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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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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两个队正则指挥弟兄们放出远哨,其余人就地用餐,等待下一步命令。
篝火很快就升了起来,大块大块的新鲜马肉被割下来,架在火堆上烧烤。作为唯一的受伤者,任遂安受到了重点关照,几个弟兄赶过来帮他解下甲胄,脱下衣裳查验伤势。除了本伙弟兄外,还有很多其他伙里的弟兄也跑过来帮忙,他们一边关心的询问两句,一边忙碌着递热水和白马巾,同时眼里还有深深的好奇,这让任遂安感到一阵羞愧。
甲都配属的王医护取出一个小药包,用刚刚烧好的热水调配成糊,然后小心的查看着箭矢入肉的深度。他向任遂安询问着当时中箭的情况,然后由此又引出其他的问题,有说有笑的问任遂安遇敌时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紧张,负伤后疼不疼,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熬过来的等等一系列问题。
王医护问得很快,往往任遂安上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完,他的下一个问题就问了出来,让任遂安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就在任遂安拼命回忆当时的情况之时,王医护猛然下了黑手,他将箭杆向往一转,然后拔了出来,毫无提防的任遂安当即疼得惨叫了一声。
趁着任遂安惨叫的工夫,王医护飞快将一团布巾塞到他嘴里,然后接过身边递来的烧烫的铁勺,按在伤患处,顿时响起令人牙酸的兹兹声,同时传来一股焦糊味。几个弟兄拼命将任遂安压在地上,制止住任遂安的抽搐,王医护趁机将调成糊的药膏拍在伤口上,又用白麻巾在肩口上缠了几道,打了个死结。
“好了,放开他吧。任家二郎,这是小伤,箭头入肉不深,否则还真不敢就在这里给你拔箭……别动他嘴里的麻巾,让他再咬会儿……大伙儿也要记住,没有某等医护在,你们不可自己拔箭……每日换药一次,麻巾也要用沸水煮泡……好了,都散了吧,留两个人给任二郎喂食……”王医护一边收拾自己的背包,一边向围观的甲都弟兄们嘱咐着。
浑身大汗的任遂安渐渐感到好受了些,肩窝处火辣辣的疼痛里,似乎还掺杂着些许微凉。他向王医护道了谢意,王医护轻轻一笑,摇头示意用不着如此。这时,都头、参军和左右两队的队官都走了过来,围到任遂安身边。
任遂安讪讪道:“某大意了,挨了贼子一箭……”
都头安慰道:“战阵之上,受伤很正常,你切莫介怀。听刘伙头说了,当时宣武贼子藏在坡下偷袭,你只挨了一箭,也算机敏……其后坚持被创作战,很是勇毅……此战乃甲都首战,虽是小胜,军中按例也是要策勋一转的。你们伙是当记首功,还有你,任二郎,除了军功赏赐外,负伤还可有五百钱。”(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两河轮战(十三)
ps: 感谢niuniumaomao和妍妍开心一点的打赏,以及大家给我的月票鼓励,谢谢。昨天没有更新,实在抱歉,家里事情太多了,尤其是老饭快要当爸爸了,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一旁围着的弟兄们听了都头的话,都情不自禁一阵欢呼,大伙儿相互吹捧着,尽情的开着玩笑,同时也打趣着任遂安,说是回到河北后让他摆酒请客。
任遂安倒是不在乎那点赏钱,但甲都能够策勋一转,这却是好事,让他欣慰不已。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具体怎么评定功劳,但教化司考功处颁布的规定却是所有军官士兵都知道的,甲都策勋一转,就意味着全都每个士兵记功一级,当然不是说平均到每个士兵都会记功一级,甲都会分配到一百级军功,至于都队里每个士兵怎么分这一百个军功,则由参军召集伙长以上军官共同议定,功劳大的士兵也许能分两到三级,功劳少或者没有军功的,则一级都分不到。参军会在战后给每一个士兵的花名册后面追记军功,士兵的军功累积到十二级,则能晋衔一等。
比如任遂安,他现在是列兵,还有一个月才能晋升为辅兵,如果能够提前累积十二级军功,他就能提前晋升为辅兵,不必等到规定的六个月。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暂时不晋升,熬到六个月以后再提出以军功晋衔的申请,那么他就可以立刻再从辅兵转为正兵。
事实上,从天复三年这套军功晋衔方式颁布后,很多立功的士兵都一直压着自己的晋衔申请没有上交,他们想要熬到转为正兵之后再提出申请,这样便可一步而入军官行列——前提是他们必须通过军校的学习考核。由列兵升作辅兵、再到正兵,可以通过熬时间的方式来晋升,但由正兵升到陪戎校尉。则必须有十二级军功才行。
当然,就算通过不了白狼山军校的考核也没关系,他们可以走另外一条道路,即转为士官,同样可以继续晋衔,直到成为一级士官,享受昭武校尉的待遇。
按照都头和参军所说,甲都此战应当策勋一转,那么任遂安所在的伙当记首功,也就意味着任遂安至少能够记功两级。这是个相当令人欣喜的消息。
都头又向王医护问了问任遂安的伤情,听王医护说不是大事,七天后就能见疤,便也放心下来。
任遂安的肩伤确实不碍事,除了左胳膊暂时不能动弹外,行走进食都很顺畅,只不过骑马之时仍旧会牵扯伤口,所以不能快速疾奔。其实这也就相当于任遂安失去了战力,之后的战斗就不能参加了。这一点令任遂安有些闷闷不乐。
吃过晚饭,传令的骑兵从黑夜中返回来,带回了赵指挥的军令。都头、参军和两个队正聚在一起商议片刻,便立刻下令移营。甲都移营的目的地并非原定宿营地。而是向北,更靠近济水岸边。全都百名骑兵点燃了一支火把,在夜幕中徐徐而行,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废弃的村落,都头一声令下,今夜便在此歇宿。
第二天天亮之后。全都弟兄就在这里等候,哪儿也没去,只是时不时有传令骑兵从村子里离开,又或是从外面返回。到了晌午时分,村外响起了马蹄声,却是赵指挥集合了中路和南路的丙都、丁都,一起赶了过来。
午餐用罢,村子里一片马嘶人叫,骑兵营开始整理战甲器具。按照昨天被俘的宣武军供述,宣武军骑兵在济水南岸建立了一个隐蔽的歇宿地,赵指挥准备将其捣毁。因为是奇兵突袭,所以任遂安无法跟上行军,只得留在村子中等候,同时留下的还有另外两名丁都的弟兄。
丁都昨日同样遇到了宣武斥候,但因为靠近淄州战场,所以没能将宣武斥候留下来,只取得了斩首三级的战果,最终让宣武斥候逃了回去。这两名丁都的弟兄也是伤兵,伤势不大,一个左腿上挨了一刀,另一个却是脚踝扭了,却是不小心躲避箭矢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们和任遂安一样,骑马可以,但急行军不行,所以只能被留在这里,同时也算是骑兵二营留在这个方向的警戒哨。
等大军离去后,任遂安等三人也骑上战马,来到村口外警戒。落败废弃的村子、空旷的野地、草丛林木间不是传来的蝉噪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趣。虽说不在一个都队里,但同营也有近半载了,相互间也是脸熟的,于是三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在一处,说说军中的琐事,谈谈此战的经过和感受,或是畅怀一下各自的将来。
这一天非常平静的过去了,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晚间的时候,按照养成的习惯,三人排了值哨,各自负责一个半时辰,任遂安值头一班哨。偌大的村子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破败景象,饶是任遂安将门出身,值夜的时候也感到这样的夜晚着实有点渗人。
任遂安坐在村口外的一处高地上,口中叼着根杂草,默默的望着远处的漆黑的天际,战马就系在身后的树干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镜陡然睁圆,盯着左前方的黑夜,仔细侧耳倾听着。
过不多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黑夜中出现了一点亮光。任遂安立刻起身,骑上战马,飞快的从高处下来,冲入村内。他刚赶到歇宿的房外,丁都的两名弟兄就已经打开了房门,全身甲胄俱全,却是被他的动静惊醒了。
“如何?”一人问。
“来人了,正南,约莫十来骑。”任遂安回答。
“什么人?距此多远?”
“快到了,看不清楚。咱们先撤到村后面!”
三人牵着马,向村外绕了出去,刚刚出了村子,那一队骑兵便小心翼翼进了村口,分散着检查各处房舍,踹门声络绎不绝。
三人躲到之前任遂安值哨的高处,藏在树后向村中打量。
“都是什么人?”
“还是看不清楚。不像咱们自己弟兄,带头的那个背后插的认旗不对……”
“嘘……听,好像咱们自己人口音,不是河南的,也不是淄青的……”
“要不,某摸下去看看?”
“等会儿……又来了,这次人多……”
三个人在高处嘀嘀咕咕的时候,正南方忽然冒出一片火光,大队大队的骑兵向村子而来,紧接着。震天的蹄声随即传入耳中,三个人都忍不住勃然变色。
“这事儿得赶紧告知赵指挥,不然等他们回来,就得一头撞上了……”
“再等等……”任遂安自小家境优渥,夜视能力比其余二人要强上许多,他已经隐约看到了骑兵大队前列打着一面将旗,所以想再看看究竟是谁。
三人屏声静气,就在高处等候,没有多久。大队骑兵已经靠近了村子。先期进村的斥候迎了出来,向领头的军将禀告着什么,然后那军将向后挥了挥手,骑兵队列开始向村子里涌了进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任遂安终于看清楚,当先的那面将旗上绣着一个“赵”字。等将旗又近了一些,他连一旁的两行小字也看了个分明——“辽东保安军”、“都指挥使、游击将军”!
“妥了……”任遂安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如何?”丁都的两名弟兄兀自瞪着眼睛使劲向旗帜打量,但这二人是行军入伍之后才改善的伙食。夜视比任遂安稍差,到现在还是看不太清楚。
“是赵干臣将军。”任遂安回答。
“谁?赵干臣?什么人?”丁都的两个弟兄不明所以。
“辽东保安军的,都指挥使、游击将军赵在礼。字干臣!”任遂安补充道。
“哦,保安军的啊,是个将军?老天,那么大的官……”
卢龙军中将军衔的高级军官不下数十员,但赵在礼却是任遂安少数了解底细的将军之一。任遂安记得他应募从军前,父亲曾跟他和兄长、三弟说起过这个赵在礼——当时的赵在礼还不是将军,而是保安公司的什么总经理。但是父亲对赵在礼很熟悉,所以任遂安知道,这位新晋的赵将军与燕王殿下很早便相识,算得上燕王殿下起于飘萍之时的好友。
“下去吧,都是自家人。”任遂安将马牵过来,翻身骑了上去。
丁都的两个人仍旧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跟在了任遂安的身后。
赵在礼亲自接见了任遂安等三人,详细询问了赵州军骑兵二营此次出击的经过,然后点了点头,沉思不语。他这次受军事参谋总署调派,率部纳入博昌行营的指挥,担负淄州至兖州之间方圆二百里的扫荡和驱逐。前些时日听说从沂州方向开出来一支数百骑的宣武骑队,于是一面紧急飞报行营,一面点兵前往迎击。
经过一番鏖战,赵在礼率部击溃了宣武骑队,追逐着部分逃散的宣武残兵来到济水南岸,今夜准备宿营于此,却刚好碰见了任遂安等人。
沉吟片刻,赵在礼又向任遂安道:“你们骑兵二营这些天战况如何?遇到的宣武骑兵多么?你说赵指挥今日前去破敌,究竟什么情形?”
任遂安于是详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赵在礼,末了问道:“赵将军,是否要前往应援?”
赵在礼晒然一笑:“某已破了敌军主力,剩下的都成不了什么出息,应援就不必了,你家赵指挥手中有三百骑,已可横扫济水之南。某要赶紧回转博昌,明日一早便走,跟你家指挥说,济水南岸有很多溃散的宣武兵,让他多停留些时日,务必扫除干净!”
“是!”
顿了顿,赵在礼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任遂安,问:“听你回话,倒也气度不俗,家里是何出身?”
任遂安恭敬禀告:“家中祖父曾为雄武镇将,大人也曾在老帅帐下效力,当过都头。”
“原来是将门之后,难怪……你家大人目下在何处供职?”
“某家大人身上负了伤疾,已经退出军中数年了,目下在幽州营生。”
“哦……倒也可惜,何时患的伤疾?”
“光化二年,贝州一战,某家大人身被十数创。”
赵在礼叹息道:“果然是条汉子,某也曾经逢过那次战事,打得异常惨烈,当时中了敌军诡计,健卒营折了好几百弟兄,若不是燕王殿下于城头之上奋死苦战,贝州是拿不下来的,某和周将军都要陷在城中,你也见不到今日的某……”
感叹片刻,忽然好奇道:“你家大人当时是在哪一军效力?说不定某还认得。”
任遂安时常听父亲感叹追忆过贝州一战,所以大致上也算清楚,因此答道:“正是赵将军适才所言之健卒营,某家大人当时在周都督麾下效力,唔,周都督当时是健卒营指挥,正是某家大人上官。”
赵在礼一呆,旋即追问:“你家大人怎生称呼?”
“家中大人讳隽佲……”
“任都头?你是任都头之子?”赵在礼张着大嘴,半天没有合拢,从座中起身,上前抓住任遂安的肩膀:“老任没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两河轮战(十四)
光化二年,李诚中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月,时逢老帅刘仁恭统军南征。当时在攻打魏博重镇贝城的时候,卢龙军中了贝州守军的诱敌之计,连同指挥周知裕在内的上千名健卒营士兵身陷城中,眼看就要客死异乡,作为周知裕亲卫的赵在礼就陪护于周知裕身旁。
若不是任都头冒死攻上城头,掩护李诚中放下拴系吊桥的辘盘,恐怕李诚中就成为了众多穿越客中最早身死的那个了。任都头当时身被十数创,眼看就要不行了,但周知裕还是尽力将其送回幽州,当时赵在礼和李诚中都认为,这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谁都没想到任都头居然还能活下来。
任都头在家养伤半年之久,终于算是捞回了条性命,但腿脚和身子骨都已经不再灵便,吃不得军营这口饭食了,于是只能拿出府中积攒的本钱,在幽州开了个粮铺以谋营生。
任家在卢龙军中为将百年,虽然不是什么军中豪门,族中出身多以中低级军官为主,但百年传承的武人底蕴不可谓不深厚,任都头的三个儿子自小便学习武艺,准备再入军中效力。事实上,这也是老任家的宿命,除了从军以外,家中子弟还真不知道将来应该做些什么。就连任都头自家开的粮铺,也很少去用心经营,如果不是军中几个关系密切的老弟兄照拂,粮铺早就关门大吉了。
随着几年的时光飞逝,任家三个儿子都已经逐渐成年,任都头便打算让他们从军。但任家生来傲骨,任都头不愿意去求过去的老上司周知裕,想让儿子们自己打拼。到了天复元年的时候,大郎满了十六岁,就在任都头准备让大郎从军时,刘守光发动兵变。刘仁恭和周知裕等老将全体成了阶下之囚。
任都头很生气,于是任家大郎从军的心愿就此被父亲强行压制了下去,这一晃就到了天复二年。这一年,李诚中入主幽州,成了堂堂一方节镇,任都头更拉不下老脸去求李诚中这个过去的手下。不过好在幽州变了天,任都头的怒气也消了,于是大郎得以顺利从军。
到了天复三年底的时候,二郎任遂安也满了十六,于是任遂安也应募加入了幽州新兵训练营。随后被新成立的赵州军选拔出来,成了这支骑兵军的一员。
以上就是任遂安的从军经历,赵在礼听吧感叹良久。当然,任遂安并不知道自家父亲和燕王殿下认识,也不清楚自己父亲和眼前的赵将军有怎样的关系,听说赵在礼与他父亲认识,便连忙恭敬口称叔伯。赵在礼比他只大七岁,但从任都头论起,倒也当得起他的叔伯了。
赵在礼猜测到了任都头不愿攀附的心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任遂安愿不愿来辽东保安军,跟在他身边当亲卫。任遂安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允。只是说自己做不得主。赵在礼让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调个人而已,他赵在礼这点小事办起来毫无问题。但任遂安还是婉言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是想真刀真枪厮杀出前程来。给人当亲卫,立功上阵的机会恐怕不多。
赵在礼感叹,老任家还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傲骨头,便也不再勉强,只是要了任家在幽州的住址,打算将来有空去看看。
天还没亮,赵在礼就率军离开了,他要急着赶回博昌。走之前,他再次询问任遂安,是否愿意到他身边来当亲卫,任遂安依旧没有答允。
任遂安和丁都的两个弟兄目送着大队辽东保安军骑兵迎着朝阳出发,然后继续在村口等待着赵州军骑兵二营的弟兄们。
并没有等待多久,当太阳升至正中,三人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咀嚼草根的时候,联络的骑兵弟兄回来了,他们一脸的兴奋,七嘴八舌的争相炫耀着此行的收获。
斩首一百三十九级,俘虏二十四人,全歼了宣武骑兵,没有漏掉一个!
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令任遂安等三个留守的骑兵艳羡不已,任遂安懊恼的捶了自己左肩一下,疼痛让他差点叫出了声音——该死的肩伤!
没用多久,骑兵二营载胜而归,欢呼和喜悦充斥着整个村落。任遂安目不暇给的看着一个个捆绑着的宣武战俘,望着弟兄们马脖子下悬挂着的一个个首级,心头的懊恼更甚。当然,欣喜之后,任遂安也见识到了大战的残酷,与手刃敌兵不同,这种残酷带给他非常强烈的冲击,让他的好心情瞬间转坏。
弟兄们死了二十八个,其中任遂安伙里就有两个,一个是伍长,还有一个是赵十七。两个弟兄的尸首没有带回来,就地掩埋了,他们在这个世间唯一留下的就是绣着名姓的肩章。除了死去的弟兄外,还伤了三十多个,其中有十来个受伤较重,按照王医护的话讲,能不能捱下去还在两说之间,就算挺过来,他们从此也告别军伍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战损比还是相当不错的,虽说骑兵二营人数占优,且军备精良,同时又占了奇袭的优势,但能一次性歼灭一百多宣武骑兵,是卢龙军在淄青战场以来少有的功绩。并非卢龙骑兵不能打,而是找不到对手,或者说找不到如此规模的宣武骑兵。宣武军在淄青战场上一直将骑兵作为斥候来使用,极少能够见到聚集上百之数的规模,所以这次也算骑兵二营走了运道。
赵指挥正在琢磨,这算不算是骑战中的“首功”之时,热切的心思被任遂安用一盆凉水浇灭——辽东保安军三日前刚刚击溃宣武骑兵主力,斩首二百三十级,俘虏一百八十人!
赵指挥顿时呆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行营不是说,宣武没有那么多骑兵么?什么时候出现如此规模的宣武骑队?
这个消息令骑兵二营有些闷闷不乐,同时还引起了很多军官和士兵太多的疑问。
带着战俘、带着疑问,骑兵二营踏上了回程,回程与来时一样,三个都分北、中、南三路齐头并进,继续搜索漏网之鱼。果然。事实印证了赵在礼的说法,他们在回程的路上截获了不少宣武军溃散的骑兵,十来天工夫,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俘获了三十多号人!
刚刚过了高苑,进入博昌行营的绝对控制圈内,赵指挥就被行营的一道军令招了回去,留下骑兵二营押送战俘继续前行。
等回到营寨之后,行营内派出来更多的人手,将战俘和缴获的马匹都带走了。除了军官们要想行营详细禀告此战经过外,士兵们都放了三天休沐。他们可以在营寨内自行活动,不用早起操练、不用执行军务。不过任遂安本人享受不到这点难得的时光,他只能在医护营内接受医治,每天换药,每天都躺着,不许随意走动,让任遂安着实憋屈了好几天。
任遂安在医护营内躺了十来天,认识了许多其他各营的弟兄,其中既有普通士兵。也有基层军官,还有少数高级军官,但军官都在特护军帐,任遂安没有机会见到。不过任遂安的军帐内住着一个正兵。是某营指挥的族中子弟,很是了解一些军中秘辛。相处了几日,任遂安便和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据说军事参谋总署正在考虑重设编制!这是一条很吸引人的消息,令任遂安大感兴趣。重设编制的考虑来自于实战的检验。据说按照现在的卢龙军作战编制,应付小规模战事的能力很强,但对大战、尤其是正面战场决战的适应性并不高。
卢龙军一军设两厢并老营。一厢设五营,全军六千四百余人,一厢两千六百余人。这样的规模在与关外人丁不多的游牧部族和小国作战时,兵力是适用的,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但现在作战对象不同,面对兵员众多的宣武军时,就明显感觉到兵力不足敷用。
尤其是在厢一级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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