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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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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后金散兵也越来越多,他们拉弓和火枪兵对射,沉重的破甲锥带着破风声击穿火枪兵的锁子甲,火枪兵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后金散兵也在连续的齐射中喷着血箭倒下,更多的火力集中在后金主阵上,正对着火枪兵的地方遭受了最严重的打击,不断有手执长矛的士兵翻滚倒地,后金散兵的破甲锥也开始袭击明军长矛手,许多长矛手扑倒在地,双方行进的阵列后都留下满地死伤,战场上充斥着被击中者的惨叫。
关大弟脑中几乎麻木,他面前二十步外,有一个边退边射的后金兵,那后金兵躲过了多次齐射都没死,一直不停对着关大弟这队的方向放箭。
关大弟只能踩着步点前进,也不能离队过去追击,只挨打不还手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正在这时那建奴又发出一箭,关大弟胸口当一声响,强劲的力量让他身形一顿,胸口位置一阵疼痛,后面的队友推着关大弟继续往前走,关大弟连连喘气,终于缓过来的时候才低头看胸口,之间一直桦木杆的重箭插在胸口铁甲甲叶上,正随着自己的走动上下摇晃,粗大的箭头还有大半截留下外面。
他连忙腾出左手把箭头拔掉,一股液体在胸口的皮肤上流过,感觉入肉不深,但伤口十分疼痛,左侧的队友突然一声惨叫,面门上带着一支重箭仰天倒下,后排的队友迅速上前填平了战线。
被射中的是关大弟最喜欢的老周,关大弟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心中开始的惧怕不翼而飞,他两眼喷火,脚步踩着鼓点继续向前走去。
后金步阵上林立的长矛越来越近,后金兵的前排和两翼损失损失惨重,在登州镇的火炮和火枪轮番打击下,已经损失了接近三百人,尤其在正对明军火枪手的位置,那里是登州长矛阵的空白,火枪兵必须减少对面近战兵种的威胁,在行进中对那几处集中打击,后金那几个地方被打穿,刚刚补上又被下一轮齐射消灭。
后金的散兵重箭同样对登州兵威胁很大,尽管在二十多步才能射穿明军铁甲,但他们的射速更高,也在短时间也造成了登州镇近百人伤亡,只是弓箭威力有限,直接死亡的人数不多。
终于相隔只剩下最后二十步,双方忍受着远程武器的打击接近到了要交战的距离,近距离的死战即将到来。
登州方阵的进军鼓点突然一停,变成有间隔的缓慢鼓点。
“侧身平枪!”
相距二十步,钟老四等军官的吼叫声响起,明军四个小方阵前三排长枪齐齐放平,关大弟身体转向右侧,左手在前右手在后,长矛对准了建奴的方向,这个动作以左手为支撑点,右手起到控制枪身的作用,可以一直握到矛杆的尾部,既能相对节省体力,也能将长矛的攻击范围增加到最大。(注:见作品相关)在双方都是长达四米多的长矛情况下,士兵很难准确判断突刺的时机,如果狂冲过去突刺,往往会自己撞到对方枪头上,自己却没有刺到对方,这样的缓慢接近后寻找时机,才最适合超长长枪的对战。
密密麻麻的矛头出现在阵列前方,建奴鼓声一缓,他们的长矛兵也放平长枪,保持着平整的战线一步步接近,但握持的方法各式各样,没有登州镇这样的整齐划一。
方阵火枪兵发出最后一轮齐射,建奴散兵则扔了一波飞斧和飞剑,给对方造成了最后一次远程伤害,然后明军的火枪兵开始退后,回到阵后装弹,一些有短兵近战经验的士官,则乘着方阵速度减慢,抽出匕首和腰刀,蹲下身子沿着阵线钻到长矛线之下,然后躲藏在第一排长矛的缝隙之中。
建奴散兵并未有这种训练,活动空间消失后,有一些冒失的冲上前来拼杀,被密集的长矛立即刺死,另外有些看到明军蹲着,也学着照做,这些短兵手在矛杆下凶狠对视,也在等待时机。在长矛互相交锋之前引开敌人注意之前,这些短兵手不能出击,否则会被对方密集的长矛轻易扎成肉串。
外侧的火枪射击声不断,分遣队和方阵火枪兵在用密集的火力压制超出己方战线的后金兵,外侧的建奴弓手也在反击,箭支飞舞的嗖嗖声夹杂在火枪轰鸣之中。
关大弟耳中却只对鼓点有反应,每响一鼓便踏前一步,其他的声音似乎都远在天边,两翼不关他的事,面前的长矛却越来越近,关大弟两眼发红,下意识的按照缓慢的鼓点一步步接近敌人。
建奴不是傻子,不会一头扎上来送到枪口上,双方越靠越近之后,步幅也越来越小,长矛矛锋寒芒闪烁,都极具威胁,互相威慑之下,都在小心翼翼的靠近攻击距离。
关大弟对面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后金步甲,他带着一顶类似明盔的头盔,两眼在铁质帽檐下闪着凶光,关大弟不去看面前不远的地方矛刃,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对方的肩部位置,留意对方的动作,脚下缓缓挪动,判断着互相间的距离。
长矛兵维持超长枪平放并不能太久,该来的迟早要来,关大弟的矛头和对方的矛头开始交接,双方阵线中间是密集的长矛矛杆,正在缓缓的交错而过,矛杆不时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此时的步鼓已经停了,阵线上对峙的士兵都全神贯注在正面对手身上,在缓慢接近中判断着最适合的刺杀时机,没有人有功夫去发出声音,只剩下钟老四等军官的大喊提醒,以及脚步移动的沙沙声。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生死之间
关大弟如同置身于长矛组成的从林中,两侧是后排战友伸出的枪头,面前则是自己和敌人的矛杆,正对面那步甲的长矛矛头在微微上下摇晃,距离他只有最后四尺。
得益于钟老四这个主官,身弥岛之战后,第三连在文登训练营就和蓝队有过超长长矛对抗,还得到过祝代春的点评和改进,不过当时怎么说的,关大弟已经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是这种面对矛头的感觉并不陌生。
但这毕竟不是演习,面前的矛头微微晃动着,大概快到刺杀的攻击范围,关大弟脚下不敢再逼近,正前和侧面的三个矛头都有极大的威胁,刺激着他的神经,关大弟额头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对面那个后金兵也在犹豫着,关大弟的长矛同样在他面前,登州方阵的阵形十分平直,右手又是藏在身后,他无法判断敌人的刺杀距离,没准他再踏一步就会遭到三支长枪攻击,而且这个后金兵是用的下握法持枪,不但吃力,还必须在后面留出一段枪尾,减小了攻击范围,随着时间拖延,体力继续消耗之后,他将必须延长枪尾的长度保持枪身平衡,所以他现在是既担心又着急。
关大弟右侧挨着一个短兵手,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关大弟知道他在等着对方矛头应付上方的机会,在缓缓接近中,阵线上只剩下双方粗重的呼吸和甲叶的轻轻撞击声,偶尔有军官喝叫,也无人去听。
一片安静中,登州士兵迎着对面的枪头,用最小的步幅往前蹭着,关大弟心口几乎要跳出来,全身都处于一种高度绷紧的状态,对峙的短短时间,对他有如万年般漫长。
突然右腿侧一空,一个蹲着的黑影迅猛的穿过短短距离,避开那后金兵身侧的后排长矛,用匕首猛地砸在那后金兵大腿上。
“啊!”正全身绷紧的后金兵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这声大叫终于让紧张到极点的双方神经断开,士兵们疯狂叫喊,几乎同时开始了混乱的对刺,双方密密麻麻的枪杆在阵线间来回,枪身运动起来后,碰撞的呯呯声密如雨点。
一片混乱之中,关大弟乘着那后金兵被刺中分心,条件反射般踏前一步占据了攻击位置,如同他每天数百次的练习一样,左腿踏前,身体微微前倾,右手和左手都同时前探,长矛如闪电般迅猛刺出,距离对方矛刃还有一尺远时,他手上一阵发滞的感觉,长矛准确的刺入了那名后金兵的颈部,整个动作都在瞬间完成。
面前那支讨厌的长矛当啷掉在地上,对面的后金兵在分心之下,对他的刺杀几乎没有任何躲闪动作,捂着颈子倒在了地上。
下面那个火枪队的近战手又敏捷的站起,对着旁边一个后金长矛手的颈子一刀扎过去,那后金长矛手正嚎叫着全神贯注的和对面刺杀,已经接近疯狂,颈子被刺了居然都没有反应,颈动脉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他口中吐着血沫继续往对面刺杀两下,然后才嘭一声软倒在地面。
后金后排正往前填补,登州近战兵不敢停留,蹲下身子往侧面敏捷的移动,两根长矛从后排急速刺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这近战兵躲过一劫,刚要往回跑,后面又一根长矛杀出,刺中他背部,他顿时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来。
双方的其他近战兵在长矛下钻来钻去,头上是一丛丛往复穿梭的锋利矛刃,他们瞅着空子就冲过去刺一刀,然后在后排反击前赶紧撤退,被杀伤的长矛手往往一分神,便被对面的长矛杀死。
此时战线上已经杀成一锅粥,越来越多士兵扑到在中间地带,摆在各自阵前挣扎,冷兵器造成的痛苦非常强烈,伤兵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彻战线,宽阔而密集的接触面迅速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双方第一排都很快损失大半,后排的长矛兵不断向前填补。整齐的后排很快变成锯齿形状。
登州镇士兵几乎都是在麻木的状态下作战,完全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反复刺杀。
在那个近战兵协助下,关大弟此时已经占据了突前一步的位置,他的长矛控制了对方两个人的缺口,阻止对方后排补上,乘着对方后排不及上前牵制自己的时候,关大弟朝右侧又一个刺杀,将右侧一名后金长矛手杀死,关大弟立即后退一步回到队列。
他正面那个后金兵不管不顾的大喝着冲上来,手中长矛对着关大弟猛刺,一个矛头在眼前急速扩大,关大弟保持着平枪姿势,双手发青的死死握住矛杆,右手稍稍一斜对准那后金兵胸膛,矛头快到眼前,关大弟绝望的闭上眼睛,手上一股力量传来,接着脸上一凉,关大弟睁开眼时,只见对面那甲兵不及减速,撞上了自己矛头,手中用力一推,那甲兵仰天倒下去。
对面的矛刃在关大弟脸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他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让他的力量和忍耐力大增,高度紧张让他无暇去管敌人以外的任何事情。
第一批伤亡产生后,双方越打越疯狂,再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如林的长矛一丛丛的吞吐,快速的收割着人命,中间每秒钟都有人倒下,常常是两人同时刺中对方,尸体几乎铺满了战线,两支军队仍然没有后退,展现了这个时代最强的战力。
关大弟两侧已经换了人,右边已是换上的第二个,他自己满脸血污,对面的又一名长矛手又猛扑上来,关大弟下意识的正要刺杀,小腿突然一阵剧痛,身子一歪正好躲过正面后金兵的猛刺,随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一支长矛很快接替了他的位置,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对面刺杀,一双鞋子在关大弟的身上连踩几下,关大弟惊慌的半支起身子,地面上血污满地,堆满尸体和蠕动的伤员,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周围是无数晃动的密集人腿。
震天的喊杀和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关大弟大口喘了几口气,他终于看到刺中自己小腿的是什么,就是刚才他杀翻的那个后金兵,他仰躺在地上并没有死去,胸口被矛刃刺出一个洞,正在汩汩的淌出血水,他吃力的仰起上半身,手上抓着一根长矛颤抖着还要去刺另外的明军。
关大弟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忍住小腿传来的剧痛猛地用力扑过去,啪一下将矛杆压在身下,那后金兵身受重伤,手中再握持不住,上半身也被压回了地面,关大弟小腿越来越痛,脸上伤口流出的血水顺着下颚沥沥滴下,关大弟将流入口中的吐了一口。
他马上顺着矛杆爬过去压到那后金兵身上,地面上血水浸透,摸上去满手的粘稠感觉,他很快爬到,那后金兵已经体力耗尽,无力的举起手对着关大弟的脑袋敲来,关大弟不由分说,将匕首猛地捅入他脖子,死命的搅动几下,伤口发出叽叽的喷血声,那后金兵大张着嘴,脑袋偏向了一边。
关大弟刚刚抽出匕首,上面嘭的倒下另一个后金兵,伤口中的血水喷在关大弟头上,关大弟奋力推开,一看是个后金兵,忽然发觉自己刚才已经爬到对方战线下,眼前晃动着无数人腿,上面仍然是晃动的矛杆,他也无路可去。
他连忙给刚刚倒下的后金兵补了一匕首,然后抓过旁边一把腰刀,正是最开始他身边那个近战兵留下的,左手支撑着准备从下砍杀,眼角晃动见发觉左侧七八步外有个影子正在接近。
关大弟立即转头,一个肩膀宽阔的后金兵手中拿着一把云梯刀,他脸上沾满血污,眼中凶光四射,蹲着身子正快速冲来,头上的矛杆来来往往,他却没有丝毫畏惧的设色。
关大弟连忙要起来调整姿势迎战,还不等关大弟调整好,那人却已经猛地扑过来,手中云梯刀猛刺向关大弟颈部,关大弟急切下用左手铁臂手一格,云梯刀在一阵难听的摩擦声中被挡开,那后金兵身体依然势头不减的扑过来,两人在地面上翻滚几圈,扭打在一起,激烈的搏斗带得地面上的血水四溅。
两人拼命想把对方压住,关大弟丢下腰刀,死死抓住对方的右手,后金兵也抓住了关大弟握持匕首的右手,他的力量十分强悍,与关大弟在伯仲之间,此时右手背抓住,他状如疯虎,用脚拼命的蹬着,关大弟的小腿伤口被他连连踢中,关大弟痛的脸色发白,几处伤口的失血让他觉得十分疲惫,紧张的状态对体力消耗十分严重。
那后金兵终于占据上风,猛地一个翻身将关大弟掀翻,他刚刚压上去,关大弟猛地抬起上半身,用额头猛地撞在后金兵面门上,后金兵鼻骨都几乎被撞断,强烈的疼痛刺激到眼睛,他眼前一片迷糊,但仍然死死压住关大弟,右手开始用力挣脱,关大弟体力越来越弱,再抓不住,那后金兵在地面上滚动之后,全身上下沾满血泥,满脸狰狞的扬起了云梯刀。
云梯刀划过一道弧线对着关大弟的颈子落下,关大弟血流满面,再无力动弹,仰望着上面的飞舞的矛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关二弟,他死前会在想着什么,还有小妹不该去当兵,小弟不在家,小妹就应该在家帮着娘做农活,娘老了,自己呢,最遗憾是没有成亲。
两翼火枪的怒吼惊天动地,但离他似乎很遥远,这个血肉磨坊的中间地带,没有人能帮助他,关大弟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来临。
突然“啊”一声惨叫,关大弟没有等到云梯刀,却感觉上面的人倒向一边,他连忙睁开眼睛,上面的后金兵歪向一侧,颈子后面喷出老高的血水,一杆长矛正在往登州镇阵线缩回,周围的惨叫中夹杂着无数惊慌的呐喊,关大弟激动的偏过头张望,眼前登州镇的长矛阵正在前进,后金的步兵在往后逃散,西边一队登州骑兵斜向冲来,开始追杀那些逃兵。拿着刺刀燧发枪的分遣队从两翼和缝隙中冲出,奔跑着追击而去,遇到小股抵抗的建奴,便立定排枪射击,然后开始近身刺杀,击溃了一股股顽抗的建奴。
“方阵保持阵线,快步行进,把建奴往南方赶,一个也别放跑了。”钟老四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听着那熟悉的声调,关大弟张开嘴发出两个简短的哈声,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多尔衮脸色苍白的看着崩溃的步兵,他们惊慌的拼命奔逃,甚至将后面的驻队冲散,完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连督战的巴牙喇也只能避开溃兵的锋头,跟着往后逃走。
一千三百多步兵,接战前损失了三百,靠近后损失的损失便更加大,特别是明军两翼的火枪兵十分密集,近百名火枪兵分成六排不断射击,其威力远远超过普通明军,后金两翼无法承受那种继续接近的损失,不得不以弓箭远距离对抗,使得两翼不但不能形成突破,还承受了极大的损失。
中间的长矛兵交锋同样没有取得优势,反而被对方以阵战快速击溃,他只看阵形就知道,中间阵线前面的持矛精锐步甲损失了大半,后面的普通步甲和余丁面对依然密集的明军丧失了斗志。
多尔衮张口结舌,他从未想过会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战败,而且败得如此迅速,连后面的白甲兵都不及投入。
旁边的梅勒额真声音发抖,“主子,奴才护着你往西跑吧,咱们骑兵基本都在,只损失了百来人。”
“跑?”多尔衮绝望的道,“西边都是山峦丘陵,若被这股明军骑兵堵住了出口,这些步兵漫山遍野过来剿杀,能跑掉几个。”
“主子,跑吧,咱们在辽中还有旗丁,咱们……”
多尔衮挥手打断他,“不用说了,咱们的牛录,都是父汗留下的两黄旗人马,是我大金最精锐的甲兵,若是都丢在这里,我也无颜再活命。”
梅勒额真跪下道:“奴才誓死跟着主子。”
多尔衮点点头,此时有一支后金骑兵拦住了追击的登州骑兵,双方在混战着往侧翼离开,他淡淡道:“巴克山的巴牙喇兵没乱,咱们还有机会,集中这里所有的甲兵,包括所有旗号手、戈什哈、巴牙喇,所有能动的,跟着我冲击明军步阵,若我战死,你带着骑兵从西侧突围,能出去多少是多少……”
梅勒额真正要答应,旁边一名戈什哈突然指着北方大喊起来。
多尔衮连忙看去,只见北面远处扬起尘头,不断有明军哨骑急急赶来,明军的大阵一声鸣金,方阵放弃了追击,在原地停留整队一会后,开始往渡口处移动。
北面官道出现了带正蓝背旗的哨马,远处的有一道黑线出现在地平线上,梅勒额真惊喜道:“三贝勒总算是来了,咱们得救了,可以先和三贝勒一起灭掉这股明军。”
多尔衮闭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灭不灭这股明军倒在其次了。他对梅勒额真道:“你去收拢败兵,等三贝勒一到,咱们寻机出击。”
梅勒额真眼睛看着南方,低声回道:“主子,奴才立即就去,怕是未必有时间能全部收拢。”
多尔衮心头一紧,转头看向南方,大道上有一些包衣亡命逃来的,他们背后有几名登州的哨骑正在追砍,更远的地方是依稀可见的步兵队列。
“立即去收拢步甲,让他们都带着马,要快,等三贝勒一到,咱们就突围。”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乱战
登州步兵方阵脱离追击,朱国斌带着卫兵策马跑到步兵方阵,千总急忙迎过来,朱国斌对着步兵千总大声咆哮道:“第一连、第三连分遣队就地接阵,方阵整队回撤,固守渡口。”
他也看到了同时接近的双方援军,后金援兵的速度比朱国斌预计的早了半日,东面的陈新近卫营还没有出现,他已经连续派出两批塘马向陈新告急。
北边出现建奴,方阵步兵必须回撤保卫渡口,后金的步兵崩溃,但骑兵仍有作战能力,这对防守西侧的登州骑兵营是巨大的威胁,骑兵如果在原地停留,会很快遭受两边的夹击,而骑兵在停止状态根本没有步兵的防御能力。
在两方威胁下,完全堵住对方的骑兵已经不现实,但也绝不能让后金步兵顺利重整,只要坚持到南边的两个千总部到来,后金步兵便会被拦截大半。
朱国兵策马飞奔到刚刚返回的谭申身边,指着对面后金步兵留下大群马匹的地方道:“追击那些步兵,每次一个局,不要理会骑兵,只管冲入他们后阵,一直冲到南边无人处再掉头冲击,打得越乱越好,别让他们重整。”
谭申迟疑道:“那会损失很重,要不……”
“执行!骑兵打光了也不能让他们重整。”时间紧迫,朱国斌根本不理会谭申的意见,丢下一句话就调转马头跑向刚才调来的第四连分遣队,让那旗队长带着分遣队回归建制,加强方阵火力。
方阵兵原地调头,军官大声喝令,士兵一一上前将原本的最后一排补齐,方阵前排随即变成了整齐密集的阵线,但后排已经残缺不全,鼓点随即响起,方阵疾步往渡口前进,北面尘土高扬,后金兵已在几里之外。
谭申放出了手中所有骑兵,以局为单位,用小编制的骑阵不停冲击掩护的后金人马,冲开缺口后便继续追击逃散的后金兵,七个骑兵局轮番冲击,后金步兵的溃散使得他们获得了目标,那里是后金骑兵必须救援的地方,可以逼迫后金骑兵放弃游斗。
后金骑兵为了掩护步兵,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留在战场东侧的两个分遣队接成密集的队形,向着四周经过的后金兵发起一阵阵齐射,使得后金骑兵的机动路线收到极大影响,一些巴牙喇亡命的冲来,用步弓和明军对射,给分遣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这些零散的勇士随即被燧发枪的排枪击败,变成地上的尸体。
登州的密集骑阵一波波冲击下,双方尸横遍野,后金骑兵越来越散乱,往往还没有再次集结,明军的又一次冲锋又到了,连巴牙喇也不敢正挡登州骑阵的正面,只是在侧翼步射,登州骑阵不理会两翼来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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