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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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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总仰头发出一阵带着咳嗽的大笑,吐出几口血沫后看着张忠旗,“你个龟孙能懂,就不会成鞑子的狗包衣了,总有比命要紧的东西,老子这叫舍生取义。”
张忠旗一指那千总,还不等他说话,张修身大吼一声,“杀了六个鞑子,临走还有几个兄弟一起,老子赚了!兄弟们,下辈子再杀奴啊!”
三个家丁一起大笑,张修身一把扔下火把,旁边洒了油的柴火熊熊燃烧起来。
张忠旗手指着那千总,呆呆看着几个明军被火光吞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功
城中火起,竹帛口关城中只有一条道,那千总这一点火,道路就会被截断,甲兵们扑上去奋力扑打,还没打灭又发现后面也有火起,才知道残余的明军还在放火,那明军早有计划烧城,而城中几乎没有瓦屋,这些草屋都是极好的火源,要是平时可以组织人慢慢扑灭后通过,但现在后面还跟着一股登州兵。
“张忠旗,快去牵马!帮我也牵来。”塔克潭拼命拍打面前的火焰,一边对着张忠旗叫喊。
张忠旗连忙答应,他转头刚跑几步,就看到关门喧哗大作,潮水般涌入杂乱的人群,后方一顿啪啪的枪声,张忠旗一个哆嗦,登州兵已经到了关城外,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做,外面一声炮响,城楼上瓦片横飞,张忠旗一看,根本出不了城门,顾不得再去牵马,匆忙中对着塔克潭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北门逃。
道路已经被火焰隔断,他转身就往西进了一个草棚,乘着火势没有过来,他飞快的砍开树枝搭建的墙,破开一个小口钻出去,大火已经烧到身边,张忠旗一把拍熄袖子上的火苗,下一个茅屋是泥胚的墙,背后的枪声一阵比一阵激烈,张忠旗飞快的翻过泥墙,里面空无一人,张忠旗直接踢开破烂的大门,从门口冲出,后面的街道上火势不大,他一路狂奔,飞快的跑过短短的关城街道到了北门,这里已经大开,还有些关内的百姓在往外跑,一些跟张忠旗一样跑过来的后金兵,双方在惊慌中都没有留意到,建奴和大名百姓第一次和谐共存,一起往北门外逃窜。
南边已经喊杀震天,那种特殊的号音阵阵响起,张忠旗在北门停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一声马鸣声,看看周围无人注意之后,往东面的一个屋子走去。
“张忠旗,你还等啥,快出城。”塔克潭刚刚跑过,他比张忠旗跑得稍晚,眉毛被烧掉半边,一身烟熏火燎,看到张忠旗便停下招呼他,张忠旗连忙拉过他低声道:“不用急,火起来了,登州兵一时追不过来,我听到有马叫,咱们去看看,走路跑不过的,这边出去还有好长的路才到灵丘。”
“有马?”塔克潭惊讶的问道,这个关城兵荒马乱,很难想象还有马留下来。
张忠旗带着塔克潭来到东边一个院子前,大门紧闭,塔克潭顶着张忠旗上了墙,张忠旗上去一看,院中满地鸡毛鸭血,一棵树边还真有一匹马,马背上面有插袋和褡裢。
张忠旗跳进去打开门,两人兴奋的跑到那马前,张忠旗把马身上的刀抽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把不错的腰刀,褡裢中还有点吃的,对两人不啻是及时雨,当下两人在各个屋中翻找一阵,寻到一些吃的。张忠旗牵着马出门,塔克潭抽刀在身边护卫着,防止其他甲兵来抢,他们所有的马匹都在南边,那里打成一锅粥,即便关中没有火起,被登州兵咬住也只有放弃辎重,同样未必能逃得掉。现在被火一堵上,他们都心知肚明正蓝旗完蛋了。
对两人而言,逃回去也是生死难料,但此时不是担心的时候,至少要先跑出去,现在的情况比滦州还要险恶,那时候出城就是平野,现在却依然在峡谷之间,前面有多远也不知道,两人甚至不知道方向。
两个难兄难弟上了马,往北面放蹄逃去,张忠旗回头看竹帛口的方向,关城内浓烟滚滚,南面的枪声已经响成一片。
。。。。。。
竹帛口南门外,满山的包衣和百姓正在逃窜,后金兵有组织的抵抗已经消失,一队队红色的登州兵排成队列,越过山谷中堆积如山的马车辎重,用排枪消灭还在最后抵抗的后金兵,另外一些小队则往两侧山上追赶。
钟老四弃马步行而来,大功即将到手,他也忍不住心头的兴奋。这支后金兵从灵丘出来之后,所有的抢掠都在这里,缴获所得也是登州评定军功的标准之一,他现在更想要更大的一个大功,他知道莽古尔泰就在这里,关城中起火,他们没有人逃得掉,即便从山地绕过,但他们的马是过不去的,登州龙骑兵等待火熄灭后能轻松的封堵山口,逃入山中的后金兵除非真能当野猪皮,否则全都无路可走,没有了有组织的集体,他们也没有办法靠个人走回辽东,最终必定难逃灭亡。
前方长长的队列一顿排枪,队列又缓缓向前移动,后面的队列也是如此,两个连就像两道波浪一般。
刚刚撤下来的周少儿就在钟老四身边,他的第一连担任箭头,峡谷中没有替换的空间,只能是一直把第一连放在前面,直打到竹帛口才有地形能换下来,周少儿身上挨了两箭,刚刚才由救护兵处理好伤口,而第一连折损过半,这让周少儿对钟老四的突击命令有些不满。
钟老四咧着嘴对周少儿道:“多亏这竹帛口,否则咱们咬不住正蓝旗,这次正蓝旗这七百人全得丢在这里了,最要紧的,咱们能拿到莽古尔泰,要是交到陈大人面前,还不知陈大人多高兴。”
周少儿白了一眼钟老四,看看周围卫兵离得远才说道:“我说钟副营官,上次登州的形势分析课上,刘破军可是说同等条件要打击两黄旗、镶红旗和镶蓝旗。”
“镶黄旗咱们已经打过了,不是固山都杀了么。”钟老四得意洋洋,“莽古尔泰一死,陈大人要求的重点打击一路分兵就完成了。”
周少儿转头看着钟老四,“咱们打完了就在竹帛口呆着?”
“这个地方好,以咱们的火枪,鞑子来多少也打不下来,这里粮食物资堆积如山,还能从吴王口到北直隶的阜平,不用走倒马关看那文官的臭脸,这里就当咱们新的据点,把走马驿放弃,那里的预备兵连调来此处,另外把倒马关外的预备司调到阜平,慢慢把这些物资运走。龙骑兵清理完战场,就以旗队派出疑兵,老子做了十多面游击以上的旗帜,四处打出咱们登州镇的旗号,鞑子处处风声鹤唳,必定收回所有分兵,只要他们抢不到东西就成了,这样一来,陈大人第二条要求也完成了。”
周少儿摇摇头,这个钟老四打仗是有一套,但还是没有明白周少儿说的意思,他也懒得此时再说,反正不打也打了。
前面又是一通枪响,钟老四指指前方道:“周连长,你看看咱们的队列,绝不觉得太死板了。”
“这都是陈大人定下的火枪分遣队阵形。。。”
“老子知道,陈大人定的分遣队战斗队形就这一种,但分遣队人少,现在变成连队和千总,也是这样拉平就不对,分遣队后面还有长矛阵或鸳鸯阵,他们可以三排,咱在咱们只有主阵,还是三排就不妥当,而且这阵形无法变化,在马头关那一战,你们第一连在桥头一乱,后面的第二连同样只能堵在那里。”
周少儿瞥钟老四一眼,“你又想干啥?”
“老子不干啥,老子打完竹帛口,就要给陈大人写龙骑兵和全火枪千总部的改进意见,陈大人还要搞全火器的营,那就是三四千人,也这么拉成三排要排出去两三里长,你到时候要来帮着,老子还没想好怎么写。”
周少儿还没有答应,前方一片军号,钟老四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
竹帛口旁边两里外的一道峭壁边,最后一群白甲兵簇拥在莽古尔泰身旁,用弓箭与围上来的明军对射。这些精锐的女真猎人在这狭窄的山谷中发挥不了特长,反倒被火枪的射程和威力优势牢牢压制,到了山地间虽然个人战技开始占优,但对大局已经毫无用处。
前面刚刚打破关城,后面的明军就出现在视野之中,生路和追兵同时出现,这引起了后金甲兵和包衣的溃散,人人都想尽快跑入关城,结果关城中却燃起大火,已经失去秩序的后金兵进退失据,很多往两侧逃入山地,莽古尔泰也同样如此。
此时莽古尔泰脸色茫然,他没有想到队尾崩溃得那么快,他逃入山地后不熟悉道路,慌不择路之下自行走到了这个死地。他一生征战,绝大多数时候战无不胜,但并非是不愿逃命,他在天启年间的第一次旅顺攻略中,便曾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张盘打得落荒而逃,失败对他而言不是不可接受。
但这失败不同,这里是明国的内地,没有马匹和辎重,他们回不了灵丘,登州骑兵只需要封闭这个峡谷,后金兵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要翻越茫茫大山谈何容易。莽古尔泰很清楚这点,所以他在逃走的路上,心中就已经绝望了。
他此时已经确定是登州镇,如同己巳年一样,他们如同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而且一出现,就把完美的形势扭转,反而把莽古尔泰送入绝境。
刺眼的红色身影越来越多,这种艳红色比明军边军的红色更加醒目,就算在齐射后的白烟中,也能看得分明。
这些登州兵借助着石块掩护,按十多人一组齐射,白甲兵虽然竭尽全力抵挡,但架不住对方一波接一波,箭支都快用光了,对面那个飞虎旗越走越近,终于要到最后的时刻。
戈什哈的头子跪在莽古尔泰面前,哭着请他突围,莽古尔泰哈哈大笑,一把推开那戈什哈,“你主子是老汗的儿子,打输了就是输了,跟着你主子,咱们跟这登州尼堪拼了。”
最后的十来名白甲兵齐声和应,莽古尔泰大喝一声,挥刀跳上面前一块石头,对面火光连闪,莽古尔泰全身一抖,应声扑倒在石头下,身下血流如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冒失
大同城外,后金军军容严整,营区里面没有大群的百姓和车马队,只有精悍的甲兵。皇太极早早收拢了朔州和代州两路分兵,准备打击辽镇来援的吴襄和尤世威。
就灵丘这一路不知去向,最后的消息是莽古尔泰去了广昌,皇太极带着主力离开应州,径自去了大同,给东路军去了急令,让他们尽快赶回,到了今日,等回来一封阿济格和德格类的求救信。
皇太极坐在大帐内久久无语,只有豪格陪在他身边。这次莽古尔泰不知所终,他所领走的正蓝旗只有零星人员逃回灵丘,据说他们遇到的是登州兵,人马都被打散了,但没有人知道莽古尔泰去了哪里。
阿济格与德格类的来信中颇有点颠三倒四,显得乱了方寸,他们现在不知道是该留下接应莽古尔泰还是直接回大同,只好向皇太极请示。
倒是阿巴泰今日送来的急信说得很清楚,是一支新出现的登州兵种,全部都是带白刃的燧发枪,按照阿巴泰的叙述,他所见的这支人马总数约三千人,全军阵纪森严,在弓箭射击下依然排列整齐的前进,每次排枪齐射都能让人惊心动魄,阿巴泰只有几百人,抵挡不住其攻击,丢失了所有在广昌的抢掠所得,镶黄旗的达尔哈也不知所踪,有没有后续的登州人马他还不知道。
皇太极就要面对一次严重的败绩,他所损失的人马远远比旅顺少,但旅顺的时候没有损失任何一个固山额真,这次可能失陷在那片大山中的可能就有两个固山和一个大贝勒。政治影响远远大于实力的损失,给后金贵族的心理打击不会亚于旅顺之战,因为他们只会对同类最有感触,现在就摆在眼前,与登州作战中,不但小兵会死,固山和大贝勒也同样随时可能死掉,以后战阵上面对登州的气势就会大受影响。
皇太极还不太清楚作战的过程,但他能肯定,后金对上登州的时候心头发虚,只会是全军崩溃才会致使固山和莽古尔泰失陷。
“汗阿玛。”豪格低声说道,“若是三贝勒真的死了,便只剩下二贝勒,代善独木难支,阿玛你说的话能管用些。”
“你想简单了。”皇太极摇摇头,“若是只死了一个莽古尔泰,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现在死的是两个固山和一个贝勒,还有大半个正蓝旗,咱们镶黄旗也丢了三四个牛录,这事是盖不住的,各旗迟早会知道,到时还有几人敢单独与登州军交战。”
豪格有些语塞,其实他也有点害怕。后金军在穷疯的情况下也十分凶悍,但那些登州军的感觉不是凶悍,而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更让他心中发虚的,是登州镇总不停有新的东西出来,各种火器的搭配十分实用,后金军至今没有找出合适的方法对付,豪格不怕凶狠的敌人,却害怕不知道怎么对付的敌人。
“汗阿玛,那咱们该怎么做?”
皇太极站起来,默默的在帐中走两圈,脸上冷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最后停下来看着豪格,“你领镶黄旗全部、蒙古左右翼、镶蓝旗五个牛录,去灵丘接应东路各部,。”
豪格惊讶道:“那关宁军的吴襄和尤世威已经过了居庸关,儿臣若是带走这许多人马,万一他们突然前来。。。”
“你说吴襄?”皇太极摇摇头,“你相信他敢来主动攻我大军?”
豪格摇摇头,“但是尤世威是陕西榆林卫出来的,听说那里出的能打仗的人不少。”
皇太极叹口气,“光是他一个有什么用,不过也就是些秦地来的家丁能打,最多不过千数,只要吴襄不动,尤世威也不敢动,你明日就领兵出发。”
“是,儿臣该怎么打?”
“我等入边一月,登州镇还有人马在辽南,冬季他们回不了山东,来援的必定不会有太多人马,应当是他们的骑兵,或是他们那种龙骑兵。你途中隐藏行迹,让阿济格寻机与那登州镇在平原地方交战,代州、灵丘或繁峙都可以,然后你突出伏兵,击杀其一部,复我军威。”
豪格低头想想问道:“何不让东路直接撤回来?明国各地援军都在路上,尤其登州镇已经出现,咱们不宜久留。”
皇太极猛地转头盯着豪格,直看得豪格惊慌的退了一步,“朕一直让你多动些脑子,如今莽古尔泰不知所终,尚弄不清是阵亡还是迷路,朕若是便让东路撤军,以后哪个旗主还听我这个大金汗的汗令?我大金在旅顺大损军威,那还能算是攻击坚城,如今在灵丘这野战失利,连对方人数都不知便落荒而逃,哪个甲兵日后还愿与登州对阵?你宁可折损一千马甲,也要将这军威给我打回来。况且。。。”皇太极移开目光盯着华丽的帐顶,“莽古尔泰多半已身死,朕让你去灵丘救援,是收正蓝旗余兵之心。”
豪格眼睛转动着,后金一贯的习惯,是家族内传承,即便莽古尔泰身死,正蓝旗也该是德格类继承为旗主,皇太极如此安排,那就说明皇太极可能要破坏原来的规矩,而要破坏规矩,就要有足够的威望,这也是皇太极非要他去打击登州军的原因。
“阿玛,要是那支登州军不出来呢?”
“那甲兵们同样会认为是你救了他们,你收拢正蓝旗人马,带领东路军整师而还,这是你竖立威望的大好机会,切记不可攻击坚城,尽量引诱登州人马走出太行山。”
。。。
“喝!”钟老四低声叫了一句,得意洋洋的将一碗酒灌进肚子里面。周少儿放下酒碗,自己抓起一块撒了胡椒的羊肉大嚼。
刘跃跑到门口对卫兵道:“谁来都说老子不在。”
龙骑兵消灭正蓝旗主力之后,就搜罗了竹帛口后金军的辎重,全军就驻扎在竹帛口内外,第二日派出两个连出竹帛口,往代州和灵丘方向进行了三天的佯动和侦查,和灵丘后金军发生几次小规模交战,后金军的意志果然大受影响,没有绝对优势往往落荒而逃。
不过钟老四并不盲动,灵丘的后金军有多个旗号,驻扎地也不相同,他无法确定对方兵力,很快就收回主力,眼下只有一个连打散在太行山之外,其他三个连和预备兵都集结于竹帛口至吴王口之间,那些被解救的百姓陆续从山中出来,钟老四就用他们为劳力,顺着峡谷经吴王口往阜平县转移物资和流民。
关大弟只用一只手抓肉,他左手受箭伤,暂时还动不得。今日是钟老四把他从驻地叫出来的,几个人凑在刘跃暂住的院子里面悄悄喝酒。
关大弟吃了一块羊肉后对钟老四低声道:“钟哥,咱们这么喝酒,一会要是军法官发现了,全都得挨罚。”
钟老四白他一眼,“能挨多少罚,你他娘的别像关帝庙那样,一边吃一边唠叨。”
关大弟缩缩脑袋,继续对付面前的酒肉,周少儿包着一口肉,对关大弟道:“你担心个屁,军法官问到了,你就说是钟老四叫你过来的,军令不可违抗,要罚就罚钟老四一个人。”
关大弟傻傻回道:“好!”
“好个屁。”钟老四一脚蹬在周少儿凳子上骂道:“老子好心还有错了,你都推老子一个人身上,是作兄弟的样子?”
周少儿继续骂道:“你每次要老子冲锋的时候,想过老子是你兄弟没有?每次都是不动就要军法处置。”
“那是打仗,不军法还打个球。”钟老四自己灌了一口酒,“不逼着你们打,后面死的人更多,你又不是不知道轻重。”
周少儿偏过头,“老子都知道,老子就是听不得你说话。”
钟老四正要骂,突然想起什么跑到门口,开门往北边看了一眼,那里挂着几具尸体,正是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固山额真托博辉和巴牙喇氂额真,他满意的大笑一声,然后关门回来。
刘跃看着钟老四有点无聊的道:“你每天要看多少次,不就几个鞑子尸首,以后打死皇太极你慢慢看去。”
钟老四嘿嘿一笑,“老子就是爱看,这次杀了莽古尔泰,你猜陈大人要奖励咱们多少银子?”
周少儿哼哼道:“孔闻诗来问要人头了,你给他得了,省得你老要去看。”
“老子能给他,咱登州镇打的,当然等王长福来了再说,岂能给文官去得功。”
周少儿呸了一口,“老子跟你说过,莽古尔泰不该杀,他是和皇太极唱反调的,形势分析会上讲过,你自己不认真听,打起来又不听老子的话,这次就该追着阿巴泰打,把镶黄旗那点人全灭掉。”
钟老四不满的道:“莽古尔泰那是大贝勒,老子就不信陈大人能不高兴。”
。。。。。。
“钟老四。。。这个狗才!”王长福一掌拍在桌子上,把钟老四发来的急报一把揉了扔在地上。
宋闻贤从旁边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认真看了一遍,摇摇头道:“要是祝代春在倒马关,就不会出这种事,肯定会追打阿巴泰,然后去广昌打击正白旗的阿山。”
“谁说不是。”王长福气得满脸通红,“而且紧急战报上连军法官和训导官都没有署名,钟老四他就敢往登州发,要不是半道碰上咱们,军令司收到没得又要处罚他。打莽古尔泰这事,多次形势分析会上都讲过,同等条件下优先打皇太极的心腹,他钟老四就没一次认真听了,现在肯定还为杀了一个大贝勒得意呢。”
宋闻贤也叹口气,他是跟着王长福的勤王兵马一起出来的,帮助王长福打理与地方的关系,一路磨磨蹭蹭,现在还没有得到德州就收到钟老四这么一个不算捷报的捷报。
他接触到的后金情报很多,对辽东政局的了解远超过普通军官,从最近的消息看来,莽古尔泰对皇太极的掣肘十分显著,而且在辽东走私问题上一贯的做得最张狂,走私的份额占得很大,可以说算得上登州的助力,现在这一倒,后金政局必定会有一番变动。据情报局收集到的代善的性格分析,此人颇为圆滑,以前都是撺掇阿敏和莽古尔泰出头,现在阿敏和莽古尔泰一完蛋,代善打退堂鼓的可能非常大,皇太极一旦放开手脚整合八旗,那发挥出的作用远超过钟老四消灭的那点后金兵。
王长福脸都气红了,“算了,反正杀了也活不了,把战报截下,老子写一封非正式的急信给陈大人,然后以勤王军名义给军令司发文,恐怕还得给钟老四去一封军令,就怕那钟老四再冒失。”
宋闻贤看着皱巴巴的急信,突然笑道:“听说他还抓了两个向导,背后有张家口晋商的影子,钟老四既然冒失,就让他再冒失一下,正好他有个东事以来的斩将奇功,就算冒失了,朝廷又能把他怎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能干(第二更)
登州水城东侧校场外,陈新刚刚从文登视察回来,现在辽海开冻,代正刚被调回了登州,转任第三营营官,郑三虎调任第二营营官,第二营在辽南的兵马回归文登,陈新专程跑了一趟去安抚军队,帮助郑三虎接手。沿途又看了几个屯堡,检查了一番春耕的情况。
辽南已经开展热烈的建设,从金州到南关密布屯堡和工事,参加过旅顺战役的大批辅兵都获得了冷兵器武装,加上后金军刚刚完成宣大攻略,至少今年上半年他们没有实力发动辽南进攻,陈新甚至觉得他们几年之内都不敢再来辽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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