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天书-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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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指旁边的小伙子，
　　　　“小王！你来切这一刀！”
　　　　剩下没切开的部分不多，但是调整位置又花了十几分钟，半个多小时后，平洲石王终于被一刀两断！
　　　　因为两边都有东西垫着，毛料并没有一下裂开，叉车再一次出动，两根突出的铁叉伸到了右边那半块毛料底下。
　　　　红T恤死死的握住双拳，紧盯着分开毛料的叉车，黄毛更是闭上了双眼，双掌合十默默祷告。
　　　　叉车开始倒车，平洲石王的真面目也一点点被暴露在众人面前。叉车退够了位置，停车，熄火。一个伙计拿着水管，直接对着切面冲洗起来。人群寂静的可怕，因为，大家已经透过四溅的水花，看到了那巨大的白花花的切面！
　　　　沉默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我靠！垮了！平洲石王他妈的垮到家了！”
　　　　人们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嗡嗡声瞬间响起，仿佛忽然有上万只马蜂笼罩了上空一般，那红T恤的中年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泥浆里！
　　　　那个一直不敢看的黄毛惨叫一声，大声嚎道：
　　　　“还有没有人出价！一千万我们卖了！”
　　　　人群忽然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周围的人都住了嘴，也跟着不说话了。现场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半晌，一声苍老的叹息从站在前列的一个枯瘦老者口中传来，
　　　　“一千万？嘿嘿！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走吧，这平洲石王解垮了！”
　　　　仿佛退潮的海水，随着那枯瘦老者的一句点评，人群四散！
　　　　那个中年人从地上一蹦而起，声嘶力竭的嚎道：
　　　　“切，继续切！我要把它切成豆腐块！看它到底出不出绿！”
　　　　累的满头大汗的解石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状若疯狂的中年人，虽然是免费解石，可你也不能把老子往死里用啊？这种倒霉蛋他见得多了，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敢来赌石？
　　　　阿朗呆呆的看着凄惨无比的切面，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来，一个劲的喃喃道：
　　　　“石王，平洲风光了十年的石王垮了！他奶奶的，石王居然都垮了！”


第一百五十章　石王就是石王
　　　　票票！！！！拜谢！！！看看四周零散的人群，吴迪朝对面的机器猫使了个眼色，麻雀一声叹息，率先出马，
　　　　“哥们儿，这石头还卖吗？”
　　　　他问的是那个大声吼出一千万的年轻人，
　　　　“卖，当然卖，只要老板您出到一千万，它就是您的了！”
　　　　黄毛的态度显得无比的恭敬，这可是救命的稻草啊！
　　　　另外两个年轻人也凑了过来。
　　　　“可是你觉得它值一千万吗？这弄不好就是块大石头啊！”
　　　　“老板，您愿意出多少？在场的父老乡亲们都知道，这石头可是我们花了三千五百万赌来的，您能出多少？”
　　　　“一百万！这还是看你们可怜我才出的价！”
　　　　“一百万？一百万老子宁肯把石头扔了也不卖，给我继续切！”
　　　　那个中年人刚刚安静下来，听到一百万，又开始发狂。
　　　　这时，机器猫走上去，将麻雀拉倒一边，笑道：
　　　　“我兄弟不懂事，说笑了，对不起，各位。”
　　　　他一转头，就换了一副脸色，恶狠狠的瞪着麻雀，大声吼道：
　　　　“跟我回家，花一百万买块烂石头，**找抽啊！”
　　　　麻雀一边挣扎，一边抗声道：
　　　　“大哥，我就是想给他们留下点翻本的本钱！当年，老爹如果不是被那个好心人高价收了废石头，哪有咱们家的今天！”
　　　　“翻本的本钱？你没听到吗？你这一百万人家不稀罕！快走，赶不上饭点又要挨骂了。”
　　　　“本钱？你们等等，等等！只要……只要能出到八百万，这石头我就卖给你们了。”
　　　　那中年人忽然眼睛一亮，抢着说道。
　　　　机器猫脸上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他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盯着中年人，阴测测的缓缓说道：
　　　　“八百万？请问老板您当他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两句话说完，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犹如暴风雨般激烈，劈头盖脸的朝老板砸去！
　　　　“**的欺负我兄弟心软是不是？知道是石头还要卖给他？给脸不要脸的，刚才有人出到三千五百万你不卖，现在上杆子八百万求着买，**有病啊！”
　　　　那个中年人被机器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清醒了不少，看到吴迪还站在场边，跑过去低声哀求道：
　　　　“小兄弟，对不起，小兄弟，我真他妈的不是人！这块石头你还要不要？要不要？八百万……不，五百万卖给你，不到原价的七分之一，就当是兄弟你做把善事……”
　　　　五百万，吴迪觉得这价格差不多了，正要答应，刚才发话的那个枯瘦老者忽然插话道：
　　　　“小兄弟，看在你是阿泉带来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做人不能太心软，这是在做生意！这块石头在平洲放了十年，我们也研究了十年，最可能出绿的三条蟒带都被这一刀切断，却什么都没出，只能说明这本来就是块大石头！你可要想想清楚。”
　　　　原来老者将刚才吴迪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心软，此刻看到他意动，就好心的劝了一句。
　　　　吴迪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明明是个宝贝，这些人都当成了垃圾，自己不要还不让别人买，偏生这人还是出于好心！
　　　　吴永泉看到机器猫和麻雀出马，知道有问题，正要劝那老者，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传来：
　　　　“好，就五百万，这石头我要了！”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从吴迪身后走了出来，
　　　　“宝岛人回来一次也不容易，我们总要给人家留点路费不是？再说，这块毛料这么大，未必就没有翡翠。”
　　　　红T恤中年人低垂的头忽然抬起，眼中闪过一道歇斯底里的光芒，他的脸忽然变的异常扭曲，勉强让人能分辨出是在笑，只听他说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因为刚才这位小兄弟报过三千五百万，所以我才想这个价格让给他，也算是投桃报李。至于其他人嘛，不二价，一千万！”
　　　　“老大你疯了！”
　　　　他身后的三个人都急了，那中年人转回身说道：
　　　　“你们放心，不管这位小兄弟要不要，我都会按照五百万的比例给你们分钱，现在——你们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吴迪看着疯狂的中年人，叹了口气，正待答应，那中年人却忽然迈步走开，满腔悲愤的说道：
　　　　“好！既然你不要，那我就豁出去了！继续解！我李成龙今天倒要看看，这平洲石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妈的一块大石头！”
　　　　吴迪身旁的老爷子摇摇头，转身离去，嘴里还发出一声声叹息：
　　　　“又一个人完了，都疯了……”
　　　　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也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破口大骂：
　　　　“你妈有病啊！敢耍老子，老子让你走不出这条街！”
　　　　他气喘吁吁的转身欲走，临走看了脸色铁青的吴迪一眼，见他没有挪窝的意思，不禁问道：
　　　　“你还不走？没看出人家在耍我们玩吗？”
　　　　“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他怎么死！”
　　　　那年轻人眼珠子一转，也停下了脚步，不怒反笑道：
　　　　“那我也不走了，敢让本少爷不痛快的人，一般都会死的很难看！嘻嘻，兄弟莫怪，刚才不是有意抢你的生意，实在是……寡人有疾啊！”
　　　　吴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盯着的是四个人中那个女孩。来回折腾了几回，那女孩的容颜有点憔悴，可此时看上去，竟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吴迪不由的失笑，
　　　　“这他妈的是哪家的败家花花大少，为了个妞一扔就是五百万？”
　　　　那年轻人得意的一挑眉，小声道：
　　　　“怎么样？”
　　　　“兄弟好眼光！不过似乎不值五百万吧？”
　　　　吴迪有点违心的夸了一句，随即就忍不住问道。
　　　　“古有千金搏一笑，今有买石送美人，兄弟你太小看我这一颗纯洁的狼心了。”
　　　　“行，你纯洁，你是红果果的跟荷花般纯洁！靠！”
　　　　吴迪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那年轻人眼珠一转，笑道：
　　　　“说笑了，我出五百万买石头，主要是有下家。”
　　　　“下家？有人让你来买的？”
　　　　“非也，是我自己要买的！下家就是兄弟你啊！我琢磨着这石头我买下来，转手卖给你，只怕一千万你都会出吧？”
　　　　吴迪惊讶的转身，目瞪口呆的指着年轻人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朝机器猫和麻雀的方向挑了挑下巴，笑道：
　　　　“那两个，是你的人吧？”
　　　　吴迪悚然而惊，看来以后要注意了，把别人都当成傻瓜的人，最终的结果是被别人当傻瓜啊！他看了年轻人一眼，无奈道：
　　　　“我服了，兄弟怎么称呼？”
　　　　“不客气，人称羊城一枝花，花艳压海棠的沈子琪沈大少正是小弟！”
　　　　吴迪苦笑着拱拱手，
　　　　“这羊城，出奇葩啊！”
　　　　李成龙让伙计将解石机上剩下的半块石头调整好位置，又是一刀切了下去，半个多小时难熬的时光过去，天色已经渐黑，石头终于被分成了两半，仍然是白花花的大白板！
　　　　李成龙此刻像是已经认命，平静的让伙计挑出一块，放平了又是一刀，结果仍然没有丝毫改变，换成另外一块，再切一刀，还是白花花！
　　　　黄毛走过去，哭丧着脸说道：
　　　　“老大，这次咱们栽了，兄弟我认了！你也别太伤心，大不了咱们回去重头再来！”
　　　　剩下两个人也跟过来，一起咬牙点头，李成龙忽然哈哈大笑：
　　　　“好，好！这平洲石王果真是石王，整个就是他妈的一块大石头！不过，能有你们这几位好兄弟，我李成龙就还没有输到家！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女孩扫了一眼人群，眼睛忽然一亮，走到吴迪和沈子琪的面前，指着剩下那半块大石头，问道：
　　　　“还剩下半块，你们要不要，很便宜呦？”
　　　　“姑娘若是肯单独赔我吃顿便饭，这石头我就买下了！”
　　　　沈大少当然不肯放过机会，吴迪一看那女孩似是有些意动，连忙笑道：
　　　　“姑娘准备怎么卖？什么叫做很便宜？”
　　　　那女孩回头看了李成龙一眼，李成龙点点头，她又转身看着吴迪笑道：
　　　　“你看，那剩下的半块最少还有两吨，而且表现还不错呦，松花蟒带什么都有，三百万还是值的吧？”
　　　　“哈哈哈，你要是肯陪我兄弟吃这顿便饭，我就出这三百万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平洲鬼市
　　　　说句实在话，吴迪都被这几个人整怕了，所以很无所谓的将了那姑娘一军，还顺便堵了沈子琪再加价的借口。
　　　　“一言为定！掏钱吧！”
　　　　吴迪目瞪口呆的看着伸到面前的小手以及身边笑脸如花的沈子琪，不是他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小野！”
　　　　黄毛愤怒的喊了一声，那女孩理都不理他，只是盯着吴迪。吴迪苦笑着挠挠头，对等在一边的胡老板说道：
　　　　“好吧，借胡老板电脑用用，另外还要麻烦胡老板帮忙喊辆车，石头我要拉回羊城。”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沈子琪那俊美的让很多少女嫉妒的俏脸凑到了他眼前，脸上带着神秘和看破一切的笑容，
　　　　“兄弟，谢了！请问高姓大名？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要是在羊城遇到了麻烦，尽管报我的大名，我保你平安无事！”
　　　　吴迪接过了只有名字和电话的卡片，还了他一张同样只有名字和电话的卡片，沈子琪笑道：
　　　　“吴迪？呵呵，好名字！兄弟不打搅你办正事了，改天给你电话！”
　　　　吴迪在电脑上一番艹作，那小野确认到帐后，潇洒的和李成龙三人挥挥手，跟着沈子琪走了。吴迪看着沈子琪贱笑着搂上姑娘的纤腰，边走还边留恋的和他挥手，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李成龙三个人那仿佛要杀人般瞪视着他的目光，恨恨的骂了一声：
　　　　“靠！这他妈到底干的是什么破事啊！”
　　　　吴迪站在原地，看着叉车将那半块毛料送上汽车，这绝对是他赌石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这块石头的价值五套绿光加起来可能都不如它值钱！可是就因为他那无谓的同情心，差点落得功败垂成！加上之后沈子琪的事，让他看到自己还有很不成熟的一面……
　　　　发了一会呆，直到麻雀来喊他上车，吴迪才回过神来。先就这样吧，如果事事思虑周详，那就不是他了！大不了以后多注意些，能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将今天收获的石头运回陆钢的店里，已经是晚上八点。悍马刚一停稳，麻雀和机器猫就笑嘻嘻的从后座跳出来，去张罗旁边货车上的石头。吴永泉也摇着头从驾驶室下来，满脸便秘的表情。
　　　　“靠，泉哥你别摇了行不？都摇一路了，再摇就掉了！”
　　　　吴迪最受不了这种表情，不就是花钱买了块没人要的宝贝吗？虽然过程有点那个曲折，虽然结果有点那个出人意料，虽然沈子琪那个萍水相逢的家伙有点无耻，虽然……可这不也是事赶事，凑巧了吗？难道他就愿意这样？
　　　　陆钢和郑毓明迎了上来，看了一眼大卡车上的毛料，笑道：
　　　　“看样子是大获丰收啊，阿泉你摇什么头？”
　　　　吴永泉忍住笑，指着吴迪说道：
　　　　“我不敢说，你们问他！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吴迪无奈的揉揉脸，将平洲石王的故事讲了一遍，麻雀这小子不知何时溜到了一边，不时的插上一句，每每卡到关键之处。
　　　　听到故事居然是这个结尾，正在为石王解垮摇头叹息的两人禁不住目瞪口呆，郑毓明盯着吴迪忽然大笑道：
　　　　“好兄弟，这下我信了，你确实不好那一口，因为你喜欢的是拉皮条啊！”
　　　　“滚！再笑老子要杀人了！”
　　　　吃过晚饭，吴迪拖了根板凳坐在院子里，大手一挥，
　　　　“来人啊！将这平洲石王拖出去祭旗！顺便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少爷的眼光！”
　　　　吴永泉在旁边小声嘟囔一句：
　　　　“眼光当然不错，那小姑娘挺俏的，可惜被别人领走了……”
　　　　吴迪跳起来飞脚去踹吴永泉，这家伙大叫着跑到陆钢身后躲了起来，身形矫健的很，哪里有一点半百老人的样子？
　　　　卸货用的是陆钢店里的叉车，解石依然要用到它，陆钢和郑毓明围着石头转了半天，商量着从侧面片一片看看再说，问吴迪的意见，他自然是点头同意，心中暗笑：
　　　　“你们就片吧，这石头不动大手术，只怕片到天亮也看不到翡翠。”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片下了五公分厚一片，仍然是白花花一片，没见一丝翠色。现在，加上拦腰斩断那个切面，这块石头已经有三个面被切去了石皮，基本上可以被判死刑了。
　　　　陆钢又研究了半天，和吴迪商量，再从屁股后边来一刀深的，如果还没货，就扔他这当垫脚石算了。
　　　　“随便，赶快切，明天周末，我们还要去平洲参加鬼市呢！”
　　　　得了授权，陆钢振作精神，指挥伙计将石头摆好，一刀把尾端收细那一块切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还是白花花一片！
　　　　郑毓明看看时间，打了个哈欠道：
　　　　“行了，十一点了，收拾家伙散了吧，再切下去警察该来了。”
　　　　吴迪其实已经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此刻郑毓明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意，暗道：
　　　　“可不能让你们再切下去了，再切下去这宝贝就被切出来了，上百公斤的祖母绿满绿玻璃种，漏了脸还不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就算几个老哥哥能守住秘密，那也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不是？要是巨大的羡慕嫉妒恨把他们压垮了，我怎么跟几位老嫂子交代？”
　　　　吴迪估摸着这块玻璃种做成成品价值最少在二十亿以上，不过要是一下放出去，这玻璃种的市场价最少会被砸下去两成还多！看来还是运回四合院，一点一点往外放的好。只是有了这块石头，缅甸公盘上他的压力就小得多了，随便找点其他颜色的石头回去，就足够蓝梦几年的销售了。
　　　　吴永泉笑道：
　　　　“这个点儿，是不方便再解石，不过我看也不用再解了，这石头已经定论，石王果然就是石王，不是翡翠！”
　　　　“行了，行了，都早点睡觉，明天一早，兵发鬼市！”
　　　　平洲鬼市每周周末两天开市，一般四点钟开始，九点钟结束。刚开始的时候人最多，因为大家都怕好货被人捷足先登了。吴迪既然存了心思，自然也不甘人后，所以他们赶到时，正好四点钟，鬼市才刚刚开始。
　　　　与潘家园相比，平洲鬼市的人并不多，摊位之间的距离也比较大，但是比潘家园更有鬼市的气氛。因为是在老街，路灯稀疏昏暗，所以每个摊位上都自己备着一盏应急灯，高低不齐的昏暗灯光将来往的人群照的鬼影重重，很有一股诡秘的味道。吴迪笑道：
　　　　“这才像是鬼市，潘家园那边，路灯照的比白天还亮，再加上人潮如织，哪还有什么鬼市的气氛？那分明是一个大菜市场！”
　　　　“五哥，听说这鬼市上有很多的摸金校尉？”
　　　　“呵呵，真正的摸金校尉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们都有一整套完善的销赃渠道，很多甚至是受人雇佣去倒的斗。鬼市确实是因一些鸡鸣狗盗之徒为了销赃而起，后来又有一些破落户碍于面子，偷偷的拿家里的东西出来卖了救急，那会儿确实是有一些好东西。但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了无良商人坑蒙拐骗的场所。所以，你们要是听到有什么人跟你们讲什么生坑、倒斗之类的，就要提高警惕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骗子。”
　　　　“那我们还来干什么？”
　　　　“既然是集市，就会有各色人参加，即便是无良商人，他们也有走宝的时候。将真货当假货卖，这种事发生的也不少。不过，现在的古董市场百分之九十都是工艺品，所以要想不打眼，多看少买才是真经。”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汝窑粉青大盘
　　　　吴永泉点点头，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各种花样见得多了，多看少买确实是真经，针对毛料也是这样，不过现在拿这话教育人的这个，貌似没有遵循这个原则的习惯啊。
　　　　街口第一个摊位摆的都是玉石成品，吴迪的口味早被养刁了，扫了一眼就过。第二个摊位却有点意思，摆满了各种奇石。吴迪想起猪八戒背媳妇，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可惜没什么发现。第三个摊位上倒是见到几块古玉，吴迪拿在手上，反复比较，似乎有点兴趣。
　　　　现在他看的是一个玉握，典型的汉八刀玉猪，看石质似乎是青玉。表面坑坑洼洼的，灰黑皮色驳杂，很像是未经盘玩的生坑货。吴迪用手指在表面搓了搓，又放下了，然后接着往前走。
　　　　扫过几个摊位，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家伙，一张黑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长方形布垫上堆满了瓷片，竟然没有一块玉器。老板也穿得破破烂烂，像个民工。果然，还没等吴迪他们站定，那人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刚从工地挖出来的，还没人挑过呢！”
　　　　吴迪笑笑，也不搭话，自顾自翻捡起来，那人在一边小声叨叨，尽是些怎么挖坑、怎么发现、什么老大爷指点他来鬼市这些常见的故事套路。
　　　　瓷片以青花为主，有不少上边还有完整的青花图案，看纹饰倒也有些精品，不过前边还要加上两个字，现代！
　　　　吴迪翻拣一阵，挑出了大大小小五块瓷片，问道：
　　　　“老板，这五个怎么卖？”
　　　　那老板不去检查瓷片，反而开始让烟，一边憨厚的笑道：
　　　　“大兄弟你看着给几个就行，反正是大家从地里挖出来的，不值钱。要是我一个人的送你几片也没问题。”
　　　　吴迪才不吃他这一套，婉拒了香烟，站起身来说道：
　　　　“老板不开价，那我只好不买喽。”
　　　　“哎，你别急啊，我这就说价。”
　　　　他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还从兜里掏出一张破烂的纸片看看，才笑道：
　　　　“那块大的一千二，四块小的一共两千块钱，这是那老爷子帮我们定的价，我到现在还没记住！”
　　　　吴迪撇撇嘴，好心的老爷子，怎么大多数的故事里都少不了你？退一万步来讲，那热心的老爷子是真的，那这些瓷片中的精品他会不收？我看这个老爷子多半就是你自己吧！
　　　　“太贵了，真要是好东西，你说的那个老爷子早就收走了，我就是买几片回去教教学生，你开那么贵，我只好退避三舍咯。”
　　　　吴迪忽然想起二师兄，心头一暖，一阵温馨的感觉流遍全身。
　　　　那人挠挠头，知道吴迪是个行家，笑了，
　　　　“敢情是大水冲过了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家人，小兄弟，你是个行家，还个价，合适的话你就拿上。”
　　　　“大的二十，小的十块，一起的话，五十。”
　　　　“哎呦，小兄弟，你这价……根本就是不成心想买，这大黑天的逗我玩的吧？”
　　　　吴迪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他有十足的把握，那个老板会叫住他，因为他自己最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八十，今天第一摊生意，也算是开个胡！娘的！下回可不来这鬼市了，满大街都是卖玉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