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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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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didu为女婿的事奔走时,他多次接到女儿的电话,一次次哭诉着孟谨行心里多年来都装着邬雅沁,这使他多少有点烦乱。
  而且,平静下来细想,葛云状认为以孟谨行冷静沉稳的xing格,断不该这么失态又冲动地陪邬晓波出境。
  万逸夫并不清楚中间纠葛,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记得孟清平的大哥么?”
  “孟清太?”葛云状一愣。
  “邬雅沁曾经是孟清太的准儿媳!刘飞扬此次把她带出境的种种迹象引起邬晓波的不安,他找到我,将孟家与刘飞扬之间的许多事情告诉我,希望我能帮忙找到女儿。我前些ri子说是去港岛学习,其实一直是在境外调查当年创天集团的旧案!”
  葛云状急切追问:“有结果吗?”
  “没能全部查清,但收获不小!”万逸夫道,“我找到了孟清太夫妇,把邬雅沁的近况告诉了他们,二人追悔不已,深感对不起她,跟着我回国了。”
  他随即长叹一声,“可能正是发现他们偷偷回国,引起刘创天的jing觉,我们还没有到国内,不但创天海外公司一夜间全数关门,刘飞扬去向不明,刘创天也快速出境不知去向。唉!协查通知虽然发了,但是人海茫茫,犹如大海捞针啊!”
  ……
  孟谨行于四天后醒来,陆铁成亲自到医院看他,在听完他对自己出境前后事情的汇报后,陆铁成沉声说:“你私自出境这件事,组织处分不可避免,你要有心理准备。另外,有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希望你能镇静。”
  孟谨行点点头等着陆铁成说下去。
  “江一闻同志在接受孙季维等人对他的调查时,被上了手段,我们接手后曾对他进行救治,但最终没能保住他的生命。”
  “一闻?”孟谨行大恸,“一闻!”
  失去孩子、痛失爱人、与兄弟死别,人生几大悲事,孟谨行没想到自己竟然都遇上了!
  “所幸,”陆铁成竭力希望能安慰眼前这位大受打击的年轻人,“他在临终前把向德川借钱的始末都告诉了我们,证实自始至终你都不知情,与陈运来、江南的说法是完全一致的。”
  孟谨行仰躺着,一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证实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你放心,孙季维等人,包括杜方华,都已经被双规,等待他们的将是党纪国法的惩处!”陆铁成正义凛然地说。
  孟谨行凄然抽动嘴角,一字一顿道:“刘飞扬父子还在逍遥法外!”
  陆铁成闻言黯然,“谨行,你要相信邪不胜正,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并将他们带回国绳之以法!”
  孟谨行勉强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再说话。
  从孟谨行出境后一直在接受调查的朱志白,于一周前回广云上班,今天跟随陆铁成来医院,在陆铁成之后进入病房,二人的手长久握在一起,心中感慨万千。
  “在运来和朱意的配合下,公安厅的调查取得重大进展!”朱志白给他带来的是好消息。


 第448章 雨后彩虹

  “运来之所以当初会在跨市交易中大败,是沈瀚涛伙同龙氏兄弟、创天集团做假单证,人为做多市场。”朱志白说,“由于这是在国外进行的交易,所以增加了取证难度,好在已经基本完成这项工作。”
  “沈瀚涛是主谋?”孟谨行问。
  “刘飞扬父子。”朱志白道,“据创天财务总监柏乐交代,多年前他们在不列颠也多次运用过相同手法,吃掉了两家国内公司和一家在当地注册的华人投资公司。”
  朱志白停下来看着孟谨行,孟谨行一下明白了,“这家华人投资公司是孟云飞的公司?”
  朱志白点头。
  孟谨行闭了闭眼,叹道:“从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刘飞扬一直把雅沁当一颗棋子在发挥最大作用。”
  “他的确是一只老狐狸!”朱志白道。
  “木远生呢?”孟谨行突然问,“听我父亲说,木远生在接受调查的时候,一口咬定是我向他借的钱,并且运来不但没有遵照约定抵押现货,还把货给卖了?”
  朱志白有点尴尬地捏了一下鼻子,“李婉的死查清了!”
  孟谨行一怔,疑惑地看着朱志白。
  “我们对德川的调查开始后,木远生的秘书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主动投案自首,把木远生授意他买凶杀妻的事都交代了。”
  孟谨行倒吸一口凉气。
  “说起来,事情和你还有点关系。”朱志白加了一句,“李婉自从知道木远生在外另有女人后,一直隐忍在心想保全婚姻,木远生却提出离婚,但表示李婉只要能接受可以由他安排她去港岛生活,他与她在米国另行登记。”
  “他这是什么意思?”孟谨行不解地问。
  “意思就是让她把国内的妻子名分让出来。”朱志白苦笑道,“但他没想到,李婉不但没有答应,还突然开始和你走得很近,又多次为你的事热情奔走,据说……”
  “什么?”
  “据说你有一次登门拜访后,还带走了李婉。”
  “李婉那天只是出来送我,后来也并没有跟我走啊!”孟谨行替李婉难过,“所以他要除掉李婉?”
  “知不知道他想娶谁?”朱志白突然问。
  “我怎么知道!”孟谨行愤愤道。
  “朱意!”
  “谁?”
  “朱意。他暗中追她很久了,朱意有次开玩笑说除非他离婚,否则不会和他在一起。他原本是想享齐人之福,没想到李婉不肯成全,你的出现就给了他一个除掉李婉的借口!”
  “简直是禽兽!”孟谨行低声骂着,“你确定是朱意?”
  “千真万确!朱意承认她跟木远生之间的事,但表示没想到木远生是认真的。”
  细密的汗珠从孟谨行苍白的脸上渗出来,他的手捂在胃部,佝着身子连连作呕。
  朱志白立刻收住嘴,沉默十来秒后说:“说这么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接下来的ri子,亲朋好友不时来医院看孟谨行,但朱意来探望时,他始终闭着眼睡觉。
  朱诚、余敏等人带来不少既可靠又直接的消息,不像万逸夫、陈前进等人顾及身份,对杜方华等人的案子往往不肯道尽,点到而止。
  刘飞扬父子外逃,虽然使创天与许多官员的关键交易不能大白天下,但柏乐所掌握的材料已足以使杜方华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了。
  “杜方华眼看大势已去,急怒攻心中风了,他们家人以为他能因此获得保外就医,谁知道抢救后成了面瘫,手脚行动都没问题,还是躲不过牢狱之灾。”朱诚在一次来看他时这样说。
  孟谨行淡淡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
  十天后,孟谨行出院时,jing神状态各方面都已经恢复得不错,邬晓波带着邬瑶菡和孟家人一起来接他出院,邬瑶菡一见他就眼泪扑簌簌下来了。
  众人好一阵劝,她才止住了哭,抢了孟谨行手里的包,非要她来提着,到了孟家她又帮着忙这忙那,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众人理解她对邬雅沁的感情,都暗暗为她心疼。
  孟谨行更是如此,但当着家人和妻子的面,他不敢过多地表露。
  晚上,孟谨行借用父亲的,雷云谣进来低声说:“我和钟大姐一起去给雅沁上过坟,地址我写在纸上,放你书桌抽屉里了。”
  孟谨行点了支烟,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雷云谣没有离开,而是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知道么?当你接到电话失了魂似的离开,我感觉自己从那一刻真的失去你了!”
  孟谨行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接了什么电话,为什么要满脸是泪地离开,而接下来,铺天盖地的消息传来,作为妻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雷云谣的声音哽咽了,“对,现在我们都知道,你只是陪邬老去的,但你能说你不是为自己去的吗?”
  孟谨行低下头,狠命地抽着烟。
  雷云谣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幽幽地说:“以前,你舍不得让我掉一滴眼泪,听到我哭,你比谁都着急。可是现在……我曾经以为,你心里装的那个人是钟大姐,直到你流着泪什么都不想就出国,我才明白,你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人是她!”
  孟谨行无言以对,他不能否认,那样他更对不起邬雅沁,但他同样不能承认,陷雷云谣于痛苦,尽管这种痛苦随着邬雅沁的死已经产生。
  雷云谣终于站了起来,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孟谨行想说“对不起”,但嗓子眼里像被塞满了东西,堵得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裂痕这个东西一旦生成,弥补是一件长久的事,甚至很可能永远都不能弥补。
  孟谨行心里清楚,邬雅沁的死,为他最终做了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其实对雷云谣是不公平的。
  这天晚上,他睡在书房,没有进房间。
  第二天早上洗漱吃早饭时,没见雷云谣,华蕴仪让他去叫,结果门开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雷云谣早已离开,g上放着一封信。
  “谨行,我回申城了,调动的事就此作罢。另,我会准备好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云谣即ri。”
  华蕴仪站在儿子身后,读出这两行字后,大惊失sè,“怎么突然要离婚?”
  孟谨行一声不响地回到餐厅,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着。
  华蕴仪看儿子这个样子,一肚子的问题都只能咽下去,一个转身回自己的房间,跟孟清平商量对策去了,等他们夫妻俩商量完出来,哪儿还见孟谨行的人影?
  孟清平没有妻子的耐心,立刻打儿子的手机,没响两下,孟谨行就接了,“爸,我回广云了。”
  “你以为一声不响走了就万事大吉?”孟清平没好气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谁提出来的?”
  “……”孟谨行沉默好一阵,才低声道,“我们没有具体谈过,可能云谣觉得这样更好一些。”
  “谨行啊,云谣的母亲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云谣对你可是分毫不差,这样的妻子你要是放弃了,绝难找到第二个!”
  “我知道。”
  “知道你不去申城找她?”
  “爸,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孟清平怒火窜起,“不就是你心里想着邬雅沁么?你别忘了,她已经死啦!”
  孟清平越说越怒,全然不在意电话那头的孟谨行一直沉默不语,“是,云谣不能生了。但这个问题,你没介意,我和你妈也不介意,相比一个孙子,我们更在意她对你的付出!小行,不要忘记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守根本……”
  坐在长途班车上的孟谨行看着窗外,耳中听着父亲一遍遍的唠叨,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不可能与传统的父亲达成一致观点的,父亲永远也不会明白,时至今天,雷云谣最在意的东西,他恰恰分不出来了!
  也许,若干年后,他的伤结痂了,会重新爱了……
  雷云谣受伤的心,在若干年后也许也慢慢痊愈了……
  但是,眼下的坎,他俩都迈不过去。
  这些,父亲是不会明白的,在老辈人的眼里,爱情是最虚幻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与现实抗衡。
  “叮……”
  手机上跳出一条短信,雷云谣发来的,“别去跟爸妈辩解,就说是我要求离婚的。”
  孟谨行的鼻子一阵发酸。
  他仿佛看到许久以前,那个有点小促狭的女孩,与他一起坐着班车从观山到长丰,眯着笑眼说他“坏”。
  他拿起手机,回她的短信:一切都听你的!
  司机突然打开了车载音响,孟谨行头ding的喇叭里倾泄出熟悉的音乐,竟然是他与邬雅沁最喜欢的那首flymehe,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眼睛。
  窗外响起一阵惊雷,闪电划破天空,云层乌沉沉地压下来,大地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车厢里充斥着对鬼天气的咒骂,豆大的雨点很快砸在车窗上,劈劈啪啪间,云层一点点退开去,天sè又亮了起来,雨却越来越密集。
  到广云下车时,雨止了,天边难得地挂起一条彩虹,斑斓夺目。
  孟谨行站在马路牙子上点起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第449章 强压悲痛

  当晚,孟谨行独自去了江一闻的宿舍,他一遍遍地抚摸着江一闻用过的桌椅,难抑心中酸楚。
  江南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听他语声失常,坚持开了车过来拉他去了听风居。
  二人坐在听风居的包间内,江南为打破沉闷的气氛,当先开口:“我正式离开创天了。”
  孟谨行低头喝茶,只淡淡一句:“也好。”
  “孟头儿,逝者已去,节哀!一闻的后事,我们会替他办好,徐旸前两天来过电话,他和蔡头他们已经为江一闻的父母作了妥善安置,你放心,我们会把他们当自己父母来照顾!”
  孟谨行抬头道:“他的父母由我来养!过两天,我会回趟申城,把他们接过来。”
  江南没作任何犹疑,马上说:“也好!反正我在广云,接过来,我们一起照顾。”
  孟谨行深深看他一眼,“谢谢!”
  第二天上班,潘平进来请示工作安排,孟谨行正低头审阅积压多时的文件,头也没抬就说:“你问一闻……”
  话才出口,惊觉江一闻已逝,心头怆然之余,抬头对潘平挥手道:“你说吧。”
  潘平理解孟谨行的心情,同时自己也为江一闻的去世难过着,赶紧将当天的工作安排向孟谨行作了汇报,请示有没有需要调整补充的地方,得到明确指示后,他没敢再打扰孟谨行,快速退了出来,刚关上门,朱志白到了。
  “谨行在吗?”朱志白问。
  “在。”
  潘平正要替朱志白敲门,朱志白一把拉住他,悄摸声儿地问:“他情绪怎么样?”
  潘平黯然道:“老以为江秘还在。昨晚在江老板那儿待到下半夜才回的宿舍。”
  朱志白叹口气,朝潘平挥下手,示意他去忙,随即抬手敲门。
  “请进。”孟谨行低沉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朱志白立刻推门而入,故作轻快道,“我猜你已经到办公室了,还真是!”
  “你也挺早。”孟谨行强压下失去江一闻的痛,站起来迎朱志白,“这边坐!”
  朱志白递了烟,潘平送茶进来,出去替他们掩了门,未等朱志白开口,孟谨行就问:“这一个多月,县里是怎么个情况?”
  “刘正纲上窜下跳的,自然是想取而代之,但眼下受成梁之累双开已成定局,当然不足为虑。”朱志白吸着烟道,“倒是马邦民和冯辉二人,想法很多啊!”
  马邦民是余旷达班底中的人,市纪委副书记,当孟谨行身陷谣言、去向不明时,身处孙季维直管之下的广云纪委的马邦民,有此表现倒也不足为奇。
  至于冯辉,作为刘战从京城带过来的空降兵,如果多有想法,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孟谨行沉思了一阵,“邹毅呢?”
  “他?”朱志白不屑地撇撇嘴,“刚听说你外逃时,逢人便说他自己有眼光,早看出你居心不正。等到杜方华被双规的消息传来,他立刻又变得惶惶不可终ri,忙不迭地主动找许福承认错误。”
  朱志白停下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除了这些,我俩这次估计都逃不过组织处分。”
  孟谨行朝他歉意地点了下头,“我自己是有心理准备的,就是连累你了!”
  “哪儿的话!”朱志白爽快地摆手,“事从紧急,当时的情况,你也根本来不及申请备案。何况,私底下大家不都这么在做?无非咱撞枪口了!”
  孟谨行没有说话,心底深处却相当明白,如果出事的不是邬雅沁,他断不会这么冲动地不顾一切出国,说起来,这错误责任也该当。
  “另外,苏老大昨天在会上说到了昌文那个农业园项目。”朱志白看孟谨行一眼,“黄平波虽然一来就签了投资意向,但随着你的假消息甚嚣尘上,他把最终的投资额缩减到了五千万,只是及当初承诺的零头啊!”
  孟谨行揉了揉额头道:“这事我来处理,等我理理思路,再跟苏书记谈谈下一步的工作……”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清脆的铃声,孟谨行离座去接电话,朱志白顺势告辞去市里开会。
  电话是倪瑞华打来的,“……省里有个招商促进会,届时有不少客商过来,都是前阵子刘书记带团出去考察寻来的大企业,你要是感兴趣,抓紧来趟都江,看看有没有适合你们引进的企业。”
  “当然有兴趣啊!”孟谨行回完又问,“没有正式的通知么?”
  倪瑞华似乎有点迟疑,“这个……总之,对外说的是面向全省的招商引资会。”
  孟谨行细细寻思,倪瑞华这话里面是有道道的,于是便道:“我明天就过来。”
  这边挂了倪瑞华的电话,孟谨行又打了黄平波的手机,黄平波听见他的声音很是激动,“小行,你没事吧?”
  “黄叔,我很好!”
  “好,好,这就好!”
  “让黄叔替我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黄平波道,“你父母才是真正cāo碎了心啊!小行啊,你这个事……”
  黄平波yu言又止,期期艾艾地半天,都不好意思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孟谨行倒是大致能猜到黄平波在想什么,便开解道:“黄叔,这件事是个误会,主要错误还是在我本人,没有按照我们内地的干部管理条例申报因私护照,以及出入境的情况,才使事情发酵演变得不可收拾。”
  “小行,黄叔知道你的为难,有些话不好说,唉!”
  “黄叔,没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孟谨行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爽朗开怀,“误会这个东西,不是我们的专利,每时每刻都在世界各地上演着,不是么?”
  黄平波沉默了一阵,“小行,投资的事……”
  “黄叔,这事不打紧,五千万投资农业项目,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对于黄平波这个年纪从台岛过来的商人,心底的顾虑是什么,孟谨行多少是有点了解的,因而知道黄平波因为自己的事而对投资产生了动摇,他也能够理解,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想对黄平波提什么要求,他相信只要广云能够稳定发展,黄平波迟早会转变想法。
  听他这样说,黄平波颇有些歉意,随即表示会尽快落实资金完成一应投资落户的手续,以最快的速度先把高山茶园和果园建起来。
  与黄平波通完电话,孟谨行用一支烟的工夫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去见苏炳昌,一来为自己私自出国向组织承认错误,二来则是谈谈接下去的工作思路和常务副县长的补缺。
  受刘正纲和成梁之累,苏炳昌这段时间的ri子也不好过,尤其在中心广场一案的定xi题上,他是在公开场合表过态的,江一闻更是在临终前跟尤飞谈到过这个问题,他想躲也躲不过去。
  有这个心态,二人的交谈极为顺利,对于孟谨行那个私自出国的问题,苏炳昌轻描淡写直指不是什么大问题,组织生活会上作个公开检讨就成;至于接下去的zhèngfu工作,他还是保持一贯态度——党委只把握方向不过问具体工作;在关于由谁接替刘正纲的问题上,苏炳昌却是沉吟良久,态度颇为含糊。
  孟谨行本就没打算苏炳昌能对这个人选当场拿出态度,所以提出这件事,实质上也是试探一下苏炳昌的态度。
  而苏炳昌虽然态度含糊,恰恰又说明苏炳昌对这个问题相当在意。
  当天上午,宋世林、迟美娟、陆张生、童晓军四位副市长先后来汇报了工作,下午,孟谨行主持召开市长办公会会议听取前段时间的工作汇报,并就下阶段的工作安排做了具体的布置,并将刘正纲原来分管的工作暂时分散到几位副市长手中,来了个化整为零。
  由于上午宋世林等人分别到办公室做过汇报,下午的会上除了冯辉手上的工作,其他人基本只是走个过场。
  冯辉汇报的时候,提到一个事儿——旧城改造。
  这个事儿,上午迟美娟提过,而她之所以提这事儿,并非她参与了这项工作,又或者是她喜欢不在其位谋其政,实则是因为她分管着信访这摊事,旧城改造拆迁中的拆迁户进京上/访,把广云市zhèngfu给告了!
  就在孟谨行出国的那一个多月中,迟美娟先后两次进京,都是接到通知去领人,傅声扬为这事还拍了桌子。
  而有关旧城改造项目的启动,孟谨行此前并不知情,也是从迟美娟嘴里得知,是他离开后一周,冯辉提议、刘正纲协调,最后由苏炳昌在市委常委会上拍板定下的。
  项目启动以后,冯辉雷厉风行地以市zhèngfu名义,委托专业拆迁公司进行拆迁,仅仅两周时间就把旧城区两平方公里范围拆得只剩下三户人家,广云电视台天天在晚间新闻栏目大力宣传旧城改造工作推进的巨大成果。
  一边是拆迁户上访,一边是电视台正面宣传,冯、迟两位副市长一个美一个怨,双方关系也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冯辉在会上一提旧城改造的成绩,迟美娟就愤怒地拍案而起!


 第450章 旧改矛盾

  “我支持旧城改造工作。”迟美娟首先肯定了在旧城工作上的立场,接着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对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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