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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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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谨行内心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始终把何其丰看作自己在仕途的启蒙师长,暗中感叹过后还是建议,在县委没有明确的指示前,还是在小范围内通报此事比较稳妥。
  何其丰的现实是由他的境遇与年龄所决定的,这并不代表他会彻底让兴奋冲昏头脑,听到建议他虽然也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快明白了孟谨行的用意,随即说:“也好。明天上班后,党委成员先开会通个气,先稳定一下人心吧。对了,陈运来今天找了你多次,后来实在等不及走了。”
  “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只是一再说,让你回来打电话给他。”
  孟谨行笑道:“半夜三更了,他在山上信号又不好,打了也白打。”他看看表问,“接下去的工作是现在谈,还是明天上班谈?”
  何其丰很想听听孟谨行接下去的工作安排,也真的想对乡里的人事进行一下调整,但孟谨行的态度让他的兴致一下降到冰点,索然地摇摇手说:“明天再说也不迟。”
  “那我回了,你也早点休息。”孟谨行说着就摆手出了门,直接去了走廊西头自己的办公室。
  他急着去给雷云谣打电话,刚离开长丰的路上,呼机一直响个不停,都是雷云谣办公室的号码,他苦于半路没处回她,只好忍着,回来又看到何其丰在等自己,不得已又忍了许久。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我啊?”雷云谣接到电话就埋怨,“要不是我今天值班,你还让不让我睡觉?”
  “我在路上,也得有地方回你啊!”孟谨行道,“这么急有事?”
  “嗯。周叔叔后天到桑榆跟你谈投资的事,你把时间排一下,一定要亲自接待!”
  孟谨行眸子一暗,道:“这次是真来?上回你说要来,结果声音都没有。”
  “周叔叔比我爸都日理万机,要来一趟当然不容易,你以为都像你们基层似的,闲得只有张家长李家短?”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孟谨行有点火起,“既然你这么看不起基层干部,你找我干吗?”
  雷云谣最近电话里经常动不动就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他因为知道她向来任性,就一直忍着左耳进右耳出,但她也不知怎么了,越来越过火,要么老说他在下面尽做些芝麻绿豆的事,猴年马月才能干出点政绩来?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全盘否定基层干部的工作,似乎基层尽是一些光拿钱不干事的。
  孟谨行好久没见到她,把跟她通话当作最大的感情交流,每回兴冲冲地跟她通话,结果都被她唠叨不停的埋怨弄得很是败兴。
  电话那头的雷云谣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有一阵没出声,但接着就开始抽泣起来,搞得他又是一阵心烦,“你别动不动就哭,咱能不能有事说事?”
  “人家本来就好好地跟你说事呢,是你发火惹我,你还这么凶!”雷云谣哽咽着说。
  他抚了抚额头道:“云谣,我不是你想的那么闲,工作每天占据了我大量的时间,和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本来是我一天中最惬意的事情,如果你不是任性地埋怨这埋怨那,你觉得我会发火吗?”
  “我也不想埋怨……”雷云谣还是抽抽噎噎,“你哪里知道……哎,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好好接待周叔叔就是了,我好不容易求他答应到桑榆投资,你可别浪费了这次机会。”
  孟谨行心底长叹一声,淡淡地答应,“知道了。”
  雷云谣又吸了一阵鼻子,带着哭腔说:“接下去几天我没空给你打电话了,邬雅沁结婚让我做伴娘,很多事要帮着办。”
  孟谨行一怔,随即喃喃地应着,雷云谣也觉得这通电话打得闹心,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这一晚,夜色如墨,孟谨行在办公室桌前抽夜至天亮。
  早晨,姜琴芳来帮他打扫办公室,推门便被满室烟雾呛得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咳,进门开窗通风,散了烟雾回过身来,姜琴芳才看到孟谨行胡子拉碴坐在那里,惊得连连拍着胸口说:“乡长,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你也没出声啊。”孟谨行伸个懒腰站起来,出去洗了把脸,又回宿舍换了身干净衣服、刮净胡子、在食堂吃了早餐,才重新回到办公室。
  姜琴芳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完,帮他放好报纸泡好茶回党政办。
  他刚站在桌前拿起报纸,刘明学在门口探头探脑,想进又不敢进。
  “有事?”他拿着报纸看刘明学。
  “乡长,你有时间吗?我想向你汇报一下,你住院期间党政办的工作。”刘明学跨进门,抱着笔记本,诚惶诚恐地问。
  “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找你。”他笑了笑,示意刘明学进来坐。
  刘明学眼里流露出欣喜,哈着腰跟在孟谨行身后,在木沙发上坐下,虽然只沾了小半个屁股,他的背却挺得笔直,双腿紧紧地靠在一起,一双手恭敬地搁在膝盖上握着那本本子。
  孟谨行朝他点头说:“这是怎么啦,搞得这样拘谨?”
  刘明学尴尬地笑笑说:“我过去仗着有梁家人撑腰,看人做事都眼高于顶,现在回过头才发现自己早就不知不觉犯了许多错。所以,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他这话说得直白,孟谨行端详他一会儿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党政办就该带好这个头。不过,这里就我俩,你也确实不用搞得这么战战兢兢。”
  刘明学闻言终于扭了扭屁股,往里坐了点,又抬手擦擦额头,开始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孟谨行认真听着,期间,穆添、刘爱宝来门口瞄了一眼,张继贞也来过,都被孟谨行挡回去,让他们回头再来。
  刘明学汇报完工作,小心翼翼地看着孟谨行问:“乡长,我能不能再汇报一下思想?”
  “怎么,有什么想不通的?”
  “不是不是!”刘明学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这两天仔细检讨了这些年的工作,想向你具体汇报一下,希望组织上能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孟谨行眉头拢了一下道:“我虽然是党委副书记,但是资历毕竟还浅,而且主要是负责乡政府的工作。你在生活上或是思想上有想不通的地方与我交流,我肯定欢迎。不过,说到检讨,如果你真有需要检讨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向何书记汇报才是,你说呢?”


 第067章 六万补教

  刘明学脸上的肌肉有点僵,嗫嚅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敢。”
  孟谨行扫他一眼道:“你有勇气承认错误,为什么没勇气向何书记汇报?去吧,有什么事,你再找我也不迟。”
  刘明学的眼睛一亮,看着孟谨行问:“我真的还能找你?”
  “为什么不能?”孟谨行笑道,“你是党政办主任,又不仅仅是党委办主任,除了对何书记负责,也要对我负责嘛。”
  刘明学轻轻吁口气,但心里始终不太踏实,从笔记本里摸出一张存折来,推到孟谨行面前,小声说:“乡里的宿舍这些年好多空关着,我看闲着也是浪费,就租了几间出去,想着可以补贴一下乡里的开支,但因为不好做账,就一直以我私人的名义存着。几年下来,也积了不少的钱,你看是不是转到你的名下存着?”
  孟谨行面无表情地拿起存折看了一眼数字,好家伙,整整六万,存了足足七年!
  他沉吟着。
  失去梁敬宗这棵大树,让刘明学感到了害怕,他今天的所言所行,都让孟谨行感到,刘明学内心深切的恐惧和挣扎。
  刘明学是不是也参与在梁敬宗的犯罪活动中,孟谨行不得而知,也不能对刘明学这种惶恐背后的心理妄加猜测,但他能肯定的是,刘明学现在这种惴惴不安是过去犯下错误应得的后果,他不会让刘明学心存侥幸的希望,也不会掐断刘明学重新做人的机会。
  他把存折重新推回刘明学面前,“乡财政紧张是不争的事实,你能主动为乡财政出谋划策,精神值得表扬。但是,这个方式却不值得提倡!知道为什么不值得提倡吗?”
  刘明学不安地看着他,喃喃地说:“请乡长批评。”
  孟谨行道:“因为你同时破坏了乡里的行政制度和财务制度,尤其你作为党政办主任,犯这样的错误更是不应该!”
  “是,是!乡长批评得是,我以后一定严格按照各项制度办事,绝不敢越雷池半步。”刘明学连忙说。
  孟谨行点下头说:“你能重新认识就好。既然这个钱是你为补贴乡财政而存,也不要再转存给我这么麻烦,直接提出来,以乡里的名义发放给各村的民办教师,让他们今年也可以过个舒心的新年。”他说着又补了一句,“具体发放的事,让小姜配合陆珊去办。”
  刘明学目光中有诧异一闪而逝,随即口中连连答应回头就去办。
  孟谨行随即又道:“类似于出租这种事,以后不要再私下去搞,完全可以放到台面上,由乡里统一安排。如果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我都会要求乡党委追究当事人的责任!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了。”刘明学说着收好存折,赶紧站起来,走出一步又问,“那这六万块的事,我还要不要向何书记汇报?”
  孟谨行瞥他一眼道:“你自己决定。”
  刘明学尴尬地点头出门,与陈运来擦肩而过。
  陈运来一边回头看着刘明学,一边对孟谨行说:“这谈话时间够长啊!”
  “你怎么来了?”
  “你不回我电话,我只能来捉你了。”
  陈运来笑着递烟点火,穆添和刘爱宝一起走了进来,还没开口,孟谨行就冲穆添伸出手说:“单子呢?”
  “咦,乡长,你知道我们要干吗啊?”穆添和刘爱宝同时奇道。
  “你俩一起来,除了为比武的事要钱,还能是啥?”孟谨行撇嘴笑说,“再不递过来,我不给钱啦。”
  “别啊!”穆添连忙将单子双手递上。
  他这边还没签完,乡派出所接替徐明的新所长冯林就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冲着孟谨行嚷嚷:“孟乡,天越来越冷了,我们所才一台取暖机,干警们值班太辛苦,乡里给拨个一千块钱,让兄弟们添点取暖设备吧!”
  穆添和刘爱宝拿了孟谨行签过字的请款单,冯林想瞄一眼请款单上的数字,刘爱宝却一把按住单子,朝冯林瞪了一眼,拖着穆添就要走。
  “等等,爱宝姐,爱娇是不是回申城了?”孟谨行叫住她。
  刘爱宝立刻高兴地点头说:“多亏了邬经理,幺妹儿能回家来,还有了这么好的工作做着,我们全家都替她高兴!老妈儿说了,请乡长和邬经理哪天闲了,一起上家里吃饭,她给你们做一桌好吃的!”
  “呵呵,替我谢谢她!”孟谨行目送刘爱宝和穆添离开后,笑眯眯地对冯林说:“派出所条件明显比乡里好嘛!你看看,我们从乡到村,哪个干部的办公室里有取暖设备?”
  “哎,孟乡,你可不能这么说!”冯林不满地看着孟谨行,“你得为咱们干警想想,他们整天下村扫黄抓赌的,连口水都喝不上,光脚底的鞋一年就得磨破多少双!成,乡里既然不兴取暖,咱也得同甘共苦,那你也得给点钱,给大家伙儿买几双鞋吧?”
  “就你们那抓赌,连老头老太一毛钱怡情的也当赌博抓回来罚款,早够你们买多少鞋了!”孟谨行不真不假地笑着,“冯所,啥时候你一毛钱的赌抓不到了,再来找我帮忙怎么样?”
  冯林气得朝孟谨行手指点了又点,“这话可是你说啊!这以后,哪个村要是闹个什么事的,有人要去上访的,你也别来找我帮忙,我手下人都忙着自己找饭吃,没空帮你。”
  “那我找你们局里成吧?”孟谨行笑道。
  “你!”冯林一甩手,气呼呼走了。
  陈运来笑着说:“看你把他气的。你要是钱紧,我给他们捐几台取暖器吧,犯不着为了小事和派出所闹僵。”
  “别!”孟谨行立刻摇手说,“你可别插手这个,助长他们的坏毛病。你想想,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能有几个钱,他们也好意思抓来罚款!他新上任想给下面人一点甜头,又不敢去局里要,才来我这儿瞎扯,要帮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帮。放心吧,这个人我了解过,嘴恶心不坏。不说这个,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付成名回雁荡了,春节后会过来。”
  “真的?”孟谨行一拍腿说,“太好了!”
  陈运来略带歉意地说:“我知道,上次他突然这样走掉,让你很下不来台。”
  “说这些干吗?”孟谨行摆手说,“招商本来就不可能次次都谈成,生意人谨慎也是正常事。”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明天回雁荡,主要为投资的事。如果顺利,节前可能回来,如果不太顺的话,就要到节后才能回来。”
  孟谨行没有立即接口,他知道陈运来既然这样说,应该是想走前讨些政策,这样回去筹集资金的时候也好说话。
  但是,他昨晚在肖云山面前提起此事后,肖云山的态度不明朗,让他此时不敢在陈运来面前大包大揽。
  建议陈运来搞旅游业的是他,现在不能拿出明确态度来,他有些过意不去。
  陈运来见他迟迟不说话,担心事情有了变化,马上说:“这事是不是有难处?”
  孟谨行也不瞒他,“我跟领导简单提了一下此事,领导还没表态。所以,建议虽然是我给你提的,但现在我还真不好跟你具体说什么。”
  “明白了。”陈运来点点头,“我听说,创天也想搞旅游这块?”
  “有这个意思,但还没谈妥,我给县里的意见是,无论哪个项目,都让投资商一起竞争,哪家有实力有专长,能给桑榆和长丰带来更多利益,就引进哪家。”
  陈运来看他一眼,思索一会儿说:“我倒觉得,长丰是小地方,关键不是竞争或由谁来做,而是谁引进来做。”
  孟谨行一震,果真是旁观者清!
  陈运来不待他开口,接着就说:“这事你别放心上,我不会让你为难。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们要参与竞争也不可能只找你,只要有得力的人把我们引进来,你的压力也会小点。”
  “你有把握?”孟谨行问。
  “不试更没把握。”陈运来说。
  孟谨行很欣赏陈运来这种态度,也很乐意看到陈运来带着资金来投资,但他从桑榆发展的角度考虑,还是说:“运来,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非常欢迎你带着更多的资金投入到桑榆的开发中!但是,作为桑榆的乡长,我也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带来的团队必须要有运作项目的真本事,不然还不如不来。”
  陈运来嘿嘿笑着说:“我办事,你放心!我砸谁的台,也不会砸你的台,咱俩的未来都还长着。”
  孟谨行笑着点头,问起陈运来离开后,桑榆这边的业务都怎么安排?
  陈运来立刻说:“老柴和马民都可以信任,有他们在,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这俩一下就成你左膀右臂了。”孟谨行很欣慰,“他俩都不容易,能够重新堂堂正正做人,我也替他们高兴!”
  “放心吧,你冒死换来他们的自由,他们都懂得珍惜。”陈运来道。
  言至此,刘明学过来提醒孟谨行开会,陈运来起身告辞,约孟谨行晚上一起喝酒,说李红星他们要过来。
  孟谨行哈哈笑道:“大哥昨天就说嘴馋了,看来是真忍不住了!行,晚上一起喝酒,不见不散。”


 第068章 兄弟走个

  当晚,陈运来定了芸香酒家的包间,孟谨行到的时候,李红星、徐旸都已经在座,连许久不见的崔牛也来了,老柴和马民、许力忙进忙出吆喝服务员拿这换那。
  “怎么二哥还是没来?”孟谨行坐下来问。
  “听说,”徐旸说,“县里上报扶贫项目的材料整好,他们头找肖老板签字时,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肖老板头一回拍了桌子。”
  孟谨行一惊,暗想不会是因为昨晚自己多嘴问了这个事吧?
  徐旸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头后来去找郑老大汇报,结果就被留下开闭门会议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肖老板拍桌子?夸张了吧!”孟谨行心不在焉地回他。
  徐旸瞄他一眼道:“傻了吧!决定抓梁敬宗,绝对是郑老大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肖老板不趁现在拍桌子,更待何时?”
  孟谨行摇摇头,低声说:“你就阴谋论吧!”
  “兄弟,别不信!”徐旸见孟谨行不信自己的话,就越想让孟谨行明白事情不简单,在孟谨行面前,他越来越把自己一贯不发表议论的原则抛之脑后,“谭宇那老家伙,向来不亲郑也不亲肖,两边打着滑。但扶贫资金在我们县,一直就是财政重头戏,两边都要在这上面动脑筋,他想躲都没地躲。”
  他看了看其他人,见都各自聊着天,才放心地凑近孟谨行耳边,卡着喉咙说:“老二说,今年新政策一出来,谭宇就说要出事!”
  孟谨行震惊地望向徐旸,只见他很认真地点点头,便料着里面是真有事,自己昨晚无论有没有提到这个茬,肖云山该拍桌子还得拍。
  他偷偷吁出一口气,但随即就意识到,他自己没看到文件的问题可能出在哪儿,也不管徐旸什么反应,站起来就往外走,到楼下账台借了电话传呼姜忠年。
  没两分钟,姜忠年从楼下的一个包厢出来,正想问谁打他电话,一看孟谨行站在那里,连忙问:“乡长,是你找我?”
  “来来来,到外边问你个事!”孟谨行把他招呼到店外,严肃地看着他问,“县里有没有转发过一份国发办的文件,有关申请扶贫项目的?”
  姜忠年摇摇头道:“没有。”
  “真没有?你仔细想想!”
  姜忠年道:“只要是和钱有关的文件,肯定得从我手里过,我这人过目不忘,没印象那就一定是没有。乡长,这文件很重要?要不我明天去问问?”
  “会不会财政所收了没跟你讲?”孟谨行又道。
  “呵呵,不可能。”姜忠年说,“县里转文件下来,肯定先得从刘明学手上过,然后到我这里,最后才会到财政所。”
  按肖云山所说,各乡这个月中旬就要完成上报。如果文件下来过,乡里应该早已完成上报工作,以正常程序来说,财政所统计、姜忠年审核、乡领导签字、刘明学盖章。
  他想了想对姜忠年说:“明天你和财政所老许一起去趟县财政局,就说我们乡想申请扶贫项目,看看今年有没有什么新政策。”
  姜忠年嘴上爽快地答应着,但孟谨行前脚走,他后脚就给姜庆春打了电话,姜庆春又把电话打到姜德才的大哥大上。
  ……
  姜德才、姜万才兄弟正一起在长丰吃饭。
  姜庆春大致说了孟谨行问姜忠年的情形,然后问:“明天要不要让忠年去财政局?”
  “去,为什么不去?”姜德才阴恻地笑起来,“该争取的政策还是要争取嘛!”
  姜德才挂机,姜万才随口问:“什么事?”
  姜德才把事情一说,姜万才便道:“这事我记得你提起过,当时还说正好等我的新公司设立,可以挖两个项目做做。不过,怎么会下面不知道这事?”
  “郑三炮好日子过昏头了!”姜德才笑道,“不过,他不犯错误,我又怎么有机会?”
  “什么意思?”姜万才不吃了,干脆点了烟靠椅背上看着兄弟,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肖云山想把项目申请下来真正做点事,郑三炮想的是怎么把钱放自己口袋里,咱们想从当中分杯羹,本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
  “问题是,郑三炮太目中无人、太贪得无厌!我怀疑,他是怕人分他钱,干脆让手下人做假项目申报。你想,他要是这么做,还会让下面知道吗?”
  “他身边的人敢这么做,那只‘痰盂’不是胆子很小吗,怎么也敢搞这事?”
  “正因为胆子小,谭宇也不敢反对。”姜德才冷冷地哼道,“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这档子事也被翻出来,郑三炮有得难看了!”
  “你是想帮着孟谨行把这事翻出来?”姜万才问。
  姜德才摇摇头,“不到最后不能翻出来。今天听说肖云山拍了桌子,我还一直在纳闷是什么原因,看来一定是这事情!孟谨行现在和肖云山走得很近,他要帮肖云山冲锋陷阵,就让他去冲,等郑肖二人斗得有些眉目,我们再决定站哪一边。”
  “我看不妥。”姜万才反对道。
  “怎么讲?”
  “咱们和郑三炮虽然不对付,但这些年也算是分中有合合中有分,说来说去,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长丰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往肉里踩我们。”
  “你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只要他肯多放点血给我们,我们倒不妨仍跟他站在一面。肖云山这个人,我不相信他会给我们多少好处!”
  姜德才轻哼一声道:“哥,眼光要放远。郑三炮现在站在风雨中,这一关能不能过还是未知呢!没有他的长丰,肖云山又算什么?”
  姜万才的眼睛瞪如铜铃,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亲兄弟,直到长长的烟灰掉下来,烫得他弹了起来,才一边吹着烟灰,一边讪讪地说:“你是想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没那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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