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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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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现在和我见一面?”
  “嗯……在哪里见?”
  “南岸钓台。”
  “好,半小时后见。”
  半小时,万逸夫准时赶到,见到孟谨行明显愣了一下。
  三人打了招呼,万逸夫与邬晓波往大堤散步,孟谨行在钓**自垂钓,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隐隐看到邬晓波神sè凝重。
  万逸夫并未留下与他们一起钓鱼,跟邬晓波聊完就告辞而去。
  孟谨行忍了半天,到吃饭时终于还是动问:“邬老,你跟万总队聊了雅沁?”
  戒烟一段时间的邬晓波向孟谨行要了根烟,点了三次才点着。
  孟谨行心里着急,但他相信邬晓波与邬雅沁父女连心,心里的着急应该远胜于他。
  邬晓波连抽两支烟,喝了一瓶啤酒,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远方,“雅沁啊,遇到那个孟云飞简直是个劫数!”
  邬晓波皱下眉,回过头看着孟谨行,“你们虽是堂兄弟,但长得真是像孪生兄弟。”
  孟谨行低下头,哑声道:“原来你一直知道……”
  “雅沁和云飞本来都要结婚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孟家的情况?”邬晓波叹着气道,“雅沁当时毕竟没有经过大事,云飞自杀又欠下大笔债务,她伤心焦急之余还要安慰你大伯一家,完全没考虑自己的处境……唉!”
  孟谨行定睛看着邬晓波,“我大伯那个案子后来是怎么摆平的?”
  邬晓波眼中闪过一丝痛sè,紧抿着双唇没出声。
  “能告诉我为什么找万总队么?”孟谨行换了个问题。
  邬晓波又沉默了一支烟的工夫,才回道:“雅沁刚刚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但我是她父亲,我能听出来,她说话言不由衷!”
  孟谨行心一沉,“你觉得她有事?”
  邬晓波摇头,“我不确定。正常情况下,她跟我通话时总是懒洋洋的,只有每次遇到事的时候,她才会为了不让我担心而用果断爽快的说话方式。”
  “逸夫曾在国际刑jing组织工作过一段ri子,我想请他以私人的名义请那边的朋友帮忙,确认一下雅沁目前的状况。”邬晓波的语调有些沉重,“当年为了救你大伯夫妻俩,刘飞扬动用了创天集团的资金替他们退赔挪用资金。这件事到创天改制时东窗事发,雅沁为了感谢刘飞扬的帮助,duli将这件事承担下来,这才有了当初坐牢一事。”
  孟谨行默然,想不到坊间一直传言邬雅沁为刘飞扬坐牢一事,根结还是孟云飞。
  邬晓波黯然道:“这件事她对我们一直都守口如瓶,直到说要跟翁灿辉结婚那回,突然喝得大醉,我才从她嘴里知道了这事儿!”
  孟谨行闻言立刻问:“她当时为什么决定跟翁灿辉结婚?”
  邬晓波面sè一沉,目光扫过孟谨行,复又长叹一声,“劫数啊!事到如今,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怕跟你摊开来说这事儿,她那时是一心想跟你在一起,把你看成云飞复生。但又时时清醒地认识到你和云飞的不同,这让她很痛苦!正好,翁灿辉那段时间追得她很紧,刘飞扬又想在申城发展创天而竭力撮合他们,她冲动之下便做了决定……”
  邬晓波后面说了什么,孟谨行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觉得胸口塞满了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从他第一次自雷云谣嘴里知道邬雅沁有个与自己极为想像的前男友开始,心底深处便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yin影,她每一次对他自然流露的关怀虽然常令他喜悦,也令他不自觉地去猜测她是否一直当他是个替身?
  良久,他的思绪飘回来,正听到邬晓波在说,“……事实上,雅沁在创天的决策权,从她决定与翁灿辉离婚,却没能在你调职兰芝后为创天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开始,就一步步开始缩减了。”
  孟谨行震惊地看着邬晓波,再度想起那次创天抢地前,刘飞扬与他畅聊雪茄与人生,终于明白过来,他完全误读了刘飞扬。
  当时的刘飞扬显然已经意识到翁灿辉这条船要沉了,与其和翁灿辉一起沉没,倒不如跟着踩一脚,并以此作为一个人情送给他,以换取今后创天的利益。
  而他,却全然没有往这方面想。
  邬雅沁也全数隐瞒了刘飞扬的意图。
  他的鼻腔开始泛酸,声音涩涩地问:“我能问个……问个不该问的问题么?”
  邬晓波酸涩一笑,“你想问有关雅沁和刘飞扬的传闻?”
  孟谨行歉意地望向邬晓波,匆忙道:“我不问了!”
  邬晓波摆了摆手,人一下显得格外苍老,“雅沁是怎么样的女娃,我这个当父亲的再清楚不过!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从没和她讨论过这问题。倒是……”
  邬晓波显出少有的迟疑,孟谨行不忍心追问,替他倒了茶杯里已经凉了的茶水,重新泡了一杯热茶。
  将茶杯递到邬晓波手里的那一刻,孟谨行突然发现,竟然从来没有注意过,邬晓波如今已是满头白发,而且稀疏见顶。
  “刘飞扬确实跟我提过想娶雅沁……”邬晓波艰难地说,“我当时就强烈反对!”
  孟谨行愕然地看着他,喃喃地问:“雅沁自己没提过这事?”
  邬晓波摇摇头,“所以,我相信她是不愿意的。刘飞扬最后也没有坚持,只是外面的传说越来越多……”
  邬晓波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到不可闻的地步。
  孟谨行的心像被深深扎了一刀,疼得几乎能听到血涌出来的声音,“你觉得这些传言是刘飞扬故意散布的?”
  “人心不可测啊!”邬晓波道,“他能坦然自若接受雅沁独自承担罪责坐牢,又能借着雅沁的感情为创天赚取利益,做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雅沁是个有思想的人,如果刘飞扬真的居心叵测,她为什么不离开?”孟谨行终于提出自己的疑虑,“要说报恩,她几年的牢狱应该完全可以抵过了!”
  邬晓波闷声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她在我面前一直说刘飞扬是个好人,可我始终不这么认为。”
  “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同意创天合并无极草堂?”孟谨行追问,他看到邬晓波的眼中划过一道明显的痛sè。
  “是我没教好儿子啊!”邬晓波仰天长叹,“雅沁的大哥在澳门赌博输了大笔的钱不敢回来。正好刘创天也在澳门,他瞒着我们全家将无极草堂押给刘创天,这才借钱还了赌债回来。”
  孟谨行眸sè骤暗。


 第439章 运来破产

  手机铃声就在这一刻响起。
  “蔡头?”
  “谨行,出事了!”
  “什么事?”
  “运来自杀!”
  “你说什么?”孟谨行虎目贲张,怀疑自己听错了。
  “幸亏被及时救下,但整个人都颓废了。”蔡匡正道,“他炒期货赔了。”
  “赔到要自杀?”孟谨行浑身冰凉,“他做实业的,好好的去炒什么期货啊!”
  “听他秘书说,他从沈瀚涛手里买了一个旅游开发项目,投资额惊人。朱意便给他引荐了一个外商,建议他用小熊岭金矿跟对方搞合资企业,在享受关税政策的同时做经销和加工……”
  孟谨行皱眉打断道,“他们是想开远期信用证在国际市场上做最险,也是获利最丰厚的跨市套利交易,套住了拉货,获利的平仓?”
  “不愧是学经济的,一说就明白。”蔡匡正道,“他也是想钱想疯了!你跟齐天民那么熟,缺钱可以贷款啊,犯得着去玩这种冒险的玩意儿?”
  孟谨行没吱声,他猜不出陈运来当时的想法,但他知道,凡是在这上面尝到过甜头的人,都会yu罢不能地陷进去,成为真正的赌徒。
  “他人在哪儿?”他问
  蔡匡正立刻道:“省人民医院,你妈给安排的。”
  “通知姜琴芳了吗?”
  “联系不上,只知道去了澳门。”
  “我马上去看他。”
  邬晓波关切地询问道:“谁出事了?”
  “运来自杀被救下了,我现在要去看他。”孟谨行道,“邬老,不好意思,我先送你回去。”
  邬晓波一摆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怎么说,我和陈老板在长丰也有合作过。”
  孟谨行没跟邬晓波客套,立刻结了账取车,拉开车门他突然对邬晓波道:“邬老,能不能麻烦你开车?”
  邬晓波直接就点头进了驾驶室。
  孟谨行一进副驾就给朱意打电话,“运来自杀知道么?”
  “这么问我,是兴师问罪喽?”朱意不以为然,“谁知道他心理素质这么差!”
  “你说的是人话么?”孟谨行怒道,“这世上能赚钱的生意少吗?非得要拉他去玩这么冒险的生意!”
  “孟谨行,你讲点理好不好?”朱意不客气地反驳,“我拿枪指着他脑袋玩了?不要搞错,是他自己让我介绍能来快钱的项目给他做,他玩不起就不要玩啊,我怎么知道明明那么准确的消息会出了错!”
  孟谨行本来想挂电话,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震住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怎么知道他玩不起啊!”朱意没好气地重复。
  “不是这句,最后一句,什么消息?”
  孟谨行急急地追问,电话那头却一下没了声音,“朱意,回答我!”他急道。
  朱意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孟谨行再打过去,她却关机了。
  邬晓波转头看了一下一脸乌云的孟谨行,“别难过,既然救下来了,会没事的。”
  孟谨行勉强点了下头。
  车进医院,孟谨行打电话向华蕴仪要了陈运来的病房号,与邬晓波直奔住院楼。
  李红星陪着陈运来,见孟谨行和邬晓波推门进来,表情沉重地朝他俩点了点头。
  孟谨行加快步子冲到病床前,看到陈运来双眼圆睁却空洞无神,心头一紧,伸手搭在陈运来肩膀上,低声唤道:“运来!”
  陈运来表情木然,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李红星道:“洗胃醒来以后就像傻了一样,谁跟他说话都是回这么一句。”
  孟谨行鼻子一酸,眼泪立刻涌进眼眶。
  三人从病房退出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李红星叹着气道:“他到长丰不久我就认识他,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这么些年,看他一步步发家,基本上都走得很稳,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邬晓波就着李红星的话问了陈运来自杀的原因,听完摇头道:“还是年轻气盛啊!以陈氏实业目前的规模,完全没必要步子一下跨那么大。”
  孟谨行低头沉默着。
  朱意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良久,他转头看着李红星问:“他的公司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市里已经介入了。”李红星道,“他的资金链完全断了,清盘拍卖是唯一可行的路。”
  李红星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运来的公司垮了,对你也有影响吧?我听他说过,要到广云撑你一把。”
  邬晓波闻言吃惊地看向孟谨行,“陈氏在广云投资了?”
  孟谨行摇头,“只跟他讨论过项目设想,具体的细节都还没有涉及。”
  李红星吐了一口气,“还好,要是已经签了投资协议,麻烦就大了。”
  邬晓波看一眼孟谨行,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得知创天的变化后,孟谨行虽然已经在考虑广云的招商要改变过于依赖创天和陈氏的状况,但那个立体农业项目,他还是寄希望于陈运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强迫自己要面对现实。
  话虽如此,比起此刻的陈运来,他的工作并非无计可施。
  回首看一眼病房,他突然皱眉,“出了这么大的事,没通知运来的家人么?”
  “通知了,雁荡赶过来没那么快。不过,姜琴芳的手机一直关机,始终联系不上。”李红星道。
  “他们夫妻俩最近关系怎么样?”孟谨行烟瘾上来,摸出烟来放在鼻子底下来回嗅着,“琴芳常去澳门吗?”
  “运来现在是天南海北地跑,他俩基本是各玩各的。听观山的人说,姜琴芳在澳门赌得很大,一晚上输个几十万眼都不眨。”
  进赌场输赢几十万根本算不上多,但在李红星这样的基层jing察眼里无疑是巨款,就是孟谨行也觉得姜琴芳赌得太大。
  人家的家务事,孟谨行没兴趣管,但陈运来出了这么大事,姜琴芳人都找不到,就实在让人气不打一处来,“让蔡头想办法去查一下,怎么着也得把姜琴芳找来才是!”
  “邬老,谨行!”华蕴仪此时走过来,与邬晓波握手寒暄。
  孟谨行给李红星作了介绍,又问了陈运来的情况,然后看着表对李红星道:“大哥要不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儿陪着,你顺便帮我送下邬老。”
  “你不回去吃么?”华蕴仪道,“你爷爷今天有客人来,特意关照了要我们都过去吃饭。”
  孟谨行一愣,“爷爷很少请朋友在家吃饭,什么客人这么隆重?”
  “说是解放那会过海去的老兵,抗战那会儿的生死之交。”华蕴仪道,“岁数也不小了呢,带着儿子回来认亲的。”
  “那你回吧,我陪着。”李红星立刻道,“反正医院食堂的饭菜不错,咱兄弟不讲这客套。”
  孟谨行在李红星肩上拍了下,“那我晚上来换你!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
  送了邬晓波,孟谨行与华蕴仪一起赶到孟祖生家,没进门就听到一屋子笑声,孟祖生的声音尤其宏亮。
  见到儿媳和孙子一起进门,孟祖生立刻朝他们招招手道:“来,你们娘儿俩快来见见!”他说着朝身边一位须发皆白的八旬老翁道:“青松兄,这就是我的小儿媳和小孙子。”
  孟清平在一旁补充,“蕴仪,这是黄叔,这是黄叔的儿子平波兄。”
  母子二人与黄青松父子见了礼,坐下来安静地听着。
  大半小时后,孟谨行终于听明白了,抗战那会儿,爷爷与黄青松是战友。
  上高会战那阵,黄青松负伤,孟祖生九死一生把他从战场上救下来,二人从此成了莫逆之交。
  此后,二人随部队转战西南,在雾都驻扎了一阵子,各自结婚生了孩子,孟祖生的第一任妻子和大女儿在一次大轰炸时,为了救黄平波双双殒命,黄青松当时就让黄平波认了孟祖生为干爹。
  抗战胜利后,孟祖生脱下军装从商,与一直留在军队的黄青松最后失去了联系,一晃就是几十年。
  孟祖生与黄青松老哥俩从抗战聊到现在的生活,兴致勃勃,仿佛一下年轻了几十岁。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孟谨言夫妇俩做了一桌子的菜,来请大家上桌吃饭,孟谨行连忙帮忙摆碗摆筷一起张罗,又扶黄青松坐了主客位。
  黄平波对孟清平笑道:“令郎不仅一表人才,还知书达礼,可见家学渊源!”
  “哪里,平波兄过奖了!”孟清平谦虚着为大家倒了酒,“他呀,难得在家,这点礼数都做不到,也枉做一方父母官了。”
  “哦,小行如此年轻就已为官一方,可见虎父无犬子啊!”黄平波笑道,“只是不知道,小行在哪里高就?”
  孟谨行立刻应道:“都江下辖的广云市。”
  “广云不错啊!”黄青松接道,“我记得,这地方一直是富庶之地。”
  “时ri不同啦。”孟祖生道,“小富即安,不思进取,这些年早被南方的城市甩在屁股后面啦!”
  “是啊,如今国内大搞经济建设,广云这样的农业县市,如果不改变,经济总量落后是难免的。”孟清平话是对着黄青松说,眼睛却连着瞟了儿子两眼。
  孟谨行不好意思当着客人反驳父亲的观点,便含着笑做洗耳恭听状,并未开口说话。
  倒是黄平波摆摆手,冲孟清平道:“清平老弟此言差矣,农业并非不能拉动经济的提升,就看你的眼光是否够长远!”
  孟谨行眼放jing光,欣喜地望向黄平波,“还请黄叔指点!”


 第440章 死路一条

  黄平波说起农业眉飞sè舞,一桌子人都安静下来听他大谈特谈如何根据土壤和气候条件发展立体种植和养殖业。
  这个话题,对于孟家大部分人来说,安静的倾听完全是出于礼貌。
  唯独孟谨行兴奋不已,尤其听说黄平波在海峡那边就是搞大型农场的,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不失时机地向黄平波介绍广云的立体农业项目。
  黄平波对这个项目极感兴趣,连连表示要跟孟谨行去广云看看,如果合适,他很愿意来大陆投资农业项目。
  孟谨行求之不得,当下就邀请黄平波周一随自己一起回广云看看,黄平波欣然接受。
  饭后向孟祖生和黄家父子说明情况,孟谨行去医院换了李红星值夜。
  陈运来一直粒米未进,躺在床上始终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华蕴仪告诉过孟谨行,陈运来已经没什么大碍,现在的情况其实更需要心理医生。
  李红星走后,孟谨行在g边坐了一阵,想想还是将陈运来一把拖了起来,“走,找地儿喝酒去!”
  陈运来如同一具空皮囊,软塌塌地被拖起来歪坐在g上,没有一点要跟去的意思。
  孟谨行看着他道:“你死不打紧,可能姜琴芳也不会当回事,但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陈运来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孟谨行进一步道:“还有你在老家的父母,你打算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有人帮你孝敬父母养孩子,除了你自己,没人会对他们当回事!”
  陈运来的头往下垂了垂。
  “还有,你跛脚的仇才报了一半,这么快就准备不报剩下的一半了?”
  陈运来歪起头看着孟谨行,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我都破产了,拿什么报仇?”
  看他说话了,孟谨行心下松口气,缓和了脸sè道:“你十几岁出来的时候,不也身无分文么?运来,只要命在,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他说着伸手拉了陈运来下g,“走吧,陪你喝个大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陈运来拖着两条腿,由孟谨行扶着,一瘸一瘸地走着,整个人还是没有几丝生气,他也没有再接孟谨行的话。
  省人民医院后街的小巷一溜儿开着许多小饭店,平时医院陪护的家属们常来这儿吃饭喝酒,也时不时有医生、护/士来找地儿聚餐。
  孟谨行挑了一家市口热闹的,陪陈运来进店,选了临窗的桌子,点了两素两荤一汤,要了四瓶老白干。
  酒先菜一步上来,孟谨行开了瓶,一人两瓶分放在各自手边,又倒满了酒杯,对陈运来道:“来,不醉无归!”
  陈运来一言不发端起杯子,脖子一抛,一杯酒悉数入喉。
  孟谨行看他一眼,也饮尽杯中之酒,又给两只杯子满上,陈运来依样画葫一下又喝干了。
  如此这般,第一个菜上之时,二人已是连饮六杯,都有微醺之意。
  喝到第八杯上,陈运来失声而哭,引来店内众人好奇目光,孟谨行拱拳请大家谅解,说自己兄弟遇上大事一时放不开怀,需要宣泄一下,客人们倒是都表现得很理解。
  哭了十来分钟,陈运来自己止了声,抬袖抹抹眼睛,大着舌头冲孟谨行道:“翻本要本钱,欠银行的钱也要还,老家借的钱更要还,我如今比刚出道的时候更惨啊!”
  “钱可以想办法。”孟谨行道,“实在不行,我把我父母给我那套房子卖了,加上云谣手上的存款,多少也能为你凑点钱。”
  陈运来一吸鼻子,举起杯子,“兄弟!”孟谨行与他一碰杯子,一起干了。
  放下杯子,陈运来长叹道:“说来说去还是贪念作祟啊!”他说着又喝了一杯,将杯子重重地摁到桌上。
  “套利交易本就是条风险之路。”孟谨行道,“我如果知道你在做这个,早劝你放弃了!到什么时候都是做实业最稳妥,钱是不及资本投资来得快,但对真正的商人来说,这才是企业发展的根本。”
  陈运来摇头道:“我没什么文化,书读得少,根本没想到这玩意儿的道道那么深!开始一直以为跟赌博差不离,拼的是胆大心狠,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孟谨行将两只空酒瓶放到地上,然后一边斟酒,一边说:“套利交易必须环环相扣,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历来是资本市场风险最大的一项运作,也是很多玩家用来侵吞对手资产最喜欢用的方式。”
  酒jing作用下,陈运来的满脸悔意比起初时的死气沉沉显得生动许多,他深深地叹息着,伸手向孟谨行要了一支烟,二人互抵着头点了烟,各自吐出长串的烟雾,陈运来眯眼道:“你说得没错!我这次败啊,也是有人搞了鬼。”
  孟谨行同样喝了不少酒,神志却相当清醒,听到这话,震惊地望向陈运来,追问:“你的意思,你不是判断失误?”
  陈运来苦笑摇头,“我自己不懂,当然得聘懂的人来帮我赚钱。”
  孟谨行皱眉,“是你手下的人干的?”
  “那小子在崩盘前就找不到了,我是怀疑他跟人家联手一起坑我,但没有证据。”陈运来自嘲地扯起嘴角,“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啦。我现在一屁股的债,这辈子都不一定还得清,根本没有报仇雪恨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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