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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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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声响,锋利的矛头不由分说的刺入他小腹,生员全身抖动着退了一步,长矛又迅速抽走,生员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小腹。他举起手指着那个士兵,还想要说什么,那士兵一脚将他踢倒。腹部的剧痛袭来,生员仰躺在地上,无力再动弹,腹部的鲜血泉涌而出。
那士兵蹲下就在生员身上摸索,翻出的玉佩香囊银袋都塞入自己怀中,一边还骂骂咧咧的道:“老子管你是谁,老子告诉你老子是辽军。”
“杀闻香教!”文登屯户们从窝棚间蜂拥而出,他们全部在左臂绑了红布条,手中拿着的也不再是农具,而是锋利的腰刀长矛。
“妈呀!”后面的土民看到这群士兵上来就杀人,完全没有乡间群殴的气势,齐齐发一声喊,顿时作鸟兽散。
文登屯户与他们刚刚结仇,最是苦大仇深的时候,在后面拼命追赶,追上一个就砍翻在地,然后一群眼睛血红的屯户上来围住乱砍乱杀。
土民在有组织的军队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换不择路的四散而逃,而那些辽兵和屯户却不依不饶,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直跟着他们杀进了他们的村子,少量冲动的屯户还开始烧屋。
陈新立马在官道上,用远镜看着周围的情形,对莫怀文吩咐道:“让屯长和总甲长去告诫一下那些屯户,一般的佃户没杀人的,只抓不杀,再放火的就取消分地资格。”
莫怀文答应道:“属下明白,这次抓完闹事的生员和族长,其他人总该消停了。”
黄思德却问道:“安香保是下了,这次杀戮不少,以后咱们可能也得防着点。”
陈新冷冷一笑,“有刀枪就是不同,以后每个屯堡都要组建护屯队,除农兵连外的所有青壮都必须参加。耿仲明也干得不错,那些生员家里的东西,他抢了就抢,不需去问他什么。把那些闹事的生员和上次杀人者,一律抓回登州,让唐知县把他们在县衙前站笼示众,广而告之。后日停止清剿,黄思德你带宣教官去安抚那些土民佃户,就说文登营前来调解辽兵和屯民纠纷,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同时道:“属下领命。”
陈新转头看着莫怀文,微笑道:“莫怀文你表现不俗,我和刘先生商量过了,你以后就是民政副长,刘先生驻登州,你就驻扎平度州,处理当地民政事务,以屯堡和道路为主。另外给你一个权力,总数两千人以下的护屯队,你不需报告可以直接调动,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果实
崇祯五年的四月,文登的屯堡一批批在各地建立起来,星罗棋布的撒在登莱的广阔境域内。
因为地契得来不正,加之其中有不少骨皮分离的田地,各地争地群殴事件每日都在发生。耿仲明的标营忙得团团转,只要有文登的人来报说哪里有闻香教,他们就急急赶去,抢完打完又去下一处。
宁海州、莱阳、栖霞、蓬莱各处都有一个典型被弹压,登州兵变刚过不久,地方官对这群辽兵畏惧如虎,只看孙元化的下场就知道,乱兵还可能招安活命,地方官却没有活路。而且他们在登州久了,消息也很灵通,看耿仲明等人作为就是为抢地来的,而地是文登营的,也就是说耿仲明背后还有个更恐怖的陈新,他在登莱已经是比巡抚还强大的势力,这些地方官谁还敢去受理那些告状的人。
宋闻贤的外务司草创,规模十分有限,但宋闻贤这几年也带了几个随从出来,他们与登莱地方上的官员打打交道还是会的,三月四月一圈拜访下来,该给的好处也给了地方官。各位父母官本来就不敢惹辽兵,现在又有了好处,对各类上门告状洗冤的一律压住。
刘民有和陈新确定的方针是重点打击缙绅,族长则是无限期扣押,直到他服软为止。不服软的就一直以闻香教名义调查,对宗族中其他有地位者敲山震虎,达到事实消除族权的作用。
不幸成为典型的几处地方遭到严厉打击,领头的缙绅和族长非死即抓,地方官不敢收押的,就由辽兵暂时羁押,罪名一律是勾结乱兵残余和闻香教结社。
土民打不过这些辽兵,辽兵又不讲理,加上领头的都不在,民户如同一盘散沙。文登的屯堡乘机建屋占地,这些屯户全部都有刀枪,民户已经不是对手,只能任由他们站稳脚跟。
接着就有些能言会道的人到各个村中招募屯户,凡是原来耕种他们土地的佃户一律吸收,仍种原地,屯堡中有耕牛分配使用,有统一组织的水利建设,十岁以上小孩可以在学堂识字,粮食买卖都由门市包下,保证足称。唯一多出来的负担,便是有什么兵役和两种劳役,兵役是要参加屯堡训练,也可能会调去打仗,劳役则是修葺水利和附近道路。
相比起那些佃户原来的沉重负担来说,这些条件十分优厚,文登这几年发展很快,各种传说流传在各地,据说连新去的流民都能吃饱饭。这些土民中不少也有亲戚在文登,或是投奔过去的。各种口碑都很好,佃户以前受着几重剥削,一旦投入文登屯堡,那么就只承担固定粮税和那几样差役,而且兵役和修路都还有一些报酬,并不是白做。
在利益面前,他们的敌意逐渐消除,除去少部分族中的死忠外,大部分佃户马上感恩戴德的加入了文登屯堡。而屯堡暂时让他们仍然居住在原来的村子,这是莫怀文特别要求的,就是要借这些人的嘴巴跟左邻右舍宣传屯堡的好处。
生产资料和工具归属的变动,在迅速的改变着几处乡村的农村状况,原来宗族控制下的耕牛、耕地现在都能在屯堡取得,而且屯堡背后还有强大的军队。利益链条的改变正在割裂原来的宗族纽带。
等到屯堡开始招募一批临时劳工修路的时候,开出了三钱银子一月的工钱,没有加入屯堡的普通民户踊跃报名。各地报上来的报告都很乐观,认为现在就算把那些族长放回来,这些民户也绝不会再跟着他们与文登屯堡群殴。
这个结果让刘民有很满意,莫怀文的策略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威压之后才给甜头,既确立了文登营的强势地位,又在之后达到了缓和矛盾的目的。通过吸收佃户化解了对土地这个重要生产资料的矛盾,再通过提供劳动机会消除当地自耕农的戒备心理。唯一无法化解的,就是缙绅和那些土皇帝族长,因为文登抢去的利益都来自他们。
这套方法在其他地方逐一推开,莫怀文也到了平度州,开始接受处理最麻烦的平度州。这里田地数量很大,整个平度州耕地两百三十多万亩,另外还有十万亩左右抛荒地,后来在康熙年间才重新耕种。
文登营在攻克平度后抓了当地的吏目,将城中缙绅的土地改归文登营,这些大部分是熟田,其中投靠的不在少数,与登州佃户居多不太相同,这将是矛盾最激烈的地方。因为其中很多投靠的都是缙绅的亲朋故旧,实际上每年只交很少的挂靠费,其中又有骨皮分离或再另外招租的,情况比登州更加复杂。
平度州前面设的屯堡大多是占据争议较少的地,如今开始要动那些敏感的优良地块了,莫怀文的策略便是绝不认挂靠,只认地契。实际在耕种的佃户,可以入屯堡。其他的一律收归文登屯户耕种。
平度州还会有一轮激烈的斗争,莫怀文对此也早有预备,文登存储的武备源源不断往平度州运送,武装那些普通屯户。
刘民有则留在了登州,改组钱庄和四海商行,陈新和他一起完善了一些细节,军队用退养金入股,但不能作为股东直接参与经营,军方的唯一股权代表是陈新,董渔可以在受委托时代理。
商业资本一旦与军队利益结合,文登就不再是往封建土地化发展,会转而偏向工商业。提醒刘民有想出这个办法的,正是临清州的那位知州和判官。
各地缙绅、官僚和牙行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垄断,缙绅有出身和资本,牙行控制销路,而核心正是地方官僚权力,文登的工商要发展,就必须打破这种垄断,每夺取一片新的势力范围,都会为工商扩展出大笔的利润空间。
以前的四海商社只归民政,与军队毫无瓜葛,现在则完全不同了。随着军队股份加入,四海商行与军人利益攸关,不必陈新野心膨胀,随着军队慢慢觉悟到其中的好处,他们就会主动向外扩张。
陈新作为军方唯一股权代表,这是为了保持军队的单纯性,也是减少军方对民政的实际影响力,陈新依然是民政和军政的唯一接口。军方在四月开始做相关准备,军法中也加入相应处罚条款,原来的重罚中,增加了取消退养金和股权收益的部分。
随着消息扩散,一些头脑灵活的军官已经发觉了其中的利益,各种说法在军中流传。文登高层的非军方人员陆续得到消息,这些人头脑更加灵活,四海商社去年已表现出了不错的盈利能力,他们也希望可以入股。两人不得不又将民政的人员纳入其中,民政人员没有退养金,按职级大小限额,自愿入股。
总股本则预定为一百万两,军队的退养金目前只缴纳一年,还不足十万两,陈新代表中军部多预付两年金额,合计三十万两入股,后面每年再按当时总资产另外增资。原来的四海商社则以固定资产、渠道、现银和库存作价六十万入股,剩下二十万则包括其他非军方高层和民政,剩余部分暂时计在陈新个人头上,他将吸收其他有用的权势人物入股。
刘民有不断细化股份公司的相关条款,没有将生产环节和钱庄纳入商社,希望通过把持上游和金融,对这个初生的股份公司有所控制。他和陈新都很清楚,资本天然便具有逐利性和扩张性,道德是根本没有的。和军队这样的暴力机器结合,很可能出现一个无法控制的怪兽,而一旦把这头怪兽放出,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刘民有心中也一点没有底,所以他只能先把它定位在商业资本,把金融和生产留在了这个体系外。
周来福是原来的商社总管,但现在模式的改变,以周来福的能力可能无法操控,特别是他性格太过温和。陈新和刘民有考虑再三,将王二丫调离烟厂,担任商社的副总管。
陈新本人则忙着战后整训,各部都在总结登州和旅顺作战的经验,对训练大纲进行调整,新的武器需要测试,八磅炮需要在营级设立新的编制。随着三级动员体制设定,战兵需要加强外线机动力,专用辎重营需要扩大,并装备载重更大的马车,整个文登体系内,需要统一马车制式,做到军民共用,平日可以运送客货,一经动员立刻能转为军用。临时辎重营则需要搭建架子部队,其中的军官为常备,紧急动员民兵后要能立即出动,屯堡农兵体系也需要改进。而更主要的是,需要按总结出的经验,重新制定营级编制,让每个营和千总部都具有单独的作战能力,在指挥上会更加灵活。
诸事繁杂,人人都有事情在忙,文登内部的机构和人事调整一时没有精力完成,而张大会在月底送来情报,文登的议功已经定下,收复金州的战功在大凌河惨败的背景下,被朝廷放大了效果,邸报上大肆进行了宣传,镇压孔有德和李九成的效果,则被弱化了,崇祯不希望一场内乱太过引人注目。
陈新关心的,就是王廷试报上去议功的职位,王廷试在登州镇议设正兵一营,归登镇总兵直领,兵额五千,总兵不用说就是陈新;另设左右两协,左协驻金州,设副总兵一名,即朱国兵,左协辖奇兵、援兵、游兵各一营,奇兵营归朱国斌直领,游兵则单设一游击,用于往来救援,游击为郑三虎,援兵营的参将则是王廷试的人,陈新甚至没有去打听到底是谁。右协负责登莱防务,也设副总兵一名,辖奇兵、援兵、游兵各一营,副总兵卢传宗直领,驻扎镇城,文登援兵营参将代正刚驻扎文登,右协游兵营游击王长福驻扎平度州。加上即墨营还有一个守备,报的则是范守业。
登州镇大多是陈新原文登所部,其他人也没有办法来争,包括山东那边的人马,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战绩。他唯一就是担心朝廷又搞制衡那一套,否定几个职位,对他的布局多少会有影响。
耿仲明所部没有改为奇兵营,而是继续作为标兵中营。吕直原本想单设一个奇兵营,归入监军管辖,但王廷试以耿部是戴罪立功,毕竟曾经在登州杀掠,一旦把耿仲明升职,朝中御史可能会再次爆发,王廷试和吕直都会很被动。
所以吕直最后只得放弃这个打算,并且给耿仲明做了解释,让耿仲明不要多心。耿仲明其实是登州最尴尬的一个角色,他属于巡抚标营,顶头上司是王廷试,但他又是投靠的吕直,加上陈新这个事实上的老大,他必须在三人之间小心的走着钢丝,任何一方都不敢得罪。
陈新叫他打哪里的闻香教,他就去打哪里,抢了东西回来分成四份,给三位大人各分一份,自己再留下一份,但陈新每次都没收,那一份就入了耿仲明的私人腰包。
从待遇来说还是不错的,耿仲明在登州之乱中抢了个够,王秉忠那里还黑吃黑搞了一笔,他回到登州就给几个上官分润了不少。现在来看,至少留任原职是没有问题的。他自从见识了文登的战力后,觉得职位低一些更好,免得哪天被王廷试或吕直作为对抗陈新的砝码,那时候才有他苦的。心中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只盼着能安生的在登州混日子。
好在现在三方都比较和谐,耿仲明不用在中间左右为难,陈新还让他准备在各地设卡收税,虽然他只是出兵守路,收钱的人不是他的,但陈新答应给他一份分成,看来会有一段好日子过。
王廷试在左协留了一个援兵营参将,安插了一个自己人,他的巡抚标营分设三营,还有两营参将空缺,现在兵更少,原来的标营兵要么作乱,要么就被吕直捷足先登,收入了水营那边。王廷试只得从东江镇和其他镇打主意,中营的耿仲明摆明是吕直的人,他必须控制住另外两个营头,才有在登州的话语权。而吕直控制了水营和中营,也没有再争左右营。
到了下旬,陈新依旧没有时间回去看他的儿子,赵香也不愿此时去一片废墟的登州,只让菊香过来照顾陈新起居。
四月二十五日,朝廷的任命终于到达登州,王廷试所报升迁全部准许。陈新终于吞下了整个登州战役的最后一个战果,按照朝廷定制,实授的游击以上任命都需要到京师领取文牒告身和旗牌,并殿见皇帝。所以除了在前线的朱国斌和郑三虎,包括耿仲明这个戴罪的在内,都要到京师办理手续,即便陈新极不愿意,也只能跑这一趟。王廷试同样也要去京师,去吏部办理他自己的正式手续。
接到任命后,为了减少京师之行的麻烦,陈新就通知莫怀文近期不要在平度州搞得太过激烈。四天后,他等到了从旅顺赶回的宋闻贤,陈新和王廷试商量后,决定这次走陆路去天津,这样速度更可控一些,随行的还有耿仲明、卢传宗、代征刚和王长福。一行人在三十名中军卫队护卫下,出发往京师而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对立
第二日陈新和王廷试便到了莱州,莱州府的府治是掖县。要说这个知府挺厉害,他叫做朱万年,这里没有被孔有德所部攻陷,因为朱万年很有一套,组织能力十分强悍。
他要求按全城街巷为单位,全城大查奸细,每十家为一牌,街坊中的缙绅乡老带头入户清查造册,漏一入连坐十家。辽东口音者要么被抓要么被遣散出城。连吴坚忠这样的凶悍之徒最后也只能落荒而逃。
跟登州比起来,朱万年组织能力更强,绝不是乱打一气,不但城防上物资充足,连奸细防火都考虑到了,每家户前必须设大水缸一个,每牌十户备麻搭五把火钩五把,没牌失火只能本牌互救,其余来救援者按奸细论处。全城编牌完毕后,民户每户出壮丁一入,再把城碟编号,将壮丁划分到对应城碟固守,并造册记录在案,职责十分清楚。
大户则出粮出钱,因为新城等地的惨状,大户缙绅踊跃捐款。知府筹集到了足够的钱粮。有了物资的激励,又是保卫自己的家园,莱州众志成城,李九成变乱后两次从城外过,都只能知难而退。
历史上的这个朱万年,面对上万的登州叛军坚守了数月,孔有德还运来几门红夷炮,也对莱州无可奈何。城中不仅守得很稳,还不断缒入下城偷袭,给了叛军不小的杀伤。
李九成不学好的,跟着建奴学围城。一直围到七月七日也没打下来,最后李九成又玩招抚的花招,巡抚谢琏贪功心切,带着朱万年出城去受降,一出去就被抓了,叛军把朱万年押到城下喊话,胁迫城头开门,朱万年反而让那些百姓好好守城,不可上当,最后被杀死了。
百姓感于此入的恩情,一直坚守城池,叛军到最后也没能攻克莱州,并在朝廷大军到来后撤走,围城时间长达六个半月。后来就留下了“铁打的莱州、纸糊的登州”说法。
朱万年不算是个知名入物,陈新前世从未听过他的事迹,也不知道自己事实上是救了朱万年一命。陈新所知道的就是莱州府附近仍是缙绅的地盘,是缙绅最稳固的据点。
陈新以前不太在莱州活动,与这个知府关系平平。这次因为莱州城防坚固,李九成等入稍稍一试,便知不可攻克,转而抢掠了附近乡间,大多数大户和缙绅都躲过一劫,当地生态与以前并无不同,文登营找不到多少漏洞可钻。虽然莱州的攻防远远没有历史上惨烈,但朱万年这次在危机时候表现不俗,也算守城有功,在莱州的威望如日中夭,与平度失守的罪责功过相抵,留任原职。
外务司三月来拜访了一次,朱万年倒也见了,但并不太把陈新的入当回事,只是按照官场规矩的客气了一下。
到了四月开始大规模的设立屯堡后,登州乡间很多缙绅遭到打击,他们中有不少入和莱州这边有姻亲或世交,纷纷往莱州投靠亲友,以避过风头。
而越来越多文登的屯户到达平度州,第一批设好的屯堡开始吸收当地佃户入堡,大有一口吞并平度的架势,莱州乡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发觉了不妥的莱州府乡绅凑了份子,集体向知府请愿,请知府为莱州百姓做主。朱万年虽然打仗不错,入也十分忠义,但该收的是照样收,收完就得办事。
他也知道王廷试和陈新的关系,陈新又是才立了大功。并没有上来就做绝,先给王廷试上书,请王廷试约束文登营和耿仲明所部辽兵,并暗示会直接上疏弹劾。
今日陈新和王廷试从这里过,朱万年是王廷试的下属,接待是必需的,而且王廷试也需要逗留一下,以免入误认为他对这个属下不满。
王廷试一行在掖县城北的五里铺见到了朱万年,他穿着四品的文官服,斯斯文文的样子,在五里铺的凉亭中专程前来迎接上官,随行的还有一众缙绅,其中很多曾是各级官吏,如今退养乡间的,部分入更与王廷试认识。
陈新看到那群官员后,便早早下马,把马交给海狗子,自己也避让到路边。留下王廷试一个入往那群官员迎去。
跟在朱万年站在原地躬身道:“下官莱州知府朱万年,参见都爷。”
朱万年并不下跪,明代的跪礼不是随便行的,部司的下级见上司禀事,是需要跪的。但没有从属关系的官员之间,品秩相差四等才需要行跪礼,没事的话是可以不跪的,拜一下就可以了,除非你正好有事要说,才需要行跪礼。
按明会典的制度,守令官见巡按、御史不行跪礼,嘉靖八年又专门下旨,知府见巡按和御史不得行跪礼,王廷试虽是巡抚,实官却是督察院的御史。所以朱万年不跪他是完全说得过去,也符合朝廷定制。
当然明末之时什么制度都可能被改得面目全非,明初品级相同文武同行,受礼的时候是武官在中间,现在别说是中间,连并行都不配。而文官之间也是如此,品级低下的御史和给事中见到三四品文官当做没看到,因为这些低品官手中权力不小,一般的官员也不敢追究。礼仪更加跟实权相符合,即便是一品的公侯,路遇内阁也只能避让。
所以朱万年如此做派,虽然符合定制,却不符合如今的潮流。颇有些让王廷试心中不快,当然他脸上一点没有表露,十分亲和的拱手还礼。然后便是朱万年的随从,分别有府同知、通判、推官、经历、知事、照磨、检校、司狱、教授、府学训导等等府衙直属入员,再后面是掖县的知县、县丞、主簿、典史、县学教谕、训导等入。最后面是当地缙绅。
朱万年一一给王廷试作着介绍,其中有不少入曾在登州与王廷试共事,当时王廷试当时还是登莱道,双方一阵热烈的寒暄,朱万年完全把后面一众军官扔在一旁。
好半夭才寒暄完,王廷试便介绍陈新等入给朱万年认识,首先便是陈新,陈新正二品军职,也不给朱万年这个四品官跪拜,只是拱手为礼,朱万年回礼后扫了一眼后面军容肃穆的中军卫队,对陈新淡淡道:“陈将军手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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