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有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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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堂内一片寂静。
　　人人瞠目！
　　曹刚疯了吗？
　　站在礼台右侧边缘的余文生瞬移消失，顷刻间出现在之前遭受到曹刚攻击的地方。
　　余文生有自知之明，虽然单纯比拼力量的话，自己和曹刚对决，绝不会落下风，但真正的战斗力不仅仅体现在力量上，精妙强悍的格斗技巧才是重中之重。
　　而这一点，余文生远远不及曹刚。
　　所以，他绝不会一头热血地和曹刚正面对决。
　　此时余文生旁边，礼台上已然被刚才曹刚的突袭重拳轰出了一个直径两米多，半米多深的坑。
　　坑边都是被生生震起的混凝土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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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章　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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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滚雷般的怒吼声在礼堂中响起。
　　陈德如同一头发疯的远古猛兽般，凶悍地冲向曹刚。奔跑中，他的体表迅速散发出银灰色的金属光泽。
　　这时候因为余文生瞬移，曹刚失去了目标，立刻转身寻找余文生。他双眼中泛着一种病态般的通红，更是透出失去理智的疯狂。当他发现余文生，立刻脚尖点地，身形如电再次追击。
　　陈德冲上前来横身拦住，庞大的身躯如铁塔，一拳猛轰向曹刚。
　　急速向前冲击的曹刚没有任何停顿，身体凌空跃起，重重的一拳砸向陈德的头颅。
　　“吼！”
　　陈德毫无畏惧，怒吼着抬臂格挡，同时一拳迎上。
　　咚！
　　拳臂相撞！
　　曹刚重拳势大力沉，陈德粗壮的左臂金属光泽璀璨生辉，其防御力难以突破。
　　随即陈德的拳头已然袭向曹刚。
　　曹刚身在半空，陡然生生折转，与电光火石间避开陈德的拳风，身体一落，鞭腿横扫。
　　砰！
　　一记鞭腿击打在陈德的后腿弯处。
　　陈德身体踉跄前扑。
　　曹刚的猛拳迅疾跟来，一拳击中陈德后背。
　　咚！
　　陈德巨大的身躯受到如此迅疾的连续攻击，难以稳住，身不由己地轰然扑倒在地。
　　曹刚陡然转身，一拳攻向空空无物的身体左侧。
　　轰！
　　余文生的身影诡异地出现在了曹刚重拳攻击的方位，并在出现的瞬间出拳相抗——以硬碰硬！
　　咚！
　　罡风呈波纹状散开。
　　余文生瘦弱的身躯如凋零的落叶般轻飘飘飞了出去，撞在礼台后方的帷幕上，随即被被扯断落下的帷幕卷裹住。
　　“你大爷！”
　　余文生心中哀嚎，急忙撕扯着将他卷裹住的帷幕，暗骂帷幕质量如此好，简直太坑爹了！
　　要命啊！
　　曹刚蹬蹬蹬连续后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看到余文生被帷幕卷裹住，曹刚面露狰狞一笑，脚尖蹬地，迅疾地冲了过去。
　　横向里却突然冲出一道巨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身躯，如一台凶悍的装甲车，轰然撞向了曹刚。
　　曹刚陡然止步，身体横转避让，一记鞭腿扫向收势不住前冲的陈德。
　　格斗技巧和丰富的经验，其优势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蠢货，死吧！”
　　曹刚暴怒的吼声响彻大礼堂。
　　“吼！”
　　陈德如野兽般爆发出愤怒的吼声，猛然止步浑身肌肉坟起，以强悍的肌体金属化防御，硬抗曹刚的鞭腿。
　　咚！
　　喀嚓喀嚓……
　　陈德脚下坚实的地面寸寸龟裂，而他巨大的身躯晃了晃，却是稳稳地站定，暴睁着双眼挥拳击打向曹刚。
　　而一记鞭腿被陈德生生抗住的时候，曹刚的身体也受到反震，踉跄跑出三步才将将稳住身形，右腿更是传来剧痛——肌体金属化的防御力，实在是令他愤怒和无奈。
　　若非是他的战斗力足够强，身体经过数次体能增持药物的强化，对撞又是在自己主动的前提下发生，那么这一记鞭腿被抗住，不但不会重创陈德，反而曹刚的腿部都有可能骨折。
　　眼见着陈德重拳袭来，曹刚不再以硬碰硬，急忙后仰身体避开，然后土遁消失。
　　陈德立刻变得茫然，跺地怒吼。
　　余文生狼狈不堪心惊胆颤地从厚重的帷幕卷裹下，爬了出来。
　　他万幸自己能逃出生天。
　　如果被帷幕卷裹那一刻，随即遭到曹刚的攻击，后果不堪设想。错，是没机会再去设想了——失去理智的曹刚必然会要了他的命！
　　太可怕了。
　　运气太渣了！
　　余文生后怕不已，差点儿没忍住哭出来。
　　然而此时顾不得多想，余文生毫不犹豫地施术瞬移，然后陡然出现在了异能系主任刘明的身旁。
　　砰！
　　崩碎的混凝土四溅。
　　之前余文生从帷幕下爬出来的地方，遭受到了曹刚的攻击。
　　然后，曹刚再次土遁消失。
　　余文生一边在心里暗道着万幸，一边施术再次瞬移，这次他瞬移到了异能系班级所在的学生群中。
　　他需要缓冲的时间，等待寻找最有利的时机，一击毙杀曹刚。
　　而学生们所在的多功能落层式阶梯椅，是纯金属构造，可以克制曹刚土遁的异能。
　　直到此时，礼堂内所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
　　校长曾勤全暴怒道：“保安，保安呢，给我把曹刚抓住！”
　　李守先亦是怒吼道：“异能系其他教员，都愣着做什么，抓住曹刚，务必将其制伏，如遇反抗，必要情况下可以将其击杀！”
　　可以击杀！
　　曹刚的行为已然触犯了校规，更是触犯了法律！
　　若非余文生天赋异禀，与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敏锐察觉到了曹刚的意图，并与万分危急中连续两次瞬移避开曹刚的偷袭，那么这位天才的学员，将会在今日学校组织召开的欢送会上，陨落！
　　两位校长的声音一落，十几名保安立刻冲向礼台。
　　更是几名异能系教员，或在台上，或在台下，或在学生群中，凝神戒备，眼神四顾寻找曹刚。
　　这些教员们可都是身具异能的人物们。
　　只见他们有的抬手，掌心中火苗跳动；有的微微仰面，周身疾风如刀环绕；有的则是双目中电光游离……
　　可是，土遁中的曹刚，不亚于隐形异能。
　　谁能找得到他？
　　两位校长的命令，更是把在场所有人都推向了曹刚的敌对面。
　　敢于在这种场合下突袭余文生，说明曹刚已然失去理智……所以这时候的曹刚无疑是最危险的人物，他随时都有可能攻击在场的任何人，包括无辜的学生！
　　如果他逃了……
　　逃了无疑最好，现场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而曹刚，将会成为通缉犯，然后毫无悬念地被缉拿归案。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判断曹刚所在的方位。
　　余文生除外。
　　因为，之前他以体内精元画与地面上的“阴阳符”，成功烙印在了曹刚的身上。
　　只不过，由于“阴阳符”没有实物的另一半在手中，所以余文生现在全靠耗费意念力心神，对曹刚身影所在进行大致的，模糊的锁定，而且肯定维持不了多久。
　　甚至，再有十几秒钟“阴阳符”就失效了。
　　事实上，若非画“阴阳符”的时候，精元冲破指尖肌肤带出了鲜血，“阴阳符”上有了余文生的精血烙印，匆忙画于地板上的“阴阳符”，在地板遭受重创崩碎的时候，就已经毁灭。
　　即便是不毁灭，有效期也无法持续到现在。
　　只能说，余文生的运气太好。
　　或者，曹刚的运气太坏？
　　正巧处在余文生旁边的谢长天，忽然开口道：“如果是我，绝不会如此狼狈……”
　　余文生没有理会他，全神贯注地锁定曹刚在土遁中的行动轨迹。
　　突然，余文生双目中爆射出一团精芒，整个人瞬间从学生群中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副校长李守先身前一米处，体内中枢魄的本元滚滚沸腾，涌向经络，推动着经络内早已满布的本元，全数冲向了余文生的右手。
　　“呀……”
　　余文生长吼着，倾尽全力挥拳重重的砸向了平整光洁的地面。
　　轰！
　　一拳砸下，地板混凝土碎屑飞溅，罡风激荡，卷裹漫天沙尘遮蔽礼台，如平地刮起了沙尘暴。
　　地表巨震！
　　站在余文生身后的李守先被刚猛的气流冲击得向后倒飞出去。
　　礼台上的曾勤全、刘明等学校负责人，以及几名保安全都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整个礼堂都被震得颤抖起来。
　　一位拥有风系异能的教员操控强风，呼啸着刮向礼台，顷刻间将弥漫的沙尘扫荡一空。
　　余文生已然从礼台上消失不见。
　　之前他强势一拳砸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三米多的浅坑。
　　礼台上，狼藉一片。
　　浅坑中，只露出上半截身躯的曹刚血流满面，疯狂地挥舞着双臂，漫无目标的四处击打着空气。
　　“余文生，我要杀了你！”
　　“滚出来！”
　　疯了！
　　这次是真的头部遭受重击，精神错乱了。
　　大礼堂内，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趁此机会冲上前去攻击曹刚——他遭受重创，连土遁的异能都不施展，抑或是没有能力再施展异能了……还有何所惧？
　　许多人忽然有些可怜曹刚。
　　而一拳重击得手后立刻瞬移到了陈德身旁的余文生，小声说道：“去，干掉他！”
　　“吼！”
　　陈德如野兽般冲了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陈德毫不顾忌曹刚疯狂的拳头攻击，任凭其重重的击打在他金属化的肢体上，然后挥起钵大的拳头，重重的砸向了曹刚的头颅。
　　咚！
　　“啊……”曹刚惨嚎。
　　咚！
　　咚咚咚！
　　连续的重拳攻击。
　　“陈德，住手！”
　　“住手！”
　　曾勤全，李守先、刘明几乎同时大声呵斥着制止，并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陈德终于停下了攻击，猛然站起身来，庞大的身躯，凶恶的相貌，浑身斑驳的血迹，彪悍无匹的杀气，让他犹若地狱中走出的恶魔，在礼台上显得格外醒目——骇人心魄！
　　他的脚下，惨不忍睹，不可描写……
　　曾勤全、李守先、刘明，还有几位异能系院校的教员，十几名保安，余文生，都冲了过去，围拢住陈德和那个鲜血遍布的浅坑。
　　然后，余文生瞬移消失。
　　哇哇……
　　两名保安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呕吐的声音，在安静的礼堂内，显得格外清晰，诡异，恐怖！
　　所有人都知道，曹刚死了。
　　死有余辜！
　　此时的余文生却是瞬移到了礼堂大门口，浑身哆嗦不止，泪流满面，惊恐万状的萎顿在地，内心中不断哀嚎着：“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太残忍了，太血腥了，犟牛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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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5章　药物副作用？
　　啪！
　　暴怒中的曹先福挥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将二儿子曹天扇得飞出去三四米远，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啊！”
　　曹天痛呼一声，随即闭上嘴巴不敢大叫，连滚带爬地躲到母亲身后，吓得浑身颤栗，委屈不已地惶惶解释着：“爸，爸，真不是我做的……”
　　“畜生！”
　　曹先福大步上前，挥手就要继续暴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却是被弟弟曹先庆拦住，劝道：“大哥，别打孩子，你总要听他解释清楚才行，也许真是冤枉了孩子呢？”
　　刘颜红哭泣着护住儿子，近乎哀求般哽咽道：“先福，小天不会那么做的，你要相信孩子啊！”
　　曹先福怒道：“这个混帐东西！除了他，还会有谁？”
　　“真不是我。”曹天哀嚎。
　　“你……”
　　曹先福又要上前殴打，曹先庆急忙拽住他，一边示意自己的儿子曹坚过来帮忙劝阻。
　　曹家其他人，没人敢上前。
　　曹坚轻蔑地看了眼曹天，然后神情冷漠地上前挡住曹先福，道：“大伯，冷静些。”
　　“哼！”曹先福稍稍冷静下来，依旧怒目瞪视着不争气的二儿子。
　　刘颜红趁机转身推了把曹天：“小天，你先上楼去。”
　　“爸，爸，真的不是我，您别生气了……”曹天一边解释着，一边胆战心惊地往楼上跑去。
　　在曹先庆父子和刘颜红的劝说下，曹先福终于有些疲累般走回到沙发旁坐下，表情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岁。
　　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其中最优秀的，就是大儿子曹刚。
　　两年前，曹先福考虑到曹刚在野战部队服役，风险性极高，经常与强大的野兽搏命厮杀，有时候还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于是便想尽办法，让已然在军队升为中尉排长的曹刚转业回到基地市，进入第二高中异能系院校，任一名合同制格斗教员。
　　在曹先福心中，早已经为曹刚的未来，做好了规划。
　　先在第二高中异能系院校转为正式教员，待有了一定履历后，再进入大学任教，然后转入警察系统。
　　有在军警部队任大队长的叔叔，有在警察局任副局长的父亲，曹刚的前途，无疑将一片光明。
　　而且，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可是，曹刚死了。
　　死得惨不忍睹！
　　曹先福身为一名父亲的良苦用心，被残酷的现实彻底抹去——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案情各方面的细节，曹家人已经从南平区警察局了解到了。
　　初步判断，曹刚是因为受到学校网站论坛里的舆论打击，恼羞成怒失去理智，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暴起偷袭余文生，欲将其置于死地。失手后的曹刚变得疯狂，竟要袭杀副校长李守先。最终被第二高中今年突然崛起的两位天才学生，毙杀当场！
　　曹家人难以置信，无法理解。
　　他们的孩子，曹刚，怎么可能做出那么鲁莽愚蠢的事情？
　　然而当时第二高中大礼堂内，有两千多名学生，还有学校保安、教师、教员、校长、主任等人，全都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发生。
　　众目睽睽，铁证如山！
　　是舆论，间接地逼死了曹刚！
　　是余文生和陈德，直接毙杀了曹刚！
　　从南平区警察分局回来后，曹先福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了二儿子曹天的身上。
　　他认定，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把自己亲哥哥出院的消息传播到了第二高中学校论坛中。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愚蠢地满足下自己那点儿小小的，受了挫折的虚荣心。
　　然后，才引发了众多学生对曹刚的抨击嘲讽。
　　而那些学生们之所以会如此墙倒众人推，一边倒的倾向于余文生，还不是因为曹天在学校里作恶多端，激起了众怒吗？
　　刘颜红哭泣着，说道：“也许，真不是小天做的，他没那么傻。”
　　“不是他还能有谁？”曹先福怒道。
　　一家人全都无语。
　　是的，除了曹天，还能有谁？
　　曹刚是昨天刚刚出院的，知道他出院的人本来就不多。而知道这则消息的人，谁又会愚蠢至极，无聊至极地把消息散布到第二高中学校那个小小的网站论坛去？
　　曹先庆皱眉劝道：“大哥，你先冷静下来，这件事很蹊跷啊。”
　　“唉。”曹先福神情悲愤地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几滴老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以小刚的心性，应该不会因为一些学生的舆论，就如此冲动到不计后果。”曹先庆摇摇头，接着说道：“也许，是那个余文生，在礼堂中故意挑衅小刚，激怒了他。”
　　曹先福闭着眼没有回话，心里却在仔细的思忖着。
　　他身为兴安区警察局副局长，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对整件事进行非常专业缜密的分析。
　　过了好一会儿。
　　曹先福睁开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是药物的问题。”
　　“什么？”
　　客厅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
　　曹先福坐直身子，神色悲戚，充满懊悔地摇了摇头，道：“七号促生药物，虽然能够高效激发人体基因活细胞生长，促进伤势迅速恢复并提高人体体能，但是，有副作用。”
　　“副作用？”曹先庆诧异地说道：“七号促生药物，是全球最顶级的药物了，没听说有副作用啊。”
　　曹先福摇摇头，道：“因为这种药物的副作用，并不明显，所以从一开始就被人忽视了。”
　　“什么副作用？”
　　“使用七号促生药物后，一个月时间内，使用者的情绪会持续敏感，易亢奋。”
　　曹家人全都傻眼了。
　　竟然是药物的问题！
　　任谁也不会想到，致曹刚身死的因素之一，竟然是全球最顶级的疗伤增持体能药物，七号促生药，那微不足道的副作用。
　　曹先庆忽而说道：“如果小刚出院的消息，不是小天透露出去的……”
　　曹先福眼眸中寒光一闪，接口道：“那就是有人在故意害小刚，或者，是想借助小刚去杀余文生！”
　　“是谁？”刘颜红咬牙切齿道。
　　曹先福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只是推断，也许散布者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也许，只是巧合！”
　　一直都站在旁侧不声不响的曹坚，忽而冷哼一声，开口道：“不论原因是什么，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故意散播消息，推动了网站论坛的舆论……余文生和陈德，都必须死！”
　　曹先福摆摆手，暴怒之后的他，反倒是出奇的冷静，道：“先让警方开始调查吧，不要轻举妄动。”
　　“大哥，七号促生药物，是叶少龙给的，你说……”曹先庆小声道。
　　曹先福皱皱眉，没有说话。
　　曹坚说道：“爸，您怎么能怀疑少龙？他可是出于好心！”
　　曹先庆瞪了眼儿子。
　　曹先福淡淡地说道：“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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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平区警察局的一间隔离关押室内。
　　余文生躺在单人床上，翘起二郎腿儿望着天花板出神，一边神色轻松地哼哼着小调。
　　陈德蹲在对面墙角处，满脸谄媚讨好的笑容。
　　他很感激余文生，给了他复仇的机会。
　　不过，自进入这间关押室后，余文生就严词警告他：“离我远点儿！”
　　陈德对此大惑不解，但见余文生声色俱厉，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也就没去问缘由，老老实实蹲到了墙角。他寻思着，等会儿余文生气消了，自己再凑过去问，到底为啥生气呀？
　　虽然现在被警方关押了，但两人并不担心。
　　因为之前接受完警方询问，往关押室来的时候，副校长李守先就在楼道里信誓旦旦地对他们说：“这件事学校会出面解决，法务部门的律师正在和警方交涉，相信很快就能让你们无罪释放的。”
　　看到余文生轻松哼起了小调，心情似乎很好，陈德就嘿嘿笑着问道：“文生，还生气不？”
　　“生气？”余文生躺在床上勾着眼睛看了看陈德：“我没生气啊。”
　　“那就好那就好。”陈德乐呵呵地起身往余文生这边走来。
　　余文生像是被掐了尾巴的耗子般，蹭地坐起身，惊惧不已地迅速挪着屁股坐到床里侧的墙角处，连连摆手呵斥道：“哎哎，站住，你别过来啊，离我远点儿！”
　　“咋了？”陈德纳闷儿：“你不是没生气吗？”
　　“靠！我害怕！”
　　“害怕啥？”
　　余文生心有余悸般说道：“你小子现在浑身都是杀气，还有血污，脑浆……我…操……嗷……”说着话，他又想起在学校大礼堂的礼台上，那惨不忍睹的现场，不禁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他天性胆小。
　　这次又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而且是自己直接参与了毙杀曹刚的行动。确切的说，是他一拳重创曹刚，并果断向陈德下达了干掉曹刚的命令，从而直接导致了曹刚被毙杀当场。
　　当时，余文生没有想太多，一击而中后瞬移离开是为了防止曹刚的垂死挣扎，会对他造成伤害。
　　而且那时候他的本元几乎耗尽，无力再释出足够强势的攻击。
　　再者，他也确实考虑到让陈德去发泄一下的。
　　因为从当时曹刚的状况看来，即便是陈德不上前毙杀曹刚，恐怕曹刚也活不成了。
　　然而当曹刚真的死了，且死得……
　　余文生一想起来当时那副场景，就会冷汗直冒，胃部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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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6章　软硬兼施
　　陈德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遍布的污渍，嘀咕道：“这有啥？”
　　“滚滚，离我远点儿！”余文生一边干呕一边挥手。
　　“哦。”陈德老老实实回到墙角蹲下。
　　半晌后，余文生才缓过劲儿来。他瘦削的小脸上苍白如纸，勉强起身坐好，就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犟牛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残忍了？”
　　陈德愣了下，委屈道：“不是你让我干掉他的吗？”
　　“可我没让你把人捶成肉泥啊，这他…妈……嗷嗷……”余文生又忍不住干呕起来，鼻涕眼泪全都下来了。
　　看到余文生竟然恶心成了这幅模样，陈德顿时内疚不已，连连道：“对，对不起啊，文生，文生你别难受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改还不行吗？那，我给你要点儿水……”
　　说罢，陈德跑到门口挥起拳头擂门，咚咚咚！
　　“来人啊，有没有水？”
　　外面没有声音。
　　陈德砸门的力道又大了些，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