久,大袀紫府中法力澎湃,直冲灵台,脑中忽然清明,大袀立时想到:“自己这是在何处?”
再看四周幻想竟全消失不见了,大袀只见自己被封在一个莲花台上,抬头一看头顶佛光普照,把自己罩在下面。这时大袀又想起,自己是被法明和尚收进了那只玉瓶法宝中,自己这是被困住了。他忽然冷笑一声,以前种种所见不过是心魔所生的幻境,忘却杀戮,去**,抛情仇和最后的神佛之像,无外乎都是在劝自己皈依佛门而已。
大袀这时四下一看,仔细打量,就见外面是个玉壁的罩子,自己坐着莲花台,台上写着空即是sè,转头再看身后四字为sè即是空。大袀不由得冷笑一声,心道,若真是sè即是空,那眼前这困住自己的玉壁也该是空才对。大袀又用银蛇剑敲了敲玉壁,果然是坚硬无比。
大袀取出银蛇剑,双手抱团,运起法力,直到银蛇剑发出耀眼白光更剧烈抖动着,鸣叫起来,大袀才大喝一声,银蛇剑化作一道白光狠狠地撞在玉壁之上,却见玉壁中有古朴的纹路显出,佛光闪烁,银蛇剑的力道就犹如石沉大海。
望着头顶玉壁思索片刻,大袀忽然想起瞎子,在普航禅院,瞎子伸手在静心堂墙壁上摸索,当时自己还觉得好笑。
大袀一伸手就按在头顶的玉壁上,沉入心神,忽然间大袀只觉得一片大光明,无穷无尽之中尽是佛光,普照世间万物,那佛光更犹如大海般无边无涯,正是所谓的法力无边。
大袀收回心神,又一伸手按在座下莲花台下,这时却觉得身处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上下沉浮,不断挣扎,海中似有无数妖魔,妖气汹涌,撕扯推搡自己,身受无边苦,一望无尽头,却是苦海无边。
收回心神,大袀细细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一笑,心想这法宝外至刚内至yīn,按道家所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阳极则生yīn,yīn极则生阳,自己正可用巧劲引导。
大袀想通了诀窍,忽然一手指天,按在头顶玉壁,一手指地,按在座下莲花台。大袀运转混元道法,指天之手化出佛光,指地那手化出妖气,再按吸元**的功法运转法力,分别引两股法力吸入体内。待一阳一yīn的力道从双臂涌入大袀紫府,在紫府中转动起来,相生相消,渐渐化作混元法力,散入五脏六腑。
紫府中的yīn阳两种力道一转动,就如一个磨盘,越转越快,yīn阳法力相吸,大袀更不用再摧动法力,两种法力就源源不断地被大袀吸入体内,涌进紫府。
就这样沉溺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点点过去,在禁锢空间内更不知时rì。
一rì又一rì过去,这一rì,就见本来满天佛光的天竟渐渐有些暗了,无边的佛光也有了边际,本来无边的苦海也变成了湖泊。大袀只觉得紫府内yīn阳轮转也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微微一动,就听咔嚓地一声脆响从天地间传来。接着天地间烟雾翻腾,景物一变,再看自己却站在一间禅堂内,一只破碎的玉质净瓶正在脚下。
禅堂内数十个和尚都有惊惧之意,盯着大袀,不知所措。大袀只笑笑,径自走了,只听有和尚喊道:“快去禀告方丈大师,宝贝玉净瓶破了,里面逃了人去。”
走出禅堂,大袀屈指一算,自己在那个瓶子里竟然已经困了三年多了,只暗骂那个瓶子破得好。他就在院子里等着,不一会儿功夫就听有人道:“阿弥陀佛,居士又哪里去?”
大袀转回身,就见法明方丈带着苦慈苦炫几人走了过来,这话就是苦慈所说。大袀只道:“我当然去我该去的地方,就不劳烦诸位和尚挂念。”
法明上前说道:“居士,不如就留在这里,从此参禅悟道,证大道,成正果。”
大袀自知修为比苦炫等人都差得远,与法明差得更多,他却不愿服软,一仰头冷笑道:“我不愿意,你们还想强留我?”
法明叹了口气,只道:“没想到居士竟然能逃出玉净瓶,一切都是缘法。”
大袀一挥袖子,转身就走。却听苦炫喝道:“站住,你打碎我禅院的玉净瓶就这样走了?”
大袀冷笑道:“你们困了我三年,我还未问你们,你倒怪我碎了你一个瓶子。”
法明这时道:“罢了,一切随缘,不可强求,让他去吧。”
苦炫等都道:“谨尊法旨。”
大袀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听身后法明又自语道:“这人年纪轻轻就破了我的宝贝,真好手段,这百余年来也只有他一人学了那咒语,真不知是否天下之福。”
大袀不急不缓地出了普航禅院,站在山顶眺望苍松翠柏,云清云淡,胸中便觉得开朗些,这几年被禁锢的怨气也淡了。又掐指一算,在禁锢中自己吸取宝物的灵气,三年多修炼竟也增进了数十年的道行,虽比不得地诛令,也算是极快的了,再说自己打破了人家宝物,还口不饶人,又偷学人家绝学在先,这么一算还是人家让了自己。
离了普陀山,大袀就奔了长安,一路上一人独行,风里雨里,随遇而安。这一rì,就到了蒲州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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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仙人指对决
走到蒲州的月咫山,雷电交加,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袀顶风冒雨前行,衣服早湿透了,在狂风中跋涉,依旧不疾不徐地赶路。多年除妖早吃过无数的苦,更何况在玉净瓶禁锢中也没少遭遇磨难,他早已磨练得心如磐石。
再往前走,狂风暴雨中就见前面有一长生客栈,这里是前往长安的要道,又逢雨天所以今rì客栈的生意格外的好,客栈中全是过路的客人。
大袀从客栈外走过,正有雷电大作,大袀不经意地往客栈里看了一眼,就见客栈中有个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再一细想,想起是在黄花岭之北的一个小镇,当时清平和清惜两人与几个人歇脚,那人就坐在清平身边,他脸上有个显眼的印记,所以自己就记住了。大袀想起清平兄妹两人,想着探听下消息,就转回身向客栈走去。
门推开,伴着冷风冷雨,一个形容落魄一身泥水的人走了进来。店小二见客人上门,赶忙上前,再一看这人穿着破烂不堪的长袍,已分不出样式,须发蓬乱,更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倒像个叫化子。小二就试探问道:“客官,你是?”
大袀只道:“我避避雨就走。”
店小二就真把大袀当成了乞丐,生怕大袀弄脏了座椅,只让大袀立在门口。
大袀也不恼,就立在门口,他身上雨水滴答而下,不一会儿脚下就湿了一大片,他已三年多未梳洗过,头发粘连,身上生垢,一身酸臭之气,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更无人多看一眼。
大袀目光只一扫就看清了客栈内众人,都是道行尚浅的除魔道人,这些人分坐了三四桌,每桌都有四五个人,看样子都是刚刚结队做了地诛令要返回长安。这些人都低声交谈,那个见过一面的青年道人坐在远处,与他一桌的却没有清平和清惜,大袀不禁有些失望。
这时,就听有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据说这月初六子时有人要在仙人指对决生死。”
就有人立刻道:“真的?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看高手对决,对咱们施法修行除妖可都大有借鉴。”
这两人这么一说,整个客栈众人都停了交谈,纷纷侧耳静听。这时另一桌有个女子插嘴道:“听说对决的两人一人是天道会的高手,外号狗屠,另一人好像叫大袀。”
头一人就道:“大袀?没听说过。”
那女子又道:“那个大袀听说是个无名小辈,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天道会的高手。”
大袀听着心中好笑,竟有这种谣言,自己本人就在这,压根都不知道什么对决的事。又听那女子道:“即使两人相差悬殊,也值得一看吧,毕竟见见高手如何出招也好。只是这事已经早传遍了,估计到时候人挤人就看别人后脑勺了。”
女子这么一说,客栈中众人都哈哈大笑,大袀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时就听一人说道:“这事我也知道,我两个朋友和那个叫大袀的认识,他们两天前就赶回了长安。”
大袀眼睛一扫,就见是那个脸上有印记的人在说话,他嘴里的两个朋友说的恐怕就是清平两人。大袀心想,自己行事隐秘,一直独自除魔,也没几个熟人,清平和清惜也有许久没见过了吧。想到这儿,大袀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这件事已经人人皆知,绝不是传言有误,而是有人在冒充自己行事。
大袀这么一想,心中一紧,推门就出了客栈,踏入风雨之中。
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长安,大袀进了长安城,首先想到就是要验证下传言。沿着朱雀大街走到长安客栈附近,大袀想了想却没进去,就装作乞丐,蹲在一个角落打量着进出客栈的每个人。以他眼下的容貌和装扮,也无人去留意他,而且他修习了混元道法,极不易被人察觉到身上的法力散发。
在客栈外蹲了小半天的时间,除了有人扔给了他几个铜板,更一无所获。其实进入客栈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目前最新的消息,可恐怕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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