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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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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心,老身绝不做那等事。”
赵夫人点点头,放她两人去了闺房。等她们进了屋,张婆在一边道:“夫人可要吃些点心。”赵夫人缓缓摇头,又叹口气,张婆接着劝她:“夫人也不必担心,东家出门又不是一两次,眼下鞑子都退了,到处也太平,不会出什么事的。”
“如何吃得下,他走了一月有余,可这段日子我这心头突然烦闷不已,总觉着怕有什么事,所以连香儿也不让她出门,哎,这走,行商的人便是如此,一出门便是许久,让人牵肠挂落的。”
张婆道:“那夫人总也要用些吃食,若是饿坏了身子,老爷回来老身可如何交代。”
“老爷回来,这东西便吃得下了,此处无事,你且去忙吧。”
张婆叹口气走了。
闺房中赵小姐贴在窗户上,听了赵夫人说完,又站立一阵后,沉着脸掀起珠帘出来,菊香和田婆子等在外面,田婆子正在认真打量高几上一个插花瓶子,菊香看小姐出来了,说道:“小姐,刚才在外边敲惊闺的是这位田婆子,她说有好看的衣服,我便领了进来。”
赵小姐无精打采问了一句:“又是比甲褶裙?”
田婆子过来行个礼,口中道:“却都不是,保管小姐没看过,我田婆子卖的东西,一定是要配得上小姐这神仙般的人儿才是。”
赵小姐听了奉承话,终归开心些,笑道:“你这卖婆,东西还未拿来,就光是嘴上了得,你一天要见多少神仙来着。”
田婆子一边放下背篓,口中道:“小姐这样的神仙岂是随便见得,要不是老身今日走这巷子,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小姐不光人长得清丽脱俗,屋中陈设幽雅,连那插花的手艺,也是了得,不是神仙人儿又是什么了。”
赵小姐格格一阵笑,这卖婆的口才恐怕比得上那个小人家,不过她天天走街串巷,当然能练出来,这陈账房一个读书算账的,又不知去哪里学的。
“那你便说说插花如何好,说对了我便买你两件,说不好,就不让你拿出来了。”
那田婆子刚打开背篓,正要拿出来,听了这话只好放回去,还是不慌不忙道:“小姐开了金口,那老身便说说。”
赵小姐和菊香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几日她们都被赵夫人关在家中,这卖婆口舌便给,全当是个乐子。
“堂厅宜大,卧室宜小,小姐这鹅颈瓶七寸有余,正是小瓶,合用闺中,花出瓶口八-九寸,长短正应了古人之法,瓶身纤瘦,小姐便一高一低插法,低枝又捏弯,错落有致。要不是小姐这般心思灵巧,如何做得出这样的雅致插花来。”
菊香笑道:“田婆子你哪去学得这些,难不成你在家也插花。”
田婆子道:“还不是听那些小姐夫人们说的,都是我东西好,她们买了心中高兴,便留我多说会话,你看我这蠢笨模样,就是记得了,又哪里插得出来。”
赵小姐经她这么一阵谈话,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道:“既然是小姐夫人们说的,那她们都是会的,定然也能插出这等花来。好吧,便算你说对了,把你的衣服拿出来我看看,若是做工还行,就买你两件。”
田卖婆好话说尽,费了许多口水,终于到了戏肉,连忙小心的拿出一件连衣裙来,抖开了给两人看。
一件白色的缎质连衣裙展现在两人面前,前面没有开衽,领口是高领,一朵淡雅的荷花完整的绣在正中,腰身也不同于一般深衣,略略收紧。
赵小姐眼前一亮,一把抓过,在身上比起来,菊香也转过来细细看着。
“小姐,这衣服没衽,好看倒好看了,怎么穿得进去。”
田婆子一边帮着拉袖子,一边道:“菊香姐姐你就不知道了,这衣服是套头的,纽子也是在颈后,穿上身可比深衣漂亮,午前我卖的那一件,那小姐穿上就不肯脱,说是连睡觉都要穿,要不让小姐试试。”
赵小姐正有此意,赶快和菊香一起掀开珠帘,到屏风后换衣服,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走了出来。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走动间腰肢如柳,裙摆摇曳,胸前荷花映衬着娇美的容貌,真是淡雅如仙。
田婆子和菊香一时也看呆了,赵小姐也没想到这么合身,看两人呆看自己,有点脸红,微怒道:“这连衣裙穿上如何,你们倒是说说看。”
田婆子这才回过神来:“好,好,真是好看,连我这么老的婆子都看傻了眼,要是叫男人家看了。。。。。。”
“嗨,你这婆子胡说什么。”菊香听她有些胡说,赶紧叫住她。
“是,是,反正就是太好看了,我看月亮里面的嫦娥也不过如此。”
赵小姐心中高兴,调笑那婆子道:“你这婆子还是乱说,嫦娥是配猪八戒的,你可把我当做了什么。”
田卖婆看她表情,知道是说笑,也笑着回道:“看我这嘴,小姐怎么也是配唐三,不,不,是配玉皇大帝,小姐你可得多买几件,换几种颜色的,真是,看看这漂亮的,这一出门还不把那些花魁羞死了。”
菊香也在旁边道:“真的,小姐穿起来真好看,这衣服腰身窄些,怎地一下好看如此多。”
赵小姐一阵得意,就不计较田卖婆把她和青楼女子相比了,也不问价,大方的道:“那就买三件好了,我要两件,给菊香也买一件。”
“真的?”菊香高兴得跳起来,立即跑过去翻田卖婆的背篓,里面却只有一堆胭脂花粉和一个奇怪的木架子,再无衣服。
“怎地没有了?那你还叫小姐多买几件?你这婆子骗人来着。”菊香失望之余,对这婆子发起火来。
“哎呀,菊香姐姐你这话可错怪我了,这衣服不比胭脂花粉,每人尺寸不一,都是看了样衣,我帮着量了尺寸带回去做好再送来,今天却是巧了,这件就真这么合了小姐的身。”
“哼,那你要做到何时。”
“这,老身也不知,老身已经卖了十多二十日,每日都有订的,三天前订的都还没有做好,光今日就已接了三件,衣店也不知还排了多少,总之一定帮两位催快点。对了。”田卖婆突然想起一事,在背篓中拿出那个木头架子,对两人道:“小姐你看,这衣服都是绢缎所做,挂钩上别弄坏了,每件衣服还配一个,这个,叫衣架,用这个套了再挂在挂钩上就不怕了,你说说,这多好。”说着便接过裙子挂在衣架上。
“真巧。”赵小姐拿着那衣架左右看看,赞叹起来,虽然衣架是十分简单的东西,但初次见到,还是新奇。衣架上还用彩笔画了一朵漂亮的兰花,写了个兰字。菊香也看得啧啧称赞,她转头问田卖婆道:“这衣店老板真是能人,衣店是开在哪里的呢?”
那田卖婆不肯说,怕这些人自己去了店中购买,嚅嚅道:“老身也不清楚,都是别人送过来的。”
“你这婆子,你还能卖一辈子这衣服不成,我家小姐说了买三件就是三件,你不说我可真自己去找了,这天津城巴掌大点地方,还不信找不到了。”
田卖婆这才不情愿的道:“那小姐可说好了,这裙子二两八钱一件,衣架二钱,可得从我处买。”
“得了,这件现成的我要了,订的那两件每件给你一两银子订钱。总行了吧,快说。”
“是井东坊的兰花衣店。”
“井东坊。”赵小姐轻轻念了一声,听老蔡讲,那小人家也是井东坊的,那里尽出些古灵精怪的人,那日回来就跟娘说了觉得陈账房不错,娘亲也有答应的意思,好像娘亲也跟父亲商量了,从那以后,似乎对这人有了一丝牵挂,他和父亲一起出海四十多天了,已经到了倭国没有,海上风浪有没有吓着他,父亲又对他观感如何。
一时心情又惆怅起来,抬眼间,看到回廊下娘亲的背影,纤弱而孤单。
第三十八章 换老板了
“阿嚏”陈新在船头重重打了个喷嚏,“难道刘民有又在念叨我?!”
“陈哥,总算要到家了。”卢驴子陪在陈新身旁,看着远处黑色的山东海岸,语气中露出欣喜之情,他已经自然的把天津那个院子看成了自己的家。
“嗯。”陈新看看前方航行着的福船,脸上又带上了职业的微笑。下完货的第二天,韩斌听得朱印船上货物卖了六万两,有点狐疑,质疑了两句,陈新拉出了宋闻贤做大旗,同时还有当时醉得不省人事的疤子和韩斌一伙的水手,那两人稀里糊涂的,好像又大概记得有此事,加上宋闻贤诈唬了几句,韩斌没敢再问,到朱印船上转了一圈,只看到二层的六万两银子,其他地方到处看了,也没找到还能藏银子的地方,他没有办法,只好接受了这个数字。
最后宋闻贤召开扩大会议,商量如何分配,原本赵当家出发时许诺过从他的利润中给每人一百两银子,但现今他不在了,又有了大份的收入,大家都决定不要这基本工资了,并从六万两中拿出一万五千两给大当家家眷,给憨勇的家眷五千两。
其他的四万两加上朱印船上剩下的三千七百两现银,就有四万三千多两,宋闻贤、韩斌、黑炮、疤子、陈新五个常委每人三千两,伤最重的两人当晚死了,也找不到家人,总共便只剩下三十七人,除去几个常委,是三十二人,每人九百两,还剩了一千六百两,陈新建议给两个重伤员各加三百两,剩余一千两全部给王足贵同村那个阵亡者的家眷,大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只有韩斌不太高兴,他这趟出来总共就只分到三千多两。
上船时宋闻贤安排了卢驴子、朱国斌、王足贵三人和一个叫王勇的一起上了朱印船,那王勇会看牵星板,可以帮助导航,以免和福船走失,陈新留意到他和宋闻贤有两次眼神交流,应该是宋闻贤的人,不过自己没有其他心思,也不用管他。最后陈新为了收买人心,把另外两个断了手和腿的重伤员也带上了自己的朱印船,在甲板上用淡盐水给两人清洗伤口周围,换了包伤口的棉布,福船上的人看了,对这个账房已经佩服到了极点,不但会算账写字,还会杀人,对兄弟们又极好。
船出港后,陈新放下心来,只要宋闻贤没有坏心思,不在登州附近做手脚,这底舱的一万五千两自己就算到手了,想来他不至于如此短视,自己如此配合他,又得到了李国助的欣赏,后面一起赚钱的机会多的是。
想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那王勇,他正在船尾掌舵,自己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宋闻贤的无间道,他不在甲板时必定呆在二层,而且在最靠近底舱舱口的隔间内,其实宋闻贤也只是担心自己把他甩了,毕竟三万两银子都在朱印船上。
断了手脚的两人,一个叫秦律方,才得二十岁出头,左手被齐腕砍断,伤口十分整齐,倭刀在这类海上搏杀中的凶狠可见一斑,另一个叫宁承,大概快三十了,被砍断了一截左腿,也是倭刀的伤,两人在李家私港中治疗了几天,陈新又一直用开水给棉布消毒,每次都亲自给他们换,伤口已经结疤,命是保住了,只是当日流血太多,精神还是不太好,只能帮忙做些简单的事,陈新担心他们得坏血病,一直要求他们每天咀嚼茶叶。这两人知道陈新帮他们多争取了三百两银子,又一路得他照料,已经对他感激涕零。
“陈哥,你以后还出海不?”秦律方也看到了大陆的海岸线,心中高兴,说话也有了些力气。
陈新笑道:“还不知道,秦兄弟你还愿出来?”
秦律方道:“我也想,就是断了手,帮不了多少忙。”
宁承坐在一堆银子上,他原本分到一千一百两,后来陈新帮他又争取到三百两,总共一千四百两,他分到钱后便一直带在身边,随时不离开视线,睡觉也压在下面当枕头,其他人也与他大致类同,陈新只是担心他如何把这四五十公斤银子运回老家,此时这宁承懒洋洋道:“能捡一条命你就知足吧,还出海,你那手都没了,给陈哥添麻烦不是。老子这个瘸子就知道这点,不出来丢人,这趟回去买些地,买几个丫鬟家奴,每天伺候着老子,不出来了。”
秦律方有点不好意思,呐呐道:“那,那我也。。。”
“秦兄弟不必担心,这事看你自己意愿,愿意跟着我,不出海也可做其他事。若是愿意出海,我也用得着秦兄弟这样的勇士。宁大哥你回乡也挺好,但日后若有困难,找到我陈新,我绝不推辞,都是共过生死的兄弟,不要客气。”
“我老宁除了服大当家,就只服你陈账房,大当家那是豪杰,咱服他,陈账房你是文武双全,做事公道,又不嫌弃人,我服你,老宁要是脚没断,铁定跟着你干。现在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我老家在临清,下船时我把地址告诉你,来了临清就找我老宁。”
“好,一定,那秦兄弟你老家又是哪里的?”陈新又转过来问秦律方。
宁承也不等秦律方,就抢答道:“他哪还有啥老家,他老家辽东凤凰城的,早成了鞑子窝了。”
陈新好奇道:“原来秦兄弟也是辽东来的,我有几个小兄弟也是,都在天津,你们倒是可以亲近亲近。”
秦律方有点委屈的往北方看了一眼,又看看在调整风帆的朱国斌,对两人说道:“那又不是我丢给鞑子的,朱哥还不是辽东逃出来的,我和他都是自己扎了个木筏浮海出来,被赵当家救起来,咱们原先老想着打回老家去,后来广宁一丢,再连辽西都差点丢了,大伙都焉了。今年听说朝鲜也被打下来了,这老家恐怕真回不去了。”
宁承不屑道:“老子就不信那鞑子那么厉害,老宁我要是没断腿,非要去砍一个鞑子脑袋回来看看,你们他娘的辽东几百万汉人,打不过鞑子几万人,你们咋打的。”
“我,我。。。”秦律方半天说不出来,这几百万人又不归他管,宁承老冲自己发什么火。
陈新看秦律方委屈的表情,拍拍他肩,安慰他道:“秦兄弟别多想,宁大哥也是心直口快,咱总有打回去那一天的。若是你没有其他去处,便跟我一起去天津,你也有银子旁身,在我家附近买个院子住下来,住我那里也行,我那里有你几个小老乡,平日间也好照料到你。”
秦律方听了,很快便忘了刚才的不快,高兴道:“那我就跟着陈哥,我信得过你,你是好人。我还有一只手,我可以干活,不用人照料。”
“好人,是的,我是好人。”陈新一脸亲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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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两艘船到达登州(现烟台)附近。上次路过并未停留,这次却要把银子交回,必须停下了。
登州位于山东北端,自明初便是向辽东运送军需的重要港口,因战略位置重要,由州升为府。登州城池周九里,高三丈五尺,厚二丈,城门四个,水门三个,四个城门皆设瓮城,最大不同是,在城北建有水城,即宋代之刀鱼寨,洪武九年设登州卫后,为方便海船运送辽东军需,在城北挖土筑城,倭乱时改名为备倭城。天启元年为应对后金崛起,于六月增设登莱巡抚,总理征东军务,驻地就在登州,首任巡抚为陶郎先,东江设镇之后,加巡抚东江。是明朝廷控制辽海和维持东江镇的重要枢纽。
登州附近水师船只众多,不久便碰到一艘明军的鸟船,福船悬挂着登州海防道的官旗,鸟船只是慢慢靠近,没有其他有敌意的动作。
陈新看到福船下了锚,随即放下一艘柴水船往鸟船过去,船上似乎便是宋闻贤。过了一会,柴水船又返回来,却是往朱印船开来。陈新远远便看到宋闻贤脸色阴沉,心中不由悬了起来。
“陈兄弟,李大人卸任了,转任南京户部右侍郎,现在的巡抚是孙国桢。(注1)”
宋闻贤一登船就把陈新拉到一边,低声告诉陈新这个消息,陈新看宋闻贤这幅哭丧脸,估计他便是那李大人的幕士,现今老板换了,他这个高级白领当然有点危险。出海时已经是五月十五,估计这李大人没来得及通知宋闻贤,否则他定然是马上变卖货物,不会再拖这么一个多月。
陈新对这两个大人都是一无所知,但既然自己不知道,以后就肯定不会是大佬,他试探着说道:“那,要不咱们把这福船的银子拉着跑了。”
“那怎么能行,这鸟船就在旁边,都是钟大人手下,再说,我全家老小都在登州,又如何跑得掉。”
陈新摸摸鼻子,压下自己心中的贪念,问道:“那李大人现今走了没有?”
“走了,留了几个家人,还等着把银子收回去,他倒是好,走了还收银子,我却不愿跟他去南直隶,孙大人我也不认识,也罢,有这次赚的,便做个富家翁。”
陈新看他样子,其实还是热衷权势的,否则以他此次将近两万两的收入,作个富绅绰绰有余。他看看鸟船道:“那鸟船上是谁的人?”
“钟大人的。”
“钟大人现在听谁的?”
“当然是新的巡抚孙大人。”
“李大人有多少货款?”
宋闻贤无力的回道:“李大人便是账簿上的甲先生,他的货你都知道。”
“那现在便是三万五千两,宋先生,你看这样如何,把本钱一万七千两还给李大人,赚来的一万八千两。。。”
宋闻贤眼睛一亮“赚来的银子给孙大人,如此也不至于得罪李大人太过,孙大人这边也有了晋身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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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李嵩,天启五年十二月任登莱巡抚,天启七年五月转任南京户部右侍郎。接任者为孙国桢。
第三十九章 权钱交易
这李嵩人走茶凉,能拿回本钱该算不错了,但孙国桢这边未必需要送这么多,陈新本来打算说送个八千两,两人再私分剩余一万两,自己至少多挣个三四千两。哪知这宋闻贤居然要全送。
一万八千两的晋身之阶,送礼给内阁大学士三五千两也够了,如果只是求一个幕僚或吏职,哪用得着这么多银子,钱谦益出两万买状元,他倒好,买个幕士一万八。
宋闻贤看陈新样子,以为他怀疑自己要独吞钱款,忙解释道:“我送他这份大礼,不过是为以后能在登州附近通行,否则咱们在天津采买装货,万一被拦截,损失就大了,为兄自己也不过图一个幕士,好日日接近各位大人,打通关节。正好陈兄弟也在,要不就把你官身的事一起办了。”
陈新听了没有说话,在天津采买,货物都是经大运河运来,一路上钞关就是六个,加上运费、工资和转手利润,比产地贵不少,最好的方法是从江南直接购货走海运去日本,但舟山群岛海盗众多,风险不小,不是有条船就能在南方做海贸的,自己现在本小力弱,还是在北方赚点小钱算了。这样的话就需要这几位大人提供方便,不过他还是觉得一万八千两太贵。
“赵东家当年为何要跟几位大人合作,按说利润这么高,他只要送些银子给水师的人就可以了,不需要让几位大人搀和进来,让出这么多份额。”
“陈兄弟你就不知了,那赵东家天启五年时被水师拦截,杀了军船上许多兵士,结果他船上的财副怕受连累,向另外一伙盗贼出卖了赵东家停船的河湾,结果把赵东家独子给杀了,货也被抢走,后来赵当家便找人寻到钟大人那里,说只要帮他剿灭那帮盗贼并拿回货物,就帮钟大人他们赚钱。是这样来的,钟大人李大人都是没出一分银子,最先的本钱都是从赵东家那里分来的。”
陈新听了才知道赵东家跟这几位大人如此关系,宋闻贤又接着道:“这还不算,后来钟大人尝了甜头,觉得不够放心,把韩斌和黑炮几人的家眷也弄到了这登州城里,赵当家住在天津,他也跟我摆谈过,只说年纪大了,想安生下来,让家眷呆在天津也好,反正赚的银子也够用了。”
陈新点点头,看来这碗饭还真不易吃,黑炮等人的家眷还在人家手上,原来让的份额太大,自己也很难争取。李嵩原来是白拿的银子,要是依自己,一文钱也不给他,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这李嵩最后会当个什么官,万一当个阁老、尚书什么的,到时候收拾自己易如反掌,崇祯一朝光阁老就换了五十个,陈新也根本就不知道几个名字。权衡一下之后,还是不要心太黑,该孝敬的就孝敬好了,不过银子花了自己也要拿点利息。
他想一会,对宋闻贤道:“宋先生,那孙巡抚新来,并不知原先李大人份额多少,这一万八送出去,可别让他起了更大的心思。再说李大人一任不过一年多,万一这孙大人也是一年多,岂不亏得慌,倒是那钟大人,他熟知海商情形,瞒骗不过,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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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船穿过半月湾,向水城的水门开去,登州水城城周三里,高三丈五尺,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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