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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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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新看看周世发,赞许的道:“世发果然用了心思,登州形势都在胸中,镇海门确实重要,守门军将、营伍的一切情形,都要在情报局掌握之中,咱们所布设之据点,也要以镇海门为重。”陈新追问一句道:“州城之内地形,你目前参详得如何?”
    “以城内而言,登州与滦州不同,城中水系纵横,各处皆需桥梁往来,龙王宫和文昌祠之间的书桥最为要紧,控制了此桥,就断绝了登州城内东西交通,便如滦州的十字街口。其他地方还有镇海门大街的草桥、城北的登州桥、春生门大街的左济桥、城东色分桥等,入城之后,当以这些桥梁为主要突击目标。”
    陈新听完对周世发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有点战术眼光,至少是懂得如何研究地形,看来以后开作战会议的时候需要他列席。
    周世发见陈新看他,笑笑道:“还不是当年杀那个韩斌,周围地形都看过多次,属下回去后又多次参详,把登州城内地势都背熟了。”
    陈新叹口气道:“韩斌,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人,想当年在船上,他还随时给我脸色看,如今怕是变成一堆白骨了。”
    周世发不知道陈新到底是感慨还是什么,没有敢接话,船很快靠岸,放下了几人,陈新习惯性的跟船上的张大会等人挥手告别,弄得张大会等人一头雾水。
    他们一行出了振扬门,到巡抚衙门拜见孙元化,一个吏员通报后,领着他们到了二堂,到了孙元化的正厅,正好孙元化送一个人到门口,那人穿的四品文官服,陈新并未见过,他连忙要拜见孙元化,孙元化见了陈新满脸微笑,抬着他手止住他跪拜。
    孙元化对那文官说道:“良甫,我等虽说都是受洗之人,然中土毕竟与西洋各国习俗大异,我等从其‘畏天爱人’之精髓,得其‘明物察伦’之良法便可,至于七克之说,未必样样不差毫厘,即便释家,亦有居士,不吃斋未必心中无佛,若是按你这般把小妾休了,旁人不解内情,还以为她名节有亏,让她又去何处为生,且申氏性情刚烈,若一时想不开,误了性命,岂非有违‘畏天爱人’之明义。”
    那个叫良甫的一脸忧愁,并没有因为孙元化的劝说又有所开解,陈新则听得一头雾水,他知道孙元化和张焘都是天主教徒,上次来文登视察之时,吃饭前的祷告让文登营其他军官差点下巴掉一地,听起来眼前这个良甫似乎也是天主教徒,似乎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
    孙元化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给良甫介绍道:“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文登营陈参将。”
    那良甫点点头,虽然他品级低,但毕竟是文官,没有给武官行礼的道理。
    孙元化接着对陈新介绍道:“这位是我好友,新来的辽海监军道,王徵。”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七克
    陈新连忙跪下给王徵行礼,王徵将他扶起,打量一番道:“原本以为陈将军必然是个粗鲁武夫,见面才知是斯文有礼之人。”
    陈新谦虚几句,王徵却不打算与他多说,转头对孙元化道:“这监军道我是不能作,怕要辜负初阳一番心意了。”
    孙元化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王徵,陈新听他口气,与孙元化十分相熟,当着外人也没有以官职称呼,看王徵的外貌也比较苍老,孙元化的年纪他知道,今年已经五十一,王徵怕是至少有五十五以上。
    监军道最低也是山东布政司的佥事才能就任,而且也算实权职位,别人求都求不来,这个王徵倒好,稳稳当当的领导职位,还不愿意来上班。陈新对这个王徵有些印象,似乎西学造诣还在孙元化之上,只不过他不是专攻火器,对西方的一些机械却颇有研究。
    陈新眼珠转转对王徵道:“原来是王大人,久仰久仰。”
    王徵是个老实人,听陈新如此说,有些奇怪的问道:“陈将军难道还在何处听过鄙人名字?”
    “是,上次有一弗朗机船途径威海,两名传教士说起大明西学造诣最高之人,首当徐大人和孙大人,然后便说及一位叫王徵的大人。”
    “哦?这两位传教士叫何名字?”
    陈新继续胡说道:“他们倒是说了,就是怪得很,下官一时没有记住。”
    王徵哦了一句,他看着孙元化疑惑道:“难不成是毕方济或是汤若望,又或是金尼阁,不会,金尼阁崇祯元年便去了陕西三原。”
    陈新本来就是乱说的,孙元化自然也猜不出来,陈新赶紧道:“似乎有一个叫什么席尔瓦。”
    王徵摸着胡子笑道:“弗朗机国倒确实有叫这个名字的,看来是澳门新来的教士,难为他们居然听过我名字,不过这些制器之学远非耶稣会之精髓,陈将军执掌之文登营,乃我大明强军,将军手执利刃,更要心存畏天爱人之心,方为国之大幸。”
    陈新总算搭上了话,对孙元化和王徵躬身道:“王大人教诲,下官牢记,下官虽未受洗,却对天主教一直向往,每当圣诞日、复活日之时,下官皆要祷告。”
    孙元化和王徵同时惊讶的看着陈新,孙元化和王徵都算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尤其是王徵,以在民间推广天主教为己任,只要见到愿意信教之人,就心中欢喜。身后跟着的宋闻贤笑眯眯的一脸平静,他们两人一起骗人的时间多了,陈新就算说自己是教皇,他也不会有丝毫惊讶。
    孙元化突然想起陈新还在门口,连忙招呼陈新和宋闻贤进屋,顺道也把王徵留下,王徵见这个军将可以发展,便留下陪着,打算给陈新洗洗脑。
    孙元化坐下看看王徵道:“良甫,陈将军虽是武人,但也喜读书,得皇上称赞为戚少保第二。”王徵听了点点头,孙元化如此说,是表示陈新也多少读过书,好减少文武之间的距离,让谈话能融洽一些。
    “上次本官到文登之时,为何未听陈将军说及信教一事?饭前也未见将军祷告。”
    陈新继续编假话:“大人,下官掌管营伍,兵凶战危,自感杀戮过重,身上除了生而带来之原罪,又不断新造杀孽,七宗罪也不知犯了多少,下官想着,以后灭了建奴,再受洗不迟,以免污染了教友。”
    王徵大摇其头,急切的对陈新道:“陈将军此言差矣,早一日入圣教,便早一日赎罪,人人皆有原罪,何来污染之说,天主不可不畏,人之不可不爱,吾四海兄弟,人人认得元初真父母,本官自略明教义之后,反覆极论,以破其积习,以开其暗惑,以拨动其夙具之真心,而指之还家之路。”
    王徵换一口气又道:“此外,七宗罪便是七克,凡有骄傲、嫉妒、悭吝、愤怒、肥胖、淫欲、懒惰。早已由金尼阁著述阐明,并没有杀戮一条,况且陈大人杀的都是建奴,并非本性嗜杀,只需请一主教,便可为将军解罪,此事可由本官代将军安排。”
    陈新呆了一呆,他本来就不知道七宗罪到底有些什么,还是看一部好莱坞电影才知道共有七宗。而且看王徵似乎来劲了,他根本不愿信什么教,而且他知道那点东西太少,再说就要露馅了。
    陈新赶紧把话题一转:“原来可以解罪的,下官不明就里,原本不应多嘴,但下官方才在门口听王大人说话,似乎亦是因所为不符天主教之教义,进而心灰意冷,若是如此,何不同样寻人解罪?”
    王徵果然被带到了自己身上,他有些无助的摇摇头道:“本官与将军不同,将军战场杀人,归乡解甲,告解之时自然就不会杀人。本官却是因纳妾一事,熹宗时,因子嗣不多,受命于父母,纳了一房小妾,纳了妾便一直都有,将军可想而知,若是本官一边告解,一边却继续有小妾之实,岂非如将军边杀人边告解一般?哪位会士愿为我解罪。”
    陈新一脸恍然,同时心中暗暗觉得王徵迂腐,纳妾才多大点事情,不过他不随便表白意见,因为孙元化这个上官还在,要是自己说的和孙元化不同,到时候再要收回来,就怎么都显做作。不过他随即便想起孙元化在门口说的话,马上知道了孙元化的态度。
    陈新试探道:“这条是否违反了七克的淫欲?”
    对面两人都点点头,陈新小心的道:“我中国之地,一向是如此风俗,若是妻妾成群之人要信教,岂非要赶走许多女子,受流言之伤生存之难,以一教义伤及无罪之人,岂是畏天爱人。二来我中国三代之治,这个,那些圣人不也是有妾。难道三代圣人也要入地狱不成?”
    孙元化抚掌道:“然也,陈将军果然不同,本官对此条亦有此疑虑,照本官看来,妻妾皆是合法之良配,只要不是青楼狎妓嫖娼,便算不得淫欲。但那几位教士偏偏执着于此,多番拒绝了良甫解罪之请。”
    王徵看看两人辩解道:“三代之时我中国人口尚少,天主欲兴其家,蕃衍其子孙,以广传圣教于世,又知其德清且坚甚,不因多而淫,特意宽恕他们可娶二三妻妾,所以圣人能多娶,但这并非圣经,一时权宜之计罢了,金尼阁亦已在其书中讲明。我等既非圣人,即便是父母之命纳妾,亦是犯了淫欲,自然要遵从圣经教义。”
    陈新听得暗暗骂娘,人说官字两张口,这传教的更能说,那个金尼阁为了不得罪读书人,还能专门给圣人开一个口子。而且王徵居然也奉为圣旨一般,难怪这个王徵年纪这么大还是个四品,也太过死脑筋,孙元化便比他灵活得多。
    旁边的宋闻贤突然冒出一句,“既然是淫欲,王大人不陪那小妾睡觉便是了,还是照旧养着她,既免她流离之苦,也免犯了这什么七克。”
    孙元化轻轻咳嗽一声,宋闻贤才发觉说得直白了些,连忙站起对王徵告罪,陈新倒是觉得宋闻贤这个法子好。
    孙元化对王徵劝道:“宋先生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当年李之藻不也是如此,可另置一别院,每月保足钱粮,让她能在那处为生。”
    王徵道:“我本意让她另行改嫁,她却寻死觅活,否则我何需如此为难。宋先生这法子亦跟她说过,还是她不肯,我细细想来,她入我家门才十五,今年年方二十,若真用这法子,与守活寡何异。”
    陈新暗骂了一句,你王徵一个五十岁老头娶十五的,原本就是让人守活寡,现在倒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天主教也是奇怪,既然挤破脑袋想来中国传教,连红夷炮这样的法子都想出来了,居然会在一个婚嫁习俗上跟中国人过不去,又如何能打入中国市场,这些耶稣会士果然也是死脑筋。
    陈新哪里知道王徵竟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辈子,他始终在小妾和解罪之间摇摆,被罢官回到陕西后,他就与小妾分居,崇祯九年为拒绝李自成的拉拢,王徵绝食而亡,他那个小妾申氏在正妻的挽留下活下来,在正妻过世之后独立抚养了王徵的后人,直到满七十岁时感觉责任已尽,也绝食数日而死,走完她贞烈又悲凉的一生,相比起来,王徵却显得更自私一些。
    陈新不知道这些小人物的命运,他现在对王徵的啰嗦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看着王徵有才干,他才懒得废话,此时他决定速战速决,微笑着对王徵胡说道:“王大人,正好上次那两个弗朗机人能解去王大人的烦恼,那个席尔瓦就是个主教,好像还是教皇的徒弟,教皇觉着耶稣会在中国传播太慢,对这些会士不太满意,派了席尔瓦来大明微服私访,他先在江南游历一番,到文登时专门说起纳妾一事,他认为是可以解罪的。”
    陈新开始的一番忽悠,让王徵对他见过耶稣会士坚信不疑,否则他如何能知道原罪和复活日等等内容,此时一听陈新说有教皇弟子可以解罪,那比金尼阁还管用,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他急切的站起对陈新道:“果真如此?太好了,太好了。”
    王徵上去一把拉住陈新,连声问道:“那个席尔瓦在哪里?快些告诉在下。”他激动之下,竟然对陈新自称起在下来。
    孙元化连忙把王徵拉坐下来,陈新躬身道:“那席尔瓦与下官一见如故,答应回程时到文登再会,现在何处却不得而知,他只说到北地游历,了解民俗,以让天主教更适合于大明,另外下官觉着,皇上任命王大人为辽海监军道,正是王大人为国效力之良机,亦是传播福音之良机,万万不可辞去。何为畏天爱人,以有用之身造福一方,辅佐孙大人力拒建奴,保登莱东江百姓万千性命,比之祛除自身一罪;更是人间大爱。王大人可想见,有大人为榜样,登莱多少百姓愿入天主教下,只要王大人能留下,下官愿献出俸银,助大人在登州修建一处教堂。”
    王徵张着口,惊讶的看着陈新,连孙元化也感觉对陈新刮目相看,几乎要把他当做教友,王徵半响后才叹息道:“今日陈将军一席话,倒让王某心有所悟,容本官再想想。”
    孙元化哈哈笑道:“良甫还有何好想,留在此处,一来等候那席尔瓦解罪,二来为国效力,传播福音,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不。”
    王徵低头良久,终于点点头,历史在这里又稍稍改变了一下,原本的王徵是到京师辞官,皇帝坚持之后,他慢慢悠悠的七月才到任。现在却早了五个月。
    陈新对王徵的解罪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费了半天口水,当然也不是为孙元化敲边鼓,陈新看王徵同意留下,乘机道:“王大人,那席尔瓦来去匆匆,下官敢请大人将驻地改到威海,以免错过解罪良机,二来威海有水师一营,百废待兴,下官于水营一窍不通,恰巧水师又在大人辽海监军道管辖之下,请大人至少到威海盘亘些时日,指点下官。”
    王徵心头意动,转头看看孙元化,孙元化犹豫了一下,考虑到王徵的解罪,终于答应了暂时让王徵呆在威海。
    陈新捡了个宝贝,王徵既是文人,又对机械很感兴趣,比之工匠的学习能力当然更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总结出一些理论,陈新准备让一些年轻工匠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形成一些新的研究方法和观念,减轻刘民有的负担。
    解决了王徵这边,陈新转头对孙元化道:“孙大人,下官此来,除聆听大人教诲外,也有水师等事项,另者,近日多有辽民从各处流落至文登,情形苦楚,文登地薄民贫,独力难支,大人一贯对文登营十分关照,但下官实在手头拮据,又不忍见这些辽民流离,加上水师所费和战兵的本色未领,厚颜请大人再支些物料银两……”
    孙元化一听陈新要东西,恢复回了登莱巡抚的仪态,准备跟陈新砍价——
    半个时辰后,陈新带着宋闻贤走出官署大门,他和孙元化一番恶战,又从孙大人那里掏了些东西出来,总算不虚此行。
    宋闻贤边走边问道:“大人,那席尔瓦不过是个商人,你到时在何处去寻一个教皇的弟子,到时久等不至,王徵去京师其他耶稣会士那里一问,岂不露馅。”
    “寻什么寻,我刚才只说席尔瓦会来,又没说啥时候来,他到北地微服私访,自然不会告诉那些耶稣会士,再说路上遇个山贼啥的,丢了命也是可能的。这个王徵会的东西不少,回去后在威海旧工坊划一块地方,多安排人跟他学,学会了就打发他走路。”宋闻贤愣了一下,对陈新的人品更加鄙视。
    陈新一行去了书桥附近,找了一处离桥近的食铺吃饭,等菜的功夫,陈新就在窗边仔细查看书桥附近地形,不时和周世发低声讨论。
    两人正在想坏主意,门口的掌柜大喊一声,“这里没有你们辽兵吃的东西。”陈新等人转头去看,只见一群明军被掌柜拦在了门外,脸上都满是怨恨。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关大弟
    那食铺老板冷冷看着几个辽兵,食铺中其他人纷纷起哄,大多是登州本地口音,他们多半叫着滚之类的话语。
    陈新对周世发低声问道:“如何知他们是辽兵?”
    “大人,辽兵大多是去年才跟着孙大人到的登州,原本都是东江兵,衣服与水营、正兵、奇兵都不相同。”
    陈新点点头,周世发接着道:“原本登州成建制的辽兵不多,水城中有一些招募的辽人,眼下这些东江兵大多在标兵营,正兵营和奇兵营中,大多是山东兵和南兵。”
    文登营最近也有不少标营的士兵逃来,情报局首先就是从这些逃兵口中了解登州军力,对各营的兵员构成颇为了解。
    几个辽兵在门口十分尴尬,其中一人涨红脸道:“老子有银子,凭啥不让咱们吃。”
    一个食客大声道:“呸,你们的银子,都是俺们登州的银子,你们这些辽民打不过鞑子,过来抢俺登州百姓的饭碗,也好意思说你有银子。”
    那辽兵辩解道:“咱们又不是流民,是孔大人带咱们来的,咱们自己有军饷……”
    几名食客对这些士兵一点不怕,继续骂骂咧咧道:“孔有德算个屁,前些日陈家少爷追逃奴,就是在你们标营,孔有德还不得是老老实实交出来。”
    周世发低声对陈新道:“大人,唐家和陈家都是本地大族,一在城东,一在城西,人多势众,家族中为官者较多,在本地无人敢惹。”
    陈新现在也不愿招惹这些大族,文登当地也有类似大族,在当地开枝散叶,人多势众,普通百姓面对他们只有退让,就连知县也大多是好言相劝。不过文登那边为官的人不多,还不算太嚣张,而且文登营更加人多势众,所以他们与文登营是互不搭理,所以孔有德初来咋到,面对这些当地望族,退让也在情理之中。
    那掌柜对几名辽兵挥手道:“各位,咱们这是唐家的店子,东家说过不让辽兵进来吃饭,再说里面各位客官也不愿与你等共处,还是请回吧。”
    掌柜还是好心,说话也比那些食客客气许多,几名东江兵总算有台阶下,恨恨看看那些食客,不甘心的掉头,在铺中几桌食客起哄声中走了。
    宋闻贤摇头道:“辽民在登州真不受待见,早年过来时,朝廷安置乏力,这些辽民生活无着,只得四处偷盗抢劫,被登州当地人视作下三滥,另外一些老实些的辽民,就在附近卖力为生,他们工价低廉又没有依靠,很是好用,许多店铺东家就退了当地人,转而雇佣辽民,由此与当地人矛盾甚多,后来更有杨国栋这样的人,公然打劫逃难来的辽民,不交银子就卖给山东各地缙绅为奴。”
    陈新嘿嘿一笑,这些都是朝廷应对乏力,让这些辽民刚出苦海又入火坑,加上毛文龙被袁崇焕擅自杀死,辽民辽兵到现在既恨后金,又对朝廷没有丝毫忠诚,孔有德等人能在登州一呼百应,便是因为这里有着动乱的土壤。
    陈新问周世发:“登州军力你们掌握了没有。”
    周世发对陈新说道:“登州正兵、奇兵、标兵兵额合计两万出头,东江两万上下,加咱们文登营三千五,总数超过四万,按说登州城附近该有两万左右,据咱们在逃兵中核实,实兵不到八千,吃了一半多的空饷。”
    这时小二过来上菜,陈新等人都停口不说,等那店伙离开,几人吃了些酒菜。陈新对登州兵力一点不觉得惊奇,吃一半空饷也不算多,最多的有吃八成空饷的,孙元化虽然比一般官员有进取心一些,但总不能在官场特立独行,那样当官是当不长的。
    陈新问周世发道:“标营实在兵马有多少?”
    “标营连辅兵在内不到三千人,里面的精锐就是东江兵,孔有德等人的兵饷近半需要孝敬上官,到手之时已经短了一截,然后他们自己贪墨部分,另外孔有德自己养了三百多家丁,都能拿足饷,剩下的寻常标兵,一月只能拿到几钱银子,刚好够吃饭而已。”
    周围的食客大声谈笑,仍在谈论刚才的辽兵,言语之间颇为蔑视。自从文登营去年一战成名,超过两万辽民去文登投奔,但登州附近辽民仍多,民间矛盾并未化解多少。
    陈新对标营的普通辽兵并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红夷炮,没有合格的红夷炮手和制炮知识,后金自己摸索的话,攻坚能力不会有长足进步,徐光启积极引入火炮和弗朗机人,但曾经多次强调红夷炮不可落入建奴之手,尤其是观瞄和制作之法,他曾说,“火炮我之所长,勿与敌共之,如西洋大铳之法为敌所得,自此之后;更无他术可以御贼;可以胜贼……若不尽如臣法;宁可置之不用;后有得用之时……万一偾事;至於不可救药;则区区报国之心;翻成误国之罪”,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被他视为强军希望的登州军居然叛乱,最后带着红夷炮、炮手、制炮工匠尽数投了后金,而使得建奴一夜间得以拥有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火炮,这也是历史上孔有德造成的最恶劣影响之一。
    陈新对周世发道:“那些弗朗机人来了后是在何处?”
    “正是在训练标营,包括孔有德部,孙大人也时常亲自操练炮兵,标营中设有专门的火器把总、火器守备、火器百总等官职,配大量双轮车、炮车,有红夷炮二十余门,其他火器无数,除军将家丁是骑兵外,其他多半皆用火器。”
    陈新盯着桌面,对周世发道:“情报局还有一个重任,所有会制炮和观瞄之法的炮手,都要监控,炮手所在那处兵营周围,至少布两个点。”
    周世发赶紧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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